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买私盐么?还成什么好东西了?木乔莫名其妙被她牵着走了。

谁都没有留意到,在她们身后,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跟着。

第14章被绑架了

一对鹅黄色的绢花,甘琼花从卖绢花的小摊上数次拿起,却又最终放下,只指着戴在木乔头上的那对桃红色的道,“老板,我就要这一对了。”

木乔莫名看着她,“姐,我不要,你要喜欢你买吧。”

“戴着吧!”甘琼花只当她客气,已经掏钱买下了,“哪有小姑娘不戴花的?这是夫人早上特意交待我买的。姐生得胖,戴什么都不好看,你戴就好了。”

花不贵,一对才五文钱,可是甘琼花却舍不得买。

她沉默了一下,忽地将一朵绢花摘了下来,问那老板,“我想换一支鹅黄的,可以么?”

老板犹豫了一下,不跟个孩子计较了。

木乔掂起脚尖,拉低甘琼花的肩膀,拿起那朵鹅黄的绢花戴在她的鬓边,很认真的说,“姐姐也很好看。”

抬手抚过鬓边,甘琼花脸羞得红过二月花,胖胖的脸上却有暖意在流转。

“原来你们逛到这儿来了呀?哥让我来叫你们,他在那边看书呢。”冷不丁的,霍梓斐从她们身后蹿了出来,顽皮的拽了两人的辫子一下,“还都戴上花了,有没有我的?”

“一个男孩子你戴什么花?羞也不羞的!”甘琼花扶正了鬓边的花,横了他一眼,“不许欺负阿乔,先带她过去找你哥,我去买了盐就过来。对了,这有五文钱,是我和阿乔今天得的打赏,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太好了!霍梓斐接过钱一蹦三丈高,拖着木乔往那些卖小吃的地方飞奔,还不忘回头说一声,“谢谢琼花姐!”

“你仔细看路!”甘琼花笑着摇头,转身走了。

木乔今天本来穿得就累赘,给他拖着跑了没几步,更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来不及把他的手甩开,只觉胳膊一沉,霍梓斐只顾盯着那些小吃摊,忘了看路,在一个拐角处,似被什么东西绊到,扑通摔了个五体投地,手上的铜钱也散了一地。幸好他还知道不能连累人,赶紧把木乔的胳膊放开了。

“我的钱哪!”霍梓斐一声哀嚎,爬起来顾不得痛就撅着屁股四下捡钱。

这小子!木乔在一旁呼哧呼哧喘着气,很想再踹他两脚。可是却忽地觉得旁边有个人影冲来,还不及转头,就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有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迅速的塞了团破布进来。

木乔惊得连全身每根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谁?他想干什么?她拼命的踢打,唔唔叫嚷着,却敌不过那人的力气,很快就被绳索捆住了手脚,蒙上眼睛,套进了麻袋。

“你们想干什么?”

万幸!趴地上捡钱的霍梓斐终于意识到后头的不对劲了,可是还来不及叫嚷,就被人干净利落的一记手刀劈晕,身子一软,刚捡回来的铜钱又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怎么办?这小子看到我们了。”

“那就只能怪他倒霉了,一起带走!”

束紧的麻袋口又打开了,霍梓斐跟小猪似的被扔了进来,狠狠撞了木乔一下。可是很快,麻袋又被封紧,木乔感觉到他们被其中一人扛起,另一人还把散落在地的五文钱捡上,二人这才快步跑了。

佟李氏!

木乔脑子如电光火石般的一闪,便明白了过来。除了她,没人会打劫自己。她胆子还真大呀,居然都敢买凶杀人了。只是这回却连累了霍梓斐,这可怎生是好?

冷静,一定要冷静!木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牙关却止不住的格格打架,若是这些人完全的泯灭人性,直接把他们绑上石头往哪个湖塘里一沉,那就是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一定要想办法,快想办法!

买了私盐回来的甘琼花已经找到霍梓文了,“阿四和阿乔呢?”

“他不是去找你们了么?”

因为打听到的垦山法子都是成本比较贵的,霍梓文特意到书店里来翻翻《天工开物》之类的书,想找些便宜又能卖钱的东西种种。

甘琼花顿时就有些慌了,“我让他们来找你了呀?还给了阿四五文钱,他去买什么了买这么久?”

啪地一下合上书本,霍梓文脸色变了。在寻遍了附近的小吃摊,也没有结果后,一个恐惧的念头犹如冰凉的毛虫渐渐爬满了整个人的后背!

“琼花姐你快回家报信,我上衙门去报官!”

甘琼花是哭着跑回家的,她都快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要给霍梓斐那五文钱?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霍梓文那里再去买盐?为什么有人会对那样的两个孩子下手?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木乔。

“爹,快带人去佟家。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让人抓了弟弟和阿乔!”霍梓文拉扯着他爹的衣袖,暴跳如雷。

霍公亮却比儿子沉稳多了,“不,现在去找她只会打草惊蛇,万一逼得她动了杀心,那倒不好了。再一个,咱们也没有真凭实据,她怎么说也是有功名的人家了,若是事情闹开了,又抓不住把柄,到底不好。”

他冷静做出判断,“现在不是有乡亲看见两个人拖着个麻袋走了么?我就跟着官差顺着这条线索在明里追查下去。阿成,你带着阿泰到佟家附近去盯着。阿三你回家去,佟李氏见过你,你去了也没用,就跟你娘看好家里,万一是有人绑架勒索,总得有个人在家里照应着。”

“家里有娘没事的,爹,我跟你去!”

“不行!”霍公亮沉下了脸,“你娘就你们小哥俩了,现在阿四丢了,你再跑了,让你娘怎么能在家呆得住?快回去!”

嗐!霍梓文重重的一跺脚,到底还是回家了。

阮玉竹哭得已经快晕厥过去了,让甘琼花扶着要出去找人。

甘婶气得脸都白了,提了把菜刀就往外冲,“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要祸害咱家,我的命也不要了,索性跟他们拼了!”

亏得霍梓文进了门,忙把甘婶拦下,又来劝慰母亲。阮玉竹紧紧抱着长子放声大哭,要是连这个孩子都不在身边,她是真的一刻也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

日头一寸一寸的偏西,可是失踪的两个孩子却象是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胆战心惊的等待着消息。

入夜时分,霍公亮还没回来,但霍家的大门却突地被叩响了。

第15章堂主

夜阑人静,波涛阵阵。

不知是几更天了,只觉迷迷糊糊小睡了一会,木乔便给搬到了一艘大船上。船舱里阴暗潮湿,带着些许海水的咸腥味儿。

给蒙在麻布袋里被频繁转手的时候,木乔就意识到一个非常糟糕的现实,她们遇上了老手,兴许还是好几个不同的团伙。

绑架她和霍梓斐的是两个人,中途似又被带去给人相看,确认身份。再接下来,他们就给扔上了装炭的马车一路颠簸。等到天黑时,又送上了一条小船,不知道划了多久来到此处。

虽然眼睛上蒙着黑布,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光线明暗的变化。再加上一路上有意识的装晕偷听,纵然只是片言只语,也足让她基本判断出事情的走向。

应该是佟李氏花钱雇人绑架,但这伙人贩子却不甘心只赚她这一笔,所以阳奉阴违后几番倒手,层层加价想牟求最大利益。

好歹,小命暂时保住了。

木乔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更加担忧。这些人贩子可不是善茬,幸好自己现在年纪还小,避免了很多麻烦,但若是不能及时逃出去,也是一样的凶多吉少。

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又挂念起霍梓斐来,这孩子晕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他们俩早就分开了,人各一条麻布袋,除了知道他现在也在身边,具体情况是一概不知。

“验货。”有个粗嘎威严的声音在发号施令。

很快,木乔身上的麻布袋就给解开了,眼罩也给拿了下来。先看了霍梓斐一眼,还好,他已经清醒了。只是嘴巴都还被堵着,只能稚嫩的表示愤怒,与她对视一眼,又共同看向船舱里唯一坐着的那个男人。

光线很暗,一盏油灯随着船身摇摆着,让本就不甚明亮的光晕荡来荡去,象散掉的蛋黄,模糊不清。

木乔看不清那人的眉眼,只见他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桐油般的亮泽。大冷的天,他也不怕冷,只穿着件无袖的粗布褂子,大马金马的坐在那里,裤腿翻着,一只赤脚踩在凳子上。乱糟糟的头发如蓬勃旺盛的杂草,横七竖八向上耸立着,透着一股桀傲不驯。

只一眼,木乔就确定,此人很不好惹。偷偷给霍梓斐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得懂,总之,此人不要惹。

有个汉子提下油灯照向他们,离得太近,那刺鼻的油烟味儿熏得人不适的别过脸去。

粗嘎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还不错,拿了钱忙你的去吧,回头给家里人都带个好,到时记得带孩子们来拜年。”

“谢堂主。”最后带木乔他们过来的那个船夫恭敬的低头道谢,上甲板了。

船舱里又恢复了安静,男人眯着眼,享受的看着面前两个小孩的惊慌失措,将两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舒服的枕着,开始训话,“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甭管你们从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就算是皇帝老子家的太子公主,到了船上也得认命。忘了从前的一切,老实听话才有好日子过,否则就把你们扔下海喂鱼,记住了吗?”

木乔连连点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是傻子才反抗。

男人很满意的冲旁人使了个眼色,“现在,说说你们都多大了,会干些什么。”

他一发话,旁边就有人拿掉了木乔他们口里的破布。被堵得太久,脸都麻了。

不过木乔还是尽量忍着那股酸麻,没让他等太久,就软糯的说,“我叫阿乔,八岁了,他叫阿四,今年九岁。我们都识字,也会做家务。大爷您行行好,别打骂我们,我们都很听话,不会惹事的。”

霍梓斐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木乔却生气的道,“阿四,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命。你还记得三哥曾经说过的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听话,别惹大爷生气。”

这小子平日里最怕他三哥,这个时候把霍梓文搬出来,希望能镇得住这小子。

霍梓斐也许不够成熟,但却不是一点不懂事的孩子。瞪大了眼睛,张了几下嘴,终于不吭声了。

木乔微松了口气,那男人却饶有兴致的站起身来,叉腰低头,托起她的下巴细看,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娇嫩的小脸,一阵阵的刺疼,“啧啧,你这小丫头倒是乖觉,这小模样也怪俊的,只可惜年纪太小了些。若是大上五六岁,我非讨你做老婆不可!”

旁边有人顺势开起了玩笑,“那堂主何不先留在身边做个丫头?反正您也是少年英雄,养上几年也就够了。”

“你放开她!不许碰我妹妹!”霍梓斐急了,拱着身子,眼蚕蛹似的一个劲儿的往木乔身前挤去。

“哈哈,堂主,你家大舅子不同意呢!”

“那就把他扔到海里去!”

“不要!”看这群汉子把霍梓斐,已经提了起来,木乔也吓坏了,怕他们当真视人命如草芥就这么扔了,只能开口求饶,“大爷,我给你做丫头,你别扔我哥哥。”

“哟,这小兄妹还挺讲义气,那就留下吧。”吓唬完了,这堂主又逗弄起人来,“不过,我看你们长得也不太象,是亲的干的?”

“是亲的。”木乔不想费那么多的口舌,简单解释了句,“他随了爹爹,我随了娘。”

旁边有汉子道,“堂主,你看这小丫头真挺伶俐懂事的,不如就留她在身边使唤吧,烧饭补衣,也有个人照应了。”

离得近了,木乔才发觉原来这个男人并不算大,正介于少年向青年过渡之间,所以嗓子才会那样粗嘎。个子也还在成长之中,不算太高,但很壮实匀称。

眉毛很黑,又浓又密,斜飞入鬓,那双眼睛也是,在暗夜中黑黝黝的,带着团匪气。而他脸上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道自右向左,划破大半张脸的长疤,看起来很有些可怖。

少年堂主笑呵呵的摸了摸鼻子,“就我们这穷命还有福气使唤丫头?要是给金算盘听到,不扒了我们的裤子才怪!”

众人哄堂大笑,忽地有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进来,“谁又在这儿乱嚼我的舌头根子?”

一个女人闪身进来,如灵蛇般的身段说不出的曼妙多情。虽然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蓝布小袄,却做得合身无比,还很花心思的在暗红色的宽襟上绣了圈小花,与同样暗红色百褶长裙底边上的小花呼应,更加凸显出她的丰胸细腰,柔媚与婀娜。

女人的手上滴溜溜转着一只书本大的铁算盘,一双含情妙目左顾右盼,却带着几分凌厉。

一屋子人见她进来,顿时全都老实了,打着哈哈,“哪有,我们这是在夸您呢!”

“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女人一脚踏在屋中唯一的椅子上,柳眉倒竖,霸气十足,“你们好大的胆子,私下做了这样一票买卖,也不上报。是不是一个二个太平日子过得不耐烦了,想尝尝跟官兵交手的滋味?”

木乔心中一凛,这是说的他们么?

“哪有?三姐,您这可是冤枉死我们了。”少年堂主上前赔不是,“我们先也不知道,只是得人钱财,替人消灾,谁曾想就抱了这么一只金猪回来?”

金猪?木乔迅速意识到,应该不是他们。

“你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肯定是你这只臭虾米明知故犯,想捞一票大的…”

金算盘的话音未落,就听着咣啷一声,有人愤怒的在楼上砸了一只瓷器。

“得,小祖宗又闹开了。”旁边有汉子头大的抚额。

少年堂主冲着金盘算嘻嘻一笑,“三姐,这只金猪要不您就抱回去吧。功劳算您的,行不行?”

“好事想不到我,这种擦屁眼的事情就想到老娘了么?做梦!”金算盘眼珠子一转,忽地指着木乔,“嗳,你会伺候人么?”

木乔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会。”

现在这情形,能脱身就是最好的。

金算盘扫了那堂主一眼,“把这小丫头送上去先伺候着。你这臭小子跟我去见老大,什么情况你自己说清楚!”

第16章争取

黎明前那段黑暗时分,人们大多还陷在酣睡的甜梦里。可是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却让在大门口守了一夜的少年立即警醒。

霍梓文一个激灵跳起来,可惜拉开门时,看见回来的人却是展云飞。

金子已经化好了,他按着木乔的吩咐,买了匹马,还置办了一套行李。见家里一片诡异的沉寂,很是纳闷,“这是出了什么事?”

“阿乔和我弟弟都被人绑架了。”霍梓文费力的告诉他,万分自责。

若说甘琼花为了他二人的走失而心存内疚,那他的歉意只会更多。明知道弟弟贪玩好动,为什么要放他一人过来找她们?只是小男子汉的心情却不能用眼泪来表达,只是默默的埋在心里。

展云飞听完,二话不说,就把包袱扔给他,“我去找他们!”

“等等!”霍梓文拉住他不放,“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别管我,总之我有自己的法子。”

“那需要用钱么?”情况紧急,霍梓文现在只求救人,顾不得旁的,“木乔还有些珠宝在我这里,要不要带着?”

那就最好了。展云飞把自己兑换出来的三百两银子也拿出来,和珠宝一起分作两堆,“一半你留下,一半我带走。万一是给人绑架的,甭管要多少钱,都先应下,回头咱们再想法子。”

霍梓文点头,这一刻,他们俩是达成一致的同盟。

看着展云飞矫健的跳上马背飞奔而去的背影,夜光下的少年,忽地重重一拳擂在冰冷厚重的砖墙上,顿时砸出一个血印。在那清淡的眉眼里,有着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更有着一份对绝对力量的渴望。

天亮了。

木乔从门口接过一碗刚熬好的白粥,小心翼翼的端到男孩的桌边。这也是个被绑来的孩子,但待遇却比他们好得多。不仅有单间,还有人伺候。

“不吃!”男孩看也不看,就想往地下摔去。

木乔却伸手把粥挪到自己面前,“若是你不想吃,我吃。”

男孩抬起瘦弱苍白的小脸,目光中满是仇恨与蔑视,“也只有你这种贱民,才会吃这样的猪食!”

他的个头比木乔还矮,身上穿的也是粗布衣裳,但那居高临下的眼神却象是踩着蚂蚁的巨人般,不可一世。

木乔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低头轻轻吹着,小心的吃起了粥。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这还是她接触到的第一份食物,虽然米不算好米,还得留心挑出里头的细砂,但在冬日的清晨,有这样一碗暖融融的米粥,木乔已经很知足了。不仅不会浪费,还盘算着能不能给霍梓斐也弄一碗。

可是,还没等她喝下第二口,一只瘦弱的爪子冷不丁的从旁边挥舞过来,木乔虽然已经尽力护着粥碗,奈何这男孩就是不想让她吃到,拼命拉扯着她的胳膊,到底还是把这碗粥泼了她一身。

俊秀的眉眼,却是无比跋扈的看着她,“给我的粥,你凭什么喝?我就是砸了也不给你!”

木乔皱眉把泼到身上的粥泼回碗里,走到门口,问那看守,“他不肯吃,可以给我吃么?”

看守无奈的冲里头摇了摇头,看着她身上的粥渍,烫红的小手,不忍的点头。

“不许给她吃!”男孩愤怒的坐在床上尖叫,“你们要是给她吃,我就什么都不吃,把自己饿死,看你们怎么办!”

看守沉默了,木乔也似给吓住了,半天才嗫嚅着说,“可是…你明明说不吃的…”

“我刚才不想吃,我现在想吃了!不过不要你这碗,还不快去给我再添一碗来?”

看守一听大喜,急忙将木乔手中的粥碗端走,很快又给他添了一碗新的来。这位可是真正的金主,已经好几天都不肯好好吃饭了。难得他开了金口,当然要照办。相比起来,这个小丫头实在算不上什么,纵是饿死,也及不上人家一根小手指头。

男孩一面叫骂嫌弃着,却好歹是把粥吃了。剩下的半碗,也不肯给木乔,吩咐人端走,“便是喂狗,也不许给她吃!”

孩子的残忍有时候比大人更无情,木乔静静的看着他,只是低声拜托那位看守,能不能给霍梓斐送一碗吃的。然后,就站在墙角,默默承受着男孩的坏脾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眼角的余光却瞥着男孩粗布衣裳里头用雪白柔软的细绫制成的中衣,暗自盘算。

中饭没吃到,晚饭又不给吃。等到天再黑下来的时候,木乔已经饿得有气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揍那小屁孩一顿,太没教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