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事情并不难配合。陈兆军也没花多长时间,多少都有些适应了。比如一些会议或者要前往什么地方之类的,陈兆军都要提前跟陈兆广打一声招呼,甚至开始进行详细的日程工作安排表,然后再由陈兆广安排人到即将前往的场地确定一番或者进行一番布置才进行。比如他自己的车,那模样和一些功能跟原来没什么区别,甚至连拍照都没变,不过陈兆军知道。这辆车跟原来的车已经完全不同了。专业的装甲底盘,特制地防弹车身,再加上防弹玻璃,整辆车都变成了小坦克,连轮胎都换成了防爆轮胎。详细算了一下,陈兆军发现,自己地安保级别还真不低,恐怕只有中央首长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他也试着偷偷地问了一下陈兆广。不过得到的却是一个白眼,这下他不敢说什么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让是陈兆广在这主持这件事呢。当然,适应归适应。陈兆军也还是不由地感慨:这特级的安保待遇,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啊!

受到影响的人当然不止陈兆军一个,还有苏联的那帮太子哥们,他们有事没事都会来找陈兆军商量,或者陈兆军一有什么想法了。也会跑去找他们。这中间的安全保卫工作就让这帮太子哥们既郁闷又羡慕。不由地纷纷扬言,也请一帮保镖来。让陈兆军见自己也尝尝这味道,顺便享受享受这类待遇等等。当然,他们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一个往心里去地。对于陈兆军这种等级的安全保卫,他们都能理解,要真没有这种待遇他们还觉得不合理呢。所以,郁闷虽然有,但更多是羡慕。没办法,在苏联或许他们能享受到这种待遇,但在中国,这样的待遇要他们自己掏钱不说,还没那么专业。

有人能理解,就有人不能理解。不少市委市政府及各单位、企业的领导、干部、投资商及工作人员,对此都比较难接受。每次要见陈兆军都必须到秘书处进行一番预约,见面之前还必须进行一番必要的检查等等,让他们心里也很是难受。不过没办法,别人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安全而已。

包括陈兆军在内,对于中央安排的安保工作,最郁闷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记者。其他记者还好说,本来就没什么机会接近陈市长,但薛冰就不同了。

薛冰自从帮陈兆军报道了一片有点类似于空想性质的文章之后,好处还真不少,关于万宁VCD地报道全让她给承揽了,也让她狠狠地忙了一段时间,也帮她赚来了不少东西。等到万宁VCD的热潮过后,薛冰又进入了休息阶段。忙完之后就是空虚乏味,使得薛冰浑身不自在,总想找点什么新闻延续一下。这不,她跟往常一样,又是经过了一番准备,跑到了万宁市政府准备再从陈兆军这里捞点什么好新闻之类的,再不济,就当是进行了一次例行采访吧,总比这么无聊着的好。

让薛冰意向不到的是,她按照原本地惯例,准备穿过秘书室进入陈兆军的办公室时,却发现这秘书室已经被改装得面目全非,而且还有两名身穿少校军装的军人在。这两名军人一见到她便直接站在了通往陈兆军办公室的门口,挡住了薛冰的去路。

“站住!你是什么人?找首长有什么事?”其中一名军人在挡住门口之后,便对着薛冰喝令道。

薛冰赶紧停住脚步,原本就满肚子疑惑地她,这会更是郁闷了,不由地反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但如果你想进去找首长,必须提前预约以及接受检查!”那名军人回答道。

薛冰这会才算听明白了一点,虽然她是香港人,但是对于首长地意思,她还是有点概念的。于是。她赶紧回答道:“首长?我不是来找首长地,我是来找陈市长的!”说着,她后退了两步,上下左右地好好观察了一番:“没错啊!是这儿啊!”

两名军人瞧着她那样子,想笑没好笑出来,其中一名接着回答道:“这里是市长办公室,但是按照我们新的安保规定。你要见陈市长。就必须要经过预约和接受安保检查才行!”

“陈市长,首长?”薛冰听得有些懵了,不过对这个意思她还是明白的,敢情不知道这么几天过去,这陈兆军的安全等级不知道怎么地就给拔高了起来:“两位同志!我是香港金胜传媒的记者,我以前跟陈市长有过约定,我对万宁市政府有境外媒体专访权。而且,以前我来见他。都不需要预约什么的,他只要在,都会见我地!”薛冰觉得把自己身份透露出来,可能会好一点。可是她哪知道,对于这些进行安全保卫工作地军官们来说,越是不了解的人,就越需要警惕,更不要说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香港记者了。

“对不起!记者同志!按照我们的安保规定。你没有约见和接受安保检查之前,是不可以见陈市长的!你可以先去秘书处登记,如果陈市长有空见你,我们会安排秘书处通知你的!”两名军人挡在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薛冰一看这架势。她知道了,要是按照这个办法,今天恐怕是见不着陈兆军了。不过,她此时此刻对陈兆军的情况越发显得有兴趣起来,在她看来。这也不失为一个新闻点。于是。她从包里准备拿出录音机来采访这两名军人。

让薛冰想不到地是,她的手刚伸进包里。便听到“唰”地一声,她只感觉脑门一凉,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其中一名军官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朵:“请你不要乱动,把你的手轻轻地从包里面拿出来,注意动作小一点!”薛冰听后觉得挺奇怪的,还没想明白这名军官的意思,她看清楚了顶在她脑门的是什么了。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差点没两脚发软瘫坐下去。原来,顶在她脑门地赫然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别紧张!”其中一名军官看出了她那紧张的模样,劝了一句并说道:“慢慢地把手从包里拿出来,只要你没有恶意,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时候的薛冰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看着这把顶在自己脑门地手枪,按照军官说的话,缓缓地将手从包里拿了出来,手上还抓着那台自己刚刚找着的录音机,并怯怯地说道:“我只是拿这个”谁知道,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她拿着录音机的手便骤然一轻,录音机在转眼间便到了另一名军官的手里。

这突然地举动把薛冰吓得不轻,她原本就一直盯着指在自己脑门地手枪,这么突然来一下,吓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她这种浑身发麻的感觉一直维持到顶着自己脑门地抢收回去才结束,而这个时候,还是不容她多想什么,另一名军官便在检查了一番她的录音机后,将录音机还给了她:“记者同志!这个东西没问题,你可以放回去了,不过记住,动作必须轻一点,慢一点!另外,你若想要见陈市长,就必须预约和接受检查!”

薛冰眼眶里滚动着泪水,怯生生地按照要求,缓缓地接过录音机,放进了包里。好一会之后,她才缓过劲来,心里那股不服气的劲上来了,眼眶里的泪水还在不停地落下,但嘴里却犟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呀?我只不过是想采访一下嘛!”

“记者同志!你的动作已经触及了我们安全保卫工作的准则了,我们必须这么做,请见谅!另外,我们是不会接受任何人采访的。如果你想进去采访陈市长,请按照步骤来!”一名军官程式化地回答道。

“我不管你们必须不必须的,我只知道,我是香港记者,在海南岛被穿着军装的军人拿枪指了!而我只不过是想掏录音机而已!我想,这个发表出去,应该能够吸引到不少人眼球的!”薛冰倔强地回答道,言语中带有一丝威胁。

两名军官刚想回答,他们身后的门开了。陈兆广走了出来,看了两眼发红地薛冰一眼,问两名军官道:“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组长!是这么回事”其中一名军官示意了一下薛冰回答道:“这位同志是香港的记者,说是想来采访首长!我们正要求她按照步骤进行!”

薛冰看了一眼出来的人,发现他还长得挺像陈兆军的,不过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她便听到了那名军官回答的话。于是。在那名军官说完之后。她赶紧插话道:“组长!我是香港金胜传媒地记者!我叫薛冰,是陈市长地朋友,我来见他从来没有试过预约!”这次她把“朋友”一词说出来,心想着应该会起到一定效果。

陈兆广打量了一下薛冰,在看到她满脸的泪水之后,对她点了点头:“你等一下,我进去问问!”说完便再次进入了办公室。

没让薛冰等待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打了开来。陈兆广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陈兆军。

陈兆军在看了一眼被泪水打花了脸的薛冰之后,差点笑了起来,他还真不知道门口的两名军官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这个倔强且迷糊的小丫头给弄哭成这样。不过,瞅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陈兆军还是没笑出来。强忍了一下,对陈兆广说道:“二哥,没事,她确实是我地一个朋友。”

见到陈兆军之后,特别是听完陈兆军的话后。薛冰表现得更委屈了,有种沉冤得雪的感觉,眼泪一个控制不住,“唰”地落了下来。

这个场景陈兆军是懵了,全然不知所措。而陈兆广以及那两名军官素质还不错。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保持冷静。警惕性依然很高。

“二哥!让她进来吧!”陈兆军见薛冰眼泪流个没完,不忍心地说道。

“嗯!你先进去,她必须要接受了检查才能进去,这是规矩!”陈兆广看了一眼薛冰,又看了一眼陈兆军,保持着严肃的口吻说道。

陈兆军点了点头,对薛冰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薛小姐!把包给他们检查一下,反正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发现你漏带了什么呢!”陈兆军不适宜地开了一句玩笑,现场的气氛反而骤冷。说完,陈兆军也感到一股寒意,连忙干笑两声,进入了办公室。

“哼!检查就检查!”薛冰听后撅起了小嘴,把手里的记者专用包递给了其中一名军官,赌气般地嘀咕了一句:“我一定要把今天的见闻都写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

“记者同志!请注意,你所有写地东西应该是在我们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发布,否则的话,你所有的言论都不会得到我们的承认,如果有什么不当地言语,我们会追究你的责任。再说了,虽然你是香港记者,或许你还拥有其他国籍,但是你不要忘了,离九七年没多远了,别因为你的行为给金胜传媒带来麻烦!再有一个,如果你依旧坚持乱说乱写,我会立刻把你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陈兆广听到薛冰嘀咕的话后,即刻回应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地味道。

陈兆广说完话之后,旁边地军官也检查完薛冰的记者专用包,并拿着手持式金属探测仪在薛冰身上扫描了一下,才将包递回给薛冰,并说道:“记者同志!你可以进去了!”

薛冰此时还沉浸在陈兆广那威胁地话语中,在听到那名军官说的话之后,她撅起小嘴,一把把包接了过来:“哼!我还不采访了!”说完,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走了。

陈兆广和两名军官在薛冰摔门走掉之后,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兆广则叹息一声,转头进入了办公室。

金胜传媒总裁薛海这段时间来,心情好得可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啊。虽然,在跟女儿薛冰的协议中,自己是输了,但他输得光彩,输得漂亮,至少在他自己看来,这么输得太值了。自从女儿成为金胜传媒旗下金胜报业的一名普通记者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金胜传媒地市值提升度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现在,金胜传媒各种媒体的收视、收听和销量都在节节高升中,身为金胜传媒的总裁,他能不开心吗?而且,这些几乎全败自己女儿所赐,就更让他兴奋不已了。此时,他正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提前结束跟女儿的约定。好让女儿有一个更合适的位子坐坐呢。毕竟,相比自己的儿子,好像这个女儿更能干。让女儿在出嫁之前,好好帮帮金胜传媒,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对她的养育之恩了。

就在薛海坐在办公椅上独自发笑地时候,办公桌上地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惊得薛海暗骂了一句扫兴,郁闷地接起电话:“喂?谁啊?”

“爸!是我!”薛冰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

“冰儿?哈哈。怎么样了?最近在万宁还好吧?是不是又打电话给你老爸邀功来了?呵呵!你的那些成绩啊,你老爸我的看在眼里了!”薛海说到这,重重地“嗯”了一声:“乖女儿!很不错!哈哈!”

薛海说完之后,并没听到薛冰的回答,听到的,却是一阵阵抽泣的声音。这让薛海紧张了起来,忙问道:“怎么了?乖女儿?谁欺负你了?啊?告诉爸,爸给你做主!”

薛海说完之后。薛冰仍然只是抽泣,这可心疼死薛海了:“宝贝女儿啊!你就别哭了,听得我都心痛哟!快说,是谁欺负你了?要是你的什么上司,别怕。明天!哦不,今天我就让他收拾东西回家!哼!”薛海一直都关注着薛冰在金胜报业地一举一动,对于金胜报业编辑部的“欺压新人”(本应这样,只不过对象是薛冰就不同了),好大喜功的做法。是一一落在了薛海的眼里。只不过一直想看看薛冰是怎么处理,会不会向自己求助。所以一直都没有进行整治。这会女儿受委屈了,他不由地就联想到了这些,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可真得好好地进行一番适当的调整和教育了。

在薛海说了好一会之后,抽泣着的薛冰才开口道:“爸!我想回家!”毕竟是刚毕业出来不久的小姑娘,一受委屈就想家也是很正常的。

但这句话听在薛海耳里就不一样了,自己地这个女儿一向都很坚强,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女儿!你别伤心!赶紧跟我说说,你是被哪个王八蛋欺负了?别怕,你爸给你做主!”薛海觉得,能让女儿说出这样话来的,欺负手段肯定令人发指。只不过薛海哪里想得到,再坚强的毕业生,在被枪指过脑袋之后,也不可能再有多坚强了。

有了薛海的鼓励之后,薛冰断断续续地将经过说了出来,之后还加上了一句:“爸!我要将他们都写进去,向全世界曝光他们地行为!”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是一个市长?配备了安保人员?”薛海虽然不在大陆,但对于大陆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他本身就是做传媒地,而且由于改革开放地关系,更多的香港媒体都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大陆,对于大陆各方面地信息,这些做传媒的都能够了解一些。

“对!他们两个是少校军衔,一个上校军衔!还拿出了枪!爸!我们要用各种传媒途径狠狠地曝光他们,让他们知道欺负我们的后果!”薛冰倔强地说道。

“乖女儿!你别着急!别着急,啊!你等一会,等我问问,再打电话给你!”薛海赶紧说道。

“那好!爸!我现在就写!”薛冰说道。

“你写就写,别急着发先,等我问完再说!”薛海赶紧说道。

“哦!”薛冰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而薛海这边挂完电话,马上又拿了起来,给自己在大陆的一名关系颇好的,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打去了电话。

“喂?薛总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电话接通之后,一个老头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是不是又想请我去香港玩啊?”

“总什么总啊?叫我小薛就行了!哈哈!”薛海笑道:“对了!我有个事啊,想咨询您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哎哟!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有什么你问就是了,只要我知道的,能说地,就都不会对你有隐瞒!哈哈!下回我再去香港,别忘了请我吃饭就行了!”对方哈哈笑道。

“那是那是!您老人家来了,怎么我都得尽一番地主之谊!”薛海客气地打着哈哈。其实他知道。电话里的这位要是来到了香港,不知道会有多少香港大佬抢着要请他,他要是真肯让自己请他,还真是给自己面子了:“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记者,在大陆采访,受到了很不礼貌的待遇!被采访对象的安保人员硬是把我们的记者给仔仔细细搜的一遍,到头来还没让我们记者进去!我想问一下,这大陆地安保人员怎么这么厉害啊?”薛海当然知道避重就轻。话得说得技巧一些,否则地话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嗨!小薛啊,你对我们的国情还是不太了解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出门带着安保人员的,级别都不低!你那记者,没给当场当成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就不错了。采访这样的人一定要先预约,再过安检!你以为像你们香港那样,逮着谁就把话筒递上去就成了?”电话那头很是轻松地劝解着。

“不是啊!他们把抢都掏出来了!”薛海赶紧说道。

“掏枪?你们的记者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合适的动作了。一般不会出这样的情况!”

“我听我们记者打电话回来陈述,说是他不知道需要预约,以前采访都很顺利。所以冒冒失失地就过去了,谁知道忽然搞出个三个军官来,两个少校一个上校。对了。你们大陆那边的安保人员到底安排到什么级别啊?”其实,这是薛海最想了解地。

“喔!这个级别可不得了,比起省部级,之高不低!对了,你们的记者跟被采访人是什么关系。怎么就闯进去了?你要注意提醒一下。这样的地方不能乱闯,会出事的。指不定下次就不是掏枪这么简单了,他们是有权直接开枪的!”

“这么厉害啊?”薛海心里打起了鼓:“他到底什么来头啊?”薛海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电话那边虽然年纪大了,但显然耳朵还很好使,听清楚了薛海最后嘀咕的那句话:“小薛啊!你那记者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来头都搞不清楚你就去采访?对了!你那记者是不是在万宁?”对于前一段时间万宁的事,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很大的震动,陈兆军地名字也开始出现在了许多要员的案头上。大家当然清楚,一号首长对于他的重视程度。而且对于金胜传媒最近一直在疯狂报道着万宁的事,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能出现这样情况地,应该只有万宁了。

“哎哟!看来这什么事都瞒不住您啊!还就是在万宁!”薛海诚惶诚恐地说着。

“哈!这个事我清楚了!我告诉你,小薛啊!你们那个记者大概是撞到了万宁市长的枪口上了吧?我说前一阵子怎么老看你们报万宁啊,原来这里还有这么条内线。我告诉你啊,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前一段时间,在万宁出了一件事,现在那个万宁市长陈兆军,在我们一号首长的眼里可是红人,他的安保级别,是这两天刚提上去的。这些事情你知道就完了,告诉你手下那记者,小心点,那个万宁市长,可不简单!能不纠缠,尽量不要纠缠他。最起码,你们不能有负面地东西出来。否则,我估计你们金胜传媒地日子也不会好过。当然,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完了,听清楚了吗?”

“谢谢您!谢谢您!您要是不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您说,我们传媒对于万宁的报道应该怎么报啊?”薛海听完后,也感到非常震惊。他当然更希望知道一些比较深层次地东西。

“其实这个事啊,也简单,我们现在也改革开放了,对于舆论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有一点,万宁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一个试点城市,万宁的模式与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对于万宁地报道。你们要谨慎,要小心!否则,在这个原则上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你们金胜传媒就会被排除到受欢迎行列之外。我想,这些情况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不过,这些东西也有利有弊,如果你们能够抓住新闻要点。做出实际的。有利的宣传来,估计万宁的潜力是很大的,对你们传媒,是很有好处的!这些事,你就自个看着办吧。哎哟,我也有点事,就聊到这吧!”电话那头声音到这,便“啪”地挂上了。

薛海拿着听筒愣了半天。他当然清楚,他的这位朋友能够这样交代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其中许多地潜台词是需要自己揣摩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万宁的新闻价值之高,是毋庸置疑的。对于万宁的报道,是要非常谨慎的。如果金胜传媒能够在这一块上占据了“有利地形”,将会对金胜传媒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联系九七以后考虑。金胜传媒恐怕将会在香港传媒界成为一个焦点。

“我是薛海!从现在开始,所有关于万宁的报道,必须经由我审批,才可以发布!你们马上安排人,加强对万宁地报道力度。记住,以薛冰为核心!安排几个老练的记者过去,千万要注意了,不要把你们在香港的那个作风拿出来,在万宁采访。一定要小心!具体的通知。我会程文下发!”

金胜传媒的各类媒体部门都接到了这么一个电话,大家忽然觉得。公司恐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这会,薛冰的稿件已经写了一半,不过现在她真写不下去了。本来,薛冰只不过是怄气而已,经过跟父亲哭了一番之后,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她也开始考虑到将这篇报道发出去的后果了。

就在这会,薛冰卧室地电话响了起来,她知道,这个电话应该是父亲打过来的。

“喂?爸?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啊,我已经把初稿写好了!”薛冰撒娇地说道。

“女儿啊!你知道吗?我刚才联系过大陆的有关方面,你现在的情况是非常有利的,我已经责成了你们报业,立刻给你加派有经验地记者!有一点你要注意,你今天采访的那个陈市长,虽然官不大,但是受重视的程度非常高。你之前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一定要把握机会,这很可能关系到我们金胜传媒的未来。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对于万宁地情况,多谈正面地,少说负面的。尽量不要涉及陈市长个人地情况!我已经要求下属各部门,所有关于万宁的报道必须经我审核,才能够发表。你今天的这篇报道不要再写了!”薛海显得颇为严肃地说道。

“那怎么可以!这才是卖点,这才是新闻!”薛冰叫嚷道。其实她也知道,被陈兆广这么一威胁,她还真不敢写什么。只不过,为了争口气,她也得把东西写出来,发不发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

“哎哟!乖女儿啊!你就消停点吧!我知道你受气了,你就忍忍不行吗?你知道,我们金胜有今天不容易,万一你写的东西真的出了问题,我们金胜可能真就毁在你手上了,但是,如果万宁的事搞好了,可能我们就能更进一步地获得发展的空间。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你不希望爸爸败在这上面吧?”薛海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薛冰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行!爸!为了避免我写的东西出问题了,我回香港,以后万宁啊,我不参与报道了!反正我跟您两年的协议也并不局限在万宁那,而且我之前做出来的成绩也足以证明这些了!”

“不行!你不能回来!你可是尖兵利器,全世界拥有对万宁专访权的境外记者就你一个啊!”薛海听后顿时紧张了起来,慌忙拒绝道。

“爸?你这说什么呢?你以前不是老说什么,女儿家的,就应该怎么样怎么样的吗?怎么这会到您嘴里,又变样了?”薛冰一副胜利者的口气,得意地问道。

“这”薛海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女儿的圈套。不过,为了让女儿能够留在万宁,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乖女儿啊!那两年协议的事,就当是爸爸输了好不好?只要这次你能够听我的,乖乖地留在万宁,万事多忍忍,别搞出什么乱子来,为我们金胜传媒多作出贡献来。以后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爸爸不再干涉了好吗?”

“行!老爸,忍气吞声嘛,我已经在您身上学到了不少!呵呵!”薛冰这会可是心情大好,全然没有那一副受委屈的模样了。本来,拥有专访权的时候,她就准备着用来要挟父亲了,这会父亲先提起来,她自然得好好利用上了。

“唉!这女儿!”薛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忽地,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乖女儿!你跟那个陈市长关系还不错?”

“爸?你在想什么啊?”薛冰好笑地问道。

“我只不过想知道你是怎么拉到这层关系的!乖女儿,你在想什么啊?”薛海也好笑地问道。

“拉到这层关系?那简单,还不就是你女儿青春靓丽的无敌形象?你女儿一出马,谁不神魂颠倒?”薛冰心情不错,也开起了玩笑。

“哦!照这么说,你这次被拒绝采访,是不是因为我的乖女儿妆化得不够浓啊?”薛海问道。

“哪有这么说女儿的父亲!不跟你说了!哼!”说完,薛冰便把电话挂了。

听到薛冰娇嗔着挂掉电话的声音后,薛海在电话这头哈哈一笑,也挂上了电话,接着又说了一句话,只不过这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乖女儿!你的性格被枪指指就会跟老爸哭?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哈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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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报复的火焰

薛冰这次是在陈兆军那碰了壁,但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却让她真正地转忧为喜,全然没有了刚开始那种被拒门外的沮丧心情。并且在刚刚清醒过来时,对于自己为什么如此伤心难过的疑惑,也被兴奋的心情冲淡了。自己跟父亲两年的协议,以自己完胜而提前落幕了,按照父亲所说的,这次她成功地证明了自己,以后做事都能够由自己主观判断并行事,不需要受到父亲的约束了。而且,这次的事,无不说明了自己在不依靠父亲的情况下,也同样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来。

恢复了好心情的薛冰,在事后又前往了一次市政府,规规矩矩地按照安保要求进去采访陈兆军。而且根据父亲的要求,从此之后她采访都不再提问什么尖锐的问题和有负面影响的问题,只提问各种对万宁的发展有帮助,能够对万宁经济等发展起到促进作用的问题,以及只发表此类问题。其实,薛冰心里清楚应该这么做才更能够可以获得更长久、更有价值的新闻。毕竟在这方面,只要是从事传媒工作的人都能发现,只要好好挖,万宁是一条能够产出高质量黄金的矿脉。而之前薛冰只不过一直都急于彻底“战胜”父亲,才总考虑着这些能够造成一定轰动性的负面新闻。毕竟,自己跟父亲所协议的时间只有两年而已。而现在,父亲认输,那薛冰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做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守着这只下金蛋的鸡就行了。万宁市政府愿意给新闻就给,不愿意给自己也不用冒险去挖,免得吃力不讨好,挖出来的东西还不能发。

陈兆军突然发现。薛冰这小丫头怎么突然之间变老实了很多,每当遇到有敏感问题的时候,她甚至还帮着陈兆军主动跳过或者支开话题。不过,繁忙地工作让陈兆军无暇思考这些,反正这是好事,维持下去自然最好不过。这样一来,万宁市的对外途径就真正地符合陈兆军的想法了,真正地完美了。本来,陈兆军还打算着这个薛冰再在采访的时候胡乱提出一些敏感性问题时,就换一家境外媒体公司呢。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再换。说不定又要自己明里暗里警告上一番,然后再让二哥他们把那记者折腾哭一番才行呢。说起来,陈兆军现在忽然觉得,这二哥他们有些时候还真厉害,薛冰那小丫头有时候虽然迷糊,但可以看出她的性格还是很坚强的,而二哥他们竟然能把她给弄哭了,还哭得那么厉害。对于这一点。陈兆军实在是佩服二哥他们。

现在,陈兆军只需要专心招呼那些前来万宁进行投资的各类上下游企业投资商们,其他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然,有闲暇的时候,他也会和苏联的那帮太子哥们一样,在一边打理着自己事情地同时,关注着苏联那边地发展状况。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平静。

成睿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并没有受到国家法律相应的制裁,逃到国外去了。中纪委确实是碍于成睿父亲的面子而给出了这么两个选择,也是碍于成睿父亲的面子并没有对成睿的行动加以阻拦。只不过,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或者说成老爷子对于中纪委给出的选择上面,中央很多人都对此感到不妥。毕竟,成睿地做法已经足以让他伏法入狱了,这么选择显然是成老爷子他本身思想觉悟方面也有问题。而且,中共中央也觉得成睿的父亲在治理一方和行为举措方面有些问题。已经有不少基层反映了这些问题。因此。为了更便于调查,中共中央决定将成睿的父亲上调至中央。先限制行动,然后具体调查。否则他在一方经营了几十年,要想调查他还真不容易。中央决心,趁这个机会,如果有问题就拿下,没有问题,这样的干部应该让他上来。

在将成老爷子上调至中央任职之后,中共中央进行了一系列的举措,先是限制其行动,接着又责成中纪委组织了一支级别颇高的联合调查组前往地方进行秘密调查。很快,由于先期工作准备得比较妥当,联合调查组的秘密调查颇为顺利,没花多少时间,便掌握了成睿父亲一系列的罪证。这其中,不少经济案件和买官卖官案件都于这个地方王有关系。在掌握了足够多地罪证之后,中共中央对于成睿父亲的行动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一朝万人之上,瞬间沦为了阶下囚。而国家各大报刊和媒体旋即转载了新华社论,成睿父亲的斑斑劣迹瞬间昭示于众,成睿父亲的事情立刻便进入了司法程序阶段。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明白,这个曾经风靡一时地成老爷子,再也不可能翻起什么浪花了,等待他的,要么是断头台,要么就是牢狱生涯。

杜彦、陆志秋两人自从部队退伍出来之后,便一直跟随着成老爷子,十几年如一日,可以算得上是忠心不二了吧。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是个一荣俱荣的关系,也只有一直跟随着首长,才能够好好地继续下去。否则,一旦脱离出去之后,他们能维持自己家庭的生计就不错了,更别说还有什么很辉煌的前途。而一直以来,由于他们做得还不错,也受到了成老爷子地很大赏识,有一些成老爷子不方面出面地事,都由他们来出面完成,也暗地里帮着成老爷子收受了不少好处。

在前一段时间,中共中央突然对成老爷子下达了调职命令,将老爷子调到了中央任职,升了。本来,这对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来说应该是好事,本身他们跟成老爷子都是一个体系的,属于一荣俱荣地关系。但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成老爷子上调竟然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下属。跟随了成老爷子这么多年。他们心里清楚,如果是正常调职,成老爷子是肯定不会放弃他们,即使放弃他们,也不可能孑然一身孤独任职吧?而且,这件事太突然了,以他们两个跟成老爷子的亲密关系,竟然要到成老爷子出发了之后才知道。

有了这些推测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在知道成老爷子调职地消息之后。两人便即刻经过一番合计。带着自己上半辈子收敛来的财产以及妻儿等家人立刻离开了当地,朝他们合计好的目的地逃去。他们知道的事太多了,特别是对于成老爷子的,所以平时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他们都会高度警惕且紧张不已。而这次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只有这么做才能够放心一点。他们清楚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成老爷子那边没出现什么问题,而且还需要用自己等人的话。那他们仍然还会获得重任,毕竟他们知道的东西不少,而且表面上还算很忠诚的。而如果成老爷子不用自己,那即使留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最关键地是,万一成老爷子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他们肯定逃脱不了干系。他们自知,万一被抓获,那等待他们地。将是极其严厉的制裁。毕竟,这次成老爷子的上调太过于突然和离奇了,他们不得不往最坏的结果想。对于他们来说,早早地逃离,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结果。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带着家人以及财产刚刚逃到目的地,便传来了成老爷子被双规的消息。获知这个消息之后,包括他们家人在内,杜彦和陆志秋两人都懵了。他们都非常清楚,成老爷子被双规处理完后。他们当中任何人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因为包括他们地妻儿在内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手脚是干净的,甚至还因碍于他们的身份地位等因素不方便出面的关系。由妻儿出面进行敛财等行为的次数更多。

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原本在获知消息进行逃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结果,或者说他们是抱着侥幸地心理希望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其实,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不敢想象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毕竟他们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他们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结果才逃离地。只不过,由于不敢想象的关系,在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及他们家人在都逃到目的地之后,他们还没有做出之后的打算来。

进一步从各大媒体中获知成老爷子的事情进入司法程序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再也坐不住了。他们知道,替成老爷子办了那么多事地他们,被抓地话,肯定免不了牢狱之灾,更多的可能是直接判死刑。毕竟,他们也是共产党员,对于这些年来他们自己做地事以及会给自己等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们还是清楚的。而现在,要想继续活下去,就是不能被抓,而要想不被抓,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国,毕竟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可是,他们知道,以他们现在身上的罪行,要想按照正常途径出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由于他们原本只是下属,平常只是帮忙做事而已,关系网十分狭小,更别说涉及到国外或者那些能够将人偷渡到国外的蛇头。

一切的担心都变成了现实,上面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动作非常地迅即。在杜彦和陆志秋两人还在为如何偷渡出国的事伤脑筋的时候,几乎一夜之间,全国各个城市都贴上了与这个案件相关人的通缉令及相片,其中就有杜彦和陆志秋他们二人。在从一些途径获知自己被通缉的消息之后,更是坐立不安了起来。但无奈,原本一直在内陆活动的他们,狭小的关系网使得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这天晚上,杜彦和陆志秋在经过了一两天的失败之后,在一间小屋里又碰头商量了起来。

“老杜!看来我们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悔不当初啊!如果当初我们不受姓成的那个老王八蛊惑,现在或许在老家乡下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了!”陆志秋端起不知从哪买来的酒,狠狠地灌了一口,无奈地说道。

“是啊!现在整天躲躲藏藏的,真不是人过地日子!还是和老陆你在一起畅快。我们还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杜彦一直觉得陆志秋很有血性,在一起几十年了,两人的脾气还真是对路。喝了一大口之后,杜彦忽地又摇了摇头:“悔不当初顶个屁用!当时谁能想得到,连姓成的那个老王八那么大的官都会栽,还栽得那么彻底,连我们都连累了!”说着,杜彦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看!我们还是自首吧!”

听到这句话,陆志秋差点跳了起来:“自首?开什么玩笑?”吼完这句之后,他也理解了杜彦的意思。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坐了下去:“确实,你的想法没错!我们是有点死不足惜!可是,我们的妻子,儿女呢?你想过他们吗?我们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把她们也带进了这个漩涡里来!你也清楚,她们经手的事情比我们还多啊!只不过因为她们的间接性而没被通缉罢了,要是抓到,还不是一样?我我对不起她们啊!”

杜彦听后也同样是懊恼不已。咬牙切齿地说道:“姓成那个老王八!死也要连累一大片地!”说完,杜彦“噌”地站了起来:“不行!我们不能去自首,我们不能让她们受到牵连,必须想法子出去!”说完,他在小屋子里来回走动着。

“法子?能想到地法子我们都想过了,有用吗?特别是现在,我们的头像贴得满大街都是,谁还敢?我们还是喝酒吧。能躲一天是一天。实在不行了,我们把所有的罪名都揽下来,也算是对得起她们了。”陆志秋沮丧地喝了一大口酒说道。

“揽?”杜彦听后停下了脚步,轻蔑地笑了笑:“别把别人都当笨蛋了!那是国家,你说揽就揽啊?特别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就算把姓成的那个老王八的罪都揽下来,也要有人信才行!”说完,杜彦摇了摇头,继续走动了起来。

“要不怎么办?”陆志秋不服气地应了一声:“继续躲下去?还是自己造船渡海?别想了,我们赶紧喝吧。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陆志秋说完又是“咕咚”了一大口。

又走了几圈之后。杜彦停下了脚步,咬了咬牙:“去找成睿吧!实在没办法了!”

杜彦的话音还没落。陆志秋再次“噌”地站了起来,狠狠地将手中的碗砸到了桌面:“老王八害我们那么惨,你还相信那个小王八?”陆志秋吼完,又重新坐了下去,再次往已经洒空的碗里添满酒,喝完之后,才又叹道:“没错!那个小王八蛋是有出去地路子,但是你要知道,他是个唯利是图的王八啊!现在老王八挂掉了,小王八断了来源,见我们身上有好处,指望他安排我们偷渡?说不定刚出海就把我们干掉了!”

“这我都知道!不过现在只有找他了!”杜彦摇了摇头说道。

“找他?送死啊?”陆志秋两眼通红地问道。

“你别着急,老陆!你听我说完!是这样,我们要想继续活下去,就不能死死地将财产都抱在怀里!刚刚我想了一下,我们可以把财产分出一份来,当成是给成睿的报酬,不过只能先付一半,等人到了国外再全部付完!而其他财产,我们想办法洗白它!我们身上不带分文!这样,就能够真正确保我们自己安全了!”杜彦拉过陆志秋,在他耳边嘀咕道。

“成睿那小王八蛋他会相信我们?等到了地方,我们不付给他,他也拿我们没办法!那样的话,他完全可以在收钱之后直接把我们干掉!你这个方法不行!”陆志秋摇了摇头说道。

“老陆,我看你是喝糊涂了!成睿他是唯利是图,但是在没有利益可图的情况下,他犯不着干掉我们!谁愿意自己身上挂着一个杀人的嫌疑啊?而且他让别人干掉我们还要花钱呢!与其这样,还不如等我们到地方之后,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一定的利益呢!没错吧?”杜彦分析道。

陆志秋听后略微思考了一会,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这个方法可以,问题是我们要给那个小王八蛋多少?”

“只要能够出去!只要能够活下去!就算给他一半那又如何?只不过,我们不能说是一半。而要说是全部!”杜彦说完后,仿佛割肉般地深吸了口气。

又是沉默了一会,陆志秋站了起来:“走!打电话去,小王八蛋那边现在刚好是白天!”

成睿自从被驱逐出国之后,凭借着他原先积累下来的财产算是站稳了脚,生活虽然不如国内滋润,但总算活了下来。秘书最后跟他说地那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他知道他原本准备在国外老实几年再依靠老爷子的能量回去这个打算并不现实,因此在国外地消费一直都很节省,甚至开始寻找起谋生路子来。好在。他原本还在国内有一些投资资产。而且这些都是优质投资,能够产生不小的效益。依靠这些投资的分红,他省一点地话,还是能让他好好地活下去的。

结果,成睿这样的生活还没维持多长时间,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差点崩溃掉。成睿在国内的那些流动着地资产一夜之间突然全部被冻结了,这样一来,别说依靠这些股份产生效益了。就连原本投入进去地本金都收不回来。很快,另一个消息直接让他瘫坐在凳子上发呆了好久。他父亲被双规了!虽然他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被双规,但是他知道,如果国家没有十足把握地话,是不会双规到父亲这个层面上地。双规,在他听来几乎等于判刑了!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会让他非常凄凉。没有了国内资产的支撑,没有父亲这颗大树。在这个国家,想要谋出一条生路来,那是难上加难。而如果再谋不出一条生路来,那么单单吃自己带到国外来的老本,即使非常省。也只能让自己多狼狈几年而已。

在听到老爷子的事进入司法程序阶段之后,成睿彻底绝望了。他知道,在未来,自己只能凄凉地活下去,得不到任何帮助。没有任何依靠。虽然自己在国内还认识有一帮有能量的人。但成睿并不是笨蛋,换位思考。如果这些人像他这样凄凉,而反过来求自己的话,自己肯定会像打发一条狗一样将别人打发走。因此成睿不会蠢到做这种讨不着好处,又丧失尊严的事。而且,现在状况还没凄凉到那一步。

这会,成睿独自待在房里,来回地走动着,思考着自己未来应该怎么安排,并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陈兆军时,房间里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电话铃声,成睿眉头一皱。到这个国家时间还不长,而且交流也并不方便,知道自己这个号码的只有自己家人或者跟父亲关系比较密切的几个人。而这些人几乎都因为父亲的事,该抓的应该都抓了,该关的也肯定都关了,怎么电话还会响?

看了一下号码之后,成睿疑惑地接起电话:“喂?我是成睿!”这个号码正是国内的,只不过他以前并没见过。

“小成?老爷子出事了!”杜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声音颇为压抑。

成睿一听声音,知道这是谁了。脑子电光一闪,他已经想到了怎么回答:“杜叔?是您吗?您说地这些我都知道了!”成睿的声音很是沮丧,一半是他故意要表演的,另一半他确实很沮丧。在成睿听出来是杜彦的声音之后,便想到了一个关键,根据一切去判断,打电话的这个人肯定会被抓。也就是说,他绝对不会有机会打电话给自己。而能够打电话给自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个家伙逃出来了,而且肯定还在逃命。知道了杜彦还在国内逃命之后,成睿突然想到要利用他,只不过仅仅是想到要利用,具体地计划在这转瞬间还没想出来。

“对!你应该知道!”杜彦先是压抑地说了一句,之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没想到,连老爷子也会垮掉!”

“唉!”成睿故意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久,做出一副被伤害得很深的态度来,才又说道:“杜叔!您别说这个了!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些!”

“唉!杜叔也知道你跟老爷子之间的感情!不过没办法,这是国家的决定,我们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还好。你现在没有被牵连到什么,我心里就能够稍稍地放心一点了!”说这话的时候,杜彦都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但是这话又不能不说,哪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杜叔!谢谢您地关心!”成睿也自我恶心了一句之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地话,这句话的回答关系到他这个计划应该怎么安排,否则他只是知道应该要利用杜彦,而没有完整地计划构想:“对了!杜叔!您现在怎么样了?我看过相关报道,您。

“唉!还好我跟你陆叔醒目。赶紧逃了出来!只不过”杜彦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道:“小成!杜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

成睿眉头一皱,他脑子转动了一下,大概猜出了这个杜彦想让自己帮什么了。如果自己真的帮忙的话,那恐怕自己的计划就没办法实施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应付下去,然后再慢慢考虑自己的计划:“杜叔!您说吧!既然我能叫您叔。就说明了咱俩的关系!只要小成我能办得到地,杜叔您就放心吧!”成睿信誓旦旦地说道。

杜彦在电话这头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以成睿地脑瓜子,肯定不会想不到自己想要拜托他什么。成睿既然还反问一下,就说明自己之前的计划还真算准了这小子的斌性。只不过,他还没必要那么快说得那么明白:“小成!你杜叔和你陆叔两人现在在国内真的走投无路了,连出国都没办法出。你看看,能不能帮陆叔联系一下,把我们俩和家人都弄到国外去?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被抓到了,肯定没有一个人能有好下场的!”

“杜叔啊!能帮上您自然是我最希望的!只不过现在不好联系啊!”成睿按照以往的惯例说话行事着。他脑子里还没有计划,就只能按照以前的行为标准去说话了,以免别人听出什么破绽来,搞得自己还没生成地计划流产了。

杜彦知道,成睿能够这么说。肯定还是能够联系到的。如果成睿再加上一句。“我尽力帮帮您吧!”,恐怕就真的没戏了。因此。他并没有沮丧,反而心里还颇为兴奋:“小成!我知道不好联系!但你可千万要尽力帮一帮啊!小成,这么跟你说吧!只要能出去,只要能活命,怎么样都行!”说到这,杜彦开始下筹码了。

“呵呵!杜叔!我当然会尽力去联系了!我们俩之间,就不谈那些东西,显得太过生分了不是?”成睿听后心脏忽然猛跳了一番,他知道,能够暂时解决自己窘状的机会来了。

“不!小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决定了,只要你能够救我们两家人的性命,我们就把全部财产都给你!现在就先付一半,过去了之后再付一半!小成!你不要再说什么了!赶紧帮我们去联系吧!你也知道,不给钱,我们心里不踏实!”杜彦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他知道,成睿这个小子肯定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做,反正挑明了也没什么影响。

“杜叔!”成睿听后也是很兴奋,不过他心里清楚,这笔钱肯定不是他们的全部财产,而且也想到了他们到达了之后不一定会付给自己另一半。当然,能够帮忙解决一下自己的窘况,多少都行,不就是一个电话地事吗?更何况,杜彦和陆志秋这两个人跟随了自己父亲那么多年,手里掐着的财产肯定也是相当可观的,按照估算,他们能够拿出来给自己的,恐怕也够自己在国外好好活上一两年了吧。只不过,既然杜彦他都挑明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假惺惺的了:“您说得太客气了!不过说实在,老爷子这么出事之后,我也缺钱啊,呵呵!”

“小成!只要你能够把我们都救出去,我一定不会忘了你地!你帮我联系,联系到了,我们把我们的钱转给你!等到了那边,我再把剩下的都给你!你放心吧。我们这些年也搞了不少钱,肯定会让你满意的!”杜彦慷慨地说道。

“好吧!杜叔!你把离你最近地码头跟我说一下,我现在马上就帮你联系,晚上你再给我电话!”成睿也不含糊,直接回答道,反正不过是一通电话地问题。

挂上电话之后,成睿独自在房里来回走动了半天,才拿起电话给自己在国内仍然有着一点关系地,能够联系到负责偷渡蛇头的人打了个电话。在挂完电话之后,成睿独自坐在床边。阴沉地笑了起来:“陈兆军!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杜彦在挂上电话之后,和陆志秋两人心头地石头也落下了大半。毕竟,他们知道成睿的能量,也知道成睿一定要收到钱之后才会帮助自己。现在得到了成睿这样的回答,他们焦虑了好一段时间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下来。不过,他们这天晚上还是没有睡觉,一直等到天色大亮,计算着国外那应该到晚上了。才再次给成睿打了个电话过去。

“杜叔!已经安排好了!”成睿一听到杜彦的声音,便说了一句。

“什么?已经安排好了?”杜彦听后恨不得大叫起来:“谢谢你!小成!你放心,钱我们一定会给你的!跟我说说,安排地什么时候?”

“杜叔!您那边已经是白天了吧?”成睿多余地问了一句,不等杜彦回答又接着说道:“后天晚上12点,在XX码头会有一班船开往这边!不过里面地环境恐怕不怎么样,一路上多忍忍!”

“行!这个没问题!哈哈!小成,我真是没看错人啊!你这次可真是帮了你杜叔大忙了!哈哈!”杜彦心情大好。哈哈笑道。

“只不过杜叔,您和陆叔是不是在国内被通缉了?”成睿轻声地问道。他计划的关键,便从这句问话开始。

杜彦一听成睿这话,顿时笑不出来了:“小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唉!杜叔!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那帮蛇头太他妈混蛋了!”成睿在电话里骂了一句。

“小成!到底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漫天要价?这个没关系,他们要多少钱?我”说到这。杜彦觉得不妥了,毕竟自己的钱已经说了要全部给成睿的,现在这么说,这不等于拿成睿的钱来花吗?杜彦暂时停顿了一下,脑筋一转。赶紧又说道:“他们要多少钱?我就算是借。也要借够了!实在不行,老子抢一把银行去!反正出不去这命也留不住了!”在杜彦看来。成睿这小王八蛋说这些,肯定是想着捞更多。

“杜叔!您别激动!不是因为钱的问题!如果因为钱的问题就好解决了!”成睿用无奈的口气说道:“杜叔!那帮蛇头跟我说,最近国内在这方面查得很严,他们是绝对不会渡通缉犯出去地。否则,会给他们带去很大的麻烦!他们跟我说,他们做的行当虽然不怎么光彩,但如果被抓最多被关几年。但是,如果包庇通缉犯那就不一样了。杜叔!在这一点上我实在没办法了,好说歹说,多少钱他们都不让啊!我也找过不少蛇头,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成睿语气虽然很无奈,但内心却在暗笑着。他知道,他这一句话说出去之后,肯定会把杜彦和陆志秋两个人逼到绝路。到了绝路的人会干什么,就看自己的安排了!

杜彦听后已经浑身发抖了,过了好久,才气愤地对着电话吼道:“成睿,我知道,你是想逼死我们!你分明说船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又跟我说不能出去,你什么意思啊你?”在彻底断绝后路之后,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很多东西都没有经过大脑便直接说了出来。

“杜叔!您别激动!首先,要把你们往死里逼的不是我。另外,我说船已经安排好了,却不载通缉犯,也是事实!杜叔!您之前不是跟我说,要把一家人全部都出去吗?嗯如果您地家人不需要出去的话,那我就推掉吧!”成睿说道。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是肯定不会放弃让家人活命这个机会的。

“啊?”迷糊中的杜彦顿时清醒了过来,成睿说得没错,虽然自己是通缉犯,但自己地家人不是啊,自己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女婿,一个儿子、儿媳,他们都必须要活下去地。而且,自己之前跟老陆商量过了,实在不行。也要让自己的家人活下去!想到这。杜彦一咬牙,对成睿说道:“好吧!你先帮忙把我的家人都安排出去!我跟你陆叔,都去自首!”

“杜叔!”成睿听到杜彦说了这句话之后,心头一乐,赶紧劝了一句:“杜叔,您的家人您放心好了,我会安排!只不过,您知道你们去自首的后果吗?”

“我怎么不知道?”杜彦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说起话来,也是一副慷慨激昂地样子:“我们比老爷子还不干净,否则也不会满大街地通缉我们了。我知道,即使我们是去自首地,结果也是九成九的枪毙!不过,对于这个我们早就有准备了,我们既然敢做,就不怕死!只不过不能因此而连累了我们家人。小成!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家人出去啊!她们要是被抓到了。估计就算能活成,下半辈子也只能跟牢房打交道了。我不想他们过这样地苦日子!小成!你放心,只要我见到她们上船,马上就把我们地钱转一半给你!等到他们安全抵达之后,我儿子会把剩下地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们在这期间被抓了吧?而我跟你陆叔。在给你转钱之后,立刻就去自首!”

“杜叔!你们这样死得不值!”成睿直接回了一句:“横竖都是要死,还不如。。报仇!”

杜彦听完成睿的话后,懵了:“报仇?小成,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报仇。找谁报去?国家吗?还是报复社会?哼!我是想报仇。但要有报仇对象啊!”其实杜彦还想说一句,把他们害那么惨的是成老爷子。难不成找成老爷子报仇?别说这话不可能从成睿口里说出来,就算是,也犯不着去报仇了,反正成老爷子那一身破事,足以让他吞枪子了。

“杜叔!我就跟您说说吧!您知道,我是怎么被遣送到国外的吗?是一个名叫陈兆军的家伙!原本,我想过去万宁投资,谁知道那家伙是个疯子,在万宁被他莫名其妙的咬一口还不说,这家伙竟然利用他的关系把我搞出国了。而我老爷子,也肯定是因为他利用他手上的关系,才搞倒地!这是一个非常阴险毒辣的小人!”成睿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事实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之后,成睿又把这个故事编得更无懈可击,让任何人听了都会不由地相信。

此刻已经失去一半理智的杜彦,在成睿那近乎完美的故事下,也同样信了个十足,还因为成睿的刻画,也对陈兆军咬牙切齿着:“王八蛋!陈兆军!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说成老爷子这么高的官怎么都能倒掉?原来这个陈兆军后面还有这么多硬关系啊!这个王八蛋!自己不好好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枪眼乱甩,搞得我都狼狈不堪!哼!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最后一句话,杜彦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杜叔!当初也是我地不好,不应该想要去万宁投资,否则就不会被陈兆军这只狗咬到了!要不是我不能回国,我也一定会找这王八蛋报仇的!”成睿也恶狠狠地说道,对于陈兆军,他也是满腹的仇恨。

“小成!这不怪你!是陈兆军这个小王八蛋太过分了!哼!你不过是想投资而已,不过是因为投资的问题两人闹了一会口舌而已,他竟然做得这么绝!非要闹到我们家破人亡不可!哼!现在我被弄得是连命都快要丢了,按照他的逻辑方法,那我是不是应该灭他满门哪!这个王八蛋!”杜彦恶狠狠地骂道。

“杜叔!说真地,我是很想他死掉,我也觉得您这么决定很正确,您能够帮我报这个仇,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您放心好了,您和陆叔的家人我一定会照顾好的!”成睿信誓旦旦地说道。

“小成!你别说什么了!你赶紧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那个王八蛋地!反正我跟你陆叔横竖都是死路,倒不如死得更有价值一些!那只把我们害得那么惨地王八蛋!我一定要亲手把他给除了!要我们的命?哼!我让他不得好死!!”杜彦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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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借刀杀人

杜彦在跟成睿通完电话后,清醒了不少,仔细一回想自己与成睿的通话内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情绪一直被成睿主导着。他发现,成睿很有技巧并且成功地把自己搞懵,绝路,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绝路,任谁也会失去理智。杜彦在放下电话后能够想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换成其他人,恐怕大都会继续沉陷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