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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藏不住的脚步声,他觉得喉咙里发紧,咳了咳,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侧头,盯着柱子后露出的一抹嫩黄。

“领了罚了?”他将双臂端起来,声音里戏谑和责问兼有。

恳叶珈琅从柱子后探出头,努着嘴,声音带着委屈,“六叔最坏,刚才为什么把我推出来,你知道我最怕皇后。”

“要是被她逮出来,你就不是领二十个手板那么简单。”龙斩夜看着她包的粽子一样的手掌,英挺的眉头微微蹙起,手一招,“过来我看看。”

叶珈琅努着唇瓣,故作不情愿的走到他身前去,他握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温热的指尖传递过来,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心跳加快。

想起刚才自己从树上跌下来,他把自己抱在怀里,那样的亲密,却让她此刻让把脸红到了耳根。

龙斩夜看着她,月色下,她眉间的十字星愈发红艳,和她樱花一般的唇瓣相映衬,格外的动人。

“跑去太医院作什么妖。”他屈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

让揉着额头,娇俏的少女努着嘴巴看着他,“六叔好没良心,姝儿还不是为了你。”

一边嘀咕他,叶珈琅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纸包,慢慢摊开,神色带着一丝骄傲,“六叔不是咳嗽吗,我弄了一朵这东西给你,吃了它就好了。”

龙斩夜微微眯起眸子,盯着她笃定的眼睛,低头,她手心里捧着一朵洁白泛青的天山雪莲。

神色微微凝滞了一下,他轻嗤一声,“傻丫头,你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天山雪莲可以起死回生,你就用它来给我治咳嗽?”

叶珈琅点点头,不明白他笑什么,“死生自有命,姝儿只是不要六叔生病。”

少女浓黑的眸子仿佛一颗光芒万丈的珠玉,她说,姝儿只是不要六叔生病…

很久后,当她毫不留情的用珠钗刺杀他的时候,他看着她被仇恨血红了的眼睛,忽然就想起她曾经娇怯的看着他,说,姝儿只是不要六叔生病…

龙斩夜微微怔了会儿,才慢慢侧头看着她,轻笑了下,“你倒是大方,只怕回头太医院丢了这东西,倒霉的人不会少——”

想到那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药童,叶珈琅搔搔头,有些歉疚,“那我明天去找皇后承认错误吧,就说我一时贪嘴,偷了天山雪莲回来嚼,大不了换只手挨板子,我都锻炼出来了,手心皮最厚。”

龙斩夜望着她,那双眸子干净的像一汪泉水,一眼就望透到她心里去。

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那双眼睛,任何心里有污秽的人望下去,都会觉得羞愧吧…正文第一八五章她永远也不要被他找到冻僵的感觉将她往地狱黑暗处拖拽,梦境很深很深…

依稀的,她听到他的声音。

他沙哑的叫着姝儿,她只是苦笑,闭上眼,落了最后一滴泪。

你的姝儿,早已死了。

从马上下来,龙斩夜微微咳嗽,这里味道很难闻,冷风灌入肺里,让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看了这地方一眼,他的心就揪起来。

她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他的姝儿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

他迈入死尸堆里,一步步往里走去,身后的侍卫急忙跟上。

莱“王爷这里脏,您还是去一边等着,小的们去找就好!”

“是啊,王爷,这地方脏了您的鞋子就不好了——”

龙斩夜蓦地回头,冷厉彻骨的眼神让几个人不禁闭口,大气不敢喘。

这地方脏,她怎么受得了…

龙斩夜抚了抚自己鼓噪的胸膛,“带人分开找,天亮之前找不到,全数在此,给她陪葬——”

声音很低,可是却让在场的人为之胆颤。

失所有人立刻分头寻找,好几次,叶珈琅都听见脚步声在自己附近响起。

她可以发出哪怕一点声音的,只有出声了,那些人一定可以马上发现她。

可是她死死咬紧牙关,再冷也一动不动。

迈过重重尸体,龙斩夜游魂一样的在乱葬岗走动。

玄天将她丢到了乱葬岗,她就算没死也会冻死饿死。

这里有狼,她会怕。

叫人在中间支起火堆,散发出的热气让她多少暖和一些。

那人还找她,怕她没死绝回去生事吗…

他想的真是滴水不漏,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不给她多几箭?

她急促喘息几口,肩头的伤口终于袭来钻心的痛。

龙斩夜踏过地面,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哑的呼唤,“姝儿…别躲我,出来…”

她一定没有死,只是气得躲了起来,他要尽快找到她解释清楚,全天下人憎恨他都无所谓,可是她的仇恨他承受不住…

捂住心窝,他咳嗽着,声音稍大些,“姝儿…我在这里,你别怕…出一声就好,我能找到你…”

她只是一动不动的趴着,和身边的死尸毫无区别。

她永远也不要被他找到,她永远也不想再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那乳名是父亲送他上雪山的时候留下的,她嫌自己的本名不够婉转,所以更喜欢别人叫她乳名。

以前最喜欢听他叫,姝儿,姝儿,她只觉得那一声呼唤里有深厚的感情在,那时候只觉得开心,只觉得幸福。

可现在,她想自己如果能活下去,第一件事就是改名字。

姝儿这两个字,让她觉得无穷无尽的厌恶。

找了好久,仍旧毫无头绪,混在一起简直大海捞针一般,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拥有无从得知的信心可以找到叶珈琅。

但凡有些理智的,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可是敢怨不敢言,所有人都在找,可是没有人用心的找。

篝火快要燃尽,天边也渐渐露出光亮,所有人有些害怕,龙斩夜似乎是疯了,他说要杀了所有人陪葬,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句威慑。

龙斩夜站在火堆旁,望着漫无边际的乱葬岗。

他知道她在这里,可是找不到。

他把姝儿弄丢了,找不到了。

这样的煎熬受过一次就够了,她想折磨他,这几天已经足够了。

歇斯底里的痛,无法言说的痛,五脏六腑,呼吸走路,思考沉睡,无一时不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

他有些茫然,只想她回来,任何代价都能承受,这世上若是没了她,忽然间他全身的力气和希望都被抽走。

从来不知道,失去一样东西会将他摧毁到这种境地,可她做到了,她摧毁了他,彻底的,毫不留情的…

可是毁了之后却不肯再出现。

他按着胸口,慢慢的跪到地上,喃喃,“姝儿,回来吧…回来好不好…”

没有回应,死寂的乱葬岗只有死亡的气息。

眼眶里流出温热的东西,落到脸上就已经冰冷。

他一动不动,只觉得他也死了一样,没有思想,没有理智,只想留在这里陪着她,她如果肯出来,他就立刻去抱着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只求在一起…

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

赵良媒和玄天赶来的时候,一群将士都战战兢兢的站起外围不敢动弹。

赵良媒拨开人,“王爷呢!你们这群人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将士回头看着她,“王妃,你去劝劝王爷吧,他好像疯了一样…”

赵良媒狠狠的瞪过去,斥责,“再胡说我割了你的舌头!继续找!找不到人,就算王爷不处理,我也要杀了你们!”

众人噤声,急忙散开继续寻找。

踏过尸体,赵良媒也难免觉得恐惧,旁边的玄天扶住她手臂,面无表情,“不敢的话就留在这里,我过去。”

赵良媒摆脱开他的手,决然摇头,“不用,我的丈夫,我去寻回来。”

说罢,她跨过层层叠叠的尸体,硬着头皮往龙斩夜方向走去。

()。正文第一八六章被救走看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她不禁头皮一麻。

她以为他只是悲痛过度,可没想到他真的有些失常了…

远处,月下,黑衣的男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具白森森的骨骸,“她”身上还披着黑色的大氅,就是这样的装扮让他误以为是叶珈琅了吧…

莱看着他脸色柔软,轻柔的抚摸着那“女人”的脸颊,赵良媒心痛又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月色下,所有人都看着这诡异一幕。

龙斩夜紧紧抱着一具骇人的白骨,却仿佛抱着挚爱的女人一般温柔如水。

赵良媒擦掉眼泪走过去,拉着他袖子,喃喃,“王爷,别这样…”

龙斩夜抬头,目光冷厉,“姝儿在睡觉,吵醒她我杀了你!”

被他强烈的语气吓到,赵良媒后退几步,捂着眼睛不停的流泪。

失玄天走上去,扶住她肩头,盯着龙斩夜疯癫的样子,“人都死了,你再这样也无济于事,你那么想找她的尸身,我答应你会寻回来安葬。”

“滚开——”龙斩夜目不转睛的盯着怀里的“人”,不耐烦的驱赶着周围的人,“都滚!姝儿若是不醒过来,我一个个杀掉你们!是你们害得她…”

玄天见他神智恍惚,烦躁的又想劝说,只听见有人飞快的来报。

“求王爷速速回府!”来人跌下马,狼狈的跪地磕头,“叶将军包围了王府!求王爷快回去看看,他已经杀了我们数十个士兵了!”

玄天眼一瞪,“他凭什么来王府捣乱!”

那人跪着,“是…因为叶家两位小姐,一死一流放…”

赵良媒回头看着龙斩夜,他那样子让她忧心忡忡。

现在动荡的是整个国家,他却不管不问那些,只在这里抱着尸体悲痛…

她心底叹息,叶珈琅,你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他为你悲伤至此,可曾有一丝丝的心疼?

玄天看着龙斩夜,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索性走到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出手。

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上,龙斩夜本就病重,挨了这一下就昏了过去。

赵良媒急忙扑过去,扶住龙斩夜,冲着玄天大嚷,“你干什么!”

玄天唤来人将龙斩夜抬走,一脚将那骸骨踢得远远的。

不就是内疚害了她惨死吗,他找她尸体出来好好安葬就是了。

当初将她和一堆宫女太监丢到一起处理掉,怕的就是龙斩夜心软留下她,那女人当时还有一口气,他只怕龙斩夜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她救回来。

可似乎这样,龙斩夜更加对她念念不忘了。

处理了眼下,就找出她的尸首吧,丢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就算是完好无损的人也冻死了,何况她身受重伤。

他想起皇后的话,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狠…

某种程度上,是他亲手杀了叶珈琅。

一群人走的远了,再听不到马蹄和人声。

乱葬岗再度充斥了恐怖与死亡气息。

马蹄哒哒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单个的。

那人下了马,边翻看尸体边喊,“娘娘,是微臣姚樟!你若还在,就应我一声,微臣救你出去!”

好半天,没人应,他的声音回荡在荒野中,颇为恐怖,连他七尺男儿也会觉得怕,遑论是那个从来都娇气的女人。

姚樟叹息,“娘娘…莫不是你真的追随皇上去了…”

又过了许久,他正要放弃离去,尸体太众多,龙斩夜派了大量人手搜寻都没有结果,何况是他一个人两只手了。

正要走向马匹,忽然,他听到了很轻很轻的,石头互相敲击的声音。

一震,他飞快的往回跑去,那声音时断时续,他好久才能听到一声辨别一下方向。

看到横在死人堆里的叶珈琅时,姚樟心下一紧,急忙奔过去将她抱起来,她的脸上全是紫黑色的血,头发杂乱脏污,肩头的箭很深,昔日白皙红润的脸颊此刻被冻得青紫,尤其一双手,现在肿胀的几乎惨不忍睹。

他一看就知道是冻惨了,这样的严重,以后一定会折磨她后半生了…

快速的脱下大衣给她裹上,姚樟将她横抱起来往马上飞跑,叫着她,“冒犯了娘娘,微臣这就带你去诊治!”

叶珈琅动了动嘴唇,连呼吸都脆弱不堪。

姚樟急忙阻止,“别说话!等你好了再说!微臣该死,微臣来晚了!”

叶珈琅嘴角噙着莫名的弧度,似乎是笑着,可是却让他觉得比哭更绝望,更心痛…

一夕之间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姚家世代行医,近几辈更是因为连着出了太医而光耀门楣。

府邸离皇宫很远,既不奢华显眼也不贵气袭人,低调里带着淡淡的精致典雅。

洗下来好几桶血水,姚家的侍女个个神色紧张的进进出出。

将箭头扔在一旁,姚樟看着躺在那里连哼一声都没有的叶珈琅,有些担心,“娘娘,你痛的话说出来,微臣好给你用药,哪里不舒服都要说,微臣尽力医治。”

她闭着眼,满脸惨淡的青白色,那样子真和死尸没有区别。

姚樟心头一突,急忙伸手放到她鼻子底下。

虽然极度微弱,但还是有鼻息。

。正文第一八七章做完一切,我去陪她她闭着眼,满脸惨淡的青白色,那样子真和死尸没有区别。

姚樟心头一突,急忙伸手放到她鼻子底下。

将箭头扔在一旁,姚樟看着躺在那里连哼一声都没有的叶珈琅,有些担心,“娘娘,你痛的话说出来,微臣好给你用药,哪里不舒服都要说,微臣尽力医治。”

虽然极度微弱,但还是有鼻息。

他松了口气,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能够活过来已经不容易了,他不指望能治好她心里的伤,只希望能让她少些病痛就好了。

莱她漂亮纤细的手早已变了形,肿胀的不堪入目又流着脓血,姚樟看了也心生不忍,想问些什么也没能开口,只得交代下人用心照顾就出去了。

王府。

一行人疾马赶到,王府门口歪着几具尸体,可从乱葬岗回来,再见这画面竟然已经没了感觉。

玄天从马上下来,看着门口焦急等待的副将,“怎样?叶飞廉人呢!”

副将一脸焦急,“在院子里,他一口一个要杀了王爷!我们怕…”

玄天推开他,“行了,带几个人去将王爷从后门抬回去。别吵了他。”

失几个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