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个屁啊,你老娘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嚎丧,”杜氏见大夫走了之后,心里原本就烦躁,一听到她的哭声,什么难听的话就蹦出来了。“你说,那个杂种是谁的?”

应燕荷缩在被窝里,双眼哭的红肿,她看着正狰狞的娘,心里怨恨极了。要不是她推自己一把,再等等,只要自己吃的少,幸苦一下,说不定孩子就掉了,也说不定于三就赚到银子,能娶自己过门了。

可是,这一切,都被娘给破坏了,都是她,她现在一心只惦记着她的大孙子,完全忘记了她,还害的自己在众人面前出糗,丢了脸面。

“你说啊,有胆子做那么不要脸的事,怎么没胆子说了?说啊,是谁,到底是那个混蛋,你到底说不说?”杜氏见她只顾着哭,火气上来,伸手抓开了被子,恶狠狠的质问着。

“都是一路的货色,”杨娇儿抱着儿子,在屋里听着杜氏跟应燕荷的对峙,忍不住的嘲弄着。“宝贝,再过几天,咱们就好了,先忍忍,忍忍就好,啊!”一边低声温柔的呢喃着,一边伸手拍着孩子的背,不想让杜氏的嘶吼吓到孩子。

被逼急了的应燕荷也藏不住心里的话了,大声的怒吼道:“是于三…,”

“什么?于三?”杜氏咋一听到这样的话,懵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信的道:“你骗我,于三不是被抓走了吗?”

“都是你,是你挑唆的于三回来的,他被抓走,也是你的缘故。他早就回来了,一直躲在村里呢…他恨你,恨你害了他,所以才报复在我的身上,你满意了,你高兴了?”怨恨的双眼跟毒蛇一般的盯着杜氏,让气急败坏的杜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他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早说?”杜氏回过神来质问着,语气却低了许多,或许是觉得理亏吧。

“我怎么说?他说我敢说出去的话,就杀了我,我敢说吗?”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为了活命,应燕荷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于三的身上,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原本,发生了这样的事,应燕荷是要被浸猪笼的,可是,等到杜氏找到了村长,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对应燕荷的处置就不一样了。

村长一听说于三回来了,还嚷着要杀人,立刻召集了村里的人要抓于三。于三也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只留下来不及收走的衣服跟被子,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对于这样的结果,应燕荷是满意的,可心里还是隐约的有些不安,怕于三会回来。但她想着,整个古泉村的人都在盯着,于三想要回来,还是难的,就开始了自己的小月子生活。

对于外面难听的话,她都捂住了耳朵,什么都听不进去。

好在,应燕荷的事情发生在大家最忙的时候,又加上跟于三这个无赖有关,大家对她的苛求就没有之前燕莲那么大,但流言蜚语还是有的,好在影响不大,让应家还有闺女没有出嫁的,都暗暗松口气。

六月,最苦最累的就是男人了。割稻,挑谷,抢种晚稻,事事都得男人扛起,让整个村的男人都瘦黑瘦黑的。

“多吃一点,好好的补补,还得忙几天呢,”这几天,谢氏是可着劲的做好吃的,什么银子都不管,大块的肉,跟不要银子似的做,饿狠了的几个男丁都吃的特狠,连方有占也是,经过几天的活,已经看不出原先的白嫩,像个真正的庄稼人了。

方有占的父亲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比应翔安还大几岁,夫妻两都称他老大哥,而燕莲几个都叫他永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永字。

这几天,他们父子帮了很大的忙,让应家人很是过意不去。

有男人的都往自己男人碗里添了,没有男人的只能照顾小的,还有没媳妇的,一家和乐着,这日子忙着,苦着,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这年景好啊,”永伯吃饭饭后,伸手抹了一下嘴巴,看着喝着汤的应翔安道:“按照照顾收成,一年两茬,比往年种一茬的要好上太多了,”

“是啊,这种事,咱们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看到收成好,哪怕只有三层,他也高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那个村,”永伯有些感叹的道。

“永伯,这事情不能慌,而且,有些地方也不一定适合,”燕莲把碗筷交给了于奶奶,让她喂着实儿,然后看着他严肃的说:“就如古泉村,若是没有挖渠护苗的事,这早稻老早就废了,哪里有如今喜气的丰收呢。”

“燕莲说的对,这下春雨的时候,大伙吓的可惨了,就怕白费了一番心思,好在所有的地都保住了,收成还不错,”想起那会儿的事,谢氏都觉得后怕。

不要说燕莲肩膀上伤,就那愚蠢的官员挖的水坑差点害死整个古泉村的人这件事,有时候回想起来,大家都觉得后怕呢。

“也是,这几千年来,也就古泉村先种了两茬的粮,要是行,等积累了经验,以后别的村也能种,”永伯思索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这是所有人的期盼。

一边种晚稻,一边脱壳,这所有的事情都掺和在一起,更显得忙碌了。

上官浩派来的人代表这北辰傲,把各家的粮食收成都一一记录着…。

“这粮食不对啊,”当燕莲看到其中一户的粮食跟大家差的太远的时候,就拧眉质问道:“怎么少了那么多呢?”一样的地,一样的水,总不能差别有三层之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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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滋润滋润

“所有的粮食都是当着大家的面称的,”来人表情严肃的说道。

“这户人家的户主叫什么?”燕莲翻看着资料,想着找出这户最少的人家有什么不同之处没有。

来人翻看了记账的本子,低头看着说道:“林大友,他家一共有三亩水田,所种植的粮食都比人家少了三层。”

“娘,林大友家是个什么状况?”记着重量的账本一直交给燕莲保管着,应家人也知道,这是京城里托付的事情,所以谁都没有多问,连他们一家也都是每亩留下三层的粮食,其余都被人拉走了。

“林大友?”谢氏一听,思索了一会儿道:“噢,他啊,就是蔓儿的爹,之前跑了,在外面混的不怎么样,就回来了,”

“那她家的地呢?”记得林大友没有回来的时候,各家的早稻都已经种好了的。

“蔓儿娘自作主张卖了的…不过,自从林大友走后,蔓儿家的地都是大伙亲戚帮着搭手种的,从未荒废过,按道理来说,这粮食也不会差的,”谢氏低声嘀咕着,最后像是自问自答。

“这林大友可不是个好东西,以前嫌蔓儿娘生了三个女儿,成天的打骂,后来蔓儿娘生了儿子,他又觉得家里穷,过不下去了,抛下娘儿五个,自己跑了,”于奶奶在一边整理着稻杆,一边不满的说道。

“恩,原先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但说是如今变了好多,下地也勤快了,蔓儿娘逢人就夸,满脸的喜悦呢!”谢氏想起这些,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要是真的藏了粮食,那等于他们家得了六层,其余的四层才算留给人家的,这样做,多不厚道啊!要是被人家发现了,是要戳脊梁骨的。

燕莲越听越不得劲,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原本好吃懒做的人,就这么在外面转一圈就勤快了,那天下懒人就没有了。这林大友,肯定有问题。

“走,咱们去看看,”眼里抓着本子,跟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人说。

那两人也没反对,少爷吩咐的,让跟着她,什么都听她的,他们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燕莲,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事,好好的说,可千万不要吵起来,知道吗?”谢氏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我知道,”若是误会,好说,可若不是呢?这样的人留着,只会危害整个村。

燕莲带着人,沿着村里的小路往林大友家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的人,她也稍微的打听了一下,知道林大友家的地种的粮食收成还是不错的,甚至还超过了人家。听到这,燕莲的眉头就深深的皱起来了,想着这只是林大友的决定,还是背后有人拾掇着。

她想到,自从有人威胁村长后,就没了声音。可这样的威胁不像是假的,谁看到银子搁在自己的面前而不动摇呢。

难道,这其中的不定性因素,就是那个林大友吗?

想到了这里,她没有直接往林大友家去,而是去了村长家,把情况跟账目都交给他看了一下,请他定夺。

“村长大叔,原本这村里的人都挺齐心的,交的粮食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她知道,有些人毁打些小心眼,但只要数量不多,她也不计较。可是,林大友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要是有人学了,到了下半年,这事情就更难办了。“可林大友从外回来,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事情该怎么解决?”

村长听了这事情后,眉头深锁,迟疑着道:“这林大友这些年到底干什么去了,大伙谁都不知道,要是他心里有什么打算的话,可就不好了。”

“我不管他是打算,当初卖地的时候,可没要求他家媳妇的,都是大家自愿卖的…再说了,三层的粮食,足够他们一家吃的了。人心,还是不要太贪的好!”燕莲的语气有些不善了,那不是针对村长的。

看今年的形势,若春雨绵绵,没有早稻,上半年,大伙什么收成都没有。要是下半年干旱,何收成有没有现在的三层都不一定呢。

村长感觉到了燕莲的怒气,想着不能让林大友一个人坏了古泉村的好事,就蹙眉说:“走,咱们上他们家看看去…,”

燕莲等的就是村长这句话,就跟着往林大友家去。

“那是孩子们的口粮,你要背什么地方去?”蔓儿娘看到一袋袋精心装好的粮食都被搬了出来,就急急忙忙的问道。

“老子拿去有用,你别唧唧歪歪的挡了老子的财路,”林大友见粮食收了,晚稻也下去了,自己根本不用装了,就恢复了原貌,恶声恶气的道。

蔓儿娘一听,拉的更紧了。“什么财路,你想干什么?”那是孩子们的粮食,要是没有了粮食,她还怎么活啊!

林大友背着粮食,原本就重,又被拉着,更是一步都迈不了,就“砰”的一声,把粮食扔在了地上,抓起一边的一根棍子,就要往蔓儿娘的身上招呼着…。“我打死你个老娘们,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也配跟老子站一边…给老子当娘,都嫌你老,”他一边狠狠的打着,一边嘴里咒骂着。

“娘,娘…,”几个孩子一见,都惊恐的叫着,不明白好好的爹爹,为什么变的那么恐怖。

“别过来…,”蔓儿娘身上挨着棍子,但更心疼几个孩子,只能苦苦的忍受着,不想连累孩子受到责打。

“林大友,你干什么?”村长一进来,看到他这么没头没脑的往自家媳妇身上招呼着,就立刻怒吼一声,上前抢下了林大友手中的棍子,扔一边后怒声质问着。

林大友先是一愣,看到进来的是村长后,就露出个无赖的笑容,指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说:“这是我家的媳妇,我要打就打,碍着村长什么事了?“

“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打她,打死人怎么办?几个孩子还小呢,你想让他们没娘吗?”村长气急败坏的质问着,想着之前人家还恩爱的很,村里人都说林大友是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了呢。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大友吊儿郎当的瞥了一眼几个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的孩子们,撇撇嘴不屑的道:“那几个赔钱货,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早死早超生呢!下辈子,投胎到富裕人家,也算是我这个当爹的对得起她们了,”

这杀人的事,在他眼里,竟然如同儿戏一般,让站在院外的燕莲听了,双手紧握,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是他的亲生孩子,竟然这般心狠手辣,他在外面,到底混的是什么营生?一般来说,对人心狠的人,在外面,只要狠的出手,都能混的下去的。

这个林大友,越来越不简单了。

“杀人是要偿命的!”燕莲走了进来,站在几个孩子身边,给予他们无形的保护。

“什么人?”林大友看到一个身穿鹅黄罗裙,皮肤白净,五官清秀,气质绝佳的女人进来,就露出了色眯眯的双眼,紧盯着人家不放。

对上林大友那红果果不要脸的表情,燕莲是恨不得一手劈死他。

“你是林大友?”燕莲厉声问道。

“是啊,小娘子,你是哪位啊?”林大友的双眼一直不安分的转动着,想着这要是村里的姑娘就好了,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能得手呢。人家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人,可见一定是有来头,有身份的。

他是惹不起富贵人家的,还是小命要紧啊!

“我是谁,你别管,我只想问你,你家今年出了多少的粮食?”燕莲见蔓儿娘还躺在地上起不来,手臂上,脸上,都是红痕,都淤青的肿起来了,心里不由的更厌恶林大友了。“怎么样?能起来吗?”她扶着蔓儿娘细声的问道。

两世为人,她最最看不起的就是动手的男人。

蔓儿娘挣扎了一下,依靠在燕莲的身子站了起来,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可能是哪里打伤了,显得格外痛苦。“燕莲,谢谢你!”被扶着坐到了凳子上,蔓儿娘才睁开红肿的双眼,感激不已的道。

自己就算躺在地上死了,林大友也不会哼一声吧。她一直以为,他是真的改了,心里还高兴不已,没想到,这都是自己在做梦。

“燕莲?应燕莲?”林大友最近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所以一看到她,双眼就亮了,那打量的眼神更加放肆了。“啧啧,未婚先孕,没有男人,这日子过的真是可怜,看在你比那老娘们美的份上,老子就可怜可怜你,收了你,让你滋润滋润,怎么样啊!?”

那不可一世的语气,流里流气不要脸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怒了,尤其是燕莲,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着,这怒气,还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可怜可怜我?”燕莲挑眉,冲着他妩媚一笑问道:“我家有半亩多的大屋子,有地,有银子,你有什么?除了几个孩子之外,你还有什么?”

嫌弃的看了一眼几个哭红脸的孩子,他摸摸鼻子,嘚瑟的炫耀道:“只要你跟着老子,老子一定让你吃好的,喝好的,穿的自然是更好的,”

“你连孩子都养不活,能养得起我吗?”燕莲跟他周旋着,硬生生的忍着心里的恶心,好奇的问道。

“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这银子,保管你花不完!”自信满满的林大友看着没有让人信服,只让人觉得恶心。

“燕莲,你别听他胡说,买地的银子都被他花完了,他还有什么银子,”蔓儿娘急了,怕燕莲上当,就好心的劝着。

“死婆娘,别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一拳打死你?”林大友见她插嘴,立刻恶声恶气的恐吓着。

“你打啊,你打啊,你卖了孩子们的口粮,不是要逼死我们娘五个吗?”蔓儿娘看到这样的男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就什么都不怕了,直接对上林大友吼着。

“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林大友见她跟自己“哼哼,”就满脸戾气的举起了拳头,准备一拳打在人家的脸上,被燕莲抬着手臂挡住了,然后在林大友跟众人惊愕的时候,一个过肩摔,就把孔武有力的林大友摔了个底朝天。

连北辰傲都被她摔过,更何况是林大友这么个窝囊废了。

“啊哟,”林大友被摔了之后,立刻摸着自己的后背,“嗷嗷”的直叫,其余的人,包括村长在内,就跟看到鬼似的的惊恐表情看着燕莲,想着刚才他们是不是看错了。

燕莲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她就是无法忍受被人羞辱,尤其是被人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好想她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这么红果果似的,弄的她心中的怒火早已经忍受不住了。

“你也知道疼吗?”燕莲的一只脚,踩在了林大友的胸口,用尽力气,然后狰狞的质问道。

“放…嘶…放开我,”被踩的心口疼了,林大友脸色惨白的叫着。

“为什么呢?刚才,你不是很威风,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吗?现在,怎么连我一个女人都比不上了呢?”燕莲附身看着他,满脸的嘲弄跟不屑。

“你个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有本事你今天杀了我,否则的话,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林大友忍不住这样的屈辱,厉声狂叫着,那样子格外吓人。

燕莲知道,林大友就是那种虚有其表的男人,骨子里怕死的很,所以扬扬手中的本子,冷笑一声说道:“你偷了粮食,也不知道是什么罪名了!”

在路上,她听村长说了,但凡偷了粮食的人,是村里可以处置的,完全不用交到官府里去。因为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没什么比粮食更重要。人家偷了粮食,就是害百姓的姓名,那罪名,等同于杀人。

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燕莲当然不会放过了——这个林大友,更是该死的。她相信,只要村民发现了他的真面目,没有人愿意留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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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少了近千斤粮食

燕莲的话让林大友的脸色大变,他的双眼闪烁着,盯着她怒道:“什么偷粮食,你别胡说八道,”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他那么小心翼翼的,连称重量的人都没有发现,她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吗?”燕莲见他眼神游弋不定,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此事,“那为何你家的地独独的少了三成的粮食?”

“那是…那是因为我不在家,那老娘们一个人,才那么少,”林大友的借口找的快,可见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了。

“呸,你胡说八道,”蔓儿娘一听,立刻不顾身上的疼痛,蹦出来指着他骂道:“你不在家,大伙才帮着我,所有的地,都种了的,连春雨下的太大,被冲掉的了苗子都让大家帮着补好了,怎么会少粮食?”

“你个不要脸的,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林大友骨子里就有一种只要是他的媳妇,孩子,那命,就是他的,所以一点都不怕被人看到他脸上的浓浓杀意。

“别跟我耍狠,这粮食,你弄哪里去了?”燕莲加重了力道逼迫道。

“啊哟咧,救命啊,应燕莲杀人了,应家杀人了,救命啊…,”林大友见自己打不过应燕莲,就耍无赖的大叫起来,人还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挪开踹在胸口的脚。

这喊打喊杀的,一下子,就聚集了好多人,大家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议论纷纷着。

“应燕莲,不管林大友怎么了,你一个女人家用脚踹在他胸口,是不是说不过去啊!?”有人看不下去了,就出声问道。

“就是就是,救命啊,这应燕莲心肠狠着呢,就想骗我家的地,”林大友见有人帮衬着,就更来劲了。“可怜我家孩子小,没人帮忙,被欺负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啊!”说着,还开始嚎了,跟个女人一样耍泼,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应燕莲,有什么事,好好的说,林大友以前不是个人,可如今也改了,这秋收的时候,还帮着大伙呢,”这闹的,还真是让人纠结。

“他帮了谁家的?”燕莲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额,”被燕莲这么一问,那人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儿后说:“有我家的,大生,大胜家,还有就是几乎家里没有男丁的,转不开的,”这林大友那么积极,大家才说他变了,在外面转了一圈,知道家里的好了,才洗心革面的。

“你们抓住他,”燕莲一听,立刻吩咐跟着自己来的人把林大友抓了起来,然后拿起账本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凡是林大友帮过的人家的收成都是少的,数他家的最少,然后是几乎家里没有男丁的。“村长,这村里几乎寡妇人家的地,是大家帮着插秧的,还是她们自己做的?”

“大家乡里乡亲的,知道人家难,都好些人帮着,就怕一个帮着会惹来闲话,”村长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

“是啊,我还去了呢,”后面有人挥着手说道。

“我也去了,我家媳妇还帮着送水呢,大家都见到的,”有人积极的发言着,然后抓着头皮不解的问道:“燕莲,你问这个做什么?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以前不觉得应燕莲怎么样,但这一次,早稻的事,都是应家起头的,大伙不但收了粮食,还得了银子,自然心里是高兴的,对她的看法也不一样了。

见所有人都被林大友的做法蒙蔽了,燕莲就皱紧了眉头指着账本说:“大伙不认识字,我给大伙念念,让大伙知道知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她见大家都脸色严肃的看着自己,就把对比的账本念了出来,然后黑着脸说:“大家听出有什么问题了吗?”

“…,”一阵的沉默,后来,还是那个先开口让燕莲放开林大友的人出声了,“好像…每家的粮食都少了许多,”若这不是最低的,那问题就大了。

“是的,大家种的粮食都是一样齐心协力的,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差别那么大。若不往多的算,按照林大友没有帮衬过的人家的最低来跟大家比较,估摸着,粮食少了近千斤,”这代表什么,不用她多说了。

“怎么可能呢?”大伙半信半疑。

“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林大友见状,立刻使劲的挣扎着叫嚷道:“她是在讹诈你们,我帮你们收粮食的时候,你们都在的,我怎么可能让粮食不见的?她是故意的,就是骗大家的,”

“我骗大家,有什么好处?”燕莲睨着他,冷声质问道:“少了粮食,表示大家的收成就少了,跟我,有多少的差别?”

“燕莲说的是啊,这一点点的加起来,这粮食就多了,”有人细细的算了一笔,也被那个数字惊倒了。

“可是,他是怎么拿的粮食呢?”有人提出了疑惑,觉得这件事,好诡异的说。

“蔓儿娘,这些日子,他有什么鬼祟的行为没有?”林大友是不会主动招认的,那么,唯有找出证据了。

一千多斤粮食,他一个人是搬不走的。这些日子,大家帮着收割,抢种,村里热闹的很,随时有人在走动,所以也不会有陌生人进村,那么这样一来,就表示着粮食还在村里。

找到了粮食,林大友就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蔓儿娘抬起了头,引来了大家的一阵唏嘘。

“蔓儿娘,你这是怎么了?昨儿不还是好好的吗?”因为林大友这个人太不招人喜欢了,所以大家盖屋子的时候,也没有人愿意住在他的旁边,又加上方才蔓儿娘怕惹怒了林大友会让他打孩子,就一直隐忍着,所以大伙都没有按到她被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