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道:“收下我们当徒弟,我们就是恩人的师弟,日后我们能帮恩人做事,杂事重活都可以给我们做,恩人就能有更多时间休息了。”

连兮微突然笑了,“看你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很会说话,你说服我了,我可以收下你们当徒弟,不过你们要记住,日后若是师兄有事…”

“我知道我知道!有事师弟服其劳!”弟弟赶紧开口接到。

连兮微:“哈哈,那我又多了两个聪明的徒儿了,说起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从前的名字已经过去,请师父为弟子重新赐名。”

“既然这样,嗯,哥哥便叫则容,弟弟叫则存。”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

第75章 08

收下则容则存兄弟二人当徒弟后,连兮微才真的尝到了教徒弟的艰难。

执庭以前从不缠人,也不吵闹,但是新收的两个徒儿就不一样了。又吵闹又缠人,准确来说是只有弟弟则存吵闹缠人,则容一般都是充当陪客的。

“师父啊,你上次教的那个剑式,我还没学会呢。”

“我教了你三遍都没学会?这个剑式你们大师兄可是自己看着剑谱学会的,都没让我教。”

“师父,我们比不上大师兄那么厉害啊,你也知道嘛。”则存笑嘻嘻的说。

连兮微:“那好吧,我就再演示一遍。”

演练完毕,坐在大石上的则存呱呱鼓掌,高喊:“师父好厉害,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连兮微抱着胸,“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街边看大戏呢?还‘再来一个’?”

则容拉了一把弟弟,开口道:“师父,这一式剑招我们已经学会了,但是则容有事想问。”

连兮微:“何事?”

则容问道:“我们一定要搬离青竹里吗?”

连兮微道:“我为你们安排的日坊和月坊,你们不喜欢?”

“并不是,日坊月坊很好,但是我们想离师父和师兄近一些。”则容说完,则存又道:“师父,你是不是又要下山去玩了?带则存一起下山去玩好不好?”

连兮微:“不好。”

则存:“可是大师兄说以前师父会带他下山去的。”

连兮微:“你大师兄听话,你又不听话,带则容去也不带你去。”

则存开始擦眼泪,“我就知道师父只喜欢大师兄和哥哥,不喜欢我,不然也不会让我当小师弟,还不肯带我去玩。”

连兮微:“…”

则容:“你是小师弟,是因为你比我小,不带你出去玩是因为你太烦人了。”

连兮微:“你看,你哥哥都这么说了,这可不是师父说的。”

则存:“哇——!”

执庭走过来,见这三人模样,一下便猜到发生了什么,出声道:“则存,不可吵闹。”

则存瞬间闭嘴,擦掉了眼泪,嘿嘿笑起来:“大师兄。”

连兮微打发掉两个小徒弟去练剑,自己一把抓住执庭的肩膀,“执庭,为师后悔收这两个徒弟了,本来有你就很好了。”

执庭反手握住她的手,“师父,自己收的徒弟,咬着牙也要认了。”

“唉。”连兮微抬手搭在执庭肩上,“我看他们两个都很听你的话,不如干脆你来教他们?”

“只要有时间我会替师父好好教导他们,不过,现在他们还是需要和师父好好相处,培养一下师徒感情。”

连兮微望天:“师徒感情啊。”

下了一趟山回瀛洲时,刚入山,连兮微就听到了响亮的一声:“师父!你回来啦!”

一瞅,是笑的非常灿烂的则存。当然旁边还有个板着脸的则容。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自从师父下山,我们每天都会来这边看看,要是师父回来了,马上就能看见了。”则存说罢,扑上来要抱连兮微,连兮微一闪,则存啪的扑在了地上。

则存爬起来,带着哭腔:“师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连兮微:“也没有,你就是吵了点。”

则存默默从胸前衣襟里拿出来一个草编小鱼,“和一个师姐学的,本来想送给师父,现在被压坏了。”说完,他扭头就走了,背影颇为萧瑟。

连兮微望着小孩的背影,问留在原地的则容:“他这是生气了?”

则容非常残酷的说:“他不会气多久,不理他很快就好了。”

连兮微:“你不是总跟着弟弟吗,怎么现在不跟过去了?”

则容:“我有事想问师父。”

连兮微露出疑问神情,则容便正色问道:“师父若是后悔收我们做徒弟,那我们可以离开瀛洲,我们不想给您带来麻烦。”

连兮微瞧着这个努力装作沉着稳重的孩子,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忐忑和恐惧。对于失去了家的孩子来说,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连兮微明白,他们想缠着她,并不是多么喜欢她,而是出于一种想讨好她,好取得留下资格的心思。这种心思并不讨厌,她明白,也愿意去包容。

“你大概误会了。”连兮微终于主动摸了摸则容的脑袋,“我不是不喜欢你们,只是,我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你看,就算我很喜欢你们大师兄,也不太会主动亲近。而在外面,我也常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你们两个的主动亲近,让我一时不能习惯。”

她这习惯大约来自于父亲,她的父亲连郁上仙是一个冷冽剑者,即使对她很疼爱,但天性使然,父女两也无法太过亲近。这种从小延续到大的影响,让连兮微如今也成为了这样一个人。

“你们是我的徒弟,和对执庭一样,我也会对你们好,教导你们成为一个有能力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我在这里,所以瀛洲仙山就永远都是你们的家,你们不必担心也不必彷徨,我不会收回自己的话,明白吗?安心的在这里长大吧。”

则容抬着头,愣愣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恍然回神,低下头,点了点脑袋,低声道:“则容明白了,多谢师父。”

连兮微又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去安慰一下你的弟弟吧。”

则容离开后,在濯云湖边找到了弟弟。

“哥哥,严叔不是说只要每天都用笑脸对着别人,就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吗?我已经努力了,但是她好像还是不喜欢我。你说我会不会被她赶走啊?要是我被赶走了,哥哥你会不会陪着我?我一个人有点怕。”

“师父不会让我们走的。”则容坐在弟弟身边。

则存捏着被压扁的草编小鱼,“…我们从出生起,就不断被人送来送去,严叔说我们的家早就没了,我们都是没有根的浮萍,要一辈子随水漂流。好不容易找到了执庭兄长,可我们真的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则容:“师父不会让我们走的。”

则存:“你这句话刚才说过了。”

则容:“你还想听什么?”

则存:“安慰我啊!”

则容:“虽然你是我弟弟,但我们是双生子,年纪一样大,所以,不要每次都像小孩子一样等着我来安慰你。”

则存:“为什么哥哥你说的好像你有安慰过我一样?每次还不都是这样板着一张脸在我身边坐着而已!”

则容:“陪伴不够吗。”

则存:“…够了。”

则容:“那就别废话了。”

则存:“哥哥,你这个性格,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闷死的!”

则容:“不会,会被我闷死的只有和我在一起的人。”

兄弟两坐在湖边,牵着手吵嘴。

第二日,执庭收到了来自连兮微的礼物,一条玉雕小鱼。

“这是?”执庭疑惑问道。

连兮微给他看了手中的另外两条小玉鱼:“我做的,三个徒弟一人一个,有了这个,就代表你们是我认可的徒弟。”

执庭立刻便明白了她为什么特地这么做,握着小鱼笑了起来,“多谢师父费心,得到师父亲手做的礼物,他们会很高兴的。”

就像执庭说的,得到了连兮微的小鱼,则容则存二人都很高兴,则存拿着小玉鱼,嘚瑟的叉腰哈哈大笑,“愿意给我们这个,她肯定不会赶我们走了!”

则容小心的把小玉鱼贴身系好,同时头也不抬的回答:“我早就说过了。”

则存把小玉鱼系在了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系在这里,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肯送我们她自己亲手做的礼物,代表她肯定是喜欢我们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也决定要真心实意的喜欢师父了!”

——

“师父你回来了!这次回山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高挑少年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兴奋的摇晃。

连兮微道:“师父下山是办正事去的,你倒好,特地让灵鹤送了信,让为师给你带吃的回来,真当为师下山采购的吗?”

则存恭敬一弯腰:“徒儿知错了。”不到一秒,立刻又蹿起来,“所以师父你到底有没有帮则存带回来啊~”

连兮微将一个储物袋抛给了他,故意虎着脸:“下次绝不给你带了。”想她堂堂熹微剑主,为了嘴馋的徒弟,辛辛苦苦杀完了魔头,还得乔装打扮改头换面跑去各个坊市买这些小吃零食。这若是被人认出来,她那张高傲冷脸还怎么端得住。

“是是是,下次则存就能自己下山去买了,不用劳烦师父大驾!”则存打开储物袋,瞧见自己想要的一件没少,笑的见牙不见眼,一把挽住连兮微的胳膊,亲昵的说:“师父啊,我们都练了几年的剑了,什么时候能下山啊?”

连兮微推开他往自己肩上靠的脑袋,“为师有阻止你们下山吗?只要你们能通过大阵,尽管下山去。不过为师有言在先,才这么点修为就想往山下跑,到时候被人打了,可别哭着喊着回来找师父。”

“师父嘴硬心软,要是则存被欺负了,师父肯定会挺身而出的。”

“是啊,到时候师父会先教训欺负你的人,再教训你。”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则容也提剑走过来,“一见到师父回来,剑也不练了就赶紧跑过来,则存,你还是小孩子吗?”

则存嬉笑着:“哥哥,你嫉妒师父特地给我带了东西回来对不对!”

连兮微等他嘚瑟完,又掏出一个储物袋给了则容,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来,则容,这是为师特地给你带的礼物。”

则容那张故作严肃的脸绷不住了,他露出高兴的神色,收下了礼物,“谢谢师父。”

被打了脸的则存哭丧着脸,“师父,为什么你总是要故意玩弄徒儿啊!”

连兮微举起剑柄拍了拍他的脸颊,笑起来,“谁让你记吃不记打。”

“行了,你们自己去练剑吧,我去看你们大师兄。”

等连兮微走了,则存靠在柱子边叹气,“这几年下来,师父果然还是最喜欢大师兄了。我也不和大师兄比,但至少我能排第二吧?”

则容凉飕飕的道:“那可不一定,还有个商临巳呢。”

一听这个名字,则存就哼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伪君子,就知道装可怜骗师父,也就只有师父会被他骗了!”

则容:“你的撒娇伎俩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则存:“嘻嘻嘻嘻,哥哥啊~我听出来你在嫉妒了~你也可以对师父撒娇啊~”

则容冷着脸抬剑一挥,则存敏捷的往后一跃,避开他的剑气。

“哦哦~恼羞成怒了!”

“别再废话,回去练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期感情还非常好的兄弟两。

第76章 09

“执庭。”连兮微人未至,声先到,没在竹林中见到徒弟,直接推门往屋里走。

耳边听到水声的同时,执庭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师父稍等。”

连兮微明了的哦了一声,抱着剑脚下一转,纵身跃起,坐在了廊下一株凤凰木枝桠上。凤凰木正在开花,鲜红的花冠盖满了整棵树。伸手接过一朵飘落的红花,连兮微把玩了片刻,一放手,那片鲜红就被风带到了廊下,恰好落在打开门的执庭脚下。

“师父手下留情,这株染谷凤凰木才刚种下没多久,它的枝桠还很脆弱。”执庭推门出来,一眼见到坐在枝桠上的师父。

连兮微起身,落在廊下,挑眉道:“乖徒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执庭:“哦?”

连兮微:“以前你可不会将一棵树看得比师父重要。”

执庭:“那为了表示执庭现在依旧最看重师父,只能砍下这株凤凰木,以此来表明心迹了。”

说着,他便要动手,连兮微赶紧将他拦下,“唉,为师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说来,这大白天的,你怎的躲在屋里沐浴?还弄得这一身的熏香?”

她这徒儿不知何时起,在装扮方面就越来越讲究,倒也不是说非得穿的多么精致,而是他的穿着时时刻刻都很得体,让人看不出一丝不妥帖。今日大约是她猝然来访,难得见到了徒儿这一身刚沐浴过后的样子,散着发敞着外袍,衣带也是随手一系。

“不小心沾到了污迹,所以清洗一番…师父为何这般看我?”执庭掩了掩衣袖。

连兮微笑了笑:“看我的徒儿越发丰神俊朗了。”说完,她走下竹廊,“师父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处理,便先离开了。”

离开执庭的青竹里,连兮微冷下了脸,直往山脚下走去,见到那守峰的几位弟子,他直接问道:“今日可有稀客来过青竹里?”

那几位弟子互相看看,摇头道:“并无。”有一个弟子见连兮微表情不好,小心的添了句:“虽无访客,但有一个童子送来了南峰渠长老的邀帖。”

“渠长老,哼。”连兮微冷哼一声,人眨眼消失在葱笼绿意中。

瀛洲仙山虽说名为仙山,但其实并不小,是由许多大小山峦链接而成。她的父亲是瀛洲仙山之主,但因为醉心剑道,多年不曾理事,瀛洲中还有几位峰主并长老,管着众仙山弟子。

人多难免就有一些争斗不合,而瀛洲内部的矛盾,几乎有一半都是因为南峰的渠长老。渠长老的辈分高,经常仗着辈分摆架子,脾气不好又自我,最可恶的是他一心护着自家那个不学无术成天作乱的孙子渠乘。连兮微曾因为收拾那个龟孙子被渠长老记恨,最后还是因为其他几位峰主劝解,连兮微这才暂时偃旗息鼓,不跟他计较。

前些时候回山,连兮微听说渠乘那龟孙挑衅上了则容和则存,本来准备前去为徒儿讨个公道,但是三个徒儿都劝她,再加上她还有事在身,便暂时作罢了。可这回,她当真不准备放过那龟孙了。

今天回来的时候,便听到山门前有南峰弟子提起南峰发生了一场对战,渠长老的大弟子鸣刀和人打了一场,起因似乎就是因为那个渠乘又惹了事。她本还没有想到执庭身上,只不过一见到执庭模样,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虽然执庭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但她直觉一向敏锐,仔细一番观察还是看出执庭与人动了手,并且受了伤。他从不用的熏香就是掩盖血腥味的。执庭最近没有下山,而以他的脾气很少与人闹矛盾,如此一来,他是因何受伤就很明显了。

徒儿不愿主动开口,连兮微便不去逼问他,不过这事,她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连兮微来到南峰,正见到那渠乘在作威作福,欺负一个小弟子,将人当做马骑在身下。渠乘得意大笑的恶形恶状让连兮微怒火更甚,一道剑气发出,将他打落在地。

“谁!谁暗算老子!”渠乘滚落在地,又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指天大喊,两个侍童忙上前来扶他。

连兮微从空中落下,并不说话,只冷冷看着他。见到连兮微,渠乘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露出畏缩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挺起胸膛色厉内荏的喊道:“是你,你要做什么!你又想打我?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再让我爷爷收拾你那好徒弟!”

连兮微闻言,怒极反笑,“很好,看来确实是你们动手伤了执庭,不必我再多做询问了。”

“伤他又怎么样!他自己打不过我鸣刀师叔,怪谁啊!”渠乘虽然声音大,但眼神里的恐惧任谁都看得出来。

连兮微朝他走过去,渠乘步步后退,“你别过来!”

连兮微根本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只用周身气势压迫的他汗如雨下。连兮微没有出剑,但渠乘感觉冰凉剑锋几次削过脸颊和脖子,吓得一缩脑袋。他知道连兮微肯定不敢杀了自己,但是他之前被连兮微教训过两次,次次都让他印象深刻,实在是怕了她了。

渠乘一把抓起刚才那个被他骑在地上的瘦弱弟子,朝连兮微推了过去,然后对两个侍童喊道:“你们给我拦住她!”说完他自己转身便要逃跑。

连兮微怎么会让他如愿,一手接过那个被推过来的弟子,用一道柔风将他送至一侧,又是两道剑气轻轻震开两个犹豫阻拦的侍童,然后就是两道凌厉锋芒,将渠乘双腿齐齐斩断。

渠乘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啊,我的腿!你竟然真的敢这么对我!”

连兮微踩着血迹走到他身前,剑尖抵着他的额头,冷然道:“告诉我,这回你又是为了什么惹出祸事,殃及我的徒儿?”

渠乘充耳不闻,只是痛声大喊:“我要杀了你,我要让我爷爷杀了你啊!!”

连兮微还待再问,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是方才被渠乘欺负的那个弟子,他单膝跪在一侧,垂着头说道:“少山主,此事与我有关。”

连兮微侧头看过去:“哦?那你与我说清楚,究竟始末如何?”

那弟子道:“渠乘想要强占一名女弟子,而那名女弟子曾对我有恩,所以我想帮她避开渠乘,送她离开瀛洲。但是被渠乘发现,于是他带走了那名女弟子,我绝望之际遇到执庭师兄,便向他求助,因此执庭师兄才会上南峰要求渠乘交出那名无辜女弟子,也才会得罪了渠乘,致使他不得不与鸣刀师叔一战。”

连兮微听罢,望着渠乘的目光更加冰冷,“看来这几年你非但没有收敛,还越发肆意妄为了,我瀛洲怎么能有你这种弟子。渠乘,你可还记得我从前教训你的时候,说过些什么?”

“我说过,你若是再敢在瀛洲作威作福,仗着你爷爷的势欺人,我便断了你的双腿双手,让你一辈子做个只能躺在床榻上的废人。如今你不仅想强占女子,还欺压同门,我饶你不得。”

说完,连兮微举剑要将渠乘双手斩去。

这时,只听一声雷鸣般的“住手!”

连兮微却不为所动,熹微剑飞闪间,两条手臂伴随着飞溅的血落到来人眼前。

“啊!爷爷,爷爷,我的手,我的腿!”渠乘痛急,竟还未晕过去,只殷切望着赶来的爷爷。

渠长老见到孙儿惨状,心中愤怒,大喝道:“连兮微,你这是要做什么!”

连兮微洒去剑上血迹,对渠长老的厉色毫不在意,她道:“渠长老,我才要问你想做什么!你的孙儿做下恶事,你不仅不想着多加管教,反而一味纵容,如今更因为渠乘的丑事,让鸣刀故意去教训我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