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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微微屏住呼吸,他靠她好近……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混着酒气喷在她的手臂上,刷过她每根汗毛,麻麻痒痒的。

十二点多,那群K歌之王们总算尽兴,顾未易已经趴在沙发的扶手上沉沉地睡去了。末末拍拍他手臂:“顾未易,起来了。顾未易,我们回去了。”

顾未易迷迷糊糊地把头从手臂中抬起,“回去了?”

末末点头,“回去了。”

布莱克他们负责送梦露和虎妞回学校,梦露临上计程车从包里掏出一封信塞给末末说:“早上在医院遇到傅沛,他让我给你的。”

末末拿着信发愣,现在是怎样?全民都是邮递员?

“司徒末,回家了。”顾未易沉着脸扯扯她的衣服后摆。

末末回过头来笑一笑,“好。”顺手把信塞进路旁的垃圾桶。

顾未易瞪大眼睛看她:“那是垃圾桶。”

末末拍拍手,顽皮地笑,“我当然知道是垃圾桶,我又不是出版社,丫还每天投稿啊!”

顾未易心情大好,揉揉她的头,说:“你都不感动的啊?对傅沛的攻势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末末伸出四个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四个字,久病成良医。”

他笑着拍开她的手,“明明就是五个字,数学不好。”

“啊?”末末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久、病、成、良、医,咦,真的是五个字耶。”

她数数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的,着实可爱,顾未易伸了手过去,拉住她的手:“我们走回去吧。”

末末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实在紧,恼怒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未易眯着眼睛笑:“我喝醉了,站不稳。”

末末狐疑地打量他,耳朵是红了点,眼睛也的确是对不上焦的。她深切地明白跟酒鬼讲道理是不理智的事情,于是只得任他牵着,但是这个可忍,另一件事可忍不得,“你知道这里回家要多久吗?我要打的。”

顾未易不肯,“我坐车会吐,而且你上次在这里喝醉我还是背着你回去的。”

她晃晃两人牵着的手:“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嘛,你确定你真的醉了?”

他重重地点头:“确定。”

末末无奈,真是诚实的酒鬼啊,“那走吧。”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看沿途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缩短,缩短拉长。沿路不时进行一些奇怪的对话:

末末:“顾未易,你手松点,捏得我有点痛。”

顾未易:“是你的手太小了,我握不住。”

末末:“那就别握。”

顾未易:“都说我会晕了,你以为我想握啊。”

末末:“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顾未易:“真醉。”

*****

顾未易:“司徒末。”

末末:“干嘛?”

顾未易:“叫叫看你会不会应,你不是讨厌人家叫你司徒末的吗?”

末末:“你怎么知道我讨厌人家叫我司徒末?”

顾未易:“傅沛说的。”

末末:“那你还每次叫。”

顾未易:“我高兴。”

末末大声地:“顾未易!”

顾未易:“小声点,我头痛。”

末末更大声地:“顾未易!顾未易!顾未易!”连着叫了几次,末末突然发现,他的名字去掉中间的字,就是“故意”,正得意地要开口损他,顾未易说:“你是故意的,你要我头痛致死。”

末末为“你是故意的。”这句有歧义的句子心跳漏了一拍,小脸通红,愣愣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顾未易捏一下掌中的小手:“喂,干嘛不说话?”

末末:“你不是嫌我吵。”

顾未易:“你知道就好。”

末末:“那你别跟我说话呀。”

顾未易:“你叫我别说就别说啊?”

末末用指甲狠狠抠他掌心:“没见过喝醉了这么罗嗦的人。”

顾未易:“没见过对喝醉的人这么不温柔的人。”

末末:“你到底是真醉还假醉啊?逻辑这么清楚。”

顾未易:“真醉。”

末末:“哼,最好是。”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慢了点,最近拍毕业照和毕业旅游,抽不出时间呀。

这两人这样算不算有进展了?

选择(一)

末末被派到外地去培训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星期内顾未易除了第一天为了确认她安全抵达目的地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再没联系过她。倒是傅沛的短信就没断过,她每次收到都是直接删除。

末末挺失落的,她多少猜得到顾未易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她自然也是有心的,不然还真以为她的手谁都能牵啊?不然她怎么能对傅沛那么绝决,忘记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惦记另一人。所以末末才郁闷,这顾未易同学该不会在和她上演欲擒故纵的把戏吧?不过她也没谱,毕竟他和傅沛是那么好的朋友,兄弟和女人,手足和衣服,她虽然鄙视这样的比喻,但也说不准顾未易会选择断手足还是脱衣服。

这一个星期学的东西其实快把末末逼疯了,隔行如隔山,广告毕竟不是她的专业,她学得头昏脑胀得还要惦记着顾未易没给她打电话的事,想来更是对他多了几分牙痒痒。

在这里她住的是公司总部的员工宿舍,环境挺不错的,据说她所在的分公司也有员工宿舍,环境也不错,而且据说转正了之后她是可以选择住公司宿舍或者领住房补贴的。但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补贴是多少钱,真是没出息呀。她想着明天要回去了,拿着手机好几次想打给顾未易都按不下去,干脆一咬牙关了机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飞机,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小时,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回到家,开门进去的时候家里一派静悄悄的,她叫了几句都没人应,心里突然就难受了起来,拉着行李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甩上门睡觉。

顾未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鞋架上司徒末的鞋,嘴角上扬,她回来了啊?他快速地换上拖鞋,冲到她房门口敲门:“司徒末,司徒末。”

“干嘛?”她的声音闷闷的。

顾未易:“你在睡觉吗?”

“对。”

“出来。”

“不要,我很困。”

顾未易更用力地敲门:“睡什么睡,出来!”

末末火大地掀开被子下床,用力打开门:“你烦不烦啊!说了我很困了!”

顾未易被她的鸟窝头逗笑,伸手去把它揉的更乱:“吃炸药了啊?”

末末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扭开头,“你到底叫我起来干嘛?”

他还是笑,“咋啦?谁惹你老人家动这么大的肝火?”

末末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发作了,讪讪说:“能有什么人,我困而已。”

他不以为意:“换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末末翻白眼,“我不饿,我回去睡觉了。”

“喂。”顾未易扯住她,“别这么不给面子,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末末本来想耍脾气说你的好消息关我什么事,但终究没说出来,只是不情愿地拖拉着去换衣服。

顾未易带她去了个西餐厅,气氛相当浪漫,害末末心跳得有点加速。尤其是末末点着餐牌上最贵的套餐时他还笑得一脸甘之如饴,这让她更加以为某人今天要表白,于是心跳的跟擂鼓似的。哪知顾大哥他老人家开始给她讲他这一个星期来他和教授两人在实验室里闭关做实验,做得多么的昏天暗地、可歌可泣。虽然话题无聊兼拐弯抹角,但末末还是猜到了他在跟她解释这个星期来没给她打电话的原因,即使这种解释太不可爱、太迂回了点,末末还是成功地从他笨拙的解释中找回好心情。但是,他到底什么时候要切入重点啊?她都听了半个小时的电子离子光能电能机械能了……

“顾未易。”末末举着叉子晃了一晃:“你不是说有好消息?”

顾未易才想来似的,“我的指导教授把我的毕业实验报告拿去参加省大学生理工生毕业设计大赛,得了一等奖。”

末末不是很明白那个奖的意义,只能说,“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顾未易耸耸肩,接着说:“我被保送本校的研究生了,而且拿到省科学院的offer,上个学期申请的麻省理工也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这会儿末末算是听明白了,科学院!麻省理工!他丫不是挺厉害的,他丫是超级无敌厉害,没想到这个每天在家里的沙发上挺尸翻杂志的家伙是传说中的科学家……她继见到一个活的明星之后又开创了人生的另一高峰--认识一活的科学家,而且还住一块儿!

麻省理工?这个学校对于任何学子来说都是神一般的学校吧,他到底是什么人类啊,居然能拿到它的录取通知书!末末感觉他脑袋上突然多了光环,忍不住崇拜起来。她崇拜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麻省理工在美国,也就是说--他要出国了?末末的好心情突然之间荡然无存,硬是挤出一个笑问他:“果然厉害,恭喜你呀,那……你要去哪一个?”

顾未易摇摇头:“还没想好。”

“哦。”末末低下头切牛排。

顾未易看看她,试探地问:“你觉得呢?”

末末拿刀叉的手一顿,抬头微笑:“拜托,麻省理工耶,这个学校要是愿意录我,我就算是死了也要飘过去。”

顾未易点点头,眼神中失望一闪而过。

后半段是怎么把饭吃完的,末末完全记不得了,大概就咀嚼、吞咽,可惜了那么贵的牛排呀。

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大雨来,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上,吵得末末连睡梦中都焦虑不安,最终还是从梦中醒来,她靠着床头,试图去回想梦里的片段,恍恍惚惚的,好像有顾未易,好像有自由女神像,还是顾未易涂绿了变成自由女神像?她拍拍脑袋下床开门出去,一出房门就看到顾未易背对着她站在客厅的窗前,像是在看雨景,这么有情调……末末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在原地站着看他。

顾未易彻夜未眠,虽说他心里多少有底了,但难免还是会犹豫,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去或不去,后悔或不后悔,他设想了一整个晚上,来来回回地把所有可能的设想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清晨开始下雨,他干脆就起床泡茶看雨,还真是难得这么有情调。他转转手里的杯子,抬眼看窗玻璃,她准备在后面站多久?

末末眨眨眼睛,心里叹了口气,窗外雨帘帘,他会是谁的此间少年?吞下到喉咙的哽咽,她转身。

顾未易喝了一口茶,有点凉。眼角余光瞄到她转身,突然想到一句话--人一走,茶就凉。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司徒末。”

末末迈出去的脚收回来,转身:“嗯?”

他也转身,笑着说:“过来。”

末末缓慢地走近顾未易,他把茶杯递给她,她愣愣接下,“干嘛?”

顾未易只是笑,突然伸过手来,把她带入怀中抱住:“这样我才可以空出手来抱你。”

末末撞进他胸膛,脑筋一片空白,半天才吱唔出一句:“你这样……什么意思?”

顾未易松开她,退后一步,俯下身子和她对视:“你还要装傻?”

末末偏头避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未易扳过她的头,硬是和她对视:“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吧?”

末末眼神飘忽闪烁,就是不跟他对上眼:“哦。”

哦?这是什么答案?顾未易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跟女生表白,缺少实战经验,压根儿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样的答案,只得追问:“你怎么说?”

末末低下头,讷讷的说:“我不知道。”

顾未易显然对这个答案相当不满,“什么叫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她被他逼问得有点手足无措,端起手里的茶就喝,喝得急了点呛到,咳个不停。

顾未易拍着她的背,突然挑高眉毛笑:“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末末直起身子,拨开他的手,恼怒地说:“谁害羞了!你表白的人没害羞,我干嘛要害羞?”

他边笑边揉她的头发,“好啊,不是害羞就告诉我答案。”

末末躲开,生硬地说:“不要!”

顾未易神经绷紧,“你是说不要和我在一起还是不要告诉我答案?”

“啊?”末末眨巴着大眼睛,“……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多久?”

“什么多久?”

“考虑多久?”

末末想了一下,比出两只手指:“两个星期。”

顾未易拍掉她的手:“你以为你在补办银行卡啊?两个星期,你要不要干脆说两年?不行,顶多两天。”

“两天太短了啦。”末末扯着他衣服的下摆,“一个星期。”

“不行,两天或两个小时,你看着办!”顾未易斜着眼看她的手绞着他的衣摆。

末末瞪他,“那现在给你答案好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顾未易也瞪她,两人顿时呈现像漫画中的场景--长短腿之瞪。

最终在两人眼睛都要脱窗之际,顾未易咬牙切齿地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末末得意地笑,把茶杯塞回去给他,说:“你慢慢赏雨,我去刷牙洗脸。”

她进了浴室,顾未易把杯子重重地放在窗沿上,为自己的冲动而懊恼,他表白为什么不能选个灯光好气氛佳的时机,不然至少等女主角刷完牙洗完脸。

作者有话要说:赵氏独门进展来了,这回算有了吧?

我在想,麻省理工会不会夸张了点,但后来想想,高三时我们在为高考焦头烂额的时候,附件学校有一高三男生同时收到包括哈佛在内的三所国外大学的通知书,所以,天才还是有的,而且天才还曾经离我挺近的。

选择(二)

末末关上浴室门,靠在门上喘气,妈呀,心跳得那个快呀,她都快咬舌自尽了。挺佩服自己的,刚刚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至少维持了少女该有的矜持和娇羞又不缺乏现代女性该有的强硬作风,真是好一朵美丽的铿锵玫瑰花!(容作者去厕所呕吐一下)

刷了牙洗了脸后,末末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这段感情的可行性,关键现在不是她答不答应的问题了,而是他出不出国的问题,她又不敢去问,怕问了会给他压力,从而影响他的决定,不管他去与不去,她都希望是他自己做的决定,这是关乎他人生的决定,她小心翼翼地不敢去掺和到。但是,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了,他的人生她势必要掺和到的,早掺和晚掺和又有什么分别?想到她脑袋瓜子都快崩裂了,她还是没想出个头绪来,也对,人家不是说了,爱情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她干脆掷硬币决定要不要和他在一起算了。

末末出了浴室门,瞄了眼客厅,顾未易不知所踪了,她喊了句:“顾未易?”没回应,去看他的房间,也没人,这就奇了怪了,难道他表白完就后悔了,开窗跳了?难不成刚刚发生的事是她自己在梦游?绕来绕去,在客厅桌子上绕到了一张被遥控压着的纸,内容如下:

司徒末,教授刚刚打电话给我,我得回学校去了,冰箱里有吃的,自己做早餐,不准不吃早餐。顾未易

他的字迹挺潦草的,但是好看。

末末把纸折好,进到房间放抽屉里,本想直接躺回床上补眠,想了想还是绕到厨房去做了个简单的早餐吃。在回到房间时已无了睡意,干脆就开电脑上网,一上Q就发现班里的群头像闪个不停,点开看,在讨论毕业纪念册的制作问题,末末赶紧隐身,可惜,来不及了,班长的头像在右下方闪烁着,她无奈地点开,果然:末末,你不是在广告公司上班么?我们班毕业纪念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末末不回应,试图假装不在。

过不了一会儿,班长又说了:末末,别给我装死,你丫不回我我打你电话了。

末末只好回她:这不是来了嘛,刚刚上厕所去了,我最近忙死了,哪有空做什么毕业纪念册啊。

班长回:没关系,离毕业还有一个来月,你慢慢做,反正毕业前一个星期赶出来就行了。

末末:……

班长:我代替我们全班感谢末末同学的辛勤劳动。

末末无奈,她向来斗不过这位恩威并施的班长大人,只得答应下来。末末本是秉着今日事今日毕的人,既然答应了下来干脆就开始动手做,但她并没有做毕业纪念册的经验,所以只得上网下载了几个模板,参考了一下前人的智慧,发现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不过就是照片加煽情的文字组成的一个册子。她上Q群发了个通知,让大家单人照合照之类要放入纪念册的照片发到她邮箱,这才发现,毕业纪念册最难的地方是在等和催班里那些大爷们发照片这一环节,反正今天是不能动手做了,她干脆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翻培训时上课记的笔记。最后一页记了不少培训的老师推荐看的书,末末想趁着今天有空干脆就去书店买回来,她是个行动派,五分钟内换好衣服,带上钱包,把记着书单的那页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塞口袋里。下了楼居然碰到了顾未易,她没有料到这么快又见到他,有种没有准备好的慌张,怔了一下,脸突然飞红。顾未易奇怪地看着她:“喂,你干嘛脸红?”

“我哪有?”她直觉性顶嘴又直觉性岔开话题:“你不是去学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