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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离去片刻的阮静幽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两块淡蓝色的丝帕,态度恭敬地递到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面前:“这是我娘活着的时候亲手绣的,两块帕子上绣的都是鸳鸯戏水,鸳鸯代表爱情,两位姐姐都已经过了及笄之年,相信再过不久,母亲就该张罗着给两位姐姐议亲了。这两块绣了鸳鸯的帕子正好应了这个景儿,还希望两位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当阮静幽将两块其貌不扬的手帕递到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面前的时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赵嬷嬷的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颗鸡蛋,紫嫣先是张着嘴巴愣在当场,当她醒过神时,才意识到自家小姐的做法实在是太惊悚,居然用两块帕子就想把阮大两位小姐给打发了。

等等!

紫嫣伸着脖子看了看那两块手帕,看清楚后,她忍笑忍得更辛苦了。

老天!那两块手帕哪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分明就是小姐前阵子无聊捧着绷子刺绣,随手绣的两件练手的玩意儿。

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的脸色最是精彩,她们从期待到震惊,从震惊到愤怒,又从愤怒到暴走。

要不是谢氏千叮咛万嘱咐,在东西得到之前切不可将阮静幽给得罪死,一向脾气火暴的阮大小姐,早就挥起鞭子,狠狠抽这小贱人一顿了。

岂有此理,为了降低阮静幽的防备,她们姐妹俩可是将闺阁中掏箱底儿的宝贝都拿出来收买人心。

结果…

娘想要的东西没换到,反而换了两条一看就不值钱的破手帕。

阮大小姐被气得脸色煞白,阮二小姐的修养比阮大小姐强了不少,却也被阮静幽的这番举动气得怔在当场,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最后,两姐妹冷着脸一前一后地离开紫竹院,临走前,阮大小姐还狠狠放了一句话:“穷鬼就是穷鬼,换了身衣裳,还是改变不了穷鬼的事实。”

阮静幽不恼也不怒,笑咪咪地将两位姐姐送走,一回头,才看到赵嬷嬷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眼底流露出几分对她的不满和怨怼。

“赵嬷嬷,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看上去可有些不太好啊。”

赵嬷嬷紧绷的面孔上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小姐,你刚刚那样对你的两位姐姐,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噢?我刚刚对我的两位姐姐怎么了?”

“你…”

赵嬷嬷被问得一窒,斥责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却在阮静幽咄咄逼人的视线下讷讷地噤了声。

阮静幽似笑非笑地道:“我那大姐姐有句话倒是说对了,穷就是穷,即使换了一身衣裳,我还是穷,我如此看清自己的位置,赵嬷嬷比我多吃了那么多年盐,怎么就糊涂了呢?”

阮静幽一番似褒似贬的话,竟把赵嬷嬷数落得半句也说不出口。

有那么一刻,赵嬷嬷彷佛从眼前这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让她畏惧的精明和犀利。

难道是她眼拙?从前逆来顺受、胆小如鼠的阮家三小姐,已经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变得如此可怕了?

用两件价值不菲的首饰换了两块分文不值的手帕回来的阮家两姐妹,刚出紫竹院大门,就将那绣着两只小鸳鸯的手帕扔进了荷花池。

阮二小姐不仅承袭了她娘的美貌,更是遗传了她娘的心机,本以为用以物换物的方式,能骗得阮静幽那死丫头将她们要的东西亲手交出来,结果计划失败不说,还赔上了自己那个价值不菲的冰种翡翠手镯。

“这次真是亏大了,那枚碧玉七宝玲珑簪在玉阁轩最少也能卖到七百两银子,七百两银子,静兰,你知不知道你出的这个馊主意,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

阮大小姐简直要被她这个妹妹给气死了,信誓旦旦的保证此计一定可行,结果咧!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阮二小姐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她一直以为阮静幽单纯无害,毫无心机,想要算计这么一只小白兔,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害的小白兔,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当成小丑来戏弄,不但让她赔上了一个价格昂贵的冰种手镯,更是在无形之中将她的尊严和面子当成垃圾一样踩在脚底下。

她没好气地瞪了不停在她耳边抱怨的阮静如一眼:“你的那枚碧玉七宝玲珑簪只值七百两,而我的那个镯子却价值一千二百两。”

“所以合在一起,咱们两人被那小贱人给骗去了一千九百两?”

阮大小姐简直被气得要吐血,她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转身就想往回走:“不行,我要回去把我的簪子抢回来,就算我把那东西掰断扔到荷花池里,也绝对不会让那小贱人点半点便宜。”

阮二小姐一把将对方给拉了回来:“姐,你忘了娘之前是怎么吩咐的,在咱们打探到那东西的下落之前,阮静幽那丫头暂时还不能彻底得罪。”

“静兰,你忍得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下…”

“大姐,娘可以纵容你的任性,爹可不会,你要是真坏了爹的好事,到时候可有得你苦头吃。”

被阮二小姐这么一警告,阮大小姐的气焰终于被浇熄了几分。饶是如此,她还是将阮静幽那贱人恨得牙痒痒,指天对地发誓,千万别被她找到那丫头的短处,否则她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直接将对方打压进阎王殿。

030 顾小公子

回到镜月轩,两姐妹还没把满肚子的苦水跟谢氏倾诉,府里的管家就登门来报,说麒麟王府派家丁来送帖子,三天后,麒麟王妃宴请四方宾朋去府里坐客,庆祝麒麟王府的小公子十八岁生辰。

因为这位小公子从小身娇体弱,适应不了京城的喧嚣,以至于这些年一直被置养在外。

据说现在小公子的身体有所好转,被家人接回京城之后,麒麟王妃怕他一时融不进京城的贵族圈,这才趁着其生辰之际,将京城中的名门贵胄请了个遍,准备当着众人的面,将很少出现在人前的小公子介绍给众人认识。

麒麟王府下了帖子,谢氏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要知道麒麟王府在皇城中颇有地位,麒麟王顾凌天,是本朝唯一一个被当今天子赐封为异姓王的大臣,他在朝中担任重要职位,手中还握有三十万兵权,在满朝文武之中,颇受天子器重。

谢氏从王府家丁手中恭恭敬敬地接过请帖,再三保证那天一定会盛装出席,临走前,还让管家打赏了银子,别看这些杂役只是王府里一个跑腿的,若是打点得对方不满意,说不定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给设计陷害了。

阮家两位小姐本想在谢氏面前告阮静幽一状,被送帖子的人这么一搅和,倒忘了她们要告状的初衷。

“娘,据女儿所知,麒麟王府家的那位小公子行踪向来十分神秘,这些年极少在人前出现,这次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宴请宾朋,举办什么生辰宴呢?”

开口讲话的正是阮二小姐,别看她是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对京城里那些豪门贵胄们却是颇有了解。

麒麟王府在大阎朝占据着不可侵犯的地位,能和麒麟王府沾上光,那可是京城不少权贵们挤破脑袋都想办到的事情。

说起权顷朝野的麒麟王顾凌天,此人十几岁参军,从一个小校一路攀升到大将军之位,这些年他立下战功无数,深得皇上荣宠,打破了本朝绝不立异姓臣子为王的惯例,被大张旗鼓的赐封了一个麒麟王的称号。

顾凌天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顾锦御,是麒麟王府的世子殿下。

次子顾锦清,幼年时做过皇帝四子景亲王的伴读,久而久之,在京城中也颇具影响。

唯独三子顾锦宸,据说在娘胎里的时候没保养好,降生之后浑身是病,所以几岁大的时候,就被送到府外的别院精心调养。

谢氏和她两个女儿之所以会对顾小公子这么上心,那可是有原因的。

大概十几年前,阮老爷带着一家老小进宫饮宴,当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时阮大小姐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随她爹娘进宫,因为尿急,便在饮宴的途中被宫女拉去小解。

就在这时,麒麟王带着王妃和家里的三个儿子也随之入宫。

阮大小姐大概是走路没长眼睛,不小心和顾小公子撞了个满怀,那时的顾小公子没比阮大小姐年长几岁,也是个标准的小萝卜头,两个孩子撞到一块,纷纷摔倒在地,样子既滑稽又可笑,当场就把皇上给逗乐了。

皇上当时多贪了几杯,带着七分玩笑和三分酒意,当着众人的面随口说道:“你们瞧这两个孩子缘份多大,走路也能撞到一起,这长大后啊,说不定还有缘结为夫妻呢。”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多数会被当成玩笑乐一乐、闹一闹也就过去了。

可说出这句话的是当朝天子,九五至尊,金口玉言,那可不是他们这些当臣子的想反悔就能反悔的。

就为了这么一句话,这些年来始终没人敢来阮家提亲,以至于阮大小姐及笄之年过去了很久,却一直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谢氏对此也很头疼,如果麒麟王府那边真把她们阮家放在眼里也就算了,烦就烦在,自从当年皇帝藉着酒意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麒麟王府那边从未对阮家表过态,这门亲事结还是不结。

阮振林身为兵部侍郎,平时根本没有太多机会和麒麟王攀交情,更何况他们阮家是嫁女儿,不是娶媳妇,要是贸贸然就跑去王府问人家这门亲事还结不结,被人笑话不说,还会间接辱没了阮家的名声。

如果阮家背着麒麟王府贸然与别人结亲,到时候真被追究起来,赔上整个阮家都不足以抵消天子之怒。

“娘,女儿早就听说顾家小公子是个一脚要迈进棺材的病殃子,这些年他一直销声匿迹,女儿只当他已经死了,如今突然回京,还要召集京城权贵举办宴会,这…他该不会是想履行当年的婚约,把女儿给娶过去吧?”

阮大小姐顿时慌了神儿,关于当年皇上的那句戏言,她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就因为印象太深刻了,她才会对顾小公子如此抗拒。

这世上所有的姑娘,都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给既健康又英俊的男人当媳妇,而顾家的那位小公子是坊间有名的痨病鬼,能不能活到二十岁都是个未知数,如果家人真的履行当年的婚约,要把她这个好端端的黄花大姑娘嫁给那么一个男人,她宁愿去死,也绝不守寡。

谢氏狠狠瞪了自己的大女儿一眼,教训道:“你说话注意着点,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去闲话,要是传到麒麟王府,知道你嫌弃顾家小公子,咱们阮家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阮大小姐不满地噘起嘴巴,呛声道:“那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跳进火坑而不管不顾吧,谁都知道顾小公子身体孱弱,根本就没几天活头,女儿正值妙龄,如果嫁过去一年不到就守寡,这辈子岂不是要将自己的人生都毁在他们顾家的手里。”

“静如!”

谢氏厉声喝止道:“这种话你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到了外面还敢这样说,小心我直接剥了你的皮。你究竟知不知道,顾家在咱们大阎朝究竟意味着什么?连皇上都要给三分薄面的麒麟王府,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就不怕自己的一言一行,把咱们整个阮府都给搭进去吗?”

031 竟有婚约

虽说阮静如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可顾虑到整体大局,谢氏是不介意牺牲一个女儿,来保全整个阮家的。

阮大小姐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却被阮二小姐扯住衣袖,对方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适可而止。

从镜月轩出来的时候,阮大小姐跺着脚道:“静兰,你刚刚干嘛要阻止我和娘继续说下去,你究竟知不知道那顾家小公子是个什么情况,他是病殃子,短命鬼,很有可能连二十岁都活不过去…”

“大姐,你别揪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娘已经警告过你,再口没遮拦地说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给咱们家招来灭顶之灾。”

阮大小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得倒是轻松,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亲姐姐,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我嫁去顾家没几天就守寡?也对,嫁的那个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不会担心,这些年娘将所有的心血都花费在你身上,日夜算计着要把你嫁进宫闱,给那个景亲王当妃子!哼!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你倒是好,只顾着自己的前途,从来都没设身处地想过我的难处…”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说错了吗?你是咱们大阎朝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上次进宫的时候在众人面前表现得那么优秀,连赫赫有名的景亲王都对你另眼相看,回府之后娘就开始做打算,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你嫁进景亲王府,给那个全城女人都觊觎的男子当王妃,你的婚事倒是有人给你操心了,我呢?难道我就只能嫁给一个即将被埋进棺材里的病殃子当寡妇?”

所以说女人之间的嫉妒最是可怕,就算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是从同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多年的姐妹之情也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阮静兰因为她姐姐突然提到景亲王,面色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随后又不忿道:“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明明是想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干嘛还要用这种眼光来看我。好,今儿就当我多管闲事,以后你的事,我一件也不管了。”

阮大小姐见妹妹生了气,一把扯住对方的手腕,急切道:“等下,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要帮我?怎么帮?”

见阮二小姐没好气地瞪着她,阮大小姐奉上笑脸,满口道歉:“好妹妹,刚刚是我嘴快说了错话,我跟你赔不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姐姐一般计较。我也是被顾家小公子突然回京吓得六神无主,这才胡乱说话,得罪了你。快别气了,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让姐姐免于当寡妇的噩运?”

阮二小姐倒也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气,冷了一会儿脸,这才凑到对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听完,阮大小姐的眼底绽放出一抹欣喜的光芒:“静兰,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好主意,这的的确确就是个好主意!而且,还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麒麟王府为了小公子过生辰而宴请四方宾朋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三天之后,谢氏带着阮家四位小姐,浩浩荡荡地踏上了通往麒麟王府的路程。

这是阮静幽回府之后,第一次“有幸”被谢氏带出阮府公开亮相。

说是公开亮相,倒不如说是公开出丑。

谢氏和她的两个女儿明知道她脸上的伤“还没恢复”,却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带她出门,这明摆着就是想要带她出门丢人现眼。

另外,她回府多日,作为当家主母的谢氏每个月只是按例给她这紫竹院发送银饷,就算派人送过两次礼物,无非就是几根头钗,几匹绸缎,并没有给她做过一件成衣,以至于她不得不穿着以前的旧衣裳走出这个家门。

谢氏的主意打得倒是不错,虽然给了她阮家嫡出小姐的身份,却又在金钱上对她有诸多制约和苛刻。

和她共乘一辆马车的,是少言寡语,很少在人前出现的阮家四小姐阮静蕊。

对于自己的这个四妹妹,阮静幽的印象非常浅薄,就算是在阮府,两人也极少往来,彼此互不干涉。

让她眼前一亮的是,向来低调平凡的阮四小姐,今儿倒是把自己打扮得十分光鲜亮丽。

阮静蕊今日穿了一袭水粉色的长裙,腰间用金色丝带扎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头上梳着工工整整的流云髻,鬓上插着水晶墨云钗,圆润饱满的耳垂上坠着和她裙子同色系的粉晶耳饰,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从前水润伶俐了不少。

“三姐姐脸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上了马车,一向少言寡语的阮四小姐倒是破天荒的和阮静幽主动打了招呼,还顺便关心了一下她脸颊上的伤势。

和阮四小姐华丽的妆扮相比,今天的阮静幽,穿着以前她娘亲手做给她的一条旧裙子,这裙子的面料非常普通,颜色也有些朴素,头上只插了一根简单又廉价的珍珠钗,脸上蒙着一块不透明的白纱,以此来遮掩她左颊上的伤痕。

虽然她脸上的伤早就恢复了,可在外人面前,她已经习惯戴着面纱,尽可能地不让人发现她的小秘密。

被阮四小姐这么一问,她下意识地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多谢四妹妹关心,我脸上的伤恢复得还算顺利,就是每天涂药膏的时候有些痒,平时不能吃太多对皮肤有刺激的东西。前些日子李大夫来府的时候特意叮嘱,只要每天坚持涂药,早睡早起,饮食规律,脸上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这番话完全是阮静幽瞎掰出来的,自从她不小心发现戒指的秘密,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治好自己脸上的伤口之后,李大夫就再也没机会看到过她的脸。

和阮家其他两位小姐比,阮静蕊个性沉稳,温和内向,问什么说什么,不问的人家也不会主动说,综合下来,给阮静幽的感觉,阮静蕊倒是个很好相处的姑娘。

前往麒麟王府的途中,阮静幽顺便向对方打听了一下,麒麟王府跟阮家之间交情到底怎么样。

对于麒麟王府的大名,早在前世,她就已经如雷贯耳,只是因为太多原因,前世的她并没有直面接触麒麟王府的机会。这次阮家接到王府的请帖,谢氏肯将她带在身边一同前往,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谢氏是真心把她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搞不好,这趟王府之行,谢氏和她那两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女儿,暗中会搞出什么不可见人的阴谋。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能无。

阮四小姐正愁着自己跟这位三姐姐找不到话题,此时听对方这么一问,声音顿时高亢了不少。

“三姐姐一直住在别院,不了解京城的动向也在所难免,不瞒三姐姐说,麒麟王府在京城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不少官宦人家挤破脑袋都想登入王府的大门,跟麒麟王攀上交情。这次王妃对外宣布要给顾小公子举办生辰宴,目的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将顾小公子介绍给众人认识一下。”

阮静幽眉头一挑:“你说的这位顾小公子,他以前不在京城吗?”

阮四小姐摇了摇头:“顾小公子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别院住着,就算偶尔回王府,住的日子也不长。”

说到这里,阮四小姐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阮静幽道:“说起那位顾小公子,大姐姐好像还有婚约在身。”

“哦?”

阮静幽听出了几分兴致:“原来大姐姐已经许配人家了?”

阮四小姐笑了一声:“也不算正式许配,说起这个,还有一段有趣的典故…”

032 暗中下毒

阮四小姐将当年皇上在酒醉之后随便点了鸳鸯谱的事给阮静幽讲了一下,当然,这个故事她也是从文姨娘那里听来的。

阮静幽没想到阮家和麒麟王府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让她想想,前世的阮大小姐嫁给了谁?

在她被阎廷昊和阮静兰合伙害死之前,阮大小姐一直待字闺中,并没有谈婚论嫁,至于麒麟王府那边,好像也没人提过这件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被封了王号的顾家,根本就没想过要跟阮家结这门亲?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没来由的好转了不少,皇上当年一句戏言,就害得阮大小姐无法嫁人,这对她来说,可不就是一桩趣事么。

“以前和三姐姐在一起相处甚少还不知道,原来三姐姐竟是这样性情温柔又和善可亲之人…”

说话间,阮四小姐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漂亮精致的荷包递了过来:“之前听说大姐姐和二姐姐都送了见面礼,唯独妹妹还没送过。妹妹手里没什么特别值钱的,这个荷包是妹妹亲手绣的,荷包的袋子上坠的那几颗珠子都是上等的紫珍珠,还希望三姐姐千万别嫌弃才是。”

阮静幽没想到阮静蕊会突然送她一个荷包,定睛一看,这荷包的底色是水粉,上面用金线和红线绣着几朵艳丽的玫瑰,上面嵌着的珠子是晶莹圆润的紫色珍珠,配着水粉的颜色,显得格外娇嫩可爱。

“四妹妹真是太客气了,这无缘无故的,我怎么好随便接受你的礼物?”

“三姐姐快别这么说,这些年你一直在别院住着,就算妹妹想对你尽孝心也始终找不到机会,而且这个荷包只是妹妹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大钱,姐姐尽管放心收下便是。”

阮静幽见她说得情深意重,也不好继续推托,便道了声谢,伸手将荷包给接了过来。

刚要将荷包系在自己的腰间,掌心便蓦地传来一股灼热。

她眉头一耸,趁阮四小姐不注意的功夫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只见被她右手戒指碰过的荷包,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

这荷包原本是水粉色,指尖碰到的地方,竟隐隐透出一股焦黑。

她心底一颤,脑海中顿时劈下一道响雷。

自从得知戒指是一块药玉,并拥有愈合能力之后,她曾偷偷做过几次试验,发现这枚戒指不但有使伤口快速复元的能力,还能试毒、解毒,感应到毒素的存在。

好好的一个荷包被她指上的戒指轻轻这么一碰,说变黑就变黑,难道说,这个荷包里被人给下了毒?

她心底一沉,不着痕迹地将荷包挂在腰间的位置,下意识地看了阮四小姐一眼,只见对方的脸上依旧挂着乖巧无害的笑容,彷佛刚刚送给的自己的并不是毒药,而是一块甜美的点心。

呵!她之前还真是小看了阮四小姐,生得那般单纯善良,竟会在谈笑之间将染了毒的荷包就这么拱手送人。

她自认自己和阮四小姐并无仇怨,对方为何要用这种方法害她?

“三…三姐姐,你怎么了?”

阮四小姐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双眼下意识地就想逃开她的视线,以掩饰自己做贼心虚。

会心虚?这是不是说明,阮四小姐对她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出自真心,而是受人所迫?

脑海中天人交战,很快,阮静幽便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阮四小姐会这样做,说不定是受了阮家其他两位小姐的威胁和指使。

不管真相如何,阮静幽对她这个四妹妹的人品已经生出了质疑和反感。

她不动声色地投给对方一记浅笑:“我只是没想到四妹妹竟会这么热情,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系好荷包,她从自己的手腕子上褪了一个黄玉镯子:“这镯子我戴了好些年,虽不值什么钱,却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四妹妹先留着,等姐姐以后来了兴致,也绣几个荷包回送妹妹。”

“三姐姐,这…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着吧,这是礼尚往来,我收了四妹妹的东西,不回敬回去,岂不显得我这个当姐姐的小气。”

“既如此,妹妹就不跟三姐姐客气了。”

阮四小姐接过黄玉镯子,细细打量了几眼,认认真真地将镯子套到了自己的手腕子上。

抬头一看,就见阮静幽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只是她眼底的笑,却是带了三分戏谑和七分揶揄,盯得她心底漏跳了好几下,隐隐地,竟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