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擦了两下,便看见那皮肤上有晒红破皮的地方,她连忙换了质地轻软些的棉帕替他清洗。

严格说起来,此时齐朝的危机都是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他不喜欢大儿子,便是死都要给他留些缠头的事情。

这人虽然爹不疼娘不爱,却是她至亲的丈夫了,她可是心疼呢,于是边洗边提醒着他下次可不能这么贪凉,脱了衣服在阳光下晒。

她这次给他带了许多质地轻薄的纱衣,都是波国特产的三支纱,穿着不热,又能遮挡太阳,免得再晒伤。

有老婆心疼的人,自然是面露惬意,觉得总归是将人娶到了手里,冷心肠的女人知道心疼丈夫了。

虽然雅伦女王没有立时恢复到以前在太子府时小幕僚的谄媚情态,但是凤离梧觉得恢复那般舒心的日子显然指日可待。

沐浴清爽了之后,姜秀润让侍女们将饭食摆布整齐,二人分别多日边吃边聊一聊这几日的日常。

姜秀润的肚子如今隆起,但四肢纤细,便是肚皮上微微扣起个小锅。凤离梧也才知怀孕了的女人,居然还有如此艳美纤丽的。

因为她怀了身孕,凤离梧又是久不历风雨,觉得生生恢复了童子金身。如今软玉在侧,身上散发的那种不不同于胭脂味的气息灌入鼻腔,让人觉得心里如长草一般。

饭没吃上几口,便俯身过来抱住了秀润闹着要亲。

侍女们见状,纷纷退出了屋子,守在了外面。

姜秀润推不开他,只能用手指轻点他的额头道:“不知我怀了身孕吗?怎的还闹?”

凤离梧却是胸有成竹开口道:“一早便问过给你诊病的御医,说是如今的月份正好,就是夫妻敦伦也无关隘,只是要动作轻柔些……一会我扶着你腰侧着身子来,总归是要解一解你夫君的饥渴才好!”

姜秀润没想到他居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口来,自然闹得红霞扑面,只任着他抱上了床榻去。

可是想到自己身材变形,腹上扣锅的样子,不由得怕他嫌丑,又是不依。

凤离梧自然是嘴里哄着,秀润心尖尖哪里变丑,这等凸肚的模样,都比那些个长得如鸡爪子般的女人强胜百倍。

姜秀润被他的话逗笑,想问哪个长得如鸡爪,却是被他以口封住了樱唇,终是纠缠在了一处。

一时间,床榻摇晃,感觉憋闷了时日的凤离梧终于是缓解了积蓄的雷霆雨露。

而姜秀润因为有人托着腰儿,倒是没有累着,只是被男人疼爱过后,贴着他健壮的胸肌躺着,也觉得舒心惬意。

只是二人正静躺的功夫,姜秀润紧贴着他的肚皮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凤离梧猛地睁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姜秀润。

姜秀润先前是怀过一胎的,自然知道这便是月份到了,胎儿会动了,于是便笑道:“这便是你的孩儿在闹你呢!”

凤离梧腾地起身,附耳过去,老半天,又是感觉到了如打嗝一般的弹动。

轻抚着她的肚皮,凤离梧倒是有感而发:“就是为了宝鲤和你腹内的孩儿,朕也要尽快平定三郡之患,给我们的孩儿一个清明的天下。”

姜秀润轻声问道:“三郡现在战况如何?”

凤离梧微微皱眉道:“三郡有了胡人的支持,兵马一时壮大,侵吞了周遭的郡县后暂时立稳了脚跟。朕一早派出的兵将固守东岛,不过看三郡的架势,是要集结大军,硬拿下东岛。”

说着,他顺手拿起床头的地图,指给姜秀润看。

姜秀润看着凤离梧所讲的三军出发路线,便开始皱起眉头。

前世里,秦诏甚爱在她的面前炫耀自己曾经的战功,也没少将当年协助太子拿下东岛,威逼圣上不得废储的英伟事迹。

看着这与前世仿佛的地图,许多一时想不起的事情也悉数倒灌回了脑子里。

当年太子进逼东岛时,并未急着前行,而是先占据了一处叫回望村的地方。

据说是太子寻访了高人,知道回望村有一群退隐的老船主,这些老船主早年行的是走私货运的行当,手里五条大船,专门用来运货,虽然近两年风紧,收了手头的买卖,可是大船还在。

是以凤离梧命人占据了村落,抓了这些船工,逼着他们交出货船,同时改造大船,船头包铁,成为了战船。

东岛的守卫虽然森严,却架不住凤离梧大军从陆水两地的夹击,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失守了。

而今世许多情形已经发生了改变,凤离梧未在三郡培养势力,自然也不知守望村里有可以运兵的大船。

而探子在发现三郡攻打东岛的兵马折转路线时,也是不甚明白三郡的路数,便只能向朝廷汇报动态。

姜秀润想明白这一关节,暗叫一声不妙!

只是要如何向凤离梧透露隐情,这却是不好直接说出口的。

于是她想了想道:“我的大嫂走南闯北,进货的渠道多样,曾听她说起过东岛附近有个回望村,是个走私猖獗之地。那里的船主养的大船是能乘风远洋的海船,不光是能装货物,运人也是便利。三郡的兵马特意绕了弯路,看路线似乎便是去了那里,会不会是……”

凤离梧何等聪慧,听姜秀润点到这里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大船能运货,自然也能运人。三郡不守海,自然没有趁手的战船。可是占据了回望村,便不费吹灰之力占据了大船,稍微改造就可以成为攻岛利器。

而东岛一旦失守,再无阻挡三郡兵马从海路直攻洛安的屏障,到时候洛安王都,可就被动了。

想到这,他腾得起身,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光着身子就往外走,赶着叫人去前方送信。

姜秀润看着他健美的背影真是又气又急,可是眼下不是顾忌羞臊的时候,只能扯着嗓子又高喊着补充道:“回望村里多海岛,村民彪悍着呢!陛下就算不及派出兵马应援,只要给那些村人送信,让他们提早准备,说不得也能有回旋余地!”

回望村的村民是真彪悍,当年凤离梧派出的小队差一点就马失前蹄。

如果这次凤离梧的命令能赶在三郡兵马之前,只要给那些悍匪样的村民早些送信,让他们有时间能转移亲眷和战船,不落到凤舞的手里便好。

再说三郡兵马去攻打回望村的兵马在秦诏的带领下,一路疾行。

可是天公不作美,赶着去回望村时,遇到了连日的阴雨,道路泥泞积水,一时难以前行。

耽搁了三日才再次成行。

秦诏并不心急——回望村里的男人基本都是出海捕鱼,村里都是剩下的老弱妇孺,只要占了村落,捉了那些船主的家眷,自然不愁他们不交出海船。

前世里,也是他率领着兵马缴获了船只,在太子面前立下了大功的。那去村的路,都被他熟记在心,万无一失。

一番生死,渐渐回想起前世,两世的落差,直教人难忍。虽然搞不清今世是哪里出了岔子,可是显然是有人改变了他的命运。秦诏如今只想快些恢复前世的荣光,夺回本来是他的女人,所以帮助凤舞,是最快的捷径。

左右是如前世一般的拥立之功,凤离梧不仁,夺了他的女人,便别怪他不义,帮助二殿下夺下万里江山。

只是兵马扑到了回望村时,派出探子去看看情形。

可是,老半天都不见人回来。

第173章

别人还好,秦诏的心里一翻,这在前世却是不曾有过的情形。他想起这里的村民彪悍非常,就连十一二岁的小孩都能举刀叉扎向进犯的兵卒,倒是加了些小心。

于是又连派两人去探听消息。可是又等了半天,还是动静全无。

这等子的诡异,叫人费解,秦诏干脆寻了一处对着村落的山头,挑高往下望去。

这一看,正看到了村东口,三个黑影在村口高大的槐树上挂着,赫然正是他派出的三个探子。

这下子,秦诏心惊了,显然这次偷袭,不知怎么的,让村人们知晓了,所以抓住了那三个探子吊死在了村口。

战船势在必得!就算是被村民们发觉也无所谓,他一早便知这村人难缠,所带的人马也比前世的要多。

刁蛮村民不从,杀了负隅顽抗的便好,那些出海了捕鱼的船总要回来。只要留下他们的孩子做要挟,总能迫着海船回岸。

这般想着,秦诏冲着手下下达了命令,将兵马分做了两下,其中的主力由一位将军带领,杀入村里,而秦诏率领剩下的在村外的山头瞭阵。

于是秦诏眼看着山下甩着长尾的大军如黑蛇摆尾般入了那寂静得有些过分的村落,当兵卒入村之后,便踹门入院到处搜索,可却是空荡荡的无人,那鸡窝里都剩下鸡粪,而没有鸡。

领队的将军命人跑回山上去复命。秦诏的心里却已经翻了底儿,他略一思索,顿觉不好,立刻传命令要让山下的兵卒撤出村落。

可是送信的人刚跑到村口就听到了山上传来轰隆的“雷声”。

秦诏凝神看去,只见两边环山的回望村尾,突然涌来了滚滚的水流。那雷声其实就是轰隆隆的水声,原来是有人将村头的水闸放开,原本要流入海中的大河顿时拐道,涌入了村中。

未来得及撤出的兵卒顿时如被水冲的蚂蚁一般,被冲得是七零八落。更有甚者,被水流夹带的原木撞击,一下子就晕死在了水里,不一会沉底了。

这让人心惊的一幕,实在是大大出乎山上所有人的预料,那水势蔓延的很快,他们若不下山,也要被困在山上了。

也就是秦诏仰仗着自己前世里曾经来过此地,熟谙地形,侥幸地逃过了水势蔓延,这才狼狈不堪地下山去了。

秦诏深恐还有后招,只能带着剩下的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狼狈逃了回去。

原来,凤离梧给前线通禀命令的时候,姜秀润也是因为自己敷衍凤离梧而说的那番话受到了启发,便跑去问嫂子,是否跟回望村的那些个走私船主有交情。

稳娘还诧异,问她怎么知道的,要知道那几个船主售卖的舶来品可全都是上乘货色,只是没有在官府备下案,又逃了赋税,不大能见光罢了。

而他们定居在回望村,也是因为那是三不管地带。

姜秀润一听,立刻问嫂子可否能通过手下的伙计,快速联系上船主们,告知他们村落要被叛军偷袭的危险。

稳娘不敢肯定,因为那些船主已金盆洗手有些时日了,不过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飞鸽传书给了东岛附近的伙计。

稳娘是个天生赚钱的好手,做的是囤积居奇的买卖,是以消息的灵通是第一等重要的。

她在京城里有钻门的鸽房,所养的鸽子也都是高价买来的远程鸽,便是分散在四处的店铺,都有鸽舍。

这飞鸽要专门饲养,还要多地定期互换鸽子,用着方便,操作起来却很费人力和钱银。

但是如稳娘这般靠着快人一步发财的女富豪,自然是看重消息的灵光,舍得在这方面撒下钱银,有专门的马车定期换送鸽子。

财大气粗的人,传递书信竟然比凤离梧的快马驿站迅捷多了。

也正是有了稳娘的相助,才会很快传信到了东岛。

而东岛的掌柜,竟然跟回望村里的一个船主乃多年至交,接了东家的信息,立刻派人快船到了回望村告知了那船主。

要是凤离梧的官府中人前来送信,村里的人不一定肯信,就算凤离梧派兵前来保护,也会存了十二分的怀疑。

可是稳娘派人传信,却又是不同,这同在江湖上走船经商之人,互相都有着一份信任,更何况稳娘的风评甚好,乃是重诚信之人。

回望村人多年经营船舶私运,个个都富得流油。既然有叛军派大队人马来袭,固守家园已然是不可能。

只要家人平安,这些田园村舍丢弃了也无妨,所以村人们在叛军来袭的前一夜里,打点了行装,连夜赶着猪羊,捉了鸡鸭入笼上船,用大海船悄然无声地转移了。

徒留给三郡大军空落落的村舍。

当然,东岛的将军也收到了稳娘一并的书信,虽然因为防守东岛,不能派出军队应援,却派了支先锋营,在村民撤退的同时,按着指示,来到距离回望村三里以外的水闸处等候信号放水,湮没叛军。

是以当那三个探子先后摸入村中时,村中的东岛先锋在当下宰杀了三人,吊在村口,引得大部队到达时,便下海上船,一边撤退一边放信号。

就此三郡妄想侵占商船改造海船的企图彻底破灭。

凤舞听闻这消息时,正接待着洛安城里来的密使。是以他虽然心内恼火,可是听完了下面的侍卫偷偷递话后,面上不露,依旧笑脸迎人。

凤离梧独断专行,在朝政上也不再像端庆帝一般倚重世家。那些扎根齐朝盘根百年的世家,一个个对于上峰的风潮改变敏感得很。

左右都是先帝爷的儿子,何况凤舞的手里当真是有先帝爷的诏书的,严格说起来也算不得忤逆造反。

世家们态度模棱两可,又是使惯了左右平衡之道,是以除了尉家以外,其他的世家们都是跟凤舞保持着微妙而不失疏远的联系。

其中杨家的态度最为奇特,杨家的族长虽然没有表明意思,却准许女儿杨如絮与凤舞暗自有些书信的往来。

自然那书信上没有写出名姓,只是有些小女儿悲春伤秋,感怀的凄凄切切之言,送信时也是托人代呈,就算被齐帝的暗探捉了现行也是不怕。

凤舞心知杨如絮原本是骑驴找马,只是现在凤离梧这头倔毛驴不肯让她骑了,一时天仙摔在了地上,自然是彷徨得只能依仗着他再重回云端了。

除了杨家之外,再有就是秦家了。

凤离梧因为秦诏的关系,对于秦家多有疏远。如今他宁可启用些年轻的将领,也不愿多倚重秦家。

秦家为武行出身,若是手下无兵,岂不是将来任人宰割?

是以就算秦诏诈死没有出面,凤舞也一早跟秦家搭上了线。

现在回望村的海船没了指望,他倒是看看秦家舍不舍得出力,与他里应外合端下洛安国都!

此时窗外阴雨绵绵,凤舞与秦家密使的说话声也被滚滚而来的闷雷湮没……

回望村的自救及时,加之东岛急先锋的协助,让大齐的将士与三郡的首场遭遇战宣告大捷。

当捷报传入京城时,姜秀润的心却并没有因此而松懈。

这次回望村时间,越发叫她笃定,三郡那里有人窥得天机,尽是洞悉前尘。

她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就是不敢肯定,究竟是凤舞重生,还是他身边有人指点。

但是有一样能肯定的是——的确是有人重生了。

这不能不叫她担忧,毕竟自己在前世虽然长袖善舞,却终非兵营中人,许多的事情不能尽数悉知。

那贼人潜在暗处,她也不知他为谁,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齐朝的大军开拔在即,她心内的忧思也越来越盛。

这几日凤离梧已经很少回宫,据说大军已经整编完毕,只是几个将帅要职还没有最终明确下来。

而白浅在几日前,也受了齐帝的特命,承受皇帝亲封的无双将军的称号,编入了左锋营。

毕竟白浅乃是那擂台的擂主,虽然身为波国的将军,可因为女国君嫁入大齐的缘故,身兼二国将令。这国之无双,便寓意深远了。

为了避嫌,白浅特意请命凤离梧不要将她与窦老将军父子编在右锋营里,是以才入了左锋营。

这次姜秀润赶上探访校场的时日,备下的东西都是双份的,自然也要给白浅带份。

因为凤离梧正在升帐与军司的几位官吏商议要事。姜秀润就在校场上走一走。

这一走不打紧,正好看见白浅与窦思学站在一处说话。

这女人的眼睛,都是尖的,挑着障眼的薄纱看人,更何况是姜秀润这样的人精,眼睛更是老道。

她远远看上去,觉得窦思学的身形微微前倾,还有那直勾勾看着白浅的眼神,都像是要发情的狗崽子,急切得很。

不过那白浅倒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于是姜秀润走了过去,待得要走进时,示意身边的桃华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

那窦思学一听有人来,立刻直起身循声望过来,正看见皇后正不紧不慢带着一众太监侍女缓步走了过来。

第174章

于是窦思学便快走两步,紧着向皇后请安。

姜秀润笑着道:“远远的便看见两位将军,可是在商议什么军务?”

窦思学局促一笑,道:“跟白将军讨教一二,一会属下还要去营里安排军服事宜,不打扰皇后娘娘的清净,且先告退了。”

待得窦思学远去,白浅陪着姜秀润沿着校场一旁的绿荫小径又走了一会。姜秀润这才问起白浅,那窦思学是何意思?

白浅也是有些莫名其妙道:“这窦二家的娘俩不知怎的,一味的与我交好,老的频频送衣服吃食,小的没话找话小意殷勤,没的叫人烦恼!”

姜秀润一听,倒是明白了,看这情形是窦家正房夫人看不上,这偏房的却是拿白浅当宝贝。若是没有窦思武在一旁比较着,那窦家思学其实也是不错的青年,长相比较着他大哥也斯文些。

姜秀润极力回想前世窦思学的前程,却因为甚少关注窦家一时也想不起。

于是便问白浅的意思,白浅一皱眉,低低道:“与他大哥已经夹杂不清,干嘛还要去跟小的戏耍?他窦家看轻了我,我何必送上把柄让他们言语轻贱?”

姜秀润微微一笑,她的浅儿就是这么个心思简单直接的人,也没有一般女子那样指望着嫁个夫家就改天换命的心思。

窦家大夫人若是有二夫人一半的眼光便好了,必不会错过这个能让窦家荣光的旺夫媳妇。可惜,虽然是个正房的夫人,眼睛却是不好用的。

她们这般又走了一会,凤离梧与军司的官吏也商议完毕,散营而去。

他便从军营出来,亲自来接秀润。

跟在凤离梧身旁的窦思武看到远处的白浅也是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想要过去得空与白浅说话,可是白浅却将头一偏,理也不理他。

这次左右锋营进军路线不同。虽然同往三郡,却一路不得相见,窦思武想在出发前跟白浅再私会几场,一解相思之苦,可是白浅不应承,他便也无可奈何。

待得私下里,姜秀润倒是跟凤离梧略提了提这两兄弟一同恋慕着白浅的事情。

凤离梧一边用巾帕擦脸一边道:“便是你手里调教出来的,母夜叉也有人争抢,只是我军开拔在即,可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搁了国事。待得整编时,朕要把白浅调配出来,安置在京口调度军资。”

姜秀润没想到自己这一多嘴,却把白浅害得退居了押运辎重的闲职。

对于凤离梧这等明晃晃的偏颇窦氏兄弟的话,十分的不满。

凤离梧却自有自己的道理:“抛头颅洒热血之事,原本就是大丈夫的职责,有那么多的猛将,何苦来让她一个未婚的女子冲锋陷阵?若白浅问起,你便说都是朕的主意好了。再说,这个白浅虽然有些本事,但并无太多的上进心,若不是你推着,朕看她连兵营都不想入呢!这番给了她腰牌,她不也是能拖便拖,迟迟才入兵营吗?”

被凤离梧这么一提醒,姜秀润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当初她执意改变了白浅的命运,让她成为自己的婢女,虽然因为白浅在,而让自己躲避了几重危险,却因此而让姜秀润对她生出了愧疚之心,之后姜秀润便是一心一意要将白浅推入正轨。

可是今日听了凤离梧对白浅的评价,却并不高,这与前世凤离梧对白浅的重用大不相同。

都是同一个人,难道只是因为白浅曾是自己的婢女就让凤离梧改变了对白浅这个良才的作用吗?

可是白浅没有上进心,的确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