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这个傻姑娘没坚持多久就被叶寒给哄走了,这可羡慕死了陆星烙,天天在香晴跟前晃荡,又是送礼物又是把她夸上天的,听得温晚都有点小羡慕。
她抬脚碰了下时临。
“嗯?”看兵书的男人有些迷茫,“怎么了?想喝水?”
他作势起身,温晚忙制止了他,精致的小脸带着几分羞涩,布满期待的眼瞳却是亮晶晶的。
她说:“你夸夸我。”
时临懵了:“夸你?”
“嗯!”
这可难为住他了。
床上的荤话他可以一句接一句不带重样的,可要是这么夸,骁勇的时将军感觉脑子空荡荡一片。
“我...”
“嗯!”
她难得这么有兴致,时临咬了下牙,“行!我想想!”
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时临总算是体会到了,把温晚从上到下认真的看了个遍,时临吧唧下嘴,点头。
“好看!”
温晚:“......”
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时临赶紧笑笑,“我再想想,再想想!”
温晚嘟唇,“你认真点。”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很认真了。
委屈的点点头,时临决定逐一击破,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夸。
就先从眼睛开始吧,他媳妇的眼睛超好看的!
不对不对。
时临暗自握拳提醒自己,好看已经说过了,待会千万不能说!
他清清嗓子,拧着眉认真开口:“我觉得晚晚的眼睛特别漂亮,就像...”
温晚一脸期待:“像什么?!”
像什么呢...
灵光乍现,时临激动的一拍大腿,“像不落谷晚上的野狼,贼亮!!你没见过吧,到了夜里跟小灯笼...对对,带点眼泪就更像了!”
欸?等等,眼泪?!
时临登时慌了,这怎么还被他夸哭了啊。
刚要哄呢,就听见背后他爷爷那气沉丹田的大喝,扭头就见漆黑的鞋底板子抽了过来。
“你他娘的敢吓唬老子孙媳妇!”
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的时临委屈了。
他真的是在夸晚晚眼睛漂亮,咋就没人信呢。
作者有话要说:九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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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6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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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二更)
今儿萦儿同往日一样, 提着瓣上还藏着露珠的鲜花出了门。
过往之事如黄粱一梦,青楼的莺歌已死, 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花女。
抬头看了眼, 嗯,天色极好, 想来会有许多的公子小姐出门,萦儿笑着摆了下篮子里的花, 心底祈祷着今儿能大有收获。
她人生的好看, 嘴也甜,出门不到两个时辰就卖出去了七八支, 这让萦儿信心倍增, 四处观察了下, 立刻锁定了新的目标。
“夫人夫人, 买朵花吧!”
她笑意盈盈的朝不远处的背影追了上去,还未看清转身的人就已经开始夸赞,“夫人天香国色的, 最适合...嗯?夫人!”
当真是碰上了个天香国色。
自打上次出事伤了手,温晚就不得不从玉针坊里退了出来,被绣娘们围着好生挽留了一通,但没办法, 比起这点兴趣, 养胎更为重要。
打那之后,她就很少出门,自然也就碰不上木氏和萦儿。
如今瞧见了, 温晚也几分惊喜,细细打量了下萦儿,看到她眉宇间不再堆积着阴郁,也为她感到高兴。
“好久不见,你在卖花呀。”
萦儿嘴角疯狂上扬的点头,刚要表达下她的惊喜,瞥到她那鼓起的小腹,惊喜也变成了惊讶。
“夫人怀孕了?!”
温晚下意识的扶上小腹,如今她身上更是多了种母性独有的慈爱和光晕,眉眼间的娇媚都染上了圣洁,两种极致的气质杂糅在一起,一路上不知惑了多少人。
她敛眸浅笑,“是呀,五个月了。”
萦儿真是打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这下将军肯定高兴坏了!”
好歹也是在温家当过差的人,萦儿自然认出了温晚,但她不想说,萦儿便也帮她瞒着,连木氏都没有透露。
高兴?
想起昨夜时临那欲求不满又无可奈何的可怜样,温晚扑哧一笑,“是啊,他可高兴了。”
街上人来人往的,萦儿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人窜出来撞到她,也不敢再留,拿了几支最漂亮的花递过去催:“街上人多,夫人快去忙吧,千万小心身子!”
温晚笑着接过。
她倒也不忙,只是在府里闷的久了实在难受,这才出来透透气,现下也准备回去了,否则就要让时临发现她偷跑出来了。
目送温晚离开,从背后看去,她的腰身还是纤细无比,哪里像个孕妇。
摸了摸自己的腰,萦儿好生羡慕。
恰有一阵风吹来,一张手帕调皮的从温晚的袖间飞了出来,她大约还没发现,任由手帕随风飘荡,最后打着旋的掉落在地上。
美人的手帕谁不想要。
要不是萦儿跑得快,这块绣着鹅黄迎春花的手帕就要落入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手里了,顾不上他怒视的模样,萦儿赶紧追上去。
“夫人,您手帕掉了!”
不过是个一来一回的小插曲,还在巧笑嫣然哄人买花的萦儿还不知道,此后她将会有多么重要。
温晚回去的时候,就听薛嬷嬷说蓝轻轻跑来了。
这倒有些稀罕,她最近不是忙着学礼仪,怎的有功夫到她这儿来了?
推门一瞧,哟,这是谁家晒蔫了的‘花’呀。
“这是怎么了?”温晚好笑问,“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像你。”
蓝轻轻应该跟蓝天里的鸟雀一样,永远叽叽喳喳的充满活力,今儿这副模样倒是太难得了。
“晚姐姐...”蓝轻轻下巴搁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喊,“你可算回来了。”
教养嬷嬷说了,妃嫔不能老想着往外面跑,实际上除了她也没人往外面跑,但谁让温晚面子大呢。
蓝轻轻拿她当挡箭牌,屡试不爽,但也是不能呆太久的。
起身扶着她坐下,蓝轻轻开门见山的求:“姐姐,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怎么了?”
说不清是压力更多还是欢喜更甚,蓝轻轻捏紧了袖角,红着脸蛋说:“陛下他、他说要立我当皇后。”
温晚惊喜的笑开,“这是好事啊!”
对啊,她也觉得是好事,可人也得有自知之明。
蓝轻轻垂着睫羽说:“你也知道我,姑母总说我像个皮猴子,我哪里能当皇后呢...”
顿了顿,小姑娘的唇角笑意苦涩:“素雪姐姐来还差不多。”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当皇后的料子,愿意学规矩也不过是不想给傅谨言丢脸,至于皇后的位置,蓝轻轻一直觉得是蓝素雪的。
毕竟一开始傅谨言心里住着的,就是她。
没有经历过蓝轻轻这种的自卑和迷茫,温晚也没法帮她拿主意,想了想问:“你不想当?”
“我...”
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蓝轻轻自然是想的,她咬着唇,杏眼迷茫又怅惘,“我能行吗?”
她竖起胖乎乎的手指一点一点掰扯着数:“你看,素雪姐比我生的好,才情也比我好,性子也比我沉稳...”
这才说几样,蓝轻轻就越发没信心了,但还没说完,她吸吸鼻子继续:“她还...”
“她没你吃得多。”
门外突然响起傅谨言玩味的声音,那仿若无骨瘫在桌子上的小姑娘惊得立刻坐直了。
“陛下!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逮你。
时临跨步进来,摸摸惦记了一上午的娇妻的小脸蛋,给了门口人一个眼神。
总是被嫌弃,傅谨言早就习惯了,也不进门,跟屋里脸蛋爆红的小丫头招手。
“别打扰人家甜甜蜜蜜,跟朕回宫。”
蓝轻轻垮了小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时临,赶紧抓着桌子和它黏在一起,“不走,我还没跟晚姐姐说完呢!”
瞧这架势,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把我和桌子一起扔出去。
傅谨言见状挑眉一笑:“真不走?”
“不走!”
“行,那晚上的奖励取消了。”
温晚就见刚刚还一脸坚持的蓝轻轻迅速松手,风一样跑到傅谨言身边,迫不及待的跟她挥手,“姐姐我走了,下次再找你玩哦!”
“陛下,咱们快走吧!还是宫里好,欸我都想念教养嬷嬷了!”
被她仰着脸正眼说瞎话的模样逗乐了,跟屋里小两口说了声,傅谨言牵着人走了。
轻易被‘抛弃’的温晚有些好奇,“到底什么奖励这么拿捏得住轻轻?”
是很好的东西吗?那她也想要。
不好说,时临选择用做的,从领口顺进去轻轻揉捏。
“还没入夜呢,你又占我便宜!?”温晚忍着酸痒,媚眼如丝的嗔他。
还好连翘她们都习惯了,只要时临回来就自觉的关门出去。
时临坏心眼的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听她难以自持的低吟出声,义正言辞:“这是回答你问题。”
绝对不是占便宜。
被那轻拢慢捻的酥麻闹的,温晚半晌才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袭了红的眼角越发的娇媚。
怪不得...轻轻这儿大了那么多...
“呀,不要闹了。”
坏心眼的家伙趁她出神的时候凑过来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温晚赶忙回神推他,但男人还是腆着脸皮往这凑。
在她耳根边呼着热气低低的说:“晚晚也给我点奖励啊。”
“你又没做什么!”
时临捏捏她的小手,很是委屈:“难道我昨夜不听话吗?你说停就停了,我可还没爽...”
被他的荤话弄怕了,温晚赶紧捂住他的嘴,“好好,给你奖励!想要什么?”
计谋得逞,时临这才又笑的张扬,落入碎星的眸底闪烁。
“那我可得好好挑一挑。”
好久没去泡温泉了,要不...在那来一发?
这边的饿狼暗搓搓的算计着怎么将那白软的小兔拆吃入腹,那边新上任的‘老父亲’也开始了说教。
“谁让你偷偷跑出来的?”
蓝轻轻耷拉着眼皮嘟囔:“我自己让的。”
傅谨言:“???”
跟谁学的顶嘴,他可没教。
舍不得骂,就只能慢慢哄,傅谨言拍拍身边空位,“过来。”
蓝轻轻看了眼,不动,只是紧张的问:“那晚上奖励还有没有啦?”
这真的是...
傅谨言都被她气笑了,“有有有,赶紧过来!”
有就好说了,蓝轻轻松了口气,坐过去,还没说话呢,小脸蛋就被捏住了。
“陛下?”她无辜的眨巴着眼问。
胖乎乎的圆脸蛋被捏住,一双粉嘟嘟的嘴巴也被挤成了小鸡崽的模样,一张一合的,可怜又可爱。
傅谨言喉结滚了滚,说:“你老跟她比什么。”
她自然是指的蓝素雪。
二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按她那么比较根本没意思。
可蓝轻轻不明白啊,她还以为傅谨言说她不配跟蓝素雪比,心里虽清楚,但那酸涩的委屈还是让她突然红了眼。
相处那么久,傅谨言哪能不懂她是想歪了,赶紧补救说:“我意思是没必要!”
“她是她,你是你,她再好也不是我的人。”
擦去蓝轻轻眼角的泪,傅谨言脸颊透了几份红,温声说:“但你是,明白吗?”
所以根本没有比较的必要。
这位置或许之前是给蓝素雪留着的,但现在和以后都不是了。
被他的温柔弄得迷迷糊糊的,蓝轻轻问:“那我是吗?”
这不是废话么,不是他的人,他干嘛放下那么多折子不批出去逮人。
对上那雾蒙蒙的杏眼,傅谨言松手,看着她两颊上的红印子,眯着眼摩挲两下,俯身在她唇上亲了口。
蜻蜓点水,他很快离开,看着蓝轻轻的傻样问:“懂了?”
蓝轻轻傻了一样,半晌才反应过来舔了下嘴唇,然后弹簧一样突然蹦起挂在傅谨言身上。
对准他的唇迫切的亲了上去。
懂不懂的,先亲够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码字码的眼疼脑涨
老了老了,扛不住了?
☆、皇叔
七月流火之际, 迎来了花颜的生辰。
按照蓝灵对她的宠爱程度,免不得要铺张浪费一番, 在宫内大摆筵席。
此时, 温晚也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子了。
她本就生的瘦小,如今娇养了七个月, 也只养大了个肚子,脸蛋还是尖尖小小的, 远远看去像肚子里揣了个大西瓜, 瞧着有些骇人。
时临更是怕的不得了,真的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去如厕他也得守在门口, 生怕她被这‘大西瓜’给压坏了。
可花颜生辰当日, 却出了些叫人不悦的岔子。
“怎么了?”温晚低头系着衣带问。
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高兴了。
时临自然的过去帮忙, 熟练的给她打着蝴蝶结说:“没事,就是抓了几个鹿野的细作。”
一群不长记性的蠢蛋,竟然还敢来!
温晚伸手按住他皱起的眉心, 然后轻轻抚摸着,“那你要去忙吗?”
顺势松开眉,时临又去给她拿外衣,“不用, 他们能处理好。”
话音刚落就被打脸, 门外传来急急的通传声——
“将军不好了,那细作跑了!”
时临差点扭头就骂了。
温晚攥住他的手指安抚:“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宫里, 忙完了就快点来找我。”
时临低头看了眼她的大肚子,还是不放心,可这细作手里又攥着大乾的地图,纠结之下,他只能烦躁的抓抓头发答应了。
“那你自己走路小心,别乱跑。”在她唇上亲了口,时临说,“等我去找你。”
温晚乖巧的点头,“去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贪玩不成。
艰难的收拾好,温晚发现时临竟还把红颜给她留下了,这是多不放心呀。
她甜蜜又无奈的笑笑,在薛嬷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进宫贺寿。
然而刚走出两条巷子,意外就发生了。
“有刺客!”
“快,保护夫人!”
马车里本来昏昏欲睡的温晚登时清醒,而薛嬷嬷和连翘已经咬着牙把她挡在了身后。
怕她担心的动了胎气,薛嬷嬷扭头安抚:“夫人别怕,暗卫们都厉害着呢!”
的确,时临的暗卫无可挑剔,但十几个人也无法挡住近百人的明枪暗箭,渐渐的,外面没了声响。
在主仆三人以为是刺客被终结的时候,车帘陡然被掀开,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温晚甚至连掀开车帘的人都没看清,就昏昏沉沉的倒在了软垫上,意识全无。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屋内黑沉沉的,只有不远处桌上的一点微弱的烛火。
头有些疼,温晚硬撑着身子坐起来,还不等她特意去看,烛火旁边就多了抹身影。
她顿时攥紧身下薄被,满眼警惕。
那抹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温晚又惊又怕,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