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看着她皎洁如月的脸,目光又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有风,凉又润,微微吹乱了她的发,有一缕发扫过她的唇稍,衬得那唇更是润红娇嫩。

良久后他才开口,气息少许紊乱,“我就饶不了你。”

蒋璃只觉得身上一轻,他起了身,然后把手里的麝香鼠递给她,“再让它跑了,我也同样饶不了你。”

她一手按住麝香鼠,回头瞅了一眼他的背影。“饶不了你”这句话像是刻在脑子里似的,一遍遍在耳边回放。

怎么个饶不了法她不知道,只是再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他压在她身上沉默时,她又觉得像是有什么铬疼了她,可当时,那只麝香鼠已经在他手里了。

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蒋璃只觉得头一忽悠,紧跟着气息变得急促,耳廓都跟着燥热。很是奇怪,在第一次误会他时她有些羞怒,但现在她反而没了力气动怒,只剩下一颗蹦得七荤八素的心。

麝香不难取。

很快蒋璃就用绳子缠好了一只小网兜,一头套住麝香鼠的上半身,留了尾部在外面。

一般的麝香鼠,只有在发情期才能取出麝香液,但祈神山上的麝香鼠繁殖能力极强,尤其是麝香鼠王,只要轻轻按摩其腹部就能取出极好的麝香液。

只是,一个人有点忙不开。

蒋璃将网兜的一头拴在树干上,勉强固定好麝香鼠,从背包里取了小型容器,用了简易胶带固定在麝香鼠的***口上。可那麝香鼠唯恐性命堪忧,惊慌失措不停乱窜,影响取麝香的工作。

无奈之下,蒋璃只好向陆东深求救。陆东深按照她的吩咐单手控住了乱窜的麝香鼠,这下子,麝香鼠只能乖乖就范,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只是这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蒋璃是因为刚刚自己的猜测而有些别扭,所以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再抬眼

瞧陆东深,他一脸高深莫测,所以也就干脆不攀谈了。

她将容器重新置好,开始了取麝香液的工作。

陆东深纯粹是想帮忙,与此同时也挺好奇她要怎么取麝香液。程序倒是不复杂,她一手按摩麝香鼠腹部的香腺囊,然后,麝香液就顺着麝香鼠的***口流出。

原本也没什么。

可陆东深看着看着就觉得异样了。

尤其是蒋璃手指葱白纤细,按在鼠腹时力道轻柔,即使那挣扎的鼠都停了动作,嘴里发出低低的声响。

陆东深将目光移开,落在她脸上。她认真工作时,脸颊有一种执拗的美,微微偏着头,露出优美的颈部弧线。

他觉得小腹没由来地一紧。

眉头一皱,然后将小兜重新固定在树干上,没好气地说了句,“这活我做不来。”

“哎!”蒋璃忙将器皿扶好,抬眼一瞧他已经回了篝火旁坐下,就嘟囔了句,“真是身娇肉贵的大少爷。”

一顿折腾,已是月黑风高。

气温又变得森凉。

即使坐在篝火旁也无济于事。

蒋璃将麝香液放好了之后蹭到篝火旁,陆东深坐在旁边往里添香松木,火焰就高了些。她将手伸前暖了暖,可怎么暖,风一吹过都觉得瑟瑟发冷,终究还是跟大自然妥了胁,轻咳了两声,开口,“那个……”

陆东深瞅了她一眼。

蒋璃挠了挠脖子,“今晚你还打算守夜吗?”

昨晚他应该就是睡了前半夜,后半夜就起来做火把了。

陆东深说了句,“看情况。”

一听这话,蒋璃马上道,“那我睡你的帐篷里吧,别浪费了。”

陆东深将手里的香松木扔进火里,侧过身看着她,眼中促狭,“你想跟我睡在一起?”

蒋璃心口一掀,“什么睡在一起啊?反正你都打算守夜了,还有,我这么九死一生的还不是因为你?有点绅士风度行不行?”话毕起身抱起背包和睡袋,“就这么说定了啊。”

陆东深见她跟强盗似的钻进了他的帐篷,顿时失笑。

简单洗了漱,又做了两只火把,围了篝火,做完这些后陆东深想了想,掀了帐篷进去。

他初衷很简单,取了睡袋睡在篝火旁,一是不至于那么冷,二是警觉夜里危险。

可没想到的是,帐篷一掀,他就瞧见蒋璃坐在那,衣服褪了大半,露着肩膀,肌肤生香。

陆东深一愣。

里面的蒋璃也吓了一跳,抬眼看他时,眼里是有粼粼的光亮。她没点头灯,帐篷里只着外面篝火的光亮,托得这一幕分外妖娆。

第48章 048 有种感觉叫暧昧

直到冷风起,蒋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把拉高衣领,却不小心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大哥,你看也看了,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冷!”

陆东深略有尴尬,“抱歉。”话毕要退出去。

就听蒋璃“哎——”了声。

他停了动作,凝视着她。

蒋璃清清嗓子,再开口就有点别别扭扭了,“那个……能帮我个忙吗?”

昨夜狼王一爪子下来毫不留情。

当陆东深瞧见蒋璃后肩上的伤口时方知深浅。

敷伤口的草药都被蒋璃弄好,只是要一点点凃在伤口上只能靠外人帮忙。四条抓痕,伤口周边有些红肿。

陆东深嘴上不说,但心中着实愧疚,当时她替他挡那一下子他是看在眼里的,一路上她不喊疼不说痒,又身手敏捷地抓麝香鼠,他还真以为是伤口不深。

轻叹一口气,取了壶中水,净了手,然后取了纱布替她清理伤口。

壶中水清凉,是清泉之水,入了夜,水温也就跟着冰了。冷水一沾肌肤,蒋璃的肩头就忍不住轻颤一下,然后,陆东深眼睁睁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这丫头挺敏感。

他忍不住笑,拎了水壶出帐篷。

蒋璃费解,凑到帐篷前掀开一角瞧出去,陆东深正在火上温水,心口就跟着热了一下。

等他再回帐篷帮她清理伤口时,那水温不冷不热,洗过时也不刺激伤口,蒋璃忍不住说,“陆奸商,你的心可真细呀,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你背地里没少骂我,收回哪句?”陆东深低笑,手上清理伤口的力道放轻。

“不过是被你抓了两次口头语而已,哪有你想得那么阴暗?我蒋璃做人做事向来坦坦荡荡。”

陆东深笑而不语。“之前我觉得你这个人吧,怎么说呢,城府太重心思太深,当然,现在我也这么认为。”蒋璃环着双腿,伤口经过温水的处理胀痛感舒缓了不少,“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觉得谁能做你的女人也不会那么没

意思,应该会被你照顾得挺好吧。”

后肩微凉,是清理了伤口后等肌肤干润才好上药。

蒋璃说完这话后始终等不来陆东深的回答,倍感奇怪,回头来瞅他。因为防止未知的危险,头灯调得不亮。微明的光亮又被他挡了大半,他在看着她,眼里的光依旧很深,无法揣测他心中所想。

“你的神情让我觉得我像是说错话了。”她奇怪他的沉默。

陆东深唇角微微扯了一下,她的眼里有太多的探究,眸光睿智又明朗,这本就是个七窍玲珑的姑娘。目光一转,不曾想由于身高缘故,她这么一扭头来,他总能时不时瞧见她别处的风光。

大手一伸将她的脸扳回去,拿了研磨好的草药,照着伤口凃了上去。

蒋璃的肩膀缩了一下,嘴上哼了一声。

“疼了?”

“嗯。”她也没故作轻松,这草药固然百般好,但汁液入伤口时总会引起疼痛,疼痛过后方才解脱。

“我轻点。”陆东深误以为是自己手重弄疼了她。

蒋璃也没多解释,点了点头,疼痛让她的额角渗了细汗,洇湿了发,草药再凃上伤口时,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一把抓住了陆东深的胳膊。

这一抓就抓进了陆东深的心里,只觉得她的手柔软温凉,抓着他形同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是不是我采错草药了?”他担忧。

蒋璃摇头,“就是这样,前后要凃三层,一层疼,二层烧,三层冷,过后就好。”说完这话,才知自己一直抓着他的胳膊,忙松开,道了声歉。

陆东深说,“没关系,疼你就抓着,忍不住的话咬我也行。”

一句话说笑了蒋璃。

还真是奇怪,经他这么一说,她反而觉得不那么疼了。

敷好药,蒋璃就开始瑟瑟发抖,草药的汁像是渗了冰,彻骨的寒。草药在想发挥第三重功效时不能躺不能趴,所以蒋璃只能将衣领拉得挺高,坐在睡袋旁咬着牙强忍。

见状,陆东深将身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

蒋璃一怔。

他却低笑,“放松点。”话毕,手臂将她圈紧。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裹着她的外套上是男人身上的气息,抬脸就能擦到他的下巴,就这么靠在他身上,能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他结实的肌理。

这般亲近,总会让人心慌啊。

“还冷吗?”陆东深低头问。

醇沉的嗓音像是长了脚似的顺着她的耳畔爬进心里,还有薄唇间温热气息也烫了她的耳廓,她摇摇头,心被掀快,想要避开这般暧昧,他的手臂却固若金汤。

“别乱动。”他见她有心躲着,笑得低沉,“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我好歹是个姑娘家吧?”蒋璃为自己正名,“这也就是时代进步,要搁古代,你看了我大片的后背,要么你娶了我,要么我杀了你,这可是名节问题。”

陆东深故作沉吟,“嗯,倒是可以考虑。”

这话听得她心脏一翻滚,只觉得耳烫,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他,“考虑什么?”

陆东深眼里有笑,微微偏头瞅她,不说话。

不知怎的,她就觉得有瞬间窒息了,只觉得他眼里像是有把钩子,一直在勾着她的某种情绪。

又有一种混沌不清的感觉在滋生,似远似近的。

这种感觉,叫暧昧。

她咽了一下口水,口有点干舌有些燥,其实,她有点讨厌这暧昧,不是她擅长处理的情绪,可又有些喜欢,稍稍沉溺于此,总觉得如磕了迷药般飘飘荡荡。

这才见陆东深慢悠悠地开口,“可以考虑杀了你。”

蒋璃一怔。

“荒郊野岭,最理想的抛尸地。”他唇角笑谑。

像是被人晃点了一下,依照蒋璃的性子也是睚眦必报的。她的目光所及就是他性感的喉结,最直接的念头就是狠狠咬上一口,于是,她就这么做了。陆东深绝没想到她会扑上来咬他,闷哼一声,将她拉开,脖子就多了两道牙印。

第49章 049 在这种地方你我势均力敌

“狼崽子啊你?”他盯着她。

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温热,还印着她唇瓣的柔软。更多的就是这份柔软,勾得他心头刺痒。

蒋璃吧嗒了两下嘴,笑得肆意,“是你刚才说的,疼得受不了的话咬你也行。”

有点反将一军的架势。

奈何,陆东深从不是被动挨打的那一个,抬手箍住了她的后脑,紧跟着压下脸。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蒋璃下意识地抵住了他的胸膛,盯着他,一脸警觉,可心是七上八下的。

陆东深也没有侵犯的意图,任由她的手臂就那么抵着,沉笑,“敢咬我?胆够肥啊。”

他的脸颊几乎擦着她的,呼吸就不可避免地相互纠缠,如那会吃人的藤蔓危险绵延。她欲躲,却发现挣脱不了,控着她后脑的大手看似虚扣,实际上却将她牢牢箍住。

见避无可避,她就轻咳了两声,“陆奸商,在这种地方你我势均力敌,我可不怕你。”

“这么说,你怕过我?”

“怕,当然怕。你背后是能碾死人的陆门,你说我怕不怕?”

陆门,别说是商业帝国,听闻还跟各国政要都沾关系,更是有风传在明面生意下藏着军火买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陆门的后备力量中还有各国军队。中国国情不同于国外,来了中国就要遵守中国境内规矩,所以蒋璃猜想陆门以天际为排头兵,陆陆续续在国内发展各项产业,目的也不会那么单纯,如果再能打通几个重点城市的政府关系,那陆门的势力

将会可想而知。国内经过近几年的发展,地头蛇盘踞的情况少了很多,前几年地头蛇都以打打杀杀、明抢为主,势力再大点的就以偏门生意营生。现在的地头蛇都变聪明了,收敛了不务正业,两眼睛就盯着钱途看了,对

于黑道人来说,有钱途就会有前途,当然,也有沾着偏门发财的,但大体明面上都要做得光彩,有实业撑着,这样,跟政府合作起来也顺风顺水。所以,陆门这个时机进军国内市场,是好也是不好。好是因为中国目前高速发展,相关部门也希望拉动外资来繁荣市场;不好就是外资想要融入本土,势必是要先扒一层皮来,人际关系要打通,更重要的

是,各地的地头蛇也要打通。

蒋璃觉得,陆门想要在国内市场长袖善舞是迟早的事。

还有一点她没说出口的是,相比陆门来说,陆东深这个人才是更让她心生惧意。

有一种男人的狠是写在脸上,有一种男人的狠是刻在骨子里,前者装腔作势,遇上真格的就怂了,蒋璃这几年碰着的前者比较多,后者才是真正的山中虎林中狮,不动声色能成大事。谭耀明是后者,这源于他有不同于地头蛇的头脑,但是,他斗狠起来那是真叫一个狠,身上有匪气,能明着来也能暗着斗,明着来夺利,暗着来沾血,所以道上的人都敬他声谭爷,再加上他现在手底下产

业越多越多,养的势力也越来越壮,放眼凌仓周边几省市黑白两道没人敢动谭耀明。但因为蒋璃跟谭耀明很熟,所以,不管是他的狠他的阴落在她眼里都实属正常。近几年谭耀明吞了不少场子和地盘,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可以说每分每秒都是在舔着刀尖上的血过活,他不狠,没的可不单

单是钱,而是命。

陆东深也是后者。

可他不同于谭耀明,他身上没匪气,却能在商界所向披靡,被外界称为战神,足可见得他的狠劲藏得更深。像是陆门能傲居群雄之首,靠的可不是什么裙带关系,想来都是靠着实打实的本事坐上权位。陆东深作为陆门太子爷,旗下笼络了陆门大部分产业,怎么会是个单纯的人?想来这些年不管是黑道白道都见多了,游走灰色地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就好比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染荤俗,可见

他知进退擅谋略。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狠,凌驾在人性和利益至上。

这股子狠劲经过岁月的打磨和商场历练,匿藏在沉稳的力量之中,透过眼眸渗出来,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气质。

蒋璃怕他,是因为看不透他,哪怕他在笑,她亦是无法彻底揣摩他的心思。

无法看透的男人,才叫真的可怕。

陆东深的薄唇微微扯开,笑容很淡,却被鹅黄光亮映得唇角弧度优美,他说,“是吗?”

这嗓音似有蛊惑,让蒋璃一时间不知怎么抗拒,如砂石过耳,令人心痒,又觉得热,也不知是他的唇息热还是她的心头热,这热就奇异地驱走了肩头的凉,许是第三重药效终于平稳过渡了。

光火影影。

帐篷里的温度似乎也高了些。

绞缠的呼吸扯着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她的眼无处安放又无法避让,落在他的脖颈,她的牙印犹在。她没抬头,却也明显感到他在看着她,额头有点痒,是他的气息,不知怎的,心头有种预感在蜿蜒清晰。

只消再一点点角度,这种预感就能成真。

她想挣脱,又像是被他催了眠,只觉得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全身软懒,不得动弹。

可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转了过去,他手臂一圈,她的后背重新贴上他的胸膛,只听他低低叹了口气,然后道,“看来,你的伤口是不疼了。”

蒋璃终于明白自己全身泛软的原因了。

他身上有种勾着人的东西,就是这东西,能勾得人去生也能勾得人去死,心甘情愿。

这种东西就是禁欲。

禁欲这种魅力,能教女人疯狂。

这一路上,他对她是有亲近,但最后他总会自控和回避。想来他身边的女人,光她知道的就有邰梓莘和陈瑜,也许还有她不知道的,可她眼中明镜,那邰梓莘是追爱不成惹相思,而陆东深面对邰梓莘时礼节周全甚是分寸,这说明他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果决和成熟

他对陈瑜怎样蒋璃就不得而知,只是想着,如果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怕是落得也跟邰梓莘一样的下场。

这个陆东深,没有男女间的绯闻。

她曾查过。

陆东深负责天际大中华区业务后,网上就开挖他的一些资料,大体都是他近几年的项目成就,他的私生活干净得不能再干净,没任何花边,没任何情感纠葛。

之前蒋璃想着,无非就是陆门公关做得极好,为了保护太子爷登基不遗余力。

可现在这么看来,不见绯闻也许恰恰就是因为陆东深的自律。一个在男女关系上自律的男人,一定是倨傲自信的男人,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第50章 050 叫我的名字

蒋璃觉得自己没由来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思维拉回来时突然又是可笑,这陆东深是怎样一个人关她鸟事?想她个姑娘家在这山上披荆斩棘多不容易,现在受了点伤,被他这般照顾也实属应当。心思如此一转,顿觉清明不少,往他胸膛上懒洋洋靠了靠,“还多亏了你的这尊人肉沙发嘛,陆奸商,虽然说你给人的

感觉是生人勿近,但不得不说,胸膛很暖呀。”

陆东深一直听她数落完,沉默少许开口,“商量件事。”

“你曰。”

“出于礼节和救命之恩,你以后可以继续叫我陆先生,当然,你这个人野惯了,估计也没什么耐性持守礼节,所以,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蒋璃转头瞅他,“直接叫你名字?”

陆东深眼中恍悟,“差点忘了,你是叫过我名字,就是烦请蒋姑娘把后缀的口头禅去掉,而且提醒一句,我没大爷。”

蒋璃闻言后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乐了,“也对,你是你们陆家的太子爷啊,长幼有序。哎,你们陆家是不是挺复杂的?有要跟你争权夺位的吧?我还听说陆家儿郎各个俊朗,有比你帅的吗?”

陆东深刚要开口,却见蒋璃原本噙笑的脸倏地变了,目光跃过他的脸盯着他的身后。

他转过头。

却瞧见帐篷后侧一角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遮风布时不时凸起一块。

“什么东西在外面?”蒋璃警觉。

头灯虽暗,但毕竟有光,影响判断。陆东深抬手灭了头灯,整个帐篷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视觉有一瞬的不舒服,直到帐篷外篝火的光亮一点点渗进来,给了帐篷内一点光亮,可也顺带的,将帐篷外的侵袭者的影子照了个通明,晃晃荡荡映在帐篷上。

是个巨型的东西。

长长的影子几乎围了帐篷大半圈,正在缓慢地围着帐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