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看她两颊升起的红晕,心里就痒痒了,开始动歪脑筋,诱哄着说:“要不,咱玩S.M怎么样,抽皮鞭,滴蜡,高跟鞋,随你选,我把皮带借给你当道具”

林菀心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疯了都是个猥琐的疯子。她掀起被子就想往里钻,陈劲拽过被子赖皮的说:“菀菀,既然你舍不得对我施虐,那咱们就继续玩撕衣服的游戏吧。”

林菀听了立即抬头,问:“真的?”

陈劲果断点头。

林菀眼睛一亮,看得陈劲眼睛一花,结果人家爬起来就下床朝衣柜过去了,陈劲立即呆住,还指望着林菀撕了他身上的衣服,然后他趁机那啥一下呢,结果,人家是对他柜子里的衣服感兴趣,要不就在衣柜里?

虽然有点荒唐,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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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纵容

林菀拉开柜门,粗鲁的扯过一件衬衫就用力撕扯,无奈衣料质地太好扯不破,她本.能的改用牙咬,还是不行,干脆把衣服往地上一摔,用脚踩衣襟,两手拽着袖子,用力一扯,嗤啦一声,袖子掉了

陈劲脑子里那一点旖旎想法在看到林菀的一系列举动时,立即化为无数个惊叹号,连阻止都忘了,然后看到她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好久没看到这样暴躁且生动的林菀了,再然后又意识到这种行为有损他的颜面,转念一想自己连脸都让她打过了,几件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林菀毁了一件不解气,又打算如法炮制第二件,陈劲看着她手脚并用的费劲样儿,把随身带的瑞士军刀递过去,说:“用这个。”

林菀接过去,打开,举着刀锋照着前襟就是嗤啦一下子,陈劲终于有点不是味儿了,这感觉就像划在他胸口上一样,她就这么恨他么,他忍了又忍仍是没吭气。林菀划了几件衬衫后,索性把刀往地上一丢,刷拉刷拉把陈劲的一排衬衫西装全都拽下来扔到地上,还像对待垃圾一样又踩又踢,看得陈劲目瞪口呆,一股火气从心底升上来,在胸腔蹿了几圈后冲出口的却是:“你好歹也给我留一件儿明天穿的,总不能让我裸奔吧?”

话一出口,陈劲差点没被口水呛着,恨不得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这随机应变能力也太强了。可是看到林菀因为动作过大而变得红扑扑的脸,他又庆幸自己没发火,咳嗽两声说:“玩够了吧?赶紧歇会儿瞧你累的。”

林菀头也不抬的答:“不够。”

陈劲一听,摊摊手说:“那好,你继续。”

林菀听罢抬腿就往外走,却被脚下的衣物绊了个趔趄,陈劲起身拉住她,问:“干吗去?不继续了?”

林菀推开他跑出卧室,直奔书房,陈劲跟过去一瞧,她正对着自己的电脑虎视眈眈呢,他眼皮一跳,迟疑着问:“你该不会想砸我电脑吧?”

“不行吗?”林菀淡淡的问。

陈劲气得一噎,心说你说行不行,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吧,可是心思转了转却笑了下,云淡风轻的说:“行啊,不过我得先备个份儿。”

林菀冷哼一声,转身把目光锁定在后面的书架上,还没等陈劲反应过来,她就拿起两本书,啪的就扔到地上,震得陈劲直皱眉,啪啪,又是几本,陈劲往后退了半步,这回也不皱眉了,算了,让她闹个痛快吧,只不过这一架子书重新整理有点麻烦。

谁知更麻烦的在后头呢,林菀一气扔了二十来本书后,趁他不注意一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显示器砸去。咔嚓一声,液晶屏裂了,瓷杯子滚落到地上,陈劲脸立即就黑了,生硬的说:“差不多就行了吧。”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就被地上的一件东西粘住了,他几大步过去弯腰去捡,林菀本能的想阻止,来不及用手抢就一脚踩上去。陈劲看着手背上的拖鞋,指节处被地板铬得生疼,忍无可忍的骂了出来:“真他妈蹬鼻子上脸,我”

一抬头看到林菀居高临下的姿态,还有她眼里因愤怒而燃起的光亮,他的后半截话就咽了下去,因为他惊喜的发现,曾经的林菀又回来了。他脸色变了变,有些无赖的说:“赶紧抬脚,不硌得慌吗?”

林菀抬脚,同时伸出手,陈劲叹息一声把手里那张薄薄的东西交上去,她拿起翻过来一看,愣住了,是她的照片,五岁时拍的那张,一直夹在钱包里的

陈劲拍拍手顺势坐在地上,看看左右乱七八糟的书,心说这简直就是个女土匪,顺口说了句:“还是小时候可爱。”

没想到这句话却刺激到了林菀,她脸色一变,呲的一下就把那张黑白照给撕成两半。陈劲大惊,生气的大声质问:“你疯啦?”

林菀愣了愣,忽然笑了,喃喃自语:“是啊,我疯了,我疯了。”然后腿一软就坐在地上,陈劲暗叫一声糟糕,顾不上照片了赶紧过去抱住她,诚恳道歉:“菀菀,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林菀情绪失控,开始失声痛哭,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呜呜哭个不停,陈劲哄了会儿没成效,就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哭,只是抽出纸巾在旁边给她擦眼泪,拧鼻涕。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捋着她的头发,轻声说:“菀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那就冲着我来,还有我的东西,这屋子里的随便哪个任你摔,只要你心里痛快了就成。”

他又拾起那撕成两半的照片,仔细的对在一起,说:“可你别糟蹋自己的东西啊,你看,好好的一张照片,撕了多可惜,粘不回原样了。”

林菀一下打掉他手里的照片,愤愤的说:“不好,我也不可爱。”

“谁说的?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

陈劲说着再次捡起来,又被林菀打掉,她带着哭腔说:“要是可爱,他们为什么都不要我?”

陈劲心跳一停,深呼吸了一下温和的说:“他们不是不要你,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听到怀里的人冷哼了一声,他继续道:“我相信你爸妈都是爱你的,只是人年轻时都会被一些虚无的东西蒙蔽住,却忽视了最珍贵的,他们当初肯定是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后来意识到了但是伤害已经铸成,又不敢面对你菀菀,我不是替他们开脱,错了就是错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打开心结,你很可爱,值得爱,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后悔”

林菀还在抽抽搭搭,哽咽着说:“我命不好。”

陈劲听得心里一疼,佯怒道:“谁说的?谁敢说你命不好我他妈灭了他。”

“要不我怎么会遇到你?”林菀仰起脸看向他,泪水涟涟的控诉。

陈劲立即被噎住,她红红的眼睛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心虚,不敢直视,他沉默了一会儿,抹去她脸颊的泪水,说:“菀菀,你就快摆脱我了。”

林菀继续啜泣,陈劲把脸颊贴上她的脸,低声说:“菀菀,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遇到我这样的混蛋了。”

林菀抽搭着说:“谁知道会不会”

陈劲听得心软又心酸,他咬着牙说:“如果有谁敢欺负你,我就杀了他。”

“那你就自杀吧。”

陈劲在心里苦笑,傻瓜,你不知道有一种比自杀还要痛苦的惩罚吗?那就是,爱而不得。想到这儿,他吻了吻林菀的发顶,轻轻的说:“菀菀,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对于陈劲来说,林菀的康复就是他目前人生中最重大的项目,他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制定了一份策划书,把自己的工作日程做了个大调整,晚上的应酬一律推掉,早晨的室内健身改为室外,陪同林菀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爬山呼吸新鲜空气,周末也要空出来留给她,具体计划再定。

很多抑郁症患者都无心工作,林菀倒是个异类,也许是和她的工作性质有关。陈劲担心她会累着,可是她说只有工作的时候才能忘记自己有病,他一想也对,抑郁症患者需要多跟人接触,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所以他就同意了,只是私下跟她领导交代了下,别让她太辛苦。

陈劲在百忙之中接到了一个邀约电话,来自他传说中的未婚妻。到了约定的茶餐厅,张韵仪已经等在那了,陈劲看着她端正的坐姿和精致的妆容,忽然发现她身上带着一种明显的他们这个圈子里特有的气质,那就是盛气凌人,只是他以前习惯了这一切,一直没感应到。

“最近很忙吗?”看着他眼下的青影,张韵仪温柔的问。

“还不就是老样子。”

“林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陈劲笑了下,说:“你好像对她挺上心?”

张韵仪也笑笑,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语气郑重的说:“陈劲,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

“等等,”陈劲摆手制止她,“在这之前我先问一句,我和林菀去医院的事儿是不是你透露给我外公的?”

“是我。”

陈劲冷笑,“你倒是挺诚实。”

“那是,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共同之处,现在该我说了吧?”

“你说。”

“我觉得有必要当面确认一下我们俩的关系。”

陈劲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说:“你不是早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哦对,好朋友。”

“那是为了给你的林小姐一个面子,我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下不来台吧?”

陈劲视线落在桌子上一盘精致的小点心上,心想不知道林菀会不会喜欢吃,听到张韵仪的话笑了一下,看向她说:“你还真是善解人意,那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张韵仪神色自若的答道:“未来的夫妻关系。”

陈劲还没喝茶水呢就差点呛到了,不由得咳嗽两声,赶紧端起茶水压惊,张韵仪被他的举止冒犯到,有些不悦的说:“你别装糊涂,这事儿咱们两家都达成一致了,你不是也没提出异议么,现在又想变卦了?”

陈劲放下茶杯,笑着说:“你好歹也是喝过洋墨水的,美国人不是最讲究人权么,怎么回来还甘愿被家里包办了?”

张韵仪懒懒的说:“比起人权我更相信霸权,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被包办的,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我的主张”

陈劲猛地抬头看向她,张韵仪自信满满的说:“没错儿,是我先看上你了,所以就跟家里说了”

“所以你就认为我会乖乖就范?”

“呵呵,瞧你说的,强强联合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无论是陈家还是袁家都需要张家这个同盟。”

陈劲心里骂了句,妈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他居然看错人了。他冷冷的说:“我现在没这个想法,我也不是他们交换利益的筹码。”

“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林小姐吧?”

“跟她没关系。”

“我觉得也是,男人么,总得阅尽千娇百媚才甘心被婚姻绑定,但是玩归玩还是不能忘了正事儿。”

陈劲听得嗓子眼冒烟,心想,这不就是个女版的自己吗,错,是从前的自己,所以现在看着格外让人讨厌。于是他冷漠的说:“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再重申一下,我跟你不可能。”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张韵仪不慌不忙的喊住他:“陈劲,你可想清楚了,你那两个舅舅任期都要满了,这个时候你可别意气用事。”

陈劲听后转身,嘲讽的笑了笑问:“张小姐,我真佩服你的自信,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同意呢?”

“为什么?”

陈劲冷笑着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往前一推,慢悠悠的说:“你说的没错,咱俩凑成一对儿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惜”

张韵仪在他说话的同时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只扫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抬起头惊讶的问:“你从哪弄来的?”

“真不好意思,我是个传统的男人,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么open的妻子。”

张韵仪脸上红白交加,那是几张她大学期间参加那种比较high的派对时的照片,画面上她上身只剩下一件bra坐在两个男人中间跟他们轮流接吻,没想到这种本应被销毁的照片会被陈劲弄到手,她是应该感到羞愧呢还是该为他的高手段和自己的眼光而叫好?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很快就恢复镇定,无所谓的笑笑说:“都成年男女了,谁还没个过去?我也没要求你多清白。”

陈劲也笑,“看来你出去几年都忘了咱们国情了,男人么,都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却绝不会允许别人给自己戴一顶,不信回去问问你爸还有你哥?”

张韵仪脸上一红,怒目圆睁,正要开口,陈劲竖起一指嘘了一声,说:“照片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所以,你也甭拿改选的事儿要挟我,我们之间的一切真真假假,到此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老刘这两天有够掉链子多么想说恢复日更甚至那啥啥更啊,可是不敢说男人不能轻易承诺,失信于女人,何以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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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相处

林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劲,他说要治好她的病,还说要放她自由,她觉得这像是一只老虎说自己要改吃素了一样不靠谱。可是她宁愿相信,因为这样才能有盼头。而陈劲接下来的各种举动则让她相信了,相信他是个极端主义分子,因为一旦认真起来简直是细微到头发里,她真有点“受宠若惊”了。

陈劲先是带她去医院神经内科和精神科做了全面彻底的检查,确定她的抑郁症程度,还开了一些药,但他并不想让她多吃,因为这种药有副作用,而且有依赖性,因此他给她制定了一套康复计划,从作息和运动饮食方面入手。

每天晚上九点就让她上床睡觉,为了防止她失眠,睡前提醒她喝一杯牛奶,有时候干脆替她热好了看着她喝光。早晨六点就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他的生物钟很神奇,根本不用定闹钟,到了时间就自动醒来,这一点让林菀不得不佩服。冬天太冷,他给她买了厚的运动裤运动鞋和运动款的羽绒服,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领她出去锻炼,他自己穿得很少,可是握着她的手却是热乎乎的,林菀不禁心生怨念,为什么祸害能活千年?因为他们身体好。

公园里早起的人并不少,但百分之九十都是老人,晨练方式各种各样,像他们这样年纪的还真是异数。起初几天,他们都是快走,术语叫健走,林菀体力不好,走一会儿就喘粗气,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然后就不想动弹了,每当这时陈劲都会冷冷的问,还想不想好了?然后就拉起她的手拖着她走。他的步子太大,发现林菀跟的吃力后就稍微放慢速度,饶是这样,林菀还是很辛苦。

半个月后,林菀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运动方式,陈劲又变本加厉,带着她去爬山。虽然坐落在公园内部的山不大,对身强力壮的男人来说就是个小土包,可对林菀却是个大挑战,有两次她实在走不动了就赌气的坐在地上,陈劲也不催她,就站在旁边看着,直到她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拉她起来,继续上路。她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想他现在这样子跟昨晚给她热牛奶时判若两人,那个是假象,这个才是本质。

林菀身上也有许多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其中一个就是挑食,得了抑郁症后食欲下降,更是看什么都不想吃。陈劲不能亲自监督她的每顿饭,每天晚上都会盘查一番,问她中午吃什么菜了,白天都吃了什么水果,她有时顺口敷衍他两句,但他精明的像个测谎仪,一下子就能识破她的谎话。然后拉着她出去吃夜宵,把没摄入的营养都补会来,她嫌他小题大做,他却义正言辞的说,健康的事马虎不得,你现在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赶紧给我长点儿肉。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还买了个电子体重计回来,三天两头把她拎上去称一称,若是看到指针上升他就乐得跟中了彩票一样,看得她在一边腹诽,变态的世界非正常人能理解。

林菀平时上下班坐车时喜欢听音乐,有一天忽然发现MP3里的内容被大清洗了,原来那些略带点哀伤或者是挣扎的歌曲被换成了欢快舒缓的风格,排在头一个的就是《欢乐颂》,她对陈劲这种自作主张的做派感到无语,却又有一种不该有的窝心。

周末时,陈劲会提议出去走走,林菀不愿意,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还是被隐藏在暗处比较好。陈劲也不勉强,就陪她窝在公寓,先在书房处理些公务,开个远程会议什么的,忙完了就陪她看会儿电视,准确说是,她看电视,他看她,她被他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想要离开却被他拉住不放。然后沙发上紧紧贴着的两个人和脚边的狗狗就形成了一幅看似和谐的画面,狗狗很满足,男人看似也很满足,只有女人感到别扭。

说到看电视,他们俩的分歧还挺大,林菀想看韩剧,陈劲看了两眼就说没意思,没意思透了,你们女人就是看这个看得越来越笨。林菀被他箍在怀里走不开,就把音量调的很大,盖住他喋喋不休的声音,然后妮妮不甘示弱,也跟着旺旺的叫,陈劲被吵得脑袋疼脱下脚上的拖鞋就朝妮妮身上丢,狗狗呜呜叫着逃回它的老巢,林菀看得哭笑不得,陈劲得意的说:“这叫随时随地找武器,我小时候我妈就用这招对付我来着,砸在身上还真疼,不过我那时候特皮,捡起她的鞋就扔得老远。”

“然后呢?”

“啊?”

“你妈怎么回去的?”

“哦,我妈被我气得无计可施,就坐地上抹眼泪,然后我就把鞋捡回来给她送回去。”

林菀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你可真不是东西。”

陈劲一愣,随即笑笑说:“是啊,连自己亲妈都欺负,还真是混蛋透顶,不过我现在后悔了,因为我发现,这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

次日,陈劲下班回来时带了一张DVD,强拉着林菀跟他一起看,还兴冲冲的介绍:“新出的喜剧片,人在囧途,可好看了。这可是我偶像演的,看仔细了啊。”

等王宝强出现后,林菀好笑的问:“这是你偶像?”

“啊,不行吗?看《天下无贼》时一眼就喜欢上他了,长得多喜庆啊。”

“没觉得。”林菀小声的反驳。

“你敢说他不逗?”陈劲佯怒,然后说了句话,林菀立即绷不住笑出声。他说的是:“你们谁是贼,站出来让俺老想看看。”把傻根儿的口音模仿的惟妙惟肖,但让林菀感到好笑的却是他那么严肃的一张脸和那可笑的方言形成的强烈反差。

陈劲看着林菀的笑颜,再次开口,又换了葛优老气横秋的语调:“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还没等林菀有反应,他又一变,变成结巴:“打,打,打,打劫。”

林菀再次笑出声,陈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压低声音说:“嘘,严肃点,打劫呢。”然后脸又朝她逼近一点,呼着热气说:“小姐,我想劫个色。”

林菀脸色一变,刚要躲开,却发现他们的身体已经呈倾斜姿势,陈劲的身躯压向她,像一座即将倒塌的山,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放在身后撑着沙发,没有推开他的余地。眼看着他的嘴唇就要落下,她认命的闭上眼,心想这才是他的目的啊,绕来绕去都要回到肉.欲的起点,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玩物。

让她意外的是,陈劲的嘴唇居然落到了她的鼻尖,还伸出舌头还舔了舔,弄得她鼻头痒痒的想要打喷嚏,不禁抽了下鼻子。陈劲抬起头跟她隔开一点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说:“菀菀,我都不记得你上一次笑是多久以前了。”

见林菀脸色不好,他又换了轻松的语气问:“我的模仿能力是不是很强?”

林菀别过脸,不屑的说:“是啊,你可以去星光大道了。”

“呵呵,”陈劲笑,“我可没那瘾,在十几亿人面前耍猴”

林菀鄙夷的纠正:“那是艺术。”

“对。耍猴也是一门艺术。”陈劲开始耍无赖,笑呵呵的说:“我这艺术只表演给你看,你是我迄今为止唯一的观众,怎么样,荣幸吧?”

“”

“要不要我给你签个名,嗯?”

“”

“我跟别人不一样,签名不用笔,用嘴。”

“无聊。”

闹了一阵子,又继续看电影,看完就到了林菀的休息时间,陈劲不习惯睡太早,也不想回书房去看枯燥无味的文件,就洗了澡上床看杂志。旁边传来林菀均匀的呼吸,他看了会儿也觉着犯困,就关了灯睡觉,只是没有像以往那样搂着林菀,因为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林菀睡得并不踏实,光靠牛奶不能彻底改善她的睡眠状况,但她也不想总依赖药物。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听到卧室外传来呜咽的声音,开始以为是做梦,又以为是幻听,过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那是妮妮的声音。

她起身下床,到了阳台开了灯一看,妮妮软软的趴在笼子里,面前居然有一团带着红色的呕吐物,她大惊失色,赶紧把笼子打开把它抱出来,它蔫蔫的哼唧着看起来十分虚弱。

林菀赶紧回卧室穿衣服,陈劲被她悉悉索索的声音弄醒,惊讶的问:“你干吗去这是?”

“妮妮病了,我带它去医院。”

陈劲哼了哼,“它能有什么病,刚才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林菀懒得跟他说,穿上棉袄匆匆离开卧室,陈劲下床跟了过去,到阳台看了看狗狗的情况,嘟囔道:“看样子是翻肠子了。”

“什么意思?”林菀疑惑。

“就是要艮儿屁了。”陈劲漫不经心的答。

林菀瞪了他一眼抱起妮妮就要出门,陈劲拉住她说:“等我会儿我去穿衣服。”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