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笑,忍不住的笑了又笑,泪珠在睫毛上轻轻颤动。小宝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会儿,偷偷跑回屋拿起电话,熟稔的按了一串数字,压低声音说:“爸爸,妈妈又哭又笑”

另一个城市,陈劲收起手机,从衣柜一溜领带里挑了一条,对着穿衣镜仔细打好,然后吹着口哨出门。她不是觉得火候不够么,那他就添把柴,刺激她一下,让她有点危机感。刚好最近有两个大项目需要他坐镇,正好借此机会缓一缓,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存在感和价值。等下次再见,起码有个质的飞跃。

他自编自导忙活的欢,向阳却表示不解,说他自讨苦吃,明明当初有留住林菀的机会,昨天还提起这个,说他当年还无私了一把。他笑笑说,那也是一种自私。与其说是不想要她的同情,倒不如说是担心,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连爱情关系的都没有的她。他怕,怕她对他的那一点感情也在病房里消磨殆尽。所以才会孤注一掷,如果他没好,就让她记住他,最强大无所不能的样子。

陈劲快有两个月没出现了。林菀也不知这人在搞什么名堂,以前他打电话她不接,现在她肯接了他又不打了。最可恨的是,已经一连三天没给小宝打电话了,同时花也没了。吃早饭时,小宝还忐忑的问,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林菀心疼儿子,也担心那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居然是个女人接的,声音甜甜的说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好半天才缓过神儿,心里立即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偏偏儿子还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她只好强作镇定说,爸爸在开会晚上再打吧。

这两天降温,小宝有点咳嗽,再加上心情低落,胃口极差。晚上林菀多做了几个菜,抱着儿子哄着喂,他才勉强喝了两口粥,然后愤愤的说:“爸爸坏,我再也不理他了。”

林菀点头附和:“好,我们不理他。”

门铃在这时响起,她放下孩子去开门,从对讲视频看到外面人时愣住。沉沉浮浮一整天的心脏,似乎就轻易的被安抚了。

开了门,陈劲带着一身风霜走进来,身后还拖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见她脸上惊愕,他解释:“刚下飞机,先来看看你们。”

林菀也注意到他脸上带着浓浓的倦色,还没等开口,里面的小宝听到声音,立即蹦下椅子像一只小兔子般迅猛的冲过来,大叫了一声“爸爸”就往陈劲身上扑。连妮妮也闻声跑过来,跟着瞎起哄冲着陈劲叫唤。

陈劲应了声“儿子”一弯腰熟练的把小家伙纳入怀抱,说了句“想死爸爸了”然后在儿子左右脸颊各响亮的亲了一口。小宝被他亲的咯咯直笑,左右躲闪着在他怀抱里扭动,数日来的不快一扫而空,林菀在一旁看得有点傻眼。

陈劲把儿子往上举了举,感慨道:“几天不见又长了不少。”

小宝搂着他的脖子抱怨:“都四十九天了。”

陈劲一愣,随即带着歉意的笑,“记这么清楚啊,爸爸错了,爸爸认罚。”

小宝说:“好吧,罚你陪我吃饭。”

陈劲说好,扭头又冲林菀点了点头,抱着儿子就往里餐厅方向走,看到客厅花瓶里那一束有点蔫的马蹄莲时笑了笑。林菀原地站了会儿,把他扔在门口的行李箱往墙边挪了挪。

来到餐厅时,陈劲已经脱了外套正拿起勺子喂儿子,小宝乖得很,喂一口吃一口,一双大眼睛紧盯着爸爸的脸。林菀失神的看着一会儿才想起问:“你吃了吗?”

陈劲摇头,她不再多问直接去厨房取了一副碗筷,他在这儿吃饭倒不是第一次了。见陈劲只顾着喂儿子,她就让小宝下来自己吃,小宝不舍的腻在爸爸怀里,拿自己的小叉子戳了块排骨,送到陈劲面前:“爸爸,我也喂你。”

陈劲张嘴衔住,摸摸儿子脑袋,含糊的说:“好儿子,真孝顺。”

气氛豁然轻松起来,外面彻底黑下来,三人围坐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和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三口之家没什么不同。

小家伙想爸爸都想疯了,饭后还是像一只小树懒一样挂在爸爸身上,陈劲要给他拿礼物,他却甜甜的说:“爸爸就是最好的礼物。”

眼看到了他的睡觉时间,他还抱着爸爸不肯松手,非要跟爸爸一起睡。看着陈劲那一脸倦意,林菀也没狠得下心赶他回酒店,说自己睡沙发就行了。陈劲洗了澡,从行李箱取出睡衣换上,坐在床边给儿子讲故事。

林菀坐在客厅看电视剧,声音没开太大。卧室的门虚掩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她好半天才把注意力投入到剧情里。

不知过了多久,陈劲走出来,在她旁边坐下,身上散发着草本沐浴露的味道,混杂着男人特有的体息,她的鼻翼不自觉的动了动。

“好看么?”他问。

“还行。”林菀看了他一眼,“还不睡,不累么?”

“不习惯睡这么早。”

林菀看的是一部韩剧,她把遥控递给他:“你换别的看吧。”

陈劲接过去放在茶几上,笑笑说:“不用,这几年也没少看,消磨时间还是不错的,算下来有十多部了。”

林菀听得心里一酸,能让一个有强烈时间观念的人去看泡沫剧打发时间,那该是多么无奈辛酸的境遇电视演什么她早就不知道了,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良久后,似是听到一声低唤:“菀菀”。

她侧过脸,对上男人直白的目光,眼里似有小火花在跳跃。而他们之间的气氛完全变了味道,有点闷,有点热。也不知什么时候靠得这样近,大腿紧挨着,隔着布料感觉到他的体温,熨斗一样烫着她。

不其然的,又仿佛意料之中,她看到他的脸压过来。心跳忽的加速,拒绝还是接受?没等理出个答案,眼前一暗,感受到了他的唇,好软。有点儿陌生。而他只是轻轻一碰就分开了,然后再来,像小动物吃东西那样试探着嗅一嗅,尝一尝。又像是带着促狭意味的挑逗,观察她的反应,或是等待她的迎合。

在他反复几次,终于辗转着加深这个吻时,林菀忽然往后一躲,微喘了一下问:“你怎么对豆腐渣感兴趣了?”

陈劲笑出声,抬手捏捏她的下巴说:“还记仇呢,小心眼儿。那不是开玩笑么?”

林菀撇嘴,哪有开这种玩笑的,分明是人身攻击。见他又凑过来,闹腾了一天的事脱口而出:“早晨我给你打电话了。”

陈劲又笑,“终于问了。”

然后敛起笑解释:“一大早跟人约了打高尔夫,手机落在休息室了,工作人员接的,新来的没规矩,我批评过她了。”

林菀沉默不语,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劲见她不说话,观察她两秒,然后语气轻松的说:“给你讲个笑话吧。”

很自然的伸手揽过她,一起靠在沙发上,像模像样的开讲:“说啊,有一光棍,年近半百才娶亲,妻子年轻又貌美,周围人是既羡慕又纳闷,嘿,这老小子是何德何能,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见新娘扶着墙出来,骂了一句话”他故意停在关键处,问:“你猜她说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林菀嘟囔,被他搂着的身体还有些僵硬。

“她说,”他学着尖细的女声说:“骗子,他说他有三十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呢!”

林菀往旁边挣,一脸嫌弃,“没个正经。”

陈劲却将不正经进行到底,嘴巴凑过去,坏坏的说:“你别嫌弃啊,我比他穷多了,只有四年的积蓄。”

林菀脸上一热,羞愤之下顶了他一肘子,他倒抽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往后躲,林菀一惊,见他皱着眉头,忙问:“没事吧?”

陈劲抓起她的一只手按在胸前,气若游丝的说:“快,给我揉揉。”

似乎又觉得隔了一层不够直接,把她的手从前襟塞了进去。林菀摸到热乎乎的结实的胸肌,指尖微微发颤,想抽回手却被他按得更紧,紧实的肌肉之下,一颗健康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她的心坎上。

听到他低声问:“感觉到了吗?”

她不明所以:“什么?”

“它在为你跳动。”

他的声音有点哑,却平添几分魅惑。林菀感觉到自己心脏猛地一跳,堆砌许久的千里长堤,悄悄的裂开一道缝隙

“现在,可以继续了吧?”陈劲的声音又哑了几分。

林菀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脑子里混沌一片,只能感觉到一枚枚亲吻落下来。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像盖戳一样,轻轻的,温热濡湿,西瓜味儿的她被他涓涓细流般的爱意打动,在他的吻即将滑落到她唇上时出声制止:“等等。”

陈劲停下来,面露疑惑,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色,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放松,嘴角绽开笑意。

温软的指腹,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一点点向下滑动,从额角到下巴,又从另一侧向上,落到眼眶时,他顺从的阖上眼,长长的睫毛在她的指下细微的抖动。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两手捧住他的脸,上身前倾,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两只大手立即箍上她的细腰,她的这一举动无疑点燃了他克制已久的欲/望,喉咙里响起粗粗的喘息,嘴巴如影随形的追上来。亲上她的同时,把她往怀里一带,紧紧的扣住,勒得她呼吸困难。一下子就从文艺片切换到了动作片,林菀无语,这饿着的狼真是招惹不得。因为紧贴着他,真切的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坚硬,滚烫,危险的抵着她,她的脸又热了几分,忙说:“好了好了,别闹了。”

陈劲哪里肯听她的,恨恨道:“晚了。”

为了强调这个“晚”字,他故意咬了她舌头一下,握在她腰间的手,早就悄悄潜入境内,洗过澡的她没穿内衣,他轻而易举的罩住她胸前的柔软,此刻用力一捏。

林菀发出一声惊呼,想到一墙之隔的儿子,她伸手去抓在胸前捣乱的手,低声喝止:“不行。”

陈劲抬起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立即封住她的嘴,把她那句“小宝在”给吞入口中,现在别说儿子了,就是他爹来也阻止不了他。

一通热吻让林菀节节败退,像是被卸去了九成的气力,四肢酥软的半躺在沙发上。忽觉胸前一凉,她迷乱的视线缓缓聚焦,只见陈劲的手埋在她睡衣里,似是握着什么东西,指缝里有凉凉的东西流出来。

她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音节,眼见着他抽出湿 淋淋的手,飞快的解开一颗颗扣子。随着她的肌肤一寸寸暴露于眼前,陈劲眸色渐暗,喉结滑动了一下,低下头贴上来,林菀无力的侧过脸,看向电视里的影影绰绰。

湿漉漉的凉意迅速四散,仿佛浸透进每个毛孔,让她整个人都为之战栗,也许,让她战栗的是男人火热狡猾的唇舌。当尖端被他含住时,她的身体剧烈一抖,整个人在沙发上轻微不可见的跳动了一下。

湿热的舌还在顽劣的吸啜撩拨,低低的呻吟冲破牙关,压抑的响起,又被电视声盖住,她的头向后仰去,两手胡乱的抓在他身上,指甲深陷,脚背绷直,全身每一处神经都恨不得拉长到最大限度。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这个可恶的男人突然懂得节约,不浪费一点一滴,她的后背抵着沙发扶手,身体倾斜,被他用舌头碾碎的西瓜化成汁水沿着光洁的肌肤飞快下滑,他热切的追过去,经过肚脐处稍作逗留,舌尖打着圈的逗弄

林菀小腹猛的吸紧,呼吸都定格在这一刻。下一秒,睡裤边缘就被他用牙齿扯下去,意识到他的企图时,她脑子里就轰的一声炸开了,本.能的抓住他的头发阻止,可惜他头发太短,抓不上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柔嫩的肌肤上,她急的几乎哭出来,颤抖着,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她被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陈劲也抬起头,眼里弥漫着情/欲之色,气息不稳的问:“不想?”

林菀咬着下唇,摇头。

他姿势不变,沉声命令:“求我。”

她想坐起来,却被他用手压着腰,动弹不得,男人静静的与她对视,眸中凌厉乍现。这个样子的他却让她忽然有点怕,原来,一个人的震慑力,不管在何种情形下,只有蛰伏,从不会消失。

她懦懦的动了动唇,低低的叫了声:“陈劲。”

他不动声色,她又叫了声:“陈劲。”

“陈劲,陈劲,陈劲”

每叫一次他的身体就起来一点,朝她靠近一点,许是这个行为取悦了他,他眼神愈加柔和,洋溢着笑意。然后用鼻尖顶着她的,叹息一般的说:“我喜欢你叫我名字。”

她颤巍巍的伸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他腾出手从果盘挑了一颗最大个儿的葡萄,仔细剥了皮,送到她半张着的嘴前,她含住,刚开始咀嚼他的舌头就冲进来,蛮横的搅着,最后把葡萄籽吸走,然后咕噜,咽了。

她盯着他滑动的喉结有瞬间的错愕,听他不无得意的问:“厉害吧?”

“还有更厉害的。”他说完放下她起身离开。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暗下来。

林菀抖着手拢好衣襟,后背湿哒哒的很难受,真是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不禁在心里骂了某人一句。

被她骂着的人边走边脱了上衣,露出健壮的上身,身上一层薄汗,在电视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每块肌肉都泛着亮光。林菀别开目光,摸起茶几上的遥控,把电视关了。

彻底陷入黑暗,陈劲已至近前。热乎乎扑上来就脱她上衣,她本能的抬手挡住,他就去扯她的睡裤,动作利索的近乎野蛮,紧接着整个人就罩了上来,猴急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肌肤接触到空气,林菀打了个激灵,嘤咛出声:“冷。”

“一会儿就热了。”陈劲喘息着说。

同时飞快的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过程中手都是抖着的,仿佛再忍一秒钟就得胀爆了。经过了漫长的前戏,她的身体也如同春雪般渐渐消融。可是当他引领着自己炙热坚 挺的器官抵上她的柔软开始进攻时,她还是低声喊疼,身体骤然收紧。

他捉住她湿滑的舌纠缠,极尽缱绻,任凭两人口中津液泛滥,溢出嘴角。手伸到身体衔接处轻轻抚弄,帮她融化得更彻底,同时在她耳边轻哄,放松,别怕。在她紧绷着的身体再次放松时,毫无预警的长驱直入。

贯穿的那一刻,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她则是一声痛呼。

好在他没有立即律动,她的疼痛渐渐转为酸胀,然后感觉到身体深处的微微跳动,来自于他的,和紧贴着她胸口的强劲心跳遥相呼应。埋在身体里的器官还在继续膨大,小腹被撑得难受,她轻轻推他,力道却软绵绵的,也说不上是驱逐还是催促。

他听话的撤退,退至一半时,抬起她的腿缠上自己的腰,一挺到底,然后在她不满的呼声里开始了深深浅浅的滑动。她无计可施,只好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毫无怜惜的抠进去。

陈劲的额头上很快沁出一层汗,晃动时有一滴落进林菀眼里,蛰的她想流泪,气恼的抬手往他脑门抹了一把,沾了一手的濡湿。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捧着她的臀,让她没有一丝后退余地的完整的容纳他,她受不住,压抑的闷哼,被他的唇舌搅拌之后化作呜咽。冲撞之间,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头昏脑胀,只听到某人粗狂的喘息和沙发与地面摩擦的咯吱声。

林菀心里涌起一种做贼般的心惊胆战,恨不得捂住所有声音,而这恐惧和不安反而加重了感官的敏感度。忽地,从尾椎处绽开一朵电火花,那股电流迅速蔓延很快遍及全身,身体深处开始不受控的收缩。盘在男人腰间的两条腿不由自主的施力靠拢,试图以此转移那种绮靡的刺激感。

这下可刺激到陈劲了,他本来还想着重逢后的初夜得好好表现一把,结果被林菀突来的热情给乱了方寸,一激动就仓促缴械了。

不过他很快就重振旗鼓,也不顾林菀反对的机会,抱起软绵绵的她跨坐自己大腿上,校准角度,开始自下而上的进攻。待她缓过气来捶打他时,他却振振有词:“就算一年一次,也得四次吧。”

林菀被他的铁臂禁锢,只能用手这那的掐他来发泄不满。陈劲弓起腰,把脸埋在她胸前,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冷不防的在她左乳上咬了一下。她恼火的打他肩膀,他却置之不理,又在她胁肋处重重咬了一口。

这回林菀可怒了,当即扯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开,低吼:“你属狗的?疼死了。”

陈劲却反常的没有顶嘴,而是把脸颊贴在她的咬痕处,低声说:“菀菀我恨你。”

林菀一愣,拽着他耳朵的手也放了下来,声音飘渺的说:“我也恨你。”

陈劲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用口型说:“我爱你。”

林菀没有回应,因为光线太暗,她看不到。

陈劲在她胸口贴了一会儿,才继续身下的动作,比刚才猛烈了许多。一次次托起她的身体,再重重的落下。每一次都是完美的契合,每一记都是思念的控诉。无数个深夜里,都渴望像现在这样,与她厮磨,被她吞没,和她融为一体。思念到极致,用手抚慰自己,欲/望得到纾解,思念却越发的深入骨髓。

拥有时有多幸福,就有多唯恐失去。如果他不爱她,该多好。

可是他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还是,谢谢你。

强劲的摩擦,每一次都抵达最深处的撞击,痛楚之中又似有隐隐的快慰,林菀咬着唇,咽下尖叫的冲动。她感觉到了陈劲的情绪波动,她不知他心中所想,又似有所了解,这样凶狠里透着脆弱的他让她的心越发的柔软,软到轻轻一碰就会疼。

她伸手环住他,一手抚上他的后背,一手揽住他的头,脸颊贴着他精短汗湿的发,莫名的就流了泪。她没刻意的掩饰,任凭泪水蜿蜒而下,自然也流到陈劲的脸上。他动作越发急促,狠戾,呼吸越发的粗重,抬起头,急切胡乱的亲吻她。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向下探去,找到她大腿后面的某一点,单指用力的按住。那个叫承扶的穴位,据说是女人的兴奋点。

林菀开始不由自主的呻吟,身体里出现奇异的感觉,如涟漪般一圈一圈的扩散,渐强,她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恐惧并期待着,矛盾的让她惶恐。闭上眼睛,头向后仰去,感觉到他在啮咬她的脖颈,却不再疼痛。汗水溪流般从发间流下来,口中越发的干渴,像一条离水太久的鱼一般,大口的喘气。

她忽然低下头,倾尽全力,愤愤的咬上他赤 裸的肩头。脑子里闪过熟悉的一幕泪水再次涌出来,这个人,这个人给她的痛楚和欢愉,都超过了她的承受极限。如果可以,宁可躲到天涯海角,她都不要再跟他有所交集。

她的狠劲儿不减当年,很快就尝到了血的甜腥味。抱着她的男人疼的抖了抖,却没哼一声,而是报复性的狠狠的一顶。

她呜咽出声,咽下口中腥咸。想要去抱住他的同时,他也拥紧了她。火热的唇游走在她微凉的脸上,吻去每一滴泪。他们的身体一起颤抖,喘息此起彼伏,越来越急,到了某个临界点,如一根绷紧的弦啪的一声断开

脱离了束缚,从人间跃至天堂。

早晨,陈劲醒来时,身边的小东西睡得正香甜。他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小家伙被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扎得哼唧着躲闪。

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漱,在电动剃须刀的嗡嗡声中回忆着昨晚的旖旎风光,嘴角禁不住的上扬。虽然没睡上几小时,依然神清气爽。都说女人需要爱情滋润,其实男人也是。这么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换衣服时抻到左肩的伤口,他差点忘了这茬儿,不禁骂咧一句,狠心的女人。

可就是这个狠心的女人,昨晚被他索取得累成一滩泥时,还惦记着他的伤口不能碰水,指挥着他找来药箱,给他消了毒上了药,又用保鲜膜缠了个严严实实才让他淋浴。手里温柔动作的同时,还问他,疼吗?他可怜巴巴的说疼死了。她粲然一笑,活该当时他就恨不得把她按在浴缸里,咳咳,再来一遍。

客厅已经收拾干净,明亮的阳光落在沙发上,地毯上,不见一丝暧昧的痕迹。来到厨房,林菀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穿着淡紫色的长毛衣,腰间扎着围裙,头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露出细白的颈,袖子高高挽起,妩媚里又透着贤惠。

陈劲想起一个词,宜家宜室,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一张。

林菀转身时才发现他,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嗔怪道:“什么毛病,大清早的在这吓人。”

她说完就转身继续忙,陈劲走过去自她身后抱住,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带着笑意说:“看你呗,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抓心挠肝儿的。”

林菀僵着身子,不太适应这般亲昵,一想到昨晚耳朵就开始发热,板着脸赶他:“离远点儿,没看我忙着吗?”

陈劲说:“那我帮你。”

看她正把切完的几种蔬菜和水果放进一只碗里,他有眼力见儿的找到沙拉酱递到她面前。

林菀拿起叉子开始搅拌,五颜六色的一大碗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可是让陈劲食指大动的却眼前的秀色。她耳后的一缕碎发,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飘舞,圆润的耳垂,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红,她这个衣服的领子有点低

林菀被他这样紧贴着本就尴尬,感觉到他的体温开始攀升,赶紧支开他:“不是要帮忙吗,去把牛奶热了”

陈劲不动,在她耳边讲条件:“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

林菀没多想的问:“什么事?”

“嫁给我。”

林菀手下一重,一小块西红柿溅出来,擦着她的毛衣掉到地上。她没心思理会,看着面前的沙拉碗说:“我还没准备好。”

身后静了一下,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轻轻扳过去,她对上男人真挚的眼神,他看进她的眼里说:“好,那我等着。”

“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他说着执起她的双手,合掌包住,“我想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早晨一睁眼你和儿子都在身边,晚上给儿子讲故事,看着他入睡,再跟你看会儿电视剧你不知道,快天亮时我醒了一次,看见你跟小宝时还以为又是做梦,掐了大腿一把才”

林菀半垂着眼,睫毛抖了又抖,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