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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有些乱,怎么看,眼下的情况都不妙到了极点——

抓她,显然不是为了治理她自己。

“哦?你就是龙斩夜身边的女人?”萧月荻走过来,步伐很慢,每一步却都生成让人震颤的威慑。

她心里一冷,他第一句话就是她是龙斩夜的女人,她最怕的事情就是这个。

“我再同你说话。”萧月荻见她一脸紧绷的样子,伸手钳住她下巴,硬生生的将她的脸抬高。

很疼,他手劲儿很大,掰在下巴上疼的像脱臼一样。

看着她盯着自己的眼神,萧月荻轻轻一笑,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别紧张,我不会伤你——”

他靠的近,叶珈琅感到反感,别开脸躲过他的手,“如果你想拿我威胁龙斩夜,死心吧,我一头撞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说罢,萧月荻倒是先笑了,回头看着箫荇,“听见没有——”

箫荇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眼神示意她别乱来。

她狠狠瞪回去,早知道就不要招惹这些牛鬼蛇神,路上死了也好过现在落入奸人之手。

“叫人准备棺材。”萧月荻噙着冷笑,“要檀香木,省得尸体腐烂,我们还要替六王爷送他心爱的女人回去。”

叶珈琅握紧手里的枕头,瞪着他,“有本事战场决战去,你为难我一个女人有趣吗?还是你们羯苍国历来就是以欺辱女人为荣耀?”

萧月荻只是看着她,忽然挑起她下颌,目光难以捉摸,让人心惊,“先别发脾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拍开他的手,叶珈琅往床里挪了挪,抱着双臂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他的故事,必定与龙斩夜有关,与自己今天被掳来有关,与她必须要成为他人胁迫龙斩夜的筹码有关…

见她一副愤然的表情,萧月荻轻笑着,“先说,你猜的对,我是萧月荻,箫荇是我堂弟。我们本来是住在胥边旁边小村落最普通不过的两个农家小孩儿。”

胥边旁边的村落,她听到这里,几乎不用往下听就明白了。

“怎样,想细细听听那晚的惨况吗?”萧月荻坐在她旁边,周身散发出剧烈的冷冽气息。

“真该让龙斩夜的孩子也经历一下,人间炼狱是什么滋味,你说呢,叫他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下,到处都是哭喊声,到处都是屠刀落下的声音…啧啧,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叶珈琅咬牙切齿,“你没杀过人吗?你屠刀下的冤魂也不会少吧!那你说,你未来的孩子也要经历你所说的情景吗?”

萧月荻抬头看着她,一笑,“如果他有本事,当然可以照做,可惜眼下,他的孩子应该会先遭殃,你说我要不要给你一刀把孩子拿出去送给他看?”

叶珈琅打了个冷战,往后退了退,举着枕头,有些颤抖,“你敢…你敢!”

萧月荻将腰里的剑抽出半截,银光森森,“当一个比你强大的人威胁你的时候,你不该去问他敢不敢,而是该哀求着说求你不要。”

她看着这个人,他一点也不像普通人那样,眼神里有正常人活着那样的情绪,他什么都没有,死水一样,光是看一眼就叫人害怕。

如他所说,他经历了那场屠杀,亲眼看着亲人惨死,那么他对龙斩夜的恨意不用想也知道有多深。

“害怕了?”萧月荻低笑着摇摇头,转头看着箫荇,“你过来和她谈,别吓坏了她,这女人可是能让龙斩夜生不如死。”

萧月荻起身走开,拉开房门的时候,外面天空腾起一道闪电,剧烈的白光像劈开了天空一样,随即,一声震耳的雷震响在耳边。

叶珈琅的手颤了颤,门被关上。

“怎样?”箫荇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这是我从大夫那里讨的,你若是不舒服,吃些可以安胎稳固。”

叶珈琅看着那只小瓶子,好半天,问道,“你们想做什么?龙斩夜和无岚已经回东陵去,想叫他回来杀他吗?恐怕现在人都走了老远了吧?”

箫荇将药瓶放下,“他走他的,现在不杀他。”

叶珈琅嗤笑一声,“说的好像他的命是你的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杀不了他!”

箫荇盯着她,她有些狼狈,头发在路上颠簸的蓬乱散开,衣服领口也歪了,坐在那里,像只要咬人的小猫。

“你在手里,就另当别论了。”箫荇一笑,“还有孩子,他再怎么强悍,也不能任由女人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吧?”

叶珈琅激动起来,“卑鄙!不过你想错了,我偷了兵符给无岚,我背叛了龙斩夜,他再也不管我了,才不会为了我改变任何决定!”

箫荇笑笑摇头,“我看得出你在他那的地位,所以不用说这些话浪费力气,休息吧,明早我们也要赶路。”

叶珈琅握紧拳头,“我没有胡说,无岚回去干什么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我是惹火了龙斩夜,我们没有在一起了!”

“睡吧。”箫荇起身往外走,回头看她一眼,“我堂兄和我不同,他真的会杀你泄愤,所以你最好老实的听话,到了东陵,做完我们要做的,也许你可以活一命,也或者,你可以和龙斩夜一道下去做夫妻。”

叶珈琅将枕头丢出去,斥道,“无耻!”

“你不想看看他能为你做到哪个地步吗?”箫荇走到门口,门缓缓合上,“没有名分没有册封,这样在他身边实在是委屈,不如这样,我们一道去,看看你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重量,这样你也算弄清楚他的心,这辈子也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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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凌晨看不到就是明早更~~~】

正文第二四七章一起度过这一关傍晚。

拖着沉重的双腿,叶珈琅从飞云殿走出来。

捧着厚厚的一本书,她苦着娇俏的小脸。

刚才她最怕的皇后娘娘亲自检查她背诵宫戒,可是她昨晚做了那个梦之后,就把仅背好的前半部也给忘记了。

结果,她被罚抄十遍全文。

懊恼的把书垫在石柱上,她哀号着重重的撞了几下脑袋。

“好痛!”

居她揉着额头,苦着脸,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出殿门,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低缓的笑声,然后是几声咳嗽。

她心头一动,想着要不理睬,可是身子还是迅速的转了过去。

墨色华服上的金线在夕阳下闪动着刺眼的光,叶珈琅微微眯起眼,想骂,可是声音出口却还是不自主的带了娇嗔,“六叔笑什么!讨厌!”

龙斩夜负手立在不远处,金灿灿的夕阳投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种让人描绘不出的俊逸之气。叶珈琅看着他,脸微微涨红。

看着她懊丧的小脸,龙斩夜缓步走过去,目光深不见底,“对待课业要专心,不然将来权衡后宫,你会很吃力。”

叶珈琅拍拍那本书,有些赌气,“谁爱管那烂摊子——”

赭话一出口,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又要挨骂,抬头,却见他只是用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

“六叔…吃了药没有?”叶珈琅别过绯红的脸,金灿灿的夕阳将她乌黑的眼珠染上微光。

她很美,像不染纤尘的雪莲花。

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会紧张,等待回答的时候嘴唇是抿起来的,睫毛翕合,像栖息在花瓣上的蝴蝶。

龙斩夜抬眸看着天边的残阳,淡淡嗯了一声。

气氛再度沉默。

“咕噜——”

叶珈琅尴尬的笑笑,脸涨红的捂住肚子,“啊…一直忙着背书,我还没吃晚饭…”

龙斩夜盯着她带着懊羞的小脸,嘴角若有似无的提起。

“那个…六叔…”叶珈琅揉着衣带,“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躲会儿,卞嬷嬷知道我没有背出来,一定又要唠叨我…她好烦。”

龙斩夜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期许,抿了下唇角。

夜幕很快降临。

天幕上坠着细碎的星星,闪烁之间是一幅绝美的风景。

坐在屋顶上的少女拍了拍肚皮,笑的开心,“好饱,好希望每天都能在六叔身边吃饭——你不知道,卞嬷嬷连我吃多少都要管,她说长太胖,太子就不喜欢了——我为什么为了要他喜欢就吃不饱饭,好可恶。”

龙斩夜侧头看她一眼,纤细的脖颈从纱衣领口下露出来,皎白的肌肤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不用饿肚子。”龙斩夜伸出手指,在她嘴角轻轻一滑,声音低沉磁性,“姝儿很漂亮。”

。正文第二四八章有个人,会无条件帮我简简单单的动作让少女的心飞速的跳动起来,她慌乱的捏着自己的双手,正要说话,龙斩夜的声音淡淡落在耳边,“有汤汁。”

叶珈琅咬咬嘴唇,偷看了他的侧脸一下,清冷的目光里,不复刚才一闪而过的温柔。

莫名的失落了一下,她抬头看着漫天璀璨的光点,赞叹了一声,“这里的星星也很美,可惜不如雪山上,我最喜欢骑着飞翼溜出月宫去,在雪山上看星星,就觉得一伸手就能摘下来,离九天仙人好近的——六叔见过飞翼吧,是一只白虎,它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只许我骑,我离开月宫的时候,它一直跟着我们走了好远…它…”

说着说着,叶珈琅眼眶一热,飞快的低下头,缩紧了单薄的肩头。

金碧辉煌的皇宫,只是个富贵的鸟笼罢了,谁问过她愿不愿意做太子妃,愿不愿意一出生就离开父母和故土去那极寒的地方清修,十五年无人问津,谁又问过她愿不愿意离开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和自由自在的月宫回到这毫无人气的地方…

居宽大的外袍带着温度落在肩头,叶珈琅侧头,看着望着夜空、侧脸仍旧漠然的龙斩夜。

在屋顶坐了会儿,风有些凉,龙斩夜揽着叶珈琅,悠然的落了地。

俏脸上泛着红晕,叶珈琅搂紧肩上的外袍,咬咬嘴唇,“六叔,姝儿要回去了——”

龙斩夜低头看着她,在他健硕的身体比较下,她个子实在矮,在他胸口的位置仰着脸,眨着纯洁的眸子。

“我记得师父说,对着流星许愿就能心想事成。”笑笑,眸子流光溢彩,叶珈琅拍拍手,“所以,六叔不要不开心了,我刚才有替你许愿哦,希望你永远也没有烦恼。”

赭英挺的眉峰渐渐蹙起,龙斩夜盯着裹着外袍往门口跑去的叶珈琅。

“我得回去认错了——卞嬷嬷一定会罚我。”叶珈琅皱了皱小脸,用自己没有被打肿的那只手朝着他挥挥,“六叔笑笑嘛,你皱着眉头看起来好凶哦。”

他脸上仍旧是寡淡的神色,到她跑的不见了,他才慢慢的回身,往屋子里踱去。

她竟然看出了他心情不好,刚才她一直滔滔不绝的讲自己的趣事见闻,一点也没有沮丧,那么提议去屋顶看星星,想必也不是为了排解她自己的抑郁——那个丫头,是为了哄他开心?

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杯,他淡淡一摆手,众人无声的退下。

夜色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偌大的别院里一片寂然。

房梁上悄无声息的落下黑影。

龙斩夜目光凛然,“说。”

黑影伏着身子,“不出六王爷所料,叶飞廉正在清点兵马,想必近日就将回朝。”

抿了口清香的茶水,清俊男子放下茶杯,笑容里浮现和平时判若两人的杀意和阴狠,“这么相信叶家人?——我倒是期待她看到自己疼爱的侄子侄女纷纷背叛她时,是个什么表情…”

正文第二四九章帮我好不好夏夜,燥热的气息让人心烦。

窗子半敞着,伏在案上的少女累得直揉手腕,看着一摞摞的白纸快要崩溃,咬牙,“抄三遍我就要残废了!十遍简直是要命!”

云姜连忙示意她小声,端了放了冰块的酸梅汤,“太子妃小声些,被卞嬷嬷听到,又要教训人了。”

叶珈琅撑着干涩的眼睛,翻白眼,“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云姜,为什么我堂堂太子妃要怕一个嬷嬷?没天理。”

云姜捂嘴笑笑,拿了手绢给叶珈琅擦擦指尖上的墨迹,随后坐在一边开始帮她抄写,摇摇头,“抄十遍是多了些,可是保准以后太子妃再也不会忘记这上面的每个字——皇后娘娘是盼望你早日成为后宫之主呢。”

僵硬的笑笑,叶珈琅懒得驳斥她,喝了口凉凉的酸梅汤,暑热被驱散了不少,她看着旁边的云姜惟妙惟肖的模仿自己的字,赞叹,“真是个玲珑的丫头,你早点来陪我,我就不用那么闷了——”

云姜笑笑,清秀的脸蛋透着平和安宁。

居“云姜哦。”叶珈琅撑着下巴,眨眨眼,“你进宫多久了?”

“快两年了。”

“那你知道很多事情喽?”

“奴婢只做自己分内之事,其他的都不会放在心上。”

叶珈琅努努嘴,看着外面的星空,眼神有几分陶醉,“那你一定见过六王爷吧?”

云姜顿了顿手上的毛笔,抬眼看了下少女太子妃,“当然,六王爷是东陵的英雄,他打仗很厉害,有他在,所有敌人都闻风丧胆。”

赭点点头,叶珈琅严重赞同,“这是肯定这是肯定,他武功很厉害…人也很有气魄。”

瞧见她无端的绯红了脸颊,云姜抿唇笑笑,低头继续抄写宫戒。

脑子里交替闪过他几次抱着自己的情形,叶珈琅嘴角忍不住弯起来,俏丽的小脸熠熠生辉。

陶醉了一会儿,她忽然叹了口气,按了按自己的额心,看着云姜,语气有些糟糕,“那你也见过太子喽?”

“见过啊。”云姜瞧着她,柔声细语,“太子平时不会四处走动的,他都在乾云殿学习疗养,他身体不太好。”

叶珈琅瘪瘪嘴,心里想着那人不仅是个傻子,身体竟然也不好,这样的人怎么会当上太子?

“其实太子很不容易的。”云姜摇头叹息,“除了他,其他的小皇子都没有长到成年,他自小体弱,却还是坚持学业,可是宫里的人对他大有不敬…太子妃日后可要厉害些,这样那些人就不敢放肆了。”

正文第二五零章只怕又是在感情上栽跟头叶珈琅听她那么说,不禁蹙起秀眉,“怎么?太子还会受欺负?”

云姜摇摇头叹息,低头继续抄写。

虽然并不喜欢那个傻瓜,可是听说他的情况,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说算了,明天我亲自去看看那个家伙。”

居“使不得!”云姜连忙劝阻,“太子妃千万别去!成婚前是不可以见面的!”

叶珈琅摊摊手,“有什么不可以。”

“这是习俗,太子妃要是不想再抄十遍宫戒,就听奴婢的,千万别去。”

叶珈琅讪讪的应着,拿起毛笔有气无力的抄写。

没一会儿,少女太子妃就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云姜看着她睡梦里在嘀咕‘还有八遍还有八遍…’,不禁摇头苦笑,拿过一旁的外衣给她披上。

赭看着那黑色的外袍,她忽然一怔。

分明是男子的外衣,分明是清冽入脑的气息…

窗外,夜色正浓。

早上起来,叶珈琅累的右手还在发着抖。

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去飞云殿找皇后交课业去了——

飞云殿是皇后寝宫,离叶珈琅住的地方不太远。

木芙蓉的香气缭绕在宫殿里,一片奢靡与华丽下透出皇族的威严高贵。

递出了手里的抄本,叶珈琅额头微微冒汗——

虽然云姜模仿的很像,可是精明如皇后,只要她看一下,定然瞒不住她的眼。

暗红色的长袍美艳华贵,额头上的凤凰金钗尾翼犹自晃动,长指在一沓纸上略略翻过,“如果我现在再让你背一遍,还会不会忘词?”

少女太子妃连连摇头,“姝儿记得很清楚,我可以再背一遍…”

“能记住就好,我也不是想罚你。”显然,皇后今天心情不错,冷艳的脸上难得现出几分和颜悦色,“别记恨我,姝儿,将来你坐在我这个位子上,你就知道学的这些有多么重要。”

叶珈琅抿紧嘴唇。

“手好些了没有?卞嬷嬷一向严厉,我看你的手一直包着。”从一旁拿过一个小瓷瓶,皇后看着她,“拿回去涂几回就消肿了。”

接过瓶子,叶珈琅深感受宠若惊,从回宫到现在一个月多,皇后从来没有这般和悦的和她说过话,隐隐的,她竟然有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