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信了田姬的话,他才甘为田姬通风报信,更是为了两人能有团圆的一日,而卧薪尝胆,潜回韩国卖命。

可是到头来,她却能在生死关头,眼睛都不眨地让姜秀润将他乱棍打死,可见她对他是全无情爱,以前说的那些,都是诓骗傻子的。

想到这,他抬眼再看凤离梧,齐朝的国君正目光深邃的看着他。

而他,懂那眼神的意思,便是顺着凤离梧的意思说,他才会有真正大好前程。

于是,他心内主意已定,当下叩首开言道:“请陛下恕罪,我与田姬在韩国时便已经结下私情,之后一直情根难断,暗自有了手脚,还请陛下降罪于我,饶了田姬的性命……”

田莹听到这话,气得都要炸裂了,再也装不得平日里的温婉,只气急败坏道:“公孙无言,你放屁,我何时与你结下私情?”

公孙无言也不看她,只垂首接着道:“在我洛安的旧宅里,有与田姬旧日书信,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还请陛下查明后,责罚于我。”

这下田姬骂不出来了。

昔日里她为了利用这厮做太子府的内应,的确是在与公孙无言的通信里许下海誓山盟。

如果他要拿出,自己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于是只能涕泪横流道:“陛下,我当初年少无知,的确被这厮蒙骗。可是入太子府后,便再无与他瓜葛。今日他潜入我寝宫里来,的确是伪装成陛下意图不轨啊!”

田莹喊得声嘶力竭,正要再说话时,却看到了凤离梧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腾腾的杀气。

她的心内一凛,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今夜会闹出这等的乱子。一定……一定是她出卖姜秀润的路线图的事情暴露了。是以凤离梧才下定决心除掉她!

可是他说姜秀润已经被擒又是为何?要知道她已经修书给父王,让他假装走一走过场,派兵去搜救被擒的齐朝皇后……

凤离梧觉得在这宫里已经耽搁得太久了。

既然公孙无言如此的上道,也不枉他之前点拨了这位昔日的幕僚一场。

于是也不再跟陷入绝望,声嘶力竭的田姬废话,只跟一旁的礼官道:“此等败坏宫闱的事情,朕实在不想多听,还请孔大人查明之后,禀明太后与皇后便是……朕的宫中藏不得腌臜东西!”

说完便命人捆好了公孙无言,单独押送审问。不过出宫时,凤离梧便命人将公孙无言放行了,这是一把他养了多时的利刃,自然是要好好利用。

而公孙无言此时斩断了情丝,倒是心念着自己的前程,只一意要为凤离梧办好的差事,到时候华宅美姬,又何患无有呢?

而田莹责备五花大绑,囚禁在她的宫中,稍后再做处置。

这场捉奸的风波,搞得尉太后极为不适。

她也不知自己的儿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对那田姬也是无感,眼看着走了过场,便让看得目瞪口呆的曹溪扶着她离去了。

不多时,便有孔大人那边就搜查到了田姬与公孙无言有私的密信,罪名确凿。

凤离梧点了点头,命人按着宫规处置,但对现自按压不发,只等另一线的消息。

当初,姜秀润告知了凤离梧从田静儿那听到的话后,他便派人测查的卫司,很快便查出那个被收买的侍卫。

再一路顺藤摸瓜,找寻到了田莹这个潜藏的毒瘤。

原本凤离梧是打算赏她一个前程的,毕竟在宫中损耗了这么久的青春,虽则是个心术不正的,然则以后若是能嫁给公孙无言,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没想到,这女人先前受了那么多的教训却不知收敛,竟然还一心想要陷害姜秀润。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冷情铁血了。

只是既然她暗自勾结了凤舞,若是不利用一下,还给弟弟一份大礼,实在是说不过去。

凤离梧着人安排,命自己手下的女死士假冒了姜秀润,按着既定的路线前往。

当初凤舞能名人安排影女接近他,着实煞费苦心。而他也是受了凤舞的启发,在江湖里搜寻道了易容的高手,制作的假面皮可以以假乱真,而那女子又是经过了姜秀润的亲自点拨。

细微的表情,仪态举止,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而这假女王出巡以后不久,便被凤舞派人劫持。

凤离梧这边也立刻命人给韩王递送国书,请他务必找寻到自己的皇后。更是派兵漫山遍野地搜寻。

再这样的盛世下,倒叫凤舞笃定自己拿住了姜秀润。

是以当“雅伦女王”被押送至三郡时,他亲眼看见那女子蓬乱头发下的那张明媚的脸,自是欣喜若狂,竟然一时间没有细查真假,加之仗着她被困扎结实,便栖身向前。

凤离梧这次派出的死士,武艺高强,可不是凤舞培养的影女那般的样子货,还需得在床上等男人意乱情迷再动手。

只待凤舞接近时,她便突然如蛇一般从困扎的绳子里挣脱出来,然后口里吐出锋芒长针,直直刺向凤舞的喉咙。

这攻势太亏快速,待得凤舞察觉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到底是被那插针刺破了肌肤。

针尖上所浸染的毒药快速散开,当凤舞倒地的时候,半边脸都已经黑紫一片了。

幸而他手下多是江湖奇士,虽然勉强控制了药性,可是凤舞的半边身子却已经瘫痪,无法动弹了。

虽然孟杨两大家力持隐瞒消息,可是凤舞倒下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顿时三郡的兵马军心大乱,在不断的饥荒下,更是有大量的兵卒开始做了逃兵。

凤离梧待得三郡初现土崩瓦解之相,便对天下昭告了田妃祸乱宫闱的罪名,按照宫规绞缢赐死。

据闻田莹死的那一日,高声喝骂皇后不止,只说自己中了圈套,是姜秀润买通了原太子府的幕僚陷害于她。她乃韩王最宠爱的王女,看哪个敢动她!凤离梧若是偏听妖后之言,绝对要被汉兵讨伐云云。

只是后来被太监掌了嘴,只说皇后吩咐,让她死也死得明白。太监不光陈述了她里通凤舞,准备残害皇后事情,更是拿出了她亲自写给杨如絮的书信,痛骂她的蛇蝎心肠。

最后田莹到底是被堵了嘴,勒住了脖儿就此咽下气去。

后宫肃清毒瘤之际,大齐的兵马发起总攻,冲过江水天堑,直杀向三郡,抓获了凤舞杨皇后,并擒获了孟杨两家。

此番战事中,女将军白浅立下奇功,巧妙奔袭三郡都首,牵制住敌人的主力,让大队人马可以轻而易举过江总攻。

姜秀润很是纳闷,为何一向懒散的白浅会如此卖命。

凤离梧则是轻描淡写地说,是窦思武战事不利,犯下军规在前,白浅为了保窦思武,在军帐立下了军令状,说是三日拿下三郡都首,才免了窦思武砍头的罪责。

姜秀润半张着嘴,心道难怪前世的女战神能够战魂附体,原来是为了救英雄一命才如此拼劲了全力。

不过白浅在前线倒是给姜秀润亲写了一封书信,说是在肃清三郡动乱的功夫,好像看到了一个满脸刀疤之人,逃匿出城,甚是像早就已经死了的秦诏。

当姜秀润看到这封信时,心里不禁一翻,顿时想到了之前诡异的种种。难道那个也重生了的人,会是诈死的秦诏?

她心内翻腾,自是告知了凤离梧,秦诏可能没有死的事情,凤离梧眉头紧缩,命人沿着三郡搜寻那个满脸刀疤之人。

不过,眼下大齐的战事并未彻底平定。

人都道凤离梧是一石二鸟,既惩处了田莹,又刺杀凤舞,平定了三郡。

其实却是他却是一石三鸟,这最后一鸟,便是田莹口里所言的韩王。

当初三郡造反,韩王可是没少背后给凤离梧拆台。而三郡断粮时,偷偷往三郡运输的私粮也皆是从韩国运出去的。

韩王所打的如意算盘一早便被公孙无言呈报给了凤离梧。

此番田莹能勾结凤舞,若是没有韩王的授意,恐怕也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

是以韩国不除,不足以彻底平定三郡之患。

第189章

大队的兵马在借口班师回朝之后,并没有真发兵回来,而是重新整编,沿着昔日修建的运河,一路杀向了韩国。

而尉太后在韩国开战不久后,便主动开口要去山上刚修建好的行宫去住。

尉太后如今也总算明白,自己的儿子不再是昔日的冷宫小儿,偏偏儿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不如自己搬出去清净,自由自在。

临去前,曹溪哭天抹泪主动求着太后将她带走了。

在曹溪看来,这姜秀润实在是太可怕,那田姬在太子府里明明侍寝过,都被她构陷成了私通幕僚不守妇道。

现在满宫里的妃嫔赫然只剩下她一个,姜秀润不对付她对付谁?就是胆子大的也要吓死了。

她每天夜里都是不假手他人,只自己亲自一同椅子花瓶将门窗掩好,生怕贼人闯进来睡她,一如田姬那般被落了罪名活活勒死。

如此一来,甚是损耗精神,许久都不曾好睡,曹溪觉得若是再呆在宫里,不等姜秀润动手,她都要自己活活吓死自己。

还不如随了姨母去山上落得个清静。

于是她便是主动带发修行,解了妃子的封号,随着尉太后出宫去了。

因为朝廷用钱,姜秀润干脆将大半个空旷的皇宫封院。反正宫里也只有她和凤离梧,还有一双儿女四个主子,倒是不用铺张浪费,正好做了群臣表率。

一时间,大齐天子的后宫,竟然比乡土老爷家的府宅都清净,实在叫人看不下眼。

御史们看不过眼,径直去面呈皇后,希望她不可在史书留下妒名,身为皇后怎么可不替万岁张罗妃嫔,开枝散叶呢?

姜秀润微笑倾听,频频点头道:“身为国君,自当充盈后宫,诸位如此热心,这选妃的事宜便交给诸位爱卿了……”

就在几位御史展颜露出笑意时,雅伦女王又不急不缓道:“但是论起来,谁不是个国君呢?本宫在波国时,那朝中的臣子们也是像你们一般苦口婆心地劝谏着本宫,当广纳朝中贵族子弟,充盈后宫,只是后来本宫嫁给了你们的圣上,这事儿便缓了。如今你们再提起来,倒是劳烦着两件并作了一件办了吧,也给本宫挑选些青年才俊,充盈了后宫,给波国姜家开枝散叶才好……”

这一席话,只听得几位御史大人直窝脖子,可还没等驳斥,皇后已经长袖翩然,扬长离去。

他们觉得皇后之言不甚像话,便是又去了皇帝那里参了皇后一本。

结果,御书房里一阵龙吟虎啸,凤离梧气得拿砚台砸在了大臣们身后的大门上,迸溅了他们满身的墨汁,圣上直指几个大臣的鼻子怒斥,直言他们是吃饱了撑的!宫中之事,哪里需得他们操心?若是真爱管,去净身房里切干净了,大内总管的职位随着诸位爱卿挑选,到时候,就可以尽情地选秀女了。

几位吃饱了撑的国之栋梁,带着一身的墨点子讪讪而去后,再无前庭非议皇帝宫里的家事。

那就是个马蜂窝,帝后二人都不是吃素的,谁敢捅?

大齐的新将经过三郡平叛的磨砺,已经成熟甚多,而白浅在几番围城搏杀时,就像突然开了窍一般,将以前姜秀润逼迫着她看的那些个兵书融会贯通,不再是纸上谈兵。

这行军作战,除了胆色之外,势如破竹的气势也很重要。白浅现在越发的有底气,在军中的威信也是渐长,窦家的两个兄弟都在她的麾下当差。

此番奇袭韩国,更是如同猛龙顺江而出,一路打得韩军是丢盔弃甲。在年尾的时候,大军吞并了韩国,班师回朝。

大齐开疆扩土,一统大成的日子也正是宣告开启。

当大军班师回朝之际,百姓们皆是出城相迎,到处是欢声笑语,高呼大齐威猛的呼声。

当然,跟着大军回来的,还有一连串长长的囚车,里面除了反叛的祸首凤舞之外,孟杨两大家世家更是排成了一长串。

这等子乱臣世家,在洛安城时便收刮民脂民膏便已经惹起民怨。如今被当成叛贼捉回来,那臭鸡蛋,馊泔水便是连天地往囚车上泼。

许多留在京城的世家们见此情形,难免又是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慢了一步,没有来得及追随这两家子的脚步,要不然岂不是也披头散发地站在囚车里饮泔水?

立在城门处的文武百官几乎到齐就连小皇子宝鲤却是被女官抱着,跟随父王一起去城门处检阅凯旋的部队去了。

不过姜秀润并没有立在城门处看孟杨俩大家族的热闹,她正在宫里挑选着晚上去庆功宴时的新衣。

她一边挑选着新衣一边想:此番内乱,损耗国力,害得她错过了返回波国的大祭礼,少不得收拾行囊再出发。不过这次并不是她一人回去,凤离梧也执意要陪着她一起回娘家。

此番三郡平定,又吞并了韩国震慑诸国,一堆的挠头事情等着他处理,可他偏要陪着自己回去,也是劝服不得。

听他那意思,竟是怕她回国不守妇道,勾引了臣下的俊秀公子哥……真是没有一句着调的!气得她一早晨都没有搭理他。

当然,大军入朝后的庆功大宴,姜秀润是一定要参加的,只是这衣服还没有挑拣出来,便有窦家的夫人接二连三地入宫来见她。

这第一个入宫的,乃是窦家二叔的夫人小赵氏——她的儿子窦思学的儿子在此番战役里立下了大功,此番回朝少不得加官进爵。

小赵氏前来,一则是跟皇后套套近乎,二则是想恳请皇后代为说媒,看看白将军是否属意着她家的思学,定下亲事,成为窦家的儿媳。

可是这话刚刚说出了些眉目,还没有等好好的伸展开来,窦家大夫人便急冲冲地赶来了。

姜秀润微笑着看着这光景,总觉得是窦夫人听说了自己妯娌的行踪急急来堵的。

这窦夫人能来,其实也是被先抵达京城的丈夫催促而来的。

窦将军可是个识宝的,直指窦思学在军中献殷勤得厉害,照着这个架势,那母子二人就是要将热气腾腾的新帅娶到家中了。

别说自己的儿子窦思武痛失所爱,生无可恋。这长房被二房压了一头也是要闹出天大的笑话了。

窦夫人听了不乐意,心里也是不滋味,可是嘴上又是冒酸水,直言那等子丑女,谁爱娶便娶了,可不能叫她食言下脸去恳求白浅做她家的儿媳妇。

结果向来不管宅子里事情的窦将军,直指着窦夫人的鼻子破空大骂,直言她眼界窄,若是没有她说的那个丑女,如今儿子窦思武已经是军法祭旗,她要在灵棚里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若是她不早没有设限,千方百计破坏儿子的婚事,儿子又怎么会在军中存心跟窦思学置气,想要争抢军功,以至于犯下轻敌中圈套的错处?

若是窦夫人再没有个窦家长媳妇的眼界气度,这婚事也不用她来操心,只管回自己的娘家去,不用再回来,他另寻媒婆张罗就是。

窦将军真动怒撂脸子,窦夫人再不敢冒酸水,只准备得空便去见见那白浅,将以前说绝的话往回拽一拽。

谁知这大军到达的一大清早,隔壁宅子里就早早用了车。

有那眼尖的仆役来告知窦夫人,说是二夫人要用车入宫去面见皇后。

窦夫人这听,立刻明白她那精滑的妯娌是打得什么主意。

她虽然先前还有些不乐意,但想到小赵氏要占了她窦家的长房的便宜,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明明是她的儿子慧眼识明珠先看上的,结果这老二家的却眼巴巴要来抢食吃。

是觉得她的思武是好欺负的?眼看着那白浅升官发大财,宏图大展就眼巴巴地来提亲了,可是故意要让她大房成了京城贵胄嘴里的笑话,

若是白浅真嫁给了窦思学,只怕满京城都会说她是个眼瞎的,可得笑话她们母子二人呢!

想明白了这点,窦夫人再坐不住,只急冲冲地换了衣服,叫了马车一路追撵着,跟在小赵氏的后脚进了宫。

小赵氏说得正热络时,看见自己长嫂一脸的晚娘相进来,只觉得扫兴,觉得大嫂这等子自己不吃,还不许别人填腹的毛病得改。

她的儿子窦思学可是连着给她写信,催促着她去提亲,不然等皇帝的圣旨下达,白浅再加官进爵,窦家就要高攀了,到时候岂不是世袭的公侯才可娶得她?

一时间,两位窦夫人是坐在姜秀润的面前,各自是皆长不得嘴。

后来还是小赵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径自先开了口。

窦夫人不甘示弱,直言自己的儿子与白浅将军定情在先,就算她老二家的不介意,也要顾及一下风评,哪有做弟弟的强险娶准嫂嫂的?

这等紧要关头,不亚于是两军博弈,两位妯娌将亲情暂且放到一边,只是明朝暗讽,互不相让,最后一起望向了姜秀润,指望着皇后明鉴,做个定夺。

姜秀润也是被窦夫人前后的转变惊吓到了,只哭笑不得地听完二位夫人的博弈,最后道:“这等婚姻大事,本宫虽为皇后,也不能提白将军代劳,不若等白将军安顿好了之后,你们二位再跟她提亲如何?”

如是这般,姜秀润总算是送走两个急着娶儿媳妇的夫人。

到了晚上的庆功宴上,帝后二人身居高位,典封功臣,一时间殿堂之上甚是热闹非凡。

姜秀润久不见白浅,自然是在典封之后,赐座给白浅,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觥筹交错后,姜秀润笑吟吟地与白浅低语,说了窦夫人急着来跟小赵氏争抢提亲的事情。

白浅不以为意:“圣上接下来要剑指梁国,我哪里有空谈论这些儿女私情?过几日便又要入军营训练新兵,再说我偏要入窦家的大门?圣上已经为我封爵,设立白府,我已经请命立了女户,以后也只招上门入赘的女婿,不知那两位夫人哪个舍得将儿子入赘到我府上?若是两个都愿意,我也不介意两个都娶了。”

这话说得豪气,一旁的圣武帝都微微敛眉侧目。

而姜秀润也是觉得有些荡气回肠,只觉得自己培养的这个丫头果然是好样的,竟是帮她了却了未尽的心愿,到时候若真是如此,她都忍不住想赏赐几个美男给白浅填充下后宅……若是当初不跟凤离梧回来,她后宫的男妃也不是填续到了几何?到时候,便可以跟浅儿谈论下这各色男妾的好处,不枉这位登繁华的一世……

只可惜心下正惆怅地想着,却被凤离梧一眼瞪了过来,至此旖旎散尽。

凤离梧只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是有数的。白浅是秀润身边出来的,果真也沾染了她主子的激愤不拘小节,放浪得没谱,那女户一事,看来还有待商酌,不然白将军广开后宅美妾,岂不是让她的女王看了心痒,净想些歪门邪道?

庆功宴罢,姜秀润起身等着正在跟众位将军敬酒寒暄的皇帝,准备一会一并离去。

白浅得了空子,偷偷与姜秀润言:“这次韩国大捷,皇帝的随军的暗卫找到了一个满脸刀疤的人,我的手下无意中得知,据闻此人姓秦,圣上似乎不欲我知,不过我觉得须得告知您一声。”

第190章 完结

姜秀润闻言皱眉,她直觉猜到此人就是先前白浅在三郡叛军中看到了秦诏。

之前她便隐约猜到了秦诏有着重生的记忆,现在倒是得了机会印证。

晚上的时候,姜秀润与风流梧缠绵之际,开口询问着那秦诏的下落。

凤离梧倒是毫无隐瞒的说道:“他手里还有凤舞暗埋在京城的眼线名单,待得审完凤舞,拿了两个的口供印证后,朕便杀了他……这个毒瘤,已经是留得够久的了。”

姜秀润没有说话,不过她倒是想见一见这秦诏,若是他真留有前世的记忆,她倒是想问一问,最后指示着徐氏害了她的人,究竟为谁。

所以在第二日,她便借着抚恤慰问忠烈亲眷的功夫,顺便去了趟天牢。

在天牢深处,昏暗的灯光显得秦诏那一脸的伤疤更加的狰狞,长久没有清洗,也让他披散的头发打了结儿。

看着如仙子一般的女人从台阶而下,带着一股子幽香的气息,秦诏睁开了因为拷打而青紫发肿的眼儿,贪婪地望着她,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咕咕的声响。

姜秀润微微蹙眉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也许根本不该来此,非要一探究竟。

可是她一语不发,转身要走之际,秦诏却突然开口道:“秀润,我知道,你也会来了,你是怨我以前不给你名分,所以你才刻意改天换命,这辈子与我擦身而过吗?”

姜秀润闻言,慢慢地回头看着他道:“你我原本也不该有何干系,我不过是阻止了一场让人不耻的侵害罢了。”

秦诏闻言,眼睛瞪得老圆,似乎留露着万分的不甘愿,可嘴里却发出怪笑:“我对你的好,成了侵害?这世上最爱你之人是我!是我!可你呢?忘了我们前世的夫妻情分,却转而投入到了凤离梧的怀抱?你以为他会疼爱你?你知不知道,前世下令害死你的人,就是凤离梧!”

姜秀润的呼吸一紧,嘴里却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还撒谎?”

秦诏满不在乎地将乱发拨到了耳后,语带癫狂道:“怎么?不知道你在前世有多么地惹太子大人厌烦吗?他可是在你初入洛安城时,便当着所有的人骂你是祸国妖姬,害你入了浣衣局去的,最后看你不顺眼,趁着我不在府里的功夫,便指示着徐氏害了你……我们的陛下不是一向这般斩草除根的吗?”

姜秀润没有说话。她在想,如果不是回忆起自己前世在解忧阁与陛下的那一段交集,自己说不定真的会相信秦诏此时的话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