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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嗅觉敏锐,发现后就找小白求证,小白没有明说,支支吾吾。
苏早哪里还有猜不到的地方,恨铁不成钢地按了下她的额头:“你啊。”
小白还在上学,正是关键时刻,苏早也没有对外说,帮着闺蜜隐瞒着这件事。
在心里痛骂无数遍周肃尔老牛吃嫩草。
祁北杨闻知,惊了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周肃尔的肩膀:“你还是栽了。”
真栽了,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的人,栽到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上。
周肃尔只是笑。
他不想一直这样瞒着父母,已经计划好的了,等到高考结束,就同父母坦白。
旁人如何看他,他都已经觉着无所谓了。
只要能够保护好他的小姑娘。
其他的事情……随他去吧。
临近高考,小白压力剧增,她开始每天晚上向周肃尔讨要晚安吻,必须要他亲亲抱抱,才能睡得着。
周肃尔晚上哄她睡着了才离开,日子一久,竟然也有了几分“窃入香闺”的感觉。
情到深处,难免擦枪走火,周肃尔始终克制着自己,不肯进行到最后一步。
只是抱着她,哑声笑:“别闹了,乖一点。”
小白爱极了他哄人时候的声音,比平时说话时声线低沉了些,温温柔柔的,叫她听到就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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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夕,周肃尔从小白房间走出,正好与满面铁青的周父打了个照面。
周父快气坏了,把周肃尔带到书房,来回地踱着步子:“你这样,叫我怎么向老白交代?”
周肃尔挺直了脊背,声音不疾不徐:“我会娶她。”
他这样的态度坚决,叫周父一句话也说不出。
接下来的两天,周肃尔依旧温和地送小白去考场,对与周父那晚的谈话,只字不提。
变故发生在高考后的那天晚上,小白告诉周肃尔要和班上同学聚会,不用接她。
周肃尔给她准备了蛋糕和鲜花做庆祝,准备在晚饭上,郑重向周母摊牌。
可惜,他等到十点钟,仍旧没有等到小白的丝毫消息。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这个番外还有三章就没有啦,剩下的一点都不虐,你们相信我。番外就是要纯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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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白粥(七)
疗养院。
从清晨起床,小白就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今天中午要吃什么。
虽然也是在疗养院内,但她的伙食和其他人区别大了去了。她不用排着队去食堂和其他人一样领饭菜,更不用连零食什么的都要忌口。
会有专门的套餐供她挑选,临时想吃某个东西也可以,直接告诉看护人员,基本上都能得到满足。
她从醒来就一直在这里。
专门的看护人员说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四年,但小白对此毫无印象。
她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耶。
只记得表弟打翻了香油,嫁祸给她;舅妈下班后很生气,骂骂咧咧地拿起藤条抽了她一顿。
怎么突然间长大了?
看护人员告诉她,她是在一次意外中受到刺激,导致的记忆紊乱。
具体什么刺激,看护人员没有说,含糊不清的。
而她住在这疗养院中,是某位大人物花钱供养的。
大人物姓周。
小白努力想了好久,姓周的大人物,也只有父亲先前工作的那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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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护她的人是个漂亮的小姐姐,颊边一对小酒窝,笑起来又甜又可爱,说话慢声细语的;小白很喜欢她,所有温柔的事务她都喜欢。
小白那些关于过往的事情,都是听她讲的。
她说小白近期已经很稳定了,至少没有同前不久一样,发起狂来的时候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让任何人靠近;有时候还会有自残倾向。
小白被她说的吓一跳。
她怎么可能会自残呢。
在疗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看着花园里的菊花一点点开完,周家终于有人来看她了。
小白忐忑不安。
她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周叔叔,现在早就没有印象;也不知道周家人来看她是为了什么……
大概像做慈善一样,定期来看看受捐助的人过的怎么样?
她这样揣测。
在疗养院中,她只能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然而今天不太一样,看护小姐姐给她换上了件棉布的裙子,微笑着告诉她,等下见到周先生后,要礼貌,要冲他笑。
小白扯着身上的裙子,越想越觉着看护小姐姐说的这话有些不对劲。
也没有空隙瞎想了。
她直接被推到了小房间里面。
男人背对她站着,正在凝神看窗台上的一束百合花。
小白结结巴巴:“……周,周叔叔好。”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男人转过身来。
浅灰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带,一双眼睛里似藏着万千星河,此时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小白这才发现自己闹出了乌龙。
眼前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周叔叔的年纪啊。
男人朝她走过来,语调温和:“小白,我是你肃尔哥哥。”
这个名字好陌生啊。
小白侧着脸看他,摇头:“对不起……我记不清了。”
男人目光有片刻的黯然。
很快,他便伸出手,微笑:“那就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好了,我姓周,周肃尔。”
小白没有碰他的手,茫然地问:“你和我什么关系啊?”
“……情侣。”
小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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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在这里住了四年的话,那四年前她应该刚成年没多久,刚刚高考完……
小白看向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周肃尔继续说:“我接你回家。”
“家?”
小白傻呆呆地看着他:“我们已经……结婚了吗?”
周肃尔失笑:“当然没有,但你一直跟着我住。”
小白反应过来了。
她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大概,就是旁人所不齿的那种、依靠色相生存的女孩?
长大后的自己可真的是堕落啊!
小白痛心疾首。
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又别无选择,只好跟着周肃尔回家。
刚刚从精神疗养院里出来,她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女孩子,举目无亲,没有学历没有钱,似乎除了跟他回家,也别无选择。
小白如今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自己的清白,是不是已经交代出去了啊。
再仔细看看周肃尔这幅淡定自若的模样……嗯,应该还在的吧。
周肃尔带她回了公寓。
小白看什么都觉着新奇,她如今的思维方式虽然正常,但记忆却停在了很久很久之前。这么多年的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她早就不适应了。
公寓并不算大,小白初来乍到,十分拘束。
周肃尔给她细致地讲解各种东西的用法,小白听的迷迷糊糊,连连点头。
白天倒还好,周肃尔怕她无聊,给她找出了书看;小白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仍忍不住地往周肃尔的方向瞧。
第三次偷看被抓之后,周肃尔再自然不过地坐在她身边,问:“你看什么?”
小白犹豫了下:“你不用上班的吗?”
她记得今天是周五哎。
“我放了一部分权,”周肃尔语调温和,“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我陪你吗?”
小白噎了一下。
呜……
这难道不应该是金丝雀对着宿主撒娇时说的话吗?
小白谨而慎之地得出了结论。
这位周先生,可能比较耿直,也可能脑筋不太好。
仅仅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就抛下大部分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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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肃尔全然不知小白心中所想。
白天倒还好,并不难熬,只是晚上,有点令小白不好意思。
作为一只合格的金丝雀,应当会同他发生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吧?不然,周肃尔养着她,难道是为了摆着好看的?
况且,这公寓中只有一个主卧。
小白咬咬唇,最终下定了决心。
豁出去了,在其位,谋其职。等她站稳了脚,再慢慢地和周肃尔摊牌也不晚呀。
周肃尔全然不知小白的想法。
今天小白表现格外乖巧,叫他松了口气。
晚上有视频会议,等他结束之后,已经是十点钟了。
小白早早地上床休息。
她闭着眼睛,感觉到旁边的床铺凹下去一块,周肃尔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自背后拥抱住她。
小白不停地对自己打气——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没问题的!
然而周肃尔只是亲了亲她的头发:“早点睡,晚安。”
规矩的不能再规矩。
小白睡不着了。
她想了好久,终于给周肃尔现在的行为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行吗?
好、好可怜哦。
第89章 白粥(八)
小白觉着周肃尔这个家伙好像还挺不错。
就是……有那么点点黏人。
几乎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刀具什么的,仿佛一眼照顾不到,她就会自残自戕一样。
真是令人头疼。
关于她是怎么受伤这件事,周肃尔解释是场意外。
再往深里问,他就闭口不谈了,反过来问她:“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小白就这样很不争气地被转移了话题。
周肃尔说她从上初中起就一直在周家住着,她的那个舅舅舅妈如今已经迁到邻市去了,吸血鬼一样的人家,没有见面的必要。
小白点头。
她对舅舅的唯一印象,只剩下打人很痛,还有舅妈骂人时候那张厉害的嘴。
机关枪一样,叭叭叭的。
别的就没了。
还有一件事,她的膝盖上的伤。
先前在疗养院的时候,护工也没有告诉她这伤的来历;周肃尔只说是意外留下,小白想了无数次那个可能的意外。
难道是自己出车祸了?还是说坠楼?
都有可能耶。
这样想想,她都伤成这个模样了,周肃尔还愿意养着病恹恹的她,大概也是传说中的真爱了吧。
也可能真的是拿她做挡箭牌。
住到周家都一周了,周肃尔始终没有碰她。
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亲吻。
亲到小白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傻乎乎的,紧张到不会呼吸,只睁圆了眼睛看着周肃尔的脸。
满脸通红,可怜兮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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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肃尔松开了她:“怎么憋成这个样子?来,放松,呼吸,又不是要你的命。”
小白抚着胸口,心想,可不是要了命嘛。
别的不说,就周肃尔……长的也太好看了点。
她憋着一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天底下大概没有比她更轻松的金丝雀了吧?被他锦衣玉食地娇养着,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那啥……嗯,如果周肃尔要求的话,她还是很可以的!
周肃尔终于带她去见了以前的朋友们。
虽然现在的小白已经一个都记不清了。
一个叫苏早,头发不怎么长,眼睛明亮地看着她,周肃尔介绍说这是她以前好朋友;还有林定、程非……冷着脸的祁北杨。
小白有点害怕这个板着一张脸的男人,没怎么和他说话,又缩回了周肃尔的怀抱中。
呜……这几个人,除了苏早,看上去都不怎么好相处呢。
尤其是祁北杨,看她时的目光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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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中,听到他们反复提到一个名字,“余欢”;每提一次,祁北杨的脸色就差一分。
小白忍不住,偷偷地问周肃尔:“余欢是谁呀?”
她很好奇。
周肃尔表情未变,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认识,不用管。”
这句话一出,祁北杨看她的目光更冷了。
小白只好缩在周肃尔怀中,猜测,这个人,多半是祁北杨的仇人吧。
怎么每次说起她,祁北杨都是要杀人的模样。
好可怕呀。
—
来到周肃尔身边的第一个周末,小白毫无征兆地犯病了。
上一秒,小白还开开心心地和周肃尔说,今天想要吃香草味的冰激凌,要加好多好多蜜豆的那种。
周肃尔算着她的生理期快到了,坚决不同意。
小白就撒娇,和他磨呀磨,好不容易磨到周肃尔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心,头忽然痛了起来。
疯狂的记忆涌入,阴暗的石壁,水滴到地上,啪嗒啪嗒地响着,冰凉的水没过膝盖,面部狰狞的人,高高举着锤子,毫不犹豫地砸向她的膝盖——
瞳孔骤然收缩。
这样支离破碎的记忆和画面叫小白头痛不已,她抱着头,竭嘶底里地尖叫起来。
周肃尔脸色微变,跪俯在她身旁,拧着眉,叫她:“小白?小白?”
小白没有办法回应他。
她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仿佛膝盖上的痛感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闭上了眼睛。
神智再度恢复的时候,小白没有看到周肃尔。
她仍旧躺在床上,只是不知为何,被用了束缚带困住——她见过这种东西,精神病院中,护士长会给那些发狂的病人们用,以防止他们伤害到自己或者别人。
这还是小白第一次用。
她有些委屈。
房门没有关严,小白听到外面周肃尔与人在交谈。
“周先生,这样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劝您还是放弃吧,仍旧把白小姐送到疗养院。至少,在那里,她犯病的几率会低不少。这已经是第五次失败了,您难道还想看着白小姐”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