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陆东深也竖起警觉,他觉得她没什么正事可说。

“萨卡身上有异香,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是药丸的香气,她塞药丸入体所以举手投足都是香气。”

陆东深很随意地嗯啊了一声,没敢太多接有关萨卡的话题。

“你猜那个药丸有什么用?”夏昼一筷子戳进烧麦里,举了起来在嘴边晃悠。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陆东深觉得夏昼这一筷子绝对是戳进他脑袋里而不是烧麦。关于萨卡体内的药丸,那天夏昼虽没明说但他也多少能猜出个意思来,但在夏昼面前他

绝对要做到装傻充愣。

干笑了两声,“你之前说过,可以使身体幽香。”“使身体幽香喷香水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夏昼一脸善良地盯着陆东深,“既然深哥不甚了解,那我就给您老普及一下。那药丸里所用的原料全都是暖香类的,用于体内

,散发出的气味不但能勾人心魄,药物融化后,成分的滋养还能让使用者的身体如少女般紧致。说白了,这是一味宫廷春丸,市面上不常见。”

陆东深只能随意地哦了一声,这种话题别说他在夏昼面前不能轻易接,就算是其他场合,作为男士他也不方便品头论足。

“真是啊……”夏昼放下烧麦,故作忧伤地抬手拄着下巴,眼珠子就在陆东深脸上转来转去的,“某位爷昨晚没能一品少女滋味是不是挺遗憾的?”

这次陆东深不疾不徐地接过了话,“昨晚在某位爷床上的姑娘比少女还教人回味,所以用不用宫廷丸的不要紧,天生丽质才更能让男人忘怀。”

夏昼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反击,而且还反击得让她如同喝了蜜似的,心情就大好了,抿唇笑,“不愧是陆门长子啊,这话回得滴水不漏。”

其实平时怼怼他也挺有意思的,看他尴尬,看他故作冷静,这都是乐趣。“事实如此。”陆东深给她换了道酸奶,淋上蜂蜜,“囡囡,她的那些东西对我没用。男女欢情,重点落在情字上面。一时欢愉,心里却是空虚。我尝过了以情欢好,自然就

容不下食之无味了。”

夏昼听了心里泛暖,舀了一勺酸奶入口,蜂蜜的香甜就像他的这番话一并入喉,她清清嗓子,故意道,“果然巧舌如簧啊。”

陆东深笑了笑,也不跟她争辩,催促她,“快吃,我一会还要开会。”

管家进来的是时候,正好赶上夏昼心情极好。他看了一眼夏昼,又看向陆东深,道,“陆总,萨卡小姐又起疹了,比以前还重。”

第259章 259 我没有不相信你

正如夏昼说过的,以柑橘做空间主香,虽能快速缓解萨卡红疹现象,但很快体内热毒就会变本加厉。

萨卡整个后背都起了疹子,跟管家描述的一样,比之前严重得多。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单单“召见”了夏昼,就连陆东深也避而不见。或

许是因为疹子加重不想被他看见,或许是因为前一晚她在他面前失了态。

这一次,萨卡能安静地听从夏昼的安排了。夏

昼将一早就备好的杜荆、单叶蔓荆、广泛风所提炼的原液加入空气净化系统里,又命管家将染有柑橘气味的床品换回之前含有柏气的,为了尽快消散柑橘香,夏昼又将提早在活血丹原液中浸泡的棉条置于精油炉内,经过电热,很快,炉中就缓缓溢出活血丹的气味。经

过棉条稀释的气味比原液直接挥发更为均匀,很快与空气里的杜荆、广泛风等气味融合在一起,略有刺鼻的清洌。

萨卡忍不住去捂鼻,夏昼眼皮一抬扫了她一眼,萨卡见状又默默地把手放下。“

夏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萨卡忍不住说。

夏昼将一早从香根异唇花提取好的原液滴放进精油炉中,头也没抬,“解释什么?该说的之前我都跟你说过了。”

“我的意思是,这些气味。”

夏昼将蒸好的香根异唇花从袋子里拿出来,一部分放进了捣药臼里,“就算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懂。”萨

卡哪遭遇过这种冷遇?但碍于身上疹子的情况被她说中,她只能强忍着夏昼的恶劣态度。见夏昼将捣药臼里黑乎乎的东西倒出来走向她时,她一个激灵,如临大敌地盯着夏昼,“你要做什么?”

夏昼懒得跟她多废话,直接命她脱了衣服,萨卡虽不情愿也只能照做。夏昼徒手将捣好的香根异唇花黏液一点点涂抹在萨卡的后背上,微凉的触感令萨卡很快起了鸡皮疙瘩。

“我对陆先生是有好感,但我能看出来他很在乎你。”萨卡抱着胳膊,背对着夏昼而坐,轻声说,“陆先生是位君子,他从来没对我做过一丝一毫越轨的行为,待人处事极有分寸。”

夏昼的手在她后背上停滞一下。萨

卡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轻叹一口气,“像我这种身份,很多男人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不会放过,所以,陆先生很令人尊重。”夏

昼没说话,继续给她涂抹后背。

萨卡见她不说话,一时间也觉得尴尬,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等涂完后,夏昼转身去吧台拿了杯子,萨卡在床上喊,“后背有点疼。”很

快,夏昼回来了,淡淡道,“很正常。”将手里的杯子递给萨卡,“喝了。”萨

卡一看,杯子里泡着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闻上去有点怪,眼睛里畏缩了一下。夏昼将杯子塞她手里,“现在净化系统里的气味有醒神、消炎化浊的功效,对于热毒和红疹也有帮助,比之前的柏香效果更佳,只是不如柏香好闻,但为了治病也没办法。精油炉中的活血丹原液能加速扩散空气中的气味,香根异唇花的提取液较为芳香,能快速化浊气,茎叶经过热蒸可以入药,对疹子的消除很有帮助,所以一部分涂抹在你后背上,一部分让你喝下去。”萨

卡怔了一下,她没料到夏昼会解释一番,虽说她的确听不大懂,但也知道夏昼没有恶意。几

乎屏住呼吸将杯子里的东西喝完,夏昼跟她说,“再喝三次,你身上的疹子就差不多能消了,我会提醒管家。”

萨卡转头问她,“我以后还会遇上这种情况吗?”

“会。”夏昼很果断。“

那怎么办?”萨卡着急。

夏昼将杯子收走,“你以后别用药丸不就行了。”

萨卡略尴尬。

“萨卡小姐,友情提醒一句,是药三分毒,别管主料有多珍贵,那种药丸的确会让你的身体紧致细腻,但时间长就会有副作用,起疹子不过是初期热毒表现,你体质本来就偏热,根本不适合用这种药丸。”夏昼严肃告知。萨

卡吓得不轻,连连点头,“我不用了,以后一定不会用了。”

夏昼习惯将话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又将管家叫到玄关,把注意事项跟他一一道明。

等快离开时,萨卡别别扭扭地问她,“夏小姐,那个……昨晚上我不停地排气,这也是跟我身体里的热毒有关吗?”

夏昼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清清嗓子,冷着脸说,“是。”

**

这个时间酒店的咖啡馆安静,偶有几桌也是在谈事的。

阳光被茶色的钢化玻璃柔化,落在一角就没了夏日灼热。陆东深坐在观景位,面前摆着杯咖啡,但好半天没喝一口,始终在处理文件。夏

昼一进咖啡馆就瞧见了落得清闲的他,快步上前,椅子一拉,近乎四仰八叉地坐在他对面。

陆东深抬眼看她,笑问,“想喝什么?”

夏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喝什么,陆东深便命服务生备了杯柠檬水给她。她抱着杯子,偏头瞅着他阴恻恻地笑。陆

东深原本就是在这等她,顺便把文件处理了,现在她来了,又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就干脆阖了文件。夏昼润了喉,“你怎么不问我处理得怎么样,萨卡有没有事之类的?”“

有你处理我放心,有什么好问的。”

“现在放心了?”夏昼嗤笑,“当时你压根就不信我的话。”

“我没有不相信你。”陆东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夏昼哼哼冷笑,“相信我?陆老板,那天你在萨卡面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当时他压根就没为她说过话,她已经明确表示不能用柑橘香,可他呢?坚持让她从着萨卡。陆

东深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轻声说,“我只是顺从情势让更多人相信你罢了。”

夏昼一愣。

“萨卡是贵宾,你有你的坚持固然是好,可当时她已经明摆着不相信你,所以我们只能迂回。另外,如果当时你坚持不换香,万一萨卡吃点什么或闻了什么反而疹子加重,那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气味这种事毕竟不是在你我可控的范围内。”陆东深冷静地跟她分析,“所以,与其让你承担风险,倒不如让她彻底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没有机会对你的为人处事指指点点。”夏

昼没料到陆东深会想得这么深远,这的确是个最能规避风险的办法,有些时候,面对一些强势惯了的人的确不能硬碰硬。“可是这么一来我们没有故意之嫌吗?”

“有,而且萨卡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明白我的初衷。”陆东深不疾不徐,“但那又如何?就算她有心追究,我是酒店的负责人,我会一力承担。更何况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不会再去追究。”

夏昼听了这话心里甜甜的,主动拉过他的手,跟他的手指交缠,故意拉着小娇音,“深哥哥,你是在为我承担风险呀。”陆

东深对于她这种心情好时就嘴甜的称呼早已免疫了,笑了笑,“是不是突然觉得有人给你扛雷的感觉还不错?”

“那是,选你做我的男朋友还真是选对了。”夏昼将他的手拉过来,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怎么办呢?本来想着在你面前道高一尺,没想到你最后是魔高一丈,我好像欠了你一份恩情似的。”

陆东深趁着她牙关一松抽回手,避免手指头被她咬烂的下场,将文件整理了一下,慢悠悠地说,“恩情好还,肉偿就行。”

第260章 260 你是不是对本少爷有意思?

邰国强清醒了不少,至少阮琦进病房的时候他坐靠在床头,看上去很精神。病

房里还有邰业扬、邰业帆和邰梓莘,邰国强一并将他们几个叫齐了。

饶尊没进去,站在病房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指间来回摆弄着一根烟却始终没抽,有来往的小护士和年轻女医生,纷纷都瞧着他高大的身影眼亮。他的目光没偏移,一直盯着病房的门,任由其他姑娘们的眼神在他身上定格。没

多久,就从病房里传出阮琦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饶尊就算不进去也能想象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也难怪,一直以为的杀父仇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搁在任何人身上都难以接受。

饶尊没由来的心烦。

烟几度叼嘴里又拿下来,后来实在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就转身去了洗手间偷着抽烟了。病

房里像是历经了一场核武器。听

完邰国强将过去的事讲述了一遍,邰业扬等三人目瞪口呆,阮琦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珠子就跟凝固了似的,只有邰国强在悲悯地看着阮琦,许久后开口,“当时我离开并不知道你母亲已经怀孕。”

阮琦好半天才从惊天大梦里缓过神,扭头盯着邰国强,眼里有恨、有痛、有恼,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她呼吸变得急促,一字一句拷问,“你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吴重?事实上这么多年你一直顶着邰国强的身份活着,踩着别人的痛苦享受着自己的荣华!而我母亲,临死之前还抱着对你的念念不忘和半生情缘!你说你是我父亲,你配吗?”

邰国强靠在那,如风中残烛,眼神像是拉线的风筝被扯得老远,他喃喃,“我不配为人父,你恨我正常……当年的确是我一念之差做错了事,面对巨大利益我选择了妥协。可是,我一心想的就只有你母亲,我找过她,不止一次,我希望她能跟着我过好日子。直到,我收到你母亲出意外离世的消息……我信错了人,以为她真的死了。 ”

阮琦眼睛里的温度冰冷冷的,“说得可真好听,你希望她能跟着你过好日子?当你披着邰国强的身份继续苟活时已经娶了那位小姐了吧,你让我母亲以什么身份跟着你?做你永远见不得光的情人?”

邰国强面容苦痛。“

我不管你当初是利益熏心还是真有苦衷,又或者真以为我母亲死了,当你决定舍了吴重的那一刻你就是背叛了我母亲。我不会原谅你,我母亲也不会!”阮琦强忍着心疼,起身。“

琦琦——”

阮琦蓦地止步,转头盯着他,“我叫阮琦。”邰

国强的嘴角抽搐一下,蜡黄的病容有尴尬、有难舍还有悔意,他艰难开口,“你母亲她……是被你带回亲王府了吗?”阮

琦眼中的冰冷始终未散,而她始终也没再回答他的话,病房门一拉,走了。

关门声震了病房。

却没掀起什么涟漪,病房里如死水般宁静。这一次是邰国强再也支撑不住,跌靠在床头,呼吸急促,脸色煞白。邰业帆和邰梓莘立刻冲上前左右搀扶,邰业扬立马要去按呼叫器,却被邰国强给止住。

他努力调整气息,喘匀嘴里这口气,好半天颤着声音说,“业帆、梓莘,你俩先出去。”“

爸,您先看医生。”邰业帆担心他的身体。

邰国强却十分坚持,“我有话要问你大哥,你们出去。”

**

阮琦坐在医院的花坛上还是红了眼眶。

饶尊拎了两瓶水上前,将一瓶常温的递给她,她没接,他就在她旁边坐下来,顺势塞她手里,“想哭啊?”

阮琦深吸一口气,低垂着眼,“风吹的,我眼睛打小见风就红。”

饶尊“哦”了一声,心知肚明却也好心地没再刨根问底或讥讽,他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扭头一看她的,清清嗓子问,“自己能拧开吗?”话毕伸过来手。阮

琦把他的手拨拉到一边,顺势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眼角,两下拧开盖子,没好气说,“我又不是林黛玉。”饶

尊抬手就来拧她的耳朵,“恩将仇报是吧?本少爷浪费一大早时间来忙活你这点破事,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手

劲不小,疼得阮琦直皱眉,一把推开他,抬手照着他肩膀一巴掌,“饶尊你有病吧,你对我有什么恩?我不告你就不错了!我让你帮忙了吗?是你非拉着我来医院的!”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不讲理。”饶尊跟她杠上了,“你捅我一刀的事儿你当就这么完了?想得美,本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不追究你的责任这就是对你有恩。”

阮琦心中有事,懒得跟他多费唇舌,干脆就不搭理他了。

饶尊几口喝完了水,一抬手,水瓶竟精准地进了斜对面的垃圾桶里,他侧脸看她,饶有兴致,“你老实说,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对本少爷有意思了?”

阮琦扭头,像是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他,好半天扔出了句,“神经病!”

**“

你早知道你妈做过的事?”待邰业帆和邰梓莘出去后,邰国强开门见山地问邰业扬。

邰业扬十分恭敬地坐在邰国强面前,“爸,我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我觉得一定是个误会,我妈——”邰

国强费力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缓缓道,“业帆和梓莘跟你同父异母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你妈一直不满意我偏爱小儿子,这其中的私心我相信她不会没对你提到过。你妈有害我的理由,而我,更有痛恨她的理由,难道,她没跟你说过?”他

虽病态,语气却咄咄逼人,目光更是像把刀子似的戳着邰业扬,邰业扬见状赶忙起身,“爸,我妈什么都没说过,所以,您对她有误会,刚刚那个姑娘就是你们之间的症结吧?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毕竟夫妻一场,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判刑,这对长盛来说也会名誉受损。”邰

国强阖上眼睛,良久后说,“阮琦是你们的妹妹,关于这点,你要牢牢给我记住。”

“爸,您怎么就能百分百确定她是您女儿?万一当时阮英她是跟了别人——”

“混账!”邰国强蓦地睁眼,厉声怒喝,情急之下心口又难受得厉害,呼吸急促。邰

业扬不再说话。“

出去!”“

爸——”

“给我出去!”

第261章 261 你就得纵着她的胡搅蛮缠

回了北京又是一如既往忙碌。萨

卡身上的疹子缓和,香港天际酒店事件也总算是告一段落,夏昼听管家的意思是,虽说萨卡小姐性子傲些,但在气味治疗上十分配合。当然,盯着萨卡状况本是夏昼的工作,但她心眼小,总想着萨卡对陆东深有点鬼心思,所以全权交给管家负责。可

萨卡临行前对香港天际酒店的赞誉很高,夏昼想着八成是冲着对陆东深的好感去的,直到萨卡拉着她的手说,夏小姐,我的决定对你仍然有效,当然,不是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我是真的需要一位有主见的气味分析师。然

后,夏昼就十分不争气地觉得,萨卡这个人其实也挺好的,长得漂亮又有气度。

当然,萨卡事件毕竟上升到了酒店管理危机,而且当时是直接针对空间气味管理方面,所以陆东深作为酒店总负责人,一抵京就亲自写了封邮件给总部,就这次事件做了详尽阐述。陆

东深写邮件的时候是在家里,书房的窗子外夜色璀然。

近七月中旬的北京,恰似巨大的蒸笼炉,就算到了晚上,气温也徘徊在三十度以上,若能有一天落到二十八度,那就算是个凉爽的天了。室内是恒温,有轻柔的风浮动,会让人误以为还是春夜。

夏昼在沧陵待了三年,早就不习惯北京的夏天,总会时不时得想要开窗,结果她的一腔期许也总会被大团热浪给燃之殆尽,末了就在室内气流里想办法。她在新风系统里加了以橡苔、橡木为主,混有晚春的紫丁香和水沉香的香氛,每一种主料都在用量上拿捏好,只做清淡处理。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气息会让你想到在雾霾蒙蒙的皮尔蒙特橡树林里行走,芳氲丰沛,深深呼吸,又会自清凉无汗。陆

东深对于她在家里的折腾是毫无底线的纵容,随她高兴,他都可以。

夏昼泡完澡后,裹着条浴巾就懒洋洋地趴靠在陆东深的后背上,两条胳膊跟藤蔓似的挂在他胸前,“此时此刻的画面像不像兰若寺的女鬼企图在勾引坐怀不乱的书生?”陆

东深敲键盘的手指没停,眼睛盯着屏幕,说,“坐怀不乱的前提是,你需要先坐在我怀里才能知道我乱不乱。”夏

昼笑着勾住他脖子,“深哥不苟言笑的时候谁敢坐你腿啊?”陆

东深被她逗笑,“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夏昼抿嘴浅笑,正好瞧见他在邮件里将责任大包大揽,并且声称此次危机能顺利解决全凭借夏总监的专业评断和坚持的态度。那么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敲出的每句英文都是对她的称赞,这让夏昼忍不住惊呼,“我从来不知道你人生字典里的赞美词量还挺多的。”陆

东深眼皮也没抬,敲完最后一句话后抄送诸位董事,“说明你我有待沟通。”

夏昼偏头看他,“我怎么觉着你这句就不像是好话呢?”

陆东深直接关了电脑,手一伸将她拉坐怀里,她笑,“干什么?”“

我来教你什么是好好沟通。”陆东深坏笑。

夏昼正欲无影掌对付,桌上的手机响了,景泞打过来的。夏昼撇嘴,“景助理越来越没眼力见了。”

陆东深笑着接通。那

头言简意赅,夏昼隐约听见邰国强的名字。

结束通话后,陆东深也没瞒她,“邰国强提了探视何姿仪的申请。”夏

昼思量,“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陆东深沉默半晌,说,“在这场风波里,谁都抱着颗看客心,却无奈都是剧中人。”

**

翌日一早,夏昼就被陆东深拎起来去公司开会。

夏昼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大早开会,她哈欠连连,坐在会议桌正中间的陆东深却视而不见,正襟危坐。会

议内容一项项过,大抵都是跟H品牌旗舰店和即将上市的大中华区限量版香水有关,在这项工作中,夏昼是主要负责人,所以再困也不敢怠慢,与市场部、营销部一则则地跟陆东深进行汇报。因

为商川的事,H品牌受到了影响,其新品的推广也暂缓了时日,现在算是尘埃落定,所以各个部门也开始了快马加鞭。

大半天都是在细则中度过。

有关产品内容过去后,夏昼就算松了口气,她所有的汇报告一段落,就拄着下巴瞧着陆东深开会时的样子。目光从他的眉眼落到他的领带,然后从他一丝不苟的扣领想到他的胸膛,耳畔那些个工作汇报都成了昨晚上他的粗喘声。正

想入非非,陆东深那边宣布中场休息,夏昼冷不丁对上陆东深投过来的目光,似笑非笑有些意味深长。等

估算着咖啡间人少的时候,夏昼才迈着四方步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见杨远的动静。

“萨卡提出更换室内气味,夏昼坚决反对,依照她的专业,你当时相信她的决定没错,但你选择站在萨卡那一头,除了让夏昼事后规避风险外,你还有别的目的吧?”

“你想说什么?”是陆东深的声音。杨

远哼哼笑,“我看你是觉得萨卡给夏昼难堪了,所以你就故意让萨卡吃个瘪,依照你的做事手段,萨卡根本不用再遭一回罪。”

陆东深没说话,只有磨咖啡豆的声音。“

被我猜中了。”杨远嗤了一声,“陆东深,萨卡是王室。”“

王室又怎么样?”陆东深淡淡地说,“问题出在萨卡身上,她该记住教训,这跟她是不是王室没有关系。”

杨远噎了一下,“好,不说萨卡,咱就说刚才夏昼那样儿!”

“她又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