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见他一副傻兮兮的样子，看来没明白她在说什么，“我爸妈想见见你。”
宋一鸣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好一会儿才重新出现在电脑前。姜羽隔着屏幕都能看见他憋的通红的脸以及眼中的惊慌失措，加重语气：“你去不去？”
宋一鸣一直低着头，直到姜羽等的快不耐烦，他才轻轻“嗯”了声。
第十八章 回家的路
年二十七那天姜羽拖着行李箱来上班。这天几乎没人有心思工作。姜羽打电话问宋一鸣：“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自从知道要跟她一起回家，宋一鸣就开始吃不好睡不着。
姜羽有些不放心，“下午我们早点走，我得检查检查。”
一吃过午饭，就有人陆陆续续告假走了，领导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姜羽等到四点，实在坐不住，跟刘姐说了声，下楼来找宋一鸣。
宋一鸣出来，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的火车，还早着呢。
姜羽推他，“快去，快去跟你领导申请早退，你还真想等到六点下班啊。”
宋一鸣磨磨蹭蹭，有点不愿意。
王伟见他们在门口推推搡搡，走过来，一眼看见旁边的行李箱，理解地笑了：“赶回家的火车啊？走吧，不用申请了。”
姜羽立即动作夸张地弯了个腰，“谢谢王经理。”
王伟笑，有些八卦地说：“两人一起回去啊？回家见父母？”
姜羽顿时不好意思。
王伟拍了拍宋一鸣肩膀，“好小子，不声不响的，都要娶媳妇了。平时跟个哑巴似的，一年也听不了你说几句话，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你学长我还单着呢！”
姜羽嘻嘻一笑，跟着宋一鸣叫，“学长您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是我们公司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全公司小姑娘的眼睛都盯着您呐！”
王伟并没有跟她插科打诨继续说笑，而是颇有感触地轻叹一身，推了下宋一鸣，“走吧你，lucky boy！”
宋一鸣也不跟他客套，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说，点点头就走了。
出了公司姜羽说：“王经理是你学长？怎么没听你说过？他好像挺照顾你的。”
宋一鸣还是那副样子，“嗯。”
回到宋一鸣住处，姜羽打开他只有自己一半大的行李箱：大衣收在下面，毛衣裤子秋衣卷成筒状，内衣袜子毛巾日用品用透明收纳袋分门别类装着，自封袋里的衬衫领带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上面，里面还放了一包桶装泡面，一瓶矿泉水。姜羽见过他叠衣服用的叠衣板，当时笑得不行，现在看来她也要去买一个。
姜羽大感羞愧，喃喃自语：“好整齐。”默默拉开自己行李箱，学着他的样子，重新收拾了一遍，居然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忙把刚才买的一大袋吃的塞进去，忍不住问：“谁教你整理箱子的？”学校可没教过这个。
“我妈。”
姜羽默然，未来婆婆好能干…似乎不是个善茬。
两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当晚饭，提前两个小时出发，在堵车中匆匆赶到火车站。顺利过了验票这关，上火车前换票时宋一鸣被拦下：“硬座在那边，这是卧铺车厢。”
姜羽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行李箱，赔笑说：“他帮忙提上去，很快下来，请通融通融。”那男列车员见她漂亮可爱态度好，挥手放他们上去了。
宋一鸣在一边紧张地脸色发白，上去后犹不放心，提心吊胆问：“到时查票怎么办？”姜羽找到铺位，把箱子往床底下一塞，舒了口气说：“硬座车厢和卧铺车厢是封闭的，只要火车开了就好，这车是特快直达，中间不停，不会再赶你过去的。再说了，只要不逃票，发现了也没事。列车员见多了这种情况，大过年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宋一鸣无论乘火车还是坐飞机一向规行矩步，从没钻过这样的空子，崇拜地看着她：“阿羽，你好厉害。”
“放心吧，你就跟我挤一个铺，出门在外，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春运的硬座车厢哪能待啊，不说不能休息，厕所都没法上。
一直等到火车开动，宋一鸣才算真正放下心来。其他几个铺的人也都是回家过年的打工族，没有哭闹不休的小孩，没有五大三粗的莽汉，没有异味，没有嘈杂，姜羽很满意，跟对面的人也没有闲聊的意思，笑了笑就算完，问宋一鸣：“饿不饿？”
宋一鸣摇头。
“我有点饿了，晚上才吃了个肉夹馍。”姜羽把零食拿出来，递给他一个大苹果，“明天早上八点才到呢，吃着先垫垫。”她把牛肉干和鱿鱼丝拆了，嚼着觉得干，想吃热的，“那边有热水，我去泡面，你要不要？”
宋一鸣默默啃着苹果，摇头。
他虽然这么说，姜羽还是把拌好的热干面递给他，“味道不错，泡的时间刚刚好，面条劲道。”浓郁的香气引诱的宋一鸣有些动摇，“你呢？”
“把你的方便面给我，我要吃带汤的。”就是有点麻烦。
吃完东西简单洗漱了下，车厢里就熄灯了。两人侧躺着挤在一起，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空隙。姜羽小声问：“挤不挤？”宋一鸣摇头，亲了亲她额头，居然跟她聊起了天，“我不喜欢坐火车。”
“人多不舒服？”
“嗯，又困又饿。”他坐火车飞机一般不吃东西，方便面都是饿得不行才吃的，为了少上厕所，水也尽量少喝，短途还好些，长途简直就是受罪。
“吵的睡不着？”
“嗯。”
“今天还好，大家都很安静。”
“嗯。”抱着阿羽，吃的好饱，好幸福。
姜羽嘘了声，“不能再说话了，大家都在休息，睡吧。”她把羽绒服卷一卷当枕头，爬到另一头躺下。宋一鸣太高，整个人委委屈屈缩着，双腿折叠，上身弯曲，他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睁着眼熬到天亮，可是听着火车发出的规律的轰轰声，靠着姜羽，慢慢睡着了。
半夜醒来一次，姜羽背对他侧躺着让出大半空间，睡的无知无觉。他调整了下姿势，把姜羽的脚抱在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醒来时五点半，外面天还黑着，姜羽不在，他立即爬起来找。姜羽在卫生间洗脸，看见他说：“醒了啊，赶紧上厕所洗漱，等下人都起来了，排队都排不到。”这都是她坐火车坐出来的经验之谈。
洗漱完回来，车厢里已经有人在活动。姜羽拿出两瓶冠益乳，“先喝这个，到家带你去吃好吃的。”又问：“昨晚睡的好吗？”
他用力点头，“睡着了，一点都不累。”宋一鸣还是第一次坐火车精神这么饱足。
“吃得饱，睡得好，自然就不累了。下次坐火车可别再不吃不喝不睡了，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让自己舒服。”
火车准点到站，姜羽远远地看见爸爸和弟弟姜寒在出站口等着，忙迎上去，开口就是：“我想吃乔阿婆家的蟹黄汤包。”
姜爸爸一味点头，“好好好。”眼睛看着宋一鸣。
姜羽介绍：“爸，这是宋一鸣。”
宋一鸣紧张地拼命咽口水，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都说不出来。姜羽拽了拽他，小声说：“快叫人。”宋一鸣憋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叔叔好。”
姜爸爸是典型的中国式父亲，不善表达，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伸手去拿姜羽的行李箱。姜羽扔给姜寒，“拿着。”
姜寒刚上大一，一脸好奇看着宋一鸣，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自来熟地问：“你打篮球吗？”
宋一鸣摇头。
他叹息：“长这么高不打篮球可惜了，足球呢？”
还是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运动？”
宋一鸣答不出来，神情有些慌张。
姜羽见状拉住他的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姜寒又问：“那你做什么的？”
“跟我同一个公司，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计算机了。”
姜寒顿时兴趣大失，“宅男啊，怪不得皮肤这么白，不会一天到晚玩游戏吧？”
被他一口说中，姜羽有点恼火，“跟你一样晒的跟煤球似的就好啊？小心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姜寒大大咧咧说：“我这是男人味，女孩子最喜欢了。”
姜羽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嗤笑：“男人味？毛都没长齐！”
姜寒立即告状：“爸，姐打我。”
姜爸爸懒得理他们姐弟，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等你什么时候不告状了，再来说男人味吧。”姜羽讥笑。
姜寒立即往旁边移了两步，“我离你们远点。”
姜羽发现宋一鸣表情僵硬，紧张的似乎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刚才上台阶差点没绊倒，小声说：“放轻松，别紧张，我爸妈人很好的。”
“你弟弟不喜欢我。”宋一鸣声如蚊蚋。他虽然笨拙木讷不善言辞，对人的判断却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没事，看我的。”姜羽故意咳了声，“宋一鸣，你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件火箭队11号的球衣？上面还有姚明的亲笔签名？”
姜寒立即跟兔子一样蹦过来，眨巴着眼睛仰着头，没皮没脸说：“姐夫，是送我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宋一鸣想起姜羽箱子里有一件单独用塑封袋装着的球衣，听到姐夫二字，红着脸没做声。
这还是夏天的时候姜羽通过刘姐的女儿弄到的。五岁的小姑娘在姜羽的怂恿下，捧着球衣上台要签名，保安、助理、主持人没一个拦的。姚明二话不说就签了，还特地抱起小姑娘合影，把刘姐美的到处炫耀。
姜羽看不下去，“别犯二了，用你脑袋想想也知道是谁的。”宋一鸣又不喜欢篮球。
姜寒立即亲热地攀着宋一鸣的肩膀，“哎呀，姐夫你最好了，有什么想吃的、喝的、玩的，尽管跟我说，我带你去。”
宋一鸣不习惯跟人身体接触，不自在的躲了躲。
姜寒再粗心也发现了，讪讪地收回手。
第十九章 全家反对
一行人绕道去乔阿婆吃汤包。姜妈妈打电话来问接到人没，怎么还没回家。姜寒说在吃早餐，马上回去。那边姜妈妈不知问了什么，姜寒瞄了眼宋一鸣，小声说了句“挺好的”。弄的宋一鸣有点坐立不安。
姜羽拍拍他的手，叮嘱：“我爸就算了，待会儿见到我妈你嘴可要甜点儿。”宋一鸣越发紧张迷糊，不知道怎样才算嘴甜。姜羽见他那苦恼样儿，只好说：“进门你就主动说‘阿姨好’，我妈问你话，你机灵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沉默，别乱说话。”宋一鸣用力牵着她的手。
姜羽家住的小区地段不错，就是周边环境有点嘈杂。车子开过来，一条街上全是小摊小贩，卖各种东西的都有，多是吃食为主。姜羽按下车窗，深深吸了口气：“啊，臭豆腐的味道，好怀念！”宋一鸣很不适应地往里挪了挪。
车子开进小区，保安还探头出来看了看，进出管理得挺严格。停好车子，几人爬楼梯上了四楼。没等敲门，姜妈妈就开了门，眼睛落在宋一鸣身上，连声招呼：“外面冷，快进来，快进来。”姜羽见他呆呆的掐了他一下，他才想起来，慌乱地叫了句：“阿姨好！”
“好，好。”姜妈妈点头应道，拿了拖鞋让他换上。
进了门，宋一鸣就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让他喝茶就喝茶，让他吃水果就吃水果，根本不会主动说一句话。姜羽见气氛尴尬，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忙打圆场：“妈，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姜妈妈得她提醒，想起来灶上还炖着汤呢，“我去厨房看看，小宋啊，你自己随意。”宋一鸣忙点头。
姜羽把姜寒拉到一边，小声说：“他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你在边上帮衬着点儿，姚明的签名球衣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懂！”姜寒立即点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见宋一鸣不自在，立即赶姜爸爸走，“爸，你去下面溜达溜达呗。”姜爸爸也不知该怎么跟一言不发的宋一鸣相处，闻言真的出门了。
宋一鸣立即微不可见地调整了下姿势。姜寒绞尽脑汁跟他聊游戏的事，总算能说上几句话。可是他不是游戏控，不过偶尔玩一下，很快在“这个游戏做的不好、那个游戏开发有漏洞”之类的专业打击下词穷了，转而问起他大学时候的事，越问越觉得他奇葩，怎么会有人这么“独”！
“你都不跟你室友一起吃饭打球上自习啊？”
“那玩游戏呢？总有队友吧？”
“你不会都不出门吧？”
宋一鸣不是沉默就是摇头。
姜寒无语，把姜羽拉到阳台上，有气无力说：“姐，他也太内向了吧？我说十句他都回不了一句，这天没法聊啊。你们在一起怎么沟通的？”
姜羽只好睁眼说瞎话：“他就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太紧张，平时不这样。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挺能说的。”推着他进去陪聊。姜寒不愿意，“我俩实在没共同语言。”
“你不是有那么多游戏吗？找出来一起玩。”
好吧，看在球衣的份上。他搬出国际象棋，问宋一鸣：“你会玩这个吗？”
宋一鸣瞟了一眼，点头。
“那我们来一局？”姜寒松了口气，总算可以不用尴尬地你看我我看你了，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国际象棋可是他最拿手的。
很快他就兴奋不起来了，三战三败，毫无还手之力。姜寒脸色发青地看着一边倒的棋局，扔下手里的棋子，大叫着“不玩了，不玩了”跑回了房。
姜羽捅了捅宋一鸣，埋怨：“你怎么这样？不知道让一让啊？小寒还是小孩子心性，输了很没面子的。”尤其输得这么惨！
宋一鸣呆呆看着她，好半天小声说：“我有让。”
姜羽抚了抚额头，这要让姜寒知道，更要气疯了！
过了好半天姜寒才从房里出来，一脸严肃问姜羽：“姐，你实话跟我说，那件球衣其实是你早就准备好送我的吧？”
姜羽心虚地笑了一下，敷衍道：“是我是他不都一样，反正都是给你的。”
“我就说呢！”姜寒有点生气，“他连篮球都没摸过，怎么会特意去帮我弄姚明的签名球衣！”他这一上午可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啊！
姜羽还想多解释几句，他砰的一下关了房门。
宋一鸣不安地挪了挪位置。姜羽忙说：“别理他，小孩子脾气。”拿过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你玩游戏吧，还有好一会儿才吃饭呢。”
姜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他们一共才五个人，却有八菜一汤还有一道甜品，都快赶上过年了。姜羽忙说：“妈今天辛苦了，等下吃完让宋一鸣洗碗。”姜妈妈瞪了她一眼：“胡说，哪有让客人洗碗的。”
姜羽嘿嘿一笑，“我们有时候也做饭，从来都是他洗碗。”
姜妈妈口头上自然要骂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类的话，心里却对宋一鸣多了点好感，肯做家务就是心疼女儿，笑眯眯问：“小宋啊，你爸妈做什么的？”
宋一鸣脸色一白，手里的筷子没拿稳，啪的一下掉在桌子上。
姜羽见他神情不对，忙说：“他爸妈离婚了，他跟着他妈，他妈好像在事业单位工作。”
姜妈妈和姜爸爸互相看了一眼。姜妈妈心里已是不喜，只是没表现出来，一个劲招呼：“现在离婚也是常事，来来来，吃菜吃菜。”
姜羽不敢再让她妈问问题，说起自己亲身经历的南北差异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一次社团组织爬山，那时候是春天，我在大巴上见到两边的地里全都绿油油的，就说‘哎呀，这里的人怎么都种韭菜啊，这么多卖得出去吗’，旁边的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那是麦子’。”
姜寒笑得前仰后合，“姐，妈说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真是没说错。”
姜羽不服：“我们南方都种水稻，我从来没见过麦子，哪知道那是麦子啊，我还以为麦子跟水稻一样春种秋收呢！”
姜寒切了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麦子都能认成韭菜，你还有理了。”
姜妈妈说：“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让你剥个蒜跟要了你命一样。”姜寒立即不说话了。
吃完姜妈妈说：“小宋啊，坐了一晚的火车累了吧？让阿羽带你去休息一下。”
姜家是三室两厅的格局，没有客房，姜羽把宋一鸣领到自己房间，“昨晚没睡好吧？要不你先睡会儿？”
姜羽房间不大，一整面墙的衣柜、大大的书架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宋一鸣不想睡觉，好奇地看着书架上的书，都是教科书和一些畅销小说。姜羽拿了本《哈利？？波特》，“要看吗？我有一整套。”宋一鸣摇头，坐在她床上。周围都是她的味道，他感觉舒服多了。
姜羽打开行李箱整理东西，把衣服收进衣柜里，说着自己的打算：“晚上你就在我家住，明天再回去，你可以睡我房间也可以睡沙发。等下我去超市给你买牙刷毛巾，哦，对了，我还得让姜寒帮你买明天的火车票。”她带上门出来，姜妈妈像是一直在等她，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跟我来一下。”
姜羽跟着她进了父母住的主卧，见母亲特意把门关上，不由得问：“干嘛？”
姜妈妈眼一瞪，“你把他家里情况说一下。”
姜羽小声嘀咕：“没什么好说的，就跟大家一样，都是普通清白人家。”
姜妈妈直接问：“房子车子有没有？年收入多少？
“年收入十几万吧，年终还有年终奖，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骨干，前途无量…”
姜妈妈打断她的吹嘘粉饰，“房车有没有。”
姜羽不吱声。
姜妈妈怒了，“没房没车父母还离异，你就看上他那张脸是吧？”知女莫若母。
姜羽辩解：“他哪里不好了，您这么嫌弃他？现在房子这么贵，动辄几百万，普通人家谁买得起？我们家也买不起啊。”
姜妈妈苦口婆心说：“就因为我们家买不起，才要找个条件相对好点的，也不是要你嫁豪门，有个自己的窝就行。你工作这几年搬了多少回家，你自己算算，在外面没房子的苦你还没吃够啊？让你回来工作又不肯！没车我也不计较了，可是没房…就你们这工资水平，再看看现在房价，你想一辈子租房住啊？以后有小孩了怎么办？刷脸能过日子啊？”
姜羽转过头去，心里有些茫然。
“他要只是没房我都不会这样，问题是他还是单亲家庭！先不说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有没有心理问题，光是他那个妈，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他妈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是吧？那个年代就敢离婚，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是个好相与的，这么些年磋磨下来，个性只会更孤僻更难相处。你知道单亲妈妈带大一个孩子有多难吗？他妈有多难，你将来就有多难！”
姜羽低着头不说话了，她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只要想到他妈，她心里就犯怵。
第二十章 自闭症
这时姜寒的头从门口探进来，“原来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怪不得性子这么古怪，说不定真有心理问题。”
姜羽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才不怕呢，笑嘻嘻钻进来，“姐，我这是为你好，他怎么看都不正常，说是害羞内向，哪有内向的不说话的！他不会有自闭症吧？”
“他有自闭症你就有多动症，也不知谁刚才下象棋裤子都快输掉了。”
“又不是自闭症都是傻子，听说爱迪生就有自闭症，还有电影《雨人》里达斯丁？霍夫曼演的那个角色，不就是自闭症还是天才吗？”
不知什么时候姜爸爸也进来了，皱眉说：“你这么一说，那孩子还真有点问题。”
姜妈妈也说：“我虽然今天才见他，他那性子多少知道一点，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也不像是有主见的。你嫁过去是想给他当保姆啊？”
姜羽见全家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心情很不好。
这时姜寒拿着手机念：“自闭症又称孤独症，被归类为一种由于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发育类障碍，表现为语言障碍，社会交往障碍，兴趣范围狭窄，行为模式刻板，以及智力障碍，当然也有极少一部分智力超群的——”
没念完被姜羽厉声打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姜爸爸姜妈妈被她吓一跳。姜妈妈没好气说：“做什么这么吼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