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大姐和大哥都在,大姨和秋林表哥也在,三舅全家都在,还有忠叔、文先生和刘警官。”

徐诺心里咯噔一声,齐佑旭居然有这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言语中却不敢显露出,继续轻声引导说:“那你出门以后,碰到过什么人?”

“我和忠叔一起出门的,他要去厨房端早饭,我就跟他顺路走了一段,没遇到其他人。”

“好,那你现在来到巷子口,朝院门走去。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你接下来做了什么?”

“巷子里很安静,没什么异常,院门是开着的,我还没进门就喊:‘妈,倩倩,赶紧起床去吃饭了。’但是里面没人回答。”

徐诺刚要开口,忽然见陈伦皱紧眉头说:“我当时,当时听到一点儿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徐诺猛地提高声音,又怕自己把他的思绪吓跑一样,忙又放轻声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陈伦似乎在费力想词汇来形容,半天才说:“就是‘呲呲’声,然后‘砰’的一声像是撞到东西一样,我以为是她们谁摔倒了呢,急忙跑进屋里,就看到…”

“呲呲、砰…”徐诺重复着这两个声音,毫无头绪,只好继续问陈伦,“你能分辨出声音是从什么位置传来的吗?”

陈伦摇摇头:“我没注意就匆忙进屋了。”

“那你进屋以后,看到有什么异常没有?”徐诺不甘心地问。

陈伦表情痛苦地摇摇头,呼吸又粗重起来,徐诺见再问不出什么,便轻声说:“节哀顺变。”

抬眼看向吕聪,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现场痕迹已经提取完毕,徐诺尾随吕聪进入房间,结构还是与其他院落房间一致,没什么特别之处。

先来到发现死者的东屋,屋内物品放置整齐。没有被翻看过的迹象。齐佑凝的尸体头东脚西躺在床上,面部有些青紫,表情却如熟睡一般无二。身上穿着长袖睡衣,一床薄毯平整地盖到齐胸口处。如果不是胸前睡衣上两个焦黑的圆洞,恐怕谁都要以为她是在睡梦中心脏病发而死。

张欣悦一直站在尸体旁,见众人进来,竟然还微笑着冲徐诺点点头。

徐诺一愣,忙回了个笑容。她身后的李可昕却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张欣悦的性子,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变得吓人。

张欣悦见警队众人都来齐了,开始说:“死者女,50岁左右,死亡时间1至2小时,胸口处电击伤痕,此外无其他伤痕。死因初步断定为电流直接通过心脏,导致心脏骤停,具体情况还是要等验尸以后才能知道,通知当地派出所,抓紧把尸体运回局里去做解剖吧。”

说道最后,张欣悦也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是做法医的。几乎天天接触尸体。但是这才几天,一个宅子里连续三人被杀,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徐诺跟她同时幽幽地叹了口气,二人眼光相接,都读出彼此心里的无奈,不禁生出些心意相通之感。

李可昕站在一旁,看着徐诺和张欣悦交换眼神,只觉得阴风阵阵。她环顾这间还露着木梁、椽子的老屋,不禁胡思乱想,这宅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吕聪见她眼珠骨碌碌乱转,四下打量,以为她在思索案情,还投去一个赞许的笑容。

李可昕一个激灵,赶走满脑子的妖魔鬼怪,要是让吕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不被骂死,急忙灰溜溜地跑出房间,不想却一头撞进满身大汗的刘赫怀里。

刘赫赶路累的一身大汗还不忘调侃:“待遇真好诶,刚回来就有美女投怀送抱,不过小姑奶奶,你下次轻点儿,别跟个蛮牛一样撞过来,换个身体瘦弱的,都被你撞骨折了。”

李可昕动作麻利地一跺脚,果然听到一声惨叫:“啊!”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然后义正词严地说:“喊什么喊啊?不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吗?”

刘赫闻言一愣,这才看到警队众人都在,还戴着手套,穿着鞋套。他愕然地问:“谁又死了?”

李可昕听到这句话,刚才报复成功的小得意马上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么多个刑警驻守在齐家,却还是命案不断,伤者还在对面房间没有转醒。她心里暗骂自己,居然还有心思玩闹。

吕聪也铁青着着脸不说话,见屋里没有外人,示意刘赫关上房门,沉声道:“咱们四队在W市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破案率在北方甚至全国都名列前茅。市民甚至说,上海有刑警803,我们有刑侦四队。这都是对咱们的赞誉和肯定,更是老百姓们一颗颗信赖的心。但是现在,几乎就是在咱们眼皮底下,齐家三死二伤,凶手难道真是有什么三头六臂的神通不成?我就不信这个小小的齐家大院能难倒我们。我现在在这里把话说出来,如果齐家再出人命,我这个大队长引咎辞职。”

屋里众人都低头不语,吕聪的话让他们觉得羞愧,更觉得担子沉重。

吕聪又放缓语气说:“我知道大家并不是没有尽力,你们玩闹只不过是对工作压力的调节,最近发生这些事情,谁心里都沉甸甸的不好受。我今天说这些,只是想带个头,以身作则,咱们拿住老重案组的敢猜敢拼的精神来,一鼓作气把案子拿下,大家有信心没?”

“有!”众人异口同声地应和,声音都压得低沉,但是却都饱含决心。

随后吕聪转头看向刘赫:“擦擦汗,坐下喝口水,然后汇报情况。”

吕聪的话说得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柔和。但是刘赫听在耳里,却下意识地想要立正行礼答“是!”

一边喝水一遍暗想,自己也算老刑警了,心里不是没抱怨过还不升职,但是自从吕聪来做了队长,还真是打心里佩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东北汉子。

刚抬眼皮又看到站在墙角凝神不语的徐诺,虽然开始最瞧不上她的是自己,但是接触久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千金小姐对案子有一种最本能的直觉,也许她有些独来独往,有些独断专权,但是却每每能敏感地抓住突破口,使难题迎刃而解。

刘赫晃晃脑袋,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被吕聪一顿训话,训得胡思乱想起来,忙集中精神开始汇报工作。

虽然心里感情小泛滥了一下,但刘赫就是那种撂爪就忘的人,马上就恢复本色,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们猜猜,DNA检测结果是什么?”

秦文云私下拜托徐诺,拿齐泽浩的头发去跟齐泽明化验DNA,说如果真的是齐家骨血,就算是死后也要让他认祖归宗。徐诺请示过吕聪后,第二天就把样本送去总局,而报告正拿在刘赫手里。

见众人都不说话,刘赫刚想发挥几句,不料身后传来李可昕惊讶的声音:“咦?他们居然没有血缘关系?”

刘赫冲李可昕呲牙咧嘴半天,却也没敢在这个时候斗嘴,只得坐正身子点头说:“经过DNA比对,齐泽明和齐泽浩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屋里响起众人的抽气声,齐泽明这个回来认祖归宗的嫡长子,居然是假冒的?那么玉佩呢,难道也是假冒的?

大家脑子里都被一堆问号充斥着,徐诺快速整理着思路,齐泽明不是齐家后代,那么他从哪里得到的玉佩?为什么会收到齐家寄去的信?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但是随后被自己否决。

最后还是张欣悦开口道:“上次的验尸报告和检验报告怎么样了?”

刘赫这才想起正事,翻出验尸报告说:“齐佑鑫的验尸报告跟现场验尸的结果差不多,死者就是因为持续电击导致死亡,但是下颌处的电击伤痕,有重叠迹象。”

“重叠?”吕聪有些不解地重复道。

刘赫挠头道:“我问过王法医,他说是两次电击造成的,第一次的伤痕烧伤较浅,可能仅导致死者昏迷,第二次的烧伤很深,但是跟第一次有微小的错位,导致第一次伤痕被发现。”

徐诺接话说:“那就是说,齐佑鑫先是被人电晕,然后在密室内摆好位置,打开电击棒开关,随后踩碎机关,利用蒲团逃跑,其实从我发现蒲团的问题之后,我就一直怀疑,凶手当时就藏在佛堂,趁我们都在关注密室的时候,偷偷溜出来,装作刚刚赶来。”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那个凶手实在太过镇静,这个法子虽然在电视剧里经常用到,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总是难免会出现意外情况。”吕聪摸摸下巴说。

许诺点头承认:“的确是这样,所以也只是我的一个假设,而且我们目前毫无证据。”

说到证据,刘赫急忙抽出另外一份报告说:“检验科在死者齐佑鑫指甲缝内,发现与第一次案发现场相同的黑色纤维物,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还有,这里是那个蒲团的检验报告,在蒲团的折痕处,验出与铁栅栏下方成分相同的铁锈,基本可以肯定徐队的假设,的确是凶手所用的手法。”

虽然有了不少新发现,但是谁的脸上都不见轻松,这些毕竟都是旁证,最重要的是,现在凶手是谁都没有个明确的猜测方向,更不要提证据了。

吕聪拧眉思索片刻说:“我看我们还是要找文汉夕谈一次,他一定知道这个假冒的齐泽明更多内情。等下徐诺跟我去找文汉夕;刘赫负责联系当地警方处理尸体的运送;可昕去把这三起案件发生时,所有人的时间证明列一个表格对比,顺便打电话给子玉,让他继续在大厅看着齐家众人,就说是为了避免意外而采取的保护措施。大家分头忙完回去再开碰头会。小张你辛苦一下,帮忙在隔壁照顾一下赵倩倩,给你这个对讲机,她一转醒立即通知我。”吕聪转身刚要走,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张欣悦抿嘴一笑:“恩,我关紧门除了你谁都不许进。”

吕聪明知她是玩笑,却还是脸上一红,不敢再说什么,匆匆离开。

吕聪来到大厅门口,冲里面大声说:“文先生,麻烦出来一下,我们想跟你谈谈。”

文汉夕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对着齐家众人疑惑、猜忌、甚至是略带怨恨的眼神,他从容地起身,甚至还整整衣服,才不紧不慢地迈步走出大厅,对吕聪微微欠身道:“劳烦吕警官头前带路。”

三人来到两仪院的书房坐定,文汉夕反客为主地问:“可是有我朋友被杀案的进展?”

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吕聪斟酌着开口问:“文先生,你当初说你和齐泽明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你能够肯定他的父亲是齐佑昌?”

文汉夕面不改色十分流利地说:“父亲齐佑昌,母亲蒋晓娟,都已经过世。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父母就是我的干爹干妈,请问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吕聪想想还是问:“那你能确定齐泽明不是抱养?或者他的母亲可曾有什么,额,男女关系上的传闻没有?”

文汉夕震怒地一拍桌子喝道:“吕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陆的警察破不了案子,就要往死者身上泼脏水不成?居然还辱及他人父母,你们这样实在太过分了。”

徐诺连忙圆场道:“文先生请稍安勿躁,我们这样问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她拿出报告递给文汉夕接着说,“我们已经给齐泽浩和死者齐泽明做过DNA比对,证实他们二人并无血缘关系。”

文汉夕怒极反笑:“哈!你们为什么不怀疑齐泽浩不是齐家血脉?”

吕聪和徐诺脑子里同时出现忠叔的身影,竟一时间四目相对,说不出话来。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六章 猫性女人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六章 猫性女人

对讲机的“滴滴”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扬声器里传来张欣悦的声音:“吕队,赵倩倩已经醒了,说想见她男友。”

“你别急,在哪里等着,我们马上就去。”

赵倩倩整个人被吓坏了,开门的时候徐诺清楚地看到,她整个人往墙的方向一缩,双手抱膝,浑身轻轻发抖,下巴垫在两膝上,眼神惊疑不定地望着屋内众人,颤抖着小声说:“我,你们叫陈伦来,我要见他。”

吕聪难得地柔声说:“赵倩倩,我们是警察,你先前见过的对不对,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别怕,我不是坏人。”

张欣悦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忙捂着嘴闷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吕聪还没来得及脸红,陈伦已经在刘赫和李可昕的陪同下走进屋里,他进门后直奔床边,拉住赵倩倩的手说:“倩倩你终于醒了。”

赵倩倩看到陈伦,眼睛一亮,神色也微微放松,欠身似要靠近他的怀里。

吕聪不知怎地想起早晨偎在时文轩怀里的许诺,女孩子似乎都只有碰到喜欢的人,才会卸下坚强,流露出柔软和脆弱的一面。

但是陈伦双手扶着赵倩倩的肩膀问:“早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妈怎么会被袭击?你看到是谁做得了吗?”

赵倩倩眼睛里那团亮晶晶地光芒,扑地熄灭,她垂下头,停住想要偎近的身子,一言不发。

陈伦等得着急,轻轻摇晃她的肩膀问:“倩倩,我问你话呢!”

赵倩倩再次抬头看向陈伦,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恐慌和依恋,刚才那无助地想要寻求保护的柔弱姿态,也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挺直的脊背和目光中再次竖起的坚强壁垒。

徐诺轻轻垂下眼睑,她现在感情正是甜蜜幸福之时,便也恨不得别人也都似她一样,此刻见陈伦和赵倩倩这般,竟有些不忍再去看。陈伦一心念及母亲,想要及早抓住凶手固然没错。但是谁又能说赵倩倩一个女孩子,遇袭昏迷醒来后,希望男友的安慰和臂弯又是不对的呢?

自古感情之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又怎么能分谁对谁错,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抬眼皮去瞄一旁的吕聪,见他察觉到目光头刚一偏,视线还未投过来之际,急忙收回余光,轻轻晃晃脑袋,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而这时,赵倩倩挪动身子,躲开陈伦的手臂,把被子抱在胸前蜷进床的最角落,声音冷漠地说:“早晨我被陈伦吵醒,嫌他打扰我睡觉便撵他出去。他走了以后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索性起来洗澡。洗完澡出来回房的时候,我还看着齐阿姨的房门是关着的,我特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吵醒她。”

“你直接说重点啊!”陈伦心急火燎地追问。

赵倩倩瞥他一眼继续说:“我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对门门响。以为是齐阿姨起来了,还大声说:‘齐阿姨,你起来了!’但是并没有回话,我当时也没在意,等我换好衣服在吹头发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她来叫我去吃早饭,就边答应着边拔掉吹风机,谁成想一开门,就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伦握拳狠狠砸在床边,语气略带埋怨地说:“你怎么就没看到那人什么样子呢?”

赵倩倩忽然尖着嗓子哭叫:“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妈一样死了你才满意?”

陈伦被她的话激怒,起身一把扯住她手腕往外拉:“你TMD说什么?你以前天天惹我妈不高兴,现在她人都没了,你还说这种话?”

赵倩倩也不甘示弱,她甩开陈伦的手指着他鼻子道:“陈伦,你自己凭良心说我对你妈妈怎么样,你说你妈妈身体不好,在你家家务活我都抢着做;上个月她心脏不好住院,我天天在医院陪床伺候也毫无怨言。你说我图什么?我不求她念我的好,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能用行动让你妈妈改观,能够接受我,但是她呢?她出院后到处说是我把她气病的,让我天天进出被邻居在背后指指点点。她摆明是看我不合心,就横挑鼻子竖挑眼。”

“就算这样我说什么了吗?我还不是陪着笑脸跟你回老家,对她也小心翼翼,说东不敢朝西的。但是再看看你呢?明明是你妈妈不对,你当场不能顶撞她也就罢了。私下也从来都没有安慰过我。我今天受伤了,也是在鬼门关前面兜了一圈儿才回来,你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跟我凶?”赵倩倩越说越委屈,抽抽啼啼地抹起眼泪来。

陈伦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却也被哭得心里更是烦躁,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有闲心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

赵倩倩闻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抄起枕头朝陈伦砸去,哭骂道:“我在家里也是爸爸妈妈从小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我凭什么要在你陈家受这种窝囊气,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多一些,我就低你一等吗?我还就告诉你,姑奶奶我不伺候了!咱俩以后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

刑警队的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本来要询问案情,却看了一部现场分手戏。

徐诺忙上前制止住赵倩倩,捡起枕头抖去灰尘帮她放好,轻拍她的肩膀劝慰:“你刚刚受伤转醒,情绪别那么激动,先躺下来。”

赵倩倩闻言不再吭声,乖乖躺下后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我想休息。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这里打扰我。”

她说话的同时,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落在枕边的发丝中没了踪影。

陈伦满肚子火气之下,显然并没有看到这些,而是愤愤地起身说:“赵小姐,你您早些安歇吧,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不打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甩手而去。

剩下吕聪等人面面相觑,张欣悦主动提出:“晚上我睡在这里陪她。”

吕聪自然也是不放心赵倩倩一人住在这里,见张欣悦这么说,就点点头嘱咐道:“关好门窗,有事情赶紧跟我们联系。”

走出六合院大门。刘赫垫脚勾搭着吕聪的肩膀感慨:“吕队,我记得网上说男人和女人不是同一个星球的物种,你同意不?”不等吕聪回话便咂舌道,“就算我以前不赞同,今天之后也坚决赞同。”

李可昕在后面踢他一脚问:“什么赞同不赞同乱七八糟的?”

“我是说赵倩倩啊,男朋友的妈妈去世,就算是自己遇袭受了惊吓,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还吵着分手。”刘赫觉得自己是在无法理解,摇头晃脑地表示着自己的不喜。

李可昕倒还是小女生心态,拿自己在网上看来的理论解释道:“据说这个男的和女的,大脑的思维方式有差别,有些在男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女人会觉得大受伤害,甚至会改变感情走向,反过来也是一样。”

刘赫倒是认真地听着她发表见解,听完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品滋味一般,然后干脆利落地说:“没听懂!”

李可昕气得直跺脚:“跟你这种没情商为负的人谈感情问题,我真是脑子进水。”然后转身搬救兵,抱着徐诺的胳膊好一顿摇晃,“徐队,你去帮我摆平他。”

徐诺轻拂垂落在面前的发丝,幽幽地说:“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写的是每个女人都有猫性,会因为爱着一个人,而建立起感情上的依赖,也同样有着猫一样的敏感和自尊。一句在别人看来无关痛痒的安慰,却是她所要的全部。但是如果你伤害了她感情上的自尊,她会收起自己所有的依赖,当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你的时候,就是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其实刚才陈伦如果在刚进屋的时候,说一句:‘你没事吧,害我担心死了?’之类的话,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吕聪貌似毫不关心,却早已经放慢脚步,把徐诺的话都听在耳中。心里像是被什么敲击一般地闷痛,她情愿在时文轩怀里做一只温顺依赖的小猫吗?

刘赫平素就大大咧咧,此时却也咂摸出点儿滋味,频频点头却没有吭声。

李可昕看着刘赫不住点头,貌似很赞同的样子,挠挠头还是想不明白,决定等晚上悄悄问问徐队,这个猫性怎么才有。然后又悄悄打量走在前面的刘赫,每次看到他都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变出猫爪子上去抓上几把。额,这算不算是猫性的一种呢?

走在头前的刘赫可不知道,自己早在别人心里被猫爪子挠了不知道多少遍,他现在可是认真地在想正经事,想着想着猛地大叫一声:“吕队,我觉得齐家肯定有地道!”

“地道?”三个人用你吃错药了吧这般的眼神盯着他。

他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似乎能挥掉大家的怀疑一般:“从第一个案子的时候我就想了,如果齐家的那个宝藏是藏在家里,这么多代人住下来,不可能不被发现,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子的话。我小时候跟我表弟就很淘气,把乡下外婆家闹得翻天覆地,除了灶坑,没有我俩没去探险过的地方。所以如果有宝藏,就一定是藏在山里,或者是…”他神秘兮兮地指指地面,“或者是这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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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读读书,修修真,穿穿时空,淡淡心…偶得神器重生后的小攸不同的人生。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七章 地道?帮凶?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七章 地道?帮凶?

刘赫的分析得到其余三人的认可,几个人站在过道处饶有兴趣地讨论起来。

“我觉得不可能埋在山里,埋起来总要有个标记什么的,年代久了就很容易无法辨认。”李可昕第一个跳出来提反对意见。

刘赫撇撇嘴:“说你是小丫头片子,你还不服气,脑子笨吧!谁说在山里就要挖个坑埋起来啊?难道不能是从家里挖一条通向山里的地道吗?”

李可昕每次都在刘赫面前败下阵来,气鼓鼓地瞪着他,不禁又想起猫爪,便在心里左一爪右一爪抓得暗爽。

刘赫看着她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面带笑容,急忙脚下悄悄挪动,觉得还是离她远点儿为好。

挪动到自己认为安全的距离以后,刘赫才继续说自己的猜测:“所以我觉得这个地道入口,一定非常隐蔽,或者非常巧妙又或者是不得擅入之地…”他得意地背着手摇晃着脑袋,像古代教书先生一般拖着长声,摆足了架子等着人夸。

而吕聪和徐诺全都眼睛一亮,异口同声说:“祖祠!”

刘赫白摆了半天架势,见没人来夸,嘟嘟囔囔地说:“切,典型的过河拆桥哦!”

吕聪知道他那性子,忙随口夸奖几句当做安抚,刘赫耷拉的嘴角瞬间又弯了上去,连声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推理出来的。”

李可昕当头一盆冷水泼下:“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之前硬要推理说齐佑鑫是自杀。”

“嘶!”刘赫被噎得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这个死丫头,你能不能别在我获得一丝自信的时候,就给我当头一击?”

“自信?你那已经不是自信,是自我膨胀了,我时刻敲打你,是为了你的健康成长。”

徐诺急忙制止住马上要开始拉锯战的斗嘴,说:“咱们先去把齐家众人安置好,然后汇总案情。”

刘子玉在大厅呆了将近一天,看着齐家老少,有的愁容满面,有的满腹牢骚。而当地派来的几个刑警,自顾自蹲在板凳上抽烟,也没有先前他认识的张洪,根本也搭不上句话。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都要疯了。而正在这时,吕聪等人出现在门口,他简直是像看到救星一般扑过去:“吕队,你们总算来了。”

刘赫过去勾住他的脖子笑问:“你小子咋跟灾区群众见到亲人了似的?想我了吧?”

刘子玉小鸡啄米似的快速点头:“刘哥,明天让我跟你吧,就算要爬山回城里再回来,我都乐意。”

“呸呸呸,你小子别乌鸦嘴,我明天可死也不去爬山,你自己去吧。”

齐家众人稍微调整了住所,陈伦搬去跟齐泽浩住,魏敏君母子搬去主院九宫,而忠叔也被齐泽浩强行安排住在自己院子的厢房内。吕聪给每个院都配上一名当地刑警住在书房,就近保护。吕聪又再三叮嘱众人一定要关好门窗,不要单独活动,遇到情况不要随便开门,马上用室内电话求救等等。

见齐家众人各自散去,四队众人才各自找地方坐下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和酸楚的四肢。

徐诺简要讲了与文汉夕的问话,刘赫摸着下巴一脸坏笑地说:“难道齐泽浩是忠叔的儿子?不过看长得可不像。”

“你能不能别那么八卦。”李可昕白了他一眼,掏出记录本摊在桌上,“吕队,这是我今天整理过,三次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明人员的名单。”

其余几人也凑近去看,只见本子上写着:

第一次案发:文汉夕、齐佑颖、秋林、魏敏君、齐佑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