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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无形中错过了阮静幽专门送给她的这碗“神药”,她现在心心念念在意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宝贝儿子死了,她即将到手的一切全都没有了。

被她娘一把推开的阮静蕊摔到一边,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哀泣不已。

阮静幽走到文绣绣面前,无奈地看着她:“文姨娘,你这么歇斯底里的喧闹,到底能给自己换来什么?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父亲身边的一个妾而已,六弟还在的时候,父亲或许还会冲着孩子的面子上给你一些抬举,现在六弟已经没了,你失掉手中最大的一颗筹码,你以为父亲还会把你当回事吗?你闹得越凶,父亲对你的反感就越深,一旦失去父亲这座靠山,你仔细想想,日后你要如何在咱们阮家继续立足?经过六弟这件事,谢氏那边早就对你恨之入骨,你不趁这个时候赶紧拉笼父亲跟你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早晚有一天,恐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阮静幽这番话看是狠戾无情,却句句带理,全都说到了点子上。

文绣绣双眼茫然地看向阮静幽,艰难地挤出四个字:“我、不、甘、心!”

第223章 婚期延后

“既然不甘心,就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争取早日为阮家再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只要你够本事,怀上父亲的儿子,你想拥有的一切,还不是信手拈来?”

“不!瞬”

文姨娘尖叫一声:“我只要我的子浩,我只要我的子浩…”

想到那个只活了五天便死掉的六公子,文姨娘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再一次失去理智,开始哭闹不止。

阮静幽无奈地看了不争气的文姨娘一眼,从荷包里摸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阮静蕊:“四妹,这个药有安眠助睡的效果,之前我在别院遭歹人追杀,伤到了脸,当时疼得整晚睡不好,经常来咱们府上看病的李大夫给我开了五粒,我身边还剩下一粒,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想办法把这个药给文姨娘吃了。六弟没了,文姨娘思子心切我能理解,但你再放任她这么喧闹下去,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让她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醒来后再好好劝劝她,等她想通了,也许一切就会好起来。”

阮静蕊哭着从对方手中接过药丸:“谢谢三姐姐!”

“不客气!”

阮静幽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带着紫嫣离开了语华轩。

被阮静蕊喂了一粒促进睡眠的药丸子,疯狂地文姨娘果然安静了不少,她渐渐合上眼,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再醒来的时候,文姨娘的情绪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了。她接过青儿递来的药,一连喝了好几付,大出血的情况稍稍得到了控制,不过,脸色依旧是苍白虚弱,短短几天,竟消瘦了不少鱿。

自从六公子夭折之后,阮振林因为没办法给文绣绣一个交待,这几日一直躲在陶然居避不见面。

听说文绣绣的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他便带着一些补身的药材,来语华轩探望对方。

看到老爷的那一刻,文绣绣一下子抱住对方,哭倒在阮振林的怀里。

阮振林细声安慰:“绣绣乖,孩子没了,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生,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尽快让自己康复起来,至于子浩,相信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他娘为了他这么伤心。你就当是为了儿子着想,别再继续伤心难过了。”

“老爷…”

文绣绣从对方怀里仰起一张被泪水打湿的面孔,哽咽道:“子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您不想给我一个交待吗?”

听到“交待”两个字,阮振林的脸色有些沉:“你希望我给你什么交待?”

“子浩是被五少爷活活害死的,您这个当爹的,难道不想替子浩报仇?”

“子安和子浩都是我的儿子,你要我怎么为子浩报仇?而且当天的事情也不能全部都怪子安,如果不是你突然冲过去吓到子安,也许子浩也不会死。”

虽然阮振林对阮子安这个儿子并不待见,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文绣绣见老爷根本就没有替自己做主的意思,强行伪装出来的冷静在瞬间化为了乌有。

她恶狠狠地瞪着阮振林,怒骂道:“难道在老爷看来,子浩的死是我这个当娘的一手造成的吗?如果不是阮子安突然跑到我的院子里把子浩抱走,那么小的孩子,他会出现这个意外?不,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这是谋杀,是谢美莲那个毒妇伙同她儿子的一场蓄意谋杀。老爷,那个姓谢的女人和她的儿子联合起来要谋害您的亲生儿子,您不能坐势不管,将责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文绣绣这么一喊,将阮振林的脾气也喊了出来:“你以为我想坐势不管?再过几日,静兰和静幽就要成亲了,你觉得这个时候,家里要是闹出什么丑闻,对阮家有好处吗?”

“她们成亲,关我文绣绣什么事?我在乎的只有我的亲生儿子,别人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啪!”

阮振林想都没想,抬手就抽了文绣绣一记耳光:“蠢女人,你在乎的是你的儿子,我在乎的却是整个阮家。告诉你,阮家是有地位、有名望的家族,绝对经不起半点丑闻。你要是还想继续留在阮家当个姨娘,就给我收敛一点,不要再没完没了的纠结这件事,否则的话,就给我滚出这里,自生自灭去。”

被娇宠多时的文绣绣没想到老爷竟然会动手打她,她不敢相信地捂着麻痛的脸颊,惊叫道:“老爷,您答应我的平妻之位呢?”

阮振林冷冷看了她一眼:“平妻?儿子都没了,你让我以什么理由和藉口继续将你抬成平妻?”

如此直白的一句解释,瞬间燃烧了文绣绣心中的怒火。

阮静幽说得没错,自己在这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什么情啊爱啊,不过都是他顺口说出来的谎言而已。

是她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有本事绑住这个男人的心,疏不知,当她失去儿子的那一刻,她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不甘心的文绣绣突然就发了疯,她又哭又闹,誓要阮振林给自己一个合理的交待

。阮振林怎么可能会惯着她的脾气,被闹得狠了,也顾不得文绣绣的身体还虚弱着,抬起手,毫不客气地一连抽了对方十几记耳光,直把对方给生生抽晕,才终于善罢甘休。

临走前,阮振林还下令,没他的准许,从今以后,不要放文绣绣随便出这个院子。

阮家就要给两个女儿准备婚事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容不得家里出现半点差错。

这就是阮振林,对女人,从古至今,他都没心!

谢氏的心情最近真可以用春风得意和阳光明媚来形容。

一来,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文绣绣因为得罪了老爷而被关进了语华轩不准她踏出院门半步。

二来,那个严重威胁到自己宝贝儿子地位的六公子阮子浩,仅在世上活了五天就不幸夭折。

三来,再过九天,就是静兰被太子风风光光抬进太子府的大日子。

女儿就要嫁入高门,这对谢氏来说,不仅是一种荣耀,同时还是一种保障。她非常庆幸自己生了一个争气又懂事的好女儿。如果当初静兰没有被太子选做侧妃,说不定文绣绣那个贱人真的能藉着阮子浩那个短命鬼成功上位,有机会和自己平起平坐呢。

多亏静兰利用自己是未来太子侧妃的这个身份,成功镇压住老爷的戾气。她现在就盼着静兰能为她这个当娘的争口气,到了太子府之后,多留几个心眼儿,哄好太子,打倒太子妃,尽早出人头地,给阮家争光添彩。

唯一让谢氏感到不快活的是,静兰的婚期原本订的是三天之后,结果太子府那边派人送信过来,说原来订的婚期跟太子妃的生辰八字有些犯冲,如果按原来的日子嫁过去,对太子妃的身体健康非常不利,所以太子妃专门请人又给测了一个黄道吉日,最后将婚期改到了九天之后。

第224章 难以置信

虽然三天之后和九天之后,中间只差了六天,可真正让谢氏感到恶心的是,九天之后,同样也是阮静幽嫁进麒麟王府的日子。

静兰可是阮家嫡出的二小姐,在谢氏看来,自己的女儿要嫁的男人是当朝太子,麒麟王府的顾小公子跟太子殿下相比,是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她原本以为能趁这个机会让静兰嫁得风光一些,可如果静兰和静幽同一天嫁,属于静兰的风头,势必要被阮静幽那个小贱人给抢去一半瞬。

更让谢氏窝火的是,麒麟王府接亲的时辰是卯时,而太子府来接亲的时间竟然是巳时,这就意味着,阮静幽那小贱人居然比静兰提早嫁出门两个时辰。

谢氏心里非常不甘,但太子府那边她又不敢贸然得罪,思来想去,她只能在静兰出嫁那天多下点功夫,尽可能地让宝贝女儿嫁得风光一些。

“子安,快别摆弄你手里那只傻猫了,来尝尝这桂花糕的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娘知道你平时喜欢吃甜点,这不,专门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一大盘子桂花糕,还冒着热气,松软可口,保证你满意。”

昨天夜里京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今天清晨一推开大门,就见整个院子被一片耀眼的洁白所取代。

阮府的后院种了几十棵美丽的红梅树,鲜艳的梅花在洁白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娇嫩动人。

谢氏让人将后院的一个八角凉亭仔细打扫了一番,兴致勃勃地拉着五公子来到凉亭中喝茶赏梅吃点心鱿。

谁说她儿子是丧门星来的?在谢氏看来,她儿子简直就是福星的化身,不但让文绣绣生下的那个小贱种提早夭折,还让那个一心想上位的文绣绣从此希望落空。

哼!凭她一个登不得台面的姨娘也想跟自己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现在的谢氏,无论怎么看这个其貌不扬的阮子安,都顺眼无比,打心底往外的稀罕疼爱。

她掰了一小块桂花糕,顺手塞到阮子安的嘴里:“儿子,好吃吗?”

阮子安本能地张嘴,接过她娘递来的点心,面无静情地嚼了几口,注意力全部落在被他抱在怀里的一只虎纹小猫上。

那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猫,小小软软,一身黄白相间的软毛,看上去非常可爱。

阮子安的双手在小猫身上轻轻抚摸,小猫被他摸得眯着眼睛直哼哼。

就在那只毫无防备的小猫沉浸在这种幸福和舒服之中时,阮子安眼神一冷,十指突然用力在猫尾巴上狠狠扯了一下。那小猫顿时炸毛,发出一声惨叫,它伸出五只尖利的爪钩,猛地跃起身子,在阮子安的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谢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尖叫了一声,而那只闯下大祸的小猫,则趁机跃下阮子安的膝盖,飞也似地逃难去了。

“子安,你有没有被抓伤,快把手松开,给娘看看。”

眼看着儿子被猫抓了一把的谢氏,急忙扑到儿子面前去检查对方的伤势。只见阮子安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被猫爪子抓出了五道指印,虽然没有多严重,可还是害得他破了相。

谢氏非常震怒,让人赶紧去把那只惹了祸的猫给逮回来,剥皮也好,凌迟也罢,胆敢伤害她宝贝儿子,她绝对不会轻饶。

现场因为阮五公子被猫抓了一把而乱成了一团,丫鬟婆子们纷纷围了上来,哄的哄,劝的劝,倒真把那个瘦弱矮小的阮子安当成宝贝一般来呵护。

不远处一棵红梅树下站着一个满脸怨气的女人,仔细一瞧,这女人正是刚失去儿子的文绣绣。

她面色苍白地看着不远处被谢氏紧紧呵护着的阮子安,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两道哀怨和愤恨的目光。

她恶狠狠地在树枝上揪了一把梅花瓣,紧紧捏在手心里,娇嫩的花瓣受到挤压,竟顺着她的指缝溢出殷红色的花汁出来。

“娘,您不声不响地,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从不远处追出来的阮静蕊,一把扯住文绣绣的手臂,压低声音道:“爹爹下了死令,将你罚在语华轩不准出院门,现下你偷偷跑出来,要是被爹爹知道,还说不定要发怎样的脾气。娘,快别看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你身子最近一直不爽利,还得回去喝药呢。”

被女儿一把拉住的文绣绣狠狠地甩了对方一记,阮静蕊被她娘甩得向后踉跄了一下。对方无视自己女儿担忧的脸色,目光阴沉地看了八角凉亭那边一眼,唇边蓦地溢出一记诡异的笑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语华轩的方向走去。

当天晚上,文绣绣派人去陶然居给阮振林送信,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希望能见上老爷一面。

阮振林对文绣绣本来就心存了几分不忍和愧疚,虽然那天在气极之下动手打了她几记耳光,但事后他又有些后悔。再怎么说,文绣绣也跟在他身边过了十几年,要说一点情份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只是在利益和前途面前,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而已。

听下人来报,说文姨娘有事求

见自己一面,阮振林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匆匆踏进了语华轩的院门口。

让阮振林感到震惊的是,文绣绣不但亲自出门来迎接,她还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魅力四射。

今年只有三十出头的文绣绣,绝对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阮振林能将她留在身边这么久,足以证明,文绣绣是有一定的魅力和资本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

“绣绣,你这是…”

阮振林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漂亮女人,一袭杏色长裙,流苏披肩,精致的丝带缠绕着纤细的的腰身。那张并没有因岁月流逝而刻上皱纹的俏脸上画着细致绝美的妆容,肤白胜雪,粉唇微嘟,眉眼之间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憨之态。

饶是阮振林见惯了美色,也不禁被眼前这个绝色女子所吸引。

文绣绣快速向前迎了几步,神色娇羞地在阮振林面前盈盈拜倒。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阮振林的神情为之一震!

他急忙上前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手扶了起来,柔声道:“绣绣,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自己家里,无需这样多礼。而且你身体还没有彻底痊愈,外面这么冷,别把你给冻坏了,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文绣绣藉着对方的力道缓缓起身,随对方踏进了房门,这才眨着一双饱含痴情的大眼睛,温柔似水地看向阮振林。

“老爷…”

她捏着娇柔甜美的嗓音徐徐开口:“这阵子一连发生了不少事,有好有坏,有喜有悲,妾身在经历过这些大起大落之后,也渐渐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今日妾身让人将老爷请来语华轩,也是想当着老爷的面,向您说句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文绣绣说得特别真诚,也让阮振林为之动容了一下。

“绣绣,这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文绣绣又缓缓跪倒在他的面前:“老爷,之前是妾身不懂事,一时忘了尊卑贵贱,不但触犯了夫人的权威,甚至还对老爷发脾气使性子,口不择言地说了不少该打的话。这几天被老爷罚在语华轩不准出门,我仔仔细细想了不少,虽然子浩等于是间接被五少爷害死的,但是我这个当娘的身上,也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那天不是我过于冲动,说不定子浩他…”

说到这里,文绣绣的声音有些哽咽。

阮振林听她说得这样至情至理,心底顿时被满腔柔情所取代。他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文绣绣扶了起来,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也没那个必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有一副好身体,日后才会有无限可能。”

文绣绣顺势坐到对方的怀里,眼带娇羞道:“老爷的关心,妾身会铭记于心的。只希望老爷别把妾身之前的不懂事放在心里,经过这次教训,妾身深切地领悟到,妾身从前究竟有多么的任性无礼,明知道咱们阮家两位小姐过几日就要嫁人,居然还为了子浩的事,在老爷面前没完没了的喧闹。子浩意外身亡这件事虽然让人觉得惋惜,但人活一世,讲究的是命数,子浩只在世上活了五天,表面看上去是他命短倒霉,其实说白了,这都是老天爷早早就注定好的。有那么一句话,阎王让你三更死,绝对活不到五更。就算我再怨再恨,子浩也不能活着回到我身边。与其在这里继续怨天由人,倒不如看开一点,我今年才三十多岁,诚如老爷所说,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还能再为咱们阮家添新丁呢。”

她这一番掏心挖肺的话,说得阮振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每个男人都幻想自己身边的女人温柔漂亮,又贴心小意,阮振林也不意外。

这段日子府里发生这么多事,他急得焦头烂额,烦不胜烦。谢美莲更是仗着静兰就要嫁进太子府,三不五时就在他这个家主面前甩脸子,气得他肝火大旺,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此刻怀中软玉温香,偏偏那被自己揽在怀里的女人又这样知情达礼,温柔贤慧。阮振林哪里还记得两人之间曾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一把捏住对方的下巴,急不可耐地便对着文绣绣那张娇艳的红唇亲了下去…

阮振林在语华轩留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谢氏的耳朵里,听到这件事的那一刻,谢氏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说几天前,他还因为文绣绣不懂事,下狠手抽了对方十几巴掌,这才几天工夫,两个人怎么又跑到一起滚床单了?

第225章 疯了

“夫人,就算老爷留宿在文姨娘那里,您也不必担心。”

负责汇报消息的春红冷笑了一声:“按时间来算,现在可是文姨娘坐月子的日子,之前她为了救六公子跳进荷花池,已经害得她身体大受损伤。前儿个李大夫来府上不是还说,文姨娘的身体非常虚弱,经过这么一折腾,不娇养个三年五载,她是甭想再怀上老爷的孩子了。所以就算老爷日日留宿在语华轩那又何妨,生不出儿子,她在咱们阮府的地位,就注定是个妾,这辈子都休想爬到夫人头上来撒野。只要夫人肯在老爷身上多下些功夫,像文姨娘当初那样,怀上老爷的孩子,您还怕夺不回老爷的一颗心吗!”

谢氏饶有兴味地看了夸夸其谈的春红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春红啊,你不愧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使唤丫头,心思和想法果然够缜密、够细致。”

春红福了福身,恭敬道:“只有夫人在阮家立得住足,奴婢才能跟着夫人吃香喝辣,经过之前文姨娘差点被老爷抬成平妻这件事,奴婢算是看明白了,想在这栋大宅子里站住脚跟,不多想些办法,那是完全行不通的。”

谢氏咽了口茶水,眼角的余光在春红的脸上扫了两下,嘴上没再说什么,心中则对春红的言论冷笑不已瞬。

这个贱丫头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安份了,自从六公子夭折之后,她不止一次发现春红在老爷面前眉来眼去,做出一副下贱的样子。

哼!想做第二个文绣绣,也得看看她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鱿。

现在阮家正值多事之秋,就算她想对付春红这个小浪蹄子,也得等她把静兰风风光光嫁出阮府再做商量。

就在谢氏尽心竭力给自己的女儿筹备婚宴之际,已经被解除禁足令的文绣绣,一改往日对她的不满和愤恨,竟然亲自来到镜月轩给谢氏赔礼道歉。

文绣绣的态度非常恭敬,一进镜月轩大门,便直接跪倒在地,重重给谢氏磕了一个响头,语气无比真诚道:“夫人,妹妹以前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妹妹继续计较。这几天,妹妹被老爷关在语华轩闭门思过,里里外外回想了不少从前的往事。咱们姐妹两人在老爷身边伺候多年,虽然平时有些小磨擦,但到底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日积月累,妹妹对夫人早就生出了真正的姐妹之情。虽然子浩死得有些冤,但命数如此,妹妹如今也不想多做强求。只希望夫人尽快忘记过去的恩恩怨怨,咱们大家在一起好好的,以后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你我二人开心,老爷看着肯定也会高兴。”

顿了顿,文绣绣又继续道:“而且再过几天,就是二小姐和三小姐嫁人的大日子,妹妹我虽然只是府里的一个妾,但只要夫人一句话,就算让妹妹赴汤蹈火,妹妹也心甘情愿的。”

文绣绣这番话,真是让谢氏对她刮目相看。

眼前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真的是刚刚死过儿子吗?

谢氏打心里不相信文绣绣是真心道歉,但阮振林就坐在旁边看着,人家文绣绣都已经将姿态摆得这么低了,她要是继续拿乔,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只会让老爷对自己越来越反感,这样一来,反倒成全了文绣绣这个贱人。

想到这里,谢氏笑容满面地将跪在地上的文绣绣亲手给扶了起来:“妹妹也真是的,你我姐妹多年,哪里来的隔夜仇呢?快快起来,这大冷的天儿,地上怪凉的,你现在还在坐月子期间,万一受了凉,伤到了身体,别说老爷心疼,我这个当姐姐的看着也于心不忍啊。”

文绣绣顺势起身,娇声娇气地道:“夫人不生我的气,那就真是太好不过了。放心吧,经过这次这件事,妹妹也算成长了不少,以后再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老爷和夫人闹别扭了。”

看到妻妾和睦的画面,身为一家之主的阮振林心里非常宽慰,就连看向坐在不远处正在吃点心的傻儿子阮子安时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不少。

虽然他心里依旧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来日方长,自己是个身体健全的大男人,不怕以后没儿子继承他阮家的香火。

“呀!五少爷也在!”

文绣绣好像才看到阮子安的存在,面上有些微微的惊讶:“因为子浩的事,我还没头没脑地怨恨过五少爷,如今想来,如果当日不是我情绪激动地跑到五少爷那边吓了他一下,子浩也不会意外落水,提早夭折。说来说去,这场意外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也该向五少爷赔个不是才行。”

说着,文绣绣面带笑容地走到阮子安面前:“五少爷,当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你别因为那件事记恨姨娘才好…”

正在吃点心的阮子安冷冷看了文姨娘一眼,很快,他又低下头,继续去吃手中的点心。

两人近在咫尺,文绣绣的唇边蓦地扯出一记阴毒地笑容,她突然从衣袖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趁所有人都没防备之际,狠狠将匕首刺进阮子安的胸口。

由于她的动作太过迅猛,以至于阮振林和谢氏愣神了好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谢氏

当场就尖叫了出来,她快速奔向自己的儿子。只见被匕首刺中胸口的阮子安,张大着嘴巴,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襟,他的嘴边还残留着甜点的碎屑。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狠狠捅了自己一刀的文绣绣,开口想要说什么,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来人啊…快来人啊…”

眼睁睁看着儿子瘫倒在自己面前,深深被刺激到的谢氏发出奇怪的尖叫声。

文绣绣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氏歇斯底里的抱着儿子尖叫,冷冷笑道:“谢美莲,你现在终于能体会到我失去子浩时的心情了吧,你知道吗?当初子浩在我怀中断了气的时候,我就像你这般,哭不出,喊不出,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弃我而去了。你的儿子是亲生儿子,难道我的儿子就不是亲生儿子了吗?谢美莲,既然你不想让我得好,那咱们大家就谁都别想再得好!”

谢氏大吼:“文绣绣,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贱人,你疯了!你疯了!”

“哈哈哈…”

文绣绣仰天大笑:“对啊,我疯了,我是疯了!早在子浩被你们这些狠毒的人害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被你们给活活逼疯了…”

谢氏尖声大吼:“我不会放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文绣绣,我要将你这个贱货碎尸万断,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第226章 最良善之人

整个镜月轩因为这样一场变故而乱成了一团,阮振林整个人已经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眨眼之间,事情竟然会发生这样大的逆转。

昨天夜里在他怀中曲意谄媚的女人,她不是一只小绵羊,而是一头内心充满仇恨的恶狼。

看着房间里的女人们尖叫的尖叫,哭泣的哭泣,阮振林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