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正想着,忽然凭空出现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段应钦最先反应过来,回身,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利眸瞄准某一事物,挥刀一坎,那支箭霎时断成了两截。

“护驾!”段应钦大喝一声,随即又看向晏卿,“躲到树后,别出来!”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又有几支箭纷纷向他们射来,段应钦一脚蹬在马腹,雁翎刀在空中发出铮铮寒鸣,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并且以无法抵挡之势超皇帝的方向跃去。

晏卿看了一眼戚如心,发现对方已经躲在侍卫的包围圈中,才弯腰捡了一只被段应钦砍断的断箭放进怀中。

此时柳婉容被景辕帝展臂护在身后,景辕帝面色肃穆道,“跟在朕身后。”

柳婉容白着脸色点头。

的确,现在跟着皇帝最安全却也最危险,不过以景辕帝对柳婉容的心意,必定会护她安好。

晏卿紧盯着局势发展,一面不着痕迹的往景辕帝那侧挪动,为今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柳婉容奸计得逞。一时间脑子里思绪太乱,就连迎面而来的刀都没有注意,一阵寒气灼人,晏卿睁大眼睛,下一刻,有谁将她拽到身后,对那人便是一刀劈去,然后回身对她吼道,“不是告诉你躲起来吗!”

段应钦脸上溅了血,那道疤也显得更加狰狞,一身的血型味儿,活脱脱一个活阎王。

晏卿被他吼得没了声音,眼神向他身后望去,见那名刺客重新拿起刀又砍了过来,她惊呼一声,“小心!”

段应钦黑眸霎时变得浓黑不见底,一刀挡去对方的进攻,下一刀扎进刺客腿骨,再拔/出来,毫不留情的就要砍掉那人首级。

“将军,留活口!”晏卿抓住他的衣袍,急道。

段应钦眉间一蹙,收了攻势,手腕翻转用刀柄大力撞向那人的太阳穴,刺客应声而倒。

而后,回身狠狠瞪她,像是对她不听话而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十分不满。

皇帝那边没了段应钦,几名侍卫应对刺客十分吃力,景辕帝也会些功夫,但真枪真刀的实战还是缺乏经验,没一会儿便汗涔涔,握刀的那只手也开始颤抖,不到片刻便被击退到一处崖边。

段应钦被刺客纠缠,一时间回不去皇帝那边,又两名侍卫倒下,景辕帝的右侧彻底放空,柳婉容似乎朝哪个方向看了一眼,晏卿也随之望去,只见树丛中一道诡光一闪而逝。

就是那了!

柳婉容忽然从景辕帝身后闪了出来,接着一支箭矢势如破竹般射了过去,晏卿不会武功,只能求助,“将军!”

段应钦其实也一直关注着皇帝的动向,那道箭射出的同时,他将自己的雁翎刀以内力掷了过去。

就在柳婉容挡在景辕帝身前,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疼痛的那一刻,只觉一阵疾风拂过,有什么割断了她鬓角的发丝,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到,反而一柄寒刀深深插在自己脚尖前的土地之中。

柳婉容愣住。

景辕帝也被这一系列变故惹得怔住,他不懂为何柳婉容会忽然走出他为她设好的安全圈,之后见到那支箭和那柄刀,他便明白柳婉容是要以自己的肉身替他挡箭。

“婉容……”景辕帝颇为动容。

但刺客没给两人温存的时间,一口气连斩两名近侍,皇帝的肩膀中了一剑,连连败退,景辕帝手中的刀也随之落地,柳婉容还没回头看清发生了什么,便听一名女子大叫,“少君!”

景辕帝痛的眼前一黑,模糊之中瞧见身穿枣红色劲装的女子奔向自己,此时,刺客又将剑身插/入肩肉几分,景辕帝退后,脚下恰好踩到一个滑坡,整个人向后跌去——

“皇上!”柳婉容大惊失色。

“少君!”女子又是一声。

……

景辕帝顾不上看柳婉容如何,耳畔回荡着的都是那句‘少君’。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人叫他少君?那人不是已经死了么?

发觉自己的手被谁使力抓住,景辕帝吃力的睁开眼睛,下坠的身体被拉住悬在半空,眼前露出一张沁满泪水的小脸,不远处还传来刀剑不断碰撞的声音,可她的话却清晰极了,“少君,你坚持住,我不会松手的,你也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这个跟在他身边的小宫女,总是恬静又沉默的,景辕帝还从未看到过她这般表情,哭得可怜兮兮,鼻尖红红,像是——

像是没了他,便活不下去一般。

她那么小一只,力气总归也是撑不住他一个大男人的重量的。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他竟叹气道,“放手吧,我不会有事的。”

这悬崖不高,只不过掉下去难免会受些伤。

她拼命摇头,透明的泪珠儿随之纷落在空中,“我不放,我不会放,我放手你就会死的。”

这时,她背后还有几名刺客试图冲上来,若是一旦有刺客突出包围,她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不保。幸好,那些人的攻势都被段应钦一一抵挡。

为了迅速挣脱纠缠,段应钦露出破绽,背部中了一箭,手臂也被划了一刀,以最短的时间解决掉刺客,同时,段应钦将跑向崖边的柳婉容扔给受伤的部下,“好好照顾柳昭仪。”

话落,便跃向晏卿。

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晏卿没能将景辕帝拉上来,反倒在最后一刻还没松开手,反被景辕帝一同拽下了悬崖。

段应钦薄唇紧抿,想也没想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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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棋子皇后的重生(五)

这处断崖虽然很陡,但幸好崖壁上覆盖了很多泥土,有的地方还长了些小树,多少缓冲了他们滚落下来时的巨大冲力。

景辕帝不知是不是被晏卿宁愿受伤也不肯放手的行为所感动,竟在下落的时候将她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这也避免了她在这过程中受到伤害,而他自己的头却因碰到崖壁上凸起的石头而血流不止。

段应钦在他们落地的前一刻追了上来,长臂一伸,将景辕帝怀中的晏卿拉到自己这边,稳稳地落了地,而景辕帝却像是破败的木偶,摔落在泥地上昏了过去。

“你磕到了?”段应钦没去管地上的皇帝,反而用一双利眸扫视晏卿全身。

她摇摇头,“是他的血。”

段应钦仿佛这才想起景辕帝,确定她没受伤后,才在景辕帝身旁蹲下探测他的脉搏。

景辕帝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段应钦背着他找了处山洞安置,并发了信号给自己的属下。

之前景辕帝的血有大部分都流在晏卿的头顶,满身的腥味儿不说,这种黏腻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晏卿记得刚才同段应钦来时看到了一处小湖,于是趁他正在为景辕帝简单包扎时,去湖边将头发和脸洗了。

一刻钟后,晏卿素着一张小脸回到了山洞。

段应钦此时褪了铠甲,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手臂受了刀伤的地方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他血也不擦,胡乱的往上面倒精创药。

晏卿见此叹气一声,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瓷瓶,“将军,还是我来吧。”

之前说他不是糙汉子,还真是抬举他了,主要是这张俊脸长的太有欺骗性,到底是常年随军行走的男人,能细致到哪里去?

段应钦没吱声,深浓的目光攥着她,看着她将瓷瓶放下,然后拿出之前在湖边擦脸的湿手帕,帮他将伤口附近的血污轻柔的拭去。

晏卿方才洗了长发,为了方便晾干便披散着,这一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摆,像是绸缎一样顺滑,举手投足间身上散发着,是和男人身上血腥气完全不同的淡雅的味道。

段应钦只感觉到,每每她接近时,都清香拂面。

“你可知道,若是未出阁的姑娘这般见了男人的身子,是要以身相许的。更何况,你现在可不止只是看了我的身体,还碰了我。”段应钦的眼神变黑,嘴角挂着逗趣的浅弧。

晏卿抬起头,长发向两边散去,露出那双小巧细致的脸蛋,无辜问,“那将军是要以身相许,卖给我做长工吗?”

没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段应钦被她问得一怔。

“我是没问题,不过就怕将军不肯屈尊做个下人。”

“你是跟我装傻,还是真傻?”段应钦脸一黑。

噗嗤,晏卿没绷住笑出声,恰时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她仰着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倒映着他的脸,“将军不要胡思乱想,对伤口复原可是无益。”

她又轻轻笑了一声,才擦擦手,转身到景辕帝身畔查看他的伤势。

段应钦绷紧了唇,他没忘记方才掉下来之前,她是如何拼死拉住景辕帝的,更没忘那声委屈悲恸的‘少君’……

她,爱慕着景辕帝?

他们很快被段应钦的人找到,回到营帐后,太医马上为景辕帝看诊,确定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皇帝受伤,狩猎也无法进行下去,大军立即拔营回宫,一路上都是由福清和晏卿随侍在景辕帝两旁。

回到宫中,皇帝还没有醒来,太后听闻了消正在息从国寺赶回来的途中。刚经历过行刺,此时皇宫中到处都是段应钦派来的侍卫,人人自危,未免横生枝节,柳婉容和四妃也只能守在殿外,不能近身伺候。

深夜,福清靠在一旁打盹,晏卿站在床榻旁,盯着昏睡中的景辕帝一动不动。

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此时她的手中燃着一小簇淡蓝色类似烛火一般的光,这便是南凝所说的能量了。

晏卿每一世替有缘者完成心愿,都会获得一定的能量,但这种能量来之不易,有时需要她花费好几十年的时间才能积攒一小部分。虽然这些能量可以转化成为她所用的特殊能力,但晏卿并不是每一世都会用到,而这种能力造成对自己有利的影响越大,需要的能量也就越多,所以如何运用,用量多少,晏卿都会慎重再慎重。

晏卿犹豫再三,想到南凝的叮嘱,最后还是将掌心轻轻贴向景辕帝的额头,那簇蓝光也缓缓没入景辕帝的皮肤之中。

不久,宫里便喧闹起来。

柳婉容示意身边的宫女拉住一个正往皇帝寝殿里跑的小太监,问他发生何事,小太监擦擦汗道,“回娘娘,是皇上醒了!”

此时后宫里的嫔妃都来了,见到几拨太医进去,又得到福清的消息,说是景辕帝已经无碍,众人面上都是大喜,个别几个级别低的妃子还因此喜极而泣,频频拭泪。

“太医交代皇上要好好休息,各位娘娘请回吧,皇上要是想见各位娘娘,奴才会亲自去娘娘的寝宫禀报一声的。”

福清的话便是皇帝的意思,各宫嫔妃向景辕帝的方向福了福,便相继离去。

唯有柳婉容站在原地,福清沉吟,还是走过去多说了一句,“娘娘,皇上已经睡了,您还是回吧。”

“皇上,没说要见我吗?”

福清摇摇头。

柳婉容心中疑惑,按理说这时候景辕帝必是想见他的,一是他们当时在一起遇到刺客,现在安全了他总要问一句她好不好,二是当时她要为他挡箭的举动他看得清楚,怎能不感动?

怎么可能,醒了之后会提都不曾提起她?

第二日,柳婉容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皇帝失忆了。

皇帝头上的伤造成了一些后遗症,而这后遗症在其他人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前朝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唯独忘了后宫的女人。大臣们直呼万幸,后宫的女人也不认为这是多大的变故,毕竟皇帝失忆与否,对她们来说生活都不会有什么改变,该争的宠还是要争,该安分的时候也不能冒进。

这些人之中只有柳婉容,像是变了天一样。

皇帝自养伤到今日,已经整整二十天,而这二十天却没召任何女人侍寝,就连柳婉容都没有得到皇帝的只字片语,看来,他是真的将她忘了。

柳婉容心里焦急,叫来母亲入宫商讨对策。

林氏也没什么好法子,只道,“皇上心里有你,必定不能把你同那些女人一视同仁,你多在皇上面前表现表现,或者多回忆一些你们从前的事,说不定皇上的病就会好了。”

柳婉容知道这是个好法子,可是,“皇上如今每日都待在勤禄殿,没有宣召我们也不能擅闯,面都见不上,我如何表现?”

林氏没了话,半晌,道,“你爹说了,希望你尽快能登上大位,需要什么支持就和家里说,只有你当上了后宫之首,咱们柳家才能光耀门楣,你爹才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让柳婉容心里打鼓,“可是,皇上最忌讳外戚干政擅权,爹不能走宰相老路啊。”

“你怎么能拿你爹和姓戚的比,你爹可是向着皇上的,再者说咱们是太后的本家,怎么能算是外戚呢?”林氏坐近了一些,小声道,“你忘了你腹中的孩儿是怎么没的?你甘心让他白白牺牲?如今戚皇后已除,你只要在努力一些便能成大事,否则,若是让别人抢了先,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柳婉容摸了摸小腹,林氏说得对,事到如今,她不能让这个孩子白白的没了,若是当不成皇后,她流的血和泪不都付之东流了?

……

柳婉容有了计划,叫小厨房熬了景辕帝之前最喜欢喝的汤,亲自端去了勤禄殿。

刚走到门口,她便被侍卫拦下,还没来得及让人禀报一声,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皇上,奴婢实在喝不下了,这些汤都是各位娘娘给您熬的,奴婢喝了真是暴殄天物。”

“既然怕暴殄天物,便多长些肉,也不枉费这些鸡鸭鱼鹅以身殉葬。”

听到景辕帝难得轻松的嗓音,柳婉容捏紧了手中的汤蛊,那声音——便是这些日子和景辕帝寸步不离的大宫女的声音罢。

柳婉容掩去眼中的痛恨,让门外的小太监禀报一声,等了一会儿,面前的大门打开,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的晏卿出现在柳婉容面前,“柳昭仪,皇上宣您进去。”

柳婉容温婉对晏卿一笑,“多谢姑姑。”

柳婉容走近皇帝批折子的桌案,柔柔的福了个礼,“皇上,臣妾这些日子吃睡不好,总是惦记着您的伤。今天斗胆向晏卿姑姑打听了几句,得知您好了大半,便炖了您之前最爱喝的汤送了过来。”

泄露皇帝的近况,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柳婉容真是泼的一身好脏水。

晏卿在心里冷笑。

若是泼成功了,皇帝会对晏卿心生不悦,若是没成功,皇帝会当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唯独对柳昭仪不同,没准也会对这个柳昭仪另眼看待。

闻言,景辕帝只是掀开眼皮瞅了一眼半点反应也没的晏卿,然后看也不看柳婉容道,“把汤端上来吧。”

柳婉容一时捏不准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笑着将汤端过去——

半路,却被一双白皙的手将汤蛊劫了去。

柳婉容惊讶地抬起头,对上晏卿挂着浅笑的眼,“抱歉,柳昭仪,太医交代过,凡是皇上入口的东西都要亲自交给太医检查,以免和皇上所服的药物相冲。”

柳婉容想到汤里放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求证的目光抛向景辕帝。

景辕帝大手一挥,“召太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明天入V,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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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棋子皇后的重生(六)

等太医的过程中,殿门大开, 柳婉容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外面, 守在殿门外的宫女会意过来, 趁没人注意时悄悄退了下去。

晏卿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勾了勾唇, 并没有阻止。

她也想看看,柳婉容的后招是什么。

很快,福清身边的小太监便带着太医前来, 福清盛了一小勺的汤给太医, 太医先闻了闻, 随即又尝了尝, 皱起了眉, “敢问昭仪娘娘,这汤里面是否……加了壮阳的药材在里面?”

柳婉容倒吸口气, 身子一颤险些站不住,她看向景辕帝, 景辕帝此时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静谧中听福清问道, “这壮阳的药材是……”

“里面的几味药看似强身健体,实则是助兴的药, 男子若是喝了, 便会……淫性大起。”太医答。

柳婉容立刻跪了下去, 哭哭啼啼道,“皇上明察,臣妾心疼皇上龙体, 是万万不会对皇上做出这等腌臜之事的。”

福清审时度势,也跟着道,“皇上,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景辕帝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周身散发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向皇上下药,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柳婉容跪在下首的位置,瘦弱的身体因低泣而轻轻抖着,她身旁的宫女这时呀了一声,惹得皇帝侧目,宫女意赶忙磕了三个响头,“求皇上赎罪,奴婢是、是想起来这几种药材的确是柳昭仪放进去的,才会殿前失仪。”

“玉竹,你在说什么啊?”柳婉容愣住。

“娘娘,这汤是您亲自煮的,您忘了吗?”玉竹怯怯地向皇帝那方向看了一眼,小声道,“这药也是您亲自放进去的,因为、因为它是昨日晏卿姑姑休沐时给您的,所以您根本就没找太医验过。”

柳婉容一脸怔忪,眼泪悬悬欲坠的,好不可怜。

福清闻言错愕的看向晏卿,又望望景辕帝,景辕帝眉头拧起,“晏卿。”

晏卿收起嘴角意料之中的笑,退到柳婉容身旁也跪了下来,不卑不亢道,“皇上,奴婢昨日根本没有见过昭仪娘娘。”

柳婉容似乎还沉浸在打击中没有回神,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晏卿,玉竹插嘴道,“昨日奴婢跟着娘娘亲自见的姑姑,姑姑忘了吗?而且姑姑手中这样的药包有好几包,皇上,您若是不信玉竹的话,便派人去晏卿姑姑的房里探查一番便是了。”

晏卿转过头,轻声问了句,“玉竹姑娘,要是我房中没有你所说的药包怎么办?”

玉竹斩钉截铁道,“要是没有,玉竹愿意以死谢罪。”

晏卿没再说什么,而是跪直了身体,景辕帝算是默许了,福清便派几个小太监去查晏卿的房。半柱香的功夫,小太监手中举着几包用黄纸包着的纸包进入勤禄殿。

“回皇上,这里面的药材,的确和柳昭仪送来的汤中的几位药相同。”太医查探过后,拱手道。

柳昭仪颓败地坐在了地上,泪眼婆娑地质问晏卿,“姑姑,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姑姑,让姑姑这般用计陷害我?”

大殿上一片寂静无声,就连景辕帝也用存疑的目光觑向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