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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

一起住了快两个星期,末末差不多都摸清楚顾未易这人的脾性,嘴巴贱、起床气严重、有洁癖、喜欢窝在一边看书,看书的时候认真得夸张,属于风声雨声声声不入耳的那种人。记得之前布莱克还和末末说过,顾未易这人好相处,但是很难摸清楚他的想法,末末倒是没这种感觉,可能他对她讲话句句都是坏话吧,反而让她觉得他是个极好极真实的人,这样想着好像自己骨子里犯贱似的。

末末是挺敏感的孩子,这种敏感不是看到夕阳就会掉眼泪的那种,是--怎么说呢,国外有种说法,叫“middlechild”,指的是家里位居中间的孩子,相对于老大和老幺来说,没人疼没人爱的,即被遗忘的孩子。末末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加上末末从小在家比较听话,不怎么用大人操心,所以末末常常就是被忽视的那种孩子。这样的孩子常常得自己找出一套生存法则,末末的生存法则就是她的雷达特灵敏,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勘测到,只要被她认定为对她好的,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对那人好,不撞南墙心不死的那种好,之前对徐婕儿是这样,对傅沛也是,对宿舍里的梦露和虎妞都是,当然前两个是雷达故障出了纰漏。现在她的雷达又莫名其妙地吱吱乱叫了,真想拍死它。

顾未易并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他受不得人吵,见不得人脏,所以四年大学都是在凑合着过日子的。连他妈都说了,以后谁嫁你谁倒霉,那阴阳怪气的脾气全是像的你爹。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所以待人总是尽量保持距离的客气,久而久之也就给大家形成难以捉摸的印象,所以一路走来他也没有多少深交的朋友,充其量也只能算上傅沛和布莱克,不过他也没因此而沮丧,他早就习惯了。他是保姆带大的,从小爸妈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他,有时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们也是正常的。他的玩具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级;家里佣人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专业;房子是一直在换,越换越大,越换越豪华。所以,他的童年,玩具很多,玩伴很少。

当时是鬼使神差地就让司徒末住了进来,有她的进驻,房子好像就不只单单是遮风挡雨的建筑物了。司徒末对于他来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很合吧,感觉她在家里的存在特别的理所当然,好像他们就是一直一直这么待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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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的第二天,末末一早就醒了,生物钟真是个杀千刀的东西,她死命地在床上赖多了一个来小时,直到外面吵杂的对话声让她实在受不了,才换了套衣服走出房门,临出房门前还照了下镜子,甘草片还真的有效,一般要两三天才会消的酒疹居然一天就消了。

布莱克一身西装笔挺,手舞足蹈地和顾未易说着什么,咋一看挺滑稽的,像没胡子的卓别林。

“嗨。”布莱克见末末出来,打了声招呼。

末末点点头,说:“你穿成这样干嘛?结婚啊?”

布莱克有点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服,“我刚刚面完试。”

末末抬头看了下壁钟,“真早。”

“司徒末。”顾未易突然打岔,“去洗脸刷牙,待会一起出去吃早餐。”

“哦,好。”末末转身走向浴室。

布莱克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早餐吃的并不是很愉快,主要是布莱克突然提到傅沛,让本来在抢最后一个汤包的顾未易和司徒末动作一滞,气氛整个降到零点。

布莱克说,“末末啊,傅沛快得神经病了,你不联系他,他就不敢联系你,他现在连工作都没心思找了。”

他说,“末末,你有什么话跟他讲清楚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还说,“末末,傅沛真的是很喜欢你的,大学四年我们都听他念叨你念叨到烦死了。是吧,未易?”

末末看向顾未易,他面无表情地夹起最后一个汤包,木然地点头。末末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袭上心口的委屈,像是雨天里永远晾不干的毛衣,湿漉漉地发着霉。

吃过饭,三人往回走的时候布莱克的电话响了,他到一旁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笑逐颜开,说:“晚上我请大家唱歌,我之前面试的公司通知我去实习了。”

“这么快?早上面的下午就通知了?”顾未易问。

“不是早上的那家,是前两天面的。”布莱克边说边拿电话在拨,“我叫大胖他们过来,晚上一起去玩。”

挂了电话,布莱克说:“末末,傅沛也会来,你不会介意吧?”

妈的,不介意你个死人骨头。

末末沉下脸,“我晚上还有事,你们去玩吧。”

布莱克也不知是真傻还装傻,说:“能有什么事啊,你该不会是不想见到傅沛吧?”

末末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是虎妞,“虎妞,怎么了?”

“末末……”电话那头传来虎妞慌乱的哭泣声。

末末吓了一跳,赶紧安慰,“虎妞,你先别哭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小三……小三……她……割脉……流了好多血。”虎妞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末末一时有点脚软,抓了一下顾未易的手臂才站稳:“送医院了没?”

“送了。”

“哪个医院?”

“人民医院。”

“我马上过来。”末末挂了电话拔腿要跑,顾未易扯住了,“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去哪里?”

末末定了定神才说:“小三割脉了,现在在医院。”

“我和你一起去。”顾未易说,回过头去交待布莱克,“打电话给傅沛,让他马上到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虎妞和梦露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凳上,两人各自握着对方的手,都是一脸惊恐。末末上去,问:“现在怎么样了?”

虎妞扑上来抱住她,“末末……我吓死了……我去打饭,回来的时候小三躺在床上,我过去问她要不要吃点,床上都是血……”

末末边拍着她的背,边问梦露,“她怎么样了现在。”

梦露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讷讷说:“还不知道。”

末末对她招手,她才回过神来似的也扑上来,抱着她们,哇的一声哭了,“我好怕……都是血,连下铺都是……”

顾未易靠着墙,看着眼前三个哭成一团的女孩子,似乎回到了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也是这么长长的走廊,也是紧闭着的手术室门,也是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也是这样子的哭声,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他的梦里纠缠着。

他受不了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更受不了有人试图用自杀当威胁的武器。选择割腕和吞安眠药的人一般都是最不想死的人,这中间留下太多的时间让人发现抢救,而且救活的几率大,救活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也不大,大不了就是手腕上多条疤或者是吃太多会胃痛,不像跳楼卧轨之类的,那是真的生无所恋了,就算救活了,不死也残。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先是出来了一个护士,末末她们赶紧冲上去,“护士小姐,我们的朋友怎么样了?”

“病入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了,但是失血过多还处在昏迷的状态。”护士小姐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很是冷静,“详细等医生出来了你们问医生吧。”

医生随即也出来了,跟她们解释:“病患的出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已缝合,给她输了一部分血。大概两三个小时后会清醒过来,一般自杀的病患醒过来情况会有点不稳定,请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另外两个护士推着小三的病床出来,小三苍白的脸,发紫的嘴唇,看得她们心里一抽,就在那么几分钟之前,她们和她……就可能真的会……天人永隔。

顾未易出去给她们买喝的,回来的路上刚好碰上匆匆赶来的傅沛。傅沛一脸惊慌,抓着他问小三怎么样了,当听到已经没事了的时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未易,我该怎么办?”傅沛迷惘地看着顾未易,倒是没了之前那仇深似海的模样。

顾未易递给他一瓶水,也在长凳上坐下。

傅沛手里紧紧攥着那瓶水,像自言自语似的说:“我知道我爱玩,我没个定性,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真的去伤害谁,末末也好,王珊也好,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们的。”

顾未易拍拍他的肩膀,“先别想那么多了,去看看她吧。”

傅沛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我不知道王珊这么在意的,当时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跟她说了,我不是很认真的对待感情的人,她还笑着说她比我更游戏人间,然后她跟我喝了很多酒,然后她就脱衣服了……”

“傅沛。”顾未易打断他,“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你先去看看她,然后再想怎么解决。”

傅沛深吸一口气,起身,朝病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又下雨了,来唠叨唠叨。

你们呀,什么时候看到我要让顾未易吃了末末啊?一个两个叫着把她吃了,有那么快就可以吃的么?她又不是快餐。

这几天被茶馆评文在碧水砸了一大砖头,砸得我挺痛的,开始思考我写文的原因,我为的是什么,你知道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上帝一发笑,我就卡文。

某个很重要的成绩出来了,黄了,俺现在一边打字一边在喝酒,我也是喝酒就会起酒疹的人,明天大概面若桃花了。

算了,也不唠叨太多,喝了酒去睡个觉,明天还是好汉一条。

回家

傅沛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末末。末末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他看了病床上昏迷着的王珊一眼,转身跟了出去。

末末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为了不在医院上演你追我赶的戏码,她主动停了下来,背对着他说:“傅沛,回去。”

傅沛跟着停下脚步,“末末,你听我说。”

末末暗叹一声好烦,为什么每个开场白都是你听我说,说什么说!她只想当个路人甲乙丙丁,为什么老是要扯上她?正在烦恼怎么脱身之际,顾未易从走廊的另一头出现了,末末灵机一动,拔腿冲向他。顾未易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开始傻傻地让她挽住,后反应过来也只是瞪她一眼,但还是任她挽着。

末末虽然心虚,但还是装出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她坚信,只要你若有其事,自然有人把你奉若神明。比如说,傅沛。他逼近他俩,气焰熊熊,可以烤焦一只鸡翅膀。

末末暗自吸了口气,说:“我现在和顾未易很相爱,希望你能祝我们幸福。”这话一讲完,末末自己抖了一抖。顾未易也抖了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末末想:毁了!电视剧果然不能看太多的,这么雷人的话讲出来,谁信谁是傻A的邻居。

事实证明,傅沛家的确住傻A隔壁,他说:“顾未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未易心想: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出来买水的。

末末抢着说:“不关他的事。”想想不对,又补充说:“更不关你的事。”

傅沛正想说什么,顾未易打断他说:“司徒末,戏你自己演吧,有些事情不是可以单方面说了算的,该讲清楚的还是讲清楚吧。我拿水进去给她们。”

末末盯着顾未易转身而去的背影,背叛!真是赤.裸裸的背叛!说什么男人是最讲义气的,狗屁!

“末末,你为什么要骗我?”傅沛扯住末末的手问。

末末用力把手抽回来:“算了,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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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附属餐厅。

末末和傅沛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从言情剧的角度来看,这场景挺让人唏嘘的。但末末没了那心思,一心只想什么事都不管,回家看看电视上上网,难得放假呀。

傅沛深叹了一口气才说:“末末,我和王珊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只是想气气你而已。没想到……”

末末摆摆手打断他:“没关系,这个不重要,我不想知道。”

“末末……”傅沛露出哀伤的脸色。

末末再一次打断他:“我们就单纯聊聊我们俩的问题吧。让我先讲吧,你别打断我,让我一次讲完。我喜欢你了很久了,至少在你和小三在一起之前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我猜得到你一直都知道的,每个人都以为是我对你不假以辞色,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这几年来是你吃定了我,你够自信,你觉得不管如何我都会一直等着你,我也够犯贱,真的就一直以为你玩累了就会到我身边来。”末末喝了一口茶,继续:“其实我以前也幼稚,总是想着说,我对你坏点,你就会对我上心,你得不到我,你就越想等到我,回头想想还真是恶心的想法。你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咋就不明白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也等不到的道理呢?现在嘛,我还真的就不喜欢你了,也想不起为什么会喜欢你。大概佛祖总是显灵了,我总算脱离你这个苦海了。我要讲就这么多了,换你了。”

傅沛被她绕晕了,张了好几次嘴才说:“末末,我真的喜欢你的,我可以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以后一定不让你难过了,好不好?”

末末对他的抓不到重点感到失望,只得再重申一次:“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是我,我不喜欢你了。”讲完这句,末末居然有种出了一口气的爽快,真是不厚道。

傅沛怒火中烧,“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你的感情也太收放自如了吧!”

收放自如啊,多好的一词儿啊,末末都快站起来鼓掌了,她把自己瞎折腾了五六年,把自己那算不上美好的青葱青蒜岁月都搭在这段纠结的感情上了,总算也能搭上收放自如这趟列车了,叫她如何能不欢欣鼓舞呢?

末末又喝了一口茶,跟顾未易住得久了,也染上喝茶的习惯,真是糟糕。她手指勾着杯环,轻轻晃着杯子里的茶,说:“傅沛,你以为你有资格对我的感情说三道四?我就是不喜欢你了,我觉得我值得更好的,我可以遇到更好的人,怎样?”

傅沛拍了一下桌子蹿起来,“谁是更好的人?顾未易?”

末末受不了大家对他们侧目,瞪他一眼,“你要嘛坐下来冷静好好谈,要嘛就别谈了,一个人在这里拍桌子拍个够。”

傅沛咽了口气坐下来,磨牙道:“你喜欢顾未易?”

末末思索了一下,自觉对顾未易还未上升到喜欢的感情高度,那么就不便再破坏人家兄弟感情,于是她说:“没。纯粹是我自己觉得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感情。”这话矫情是矫情了点,但还真的是末末的心底话。

傅沛又激动上了,“你要的是什么感情,凭什么觉得我给不了?”

末末很是无奈,“你要我具体说,我还真说不上来,但至少是让我觉得,我何德何能才得到这样的爱情,而不是让我一直觉得,我值得更好的爱情。”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我,你会觉得你值得更好的?”傅沛哼了一声说。

末末松了口气,狂点头,他总算是听懂了啊,害她兜那么久。

他突然用坚定的不得了的眼神看着她,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做到让你觉得你就是值得我的。”说完自己起身走掉,气势十分了得。

末末对着他那铿锵有力的离去傻眼,且不论他说了一句绕死人的话和那气势压人的离场,他是怎么得出这么个误人误己的结论的?

末末回病房的路上遇到虎妞和梦露,她俩说小三想和傅沛单独呆着,所以她们回去宿舍拿点东西,末末想着也很久没回学校了,就跟着她们一块儿回去了,一路上听梦露给她诉说她不在的两个星期里小三和傅沛那抵死缠绵、缠绵抵死的破事儿,多的她也没记住,典型的是某个雨夜,小三和傅沛两人在宿舍楼下疯狂争吵,连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声也没能掩盖住他们的争吵声,引出一大群寂寞女青年在搬椅子在走廊上嗑瓜子看戏。根据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所投票选出来的这场争吵的经典语录大致如下--小三篇:一、“你知道吗?我爱你爱到失去自我,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二、“我心痛得就要死掉死掉死掉死掉死掉死掉……”;三、“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不爱我呢?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傅沛篇:一、“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浮云,从不只为了一块天空停留。”;“为什么你不能学会不在乎天长地久呢?”;三、“我们就不能让往事如烟吗?”

根据大一新生中文系才女周筱的分析,这六句话之所以能够高票当选,主要是因为当中大量地运用了设问、反问、强调、对比、比喻、通感、用典等修辞手法,使得句子通俗易懂、引人入胜。

末末站在宿舍门外等着她们收拾好沾血的床,无聊之际就倚着墙翻短信看,再一条条地删除,翻着翻着突然翻到顾未易的短信,她就奇怪了,印象中还真没和顾未易发过短信,哪里来的短信呀?她打开,简单的一句话“你的伤好了没有?”再看看发送日期,她脚受伤时候的事了,隐约有印象当时有个不认识的号码发了这么条短信。女孩子总是特别容易被这样的小细节所感动,末末自然也不例外,一想到原来在那么久之前,顾未易就已经很关心她了,她就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心情愉悦的可以腾空。

“末末,可以进来了。”虎妞的声音从宿舍里传来。末末把手机往口袋里塞,一不小心就按下了拨出键,顾未易的声音从她口袋里闷闷的传出来,末末又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是我。”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你,你跑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顾未易的声音听起来稍稍有点急。

末末这才想起她把顾未易丢在医院了,有点抱歉,“我在学校,和室友过来拿点东西。”

“你丫是不是人?走了也不说一声,让我一个人对着那对苦命鸳鸯。”顾未易停顿了一下又说:“你拿完东西早点回家,他们的事别管那么多。”

“好。”末末乖巧地回答。

顾未易带着狐疑的声音:“你没喝酒吧?这么好说话?”

末末笑着说:“没,我会早点……回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出游,没得更新,所以临出发前硬撑着更一章,都2点了呀。

感谢moist小朋友一章一章打分。

这章周筱同学化身师妹出场客串了下,鼓掌鼓掌。

醉(男版)

由于小三自杀事件而被迫中断的布莱克庆功宴在周末重新举行,出席的人有:司徒末、顾未易、大胖、眼镜仔、梦露、虎妞。梦露和虎妞是末末在大胖的强烈要求下不得已连哄带骗带来的,幸亏没让她们的男人们知道,不然末末迟早被剥皮拆骨。至于本来布莱克钦点要出席的傅沛因为留在医院照顾小三就没来,末末也松了口气,她最近烦死他了,一天到晚给她发短信,又是道歉又是示爱的,丫昨天还恶心到让顾未易带情书给她,她瞄了两眼,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抄的,什么你是我的星星月亮太阳自转公转之类的,肉酸得她哟!人性真是奇妙,喜欢的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喜欢的,不喜欢的时候说什么都是烦人的,情话从对的人口里说出来就是甜蜜,从不对的人口里说出了就是恶心。真是讽刺,她等待了近六年的情话,现在听起来居然像笑话。

布莱克同志据说找到了传说中某个最可以混吃等死的岗位,于是整个人财大气粗了起来,晚饭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向本地最好的餐厅之一,凯悦。末末进门就觉得眼熟,回忆了好久才想起上次和铁哥就是在这个鬼地方被灌得七荤八素的,后来她还被铁哥骂没义气,说她丢下他跟小男朋友跑了。末末瞧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小男朋友”,他从昨天给了她傅沛的情书后就冷冷淡淡的,她好几次想撩他斗嘴都无疾而终,相当的无奈。

“末末,真的不用我们付钱?”梦露趴在末末的耳朵旁念,“这里这么贵,真要我付,我得去卖身。”

末末推了她一下,声音有点大:“别趴我耳边说话,痒死了。”大一有一次大家在宿舍闹着玩的时候,不知道谁往末末耳边吹了一口气,吓得她缩在地上好久,从此这些家伙动不动就爱趴她耳边讲话。

顾未易听到动静回头瞥了她一眼,复杂得要死的眼神,瞅得末末心头火起。

吃饭的时候,座位有点诡异,梦露被大胖和眼镜仔两条狼夹在中间,虎妞被大胖和布莱克夹在中间,所以末末就被布莱克和顾未易夹在中间了。这种中间插花式的位置,让末末严重的觉得她们好像陪酒的……

末末不知道布莱克怎么了,之前一直都和他处得挺好的,自从上次一起吃早餐后,他好像特别不待见她,尤其是现在,她都跟他说了她酒精过敏,他还倒了满满一杯酒给她,还说什么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不替他高兴。

末末不得已接过布莱克递过来的酒,正要喝,顾未易突然伸过手来抢过酒杯,仰头喝下,没好气地说:“醉了倒霉的是我!”

布莱克一脸看不过眼的样子,“未易,大家都喝,她自己也要喝的,关你什么事啊?”

末末心想:靠!老娘什么时候讲过我要喝?不是你逼我喝的麽?

顾未易砰的一声放下杯子,冷冷道:“她的酒我负责喝。”

布莱克往顾未易面前的杯子倒酒,“那不如把没法参加的傅沛的份也喝了。”

这句话一出,末末总算是明白他百般刁难为的是什么了,敢情为兄弟出头呢。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搞得跟红颜祸水似的。末末移过顾未易面前的杯子,“我喝。”

顾未易拍开她的手,“你少给我找麻烦。”

他那一掌拍的可真用力呀,末末在桌底下揉着手,忍不住瞪他,但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喝酒,一杯又一杯的。

吃过饭,他们又决定要去KTV唱歌,末末对这个决定是保持观望态度的,因为梦露和虎妞是麦霸,看到了麦克风就杀红了眼,大学期间她们宿舍有一次一起去唱K,末末和小三连麦克风的边都没摸到,相当残忍。

到了KTV,末末才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一麦霸还有一麦霸霸。除了顾未易外,其他三人抢起麦克风来可真是花招百出,于是就见那五人在点歌机旁围成一堆,推来推去,指指点点个没完。

末末偷看一眼沙发另一头的顾未易,他从进门到现在都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耳根有点红,醉了吗?

算了,末末叹一口气,从桌上拿了一罐王老吉,拉开拉环,挪过去他旁边,碰碰他,“喂,没事吧?”

他紧闭着的眼睛动一动,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闭着眼说:“没事。”

末末翻了个白眼,没事才怪,他才讲了两个字她就可以闻到扑鼻的酒味,她拿王老吉碰碰他的手,“喂,喝点王老吉。”

“不喝。”语气不是很好。

她也有点火了,这家伙凭什么一天到晚摆脸色给她看啊?欺负她脾气好也不是这样的!她自己灌了一口王老吉,哼了一声,“不喝拉倒!”然后挪回沙发的另一角,想着不解气,干脆坐到单人沙发上去,离得他远远的。

顾未易微微睁开眼,见她拧着眉绷着脸看电视屏幕。

五分钟,顾未易起身搬了把椅子,放到司徒末坐着的沙发右边,坐下然后伸手拿过她手上的王老吉,“我有点渴。”

末末把视线从屏幕转到他身上,他安静地喝着王老吉,昏暗的光线下,宁静而美好。

五秒后,末末再一次别过脸去看电视上的MV,脸爆红,他喝的王老吉是她喝过的……

顾未易望着她别过去的脸,头有点晕,再喝下几口王老吉后把罐子塞还给她,然后半倚在她沙发的靠背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