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举办酒会之前,我已经跟婷珍谈过,我跟她分析了利弊,她也趁热何宁新跟我在一起会有更好的发展,但是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何妍,我跟她保证我会对何妍像对我新生女儿一样,她说她要考虑清楚再决定,我自然也就没有逼她,只趁着那几天跟何妍打成一片,婷珍的眼神渐渐有所松动,我自认我还是有那么几分眼力,她绝对开始动摇。于是酒会那天我跟她说,介绍几个老板给她认识,让她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如果她觉得合适,我会资助她去其他任何城市甚至港台或者外国发展,作为她退出的报酬。酒会到了一半的时候佣人下来说,何妍醒了哭着找妈妈,我上楼去哄了她半天也不见好,就抱着她下楼来找婷珍,但是找了一圈儿都没见到人,后来我一个好姐妹悄悄跟我说,看见唐森那个王八蛋领着章婷珍朝后门走去。”

唐芳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觉得口干,端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一听这话就心知不好,唐森那个王八蛋是个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他肯定是看着章婷珍有几分姿色,动了色心,我怕他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儿坏了我的计划,急忙抱着小妍朝后面找去,走了半天才听到后山山顶有声响,等我跑过去的时候,章婷珍衣衫不整地靠着古树,唐森正站在她面前,我跑到唐森身后拍他的肩膀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呢!’唐森吓得手一哆嗦,我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真的我两耳发麻,何妍更是连哭都没哭完一声就晕过去。看着章婷珍满身是血地倒在树下,我当时都吓呆了,抱着何妍连话都不会说。唐森见状朝我吼:‘你干嘛突然出来,我本来是吓唬她,你一出来倒好,吓得我走火了。’我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怎么会有、有枪。’唐森不以为然,丝毫没理会我,说:‘这下正好,你也省的多费心思,直接埋了吧!’”

唐芳还在继续说:“我当时一想觉得也对,如果这件事闹开,何宁新知道是唐森杀了他老婆,自然会远离我,我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弄走章婷珍嘛,现在既然不用我自己动手就解决了**烦,我何乐而不为呢!”

徐诺听的直皱眉头,这两个人真不愧是姐弟,杀人都不会觉得内疚,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打断她的话问:“那么久以前的案子,你究竟有没有证据?”

“当然有!”唐芳露出一个诡异邪恶的笑容,“唐森当天穿的衣服,上面满是火药和血迹,按照现在的话说,应该还有他的皮屑组织是吧?这个证据够不够分量呢?”

“天哪!你居然还留着…”孟信远瞠目结舌,心道这女人真是太恐怖了,不知道哪里看过一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千万别惹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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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更新的亲们实在对不住,今天就只有这两千字了,今天下午小无在无**带领下上山郊游+采野菜,于是被无妈狠狠地鄙视,鄙视了又鄙视,因为小无死活记不住那个野菜的样子,放眼看去,地上一片一片的草都绿油油、差不多的样子,于是一路都跟在无妈后面拎篮子。

但是小无很兴奋地认识了一种中药——川贝母,无妈告诉了一次小无就记住了,于是臭美滴说:“偶当初应该去学中医啊,真有天赋。”

无妈很不给面子地说:“开那么大个花,是人就认识!”

@#¥%…※…%¥#深受打击

幸好最后遇到另外一种小无认识的菜,终于免除了一无所获的杯具。

话说今天真是丛林历险啊,脚底下磕磕绊绊,身边全是灌木和横七竖八的树枝,小无在山上蹦跶了三个多小时,回来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一晚上只划拉出来两千字泪奔

PS:鉴于明天要补更,一共更新一万一千字,于是亲们期待吧

这个月常常补更的某人泪奔而下

第六卷 画心 第三十五章 唐芳的坦白

第三十五章 唐芳的坦白

又见催更,羞愧无奈我只能说我尽力没存稿的某无泪奔去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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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不知道孟信远在腹诽什么。白了他一眼嫌他沉不住气,对唐芳的交代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既然当初不是你杀的章婷珍,为什么你要杀死许梓名和何妍来掩盖事实?”

唐芳低头叹气道:“唐森有句话说得没错,见小妍越长越像婷珍我的确是有几分不快,但不是因为是我有愧于婷珍,而是因为何宁新总是怔怔地看着何妍半天错不开眼。但小妍毕竟是我养大的,我总归还是疼她的。”

“你疼她会由着唐森糟蹋她?”徐诺满脸鄙夷地说。

“那件事…”唐芳脸上显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我是在小妍怀孕后才知道,还是唐森那个王八蛋怕事情败露,跑来给我打预防针的时候才知道的。他说他当年没有把章婷珍弄到手,所以看着小妍越出落越像她死去的妈,这才一时没把持住自己。”

“我知道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小妍,但是何宁新有把柄在唐森手上,我为了维持这个家,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小妍也没有来向我求助,我这两年也有所察觉,她对我渐渐有了隔阂,开始我以为是唐森的事情,但是后来才发现。她似乎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后来唐森来告诉我,他发现小妍雇佣私家侦探在查当年的事,让我小心应对,及早做打算。”唐芳竟然还挤出几滴眼泪,“她从小到大,我对她哪点儿不够好,连何宁新那么宠小妍,都挑不出我一句不是,但是小妍一知道我不是她的生母,马上就对我疏远,真是让我伤心。”

徐诺心想,唐芳不过是为了讨老公欢心才对何妍好,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居然还为此伤心掉泪,真是演技不凡。

见徐诺对她的表演没什么反应,唐芳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地马上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说:“得知这件事后,我自己不方便插手,就叫唐森去找人查何妍,要弄清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才能决定采取什么措施。何宁新去海口出差之前,唐森那个王八蛋来跟我说,何妍把与私家侦探联系的工作交给她的男友,她自己似乎并没有插手,所以只需除掉许梓名即可。”

唐芳提到唐森的时候总是一口一个王八蛋,听的徐诺心里不禁好笑他二人是同父异母,唐森是王八蛋。那她唐芳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这只不过是心里取笑,脸上可是丝毫没有流露出来,抬头问唐芳道:“你饶了这么大一圈儿,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是你去动手杀人。”

“我如果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吗?”唐芳忽然抬头看着徐诺。

“自然是不信。”徐诺摇头。“十八年前的案子我信,但也不是信你,而是信你说的证据。如果你丝毫没有参与其中,你会乖乖坐在这里跟我交代?唐森和何宁新会考虑再三扔你出来牺牲?”

一听徐诺提起这事儿,唐芳情绪又开始起伏,不过她之前已经发泄的差不多,此时只不过是呼吸急促,脸气得通红,很快就平复下来说:“当时我跟唐森说:‘既然如此,你去处理掉不就得了,告诉我干嘛?’他说;‘既然大家都牵扯进来,放你一个知情的人袖手旁观,我怎么能够放心。再说你老公已经在我的船上,你上来正好大家齐心。’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已经抬出何宁新来,表面上说的温和,其实不过是在要挟我。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贩毒走私的那些破事儿,其实我心里明镜儿似的。我不能眼看着何宁新的事业毁在唐森手里,便答应下来并且跟他商量杀人的计划。”

徐诺心下感慨,无论这个唐芳做过什么,她对何宁新的一片心实在是毋庸置疑,甚至已经爱得盲目到可以为了他去杀人的地步。

“他告诉我何宁新过几天要去海口考察,让我到时候提出来跟去旅游,何宁新自然不会拒绝,然后让我趁何宁新去周边城镇走访的机会,偷偷溜回W市,杀了许梓名后把枪存在机场外的超市储物柜内,然后他会去把枪放到私家侦探的店里,并且把那个私家侦探灭口,这样就栽赃给他了。然后我直接飞回海口,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唐芳咬牙切之地说:“随后他拿出20年前用过的那把枪给我,教我怎么拆开擦拭保养,当时他的手说是烫伤,缠着厚厚的纱布,我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骗局。”

“那后来怎么又牵扯到何妍?难道她发现了你杀死许梓名?”徐诺听上去这个计划似乎十分可行,自己开始也压根儿没有怀疑唐芳。

唐芳继续答非所问道:“其实许梓名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如果不是我要除掉他,我会很放心把小妍嫁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就像是看见小昇,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很像,都是含着笑意,像那种食草动物的眼睛,温和平静。我拎着一保温饭盒的饺子敲开房门,他得知我是小妍的妈妈时候满脸的慌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摆,半天才想起来让我进屋坐。我说我是听小妍说起他,一直想来看看但是总是抽不出时间,今天正好有时间,就给他送了点儿饺子来。他受宠若惊地拿出盘子,我给他倒出来饺子看着他吃,他吃着居然掉下眼泪来,说自己从来没吃过父母包的饺子。我跟他说以后我就是他**妈,想吃就跟小妍回家吃,我真是个坏人是不是,杀人前还要骗人,他如果在天有灵,肯定是恨死我的。”唐芳夹七夹八地回忆着,徐诺也并没有打断她。

“我最后还是狠下心,掏出手枪趁他不备结束了他的性命,我小心地抹去我自己留下的痕迹,怕被人发现也不敢回家,把枪存进储物柜,给唐森发了短信以后,就带着墨镜和假发在机场外的肯德基坐着打发时间。没想到坐下没多少时间,小妍忽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W市,说有事情想问我。我问她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难道电话里不能说吗?”唐芳说到这里,脸上有些怪异,阴晴不定地变换了几次才接着说,“她在电话里跟我讲,她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一份五年前的报纸,说在阳明山后山的古树下挖出一具女性骸骨,她还跟我说,报纸上照的那棵大树跟她梦里的一模一样,她说她这次在梦里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天使的脸,竟然跟她自己长得很像。还说在临江公墓找到了那具无名女尸的坟。说想去看一看。”

“我也许是把人想得太复杂了,当时只觉得她肯定已经知道事情真相,这般说话不过是在试探我,我跟她说我现在人就在W市,让她谁都别告诉,直接去临江公墓门口等我。跟她见面后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她压根儿就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掏出那块红底黑花的手绢问我,那个是不是她生母的遗物,说她有一晚临时决定回家拿东西,听到我和她爸爸在书房为了这块手帕吵架,才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然后她还说,自己开始的确别扭了好久,甚至一度怀疑唐森对她做的事情全都是出自我的授意,所以还花钱找私家侦探调查我,但是现在她想通了,不管我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我从小对她的照顾和爱护是真的,也是她无法无视的,所以她现在不想知道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也不想去管是不是亲生母亲,她只记得第一次开家长会是我去参加,第一次去郊游是我给她准备零食,第一次来月事是我安抚了惊慌失措的她…她说这么多的第一次,早已经远远超越了亲生与否的意义。她想叫我来这个坟前,就是想告诉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有了一个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的妈妈,让她的生母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唐芳这次是真的掉下泪来,鼻音渐渐浓重,徐诺拿过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唐芳擦干泪水继续说:“我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是也已经无法回头,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当天是在W市,原本就是抱着要杀她灭口的念头去的墓地,现在虽说她并不知道内情,我却也不能留她。我知道她不会游泳,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趁她不备,抓住她就往江里推,她吓呆住了一下。就已经被我拖到了江边,她再挣扎也无济于事,我最终把她绊倒按在水里,没多久她就不再挣扎,后来四肢都松弛下来,我才用力推她到水深些的地方,看着她的尸体顺流而下,才放心地离开目的。幸好花费的时间不长,还够我赶回机场做飞机飞回海口。”

徐怒皱眉问:“你当初为什么不用假身份证来回?照例说你们是事前计划杀人,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

“我之前倒是建议过唐森,让他去给我弄个假身份往返,但是他说最近查的紧,而且用假身份证万一乘飞机被发现,反倒坏事,还不如用自己的身份,反正以我的身份,警方根本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当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想来分明就是在给我下套,让我留下证据,一旦不对马上就可以翻脸出卖我。”唐芳气哼哼地说。

孟信远悄悄嘀咕说:“你们两个似乎是半斤八两啊,不愧是一个爹生的,这要是放在古代,可真是抢家产的一把好手。”

徐诺在桌子下不易差距地踹了孟信远一脚,这小子,没跟吕聪学到稳重,倒是把刘赫的吐槽和无厘头学了个七八分,真是让人头疼。她盯着记录本看了半天问:“你说杀许梓名是唐森的主意,有证据吗?”

其实她心里早就认定唐芳肯定会留下证据,这句话其实应该问,你手里有什么证据。果然唐芳没有让她失望地说:“我手里有他当时跟我商量时候的录音,而且我还能给你们提供其他的消息,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戴罪立功?”

“呵呵。”徐诺干笑两声,觉得刚才孟信远说的实在是有理,这姐弟二人没有生在古代帝王家,去争那把龙椅,真是太屈才了。她装作为难地说,“戴罪立功的事情,这个是上级才能决定的,所以还是要看你提供的消息有多大的价值了。”

“我杀何妍的那晚唐森并不是在家睡觉,他是去接货了。”唐芳语焉不详地说。

徐诺心道终于说到核心机密了,眉毛一挑问:“枪支还是冰毒?”

“啊?”唐芳被吓了一跳,“你、你都知道了?”她原本是想保持沉默等丈夫和弟弟救自己出去,但是这个希望破灭后,她心里唯一惦记的,就只有自己的儿子何昇。她明白自己杀人的罪行肯定不能逃脱,现在只是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争取宽大,能够早日出去跟儿子团聚,但是见自己一直捏着的当救命稻草的信息,徐诺竟然已经都知道,她一下子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这次怕是要被枪毙了。

徐诺摸摸鼻子想,我知道的都说了,就那一句话。不过既然唐芳误会,她倒也不去澄清,只是含糊地说:“我知道是我知道的,你说出来的归你说出来,这部分情况我没有问到你,只要你交代的详细,我就都算你提供情报,我会帮你申请减刑的。”

这几句话说的唐芳从绝望中萌生出希望,再也不跟徐诺耍什么花招,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所知道的唐森和何宁新的勾当全都告诉了徐诺,原来唐森一直在何宁新的掩护下做走私枪支、冰毒的买卖,何宁新得到的好处自然是钱、外加偶尔清除异己或者一些其他见不得人的暗中交易。唐芳最后说:“我知道的都是大概的东西,详细的交易或者证据我并没有,不过我知道何宁新在市区有一间公寓,我想,一些东西很可能被他藏在那里。”

徐诺这下真是开心死了,卫斌死活不肯告诉她这个信息,吕聪又根本联系不上,自己让孟信远查了很久也一无所获,没想到居然从唐芳这里得到了地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六卷 画心 第三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三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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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从审讯室出来一看表。竟然已经接近半夜,难为何宁新还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她,刘子玉陪在一旁都开始有些瞌睡,他却还是坐得笔直,跟徐诺走前一个姿势。

见徐诺进屋,他沉声问:“请问我可以保释唐森出去了吗?”

徐诺摇头说:“很抱歉何副市长,现在还不可以。”

“他不是都已经坦白了?为什么还不能放人?”何宁新腾地站起身,眼神中透出焦急,面色却维持的还算正常。

徐诺却不急不慢地说:“根据他自己的交代,十八年前他不仅对章婷珍的死知情不报,还帮助她埋尸,就已经是他的不对,而后又帮助唐芳处理凶器,这就已经不能轻易放他走人,当然这些在你何副市长眼中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随后在我提审唐芳的过程中却发现,唐森说的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她拿出唐芳关于命案的笔录递给何宁新道:“何副市长自己看吧。”

何宁新只翻看了两眼,就已经脸色铁青,到最后把口供往桌上狠狠一摔,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徐诺笑眯眯地在后面说:“何副市长慢走,不送了。”

孟信远进屋正好跟他走了个照面。看见他不善的面色也没敢说话,凑过来问:“徐队,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去销毁证据什么的怎么办?”

徐诺摸摸鼻子说:“他又没参与杀人,走私枪支和毒品也不过是唐芳的一面之词,我们并没有证据,不放他走又能怎么办。不过卫斌他们已经跟这条线这么久,如果连这点儿防备都没有,那你可是太小看他了。不过我让你派人把那个公寓监控起来,安排好了吗?”

“徐队,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孟信远拍着胸脯说,“保证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报告上来的。”

“吹牛吧你!”徐诺笑道,“不过记得提醒他们,只监控汇报就好,不要擅自行动,卫斌他们也在监控何宁新,别自家人打了自家人。收拾东西我请你们吃宵夜。”

“徐队,我想去看看刘哥。”孟信远挠挠头说。

“去看刘赫?”徐诺扭头看表道,“都马上十二点了,他肯定睡下了。”

“今天还没去看过,还是去看眼放心。”孟信远声音忽然沉下去,“我这两天出来进去看见二队人脸上都阴沉着,我心里就后怕,虽然以前就知道做刑警危险,弄不好要赔上命,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身边的兄弟出事儿,我这几天不去看看刘哥好好的,我就睡不安稳。”

徐诺听的也是黯然。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咱们一起去。”

到了医院,大家意外地发现刘赫竟然还没睡,他已经搬出监护病房,现在住普通的单间病房,李可昕坐在一旁正在给他削水果,刘梅坐在屋角笑着听他们说话。

徐诺直接推门进屋笑说:“我还说你肯定是睡着了,没想到还这么精神。”

“徐队你别提了,我白天睡了一天,都快睡傻了。”

“呸呸!别乱说!”刘梅忙轻啐了两声说,“伤在头上说话也没点儿忌讳,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梅姐,一看你说话就是不了解刘哥,刘哥是全警局有名的口无遮拦,心直口快。”孟信远说着坐到刘赫床边。

刘赫抬手打他一下说:“别在我姐面前诋毁我。”

“我可没诋毁,不信你问可昕。”孟信远抬手指着离他最近的李可欣说。“咦,不对,可昕肯定向着你说话。”

“那是,那天刘哥昏迷的时候,可昕姐扑在窗前大喊:‘刘赫,我喜欢你。你不能死!’真是感天动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刘子玉也不甘示弱地上前掺和。

但是刘赫却意外地没有还嘴,脸色反倒一阵红一阵白地尴尬不已。李可昕也没施展什么暴力手段,把手中的水果刀连同削了一半的苹果,一股脑塞进徐诺手里说:“我先回去了,再晚我妈该担心了。”

“可昕姐,你年初不久搬出来自己住了吗?”刘子玉不明所以地拆穿道。

刘赫的脸色更加诡异,而李可昕干脆二话不说甩手走人。徐诺三人全都围在床前盯着刘赫道:“老实交代,你怎么欺负可昕了?”

“我哪里敢欺负她,我现在就算是想欺负,也有心无力啊!”刘赫压住心里的情绪,半开玩笑地说。

“德行!”徐诺笑骂道,开始继续削苹果皮,“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对可昕有意思,人家也对你有情有意的,你还想怎么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赫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哼哼哈哈地答应着,接过徐诺递过来的苹果猛啃,不再开口说话,只听着孟信远和刘子玉你一句我一句地说案子。

从住院部出来,站在医院的门诊大厅,徐诺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时文轩,干脆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开车去了W大学,她早就知道时文轩的地址,却一次都没有上楼去过,哪怕只是坐一下都没,几次办案子都是过门而不入。

站在他门前,徐诺深呼吸一下。才抬手敲门,没敢用力怕吵醒邻居,只轻轻带着节奏地敲,心道如果他也睡下没听到,那自己就回家算了。

不料屋里很快就有了回应声:“谁啊?”

“文轩,我是小诺!”徐诺应道。

只听里面突然唿嗵一声,半晌才传来脚步声,门吱呀打开,时文轩一身蓝格子棉布的睡衣,头发微微凌乱,脸上却挂着一丝怪异的神色。

徐诺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你、你要是不方便我先回去了。”

“呃?”时文轩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抬手用指节给徐诺一个爆栗,“臭丫头,乱想什么呢,赶紧进来吧!”

徐诺捂着额头,大半夜地也不敢叫出声,只好用目光狠狠地瞪他,可惜人家根本满不在乎。

一进屋是个小客厅,电视屏幕还开着,却是一片蓝色,下面DVD的指示灯还亮着。沙发上凌乱地扔着几个抱枕,一条薄毯子已经滑落在地…

她扑哧一笑问:“你刚才是不是掉地上了?我在门外都听到声音。”

“我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一听敲门吓了一跳,”时文轩支支吾吾地说。

“看什么电影呢?”徐诺走上前想拿遥控器,被时文轩一把抢过去,讪笑着说:“没看什么,那个…”

徐诺心下起疑,却也不好多问,见时文轩跑到DVD跟前取出光盘,她眼尖瞄到盘面上是个搔首弄姿的泳装美女,脸上飘起两抹红晕,觉得脸颊热辣辣地,忙低头不再去看。难怪时他刚才慌里慌张,不过他说的什么看得快睡着了,她可是半分都不信。

时文轩把盘扔进电视柜的一个柜门里,才神色稍定地走过来问:“怎么大半夜地跑来了?”

“想你了!”徐诺向前一步埋首进他怀里,闷声说。

“你没事吧?难道案子办的不顺?还是刘赫病情有反复?难道是吕聪出事了?”时文轩一连串的问。

“胡说八道!”徐诺气得照着他的腰狠狠地掐了一记,“你怎么一点儿好事儿都想不到啊?什么不好说什么!”

“啊!”时文轩吃痛低呼一声,委屈地说,“你都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主动亲近我,这次大半夜地说想我,还跑了这么远过来,我自然以为…”

徐诺忽然觉得内疚:“我真的一直都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能想到你吗?对不起!”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时文轩见徐诺这副样子,手忙脚乱地解释,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干脆直接紧紧地回抱住徐诺道,“别说对不起,我很高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到我,那是因为你信任我,依赖我。”

见他这么体贴,徐诺更加觉得愧疚:“我是不是太投入案子,所以忽略了你?”

时文轩把下巴抵在徐诺的头顶,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瓮声瓮气:“你跟我一样都是工作狂,我现在是不忙,等我真的忙起来,上课、带实验、做课题什么的,我也跟你一样忙得废寝忘食,那你说你会不会怪我冷落你呢?”

“你是忙着正经事,我当然不会生气。”

“那你不也是在忙正经事,为什么就觉得我会生气啊?”时文轩带着笑意问。

“因为,那个…”徐诺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好了,小诺,你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时文轩把徐诺按在沙发上坐定,自己半蹲下看着她的眼睛问。

“前两天我推了跟你出去吃饭,你当时就在楼下,为什么不说?”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时文轩一愣。随即笑着说,“我当时是出去闲逛,正好经过你那边就想着过去碰碰运气,你自己也知道,那个时间你很少在公寓那边。”

这倒是实情,徐诺点头表示赞同。那天不过七点多钟,如果平时下班那么早她肯定是回阳明山的别墅陪老爸或者跟时文轩出去约会,如果回公寓睡觉,肯定都是忙了大半夜,就近跑去倒头就睡。

“所以我只是闲逛到你楼下,却发现灯竟然亮着,以为你有空才给你打电话。”时文轩继续解释道。

“你后来看见我上了唐森的车是吧?你怎么都不问我?”徐诺吭哧半天才说。

“哈哈!”时文轩大笑起来,“你个小傻瓜,竟然为了这事儿憋了好几天,还大半夜地巴巴跑来问我。”

徐诺不满地戳戳他的胸膛说:“有什么好笑的,那晚我跟唐森吃饭,是为了套情报,是工作又不是别的。”

“你既然也说了是工作,为什么觉得我不会信你?”时文轩见徐诺脸色不满,便收起笑容正色说。

“唔,我也不知道,事后我有给你打电话,但是你关机,你平时都不关机的。”她嘟起嘴道。

“那晚没约到你,就找朋友出去玩儿,手机借朋友打电话被他给我打没电了,他们闹到后半夜才散了,我回家后才充电,自然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就这样?”徐诺斜眼看他问,“一点儿都没生气?没吃醋?”

“吃醋当然是吃醋,不过没生气,因为我信你。再说,那个男的长得贼眉鼠眼,还舔着肚子,你天天对着我这么玉树临风、温柔体贴的帅哥,怎么可能看上那种男人。”时文轩自夸道。

“切!不害臊。”徐诺笑着推他。

如愿哄得佳人开颜了,时文轩起身道:“你去洗澡吧,我先去给你找我的衣服将就穿,都快…了,赶紧洗洗睡,你明天还要上班。”然后忽然拉住正要走开的徐诺,往唇上轻轻一吻说:“以后有事直接来问我,别憋在心里自己别扭。你这个傻丫头,平时一点儿都看不出办案时候的伶俐样!”

跟时文轩的心结解开,徐诺第二天上班自然春风满面,虽然只睡了4个小时,却还是精神抖擞。一进办公室就被卫斌拉进里间如此这般一嘀咕,不多时她就招呼刘子玉进屋布置一番。刘子玉出门后拉着李可昕一边咬耳朵一边朝外走,徐诺给卫斌一个等着看好戏的眼色。

李可昕跟刘子玉拉拉扯扯地走到于泰哲办公室外,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说:“你别拉着我,我要去问问于副,这案子到底怎么办。”

刘子玉压低声音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别乱喊,徐队说怎么办你就照着办,别问东问西的。”

“为什么不能问?”李可昕继续厉声说,“你也不看看徐队下的什么命令,去强制搜查副市长的公寓,连搜查令都没有,先不说是不是得罪人,搜到的东西也不能做证物使用,然一搜不到什么,那可怎么办?岂不是一组人都被她连累,她自己有个有钱的老爸不在乎,警察做不了可以去做生意,咱们要是丢了饭碗,到时候找谁哭去?”

“别喊了,徐队不只是说先监控嘛,咱们回去再劝劝她。”刘子玉扯着李可昕往回走。

副局长办公室的门猛地打开,于泰哲不动声色地背着手出来问:“这一大清早吵什么呢?”

第六卷 画心 第三十七章 引蛇出洞

第三十七章 引蛇出洞

还以为可以结案了。但是没想到之前线头甩的还不少,明天一定结案,新案子也已经在构思中,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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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于泰哲出来,刘子玉忙扯着李可昕往后退说:“于副早,没事,我俩闹着玩儿呢,我们先回去干活了。”

李可昕却死活不肯,挣脱他的手说:“于副,你给评评理,徐队昨天说要我们强制去搜查何副市长在市区的一间公寓,我们劝了半天,她才打消这个念头。今天早晨又要我们去公寓下面蹲守监视,这也就罢了,但是她还说今晚发现吕队,千万不要阻止,还要暗中配合,我问她要配合什么,她说配合吕队偷东西,您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李可昕嘴皮子利索,一连串话说的气都不喘。于泰哲拦不住她,急的四下张望见没人在近前才说:“嚷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啊?”

“我就是不服气。”李可昕嘟囔道,“她是无后顾之忧,什么都不在乎,我们还要吃着碗饭呢!”

于泰哲板起脸来:“行了,别没完没了的!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跟你们徐队谈的,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跟谁也不许说出去。”

刘子玉拉着不情不愿的李可昕朝楼下走去,于泰哲站在办公室门口咂摸了半天,还是回屋打电话给徐诺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多时,徐诺就沉着脸上来,进门也不等于泰哲说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埋怨道:“于副,四队这些人,连命令都敢不听了,我说一句他们顶一句,真是气死我了!”

“你下了什么命令啊?”于泰哲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问。

“额…”徐诺停顿了一下,起身关上门后才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于副,我跟吕聪联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