“绝傲,你太卑鄙。”话音未落,况无城早已在几里之外,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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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儿,卷轴呢?”绝傲危险的看着已被他点了穴而动弹不得的白静儿。

“我不会将它给你的,你死了心吧。”

“是吗?”

‘嘶~’的一声,黄杉被撕下。

白静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直到白静儿浑身赤裸时,绝傲才相信卷轴不在她的身上。

“你将它给了谁?”绝傲捏住白静儿秀气的颈,狠声道。

“绝世武功有那么好吗?”白静儿睁开双眼,痴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她爱错了的男人。

绝傲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看着白静儿的眼神写很明显的杀意。

“我不会把它给你的,‘无极经’是一种魔功,练了它的人将会六亲不认,只会成为一个杀人工具,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白静儿看着绝傲,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突然,绝傲松了手,拉近她,邪气的道:“原来你喜欢我。”

喉咙一空,白静儿得到了新鲜的空气,连咳了几声,却因为绝傲说中了他的心事,有些难堪的转过头,脸上却是一片红晕。

“你把它给了况无城?”但绝傲的一句话却让白静儿脸上再次苍白。

“让我说对了?”绝傲看向蜷缩在角落害怕的看着他的若衡:“不过,迟早他会来的。”

绝傲的注视令若衡打了个冷颤,而对他的逼近,若衡更往里缩了。

她很后悔,打了他一个巴掌,但那是出于本能的,如果第一次他的非礼,自己只是受到了惊讶而没出手,那第二次是因为气怒攻心,忘了害怕才出手,却酿下了大祸。

若衡知道,她惹怒了他。

“况无城的女人?”绝傲挑挑眉看着若衡。

若衡警戒的看着他,不动丝毫,这洞中角落很湿,令自己满身是泥,身体很不舒服,但她却还是往里钻。

现在她在等,等夫君的相救。

是的,他们现在在一个洞中,洞里都是石头,泥,草,还滴着水,很阴湿,若不是那一堆火照亮了四周围,整个洞阴气逼人,就像这个男人。

“你,你要干什么?”若衡害怕的看着绝傲一步步向她走来。

“你忘了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吗?”绝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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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章 白衫]

若衡知道自己完了,她只是眨了眨眼晴,绝傲的双手便突然出现在她的肩上,冷若冰霜,毫无温度的俯看着她时,她便知道自己已是一脚蹋进了鬼门关。

“在等他来救你吗?”绝傲手一提,便将若衡如小鸡般丢在一旁的石地上。

若衡慌忙起身,后退几步,看看四周的地形,然而,这里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头,完全看不出出路。

“想逃?”绝傲冷眼看着若衡惊慌失措,明显的,这女人胆子很小,但那明亮的眸子里却透着毫不妥协的勇气。

“夫君会来救我的。”若衡坚定的回看着绝傲。

“救你?”绝傲挑挑眉,嗤笑,一手指向白静儿,“还是救她?”

“你无耻。”看着白静儿赤裸的身躯,若衡慌忙走到她的身边,捡起地上已被撕烂了的衣服,披在白静儿的身上。

绝傲皱了皱眉,却并不阻止若衡的行为。

“白姑娘,你没事吧?”若衡看着一脸苍白的白静儿,同情心油然而生,白姑娘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男子?

白静儿冷冷的看着若衡,不屑的转过头。

“他来了。”突听得绝傲道。

是夫君吗?若衡心中一喜。

看着这女人脸上的喜色,绝傲轻哼一声。

就在此时,若衡只觉腰上一麻,人便已在绝傲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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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峭壁,层峦叠幛,若衡这才知道,他们三人刚才是在一个石洞里,当绝傲提着她与白静儿飞出洞口时,心中着实吓了一跳,如此陡峭的山峰,如此光滑的石壁,如此深的断涯,她们竟然站在一处悬涯顶。

“相公。”当看到不远处一个灰色的人影时,若衡激动的大叫。

“衡儿,你没事吧。”看到安然无恙的妻子,况无城心中的一颗大石算是放下了,却在看到一旁衣衫不整的白静儿时,原本平静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绝傲,你?”

“况无城,卷轴呢?”绝傲冷声问,没有理会况无城的误解。

“卷轴不在无城身上,你死了这条心吧。”白静儿突然说道,话一说完,只听‘喀嚓’一声。

‘濮——’白静儿吐出一口鲜血。

“是吗?”绝傲捏住白静儿的肩骨,那一声喀嚓,显然,她的肩骨已碎。

“住手,绝傲,”况无城咬着牙,恨恨的看着绝傲,道:“卷轴在我身上。”

若衡看着白静儿忍着剧痛的神情,再看着自己的夫君看着她时眼里的心疼,心在一瞬间低入了谷底。

是自己错了吗?一直以来,她总是认为夫君是爱自己的,但当白静儿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样。夫君到底爱谁?若衡知道答案隐隐约约的已浮出了水面,但她不想接受,他们已经成亲,就算夫君喜欢着别人,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夫君的心最终便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一直是这样想着的。

“无城,不要给他。”

‘濮~’,话音刚落,白静儿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绝傲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放了静儿。”况无城拿出手中的卷轴抛向绝傲,身子一提气,疾向白静儿。

然而,就在绝傲放开白静儿,接住卷轴的一瞬间,白静儿忍住剧痛,一提内力,准备反手攻向卷轴,毁了它时,绝傲似早料到她有这么一招,放开了提着若衡的手,朝白静儿的胸口狠狠的一击。

尽管胸口受了掌伤,但白静儿依旧没有放弃。

“静儿。”况无城心中一急,顾不上思考,便全力朝绝傲出掌。

卷轴被绝傲与白静儿二人双双抓住,绝傲的另一手接住了况无城的掌力,却因为分心并未用上全力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绝傲的身子向后冲,白静儿因为紧握着卷轴没有放手,也被拖着往后倒去。

‘碰’的一声,绝傲撞上了后面的若衡。

身后已是万丈悬崖。

“不——”况无城一声大叫,冲入云宵,但他的手却只抓住了白静儿。

扑在悬涯上的况无城伸张着另一只手,却未能及时抓住若衡,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坠入无底的深渊,看着妻子目光中的绝望,不敢置信,直到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况无城胸中一陈翻涌,最终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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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还是选择了那女人,若衡苦笑的看着夫君紧抓着白静儿的手,看着况无城越来越小的身影,她的夫君没有救他的妻子,而是救了一个外人,若衡知道,自己被背叛了,丈夫背叛了自己的感情,背叛了他对她的誓言。

‘永远不会把你丢下,永远。’昨日,夫君的誓言还是历历在目,而今,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她何辜啊?

面对此情此景,若衡心中只有着许些的悲伤,从白静儿进庄的那天开始,自己便隐约有个感觉,好日子不长了,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准备好了,可是,不是死啊,自己想得再怎么悲伤,愤激,绝没想到丈夫爱着其她的女人,换来的是自己的牺牲。

她的牺牲未免太大。

急速下降的身体令若衡害怕,她闭上眼等待死亡。

“该死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若衡睁开眼,却见到不知何时,绝傲已一手抓住了自己腰上的腰带,而他的另一只手抓着涯壁上掌粗般的蔓藤。

他们的身体还在下坠,但若衡已感觉速度慢了很多。

“谢谢。”若衡轻声道谢,一直,她都认为他是个残忍的人,贴身丫头死在他手里,与夫君打斗时拿自己当挡箭牌后又溜走,对白静儿这样的美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这样的一个人,想不到也会救她。因此,若衡心中有些感激。

“解开它。”绝傲冰冷的眼神看着若衡。

“什么?”若衡不解。

“解开你的腰带。”

“什么?”若衡奇怪的看着绝傲越来越寒的脸,不明白的看着他手上自己的腰带。

“该死的,它缠着我的手。”绝傲满脸的怒容。

瞬间,若衡明白了,显然,并不是绝傲救了自己,而是因为她身上的腰带无意间缠到了他的手上,至于是何时缠上的,又是如何缠上的,便不得而解了。

瞬间,若衡感激的心掉入了冰潭。

“不,”若衡摇摇头,在此刻,如果解开那打得奇怪的结,那自己不是会坠落而死吗?因此,若衡非担不解,反而将荡在空中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绝傲的手。

“女人。”绝傲恨恨的看着若衡。

看着绝傲有些吃瘪的模样,若衡发觉自己有些想笑,虽然她与他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看他总是一副狂妄不可一世的模样,自信中挥酒着邪霸大地的尊贵,哪像现在如此,对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无可耐何。

“你能奈我何?”若衡朝绝傲露齿一笑,发觉坠涯的恐惧少了很多,甚至能好心情的同这位让她一直感觉害怕的男子说上几句调皮的话。

“是吗?”绝傲眯起双眼。

立时,若衡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声恐惧的尖叫从若衡的嘴里发出,‘啊——’,惊起野鸟无数。

随着绝傲一只手的摇摆,那条宝石蓝的腰带在空中飘荡,若衡娇小的身体仿如一只漂亮的蝴蝶东荡西荡。

若衡恐惧的大叫,“住手,不要摇了,腰带会断的。”

但绝傲仿若未闻,不管摇晃的力量是否会加重他们下坠的身体,只是满脸冷霜的看着在空中飘荡的若衡。

“求你了。不要摇了。啊——”若衡顿觉身体严重冰冷,四肢僵硬,因为害怕随时掉下去,可上面的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直到若衡看到绝傲手上那一个奇怪的结似乎快要散开了而发出的尖叫声,摇晃终于停止。

“你是疯子。”若衡全身抖个不停,浑身无力的盯着绝傲幽深的眸子,只为了她一句话,有必要如此动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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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平安的到达了崖底,在足点上地的瞬间,若衡只觉得在做梦,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们竟然没有死,可她也没有表现得很欣喜,因为刚才那样的摇恍,使得她的脑袋在严重的晕眩当中。若衡想找个停靠点,头实在是晕得厉害,而且好想吐。

不得已,若衡只要好抓住一旁的藤蔓,心中暗想:真是要感谢这条藤蔓了,如果不是它,这个涯底就是她葬身的地方了。

哪知就在她手抓上藤蔓的一瞬间,一股刺痛便从手上蔓延开来。

“好痛。”脑子在一瞬间清明,只见自己的手上,淡淡的渗着无数的小血珠。

这条藤蔓上有刺,若衡忍着剧痛开始点摘手掌上的小刺,却突然想到,刚才绝傲似乎就是延着这条藤子下来的,那他的手?

此时,绝傲正皱着眉打量着四周,在他的一只手上,正滴着血滴,无数的血延着他的手指落下,在他走过的地方,形成一片血渍。

“你,你的手受伤了。”若衡心中不忍,他刚才便是用这只滴血的手握住那藤蔓直滑到崖底为止吗?那应该很痛吧?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人,可是,这份毅力却也非常人能及啊。

绝傲依旧看着四周,对于若衡关心的问候充耳不闻。

“我,”若衡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脑子晕哄哄的,呼吸有些困难,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绝傲转过头来,看着昏倒在地的若衡,冷声道:“谁?”

[正文:第七章 少年]

一道白影一闪而逝。

绝傲心生警惕,依影追寻而去。

就在绝傲追去不久,从一旁的木丛中,走出一身穿白衫的少年。

俊秀的脸上透着对新事物的好奇,明亮单纯的眼盯着昏倒在地的若衡,悄悄走近。

蹲下身来,白衫少年一手轻轻抚摸若衡的脸,瞬间收回手,只是用眼神上下打量。

“你是谁?”本已离去的绝傲突然出现在白衫少年的对面。

白衫少年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显得惊慌,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返回,只是眨了眨眼,道:“为什么你没有中毒?”

“你是谁?”绝傲冷眼看着他,这里荒无人烟,又是万丈悬崖底,这男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你没有中毒?”白衫少年的眼中开始透着奇怪与兴奋。

“你是谁?”绝傲耐住性子再问。

“为什么你没有中毒?”白衫少年眼中的兴奋越来越浓。

“你是谁?”

“为什么你没有中毒?”

“你是谁?”

“为什么你没有中毒?”

在如此N+1次的循环后,绝傲突然倒地。

“一个时辰才倒下啊?好厉害。”白衫男子走到绝傲的身边,自言自语,一手轻轻的抚上绝傲昏睡中依然冷颜的面孔,皱皱眉,道:“不好摸。”

“咦,这是什么?”看着绝傲胸前露在外的卷轴,白衫男子拿过来,闻了闻,皱了皱鼻子,吐出二字:“真臭。”一手刚想将这东西扔出去,但想了一想,便又藏于袖中,抱起一旁昏晕的若衡,扬长而去。

就在白衫少年消失时,谷内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不一会,只见一头雪白高大的白虎出现在了绝傲的身边,叨起他的昏迷的身子,朝白衫少年消失的方向飞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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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做梦吗?若衡睁开眼,当看到面前特大号的俊脸时,茫然的对视着,好俊的一张脸,若衡这一生见过无数长相出众的儒生,却没有一个能像眼前的男子这般能让她注目,还有这一双眼晴,纯洁无垢,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看着一样令他稀奇如珍宝的东西,世间鲜少有这样单纯的注视。

不过,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是她脸上有什么吗?

“好滑。”白衫少年一手轻轻的在若衡的脸上滑动,看到若衡醒转,黑瞳里展现惊讶与盎然的趣味,道:“醒了?”

“嗯。”若衡轻嗯一声,依旧目不转眼的望着白衫少年发呆,这微笑,好单纯。

听到若衡的轻嗯,白衫少年惊呼一声,眨了眨眼,眼中写着不解,道:“你会说话?”

“什么?”若衡怔然的看着白衫少年惊讶的张大嘴,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她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般。

“你真的会说话?”白衫少年抚摸着若衡的嘴唇,奇道:“软软的,摸起来好舒服。”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若衡只觉脸上潮红一片,自她懂事以来,除了夫君,还从未有男人如此与她相近,更未有像如此逾越之举,虽说这少年似乎并没恶意,但与礼教不合,因此,便想移开些距离,就算她现在身处崖底,礼教也是不可废。

想起自己落崖的事,若衡突然想到了绝傲,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还有,自己又是如何来这里的?便问道:“不知道公子是否见过与我在一起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