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频频点头:“你们经验好做法好,值得借鉴,大有可为。”说着又对下头人道:“对于天明这种优势明显的企业,政府也要出台扶持措施,帮助解决问题,鼓励做大做强。”

那人也连连点头称是:“对于这种老牌龙头企业,我们一直倡导尊重市场规律,服务不缺位、不越位。”

考察结束,领导寄语:“祝愿天明集团在技术开发取得成就的基础上获得新的突破,再创辉煌!”

领导专车走后,周围管制也陆续撤销,苏正则回到办公室,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四肢舒展,明明舒了口气,却又觉得胸口哪处堵得不够尽兴。

翌日便传来好消息,省里攻坚不下的合同已改口同意,其他几个省市合同谈判成功。董事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决议召开盛大新闻发布会,同时在发布会上邀请欧洲方面以及国内几十家省市共同举行签约仪式,大有一番共襄盛举的架势。

公司各部门又陷入紧张繁忙的工作状态,这类新闻发布会天明集团经常举办,轻车熟路,团队专业性不输于外面专业的广告公司。主题一定,分配下去,各个部门各司其职,紧锣密鼓,马上运转起来。

苏正则原只想踏实做业务,被董事会赶鸭子上架,遂决定既然要做,就把声势拉起来。

吩咐下去邀请行业大拿、评论员、以及国内监管这一块的相关领导,一个不许漏,另一边又嘱市场宣传、媒体公关拿出工作开展计划。

发布会还没开始,单各类广告费就已经花出去数千万,再加上几十个省市合同的运作费用,已是一笔数额巨大的开支,苏正则却连眼都不眨。随着前期预热报道,国内外对此项目一致看好,股票又被拉升不少,董事会自然也无异议。公司同事茶水间相遇调笑苏总要打一个翻身仗,纷纷鼓励囤积公司股票,准备发布会后狠入一笔。

工作虽然紧凑繁忙,却开展顺利,有条不紊,只有一点不巧凑到一起,大功臣程远却无法参与新闻发布会。新闻发布会日期正好与程远的婚期相撞,公司人尽皆知程远是个大孝子,婚期由病危的程母指定,岂敢轻易违背。

困难摆在眼前,多人劝说无效,甚为惋惜:“这项目程总可是大功臣,他都不去,太可惜了。”

传来传去苏正则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自那日王洁瑜醉酒后多日未与裴樱再打照面,新闻发布会筹备工作交代下去,他好不容易松懈下来,正仰头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杨明慧从外头进来,悄悄推开隔断小门,从门缝里觑一眼,见那人闭着双眼,正要退出来,里头却传来一句略带沙哑的声音:“有事?”

杨明慧动作停滞,飞速思考了下,终于推开门道:“公司大楼右边电梯卡在十二、十三层,困了十多个员工在里头。”

“人事行政呢?”

“去了,消防和维保公司都来了人。”

“让他们先处理吧。”苏正则挥挥手。

杨明慧哦了声,又把门带上。

门没关上,那人忽然道:“你特意来跟我说这个?”

杨明慧迟疑道:“嗯,裴…裴助理也被困在里面。”

“裴助理被困,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修电梯的!”苏正则一通火痛快发完,又懊悔当着杨明慧过于冲动了,也懒得再分辨,挥挥手叫她出去关门。

杨明慧关上门,心里很不以为然,这家伙成日一副道貌岸然口是心非,自己装久了,就以为别人都忘了他当年“搞大人家肚子”那笔烂账。公司其他老人许因为匆匆一面忘了当年门口呕吐的女人,杨明慧却又如何能忘。才来公司多久,又是帮打人又是帮翻案,王洁瑜都跑来公司挂职,却不料人家根本不领情,一转眼去北京就热热闹闹和别人订了婚。现在婚期将至,整个公司沸沸扬扬,这人竟还稳如泰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知道是真沉得住气,还是在置气。

杨明慧出来后,处理了几宗事务,又有银行打电话来约苏正则晚上吃饭,她看了下苏正则晚上尚无行程,这就拿着手机敲门进去。

苏正则抬首见是她,问道:“故障解除了吗?”

“故障?”杨明慧故意装作没意会过来,愣道:“什么故障?”

苏正则拿过桌上一瓶矿泉水扭开喝一口,慢条斯理道:“你不是说电梯被卡住了吗?”

“哦,那个还没有。”说着故意忽略电梯的事,转而将银行客人邀约转达,苏正则点头:“有空就去。”

杨明慧提醒道:“你今天晚上暂时还没安排行程。”

“那就去。”

“哦,好的。”杨明慧依言退出来。

苏正则又吩咐道:“等会儿下楼看看,电梯修好了来跟我说一声。”

又过了一会,苏正则见杨明慧迟迟没有出门的意思,给她拨内线电话:“不是叫你下楼去看看吗?”

一墙之隔,里头又没有客人,这人竟还用内线电话,杨明慧故作懵懂道:“看什么?”

杨明慧装作恍然大悟道 :“我在OA上问过了,还没好。这电梯先前领导来访,公安局那边排查安全隐患的时候就有问题,那天还特意封锁了,现在消防和维修人员都来了近一个小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开门,只好请我们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

苏正则心浮气躁道:“一大帮人连个电梯都修不好,不知道养来干什么吃的!”说完撂了电话,不多时却又大步流星走出来,边迈步边松领带,出去前交代:“帮我跟银行那边说,晚上不去了。”

苏正则进了董事长这边的电梯,下到十三层便停了下来,通过长廊穿过办公室往大楼右边电梯走去。远远地,便见电梯旁围着一群人,程远赫然在列,几位消防人员正跪在电梯前往掰开一半的电梯里头拽人,不多时拉上来一个,那人出来时,一扶上来便瘫坐在地。

外面行政道:“困了太久,可能有点缺氧,赶紧扶到休息室去。”闻言等候一旁的同事忙将人扶开去。

消防人员又去拉下一个,外头久候的程远听见电梯里头声响,忽然拨开人群冲到前面,也半跪着往电梯下头伸手。不多时裴樱便被拖抱上来,与先前那位员工情况类似,胸闷气短,面色苍白,走不稳路。

程远将她搂在怀里,让她靠着缓神。

苏正则在走廊那头瞧得分明

第82章 就地正法(上)

苏正则在走廊那头瞧得分明,脚步微顿,那人一身白色熨帖套装,脚上蹬着小高跟,腰身匀停,小腿修长,当着诸多同事,毫无顾忌伏程远怀里。

程远与裴樱一同在北京住了那么久,因程远的性取向,二人之间关系光明磊落,裴樱亲近他反而毫无顾忌。程远这头因为压抑太久,从未向任何人倾吐过心事,便是从前与张玉珊交好,他那段不容于世的禁忌之情也从未吐露过分毫。唯有裴樱身上有一股神奇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信任,有了几次醉酒长谈,裴樱又仗义当他“未婚妻”,早已将她引为知己。听说她被困电梯,在外头等了这么久,委实焦心,此时关切之情倒不假。

毕竟是办公场所,外面围着的都是行政人事,程远注意到周遭气场转变,半扶半抱带着她去了自己办公室。一部电梯里困了十几个人,没有通风装置,门又一直打不开,裴樱脑子缺氧,很是糊涂,也注意不到其他。

这二人在场时大家做不得声,待那两人走后,不知是谁,低声哼了句:“难怪这么急着结婚,女人被她这么一靠,也得酥半边。”

这一句便如炸开了锅,大家眉来眼去,眼里全是戏。

公司私下一直流传一个排行榜,为高管中层们打分,据说牢牢占据排行榜第二的就是程远。此人外形帅气,性格开朗,气质阳光,总裁办客工部先前许多姑娘打主意都没染指成功。

另一人意味过来,小声道:“人家是高中同学呢。”

几人对瞅几眼,八卦心一起,只恨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心照不宣都往通道那头来,一边走一边就聊了起来,也没注意那头来人。

“两年前总裁办也有个女的,长得漂亮,胸大,扣子总扣到最后一粒,一本真经,满脸禁欲,客户见了私下里都说想把她衣服撕开。”

“要没点手段怎么拿得下那朵高岭之花,给董事长当小三和给绩优股当正室那可不一样。”

二人光顾着八卦,也没注意,等到面前那人强大的气场压过来才反应过来忙刹住车喊了声:“苏总。”

苏正则阴沉着脸也不回应,已大步掠过去,留在原地几人咋舌冷汗,自叹倒霉。

苏正则到时,人都被扶开了,蓝衣维修工拉开警戒线开始排查故障。

行政领导向他汇报:“都救出来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苏正则点头,轻声吩咐:“等会都送去医院做个体检。”说完按了一旁尚好的电梯,不多时电梯到层门一开便大步跨进去。

那维修工在公司各处都见过苏正则的报道,认出他来,等那人电梯缓缓上行,这才对行政道:“你们老板对员工挺关心的嘛。”

接下来,行政部组织车辆将十来个员工一车送往医院,检查完又观察了些时间,个个均无异常,这便发话若无要事可回去休息一天。裴樱随着众人散去,返回家中,王家乐正与保镖罗小虎牵着兔子在园子里玩耍。保镖小虎是个有心人,给那兔子穿上衣服又在衣服上缝了根带子,如遛狗一样让王家乐牵着绳子带兔子去花园吃草玩耍。兔子原有两只,其中一只买回来水土不服莫名其妙两天就死了,这一只却越发生龙活虎,不仅吃草吃水果,甚至连鱼、米、肉都能吃。

张玉珊因几日后天明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仍旧留在公司,等到吃过晚饭又休息了一会,张玉珊还没有回来的迹象,裴樱便带着孩子入睡,正迷迷糊糊,公司忽然打来电话,说是管她要一份文件。那技术文件只有程远和她有,但此时程远在医院陪母亲,同事不敢相扰,这才问了她。裴樱电话告诉他电脑密码,拜托那人调出文档,那人翻来翻去却说找不着,不得已,她只好起床穿衣准备去公司。

裴樱不敢惊动王家乐,悄悄起身,保姆见她有事外出,忙过来接班。

晚上九点多,苏正则坐在首席,会议室里已经上了一天班还没吃晚饭的的同事依旧严阵以待,裴樱拿着U盘一进去,门口秘书已尽职尽责将门落锁。大家都在加班开会,她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领导一个人出去,便坐在桌尾听着。

几个方案轮番过,裴樱越听越入神竟,默默铭记,竟无暇开小差。等到会议结束已是晚上十点多,苏正则吩咐下去:“按照刚才说的改,改好了马上拿给我。”

那人立刻点头,又着负责会议纪要的小秘书当场修改,小秘书小声道:“已经十点多了,家里小孩还等着,闹得不肯睡觉,我能不能回家改?”

苏正则雷厉风行,说风就要雨,那领导怎么敢在这档口叫苦,刚要说由自己来改。苏正则忽然往会议桌尾的裴樱乜了一眼:“裴助理没孩子,要不然你请裴助理帮个忙。”

小秘书往裴樱面上看过来。

苏正则已经自行离开,走前撂下一句:“弄好来我办公室。”

其余人等早已饥肠辘辘,趁老板不在抓紧时间溜之大吉,顷刻之间已走得没剩几个人。虽然苏正则发了话,小秘书与裴樱不熟,端着电脑等在会议桌前正不知如何开口,裴樱只好走过去与她交接。

小秘书求之不得,端着电脑跟裴樱去了办公位,几个文件发邮件给了裴樱,又留下一本会议纪要,这秘书做惯了纪要,速记功力深厚,字词把握精准,虽字迹略潦草,好在裴樱方才也听得认真,交接完毕,小秘书道谢离去。张玉珊忙了一晚没吃饭,散会后见裴樱与小秘书在忙,便也没顾上再等她,叫她弄完打车回去,这便开车回了家。

裴樱聚精会神按照纪要修改文档,眼看即将完成,却忽然跳出个警告框,鼠标停在屏幕上不再动弹。

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起身出来,瞧见外头格子间里唯有徐燕如仍在,便求助她帮忙。

徐燕如过来看了几眼道:“死机,你再等等,不行只能重启。”

又等了几分钟,徐燕如无奈道:“应该没办法了,你有没有定时保存文档的习惯?”

她方才改得太急,哪还顾得上,徐燕如道:“word现在自带自动保存的功能,应该没什么问题,你重启之后找找看。”

再等了会电脑依旧没反应,裴樱担心那人过来催,也只能重启,等重新开机后却发现方才修改的文档只是在缓存文件上修改,即便是自动保存也搜寻不到。这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徐燕如让她百度几个恢复文档的办法,眼看时候已晚,也懒得再管她,收拾下班。

裴樱心内合计,找不到文档再改一遍虽要花点时间,她倒也无所谓,只怕有人不能等。

果然,念头未完,内线电话已经催命般响起来,空荡荡的办公室裴樱被吓了一跳,她慌忙去接,没抓稳话筒不当心掉下去挂了电话。

裴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拨过来的,思考一番,正欲拨过去。

门口已经闯进来一个人影,盛气凌人道:“你怎么回事?”

裴樱磕磕巴巴:“我电脑死机了。”

苏正则瞧那人脸慌张,径直走到她身后,望着电脑屏幕。

裴樱桌面上一堆“如何恢复文件”的百度问答,不及裴樱反应苏正则俯三四在键盘上输入几行字母,差点将裴樱半围在怀里。

裴樱慌乱从他胳膊间钻出来,办公室已是夜深人静,苏正则调出黑框输了几行代码,正待电脑反应,转脸一瞧,见裴樱桌上正翻着一张结婚请柬。那是方才交接的小秘书打开的,中规中矩的烫金大红喜帖,内页赫然贴着她和程远轻拥的照片。

电脑黑框上咔咔跳出几行白色小字,苏正则将键盘一推,直起身来,冷声道:“重做!”说着大步往外去,走到门口也不回头,低声道:“今天晚上要弄完,我在办公室等你。”

裴樱抓紧时间再弄完已经又过去了小半个小时,她刚想把文件拿去给苏正则,听见脚步声响,正要抬头,一个黑影已将她笼罩。裴樱忙欲起身: “我弄好了,马上发给你。”

苏正则弯腰俯身望着她的屏幕:“不忙,就在你电脑上看看。”呼吸相闻,那人只差没脸贴着她的脸,烟草香混着年轻男人特有的体味,随着两人温度交织像是要把她烧起来。

裴樱屏住呼吸,手上微微颤抖,点击文件几次差点滑脱,苏正则便抬手去替她握鼠标,裴樱手如闪电一般缩走,手背却还是不经意被他擦过,苏正则手掌一阵滑腻,却依旧气定神闲握着鼠标将她半困在电脑与自己身前。

裴樱想起身又怕撞进他怀里,不起身,这种姿势岂堪忍受。

苏正则呼吸在她耳边轻拂,裴樱僵立片刻,耳根通红,鼻尖满是细密的汗珠。

裴樱故意不小心将笔扫在地上,这便借故蹲下身去捡,苏正则只好微微让开。裴樱捡好笔再不敢入座,远远站开些。苏正则目不转睛瞧着电脑屏幕,看了看,指出几个错误,甚至还被挑出了一个错别字。

裴樱汗颜,早听张玉珊说苏正则逻辑缜密,心细如发,方才明明已经检查数遍,竟还给他找出错误来,立刻答应修改。

苏正则直起身子道:“时间不早了,明天弄好给我吧。”说着往外走。

裴樱按照他方才的意见忙修改了,邮件给苏正则,收拾完毕,关灯下班。

正锁门,恰好碰见苏正则也从走廊那头过来,裴樱道:“材料已经改好发给你了。”

苏正则哦了一声,朗声道:“裴助理你住哪?我送你。”

裴樱忙着锁门,苏正则走到她身侧立住停顿片刻等着她,她忙道:“不用。”

大楼清寂,关闭大办公室的灯,唯有廊灯虚弱无力,整层也只有他们二人,偏生还离得这么近,裴樱被他笼罩着,实在不善于应付短兵相接。无处可避,她只好赶着往电梯去,争取尽快脱离这人的气场,苏正则同步亦趋并列她身侧。

裴樱心慌意乱,甩脱不了这人,高跟鞋偏生穿得还不稳当,一不小心脚下一歪,苏正则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轻轻一握,将她提起按在自己身侧,大手似钢筋水泥一般筑在了她腰上。

裴樱腰似被烙铁烙着,不适地一挣,苏正则将她揽得更紧。裴樱心中警铃大作,浑身滚烫,又羞又急,也不能在此处与他扭打起来,还没想出办法来,转眼已被苏正则揽着踉踉跄跄进了电梯。

正法的意思是,打一顿。

第83章 就地正法(下)

裴樱腰似被烙铁烙着,不适地一挣,苏正则将她揽得更紧。裴樱心中警铃大作,浑身滚烫,又羞又急,也不能在此处与他扭打起来,还没想出办法来,转眼已被苏正则揽着踉踉跄跄进了电梯。

苏正则放开她,走到一旁按了关门键。

裴樱心乱如麻靠在电梯壁上,眼神四处躲闪,不知看哪一处好。

电梯缓缓阖上,苏正则又转过头来,好整以暇地歪头端详她的脸。

裴樱面上微微发热,侧过头去。

她一动,苏正则欺身而上,吻猝然落下,他含住她的唇畔轻啃慢噬,裴樱似未曾预料,双目圆睁,却也未有反抗。苏正则吮吻几下,裴樱举着双手搁他胸上,也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揽住他,乱得未有下一步动作。苏正则这便轻轻放过她的唇,头稍微退开些距离,一只手撑她头侧墙壁,另一只手轻轻扶在她腰上,脸颊低垂,鼻尖对着鼻尖,轻喘粗气,气息喷了她一脸,双目炙热紧锁她的面庞。裴樱眼睫半垂,满面红晕,手依旧不知如何是好地攀附在他胸口的西装上,舍不得推开也不敢搂紧。

苏正则瞧了几秒,头一偏又贴上去,嘴唇包覆住她的肆意吮吻起来。

裴樱被他亲得身子发软,背靠着墙壁不断下坠。

苏正则躬着身,低着头,双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专注又忘情。

裴樱克制不住下滑的趋势,终于忍不住微微踮起脚尖,双手攀住他的脖颈。有了裴樱这微弱的回应,苏正则再忍不住,举起她的手,十指交握摁在电梯壁上。斜着下巴吃住她的唇,唇齿之间狂放孟浪,裴樱头被抵在墙上承受不住,被他亲得不断往一旁移,苏正则立刻追过去,穷凶极恶,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肚去。裴樱被他摁在墙上,无路可退,只能承受,他却还觉得不满足,放开她的手,手臂自她腰后横过去将她往怀里揽,那架势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体内一般。

裴樱被他追逐着,调戏着,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他热烈的温度,脑子早已不能再思考。

未久,电梯门忽然又开了,苏正则终于略放开她,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裴樱听见电梯门缓缓打开,忍不住转头往门口望,电梯却并未下降,方才二人净顾着折腾忘了按楼层,裴樱满脸通红。

苏正则二话不说,拽着她的手直往通道那头的副董事长办公室去,裴樱踉踉跄跄跟着他。

到了办公室门口,苏正则掏出钥匙打开门,他将裴樱拽进门内,身子一转,裴樱又被他抵在门上。可这里是办公室,裴樱仍有些疑虑,忍不住朝门外望去,苏正则握住她的后脑勺转过来俯看她,二人视线相触,裴樱满脸红晕,眼里尽是羞赧,视线却被他吸住一般,再也移不开去。

苏正则头微微下倾,还未吻到,裴樱已情不自禁抬首迎上去。苏正则哪还克制得住,将她死死捺在门上,抵开唇齿,裴樱似温驯的兔子般任人为所欲为,苏正则忽然又不满意了,她这副软弱相令人忍不住想起上午她靠在程远身上的模样,明明亲她的是自己,脑子里却满是程远将她按在电梯里侵犯的画面,还有那人说的“长得漂亮,胸还大,扣子总扣到最后一粒…想把她衣服撕开…”

他的吻瞬间加重,开始啃咬起来,脑海中一再闪过“把她衣服撕开”,这便放纵地将她衬衫往两边一撕,老实不客气地亲吻她的脖颈,沿着锁骨往下,火热的头颅埋在她胸上。

裴樱心跳如雷,一手抱着他的头,一手掰住他的脖颈,似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簌簌发抖;又似一株无所依附的藤萝,立不稳,整个人只能靠着他,攀缠着他,任由他肆虐。

苏正则动作猛烈,她头被撞到,轻声嘤咛。苏正则一把捞起她的身子,抱着她往里间休息室走,三步并作两步扔在那张大床上,回头一脚踢上门,扯松领带取下往地上一扔,踢掉鞋子,一只脚跪上床便往她那头欺身过去。

裴樱躺在床上,脑子身子都似一锅烧糊了的米汤,瘫软流淌在床上。那笼罩过来的健硕男人,一边解着领口的扣子,一边双目炯炯望着她,赤红的眼睛里欲望熊熊燃烧。

裴樱浑身发软,却觉得有些不妥,不应该再继续下去,刚要挣扎起身,苏正则已如野兽一般欺身而上将她扑倒。唇攫住她的,一只手揉上去,覆在她衬衫饱满柔软处,轻揉慢捻,下一秒手一扬,衬衫扣子崩掉数粒,苏正则推高她的内衣,大手捏住她。

裴樱被捏得又酸又痛,脑子缺氧,意乱情迷,下身被硬硬地抵着。

苏正则埋头咬住她的胸,一只手捋着她起伏的曲线自大腿下往腿根去,裴樱下意识并拢双腿,苏正则手已经游进去,裴樱咬着牙关,身子轻轻发颤。

苏正则微微抬起身子,拉开长裤拉练,再覆下去的时候裴樱的手机忽然尖锐地响起来。裴樱腾出手来摸手机,却还没来得及举到眼前,已被苏正则卸下撂一旁,随后牵着她的手覆在他的上面。

裴樱手心汗湿,微微哆嗦,挣脱着仍欲去找电话。

这么晚了,肯定是张玉珊问她怎么还不回家,苏正则一口咬住她的下唇,撕扯开,黑眼冒着寒意,裴樱吃痛,满脸潮红,剧烈喘息,铃声骤停。

苏正则捞回她双手摁在头顶,一条腿压住她下半身,某处隔着内裤往她腿心抵,裴樱微微颤栗。苏正则又开始吃住她的唇,似揉面团一般欺揉她的身子,裴樱手腕被他按得生疼,身子又酸又软又疼,使不上力,嘴被亲得寻不到说话的机会。

这时,手机又响起来,裴樱胸前起伏,两团软雪脱了束缚颤巍巍的,她顾不上羞耻,赤着身子扭动寻摸手机接通电话,手机那头传来张玉珊惶急的声音:“裴…裴樱,你…你在哪?”

裴樱低喘道:“我在公司。”

苏正则口干舌燥,甚是不悦,猛地拽掉她内裤,抵着她,正待发兵。

张玉珊惨然哭道:“家…家乐,家乐被人掳走了…家乐被王承孚掳走了…”

裴樱一个激灵,推开身上那人,苏正则岂肯轻易干休,她望一眼苏正则,满眼央求,又竭力平复呼吸对电话道:“你…你慢慢说,家乐怎么了…”

苏正则郁闷地埋在她胸前狂喘,听着电话那头微弱的声音。

张玉珊虽强自镇定,却依旧语无伦次:“小虎被打伤了,我又开车撞了人,只能靠你了…你…你快去王家…小樱,姐姐求你,家乐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我以后就都见不到他了。”

“好好,我马上就去。”裴樱推开身上人影,苏正则憋屈地翻到一旁仰身躺着。

裴樱坐起,背着他悉悉索索整理衣着,衬衫上被扯脱数粒纽扣,她掩着胸口就要下床。

苏正则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见她这副模样握住她的胳膊扭回来:“你要去哪?”

裴樱焦急道:“家乐被抢了。”

苏正则不悦挑眉:“什么被抢了?”

裴樱急得前言不搭后语,道:“家乐被王承孚掳走了,张玉珊让我去王家拦住他们。”

苏正则冷声道:“你打算怎么去?”

“我…我叫个车。”

苏正则抬臂看看腕表:“都已经十二点了,等车来,你也不用去了。”

苏正则放开她,下床弯腰捡起地上物事,整理凌乱的衬衣,扣好口子拉上长裤拉练,裴樱脸腾地发烧,转身急忙往外走。

不出一步又被苏正则拽回来,她心慌意乱,未及出声已被一件西装罩住。那人牵着她拾起床上车钥匙往电梯走:“我送你去。”

进了电梯,裴樱心急火燎,想着王家乐的事,心神不定靠在壁上。苏正则转头撇了她几眼,抬手拨开她颊边几丝乱发,裴樱又有些别扭,低下头去。

电梯降到负一楼,她先苏正则一步跨出去。大概太晚,曾兴亮已不在,裴樱跟着苏正则上了车,没见司机缓下一口气。

张玉珊电话又来了,颤着声焦急道:“上车了吗?”

“在车上了,你别着急。”

张玉珊这回终于镇定下来,道:“我刚开车出来追他们,不小心撞了个人,身上现金不够,正去找机器取钱赔人。裴樱,你要是帮我找回家乐,以后,以后…”说着说着竟又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