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对她的态度一直古古怪怪的,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只是那孩子的嘴太严实,不太好撬。木乔又不能对他象对付佟丽萍般会用迷香,要是清醒过来发现真相。非把她剁了不可。

唉!要是真木乔能给她托个梦,告诉她当年的真相该有多好?

“姑娘。您知道我后来是怎么对那位佟小姐的么?”可人促狭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没干什么好事。

木乔摇头,“我不听了。”她怕听了会有心里负担,晚上会做恶梦。

可人极是失望,“你问问我嘛!我告诉你,特别有意思!真的,我不骗你。”

木乔越发摇头,“我要泡澡,你去帮我打些热水来,一会儿给我揉揉才是正经。”

要说可人这丫头。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认穴极准,让她来做按摩,比寻常丫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这丫头太懒。估计让她拿刀子戳人几下会更加卖力。

可人有交换条件了。“你让我揉,就得问我!”

没办法,木乔只能妥协了。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佟丽萍简直要疯了!她好不容易求了木乔。和心目中的良人见了个面,一开始什么都好好的,可是自己突然犯起了迷糊。

然后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赤身裸体的躺在客栈房间里的床上,身下垫着一块白帕,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而那位英雄早已不知踪影。

她这是破了身么?佟丽萍现在知道恐惧了。

从话本戏文上学来的那一套竟全是哄人的东西,书上可没有告诉她。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这一刻,佟丽萍悔得肠子都青了。她能去找木乔理论?只怕那小丫头会推得一干二净,反而会责怪她自己不检点,与人做下丑事,那她这一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匆匆忙忙把衣裳穿戴整齐,问带出门的小丫头,估摸着时间,自己似乎也就晕了一盏茶的工夫,下身也不是很疼,应该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丑事吧?

但这种事,佟丽萍也没什么经验,能去找谁问?佟丽萍陷入惶惶不可终日。

数日后,在一个春风和煦,春光明媚的清晨,木乔骑着苍鹰,提心吊胆的随着父亲,去狩猎了。

上林苑的皇家围场,就在京郊不远处,占地广阔,有山有水,有林有谷,在这早春时节,草吐新树,花露初芳,观之景色宜人,甚是怡情悦目。

只是木乔没那个福气享受,一路只顾着低头骑马,生怕行差踏错,闹了笑话是轻,摔着自己可就不得了了。

沈亦儒看得连连摇头,“你这样子哪象骑马?活象来受罪的。好歹放松些,那马还自在些。”

今日原本他是没资格来的,但因上回三殿下答应了要他来狩猎,便将他充作府中家将带来玩了。

木乔不理这些冷嘲热讽,“你别理我!我也不指望你能猎到山猪老虎,过去猎几只兔子野鸡回来,再来说嘴吧!”

“小瞧我!到时我偏猎个大的,给你瞧瞧!”沈亦儒轻哼一声,将弓箭一背,打马飞奔而去。

木乔怕他逞强,在后面又急急补了一嗓子,“小心别伤着!”

“知道啦!”少年欢愉的声音远远传来。他今日一身劲装,额头上还特意绑了个发带,在驰骋中披肩长发随风飞扬,还挺有点小帅哥的气质。

木乔看着不觉唇边含笑,回身看看左右,只剩下阿岚一个人陪伴着自己了。她虽是皇上钦点来的,但因技艺不佳,很自觉的落在最后,以免丢人现眼。

“阿岚,咱们不如到那处林边去走走,还可以赏赏花。”

阿岚倒是无所谓,赏花也好,打猎也好,于她都是干活,能清闲些自然更好。

可是有人偏偏不想让她们清闲,不知是哪里横飞出一个野小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咱们赛马去!”

叭!他骑在马上重重挥鞭,正抽在木乔的马臀上。苍鹰吃痛,驮着木乔不管不顾的放蹄飞奔。

第124章 断袖

不得不说,那个半路杀出来的野小子马术十分之也了得,但做出的事也十分之缺德。

他不仅是驱赶着苍鹰,把木乔带着跑了,还恶劣的将阿岚从马背上掀下来,把她的马也赶着跑了。

“我跟你们小姐玩玩,你就别跟来碍事了!”野小子撂下这么一句,驱马狂追而去。

阿岚急得直跳脚,她一个做奴才的,跟丢了主子,还被这样的野小子带跑了,万一出点子事情可怎么办?当下只得边跑边喊,“来人哪,快来人哪!”

可这围场这么大,为人怕丢脸,木乔特意一路往人少的地方避让过来的,这会子让她上哪儿找人去?

木乔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你这样不行啊!”野小子在后面追着,瞧出不对劲来了。

前面那丫头在马上坐得摇摇晃晃,象是随时会飘下来的一个纸人。这要是真掉下来,可不是摔下一张纸那么简单。

“手抓紧,腿夹稳!”野小子现在知道着急了,拼命在后面嘶吼着。

但木乔完全进入忘我状态,神游太虚,不知所以。他在耳边叫了什么,说了什么,完全当作耳旁风一般,过了就去。

不知不觉,谁都没有留意到他们二人已经冲进一片狩猎的树林之中。

嗖地一支冷箭飞来,直直的向木乔的背心射去。野小子吓坏了,想也不想,就挥鞭去挡。可惜他的鞭子虽长,但这一刻却真真是应了鞭长莫及的那句话,方向对了。时间拿捏得也刚刚好,就是够不着。挡不住那箭往木乔射去的方向。

“阿乔!”蓦地,一道清冷的声音厉声响起,终于把木乔游荡在外面的魂魄拉了回去。

如乍然惊醒般,她扭头循声望去,却隐约觉得背后有破风之声。

还未及她回头,旁边蓦地又是一箭飞出,又急又快。眼看着那支箭即将射到木乔的时候,给堪堪的打落了。

而苍鹰也终于清醒过来,呼呼的站在那儿大喘气。

霍梓文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人色。策马过来,见了木乔就如连珠炮般骂得又凶又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跟在后面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木乔愣了愣,看见熟悉的脸庞。这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见自己吓个半死都得不到安慰。反而要挨骂,不由得小嘴一瘪,诉起委屈。“又不是我想跑过来的,明明就是他!”

她回手一指,哪里还有那个野小子的人影?却有一个身着戎服的将军,缓缓骑着匹白马,踱了进来。

“犬子顽劣,累二位受惊了。实在是对不住得很。请问二位是…”

这男人的话在瞧清他二人,尤其是道长打扮的霍梓文时。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他傻傻的看过来,木乔也怔怔的看过来。

野小子个子高大,他的父亲个子就更加高大了,就是端坐于马上,也感觉得出来身材较一般人颀长不少。许是常年在外征战操练的缘故,肤色微深,呈蜜色,泛着自然健康的光泽。年纪并不算很大,但气度异常沉稳。

两道卧蚕眉直入鬓角,笔直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着的薄唇。一双眼睛尤其有神,当他直直看向人时,有一股深秋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只是看着霍梓文的目光过于专注而认真,令木乔心中打个激灵,瞬间明白他是何人了。正想上前挡一挡那股令人讨厌的视线,霍梓文却已经冷着脸出声了。

“叶将军,我家小妹本就不太会骑马,现在又受了惊吓,得带她回去瞧瞧大夫,我才放心。不好意思,告辞了。”

再也不多望他一眼,霍梓文探身牵过苍鹰的缰绳,带着木乔就要离开了。

叶离打马追赶上来,“道长,玉璇道长请留步!既然累得索小姐不适,那自该由在下一力承担。”

此人倒当真是好眼力,这么快就猜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了。

木乔暗地瞪了他一眼,她就是再要人承担,也绝不要此人承担。你个断袖!装什么装?

是的,经可人她娘的秘密调查,得知叶离此人,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断袖。他偷偷摸摸回到京师,为什么不愿意见皇上?就是在南风馆里快活呢!

虽然行事极为隐蔽,但拂衣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哪怕你躲到地底下,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掏出来。

木乔得知后,当即就请展云飞想法把皇上要赐婚的消息传到边关去,这位叶大将军既然有些癖好,在边关必然会有些老相好。只要有一个吃醋闹将起来,她就不信,这位大叔还当真好意思来娶自己。

现在来看,连这位叶将军的儿子都看不下去了,要搅黄这门婚事,既然如此,那木乔还客气什么?

走走走,半点面子也不必给他留!反正霍梓文说她受惊了,她就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看见后面有人追,挤出几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好似怕他得很。

就算明知是假的,但霍梓文看着那双琉璃眼里渐渐漫上水气,还是生气得无法自制,“叶将军,我妹妹已经给令郎吓得不轻,您何苦现在还来逼她?您若真的有心,就请回吧!”

他这番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了,把个杀敌无数的大将军将在那里,进退两难。

“何事喧哗?”忽地,一个侍卫跑了过来,原来是圣驾在此,听到动静了。

木乔心念一动,冲着霍梓文挤了挤眼,兄妹二人相处多年,自然是心有灵犀。既然已经遇到了,那就正好先告上一状,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皇上没有半点同情心,反而还笑得欢畅,“朕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竟是叶家小子按捺不住,先去拜见未来的继母了。”

木乔听得鼻子都快气歪了,让那小子抽你一鞭子,追着你试试看?你想让自己女儿给人家当继母人家不要,现在居然想心思把我塞了去。有这么缺德的皇帝吗?

玉衡道长出来打圆场,“皇上,您瞧索小姐确实受了惊吓,不如让她先回去歇息吧。”

索光弼为了展现技艺,已经冲出去打猎了。霍梓文责无旁贷,要送木乔离开。只是叶离阴魂不散的凑上前来,“是臣教子无方,愿意领责,送索小姐归家。”

“准奏!”皇上非常高兴的答应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这位大将军愿意和木乔亲近,他日后要赐婚的旨意就下得更加顺理成章。还格外加了句,“那叶卿家可要好生照看索小姐,别让她再受着惊吓才是。”

一辈子见不着他,我才不受惊吓呢!木乔心中腹诽着,跟霍梓文走在一处,远远的避开那讨厌的人。

只可惜,叶大将军在边关风沙吹惯了,脸皮磨得甚厚,全然不在意。木乔走在霍梓文的右手边,他就极殷勤的走到他的左手边,没话找话。

“玉璇道长,您是霍太傅家的公子吧,怎么就与玉衡真人结上缘的?在那清风观里念的是什么经,功课可还吃力么?”

木乔看见,霍梓文抓着她马缰绳的手上,青筋跳得很欢快。

叶离的癖好,她曾经在干娘的病榻前说过,霍梓文自然晓得,也明白这位大将军此刻安的是什么心。

木乔叹息,她忽地很想伸手拍拍这位老兄。这年头,当个帅哥不容易啊,不仅那些千金小姐们惦记,现在连男人也惦记起来了。

只可惜木乔人小手短,伸出来愣是够不着,便只得假装挥了挥手,又缩回袖里去。但霍梓文却眼尖瞥见了,忽地勒马停住,一个旋身就跨到了木乔的马背上。

木乔吃了一惊,幸而苍鹰是匹好马,驮着两个人也丝毫不见吃力,站得稳稳当当,没出一点岔子。

霍梓文坐下后,反把自己的马牵着,搂着她的腰,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亲热,“别怕,哥哥在这陪着你呢。”

语气是前所未有之肉麻。木乔听得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说我这不是想安慰你么?怎么变成安慰我了?

想来是被那位厚脸皮的叶大将军看得受不住了,故意躲过来刺激他的吧?

算了,木乔自己安全了,就忍不住出手拉兄弟一把,愈发装柔弱装可怜,缩在他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叶离看得讶然,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二位真是…兄妹情深啊。”

知道你就别在这儿碍眼了,木乔暗横了一眼过去,只跟霍梓文小声说话,“一会儿是回家,还是索家?”

“先回家,现在时候还早,等晚上我送你回去。”霍梓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

热热的气息拂着耳畔的绒毛,极痒。炽热的唇似乎还若有若无的擦来擦去,令木乔只觉耳根子有些发烫,心跳不听使唤的乱了那么几拍。

叶离看着他们这一双小儿女,半羡半妒。他虽在军营,但心思细密却不下于文臣。略想想,便有意笑道,“本将军是粗人,不会花言巧语的那一套。索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对你非常满意,若是求娶,你可有什么要求?”

噗!木乔一口鲜血差点喷出,他在说什么,他究竟在说什么!

第125章 落河

木乔傻了,霍梓文也呆了一呆,不过他很快就冷笑起来,“叶将军何必说这样的话危言耸听?我是不会把妹子嫁给你的,至于原因,不用我多了,将军您自己应该心知肚明吧。”

叶离终于将霍梓文的注意力成功吸引了过来,颇为自得的摸摸下巴,“那玉璇道长说,到底是为什么呢?您虽是索小姐的兄长,但现在却是陛下要将她许配于我,你以为我能违抗得了?”

霍梓文清冷的目光中大是不屑,“叶将军若如此说,就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原以为将军行事光明磊落,乃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原来竟也是如此工于心计之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叶离半点不受他的激将,反而辨得理直气壮,“工于心计与铁骨铮铮本就没有矛盾,对付敌人,既要有工于心计的本事,也得有铁骨铮铮的豪气,这才能无往而不利。若本将军只知一味的光明磊落,恐怕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霍梓文微哽,明白此人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实在不可小觑。“将军也知道,心机与诡计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我们父亲与将军可是同殿称臣。结个善缘不好么?如若将军实在不愿,我等也不能勉强,只好自己想法了。便是碰个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将我家小妹嫁与你为妻的。”

听他语气决绝,态度坚定,有宁折不弯之势,叶离心中暗暗敬重。皇上要赐婚,他也不会一点都不打听。

且不论敦煌索家会不会出力,只看霍公亮在朝中名声甚好,三殿下又对木乔的格外关注,这门亲事真要结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皇上当年想把女儿许配给他时,他已经非常明白的承认。自己的龙阳之好了。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他也不会在临战之前,娶那个女人。

现在有了一对双生子,他更是断了娶妻的念头,免得害人害已。但皇上明知如此,还要把木乔指给他为妻,这其中只是为了让三殿下不好过么?叶离没这么单纯的看法。

皇上若是想给木乔指个让她别扭的婚事,皇族子弟就不乏纨绔烂泥。偏要将她指给自己这个边关统帅,这当中含有什么信息。叶离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他的态度很谨慎,一直在观望之中。现在得到霍梓文的明确表态,反而令他松了口气。

若是这个烂摊子不好收拾,霍家愿意出头。他自然就省了这个力气了。虽然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够男子汉气概。但在朝堂之上,有些事还真不能太过光明磊落,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本来事情都算计得好好的,可他唯一没想到的事,霍梓文竟然是如此出色的一个年轻人。叶大将军自己有什么毛病,自己最心知肚明。

所以,他忍不住还是告诉了对面那美少年一声,“如果上意坚决。硬碰硬也未必是好法子。这世上多的是订了亲又悔婚的,虽说名声不大好听。但总比人头落地强。本将军战场厮杀多年,见过的英雄好汉多了。死了,不过是个土馒头,三五年就长满青草,这世上真正记住他们的又有几个?”

话到此处,他也多了几分感伤之意,“玉璇道长,我言尽于此,令尊也是个明白人,应该能够体会。”

霍梓文细细咂摸下他的话,也算是有几分道理了。木乔眼巴巴的瞅着他,不敢打扰,心中却想着,还有更好的方法么?

接下来的路上,难得清静。

因不是和御驾一起,他们抄近路回京。途中有一十三孔木桥,可走一辆大马,很是稳当。

霍梓文牵着自己的马,自然和木乔并排走在前头,叶离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们身后。他的家将所携不多,全都留在围场,去找那两个调皮捣蛋,尽会惹事的儿子了。

当行至桥中,一种在战场厮杀多年磨砺出来的本能让叶大将军蓦地高度警惕起来,来不及多想,他就在后面抽了苍鹰一鞭子,“快走!”

苍鹰今天真是倒霉,给人家儿子抽了不算,现在又给老子抽。叶离正值壮年,他的手力非儿子可比,一鞭下去,苍鹰恢溜溜打个激灵,撒蹄飞奔。

木乔吓了一跳,幸好这回有霍梓文抱着,心中稍定。只听叶离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滋滋之声,似是什么东西在急速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

“不好,是火药!”霍梓文鼻子灵敏,当机立断扔了那匹马的缰绳,伏低身子,拉紧苍鹰的缰绳就往前冲。

砰!就在他们快要冲到桥头时,只听一声巨响,木桥当中炸开,木屑四溅,左右桥面顿时往河中掉落,十分危险。

危急时刻,马儿的本能充分激发出来,苍鹰奋力往前一扑,幸亏背上的两人年纪不大,身子不重,好歹是险险的踏了上去。

但他们后面的叶大将军就没这么好运了,跟只秤砣似的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河里,瞬间就随着滔滔东去的河水,卷了个没影!

惊魂未定的木乔和霍梓文面面相觑,不会吧,这么倒霉的事情又让他们遇到了?要是叶大将军有个好歹,这份罪责可实在不轻!

“有人!”忽地,木乔眼尖的看见桥下人影一闪,又有个人悄然跃进了水里。却抱着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浮木,沿河飘走了。

这是有计划的谋杀!霍梓文知道事情轻重,当即拨转马头,赶紧回城搬救兵。

霍梓文先去城门关报了个信,就作为证人带那些士兵去事发地救人了。不过他也没忘记让那儿的头目拨几个小兵护送木乔回家,天知道那谋杀事件是冲谁来的,万一他一走,妹妹又出了什么事,那才真叫要人命了。

出了这等大事,连皇上打猎都没了兴致。草草结束,带人回京了。但这一来一去的,仍是耽搁了不少工夫。

木乔在霍家等到傍晚,才见到满头大汗找来的沈亦儒,“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这小子显然吓得不轻,连话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我没事,”木乔一个劲儿的摇头,“叶将军找到没有?”

木乔自然就回了霍家,先把消息给干娘报个信,阮玉竹也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跟她一起在家中焦急的等待消息。

“不知道。”沈亦儒才不关心什么狗屁将军,“要不是因为他,皇上也不会要给你赐婚。还有他家儿子,也不是好货,我听说他故意吓你来着,你摔着没有?父子俩都不是好人,死了也活该!”

“王八蛋,你说什么?”沈亦儒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没注意到,后面跟着又闯进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也是急得目眦欲裂。

“我爹要是有事,我就把你扔到那河里去陪葬!”

“还有那丫头,你说,我爹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不许你们凶我姐姐!”沈亦儒年少气盛,跟那两小子一言不合,就打在了一处。

“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