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 作者:殷寻

简介:

她是气味构建师,因天生嗅觉敏锐,被称为难得一见的天芳师,却在名声大噪时意外销声匿迹;他是陆门商者,因杀伐决断运筹帷幄,被视作商界战神,却在即将坐上权力交椅时身陷囹圄命悬一线;她驰骋大漠深入高原,他纵横商场深涉人性。

相遇,一切都不是偶然。遗失的千年天芳秘方重现、藏了煞气的江山图、匿在水底深处的千年古城、浮游洞穴的神秘棺木、痴男怨女相思木、真真假假戏子情……

离奇重重的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却又跟气味息息相关。这世上有种东西。听不见其声,视不见其形,却无所不在,充满天地。气味。它能愈人于无声,也能杀人于无形。它又藏于肌理之间,成了你的气息,让你的秘密无所遁形。你无法逃避气味,所以,我可以控制你于无声无息。

首部深剖“气味”的悬疑爱情小说,感受不一样的闻术学境界。

陆门系列第2部,更专业的悬疑,更悬疑的爱情,殷氏出品,品质保证。

001 中邪

在沧陵古城,有一个关于九子桥的诡异传闻。

这桥位于城外古桐路往西,与城内苏和路的历史风貌保护区遥遥相对。

人人都说九子桥一头搭着阳间一头通往阴间,那些死者的灵魂会沿着九子桥去到地府。

之所以叫九子桥,相传是因为有龙的九子在镇压这桥上的阴气,这样才维护了阴阳两界的秩序。

所以,白天不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可以在桥上行走,但一入夜那就是亡灵的通路,阳间的人宁可绕行也不会上桥,一是怕挡了亡灵的路,二是怕折了身上的阳气。

不得已上了桥的司机总要按照传下来的规矩绕桥一圈,这样方才不会得罪魂灵。

人人都传,沧陵与昆明可齐名,昆明有交三桥,沧陵有九子桥。

最近这几天九子桥被媒体盯上了,因为就在前不久,沧陵发生了件大事!

天际酒店就坐落在沧陵古城的苏河路上,是今年高调入驻并具有福布斯luxury brand评级的七星级酒店,因众多美轮美奂的收藏品出名,最惹人瞩目的当属行政酒廊中悬挂的那幅横1200厘米、纵65厘米的《江山图》。

据说这《江山图》是中国失落的传世画卷之一,早年流传于外,后来收于意大利国家博物馆,再被酒店的持有人花重金买下。

可就是这样一家酒店,突然有住客在某一晚中了邪,然后也就是在那晚整间酒店的住客都疯了。

一时间满城风雨,市民们都在议论纷纷,最后总结出一点:那幅《江山图》里藏着鬼。

这件事还得从几日前九子桥上过了九辆出殡车说起。

九子桥,白天走人,晚上走鬼,这是沧陵人众所周知的事,但也有另立的规矩。

那就是灵车上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要绕桥一圈,这样就算在白日经过九子桥的亡灵也能找到往生的路。

那一天,九辆灵车照旧绕桥经过,然后也就在那一天晚上天际酒店发生闹鬼传言。

都说在这家酒店初建之前,沧陵千年古刹陀竹寺的释真和尚下了山,奉劝酒店负责人另选他址。

原因是天际酒店的选址位置恰巧就在九子桥的西南方向,虽说与九子桥相隔甚远,但挡住了亡灵通往阴间的路。

西南方,鬼门处。

释真老和尚是位隐世高僧,为了此事下山可见事态严重。

可酒店选址也是大事自然不能更改,释真和尚无奈之下只好建议,如果一定要在这个方位建酒店,那么酒店要有层高和占地面积的限制,否则一旦遇上极阴之气,酒店将会发生灾难,然而,酒店负责人声称不过封建迷信不予理睬。

同一时间的九个亡灵,极阴之气。

市民们都说,就是因为酒店负责人不相信释真的话挡住了鬼门关,使得九个亡灵只能久久徘徊在酒店里。

为了躲避九子的龙气所以纷纷躲进那幅《江山图》里,但因怨气太重无处安生,所以酒店才会出事,应了释真和尚的那句“极阴之气,灾难之时”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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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天际酒店相关负责人就酒店客人集体发疯一事已做出回应,声称并无此事件发生,酒店方面表示将会保留对造谣生事者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力,我们会继续关注酒店事件的进一步发展。天际酒店及度假村为陆门集团旗下天际实业的奢侈酒店品牌,作为全球最大奢华酒店品牌,天际已遍及全球多个国家,均为地标性酒店及度假村。沧陵天际酒店则位于被称为沧陵市黄金湾的苏河路,按照市区未来规划蓝图,苏和路将会涌现出以天际为龙头的诸多时尚建筑,与苏和的历史风貌保护区完美结合……”

杨远按了暂停键,看向坐在会议桌旁的男人,“沧陵天际公关部负责人今早打电话来北京求助,应该是扛不住了。东深,看来我们是小瞧了沧陵那伙人。”

陆东深没说话,目光落在暂停的电视画面上,少许,摸过烟盒,“邰国强怎么样了?”

嗓音淡而沉。

“邰国强一直念叨着闹鬼闹鬼的,说自己不能出酒店房间,要不然就会被江山图里面的鬼掐死。” 杨远扯了个椅子,在陆东深对面坐下。

邰国强,长盛集团董事长,前几日下榻沧陵天际酒店,作为陆门集团老牌对手的长盛负责人,名义上是到沧陵游山玩水,实则也同陆门一样开始进驻中国市场。

不曾想那一晚邰国强像是发了疯似的敲开了所有住客的门,歇斯底里地声称酒店闹鬼。

公关部一压再压,最后还是捅到了媒体那,结果就成了“全酒店住客都疯了”的舆论。

陆东深点了烟,眉间有少许蹙意,“荒唐。”

“这件事如果放在北上广绝对就是荒唐,但放在沧陵,我跟你说,那边的人很信这个。”杨远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沧陵现在是什么情况?”

“半小时前有市民到市政府门口示威抗议,要求酒店搬出沧陵——”杨远探身拿过烟盒,点了支烟。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今年总部还没对沧陵天际进行考核,长盛集团又开始施压,而且你这才接手大中华区没多久,这些事一旦传到总部那边,麻烦大了。”

陆东深吐了口烟,问,“人查到了吗?”

杨远一手夹着烟,一手将旁边的文件袋拿过来,抽出里面的文件递上前。陆东深接过,目光落在纸面的照片上。

“据说是沧陵地头蛇谭耀明的人,人称蒋爷。”

资料可怜,少的只有一页纸,陆东深简单扫过便一目了然,最显眼的当属资料上的那张照片。

“让景泞安排一下吧,明天我飞沧陵亲自处理。”

“用我跟着吗?”

“你留在北京。”陆东深弹了下烟灰,“有你这位副总在公司坐镇,我放心。”

大截烟灰落在资料上,遮住了大半截照片,只瞧得见唇与下巴间的优美弧度,照片旁写有一名:蒋璃。

002 来了个大人物

水底刺骨的寒,幽幽地只能窥见一丝丝明暗晦涩的光。

长了青苔的石阶,拾级而下是如一座古城的废墟,远远的就瞧见数不清的人,或站立或随着水波摇摆。

他们都死了。

皮肤却似活人一样白皙,可近看,是蜡,包裹全身。

他们在幽暗不见天日的水底绝望地沉默,像是被诅咒的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突然,有一具尸体睁眼。

血从眼眶中汩汩而流,被蜡封的嘴吃力挣开,艰难地蠕动口型。

他在说,救我!

蒋璃蓦地睁眼。

头顶上是一枚枚开得正旺的白兰花,午后的光被鬃密的叶子过滤得只剩温暖,叶隙间可瞧见湛蓝如万顷琉璃的天。

耳边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轻唤,“蒋爷?”

蒋璃微微侧过脸,蒋小天蹲在躺椅旁边拄着脸,见她醒了,他看上去异常兴奋,“您做梦了?”

是人都会做梦,做梦有什么好奇怪的。

蒋璃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没理会蒋小天像是终于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似的惊喜神情。

蒋小天见她扭脸又阖眼,急了,跟着绕过去,陪着小心,“爷,您可别睡了。”

“蒋小天,别以为你凑巧跟我一个姓我就不舍得揍你。”蒋璃没睁眼,不紧不慢地来了句,声音慵懒得好听。

蒋小天一听这话马上把自己撇干净,“我哪有这胆打扰您啊,是谭爷,他请您过去一趟。”

蒋璃睁眼,盯着蒋小天。

人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蒋爷长了双漂亮的眼,作为小跟班的他自然也喜欢这双眼睛,但如果被她这么瞧着,半笑不笑的,会让他除了有点不好意思外还有点紧张。

“谭爷说有重大的事儿要跟您商量呢。”他陪着笑。

蒋璃利落起了身,左胳膊伸至胸前,右胳膊交叉到腋下,手腕微微用力抻展了下筋骨,然后又换了一面,左腕翻转时,可见腕口处蜿蜒了一枚青墨色狭长眼睛纹身,衬得肤色更白,纹身更妖异。

“先说说什么情况。”她不疾不徐地问了嘴,深吸一口气,满是白兰香。

沧陵古城到了10月底的时候天气会格外好,白兰花满城飘香,因为在这里,几乎每家每户的庭院里都会栽上一棵白兰树。

她所在的是处不大的纳西庭院,四方庭院围上四方的天。

院后有一处木质房,房门上雕着不知名的花,窗上写有奇怪的文字,像是符咒。

长四米的围栏,有茶几木椅,所以一旦赶上雨天就可以倚栏而坐,品茶听雨。

前院是店铺,透过玻璃可见店内或悬挂或摆放着各色非洲鼓,以整木制成的传统非洲鼓为多,也有零星玻璃或其他材质的现代非洲鼓。

靠近店门口摆放一只13寸羊皮纯手工雕纹的非洲鼓,上面镌着跟后院窗上一样的七彩咒符,非卖品,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

店铺的窗子落地几净,所以瞧得见对面街的那家饮品店,牌匾写有“神仙饮”三个字。

牌匾旁悬有青铜风铃,风铃上也有熟悉的咒符。

虽是午后,但店铺门前依旧排了长队,那是一家一年到头都人满为患的店,买饮品的除了当地人外还有千里迢迢赶到古城的外地人。

不知从哪跑来的半拉大小土狗趴在躺椅旁晒太阳,见蒋璃起来了,它也起了身抖了抖尾巴跑出去玩了。

古城里的猫就聪明些,爬到土木结构的或店铺或客栈屋顶假寐,耳朵会因偶尔的声响拨动两下。

蒋璃最喜欢这个时节,少了国庆节走马观花的游客,古城内留下来的除了居民、商铺的主人就是留居在这享受阳光躲避繁世的资深背包客。

“来了个大人物,好像就是那个闹鬼的酒店的总头头,总之阵仗挺大的,保镖啊车子啊一长排,还有来了不少记者,把谭爷的林客楼围得可严实了。”蒋小天充当小号角,把看见的能听到的全都一五一十相告。

蒋璃抻筋的动作停了停,半晌后“哦”了句,也不见着急。

倒是蒋小天憋着一肚子的着急上火,他可是瞧见了林客楼里波涛暗涌的情势,正打算硬着头皮开口催促,就见有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蒋爷、蒋爷——”

是隔壁客栈老板孟阿谷的老婆,大家都叫她阿谷嫂,平日里是个稳当的人,此时此刻一脸惊慌,见着蒋璃后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救救我家桑尼,我家桑尼他、他中邪了!”

桑尼是孟阿谷的儿子,孟阿谷早年奔波结婚晚,结婚后两人又费了很大力气才要上的孩子,所以对待桑尼那是放在手里怕摔着搁在嘴里怕化了。

不过这孩子倒也不娇惯,刚上初中,学校成绩不错,平日休息的时候就在客栈里打下手,嘴巴甜长得又漂亮,周围街坊都挺喜欢他。

蒋璃也喜欢这孩子,一见面总会“小尼子小尼子”地叫。

此时此刻,神仙饮的店门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见蒋璃来了主动让出了一条路,众说纷纭。

蒋璃走近这么一瞧,桑尼就坐在青石板铺设的路中间,一手按着头一手拍着地,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身子像是钟摆似的前后晃个不停。

孟阿谷也坐在地上急得团团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砸,几番上前搂住桑尼试图让他安稳,不曾想桑尼力气不小,一使劲就给孟阿谷推个趔趄。阿谷嫂在旁红了眼眶,直跺脚。

“怎么回事?”蒋璃绕到桑尼面前,单膝跪地查看他的脸色,这么一瞧才发现这孩子眼神涣散得很。

“桑尼嚷嚷着要喝神仙饮的奶茶,谁知道还没等排到他呢就成这样了。”孟阿谷抬胳膊蹭了汗,“就坐在这啊,谁碰他都不行。”

蒋璃稍稍凑近一些。

“蒋——”

阿谷嫂刚开口就被蒋小天给制止了,眼神示意她别出声,而原本嘈杂的周遭也瞬间安静下来,都不敢轻易打扰蒋璃。

蒋璃朝着桑尼伸出手,腕上的那只眼睛在阳光下异常妖异。

003 在江湖我们就讲江湖规矩

就在蒋小天暗自捏汗时,蒋璃已经抚上了他的脸。

让众人震惊的是,桑尼竟没反抗,直到蒋璃将他揽入怀中,暗自使劲止住了他前后晃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

“他喝酒了?”蒋璃问。

“哪能啊蒋爷,他才多大,我们怎么可能给他喝酒?再说了,就算喝醉了也不能这样啊。”孟阿谷马上道。

“说实话!”蒋璃不悦,喝道。

“真没——”

“桑尼他昨晚上……偷喝了冬祭的酒”阿谷嫂打断了孟阿谷的话,面色有些难堪,又急急解释了句,“但就只是一丁点,我训这孩子了,他也知道错了。”

一句话掀起千层浪,周围人全都指指点点了。

“冬祭的酒怎么能偷喝呢?”

“是啊,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做大人的怎么不注意呀?”

“造孽啊,怨不得这孩子成这样了,不信邪不行啊。”

沧陵是有了历史年头的古城,也是多民族汇集的古城,以往各族祖辈们会根据不同时节举行各自的祭祀活动,现如今信息发达、少数民族与汉族通婚,除了个别有特色的拜祭活动外,大家公认的就是冬祭了。

冬祭在沧陵是头等大事。

于立冬之时,各家各户拿出最诚意的酒肉水果入雪山面青湖祭拜天地,祈求来年五谷丰登人丁兴旺。

这是沧陵人的信仰,也是对未来生活的希翼。

孟阿谷一听这话急了,但再行责怪为时已晚,一个劲地拍自己脑袋,怪自己没看住儿子。

蒋璃也没多说什么,顶着众说纷纭回了店里,桑尼又开始晃。

就在众人都在抻头往店里瞅的时候,蒋璃从里面出来了,手里多了样东西。

不大的绣包,白色锦缎制成,黑色丝线勾勒了些认不得的符号,仔细瞅这符号竟是跟非洲鼓和饮品店招牌上的一样。

这样一个物件,古城里的人却不陌生,他们叫它符包,专属蒋璃的符包。

没有是这符包解决不了的事,就正如没有是蒋璃治不了的病一样。但凡认识蒋璃的人都会对她敬怕有加。

敬,是因为蒋璃像是巫医一般的存在,能治愈大家能看到的病,也能解决大家看不到的病;

怕,因为她是当地著名地头蛇谭耀明的人,有人私底下说她和谭耀明是兄妹,也有人暗传她是谭耀明的情人,总之两人是谜一般的关系。

但不论如何吧,蒋璃性格直率随性,曾有人来砸谭耀明的场子,听说蒋璃一个人愣是把几个大男人打趴下过,从此谭耀明的江湖地位立住了。

所以,就是这样一个亦正亦邪、救人于水火又不能轻易得罪的蒋璃,成就了大家口中“蒋爷”的称号。

蒋璃将符包挂在桑尼的脖子上,短短半分钟,就瞧得桑尼停了摇晃,看得众人啧啧称赞。

阿谷嫂上前一把搂住桑尼,连连唤他的名字。

桑尼安静了一小会,眼神总算有了焦距,扭头朝着阿谷嫂叫了声妈,阿谷嫂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孟阿谷见儿子没事总算松了口气,对蒋璃感恩戴德了一番后又呵斥桑尼,“混小子,你喝什么不好非要偷喝酒,那酒是你能喝的吗?”

蒋璃上前查看桑尼的状况,见他恢复正常,对阿谷嫂说,“符包三天不准离身。”

阿谷嫂连连点头,又把桑尼扶起来让他跟蒋璃道谢。

“他不能起来。”蒋璃冷不丁说了句,“跪着,直到太阳落山。”

孟阿谷两口子面面相觑,桑尼这时神志清晰,见平日对他善笑的蒋璃肃了神情自然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一脸委屈但也不敢说什么。

蒋璃看着桑尼,“人活一世要讲规矩,偷喝酒事小,对天地不敬事大,你今天就在这里,只准跪着不准动,听到了吗?”

桑尼咬咬嘴,点头。

孟阿谷两口子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再加上偷喝冬祭的酒的确非同小可,所以也只能由着去了。

人群将散的时候,蒋小天偷偷拉住蒋璃,紧张地问,“蒋爷……冬祭的酒真不能偷喝呀?”

蒋璃一听这话里是有事啊,笑了笑,双臂交叉环抱,“你长眼睛是用来喘气的?桑尼刚才什么样你看不见?我见过比他严重的还有呢,弄不好一整年都要倒大霉。”

蒋小天立马慌神了,“蒋爷救我,我、我偷喝了五月醉。”

他是汉人,平日里也没啥信仰,破天荒坏了规矩只因为那酒太香忍不住偷抿了一小口,他可不想就因为这么一小口遭来祸端。

“五月醉啊。”蒋璃好笑地看着他,“谭爷用在冬祭的酒你也敢偷喝,我看你是真欠揍了。”

五月醉是她酿给谭爷的酒,采了早春苍山上的五种花蕊,填了远在长白山山头经过寒冬之后的冰霜水,再经过一个四季的发酵这才酿造而成。

少而精贵,所以谭爷总会留一些出来用在冬祭。

蒋小天哭丧着脸。

蒋璃一声不吱回了屋,再出来又是一枚符包交给他,“别说我不疼你,跟桑尼一样去那跪到太阳下山,符包不离身三天,不准沾水。”

“可洗澡……”

“那你就三天不洗澡。”

蒋小天乖乖地跑到桑尼身边跪着去了,还有些看热闹的人没散,见这一幕后又开始指指点点。

“蒋璃!”

不远处有人叫她。

蒋璃回头一看,是谭爷。

他身边还有一男子,打远就可瞧见身形挺拔高大,洇在光线里,深灰色半长羊绒大衣衬得那人风度潇洒。

两人身后有一长排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