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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堂堂麒麟王再怎么没骨气,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儿媳妇下跪敬茶的。

当然,自家小儿子当着众人的面辱骂郡主是*、荡妇这一段,麒麟王突然出现了选择性遗忘,所以并没有在皇上面前交待出来。

至于皇上,就算他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对朝廷没做出任何贡献的亲戚,而去得罪一个对朝廷有很大贡献的王爷。更何况大阎朝坐北朝南、手握江山大权的这位万岁爷他还一点都不糊涂。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德祯帝,亲自将“负荆请罪”的麒麟王扶了起来,一番好言相劝之后,又拟了一道圣旨派人送去麒麟王府。

圣旨里明确提出,既然昭和郡主嫁进了麒麟王府,便要学会以夫为天,切不可仗势欺人,在夫家为所欲为。否则,夫家有资格送她一纸休书,逐她离开王府自生自灭。

昭和郡主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皇帝舅舅竟然会这么狠心,在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之后,终于不情不愿地放下郡主之尊,向麒麟王府的众人低下了高贵的脑袋。

不低头还能怎么样,当日他在西山猎场计诱顾锦宸无果,反倒和顾锦清这个混蛋闹得不清不楚的事情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如果她再没完没了的喧闹下去,一旦惹急了夫家,对方一纸休书将她打发出门,她柳红霓从今以后也就不用在京城继续混下去了。

为了保住暂时的利益,她只能麒麟王是真的被柳红霓那嚣张的态度给气着了,理都没理对方难看的脸色,直接咽下怨恨,做小伏低,先稳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再做其他打算。

而稳固地位的第一步,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接管王府的管家大权。

麒麟王妃等的就是昭和郡主这句话,不是她不信任白霜霜,而是从白霜霜进门那刻起,她就根本没把小门小户出身的白霜霜放在眼里。

而且江婉柔可不是傻瓜,如果她放权给白霜霜,江婉柔这个堂堂正正的世子妃肯定要趁机分杯羹,以白霜霜那绵软又缺心眼的性子,说不定还会趁机将管家大权双手奉送到江婉柔的手里。

所以白霜霜嫁进王府整整一年,麒麟王妃对于放权一事始终不提不念。

如今总算寻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自然要借昭和郡主之手,趁机替自己儿子独揽大权。

柳红霓嫁进王府没几天,正好赶上老夫人的寿辰。藉着这个机会,麒麟王妃很自然地将手中一部份权利放到了柳红霓手中,由她来做自己的助手,帮忙操持老夫人的寿宴。

说是助手,其实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王妃是想趁机放权,一步步将柳红霓引到王府的权利中心位置上去。

其他人倒是没说什么,江婉柔第一个跳出来不干了。

“母亲,既然大家都是麒麟王府的儿媳妇,您怎么能厚此薄彼,

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郡主一个人来管理?难道霜霜,静幽还有我都不是您的儿媳妇吗?就算世子爷和三爷不是您亲生的,好歹他们也是王爷的亲生儿子。尤其是世子爷,按照身份来算,他可是王府的长子嫡孙,并世袭了世子爷的爵位。您之前嫌几位儿媳妇儿年纪小,怕咱们操持不了府里的大事小情,媳妇儿等人还能将母亲的行为当成是您对咱们疼爱的表现。可郡主才嫁进王府没几天,您突然就将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郡主一个人来负责,这不是明摆着没把您其他几个儿媳妇儿放在眼里么。”

面对江婉柔的质问,麒麟王妃回了她一记冷笑:“你看看你,倒是激动个什么劲儿?为了这种小事就跑来我房里跟我大呼小叫,规矩和体统都被你给忘了吗?往年老夫人的寿辰都是由我亲自来打理的,今年郡主刚嫁进夫家大门,我趁这个机会让她与府里的下人多打些交道,尽早熟悉王府的一切这有什么不对?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把你当成儿媳妇儿,没把你当成儿媳妇儿,我会让你叫我一声母亲?婉柔,想要当好一个家,就凭你这副急躁的脾气,可成不了什么大事啊。有时间多跟昭和郡主学习学习,她可是宫里出来的名门之后,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小气鬼跟她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别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是世子妃,就天真的以为王府管家大权迟早会落在你身上。能者居上这个道理,你以前不懂,以后可以多琢磨琢磨…”

挑理不成,反倒挨了一顿训斥的江婉柔,是哭着离开麒麟王妃的院子的。

第266章 难怪大嫂一直怀不上孩子

因为二爷娶了郡主进门,以至于二奶奶白霜霜心情极度抑郁。

江婉柔不好意思找白霜霜哭诉,便让人去锦华轩将阮静幽拉来自己所住的幽兰轩诉苦。

听说大嫂在王妃那里受了气、挨了骂,阮静幽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紫嫣来到幽兰轩。

一进门,就见平时直率泼辣的江婉柔,居然红着双眼,分明是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

她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关切地道:“大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哭得眼睛都肿了?”

江婉柔身边的两个婢女夏儿和秋儿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家主子在麒麟王妃面前受气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下,阮静幽这才得知,原来大嫂之所以会委屈成这副模样,是因为经济大权的事鲎。

哭得差不多的江婉柔,将房间里多余的下人打发出门,委委屈屈地拉着阮静幽的手,道:“静幽,我这个当嫂子的也不怕你笑话,虽说我相公是麒麟王府的世子爷,可不瞒你说,他这个世子爷当得不知道有多窝囊。每个月只能从帐房领一百五十两银子,除去各项花销和家用,到自己手的几乎是所剩无几。好歹我也是朝廷二品大元的嫡女,当初媒人上门提亲,要把我许配给麒麟王府的世子爷时,我还以为自己捡到了一块宝。疏不知,世子爷在麒麟王府就是一颗草,有爹养没娘爱,连累得我这个媳妇儿也跟着他一起吃苦受罪…”

说着说着,江婉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阮静幽赶紧递过帕子给她擦眼泪。

江婉柔吸了吸鼻子继续诉苦:“这些话我平时不爱跟人说,毕竟这是家丑,宣扬得多了,反倒让自己没脸。谁不想在外人面前活得风风光光让人羡慕,就连我娘家人都以为我每天在王府吃香喝辣,疏不知我和世子爷的日子过得有多拮据。咱们幽兰轩里里外外养了二十几个下人,随便打点哪一个都少不了要用到银子。有时候为了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给自己准备些体面的衣裳和首饰,穿得太寒酸,自己没脸不说,别人也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这整整三年,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都已经被我卖得七七八八,才勉强能维持住现在的体面。静幽,也许我这么说,你会觉得嫂子虚荣心强,喜欢攀比。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但凡有其他的选择,我也不愿意自己的日子过得这么难堪。”

阮静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理解性地点了点头:“大嫂,这些道理就算你不说我也懂得,人生在世,活的就是尊严和名声,如果这两样东西都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郁卒和愁苦了。我只是有些意外,大哥、大嫂表面看着那么风光,没想到日子过得竟然会这么苦不堪言,也难怪大嫂要在王妃那里争个是非高下了。”

顿了顿,她又好奇地道:“不过我很奇怪,既然王妃将财政大权把得那么严实,当日相公娶我进门,她怎么舍得派人送那么多价值连城的聘礼?”

江婉柔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傻丫头,竟然天真的以为那些聘礼是王妃送的,王妃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心?她这个人,小气着呢。”

阮静幽瞪圆双眼:“那相公派人抬去我家的那些聘礼…”

江婉柔道:“听世子爷说,那些聘礼,是三爷自己的私人财产,跟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

阮静幽深感震惊:“相公不是王府的庶子吗,一个庶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财产?噢,说起来,他之前带我去过一栋别院,叫什么来着?哦对,叫忘月居!那栋别院真是美轮美奂,富丽堂皇得不得了…”

江婉柔点了点头:“你说的那栋忘月居,世子爷也提过,据说三爷八岁以后就很少住在王府,因为身体原因,一直住在忘月居养病,所以那栋宅子,应该也是三爷的私人财产。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财,应该与他的生母有关。”

“咦?生母?”

阮静幽再次好奇:“可是我听相公说,他连自己的生母是谁都不晓得。”

江婉柔道:“三爷的生母究竟是何来历,在咱们王府确实是个禁忌,除了王爷之外,老夫人和王妃也不甚清楚。我刚嫁进来那会儿,对三爷生母到底是什么人一事比你还好奇,后来世子爷说,千万不要在王爷面前提出这个疑问,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阮静幽急忙捂住嘴巴,闷声闷气地道:“唔,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问。”

江婉柔被她那傻傻的样子给逗得破啼为笑,她吸了吸鼻子,亲切地拉着阮静幽的手:“今天真是谢谢你能来这里陪我,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傻乎乎地继续去钻牛角尖,凭白跟自己过不去。其实仔细想想,也怪我肚子不争气,嫁给世子爷整整三年,都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如果我给顾家生下儿子,王妃也不会用这么刻薄的方式来对我。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世子爷膝下无子整三年,没把我休回娘家已经算是善待我了。人嘛,就该学会知足长乐,这样才能活得轻松自在,没有烦恼。”

阮静幽慢慢放下手,低声道:“大嫂

,你别怪我说话太直接,你和大哥成亲三年,肚子却一直都没动静,难道就没找大夫过来给你瞧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说不定…”

她声音压得更低:“说不定是大哥那边有问题呢?”

“怎么没瞧过?”

江婉柔接口道:“每次大夫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和世子爷都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怀不上,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江婉柔说话的同时,阮静幽的视线被房间里放着的一道屏风所吸引。

这道屏风一共是四折,半人来高,上面用彩线绣着百花团簇的图案,看上去真是既大气,又漂亮。如果房间里没有这道屏风,倒是会失去不少颜色。

“静幽,你怎么了?”

江婉柔发现阮静幽的目光一直落在屏风上久久不移,便笑着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我房间里的这个百花屏了?”

阮静幽并没有理会江婉柔的询问,而是直接起身,走到屏风面前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非常有观赏性的艺术品。

屏风的面儿是用上好的桑蚕丝所做,蚕丝上绣着颜色亮丽的各色花草,绣工非常精美,漂亮得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忍不住伸出右手,用戒指在一朵儿月季花上轻轻碰了一下。

指尖碰到花瓣的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原本白嫩的指头竟慢慢变成了青黑色。

阮静幽吓得急忙抽出手指,幸亏她是背对着江婉柔,所以指头瞬间变黑的一幕才没有被对方发现。

江婉柔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心底更是好奇:“静幽,这屏风有什么问题吗?”

阮静幽面色凝重地转过身,问江婉柔:“大嫂,这屏风是你自己绣的吗?”

对方摇了摇头:“是当年我嫁进麒麟王府的时候,王妃送给我和世子爷的见面礼。”

阮静幽惊了一下:“你是说,这屏风是王妃送的?”

江婉柔心里没底地点了一下头:“对啊,有什么问题?”

阮静幽冷笑了一声:“难怪大嫂一直怀不上孩子。”

第267章 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江婉柔面色一白,急忙问道:“静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静幽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没看错,屏风上的那些彩线,似乎是用熬过麝香的药水泡制出来的,虽然味道不太明显,可若是长期跟它同处一个空间,就会给女人的身体带来影响,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无法怀上身孕。”

江婉柔是知道她这个三弟妹在药材方面很有几分见地的,所以对方话一出口,她心里就狠狠打了个突。

难怪她看过不少大夫都说自己和世子爷那方面都没问题,可他们就是怀不上孩子,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到效果。

没想到…褴…

看着眼前这道美丽的屏风,江婉柔刚要抬腿去踹,就被阮静幽一把拦住:“大嫂,冲动是魔鬼,如果你现在就把这道屏风给处理了,肯定会引起王妃的怀疑,说不定到时候她还会想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方法来害你。”

江婉柔怒不可遏:“难道我就傻傻地由着那个女人用这么阴毒的方式害我而不反抗吗?鲎”

阮静幽冲她笑了笑:“反抗,为什么不反抗,不过,反抗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既要看到效果,又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江婉柔顿时来了精神,虚心问道:“什么方法?”

阮静幽拉着对方的手来到里面,轻轻掩好房门,确定两人的谈话不会被旁人听去,这才从衣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大嫂,你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做。稍后,你寻个机会,将这纸包里的药熬成水,大概三碗水的量吧,熬得滚开冒泡后,找个干净的小刷子蘸着药汤将刚刚那道屏风刷洗一次。千万记住,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为了秘密不被泄露出去,就连自己身边的婢女也要打发出去,因为幽兰轩里里外外二十几个下人,咱们无法猜到谁才是真正忠心的那一个。”

她每说一句,江婉柔就跟着用力点头。自从阮静幽治好王爷的旧疾后,她对阮静幽的医术是深信不疑。

而阮静幽之所以会发现屏风有问题,是因为她的鼻子比普通人要灵敏许多。那道屏风在这个房子里已经摆了三年了,要说有味道,也早就和房间里的味道相融合,一般人还真是无法轻易察觉得到。

起初,就连阮静幽也没发现屏风不对劲,但在房子里坐得久了才发现,屋子里居然飘着淡淡的麝香味,味道很浅,几乎等同于无。可即便是这样,在这个房子里呆得久了,还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否则的话,江婉柔嫁进夫家三年,也不至于连一胎都怀不上。

她给江婉柔的药其实就是普通的解毒药,不过里面加了灵力,所以药效肯定会非常惊人。

只要洗去线上残留的麝香,那道屏风,仍旧是一道普通的、漂亮的屏风,不会被人发现任何异样。

除此之外,阮静幽又给了江婉柔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的和当初她给春红的那瓶助孕药是一模一样的。

只要江婉柔和世子爷有时间多努努力,相信不久的将来,两夫妻肯定会盼来王府的长孙。

因为阮静幽的无心插柳,倒在无形中解决了江婉柔的一大难题,两妯娌之间的关系本来就相处得非常不错,经此一事,竟是又进了一步。

为了表达自己对麒麟王妃的不满和愤怒,江婉柔又当着阮静幽的面说了不少王妃的坏话。

阮静幽这才得知,麒麟王与他的第一任王妃,也就是世子爷的亲娘,是在长辈的指腹之下完的婚。

夫妻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两人婚后相处得和和睦睦,彼此都很敬重对方。

世子爷刚出生没多久,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麒麟王不得不接受长辈的要求,将现任的麒麟王妃邱燕蓉纳进府里,封了侧妃。

邱燕蓉进府之前,前任麒麟王妃的身体本来是非常不错的,结果邱燕蓉仅来了半年不到,前任王妃就因为一场意外染上了恶疾,一命呜呼了。

前任王妃的死究竟和邱燕蓉有没有关也许无从求证,但前任王妃一死,身为侧妃的邱燕蓉被抬成了王府的主母,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阮静幽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世上人家千千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心情回到锦华轩,吉祥和如意两个丫头寻了个机会,神神秘秘地凑到阮静幽面前,向她传递了一个关于阮家的消息,怀了身孕的春红,最近跟谢美莲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

也不知是这两个女人斗得太狠,还是春红那副小身板不经折腾,她肚子里好不容易揣上阮老爷的娃,结果却在几天前动了胎气,恐有流产征兆。

春红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对阮静幽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春红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天底下最得意的肯定会是谢美莲。

以阮静幽对谢美莲的愤恨程度,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嚣张得意?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阮静幽便让紫嫣装了几盒子上等

的补品,坐着王府的马车,直奔阮府而去。

到了阮家才知道,自从春红被抬了红姨娘,阮振林便下令将文姨娘以前住的院子打扫出来,让春红住了进去,顺便还给她派了四个使唤丫头从旁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算起来,春红从怀孕到现在,里里外外也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虽然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但每天孕吐的情况非常严重,以至于她的胃口非常差,整个人都瘦得不像样子。

偏偏谢美莲还见不得春红好,隔三差五就带着大队人马,打着探望孕妇的幌子,去春红住的语华轩欺负她。

起初,春红还顾念着谢美莲好歹是阮府主母的份儿上,表现得卑躬屈膝、唯唯诺诺。时间长了,随着谢美莲越来越得寸进尺,春红也开始忍无可忍。

两人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口角,偏偏怀孕的女人气性大,很多时候都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谢氏就是抓住这一点,可着劲儿地将春红往死里气。

几天前,春红终于如谢美莲所愿,愤怒之下动了胎气,虽然胎儿并没掉,不过在春红的肚子里也是岌岌可危,即将小命不保。

回到阮府,阮静幽带着紫嫣等婢女直奔语华轩,就见春红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床边一个绿衣婢女正一勺一勺地给春红喂着药。

“三小姐回来了?”

房里一个使唤丫头看到阮静幽带着一群婢女进了房门,急忙跑到门口来迎接。

正在喝药的春红也不知是急得还是怎么样,药汁在喉咙处喀了一下,以至于她半趴在床上一连咳了好几声。

阮静幽快步进门,在春红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又赶紧吩咐使唤丫头倒杯温水过来喂春红喝了。

折腾了好一阵,春红总算是止了咳。看到阮静幽,她就像看到了亲人似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三小姐,我肚子里的孩儿…怕是要保不住了…”

第268章 言语反击

说着,她一手扶向并没有凸起太多的小腹,泪珠子劈哩啪啦不断地往下流。

阮静幽虽然没怀过身孕,却也知道一条小生命在母体里孕育了几个月,当娘的,肯定会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感情。

不管春红以前替谢美莲做过多少糊涂事,一旦当她当了娘,有了自己的孩子,母性的本能自然会迸发出来,想收都收不回去。

阮静幽轻声安慰了春红几句,又拉过她的手腕帮她把了把脉,吉祥和如意那两个丫头倒是没有说谎,春红的脉象确实很不稳定,凭她现在的状态想要将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肯定是天方夜谭。

不过,阮静幽来此之前可是做了一番准备工作的,她替春红做了一些特殊的保胎药,药效绝对是正常保胎药的百倍甚至是千倍褴。

只要春红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掉,她就有信心会在短期之间调理好春红的身体。

她将药交给春红房里的丫头,细心嘱咐道:“倒三碗量的水,熬成一碗的量,每天早晚两次服侍你们主子喝了,虽然药有些苦,但良药苦口,一定要盯着你们主子一滴不落的喝下知道吗?鲎”

几个小婢女是阮振林从府外专门买回来伺候春红的,刚入府没多久,还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里,对春红很是唯命是从,听话得不得了。

春红不止一次说自己能有今天,多亏了已经嫁进王府的阮家三小姐,所以在这些小婢女的心中,阮三小姐,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

打发几个小婢女出门,阮静幽对春红道:“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接,既然怀上了我爹的孩子,就该认清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你整天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别人置气,到头来吃亏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这次算你幸运,肚子里的孩子暂时保住了一命,下次呢?你敢不敢保证下次也会这么幸运?一旦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以为就凭你在阮家的身份和地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先不说我爹会把你怎么样,就凭谢氏对你的恨意,我敢保证,使尽一切办法,她都不会再给你机会怀上我们阮家的子嗣。”

春红被骂得脸色一红,诺诺地道:“三小姐,我也不想生气的,可你知道吗,夫人三不五时就来语华轩刺激我,其他的事我都能忍,唯独牵扯到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阮静幽好奇地道:“谢氏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把你气得孩子都差点没了?”

春红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恨:“她…她趁我疏于防范的时候,让人在我的院子里扔死孩子。”

“啊?”

阮静幽吓了好大一跳:“死孩子?哪来的啊?”

“不是真的死孩子,就是用布和棉花按照小婴儿的样子做成的布偶,身上被划得一道一道的,涂了鸡血,样子非常可怕。就算我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可夫人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早晚有一天,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吗?还有…”

春红哀怨道:“我现在住的这栋语华轩,是文姨娘生前住过的地方。夫人经常吓唬我说,文姨娘和六公子是横死的,冤魂肯定还留在这栋院子里,让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文姨娘这个人最是小性儿,要是她知道我怀了老爷的孩子,还住进她以前的院子,肯定会半夜溜达出来找我的不痛快。”

阮静幽无语道:“这话你也信?”

春红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可三小姐你知道吗,怀了身孕的人比正常人敏感了不少,还经常喜欢胡思乱想,日子久了,难免会疑神疑鬼。其他的事我都能忍,唯独死孩子的事情我忍无可忍。偏偏老爷又在这个时候出了门,说是下个月才会回来,所以夫人和大小姐这两个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来语华轩找我的不痛快。三小姐也看到了,我院子里那几个使唤丫头都是新来的,一个个胆子比针孔还小,夫人是主母,大小姐又是个泼辣性子,就算那几个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顶撞夫人和大小姐…”

春红说得无奈,阮静幽听得无语,这谢美莲还真是能折腾,年纪一把的女人了,居然连这种下作事情都干得出来。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得知阮静幽又回娘家的谢氏带着大小姐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语华轩。

一进门,谢氏就看到房间里堆了不少值钱的补品,她看得直眼红,阴阳怪气地道:“三小姐可真是好规矩啊,回了娘家,不先去镜月轩探望主母,居然跑到语华轩来看一个姨娘,阮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分寸了?”

阮静幽不怒反笑道:“母亲,这个礼您挑得可真是有些不对了。听说红姨娘最近身体欠佳,肚子里的胎儿也受到了影响,如果红姨娘的孩子是别人的也就罢了,偏偏她肚子里怀的是我们阮家的子嗣,我阮静幽的亲弟弟,这姐姐担心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母亲一把年纪的人了,何必跟个孩子争高下呢?如果今天怀了我们阮家骨肉的孕妇是母亲的话,屋子里这些补品的拥有者,可就轮不到红姨娘了。母亲,不知你的肚子什么时候能传来怀孕的消息,我也好尽尽做女儿的孝道,在你即将胎儿不保的时候,

回来对你探望一、二!”

谢氏气极败坏地道:“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阮静幽笑了一声:“我哪里诅咒母亲了?难道说…母亲真的怀孕了?而且现在正处于胎儿不保之际?”

“你…”

谢氏被她气得不轻,看不下去的阮大小姐恶狠狠地瞪了阮静幽一眼:“别以为自己嫁进了麒麟王府就把自己当盘菜,阮静幽,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得罪了娘家人,对你来说等于是失去了所有的退路。我就不信,病歪歪的顾锦宸会护着你一辈子…”

病歪歪的顾锦宸?

呵!顾锦宸遇到她之前,还真是受得起“病歪歪”这三个字。

可自从她治好了他的哮喘和身体里的胎毒之后,她家相公不但变得奇俊无比,就连身体也健康得再活八十年完全没问题。

不过,有些日子没看到阮大小姐,倒是勾起阮静幽不少怀念的心思。面对阮大小姐的威胁,阮静幽不咸不淡地道:“大姐有时间在这里诅咒妹妹,倒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婚事。听说不久之前,大姐跟陈家二公子相亲,又闹了个众所周知的下场。大姐啊,你那暴脾气是不是也该改一改了,总是这样,小心这辈子烂在家里嫁不出去。”

阮静幽故意提起阮大小姐的“伤心往事”,让原本来找阮静幽不痛快的谢氏母女顿时变得灰头土脸。

偏偏已经嫁作他人妇的阮静幽现在的身份地位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听说刚回京没多久的麒麟王对她这个小儿媳妇非常满意,逢人便夸,说小儿子命好,娶了个贤惠的媳妇…

总之,今时不同往日,就算谢氏想找阮静幽麻烦,也得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