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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爱财之心人皆有知,葛嬷嬷当然也不例外。

谢氏似乎很看不上葛嬷嬷那副贪财的样子,用力咳了一声,提醒葛嬷嬷别见利忘义,丢了她镜月轩的面子。

可葛嬷嬷自打接过那个荷包,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爱怜地抚摸着荷包柔软的布料,指尖痴迷地拨弄着嵌在上面的华丽珍珠。

谢氏见葛嬷嬷居然这样不懂矜持,面色有些难看,恨不得能抬脚踹对方一记。

阮静幽微微一笑:“葛嬷嬷真是给面子,这荷包是我前几天亲手绣的,能博葛嬷嬷喜欢,我心里非常高兴。荷包里还放了一些我自己用干花做成的香料,葛嬷嬷闻一闻,看看这花香的味道你喜不喜欢?”

听了这话,葛嬷嬷下意识地将荷包放到了鼻子前,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鼻间萦绕,她不受控制地用力吸了一大口,就像是在享受一场华美的盛宴,脸上露出贪焚的享受表情。

谢氏没想到葛嬷嬷竟然会给她丢这么大的脸,不尴不尬地笑了一声,语气僵硬地道:“赏赐的东西再怎么稀罕,也不该在主子面前露出这样的嘴脸,这葛嬷嬷在我的镜月轩被娇惯得没个样子,今儿倒让静幽看去了不少笑话。”

阮静幽拿起置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母亲千万别这么说,葛嬷嬷这样喜欢女儿送的东西,这对女儿来说也是一种福气。听说母亲没嫁人之前一直是葛嬷嬷陪在身边伺候照顾您的,想必葛嬷嬷和母亲之间的主仆情谊,应该是非常深厚吧。”

“可不是…”

谢氏刚接过口,就见捏着荷包的葛嬷嬷突然抬起头,冷冷瞪了阮静幽一眼:“三小姐可真是个多事儿的人,你不过就是一个被养在别院多年的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主子来看吗?别以为老爷接你回来就抬高了你的身份,哼!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娘,不过就是老爷和夫人眼里的棋子而已…”

“葛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家小姐和大夫人这些年一直在别院住着,不被阮家的人待见。可你不要忘了,你只不过就是阮家的一个奴才,当奴才的居然敢对主子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你这是要造反吗?”

紫嫣想都不想的就跳出来破口大骂,似乎在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阮静幽也彷彿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不解地看向谢氏,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您口口声声说要将葛嬷嬷派到女儿的紫竹院去当差,她日后就要用这种态度来给女儿当差?”

谢氏也被葛嬷嬷刚刚那一番话给说傻了,她上前狠狠抽了葛嬷嬷一记耳光,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疯婆子,到底在胡说什么?还不快点给三小姐跪下磕头认错?”

葛嬷嬷挨了一记耳光,非但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还越来越生气,她突然扬起手,重重地抽了谢氏一记耳光,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老娘,看老娘今儿

不撕烂了你…”

说罢,她抬起脚,竟狠狠将完全惊呆中的谢氏给踹翻倒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场所有的丫鬟婆子们全都傻了眼,要知道葛嬷嬷可是谢氏身边最受重视的嬷嬷,这些年一直对谢氏言听计从,即便是在谢氏那里受了委屈,也只会把委屈吞到肚子里,几时敢对主子破口大骂,甚至还敢对其动手。

春红想都不想地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对方,骂道:“葛嬷嬷,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连夫人都敢打,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了?”

此时的葛嬷嬷真的就像疯了一样,她眼睛赤红,就像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侵袭了大脑,对她来说,春红只不过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片子,力气和体力哪里及得上自己的十分之一。

葛嬷嬷用力一甩,就将春红甩飞倒地,接着,葛嬷嬷就像失控了一样,先是狠狠踢了被她掀翻在地的谢氏两脚,又指着阮静幽大骂:“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贱货,我何苦要被派去那见鬼的紫竹院给你当使唤奴才,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娇杏和赵嬷嬷都是你这贱人害死的,告诉你,你想用害她们的方法来害我,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拾了你这个恶毒的贱货。”

说罢,葛嬷嬷突然抓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想也不想,便冲着阮静幽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110章 求父亲做主

“小姐,小心哪!”

不远处跑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一把推开疯狂地葛嬷嬷,死死地将阮静幽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仔细一看,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婆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很多天的周翠娥周嬷嬷。

葛嬷嬷没想到途中居然会冒出一个程咬金,她举着水果刀,失控一般再次向阮静幽扎了过去。

周嬷嬷哪肯让她轻易得手,抬起腿,一脚将葛嬷嬷踹至一边,无奈对方手中的水果刀还是在周嬷嬷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下,鲜血透过薄薄的衣裳,染红了周嬷嬷的胳膊。

现场出现了一片混乱,金珠宝见戏看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将葛嬷嬷一脚踢飞,对方应声落地的那一刻,他还不忘上前狠狠踩了好几下,一边踩一边骂:“你这个该死的臭疯子,让你对我家小姐不敬,让你对我家小姐不敬,踩死你!踩死你!謦”

葛嬷嬷再怎么有蛮力,和金珠宝这个伪娘相比,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更何况,此时的葛嬷嬷在药物的控制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没错,之前那个被金珠宝送到葛嬷嬷手里的荷包,是被有毒的药物特殊处理过的。

这毒药是金珠宝当初从一个奇人手中偶然得到的,毒性非常邪恶,凡是不小心碰了这个毒的人,顷刻之间就会失去理智,并且还会将平时积压在心中的种种不满,以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谢氏派葛嬷嬷去紫竹院当奸细,虽然被委以了重任,可说心里话,葛嬷嬷并不想接这份差事。

原因很简单,葛嬷嬷觉得谢氏这个人非常阴险,在谢氏的观念里,所有的下人都等同于她手中的棋子,一个不小心,下场就会粉身碎骨,赵嬷嬷和娇杏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为葛嬷嬷心里明白,阮静幽表面来看,是个温婉无害的千金大小姐,其实这丫头一肚子心机和坏水儿,稍微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成为她和谢氏棋盘上的牺牲者。

葛嬷嬷担心自己也会步上赵嬷嬷和娇杏的后尘,偏偏谢氏下了死令,让她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从紫竹院那里查到被阮静幽藏起来的那批珠宝。

谢氏相信,赵嬷嬷当初绝对没有胡言乱语,既然她笃定阮静幽手里有宋蝶衣留给她的财产,就说明紫竹院里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别人她不放心,葛嬷嬷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被谢氏当成最有用的爪牙,所以这个重任,最后才落到了葛嬷嬷的头上。

可惜谢氏忽略了一点,她自以为镜月轩里所有的奴才都会无条件地听她使唤,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机,谁都不想成为别人棋盘上的牺牲者。

金珠宝在葛嬷嬷身上下了猛药,在毒性的作用下,葛嬷嬷将心里话一股恼地说了出来,本以为她只会说一些难听的字眼儿来发泄心中的不满,没想到她居然连谢氏这个当家主母都能下狠手死命踹。

看来葛嬷嬷在谢氏身边伺候多年,表面上主仆和睦,其实她早就对谢氏心生不满,被人轻轻这么一挑拨,就将积压在心底这么多年的怨恨,一股恼地全都发泄了出来。

从宫中上早朝回来的阮振林,一进府门就听说葛嬷嬷突然狂性大发,在后花园里举着水果刀嚷嚷着要杀掉自己的夫人和自己的女儿。

这个消息把阮振林给吓了个措手不及,对于谢氏身边的那个葛嬷嬷,他脑海中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年谢氏以姨娘的身份被抬进阮府,葛嬷嬷就是谢氏身边的陪嫁婆子之一。

这些年,谢氏从一个小小的姨娘一路爬到阮家主母的位置,那葛嬷嬷从旁可是没少帮她出主意使力气,所以阮振林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对主子忠心耿耿的老家奴,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举刀行刺自己的主子。

到了后花园才发现,这里果然闹成了一团。曾经风光满面的谢氏,半张脸肿得老高,嘴边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渍,她被几个小丫鬟扶坐在凉亭的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两只手还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嘴里唉唉直叫。

也不怪谢氏会这么狼狈,葛嬷嬷踹下去的那几脚真是下了狠力,没把谢氏的五脏六腑给踹烂,都算谢氏命大。

阮静幽扶着一个手臂受伤的婆子,正招呼下人赶紧拿药过来包扎止血。周嬷嬷挨了葛嬷嬷一刀,伤口虽然不深,可流出来的鲜血却染红了周嬷嬷的半只袖子。

阮静幽故意由着伤口处的鲜血四处蔓延,就是想造成一幅恐怖的画面,让大家伙儿都来瞧瞧,周嬷嬷会有这样的下场,全是葛嬷嬷一手造成的。

再瞧葛嬷嬷,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系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正狼狈地躺在凉亭外的空地上来回翻滚,呜呜直叫。

葛嬷嬷旁边蹲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妙龄丫头,手里拎着一根柳树枝,隔三差五就在葛嬷嬷身上抽打两下,嘴里还不忘厉声训斥:“叫屁叫,你还有脸叫?知不知道你今儿惹下大祸了?居然敢用刀子刺杀我家小姐,你个杀千刀的老不死,让你欺负我家小姐,我让你欺负我家小姐!

这个对葛嬷嬷一边打一边骂的婢女不是别人,正是玩兴大起的金珠宝。

这孩子就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葛嬷嬷都已经被他不知从哪里淘弄来的药给害得这么惨了,他还非但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反而还拎着柳树条,趁机将这个当初给过他脸色看的老太婆一顿暴打。

什么叫君子报仇三个月不晚,想当初阮静幽将金珠宝领进阮府大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葛嬷嬷。

哼!终于尝到苦头了吧,明白惹到小爷的下场很惨了吧。

“谁能告诉我,院子里闹成了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振林觉得自己就要被家里的这些人给活活气死了,前些日子那场马蜂之灾已经给他的心理带来了极大的阴影,结果才过了短短三天,家里这些人又给他捅出了大篓子。

这好端端的,葛嬷嬷怎么会持刀伤人呢?

“父亲,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女儿做主。”

第111章 字字诛心

见一家之主终于现身,阮静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告状的大好机会,委委屈屈地扑到阮振林面前,开始哭诉不久之前发生的那起恶***件。

说是告状,她却并没有捏造事实,只说赵嬷嬷前些日子被阮家主母活活赐死,导致紫竹院众婢女群龙无首,母亲表示她很可怜,便打算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葛嬷嬷推荐到她面前,给她当使唤婆子使唤。

没想到葛嬷嬷根本看不上她这个新主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谩骂她这个阮家的正牌千金,甚至还在冲动之余提起刀子试图刺伤自己,幸亏关键时刻周妈妈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一命,悲剧才没有适时发生。

“父亲,女儿当初在别院里住着的时候,从来都没遇到过这么多的糟心事儿,可自从女儿被您老人家派人给接回了阮府,三天两头地不消停,不是这个丫头想害我,就是那个婆子想杀我。父亲,以前女儿总想着凡事能忍则忍,不乐意给您老人家添麻烦,可今儿这件事闹得实在让女儿快要忍无可忍了。咱们阮府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葛嬷嬷是母亲身边最信任的婆子,不是女儿多心,也不是女儿想要在父亲面前说母亲的是非,而是身为母亲身边最信任的下人,葛嬷嬷今日突然对女儿举刀相向,这种行为,不得不让女儿猜想,她是授了母亲的指使,想要趁机夺女儿性命啊!凡”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叫做恶人先告状,甭管阮振林相不相信,她必须在第一时间树立自己是受害人的形象,才能更好的对付那些豺狼虎豹。

正在凉亭石椅子上被小丫鬟顺气的谢氏,听了这话差点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她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阮静幽,气极败坏地道:“你…你这小贱人,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此时的谢氏,已经完全忘记要在众人面前伪装自己的情绪,她今儿实在是被气得极了,身为一府的主母,竟被自己最信任的婆子抽了耳光,还连踹了好几脚謦。

她现在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疼,偏偏阮静幽这死丫头竟然恶人先告状,诬陷葛嬷嬷会有这样过激的行为,全是自己指使的。

被骂成小贱人的阮静幽这下算是抓住了谢氏的语病,她死死揪着阮振林的衣袖,大声道:“父亲,您听到了吧,母亲居然当着您的面骂我是小贱人,她怎么会这样对待我?就算我不是她生的女儿,可自从我回了阮府,每天也是晨昏定省,恭恭敬敬地尊她一声母亲,没想到在她心里,我居然就是一个贱人。”

重生之后,阮静幽发现自己越来越有演戏的天赋,随着一声声的控斥,泪水也跟着潸然而下,配上她那张清秀精致的小脸儿,看在别人眼里,倒真是楚楚动人,好不委屈。

谢氏这辈子大概从来都没这么愤怒过,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阮静幽,使尽体内最后一丝力气道:“阮静幽,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好心将葛嬷嬷送到你院子里听你使唤,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竟然敢还冤枉我害你?如果我想害你,何必用这么蠢的方法,你瞎了吗?没看到现在受伤倒霉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如果葛嬷嬷真的受了我的指使,她为什么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伤我?我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阮静幽不怒反笑道:“所以我才佩服母亲演戏的功力啊,你这招难道不是苦肉计?那葛嬷嬷可是母亲身边最信任的下人,就算赵嬷嬷死了,紫竹院一时群龙无首,咱们阮府还有其他婆子可以派过来暂时应急。可母亲身为一府的主母,竟然忍痛割爱,将葛嬷嬷这么一个重量级人物派到我身边,这本来就有些说不过去。初时,我还真以为母亲是站在我的立场为我着想,直到葛嬷嬷挥着刀向我扑过来我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一场局,一场母亲专门为我设下的,想要夺我性命的死局!”

“你…你胡说八道!”

谢氏被她挤兑得双眼通红,偏偏浑身上下痛得要死,现在的她,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小腹上不断传来的痛意让她疼得冷汗直流,偏偏阮静幽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又狠又快地句句都往她心口窝子上插。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母亲自己心里明镜儿着呢,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三天前,赵嬷嬷为了偷我娘留给我的私物,无意中招来了马蜂子,害得母亲面子里子丢了一地。母亲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恨着我,今儿在后花园,你表面上对我这个便宜女儿各种关心,实际却是想要利用葛嬷嬷来夺我这条小命吧?刚刚要不是这位嬷嬷…”

她伸手指了指受了伤的周嬷嬷,因为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曾经和周嬷嬷见过面,所以在众人面前,必须假装和周嬷嬷很不熟。

“要不是这位嬷嬷及时出现救了我,此时的我,说不定已经成了葛嬷嬷的刀下亡魂了。父亲…”

她突然又转向阮振林:“女儿现在的身份可不比从前,您别忘了,国母皇太后前些日子下了懿旨,两个月后,女儿就要跟麒麟王府的顾小公子正式成亲。如果母亲真把女儿给杀了,麒麟王府那边,您该如何交待?难道您想眼睁睁看着母亲背上残害嫡女的罪名,被打入刑

部大牢接受刑部的审判吗?”

阮静幽这几句话真可谓是句句诛心,原本还有些不太相信谢氏会做出这种蠢事的阮振林,此时也忍不住对谢氏的动机生出了几分怀疑。

他知道谢氏对阮静幽这个便宜女儿非常厌恶,事实上他这个当爹的,对自己的这个三女儿也没什么特殊的好感。

要不是为了利益和前途,他是不会介意将这个不得他心思的女儿留在别院自生自灭的。

可现在的情况和从前的已然是大有不同,若是以前,他还能对自己的夫人欺负这个没了娘的女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从太后下了懿旨,将静幽许给了顾小公子,阮家就已经失去了随意处置她的资格了。

一旦阮静幽有个三长两短,麒麟王府那边他该如何交待?

第112章 打杀

对于那个传闻中脾气不太好,看谁不顺眼就能一刀结果了对方的顾小公子,阮振林是打心里不敢得罪对方。

所以面对阮静幽声泪俱下的控斥,阮振林不禁对谢氏这种小家子气生出了几分怨怼,他冷着脸训斥对方:“夫人,静幽刚刚说的那些,你究竟认是不认?”

阮振林不问还好,这一问,算是把谢氏心底的怒气全都给勾了出来。

“老爷,您怎么能用这种眼光来看我?我跟您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心里不知道吗?之所以会将葛嬷嬷送到紫竹院暂时当差,还不是因为再过两个月静幽就要嫁人了,我怕有些事她一个姑娘家弄不明白,这才好心好意地让葛嬷嬷过去帮忙…”

谢氏话没说完,就被阮静幽不客气地打断凡。

“母亲,您上嘴唇碰下嘴唇,说什么话全凭您一个人做主,我是晚辈,跟您争这个也没意思,我只想问问您,刚刚葛嬷嬷提着刀想要夺我性命,这件事您怎么解释?”

“我…謦”

谢氏被问得哑口无言。

怎么解释?

她怎么知道怎么解释?对于这件事,她自己也很迷惑好不好?葛嬷嬷嘴里嚷着要将阮静幽给杀了,可真正被葛嬷嬷差点害去半条命的,可是她这个当主子的。

她现在脸颊还火辣辣的疼,五脏六腑就像被什么利器狠狠绞过似的来回翻涌,要不是她死死憋着一口气,鲜血都会被她给喷出来。

这时,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也闻讯赶到现场,刚好看到谢氏拼命辩解自己是清白的这一幕。

阮大小姐比较直接,一把推开在场的众人,冲到谢氏面前,紧张兮兮地关心自己的娘究竟有没有事。

“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废物吗?我娘伤成这样?为什么还不扶我娘回镜月轩休息?是不是想眼睁睁看着我娘死在这里你们才甘心?”

“大小姐息怒!”

春红赶忙劝了一句:“夫人也不知是被葛嬷嬷踹到了什么地方,伤得有点重,奴婢刚刚想扶着她回镜月轩,可夫人说腹疼得厉害走不了路,奴婢已经派人去请大夫过来了,等大夫诊断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阮大小姐气极败坏地反问道:“葛嬷嬷是不是疯了?她为什么要踹我娘?难道她想造反吗?”

春红被反问得非常无语,她觉得阮家这位大小姐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现在的问题不是葛嬷嬷有没有造反,而是夫人竟然被阮静幽给冤枉了。

有句话阮静幽倒是没说错,再过不久她就要嫁进麒麟王府攀上高枝,谢氏虽然名义上是她的母亲,可如果真的对麒麟王府未来的儿媳妇下毒手,刑部是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阮振林当然也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事实,丢人现眼不说,自己的夫人要是真背上杀女的罪名,他这个原本在朝廷里就不受什么待见的官员,肯定会官位不保,说不定还会被谢氏牵连,毁了未来所有的前程。

“父亲,女儿觉得这件事很有蹊跷。”

和阮大小姐的无知相比,阮二小姐可精明多了。

她看着被塞住嘴的葛嬷嬷:“据女儿所知,葛嬷嬷在娘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对娘一向忠心耿耿,别说是出手相伤,就算在娘面前说一句重话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今天葛嬷嬷突然狂性大发,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说不定是被什么人暗中陷害了也不一定。”

说着,她将视线落到了阮静幽的脸上,目光中流露出审视和探寻的意味。

自从娇杏和赵嬷嬷接二连三丢了性命,她就再也不敢将阮静幽当成是泛泛之辈小看对方的能力。

本以为这丫头多年放养在别院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眼,较量过几次之后才发现,阮静幽的脑子,可比她预想的要聪明多了。

阮静幽落落大方地迎接着对方的审视,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二姐说这样的话,是想为犯了大错的葛嬷嬷开脱了?”

阮二小姐冷冷一笑:“如果葛嬷嬷有错,无论你怎样处置于她那都是她罪有应得,可如果葛嬷嬷真的是被奸人所害呢?难道三妹妹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仆,就这样惨死在奸人的残害之下而置之不理?”

“没错,我也觉得葛嬷嬷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她在我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娘,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阮大小姐此时也警醒过来,她突然一手指住阮静幽,破口大骂道:“肯定是你在搞鬼,哼!没想到你这贱人平时装得人模狗样,心思竟这样歹毒,先是害死了娇杏,接着又害死了赵嬷嬷,现在又把矛头指向了葛嬷嬷。阮静幽,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歹毒的心肠,就不怕老天爷发怒,将你给收了吗?”

“大姐!”

阮静幽重重唤了对方一声:“你最好搞清楚,娇杏也好,赵嬷嬷也好,都不是我下令处死的,在你说出这句诅咒之前最好斟酌一下你的用词潜句,如果害死娇杏和赵嬷嬷的人有一天会下地狱的话,那么,这个

下地狱的人,绝对不会是我阮静幽!”

她特意加重了“地狱”两个字,同时也让谢氏原本就难看透顶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不已。

阮二小姐恨恨瞪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大姐一眼,才哼笑道:“三妹妹,你的嘴皮子再怎么厉害,咱们也要根据事实来说话,你敢发毒誓说,葛嬷嬷突然间变成这样,跟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吗?”

“二姐,在你让我发毒誓之前,我也想先问问你,在我被父亲接回阮府之后,你敢不敢发毒誓说,整个阮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真心想接纳我进门,且对我没有半点算计之心吗?如果你敢下这个毒誓,妹妹我自然也敢发下毒誓。”

阮二小姐没想到阮静幽脑子反应得居然这样快,三下两下就揭穿了她的阴谋,并且还轻轻松松反将了她一军。

她当然不敢发下这样的毒誓,因为阮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接纳阮静幽的。如果她真的发了毒誓,就会将自己的父母姐姐全都带进来,这笔买卖横算竖算,都是她亏了。

阮振林也意识到阮静幽话中的威胁,他急忙咳了一声,冷着脸训斥道:“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分明就是这姓葛的婆子心术不正,想要残害府里的小姐,这样的奴才留着干嘛,直接打死,扔出去就是。”

死一个奴才对阮振林来说不算什么事儿,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住阮家的名声,万不能被王府那边知道府里的奴才居然敢拿刀行刺顾小公子的未来媳妇。

依着顾小公子那逮谁揍谁的臭脾气,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他的头上,怕是整个阮家都会跟着一起遭殃倒大霉。

第113章 验毒

“父亲,您要是现在就将葛嬷嬷就地正法,就意味着咱们坐实了她伤人的罪名,一旦传扬出去,对咱们阮府照样是没有好处。与其被人传出不必要的误会,倒不如趁机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整件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父亲是在朝廷做大事的人,相信一定会认同女儿的想法的。”

阮静兰会这样说,倒不是对葛嬷嬷抱以同情,而是她始终坚信,葛嬷嬷会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不然刚刚她让阮静幽发毒誓的时候,对方为什么不敢发?

阮振林仔细寻思了一下,觉得阮静兰这话说得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最近阮府接二连三有人死,对他来讲,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如果葛嬷嬷再死的话,朝廷里那些随时都想给他下小绊子的人,肯定会借题发挥,扣他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既然静兰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为父就给你一个查清事实的机会。”他也趁机试探一下他这个二女儿到底有多聪明伶俐。

在某种程度上,阮振林和谢氏一样,对阮静兰这个二女儿寄予了无限厚望,如果静兰争气,日后嫁进皇族,对阮家肯定会有十分深远的影响。

所以对女儿适当的纵容,也是一种感情上的投资,一旦女儿日后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他这个当爹的也能跟着吃香喝辣不是。

有了父亲的支持,阮静兰的底气顿时增加了不少,她问在场的众人,葛嬷嬷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的狂。

“二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春红第一个跳出来告状:“原本夫人让葛嬷嬷去三小姐院子里当差的时候,葛嬷嬷还笑脸奉呈,并没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直到三小姐送了葛嬷嬷一个荷包…”

“荷包?什么荷包?”

阮静兰一下子抓住事情的重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阮静幽居然送了葛嬷嬷一个荷包,而且葛嬷嬷是在收到这个荷包后才狂性大发的。这么大的一个疑点,明显在告诉众人,葛嬷嬷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恐怖,肯定和这个荷包之间有莫大的关系。

春红赶紧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给阮静兰描述了一下,描述的过程中还不忘多次提醒阮静兰,葛嬷嬷以前从来都没犯过类似的疯病,她突然变得神智不清胡乱砍人,肯定是有重大原因的謦。

候在一旁始终没作声的紫嫣此时的神色略微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看向阮静幽,担心那个荷包的事情一旦败露,小姐会受到牵连。

都怪那个金珠宝,不知从哪里搞来那么一瓶子毒药用在葛嬷嬷身上,葛嬷嬷倒是如他所愿地狂躁了,可一旦把小姐给连累进去,岂不是等于得不偿失?

不远处拎着柳树条的金珠宝,此刻面沉似水,让人完全无法摸透他的真正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