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铮对她的态度太冷了。乃至戚雪任何的气势都拿不出来，没少被戚铮吓住。
此刻亦是如此。
因着戚铮一个眼神，戚雪再度哑口无言，不敢说话了。
戚雪不说话，恰好正中戚奶奶的下怀。
在此，戚奶奶也有不少话想要跟戚雪说说：“虽然戚泽没有答应薛家的婚事，但是从头到尾，我们家就从来没有说过薛家姑娘不好的话。反而是你，一回来就说这个不好、编排那个不好。说句难听的，我们家谁好或者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咱们又不需要住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家里过的再差的时候，也没见你回来送一粒米不是吗？”
“再说秋儿。秋儿被退婚，是秋儿自己的错吗？是男方不厚道，为人所不齿。你也是女人，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想想你自己。要是将你换成是秋儿这样的处境，你是不是也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说你自己丢人现眼？”直到今时今日，戚奶奶还愿意这样跟戚雪说话，绝对不是成心想要戚雪难堪。而是实打实的在跟戚雪讲道理，希望戚雪能摆正心态，好好做人。
“至于我家小金，那就更不需要你开口编排了。”提到赵小金，戚奶奶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带着护犊的气势，不容任何人违背和反抗，“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十里八乡所有的姑娘，谁家的姑娘都比不上我家小金。除了小金，换谁嫁来咱们戚家，我都第一个不乐意。”
“娘，你这话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你连孙秋儿那样的孙媳妇都能接受，还能接受不了其他家的姑娘？这不是故意说笑么！”完全没有领会戚奶奶的良苦用心，戚雪只一味忙着跟戚奶奶斗嘴皮子。
在她固执的观念里，戚奶奶这就是成心跟她过不去，哪里是真的觉得赵小金好？
要不然，戚奶奶又怎么会突然提到她这么多年连一粒米都没往戚家送的旧事？
指不定戚奶奶怄了多少年，也记挂了她多少年。也是以，此刻逮着机会，就跟她呛上了。
至此，赵小金的事反而要搁置一旁，不能统一而论了。
当然，于戚雪来说，戚奶奶想要跟她算这么多年的账，她却是十分之不想。
于是乎，不论戚奶奶怎么说，戚雪都各种推脱的理由。更甚至，直接假装没听见戚奶奶对她的不满，只管咬死了赵小金这事不放。
反正她今天之所以会来戚家，就是为了赵小金的事。其他的问题，下次再说，她暂时不关心，也不打算关心。
“那你怎么不说，在咱们戚家穷的连米都快要下不了锅的时候，就只有小金肯嫁来咱们戚家？换了别人家的姑娘，她们愿意吗？”戚奶奶猛地扬高音调，冲着戚雪大声质问道。
戚雪明显错估了赵小金在戚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她，也不能随随便便说赵小金的不好。
是以，她的开口遭遇了戚奶奶的强烈训斥。比起之前泼她水，戚奶奶此刻的怒火更加的来势汹汹，直接将戚雪闹了个没脸。
戚雪的脸色以着极为迅速的速度黑了下去。就那样看着戚奶奶，张张嘴，又闭上。随即又张开，显然是不甘心的。
然而，再不甘心也没用。谁让戚雪自己弄错了重点，说孙秋儿还不忘拉上赵小金。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什么也没捞到。
戚雪哪里知道，赵小金是这么不能说的对象？在她自己而言，好久没有回来戚家，更是没有跟戚家人再相处过。对于赵小金嫁来戚家之后的事情，她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懂的。
而此般情况下，再问及她赵小金之于戚家人的意义，戚雪全然一头雾水，不曾放在心上。
至此，也就造就了她眼下的难堪境地。
戚雪不再说话，戚奶奶和周菊更是不会主动出声。两人手里都有活在忙，索性就不理睬戚雪了。
戚雪是在好半天后，才找到自己声音的。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戚雪不是想通也不是放弃，反而是不依不饶的跟戚奶奶闹上了。
“娘，不就是一个赵小金吗？你为了她，竟然对我大小声？还见不得我这个亲闺女回娘家来了？”戚雪的嗓门不小，话里的怨气也不少。想当然，就引来了戚家其他人的注视。
彼时赵小金正跟戚月红在房里做衣服。
自打戚月红放暑假，赵小金立刻就变得轻松了不少。
戚月红的缝纫是跟赵小金一块学的，虽然因为要上学的关系，不如现下的赵小金那般精通。但是戚月红性子安静，心细、手又快，委实帮了赵小金大忙。
这不，在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戚月红已经可以独自上手了。连带，也从赵小金这里取了不少经。
对戚月红，赵小金不曾藏私。有技巧就告知戚月红，教会了戚月红，她也省心省力不是？
至于要说这是她吃饭的家伙、需得保密之类的想法，赵小金全然没有，亦不会这样想。
因着戚雪在外面的喊叫，加之还叫出了她的名字，赵小金眨眨眼，还是起身出了屋子。
再怎么说也是跟她相关的事件，身为当事人，赵小金不打算躲避，便也认真的打算迎难而上了。
院子里，戚奶奶正打算喂鸡，就这样被戚雪给叫住了脚步。
说起来，因为戚雪是戚奶奶唯一的一个闺女，戚奶奶是发自内心疼爱的。也所以当初为了戚雪嫁人的事，戚奶奶可谓愁白了头发，没少操心。
好在，薛家不曾亏待戚雪。戚雪在嫁去孙家后的日子，一直过得不错。
戚奶奶心下自然也是有着遗憾的。毕竟戚雪这个亲闺女对她、对戚家的作为，实在让人心寒，由不得她不去坦然面对。
这么多年下来，如同戚二柱一样，戚雪也毫不客气的磨光了她跟戚家所有的情分。
可以说，戚奶奶曾经多么有稀罕戚雪这个闺女，现如今就有多么对戚雪失望。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只余下失望，戚雪曾经的那些仰仗，也就顺其自然的不复存在了。
所以，戚雪没资格站在这里理直气壮的叫嚷她曾经怎样怎样被戚家疼爱和重视，如今又何其被戚家慢待和轻视。
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的。即便是最亲的家人，也没谁理所当然必须对谁好。戚雪自己磨光了戚家对她的那些好，却又反过来指责戚家不该重视赵小金超过她。不论怎么想，都尤为可笑。
赵小金走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戚雪马不停蹄继续对戚奶奶的指控。
按着戚雪的说法，戚家无疑是太对不起她了。上至戚奶奶，下至戚铮和戚泽，都是亏欠她的。
然而事实究竟怎样。只看戚雪不敢看向戚奶奶的眼神，就能窥见一二。
没错。别看戚雪叫嚷的很大声，事实上戚雪的眼神一直都是飘忽不定的。
她在心虚，而且是不可控的心虚。
耳听戚雪越说越不像话，赵小金最终还是开了口：“姑姑要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当着我的面，找我本人说吧！奶奶年纪大了，受不得气，也禁不住姑姑的大喊大叫。”
戚雪早就料到赵小金肯定会跳出来。她等的也正是这一刻。毕竟比起戚奶奶，骂起赵小金这么个外人来，戚雪肯定更加的顺口，也更加的肆无忌惮。
于是乎，一听到赵小金的声音，戚雪立刻就转过头，噼里啪啦喊上了：“赵小金你什么意思啊你？我跟我亲娘说话还不成了？谁大喊大叫了？我那是在跟我娘讲道理，揭穿某人的丑陋真面目。”
“如果姑姑嘴里的‘某人’指的是我，那就只管跟我喊。我虽然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但也不会一句难听话也听不进去。只要姑姑说的是事实，我是肯定会吸取教训，认真听取批评教育的。但是，倘若姑姑说的不对，也别怪我不客气的还嘴。”丑话说在前面，指的就是赵小金此刻的姿态。
她没打算堵住戚雪的嘴不让戚雪说话，但戚雪必须说的是事实，她才会认可。否则，也就怪不得她要跟戚雪起冲突了。
戚雪自然也听出了赵小金的言外之意。
正是因为听懂了赵小金的意思，戚雪才越发的生气。
“怎么？身为姑姑，我还不能说你一句了？从什么时候起，小辈都能在长辈面前如此张狂了？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戚铮的亲姑姑！”戚雪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论吵架，她惯常足够的彪悍。
不过很可惜的是，戚雪今天注定要遭遇滑铁卢，一而再碰壁外加惨败了。
78.第78章
“所以呢？”这不，戚雪的话音才刚落地, 下一刻院子里就响起了戚铮的声音。
而面对戚铮此般明显的讽刺, 戚雪抿抿嘴, 莫名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还是那句话, 她到底跟戚铮没有她嘴里所说的那般亲近。也是以, 不管表面上说的再动听, 真要遭到戚铮的反问, 戚雪立马就蔫了。
戚铮绝对不是赵小金自己主动搬来的救兵。但是戚铮的开口，是谁也拦不住的。
而赵小金，也没这个想法去拦戚铮。
不管任何时候，赵小金都很享受这种跟戚铮并肩奋战的感觉。
就好像无论发生任何事, 戚铮都肯定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和靠山。这样的认知，足以让赵小金开怀愉悦, 开心不已。
因为戚铮的介入, 戚雪不由就打了一个颤。随即, 又极为懊恼的跺跺脚，黑着脸强调道：“戚铮，我是你姑姑, 亲姑姑、唯一的姑姑！”
“对。”戚雪所仰仗的这个事实，戚铮不否认。随后，又听戚铮再度第二遍反问道, “所以呢？”
什么所以？因为她是戚铮的亲姑姑, 戚铮可不就应该站在她这一边, 帮着她、向着她？
戚铮怎么可以转而跑去帮赵小金？赵小金根本就是个外人好不好？
戚雪一肚子的牢骚，迎上戚铮面无表情的脸色，愣是一句也没说出口。
反而是赵小金，顺着戚铮的话，率先朝着戚雪开了炮：“姑姑难得回来戚家一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戚家帮忙吗？”
“谁遇到麻烦了？谁需要戚家帮忙了？我这么多年在薛家不管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麻烦过戚家？”黑着脸冲赵小金喊完，戚雪又转过头，视线落在戚奶奶几人的身上，“现下我为了戚家好，才站在这里跟你们掏心掏肺。结果你们倒好，直接把我变成了坏人是不是？成。你们这么乐意将外人当家人，喜欢把我这个亲人往外推。我随你们喜欢，这总成了吧？”
这一次，戚雪倒是敢看戚奶奶了。当然，她的眼神是不可能跟戚奶奶的视线正面对上的。瞅一下，就移开。倒也挺有她自己的架势和风格。只不过，同时也将她的心虚尽数表现了出来。
不可否认的是，任凭戚雪喊来喊去，她也就是色厉内荏，一张嘴而已。
“成。”认真点点头，戚奶奶完全无视了戚雪阴沉下来的脸色，正儿八经的回道，“怎么不成？这么多年没你回来戚家，再苦再难的日子，我们一大家子也都熬过来了。而今家里情况变好了，自然就更加不需要你跑回来指手画脚了。赶紧的，你快回你的薛家去。当娘的就不拦着你的快活日子了。你也别站在咱们戚家的地面上作威作福，一副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了不得模样。”
“娘！你怎么…”戚雪是真的被戚奶奶的话给打击到了。总觉得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戚奶奶无情伤害了。一时间，戚雪很是有些接受不能。
上次来戚家也是。她连戚家大门都没能跨进来，就被戚奶奶给赶走了。
因为是她自己有所图，想着占赵小金的便宜。她认了，不来戚家讨好处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固然确实有被薛家挤兑过来戚家的意思，可更多的也是为了戚泽好啊！孙秋儿那种被退过婚的女人，哪里比得上薛家的姑娘了？
她夫家再怎么说，也比薛家好吧！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不肯好好听她把话说完呢？
不管戚雪如何不平，都注定了不可能改变得了戚家人对她的感观，更加不可能及得上赵小金而今在戚家人心目中的地位。
于是乎，戚雪除了自顾自闹个不停，就再无其他可以挽回的余地和机会了。
戚家最有可能被戚雪拉拢的对象，无疑就是戚奶奶了。然而很无奈的是，戚雪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最为错误的方式。乃至她在戚奶奶面前，无论说什么都毫无半点说服力了。
更别提戚雪自始至终对赵小金的排斥、话里话外对赵小金的诋毁，都足以成为戚奶奶不愿聆听戚雪诸多打算的原因所在。
最终，戚雪还是无功而返了。戚泽和孙秋儿的婚事，轮不到她来插手，也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在戚泽和孙秋儿的大喜之日到来之前，陶涛和钱悦顺利结婚了。
赵小金和戚铮都被邀请在列，而且是尊为上宾，直接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正中间席位。
本该是大喜的日子，戚婷婷却非要跑去自找不痛快。
而与此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赵小金的“熟人”。曾经的供销社售货员，梅美凤。
“哎，小金，我没看错吧？”身为钱悦的亲姐姐，钱敏敏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是肯定会出现的。
这不，她一到场就拉着赵小金说起了话。随后，也一块发现了梅美凤的身影。
对梅美凤，钱敏敏还是很有印象的：“那个好像是在供销社跟咱们发生冲突的售货员？”
“嗯。”赵小金也记得梅美凤。那是她和戚铮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也是初次见到陶涛时候的场景。想当然，就一并记住了。
“你说她来干嘛？上礼钱的，还是来闹事的？”梅美凤的表情一看就不是很高兴，钱敏敏极度怀疑，对方来者不善。
加之初次见面留下的恶劣印象，钱敏敏丝毫不怀疑梅美凤的险恶居心。
“不知道。”摇摇头，赵小金毕竟算不得认识梅美凤，也无从猜测起梅美凤的来由。不过跟钱敏敏一样，她也注意到了梅美凤的脸色。
总觉得接下来会闹事的节奏…赵小金皱皱眉头，还是打算过去提醒一下陶涛。
赵小金的动作慢了一步。她这边还没走近陶涛，梅美凤就已经冲到了陶涛的面前。
“哈！恭喜啊！”站在陶涛眼前，梅美凤的心情百般不是滋味。又痛恨，也有懊悔。
要是当初她没故意跟陶涛拿乔，现下嫁给陶涛过好日子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她了吧！又哪里有别的女人什么事？
更别说，她还凭白丢掉了一份好工作。直到现下，也没再能够如愿回到县供销社。
没错，梅美凤一直都没有放弃回到县供销社的念头和想法。这么久以来，她也不是没有找熟人活动过。只可惜，她的关系再硬，也比不过陶涛。乃至直到现下，她都没能回到熟悉的岗位上去。
梅美凤也不是没想过去找陶涛说好话。大不了就跟陶涛道歉，她豁出去了。
然而，尽管梅美凤低了头，陶涛也还是没有妥协和让步。
梅美凤一直都知道，县供销社是不缺售货员的。这份工作，多得是人想要。可是真等听到陶涛以“没有空余的位置给她”这个借口回答她，梅美凤怎么想都觉得这只是陶涛的敷衍和托词。
陶涛可是供销社社长的亲孙子，怎么可能连份工作都不能代为安排？就算不是售货员，供销社里多的是其他岗位，陶涛也不能顺便帮她安排一个？
认定了陶涛是对她不够上心，梅美凤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接连找了陶涛不少次，卯足了劲跟陶涛杠上了。
而今听闻陶涛结婚，梅美凤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蒙骗自己，陶涛还对她有情意，只是生着她的气还没消，这才故意不肯帮她…
咬咬牙，梅美凤是怎么也拿不出真诚的祝福的。相形之下，讽刺和酸言酸语还差不多。
尤其是当梅美凤也看到赵小金和钱敏敏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刹那间就炸掉了。
一如赵小金和钱敏敏没有忘记梅美凤，梅美凤也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忘记这两个人的。
毕竟在梅美凤而言，要不是赵小金和钱敏敏，她是不可能丢掉在供销社的工作，也是不可能跟陶涛走到这一步的。
是赵小金和钱敏敏毁了她！她所有的好日子和希望，都是被这两个人狠狠掐断的。
心里记恨着这笔账，梅美凤率先想要确定的，还是陶涛的态度。
说实话，陶涛的态度没什么确定的必要。对梅美凤，陶涛早就将所有的态度都认真表达了。不存在拖泥带水，更不存在磨磨蹭蹭。
闹到现在还没结束，并非陶涛有心跟梅美凤藕断丝连，而是梅美凤一直在不死心的苦苦纠缠。
就连陶涛躲着梅美凤，梅美凤也能这次见不到人，下次再来。
陶涛之所以后来又愿意见梅美凤，也不是因为被梅美凤的固执打动了，亦或者被打败了、认输了。
陶涛纯粹只是不想跟梅美凤牵扯更深，这才想要当面跟梅美凤把话说清楚。
只可惜，梅美凤听不懂陶涛的话。又或者说，梅美凤不想听懂陶涛的意思，也不愿意接受陶涛的态度。
于是乎，不管陶涛怎么做，梅美凤就是坚持不肯放弃，一副要死死赖上陶涛的架势。
陶涛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梅美凤这样的姑娘。
要不是他当初确实有对梅美凤示过好，而今又哪里有这么多的麻烦？
幸亏钱悦是个大度的，也不会因为过往的事情就跟陶涛争执、吵闹。否则，陶涛就是把肠子给悔青了，只怕也没谁会同情他。
因为陶涛的不在意、也因为陶涛的不配合，不管梅美凤的语气多么的酸，也无济于事。
陶涛甚至根本就没有多看梅美凤一眼，就扭头忙自己的去了。今天他是主角，多得是事情要做，实在没功夫应酬梅美凤。
梅美凤自然也看出了陶涛对她的不予理睬。脸色变了变，却是不肯就这样轻易离开。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今天，她跟陶涛之间，就真的再无半点的可能性了。
偏偏就是在这样焦急难耐的心情下，梅美凤跟赵小金的眼神对视上了。
就好像洪水爆发，梅美凤这里的闸口顷刻间就打开了。
“是你！”恶狠狠的瞪着赵小金，梅美凤不客气的冲到了赵小金近前，伸手就想要一巴掌打过去。
只可惜，赵小金早就提防着梅美凤，又哪里会随随便便就被梅美凤打中？
一个闪身避开了梅美凤伸过来的手，赵小金完美的保证了自身的安全。
而随后跟过来的钱敏敏，则是不客气的双手一推，直接送了梅美凤一个“屁股墩”。
钱敏敏是干惯农活的，一身的力气，有的是劲儿。梅美凤却是很少下地的娇气姑娘，被这么一推，登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尽管是在闹哄哄的喜宴现场，依然还是引发了所有人的注目。
丢脸！梅美凤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不敢置信的看着钱敏敏：“你居然敢推我？”
“嘿！你这话就问的好笑了。你自己都敢动手打人了，我为什么不敢推你？”钱敏敏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亲眼看到梅美凤想要动手打赵小金，她哪里会坐视不理？
就这么一推，还是对梅美凤客气的。她没有照着梅美凤身上动手，已经是很给陶涛和钱悦留情面了。毕竟是两人的大喜之日，钱敏敏心下记着在呢！
梅美凤还不知道今天的新娘，就是钱敏敏的亲妹妹。如果她知道，这场架是无论如何都肯定会打起来的。
也庆幸她不知道，这才导致了事情没再继续闹大。也免得陶涛和钱悦的喜宴受到波及和影响，坏了大家喝喜酒的兴致。
这边梅美凤被钱敏敏堵得哑口无言，那边戚婷婷终于在戚娟娟的陪伴下，摸到了陶家。
没来过陶家之前，戚婷婷还不知道陶涛家的条件这么好。不但住在县里，连院子都这么的大，还是小两层，怎么看怎么气派。
确定了这一点，戚婷婷的心思就越发不受控制了。加之身边还有一个戚娟娟在一旁不断的撺掇，戚婷婷极为雄心壮志的跨进了陶家的大门。
第一个发现戚婷婷和戚娟娟的人，不是钱敏敏也不是赵小金，反倒是戚铮。
甫一看到戚家两姐妹，戚铮就站起身来。赶在戚家两姐妹靠近陶涛之前，拦住了两人。
“大堂哥。”一看到戚铮，戚婷婷和戚娟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两人都是很有想法的姑娘，心知戚铮在，肯定不会帮她们，反而会耽误她们的计划，想当然就不乐意碰上戚铮了。
不过戚婷婷和戚娟娟心里也很清楚，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戚铮是肯定不会缺席的。如同赵小金肯定会被陶家邀请来奉为上宾一样，委实让她们俩感觉堵心。
明明都姓戚，戚铮却从来不会偏帮她们。就连结婚这等终身大事，戚铮都不愿站在她们这一边。这样的堂哥，戚婷婷和戚娟娟都不想认，也不屑承认。
等她们俩以后嫁了人，是肯定不会多跟戚铮走动的。就算戚铮能赚钱那又怎样？小钱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戚铮真要是赚了大钱，怎么还窝在柳叶村那样的小地方住着？怎么没来县里买套房子住住？
所以说，戚铮不过是在糊弄人罢了。像陶涛这样的条件，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
不得不说，戚婷婷和戚娟娟是发自内心瞧不上戚铮的。故而面对戚铮的时候，虽然她们会畏惧戚铮本人的气场，但却不会真的信服戚铮。
总觉得戚铮就是在狐假虎威而已，表面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实际上根本就不怎么样！
不管心里是如何的不服气，真正面对戚铮的时候，戚婷婷和戚娟娟也是不敢表现的太过。故而，基本的招呼还得打，该停下来的脚步也必须得乖乖站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