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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看着从回家门那刻起,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地道:“既然洪安乡那边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住下去了,就让管家另寻一个人少的地方把他给送走。至于李婆子和刘婆子护主不利,每人打二十板子赶出去,稍后再物色几个身体强壮的小厮跟着一块儿去乡下住着,没我的允许,不要再轻易把人给我送回来了。”

说完,阮振林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奈,负着双手,离开了正厅。

谢氏一眼就看出老爷脸色不对,心里肯定还在计较着阮静幽那小贱人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外面的风言风语影响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形象,当下也顾不得安抚死气沉沉的儿子,一路追着老爷的脚步也跟着对方一起离开了正厅。

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面面相觑,双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们那其貌不扬的五弟。

只见阮子安从进门那刻起,就头也不抬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捏着的一柄纸扇撕得支离破碎、不堪入目。

“五弟,这些年,你在乡下那边住得还好吗?”

阮静兰虽然对她这个五弟生不出什么好感,但对方好歹也是她的弟弟,如果她娘当年没有生下这个弟弟,她和自己的大姐这辈子都会被冠上庶女的称谓,甭想在外人面前抬得起头。

阮子安神色阴郁地抬头看了阮二小姐一眼:“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

冷冷的一句话,直接把阮静兰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她讪讪地笑了两声,优雅起身,对阮大小姐道:“大姐,我突然想起院子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就不陪你留在这里照顾弟弟了。”

说完,她带着身边的婢女,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一样,对这样一个弟弟完全喜欢不起来,不过这阵子她接二连三倒大霉,正愁着心里的火气无处撒,便将算计的目光落到了弟弟的身上。

她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到阮子安面前,笑容满面地道:“五弟,虽然你嘴上没说,可这些年被爹娘送往乡下被冷落在外,你这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告诉大姐,你是不是很想留在阮家,这辈子都不想再让爹娘把你送走?”

继续撕扇子的阮子安抬起头,冷冷地看了阮大小姐一眼,神色晦暗,眼神阴郁。

阮大小姐不但没被对方可怕的眼神给吓退,反而还跃跃欲试道:“五弟,就算你什么话都不说,大姐也明白你心里的想法,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阮家唯一的男丁,这按常理来说,你本该被爹娘娇养在身边享受宠爱与呵护,待你长大成人之际,好继承咱们阮家这大片家业。可你看看现在咱爹对你的态度,不说是仇人吧,我看也差不多了。说一千道一万,都怪你三姐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在父亲面前胡说八道,她居然怀疑你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这种无稽之谈,简直太荒谬了。”

阮子安终于有了反应:“三姐?”

阮大小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对啊,莫非你不知道刚刚那个在父亲面前胡说八道、乱嚼是非的死丫头是谁?”

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记性,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那个死丫头叫阮静幽,和咱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你当年出生没多久,爹就因为娘生下你这个儿子,把她抬成了阮家的正妻,跟以前那位姓宋的大夫人平起平坐。那个姓宋的大夫人,就是阮静幽的亲娘,她看不得爹爹宠爱娘和咱们姐弟几个,整天跟爹爹闹脾气耍性子,爹看不上她的做法,便派人将她们娘俩个给赶到了别院,直到姓宋的那位大夫人死的那一刻,都没能被爹给接回阮府。阮静幽因为这些陈年旧事,一直对娘还有我们姐弟几个心存怨恨。不瞒你说,大姐我之前本来说了一门很好的亲事,结果被阮静幽那个小贱人插手破坏,前些日子被未来夫家悔了婚,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害得咱们阮家也跟着丢了不少脸。”

顿了顿,阮大小姐又火上浇油地道:“爹爹原本就因为这些事心里不痛快,没想到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了府,那阮静幽看不得咱们娘几个过得好,故意在爹爹面前说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不是明摆着要借爹爹之手,将你这个阮家唯一的男丁给铲除吗?五弟啊,既然你现在回了府,以后就多长个心眼儿,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别让人给算计了去,还傻呼呼的替人数银子呢。”

“啪!”

阮子安突然将手里正在撕玩的那把纸扇狠狠摔到地上,又恨恨踩了几脚,也不知阮大小姐的话是不是给他造成了某种刺激,在将扇子踩个稀巴烂之后,他便抬腿直接走人了。

看着阮子安离去的背影,阮大小姐唇边闪过一抹算计的冷笑。

阮静幽啊阮静幽,我倒是要看看,面对这个完全不跟你讲理的阮家五少爷,你还有什么招式能在本小姐面前使出来。

第209章 搬弄是非

阮大小姐在阮五少爷面前搬弄是非的同时,一路追着老爷来到陶然居的谢氏,也委婉的表达出她想留儿子在府上多住些日子的想法。

“不行!”

听了谢氏的建议,阮振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请求:“那个孽畜是什么德行,难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从中得到教训吗?我告诉你,咱们阮家最近的是非已经够多了,我绝对不能容许阮子安继续留在府里惹事生非,明天我就让管家着手安排,尽快把他给我送走,他不是喜欢到处伤人吗,这次把他送得偏远一点,在郊野之处买栋房子拘着他,没什么特殊情况,就让他一辈子呆在院子里别再出门了。”

“老爷,这怎么可以?”

谢氏闻言直接跳了起来:“以前子安年纪小,你拘着他、管着他还说得过去,可再过几年他就长大成人,该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作为了,如果咱们再继续关着他,岂不是误了子安的一辈子!瞬”

阮振林冷笑一声:“你觉得就凭那孽畜的死德行,他这辈子还能有什么作为吗?”

谢氏来了脾气,失声尖叫道:“老爷,你一口一个孽畜地叫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把子安当成你亲生儿子来看?鱿”

阮振林懒得搭理对方的无理取闹,冲她挥了挥手:“我很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赶紧走吧。”

谢氏哪里肯走,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老爷,我知道你对子安这么不待见,肯定是听了阮静幽那小贱人的编排,她对咱们阮家抱着什么心思,难道经过这些事你还没看出来?先是毁了静兰和景亲王之间的好事,又害得静如被蒋家退亲。我好不容易把儿子给盼了回来,她又当着众人的面怀疑子安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子安怎么就不是你亲生儿子了?我谢美莲打从被老爷接进阮家的那刻起,生命中就只有老爷你一个男人,但凡我做过半点对不起老爷的事,我都愿意接受上天对我的惩罚,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她一把抓住阮振林的手臂,哭着道:“老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送走子安,别再让咱们母子分离。他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老爷能狠得下心因为一些流言蜚语不把他当儿子,我可狠不下这个心。”

阮振林被谢氏一连串的指控气得烦不胜烦,他恶狠狠地指着门口,怒道:“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因为这个话题和你继续浪费时间。”

谢氏似乎没想到老爷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将她赶出房门,她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大发雷霆,就被尾随在她身边的春红一把拉住。

“夫人,您还是体谅一下老爷的心情,别再继续跟老爷闹下去了,最近家里发生这么多事,老爷心力交瘁,心情不好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不如您给老爷一点时间,说不定等老爷心情好了,会点头答应将五少爷留下来也说不定…”

“啪!”

春红不劝还好一点,这一劝,算是彻底把谢氏心底的火气给勾了出来。

她几乎是想都不想,抬起手,就狠狠抽了春红一记耳光,满眼腥红地怒指着对方:“你这个贱货,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跟老爷在这里讲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才在这里放肆了?”

谢氏可不是傻瓜,她早就发现春红对老爷心存绮念,经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勾引老爷,试图飞上枝头做凤凰。

要不是顾忌着赵嬷嬷、葛嬷嬷这些人接二连三离自己而去,以春红的所作所为,早就被她一顿乱棍赶出阮府了。

春红被谢氏一巴掌打翻倒地,捂着麻痛肿胀的脸颊,委屈难过得直掉眼泪。

偏偏她越是装可怜,看在谢氏的眼里便越是让她恨得牙痒痒,她快步走上前,抬起腿,对着春红的胸口就是狠狠一脚。

一口鲜血当场就被春红喷了出来,她瘦削娇弱的身子,也被谢氏直接踹到了阮振林的腿边。

“谢美莲,你是不是疯了?”

眼看着春红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到了自己的面前,身为男人的阮振林,顿时被脚边这个饱受委屈的小婢女生出了几分怜惜之心。

他弯下身子,将腿边的春红扶了起来,就见对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水,白晳娇嫩的脸上出现五道刺目的鲜红。她惨白着面孔,抽抽嗒嗒欲哭又止,那可怜又羸弱的模样,瞬间勾起阮振林心里的保护欲。

他顾不得谢氏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弯腰将春红从地上抱了起来,对外面吩咐一声:“去把李大夫请过来,有人受伤了。”

说完,他又冷着面孔对谢氏道:“马上给我滚出这里,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如果你再没完没了跟我闹下去,我不介意现在就休了你。谢美莲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有的是女人,我阮振林,不是非得选你一个不可!”

这句话对谢氏来说,算是非常严重了。她跟阮振林过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对方的脾气,她知道如果自己再闹下去,说不定对方真的会休了自己。

带着一股不甘的愤怒,谢氏狠狠瞪了春红一眼,

话都没留一句,就这么拂袖而去。

很快,阮振林和谢氏在陶然居因为春红而闹矛盾的事情,就被金珠宝兴致勃勃地带回了紫竹院。

自从阮静幽无意中发现金珠宝会功夫,这小子便懒得继续掩饰自己,三不五时地踩着轻功,跑到各个院子里去听壁角。嘴上说着要潜入敌人内部替自家小姐打探敌情,实际上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他那无聊的八卦欲。

“咦?老爷居然能为了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使唤丫头而跟大夫人发脾气,难道说,老爷对春红还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心思?”

金珠宝喜欢打听八卦,紫嫣则喜欢听金珠宝宣传八卦。

被紫嫣这么一问,金珠宝顿时露出欢乐地笑容:“所以说男人的心思,你们女人永远都不会懂,这男人啊,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再说了,那个姓谢的老女人都已经一把年纪,脸上生皱了,再瞧春红,水水灵灵的一个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而且我不止一次发现春红喜欢在阮振林面前撒娇发嗲,摆明了是想跟自家老爷有一腿,一旦她肚子争气,有机会怀上老爷的种,她就不用继续留在谢氏身边当个被人差遣的使唤奴才了。人嘛,想上位,想争宠,想得到荣华富贵,这是天经地义,没什么错,就是不知道凭谢氏的手段,到头来会不会给春红这个机会爬上阮振林的床。总之不管怎么样,这阮家的八卦还真是让小爷我大饱眼福啊!”

阮静幽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则对金珠宝一番话做出了几分评估。

如果她爹真的将春红抬了姨娘,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谢氏的脸上,到时候一定会变得非常精彩。

正如金珠宝所言,未来发生在阮家的种种“趣事”,还真是让人十分期待啊!

就在阮静幽躲在房里准备看热闹的时候,紫竹院里发生了一件可怕恶***件。有人将数十只被剁得浑身是血的山鸡扔得满院子到处都是,更可恨的,这个人还在紫竹院的大门上,用鸡血写着几个大字:野鸡之窝!

对金珠宝来说,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竟有几个胆大妄为的竟敢骑到他小爷的头上来撒野。

看到紫竹院被人破坏得一片狼藉,他站在紫竹院门口,扯着嗓子将肇事者的祖宗八辈都给骂化了。

不过他骂得再怎么难听,被骂的人身上也少不了一块肉。最后,阮静幽让紫嫣将口水都要骂干的金珠宝强行给拉了回来。

“小姐,这件事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太他娘的可恶了,如果被小爷知道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敢在背后干出这种缺德事,看小爷不把他揍得连他娘都认不出他来。”

周嬷嬷和紫嫣也是一脸愤怒,虽然院子里只是被人扔了几只血淋淋的野山鸡,并没有对紫竹院里的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写在紫竹院大门上的那几个大字,却足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阮静幽心里自然也是不痛快的,不过和周嬷嬷、紫嫣还有金珠宝的愤怒相比,她脑海中到底还存留着一分理智。

其实不用想,她也猜得到,能将事情做得这么血腥的,除了她名义上的那个变态五弟之外,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可她自认自己跟阮子安无怨无仇,对方一回府,就对她做出这种缺德事,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暗中指使。

她让金珠宝暗中打探一下阮子安最近跟谁走得比较近,仅用了半天工夫,金珠宝便探听到了虚实,阮大小姐最近频繁出入阮子安的院子,每次去,都给阮子安送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儿。

对阮子安这个喜欢用血腥和暴力来解决问题的变态来说,他眼中值钱的玩意儿,并非是什么金银珠宝、凌罗绸缎,而是那些可怜又无辜的小猫、小狗、小动物。

金珠宝多聪明的一个人,顿时就明白紫竹院之所以会被人破坏到这个地步,肯定跟阮大小姐和那个变态有关。

金珠宝可不是吃素的,当天夜里,便偷偷潜进阮子安的院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不知被阮大小姐从哪里抓来的小动物给放得一干二净,顺便他还在外面买了二十挂鞭炮,扔在阮子安的房顶,趁对方熟睡之际悄悄点燃。

二十挂鞭,在阮子安的房顶整整响了半个时辰,不但把阮家这位倒霉透顶的五少爷给吓得差点癫狂病发做,就连阮家其他院子里的主子,也被喧闹得整整一晚上没有睡好。

什么?想要捉拿放挂鞭的凶手?那正好,顺便将在紫竹院搞破坏的那个混蛋也一并抓出来吧,能一连干出这么多缺德事儿的,肯定是同一个人没错!

阮振林和谢氏深感无奈,就算他们明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一时半会儿,他们也对这场闹剧感到无能为力。

本以为经过这么一喧闹,在背后怂恿阮子安干坏事的阮大小姐能收敛一点,结果她死性不改,在阮子安被鞭炮吓得一整晚没睡好之后,又厚颜无耻地溜到对方院子里继续说阮静幽的坏话,还直接扬言,那个在他房顶放鞭炮的人,肯定与紫竹院有关,并指使阮五少爷,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

么轻易算了,必须再想点什么办法为自己扳回一筹才是。

阮静幽当然不可能站在原地乖乖等着挨打,既然阮大小姐这么见不得她好,不适当给对方一点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于是,阮静幽寻了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趁阮大小姐出门的时候,和对方在芙蓉阁门口发生了一段偶遇。

第210章 小心遭报应

之所以会选在芙蓉阁门口,她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现在的芙蓉阁,几乎是京城名门贵妇们首选的奢侈之地。为了扩大芙蓉阁的名声,金珠宝又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在京城玄武大街最好的地段,购置了一处更阔气更宽敞的门面,曾经最有名的多宝阁,跟芙蓉阁的豪华相比,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了。

自从上次在芙蓉阁被丞相府的千金当着众人的面骂成是穷鬼之后,阮大小姐便再也不敢轻易踏进芙蓉阁的大门。

开玩笑,她虽然是侍郎府的千金小姐,但随随便便拿出上千里银子买一盒粉,她暂时还没有这个消费能力。

所以当她亲眼看到被她恨之入骨的阮静幽,居然提着芙蓉阁的胭脂水粉从里面走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跑到对方面前厉声质问道:“你手里提的这些东西,都是在芙蓉阁里买的?”

阮静幽装出一副和对方偶遇的惊讶样子,傻傻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大姐,真是巧啊,你今天也出门啦,早知道妹妹我就约你一块出来逛街了。咦,难道大姐也是来芙蓉阁买东西的?鱿”

阮大小姐一双眼睛在阮静幽手上提着的胭脂水粉上来回打转,没好气地问了一句:“这些东西花了你多少银子?”

阮静幽心中暗笑,嘴上却老老实实答道:“也没多少,大概就五千两左右吧。”

“五…五千两?”

阮大小姐惊叫了一声:“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阮静幽无辜地笑了笑:“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五千两,但买单的人可不是我,难道大姐忘了,麒麟王府的顾小公子,可是我未来要嫁的夫君。麒麟王府家大业大,区区五千两银子对顾小公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他听说芙蓉阁卖的香粉对姑娘家的皮肤特别好,就命人送了几千两银子给我,让我有空上街的时候来这里买上一些。因为再过一段日子,我就要跟顾小公子成亲了,嫁人之前,妹妹我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就算不能成为世上最美的新嫁娘,也不能给麒麟王府丢脸啊。”

阮大小姐又羡又妒,虽然顾锦宸是个可怕又让人恶心的丑八怪,可顾家财力雄厚,顾锦宸又是出手大方之人,这一点她早就在顾家派人将上百台聘礼送去阮家的时候就深深的体会到了。

“大姐,你是不是也对芙蓉阁的东西感兴趣啊?”

阮大小姐哼了一声:“这里东西卖得这么贵,分明就是乱开价,我才不会把大笔银子砸在这上面呢。”

说着,她带着婢女转身就要走,却听阮静幽在她身后道:“本来我还想着跟大姐在这里遇到了,就证明咱们姐妹有缘,出于姐妹之情,我送大姐一盒胭脂或香粉也没什么了不起,既然大姐对芙蓉阁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妹妹我也就不在此自作多情,讨大姐的不痛快了。”

“等一下!”

阮大小姐一把抓住阮静幽的手腕,两眼放光地道:“你刚刚说,你愿意掏银子在芙蓉阁里买东西送给我?”

阮静幽微微一笑:“是啊!”

“阮静幽,你是不是又想背着我,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大姐,你有被害妄想症吗?咱们姐妹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对你使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大家都是女人,我自然知道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大姐不愿意把银子砸在这上面也不奇怪,因为芙蓉阁的东西比照别家确实太过昂贵,要不是有顾小公子在我身后给我当财力后盾,我也舍不得把大笔银子砸在这上面。既然咱们大家都是姐妹,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姐对芙蓉阁枉自兴叹。要是大姐不嫌弃,就去芙蓉阁随便挑一样东西,把帐算在妹妹我的头上便是。”

虽然阮静幽的动机让阮大小姐倍觉可疑,可阮静幽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爱美是每个女人都抵抗不了的天性之一。阮大小姐早就听说芙蓉阁的护肤品对女人来说就等于是仙丹灵药,她不是不想拥有,她只是没有条件拥有。

既然阮静幽这个蠢丫头愿意为她的美丽来买单,她凭什么要故作矜持,拒绝对方的好意呢?说不定阮静幽这么做,是想拉拢她,讨好她,收买她。她再怎么傻,也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让对方为自己破费。

“既然三妹妹一片好心,我这个当姐姐的要是不领情,那就真是太说不过去了。不过…”

阮大小姐留了个心眼儿:“如果妹妹真心想送我这个人情,能不能让我亲自进芙蓉阁挑自己想要的东西?”

阮静幽微微一笑:“这有何难。”

她冲阮大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慷慨地道:“无论大姐喜欢什么,只要是你挑中的,妹妹我立刻掏银子替你付帐。”

阮大小姐兴高采烈地奔进芙蓉阁开始精挑细选,那几个伙计似乎提前受到了金珠宝的指点,看到阮大小姐进了芙蓉阁的大门,全都热情似火的迎了过来,将阮大小姐视为店里的上宾,把她给伺候得周周到到。

阮大小姐被伺候得心花怒放的同时,还不忘对阮静幽使了

个坏,她专挑店里最贵的东西问,挑到最后,她将一盒叫价叫到一千五百两的紫罗兰香粉选到手中。

“大姐,你选好了?”

阮静幽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则乐开了花,这阮静如还真不是一般的蠢。这盒紫罗兰粉,是她提前让店伙计抬的价,别人来买,最多也就卖二十两银子,因为紫罗兰的香味很多人都不喜欢,所以在店里受欢迎的程度和其他香粉比起来,自然要差上一些。更何况,这盒紫罗兰粉,并没有经过药玉戒指的特殊处理,所以就算阮大小姐用了,也不会让她的脸出现惊人的变化。

事实证明,阮静如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不过是被提高了价钱,就天真的以为最贵的就永远是最好的。

阮大小姐用力点头:“没错,我就要这盒紫罗兰粉,足足一千五百两银子,三妹妹,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的话,姐姐我可不会为难于你。”

阮静幽眉头都没皱一下的,便将一千五百两银票递给了店伙计,看得阮大小姐胆颤心惊,眼睛直红。

那可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啊,就算对她这个从小在侍郎府长大的千金小姐来说,也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目好不好。

“大姐慢慢用,要是用得好,妹妹以后再给大姐掏银子继续买就是了。”

很潇洒地付了银子之后,阮大小姐和阮三小姐的脸上,全都露出“心满意足”地微笑。

至于谁更心满意足,那就要看每个人的造化了。

三天之后,在阮府院子里散步的阮大小姐,不知何故,被心情突然变得极度狂躁的阮五公子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进了府里那个快要结冰的荷花池。

阮五公子这一脚踹得可不轻,他专门挑阮大小姐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肚子,踹了下去。

现在天气已经完全转凉了,荷花池又冷又脏,被踹得岔了气的阮大小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入水中,差点就一命呜呼,直接被阎王爷给召见。

虽然最后被婢女给拉上了来,但受伤不轻的阮大小姐,还是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两天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她跑到谢氏那里哭诉,阮子安简直太过份了,她可是他的亲姐姐,没招他没惹他,竟然被对方一脚踢进冷水里差点送命,这件事她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谢氏对儿子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而且阮大小姐虽然吃了一些苦,受了一些罪,但到底也没受到太多实质性的伤害,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劝阮大小姐息事宁人,最近家里一连出了太多变故,为了减少外人对阮家的议论,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阮大小姐没想到她娘竟然偏心到这种地步,当场就跟她娘大吵了一架,气得谢氏狠狠抽了她两记耳光才算做罢。

当然,被抽了巴掌的阮大小姐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阮子安既然不顾姐弟之情将她踹进水里差点淹死,她自然会想办法回敬对方的所作所为。

于是,怒上心头的阮大小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趁阮子安晚上起夜小解的时候,将瘦弱矮小的阮子安套在袋子里,举着木棍,狠狠揍了他一顿。

整个阮家,也因此闹成了一团,终日不得安宁。

大仇得报的阮静幽从金珠宝口中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得逞的微笑。

金珠宝汇报完毕,笑嘻嘻地凑到阮静幽身边低声问道:“小姐,那盒紫罗兰粉里,是被你偷偷给加了什么料吧?不然的话,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替阮静如那蠢货买单呢?”

阮静幽得意一笑:“我根据阮子安的情况查过医书,他患有狂躁症,对气味、颜色和噪音都很敏感。我之所以会诱惑阮静如去芙蓉阁选了一盒紫罗兰粉,是因为阮子安对紫罗兰这种香味非常不喜欢。我那没脑子的大姐自以为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从芙蓉阁里买回了一盒可以让她瞬间变美丽的宝贝,疏不知那却是一盒能激起阮子安烦躁情绪的催化物。”

这个答案,让金珠宝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啧啧摇头道:“小姐,你果然变得比以前更加阴险了。”

阮静幽没好气地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哼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她先对我存了坏心思,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回去?自从我被我那个狠毒的父亲接回阮家之后,别的没学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八个字的精髓,倒是被我领悟得颇为透彻。珠宝,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姐姐都算计。如果她们真把我当亲人,就算赴汤蹈火,献出我这条命我也愿意一家人和和睦睦没有矛盾。可是人性都是自私的、贪婪的,当她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准备把我牺牲掉的时候,这份亲情对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金珠宝揉着脑袋嘿嘿一笑:“小姐,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么多,我早就说过,不管发生怎样的变故,咱们都会站在同一个阵线上。你我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真正的仇人!”

因为阮家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闹得人心慌慌,家宅不宁,为了避免更多的噩运降临

在阮家,谢氏决定,带着阮家几个子女,去法华寺上香请愿,求佛祖保佑阮家从此家宅安宁,天下太平。

结果阮府的车轿刚刚抵达法华寺的大门口,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被紫嫣扶下车轿的阮静幽定睛一看,眼前那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年轻侍卫,正是顾锦宸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宋子谦。

他冲谢氏及阮家几位小姐拱了拱手,恭敬又不失倨傲地道:“我家三爷有事请三小姐过去一叙,还请阮夫人行个方便。”

谢氏自然是认识宋子谦的,也知道他是顾小公子身边的人,得罪不得,便面带笑容地对阮静幽道:“静幽啊,既然顾小公子派人来请你,你就过去走一趟吧,见完了顾小公子,别忘了去正殿上香请愿。”

阮静幽冲谢氏福了福身子,便尾随着宋子谦的脚步一同离开了。

看着阮静幽渐行渐远的身影,阮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道:“真是个下贱胚子,这两人还没正式成亲呢,就你来我往,天天私会,好好的一个侍郎府的千金小姐,倒跟青楼里那些扔几两银子就能勾搭出去的窖姐儿有得一拼,什么东西!”

阮静兰轻轻拉了对方一把,低声道:“大姐,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顾锦宸听到你背着阮静幽说这样一番话,小心他派人暗中对你下绊子,这一路走来,遭了他报复的人难道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