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方氏,要么是谢氏出来当和事老,解决事情后,杜氏不但不谢,还骂骂咧咧的说她们多管闲事,所以如今,她们两个抱着布匹冷眼旁观着,一言不发,想看看到底谁能胜出。

杜氏见两人进来跟哑巴似的,就冲着两人眨了一下眼,示意她们上前来阻止着,可两人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开了脸,就阴沉着脸,想要破口大骂了。

不过,这一次,不等她开口大骂,侯氏就挥舞着手中的刀子,怒声骂道:“十两银子,大嫂,你这是想逼我死吗?”这个杜氏,三天两头闹腾,若是可以,她也不想住在老屋了。

若不是这里有屋子,她真不想看到杜氏。就她那点银子,迟早有一天,朱氏会把她都挖出来——等她身边没银子后,看朱氏会怎么对她。

面对着挥舞的刀子,杜氏想求救,可侯氏刚刚把话撂着了,谁开口,谁就逼她出十两银子,她就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去死,死也是被人逼死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出声呢。

杜氏见没人敢出来拦着,就讪讪笑道:“三弟妹,你别生气啊,这不关我的事,是…是燕莲的注意,二弟妹,四弟妹,你们说句良心话,这是不是燕莲的注意?”说着,她拼命的朝着 谢氏两人眨眼,希望她们能顺着自己的话点头。

到时候,她就死咬了那是应燕莲的注意,侯氏就拿她没有办法了。

“大嫂,说话得摸摸良心,”谢氏一听,不答应了,不高兴的上前一步理论道:“不是你带着娘去四弟妹那边要求四弟妹把布料拿出来孝敬娘吗?既然要孝敬,我们四家都得孝敬,总不能娘是四弟一家的娘吧!?”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还要等什么时候呢。

“爹,娘,这是儿媳拿来的布,”方氏还幽幽的火上浇油着,简直就是把杜氏放在火上烤着呢。

面对着发狂的侯氏,饶是朱氏,也不敢随意开口了。

“唷,亲家母,你真正命好啊,穿这般好的布,这是要进京当贵夫人去吗?”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侯氏的母亲候陈氏。跟着她进来的,是侯氏的小儿子,这小家伙还不知道出什么了事,脸上还带着笑容呢。

“亲家母,你怎么来了?”朱氏讪讪一笑问道。

“我是来看看,你们是怎么要把我女儿给逼死的,”候陈氏才是个厉害的,说话不带弯的,直截了当质问道:“亲家母,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话多,为女儿抱不平,而是想问问,当初分家的时候,你拿四两银子就打发了儿子,儿媳,这分家才多久啊,你就伸手要十两银子,这是想逼死自己的儿子媳妇孙子,还是想我这个老婆子撞死在你应家呢?”

“娘,”拿着刀子的侯氏红着眼眶,委屈的喊着。

这候陈氏的声音没有压低,反倒是想引来人似的大声质问着,很快的,门口就围聚了几个来询问的人,一看到侯氏拿着刀子,就进来惊愕的劝着道:“文飞娘,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拿着刀子,伤了人可怎么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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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杜氏大出血

“大妹子啊,你是不知道,这应家人狠的很啊,竟然逼我女儿交出十两银子…这分家的时候才得了四两银子,这些年又和在一起吃,赚的银子分文没剩,这不是要逼死人吗?”候陈氏拉着来人,吐着苦水,让人来评理。

“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来人有些尴尬的劝着,心里却明白,这样的事,朱氏是做的出来的。

她就是为了银子见钱眼开的,否则,当初燕莲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对对,是误会,误会,”朱氏连忙开口道。

“怎么是误会呢?”侯氏不答应了,挥舞着刀子怒道:“方才,大嫂不是要我交出十两吗?不然的话,要我一家离开,还说什么我不交就是不孝顺,这不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吗?”事情,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每一次,杜氏惹事,闹的起来的就闹,闹不起来的,都是朱氏当和事老,要么劝和,要么力压,事情总是不了了之。就这样,她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暗亏,所以这一次,索性就闹大一些,好让杜氏长长记性。

拿捏了那么多年,不是次次都要听她摆布的。

燕莲要是知道侯氏的心里是这样想的,立刻点头称赞,说要早知道侯氏是这样想的,早就该给杜氏一个教训了,免得她如此的猖狂。

“媳妇,”应祥正见事情有些闹大了,就呐呐的开口喊着,想着只要大嫂不在要求出十两银子,事情就这样算了。

“孩子他爹,你看看,这些年来,只要播种,秋收,咱们家是全家齐动,就大嫂一家不动,就他们家金贵,就我们家苦命…这些,咱们过去了,也不去计较了。如今,她挤走了二哥跟四弟他们,连我们都想挤走呢,”侯氏明白自己男人的意思,可这一次就这么结束了,以后,还怎么压得住杜氏啊!

应祥正见媳妇这样,就呐呐的闭嘴了。

“三弟妹,你说话可仔细一些,我什么时候要你走了?只是,这燕莲说了,她家出布,我们两家没布,就出银子,这可不关我的事,”杜氏见事情闹大了,连忙推掉道。

“是啊,都是燕莲那个死丫头闹的,你要生气,就冲着她去,”朱氏连忙点头道。

谢氏一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冲着杜氏跟朱氏质问道:“娘,大嫂,合着要布是你们的心思,给银子是你们的意思,最后的不是都落在我家燕莲身上了?她如今不是应家人,你们需要听她的吗?是应家人的时候,她都没资格开口,如今不是应家人了,难道娘跟大嫂反倒听她了的吗?”

“大嫂,这布料,还需要给娘吗?”方氏在一边柔柔的问着,一点都不为目前的情景焦急。

杜氏这会儿才知道,以前最好拿捏的方氏跟谢氏在分家后,就不是自己好拿捏的了。

“够了,拿着你们的布给我滚出去,”一直沉默的应根民爆发了,冲着谢氏跟方氏怒吼道。

谢氏没有退缩,而是挺胸望着眼前好坏不分的公公,坚持问道:“爹,这布是大嫂让拿来孝敬你跟娘的,你真不要吗?”

“滚回去,谁要你们的臭布了?让你女儿安生些,别竟做出丢人现眼的事,免得被人戳脊梁骨骂死,”应根民知道,这件事是杜氏吃亏在燕莲的手里了,把自家婆娘也算计进去了。可自家婆娘这个眼皮子浅的,就这样也上当,真正是蠢笨死了。

“爹,燕莲做什么戳人脊梁骨的了?”谢氏不退不避,而是睁大双眼质问道:“她如今可不是应家人,做什么,还轮不到爹来管吧!?再说了,今日之事,能怪的了燕莲吗?大嫂来逼着四弟妹交出布来孝敬爹娘,为什么最后反倒是燕莲错了?”

“爹,儿媳孝敬你们是应该的,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大嫂提出让我们孝敬什么,总不见大嫂主动孝敬你们什么呢?大嫂手里拽着花不完的银子,怎么就那么小气呢?”方氏也跟着掺和,今天,所有人都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让杜氏大出血。

“你们按的什么心?是想挖我娘的银子吗?”应燕荷一听,立刻忍受不住了。

她看到谢氏抱来的布,双眼都亮了。在落日的霞光中,那布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在想象着,要是自己能穿上这样的衣服,肯定会是最美丽,最能吸引别人目光的…。

应燕荷的话,没人搭理她,毕竟她是小辈的。

“大嫂,这个家里,谁不知道你当初是带足了银子进门的,你要求这个怎么孝顺爹娘,要求那个给多少银子,不如你自己先跟爹娘表表孝道,我们这些做小的,会跟你学,等以后赚了银子,一定会向你看齐的,”侯氏放下了刀子,理直气壮的要求着。

杜氏的脸色是极其的难堪,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铁板了。

不吵不闹了,应根民还是喜欢银子的,所以此刻,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杜氏的身上。

“不行,娘,你说过的,那银子,你要留给我办嫁妆的,”应燕荷一见这样,就立刻出声抗议着,心里恨死了应燕莲。

要不是她,娘的银子怎么会给爷爷呢。

“爹,娘,既然布你们不要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谢氏拉着方氏,脸色平静的离开了,压根儿不管杜氏快要吐血的表情。

至于杜氏最后是不是出血,那就跟她们无关了。不是她们小气不肯出,而是侯氏不出,跟她们无关。

换成以前,杜氏肯定会撒泼打滚,绝对不会答应。可今天,不但侯氏拿着刀子,连她娘都来了,还有公公婆婆咄咄逼人的眼神,若是自己不答应,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就忍痛咬牙道:“那是儿媳该孝顺的!”

有了杜氏的一句话,侯氏不用别人劝,直接把刀子扔地上了,眉梢上,带着浓浓的喜悦。

斗了二十来年,终于把杜氏斗下去一回,甚至连诉苦的借口都没有,这才是最爽的。

谢氏回来做饭的时候,跟燕莲说了老屋那边发生的事,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似的,满脸都是笑容,看的燕莲在心里腹诽着:这是打胜了多大的一场仗啊,看把她高兴的!

不过,她知道杜氏出了十两银子后,自家的布都保住了,心里就格外高兴。

这一天,谁睡的都好,唯有杜氏跟应燕荷睡不着。杜氏是心疼银子,应燕荷是觉得自己的嫁妆少了十两银子,心里在滴血。

“文博,”白氏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着躺在床上眯着双眼昏昏欲睡的男人道:“咱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该想想做些营生,不然成天在家,没个进项的,这日子…,”

“你担心什么?”原本眯着双眼的应文博猛的睁开双眼,不悦的道:“你尽管生你的孩子,这银子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咱娘手里有的是银子,不会亏了你的,”

白氏听他这么说,很想问问:你娘当初到底带了多少嫁妆来?就算是几百两,过了这二十年,还剩下多少呢?

可是,她知道,自己若这么问出去,肯定会惹怒他的,就把心里的想法压住了,揉着肚子,躺在了他的身边却久久不能入眠…。

“这布没得到,得了十两银子,还是好的,”朱氏握着那十两银子,心里高兴的很,得意的跟自家老头炫耀着。

应根民瞥了她一眼,不悦的道:“以后啊,你少跟大媳妇掺和,她就是个闹事的,若不是今日三个媳妇都想教训她一下,你以为那十两银子会在你手里?”杜氏做人太损,才被人记恨的。

朱氏被他这么训着,有些不高兴了,“要不是我,今天会进十两银子吗?这十两银子以后留给咱们家巧玲当嫁妆,”说起自己的小女儿,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孩子他爹,你说,咱们家巧玲今年十六了,过了年就十七了,怎么就没有人上门提亲呢?”

“这件事,你亲自跑一趟,多给媒人些银子,让她找个好的,”想起自家乖巧的小女儿,应根民的脸上还是有笑意的。

“知道知道,”朱氏藏好了银子,点点头说道。

这边,杜氏却跟应祥德在发火,数落着道:“我这辈子嫁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自家媳妇被人用刀子戳着,你连个屁都不放,连女儿都不如了,她还知道反驳,你呢?你就蹲着角落里,低着头,你怎么就那么窝囊呢?”

应祥德原本沉默不远,随意的任由她数落,心里却是苦闷极了。

自从娶了杜氏,他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被她深深的压着,因为她有银子,当初,娘就是为了她的银子才娶的她。可是,她到底有多少的银子,谁也不知道,反正这一次,她拿出了十两银子——至少证明,她手里是有银子的。

可是,这件事,能怪谁呢?

要不是她自己,会拿出十两银子给娘吗?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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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北辰府往事

杜氏一直喋喋不休,弄的应祥德心里焦躁不已,就怒吼了一句:“你够了没有?”

这应家的老宅都是木屋,平时只要大声说一句话,就能听的见,更何况是应祥德这么怒吼了。

杜氏被他怒吼一句,愣了一下,刚想大吼反驳一句,可想到自己今天出了十两银子,在跟他大吵的话,只会让侯氏得意,就撇撇嘴,硬忍着,狠狠的怒瞪了他一眼之后,翻身上床,不再念叨了。

应祥德是屏住呼吸的,就怕她半夜三更不让人睡觉,见她终于安静了,心里才悄悄松口气。

侯氏听到怒吼声,一直静静的听着,想听到杜氏的咒骂,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竟然没吵起来,就痴痴的笑着道:“大嫂变的聪明了!”这十两银子,不得割肉的疼啊!

“媳妇,以后不要拿刀子了,没吓到大嫂,到把自己给伤了,”应祥正瞅着自己的媳妇憨厚的道。

“你个傻瓜,我心里自然有数,”见自家男人眼里只有自己,侯氏的心是满满的得意。“我啊,也不羡慕大嫂有钱,也不嫉妒二嫂有新屋住,只想凭着咱们两个的手,把孩子带大,平平静静的过咱们的日子…,”

“以后的日子会好的,”应祥正呐呐的保证着。

“肯定会好的!”侯氏铿锵有力的道。

皱氏照旧来燕莲这边帮忙,她手脚勤快,人也好,所以燕莲还是蛮喜欢她的。冬生又挺照顾实儿的,所以燕莲经常会塞些好吃的给冬生,让皱氏更是死心塌地的帮着干活。

“燕莲,你大伯母一大早的在溪坑那边咒骂呢,骂的可难听呢,”她是一大早去那边洗衣服,才听到的。

“随便她骂吧,反正少不了一块肉,”燕莲毫不在意的笑道。

这杜氏要不骂,她还真的担心这个女人心里藏着什么阴谋诡计。骂出声了才好,毕竟是十两银子,人家也得泄泄心中的怒火…。

“燕莲,你以后少惹你大伯母,她就是个拎不清的,到时候找你麻烦的话,吃亏的是你,毕竟她是长辈,”皱氏语重心长的劝道。

她算哪门子的长辈,燕莲在心里不屑的想着,但知道皱氏毕竟是传统的女人,自己这么回答,她肯定接受不了,就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冬生娘,你家秀才识字,有没有教冬生认字啊!?”

她是在寻思着,秀才要是能教的话,就把实儿送到他家去,免得成天东奔西跑的,性子是开朗了,整个小身板晒的黑漆漆的,跟非洲的小难民似的。

她是有心自己教,可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是赚钱为主,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教他,所以想让秀才先给启蒙一下。

皱氏一听,面色一变,有些不自然的道:“冬生这个孩子野惯了,那里能学得了字呢!”

皱氏的话,让燕莲颇为诧异,她看着皱氏不自然的神色,好奇的问道:“那你家秀才成天在家,就看书吗?”对于皱氏一家,她真的不是很了解,虽说是一个村的,可梁秀才成天窝在屋子里,一年到头见不到面。

以前跟皱氏也不甚熟悉,只是听说她的婆婆很难缠,有些刁钻刻薄——就凭着这几点,燕莲就知道她的日子很不好过了。

“是啊,他说要考状元,不喜冬生成天缠着他,”皱氏是个争气的,自己家的事,能不被别人知道就不被别人知道,自己苦一些无所谓,就想让家里过的好些。可如今,燕莲这么一问,她的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层的心酸。“小时候,冬生可喜欢他爹的那些书了,老爱摸摸,可他爹每次见了就会火冒三丈,不是打他就是撵他,有一次闹狠了,打的他手都折了,至此之后,这个孩子再也不敢碰他爹的那些书了,”

换成旁人,听了皱氏的话,会觉得梁秀才是一心想要奋发努力,是好的。但听在燕莲的耳朵里,就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好。

“那你婆婆呢?她希望冬生碰那些书吗?”莫名的,燕莲的心里猜到了梁秀才的心思,但没有证据,她也不好开口。

“她…呵,只要她儿子要办的事,她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办的,所以冬生在他们母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想起自己唯一的儿子,皱氏的眼里满是迷茫。

“冬生娘,以后啊,赚的银子不要多交给你家婆婆,自己留着一些,免得到时候要用银子的时候,伸手跟人家要,”那种感觉,就跟要饭似的,特别的让人难受。

而且,她心里对皱氏的结局,有了一种预想到的猜测,所以想让她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人财两空,还不被人家说好。

皱氏知道燕莲是个有注意,有本事的,不会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就点点头说:“我明白的,所以我在你这里领了钱,都藏着一些,”就算秀才要考状元,她也得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啊!

这秀才考了十几年了,还是个秀才,谁知道他能不能考的上呢。

燕莲是不知道皱氏的心思,但心里觉得,梁秀才根本不是个玩意,就算书精贵,也精贵不过自己的儿子吧?他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可见以后真的当官了,也是个狠角色,肯定不是个好官。

知道梁秀才的为人后,燕莲对冬生的乖巧更喜欢了几分。

盖屋子的事,根本不需要燕莲多管,她只是偶尔去看看,然后去陪陪日渐好转的于奶奶,再跟实儿,冬生做做游戏,日子过的比较轻松自在。

至于那个小瘸子,自从燕莲说用银子买下他的小命,他娘又答应的状态下,再也不敢来招惹实儿了,哪怕实儿手里握着的东西是他最为眼馋的,他也不敢放肆了。

至于毛氏,被自家男人狠狠的训了一顿,性子稍微有些收敛,那是人家对燕莲说的,但燕莲觉得狗改不了吃屎,这毛氏要是真的改好了,她的爹娘该哭了。

自己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被人家一下子教好了,这不是挺讽刺的吗。

“这是冬生…,”燕莲用树枝在地上教着冬生写字,语气柔和而认真,实儿在一旁好奇的瞅着,眼里闪烁着巴巴的委屈。“冬生,你照着这个,自己学着写,等学会了,莲姨再教你别的!”

“嗯,”冬生激动的点点头,眼里闪烁的光芒,能把燕莲给熔化了。

燕莲看着他,心里叹息了一下,觉得冬生是个好苗子,可惜的是,遇到了个畜生不如的父亲。

“娘,实儿也要,”实儿委屈的憋着小嘴抗议着,觉得自己受到冷落了。

“好,咱们实儿也要,”燕莲望着实儿萌哒哒的样子,忍不住抱过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道:“咱们不写实儿,写应皓轩…这个是实儿的大名,”在给自己立女户的时候,她把实儿的大名给写进去了。

“应皓轩?”冬生嘴里呢喃着,眼里闪过羡慕。

他爹读了那么多的书,连给自己取个好名字都不愿意,冬生这个名字,还是娘给取的,说他出生在冬天,就叫冬生。

“呵呵,冬生哥哥,实儿以后不叫实儿了,叫应皓轩,”实儿笑的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弄的燕莲忍不住的伸手想挠他几下,让他笑的更大声一些。

“咯咯…娘,痒,痒痒…,”实儿痒的扭动身子,可怎么都不避不开自家娘亲的魔爪,只能出声求饶着。

“呵呵…,”燕莲抱着他,一边逗着他笑,一边跟着他玩,眼里脸上,满是悠闲自在的笑容——她觉得,重生在这里,也是好的,不然,哪里会享受的到这般的亲情。

冬生一边滑动着手中的树枝,一边羡慕的看着实儿跟莲姨,想着自己从未跟娘有过这么亲昵的时候…其实,小时候,他也渴望娘能多抱抱他,可是,娘总是忙,忙的做饭,赚银子,还得拾掇地里的活,根本停不下来,连休息的时候都没有,那里有时间能抱抱自己…。

燕莲的日子过的是逍遥自在,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等着她主动上门——而那个人,就是此刻一脸阴沉的北辰傲。

这几天,他住在上官府,等着所谓的应娘子上门,可这个女人压根儿就没他们想的那样,会在他的沉默下主动回来,而是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像完全忘记了这笔生意。

要是燕莲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鼓掌道:北辰少爷,你真相了,我是真的把你抛之脑后了!

“北辰少爷,北辰府的管家来找你,说是有事要禀告,”邱嬷嬷从门口进来,看着正跟自家少爷对弈的人,轻声道。

“让他进来,”北辰傲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径自吩咐道。

“是,”邱嬷嬷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北辰家的管家就进来了,是个双眼锐利,气势不亚于旁人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会武功的。

“少爷,上官少爷,”北辰家的管家姓林,称他为林管家。

“家里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我大哥竟然让林管家亲自出马呢?”北辰傲低头看着棋盘,根本没有抬头打量来人。

林管家听到他的调侃,面色不变,而是平静的回答道:“少爷,表小姐回府了,老夫人让你回府,”最主要的是大少爷扛不住了,所以才会让他出马的。

“呵,她一个小小的孤女,寄住在北辰府里,难不成还得本少爷去伺候?告诉老夫人,本少爷在外面忙着呢,没空!”北辰傲从头到尾就没抬一下头,谁都没有看到,他的双眸里迸发出来的冷意中带着浓烈的恨。

“少爷,”原本面色不变的林管家终于变了腔调,“大少爷说,若是少爷不回去,出了什么事,后果他不负责!”

“那就谁出了事,让谁负责!”北辰傲依旧面色不变。

林管家知道自己今天出门没挑好日子,想要把少爷劝回去,那肯定是难了,就郁闷的回去了。

林管家一出去,北辰傲就把下好的棋盘给推了,脸色格外的阴沉。

“师兄,林管家来了吗?”梅氏从门外进来,抱着自己的儿子,满脸不悦的问道。

“来了又走了,”上官浩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努嘴道:“看他,从林管家来了之后,就这副样子了!”

“这向家的女人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都拖了五年了,还死缠着不放,师兄都二十一了,还被她害的没娶媳妇,”梅氏的性子很温和,唯独对向家的那个女人,是充满鄙视的,因为那个女人实在是不要脸。

“这也不能全怪人家,只能怪老夫人,若不是她许诺了那么多的好处给人家,人家会那么死死的缠着吗?”上官浩抱着自己的儿子轻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