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楚头绪的杜彦很快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在他一旁焦急等待着的陆志秋,两人经过一合计,觉得这成睿有两点不可信,一是成睿在说话的时候,刚开始着重强调“通缉犯”和“家人”,好让自己等人相信他所说的蛇头问题。虽然杜彦他们没接触过蛇头,但对于蛇头的大概情况他们还是了解的,曾经不知一次从各种途径听说了有些蛇头连抢劫、强奸甚至杀人、抛尸的事都做,怎么会全部都拒载通缉犯呢?刚开始杜彦没听出来,是因为他觉得成睿没必要特地让蛇头拒载自己。现在回想一下,杜彦不得不觉得这小子的阴险,调动情绪,借刀杀人,还把两人都逼上绝路,果然够狠。第二点更奇怪,且不说一个小小的市长有没有那么强悍的能量,去撼动成老爷子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吧,单说为了那么一丁点小事,他也犯不着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来,搞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而且,一个不成功了,极有可能会因此而得罪人了。他没必要去这么做。

综合以上,杜彦和陆志秋得出了结论,成睿所说的有可能是事实。蛇头不愿载通缉犯,是万宁市市长陈兆军把自己等人逼成这副窘况。但更多地可能,是成睿想利用他们,陈兆军只不过是成睿恨的人,却要借用自己等人的手去帮他除掉。

经过一番商谈,他们决定利用这两天时间通过一切途径去打听关于陈兆军与成睿地关系。没办法,他们没有途径去打听到切实的关于蛇头不搭载通缉犯的消息,他们只能确定一切的事件是否真是由陈兆军所引起的。只要能证明这一点。他们相信成睿,前往万宁。如果这一点有误,那么他们俩就算自杀也不帮成睿这个阴狠小人。甚至。他们有机会的话,还会想办法除掉成睿,是他的利用之心,才让自己等人连最后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地。

两天时间过去了,不得不说,在国内,杜彦和陆志秋还是有不少打听渠道的,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们就把成睿和陈兆军地事实打听得差不多了。他们发现,这里面虽然不像成睿说得那样。但多少都有些事实,至少成老爷子的倒台,就是因为陈兆军引起的。而蛇头不愿意载通缉犯一事,从这些事实可以得出结论,成睿一定是想利用他们而让他们不能上船的。

了解这些情况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说愤怒也愤怒,说郁闷也郁闷,更多的是无奈和恼火,总之情绪是极为混乱。知道自己分明有机会出去,却因为自己等人还有一点利用价值而被舍弃。他们可以选择不妥协。那结果可以想象。最后恐怕连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不过,矛盾归矛盾。杜彦和陆志秋两人还算理智。他们的分析很快便有了结果,摆在他们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妥协,自己两人被利用一把,以命换命,保家人平安。另一条是不妥协,坚决不受利用,也让自己彻底走投无路,全家都陷进去。

这些结果并不难选择,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并没有经过怎么商量便得出了结果,他们只能选择妥协!

成睿其实心里也很清楚,要想蒙住这两只人精没那么容易。不过他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杜彦他们两人够精明,现在他们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就只有被自己利用的份。果然,成睿的算盘打准了,这天晚上,杜彦地电话打了过来。

“成睿!”一拿起电话,杜彦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们给你卖命!”

成睿虽然知道蒙不住杜彦他们两人,但显然没想到,杜彦竟然说得那么直接。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成睿调整了一下,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道:“好吧!杜叔!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想利用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们最合适被利用罢了!”

电话这边沉默了一会,杜彦说道:“对!没错!我们是最适合被利用的人!我们知道,我们是通缉犯,就算逃到了国外,也一样会被抓!而被抓回来的结果,也一样没命!而且,我们有求于你,既然都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再被你利用一把地好!没错吧?成公子?”杜彦的语气有点冷。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才咬牙接受了被利用的事实。

成睿轻声一笑:“杜叔!我很佩服你们!不过要说完全是我利用你们,倒不如说你们也有这个意思!难道,你们就不恨那个把我们搞得那么惨的陈兆军吗?”

“哼!”杜彦重重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尽管陈兆军是导火索,我也没必要去恨他。成公子,其实我最恨的人,是你和你老爷子!只不过,我们有相互利用地关系存在,而跟陈兆军只有官和犯地关系。同等可比,如果让我干掉你可以保我们家人的话,我会选择被陈兆军利用!”

成睿并没被激怒,依旧笑道:“只可惜,在他眼里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杜叔!废话就不多说了,你赶紧拿主意吧!”

“我还能怎么样?算是我跟陆志秋两人命不好吧,为你们成家卖了一辈子地命。到头来还要无奈妥协,真正地为你们成家送命!成睿!我没其他地要求,我只希望能够知道我们家人平平安安地抵达国外。我就心满意足了!”杜彦说道。

“我说老杜!”成睿笑着换了个称呼,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在了解事实之后,脑子就不好用了?你分明知道我要利用你们,却说这个话,你不觉得矛盾吗?难道我就不担心,你们家人安全抵达之后,你们直接去自首吗?这样,我就拿你们谁都没辙了不是?”

“成公子!首先。你在我们面前有信誉危机,我没有任何理由选择相信你!而我们都是直汉子,没有你和你老爷子两人那么没信用!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说到做到。其次,我还希望我的家人能够在那边能够有个安身之所,暂时稳定一下呢!我把我们的钱都给你了,只求一下他们地平安,难道这还不够?”杜彦回答道。

“老杜!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不得不说一下了!首先,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钱都给我了?谁又知道你们会不会在知道你们家人安全抵达之后就跑去自首,让我白费工夫?其次,你家人上船之后。安全抵达那是必然的事,我犯不着再干什么其他的事情,那只会给自己惹麻烦!难道我有说错吗?杜彦?”成睿用上了和杜彦一样的语气。

“成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良心这东西,如果还有那么一丁点,咱就凭良心说句话!”杜彦说着。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和陆志秋,两个人为你们成家卖了一辈子的命,现在走到人生的最后一程。却还要拿命来让你们利用!难道。就这样了,我们还没有知道我家人安全抵达的权利?成睿。反正我们的结果都是必死,我们也犯不着再玩其他花样了吧?难道不是吗?成公子?”

听完杜彦地话后,成睿沉默了好久,才又开口,语气又换了:“杜叔!好吧!等他们安全抵达了之后再动手,等他们到了之后,让他们给你电话报平安!您也别生气,这次事情是我太自私了点!等他们过来,我会让他们好好生活下去的。”

“嗯!你也放心,听到他们到达的消息之后,我们马上动手。而剩下地一半钱,在他们到达之后也会由我儿子交给你的!”杜彦说完这句之后,便把电话挂了。

电话这头的成睿拿着听筒一动不动地思考了好久,才又放下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我是成睿!”成睿在电话接通之后便问道:“计划可能要有所变动!”

“成公子,只要您愿意加钱,想怎么玩您说就是了!”电话听筒回答道。

“他们说要确认人到岸之后才行!这一点挺麻烦的,别说你们的船开不过来,就算开得到这边,也不能留下一群知情人活着!”成睿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成公子你是想多活几年,谁知道那两个家伙的家人是不是傻子,会不会因为那两个家伙被冤枉而指证你是幕后主使?别说别的什么的了,我们的船根本只能开出去几海里,根本没办法跑到其它国境,结果还是要绕回去,又回去了,他们不指证你才怪呢!总之,他们的家人是必须要死!不过,你刚刚说地确认人到岸之后才行,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回答道。

“他们一定要确定他们家人到达了这边岸上之后才会动手!我估计他是想让他们家人在到岸之后打电话吧!怎么样?你们能找一个比较像这边环境的地方吗?如果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加一半钱!”成睿咬了咬牙说道。

“我说成公子,且不说那样的环境好不好找,就算能找着,我们也不能在岸上杀人啊!不过,成公子,加一倍,我会替你解决得很好!”

成睿听后沉默了一会,才又答道:“行!你狠!一倍就一倍,人上船后马上付账!说吧!怎么样?”

“我们那船虽然不怎么样,虽然也过不去。但好歹也是注册了巴拿马国籍的,而海事卫星电话还是装了地!而且,电话号码是7位数地。那号码怪得很,他们是看不出来的!”电话那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成睿皱了皱眉,海事卫星电话,他还真没听说过,而且:“听你地意思,是在海上打这个电话?他们说的是到岸之后啊!”

“话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成公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电话那头调笑道。

听完这句话后。成睿豁然开朗,哈哈一笑:“哈哈!好!很好!不过,你一定要干得漂亮一点!免得露出什么破绽了!”

“没问题!只要有钱!我们地信誉是绝对可以保证地!”

“干得漂亮一点。少不了你好处的!我跟你说,那里头有一个或两个小崽子身上一定有很大一笔钱,如果你能撬出来,估计够你花上好一段时间了!”成睿知道,杜彦和陆志秋地全部资产肯定会用某种形式让他们自己的儿子保管,既然成不了自己地,那倒不如成全别人,让他们帮忙把活干漂亮一点。

“得了!这个还需要你提醒?否则,你觉得你给的那点钱能让我心动啊?不过,你能这么说。就够意思了!成公子!我们是专业的,信誉绝对有保证,你就放足了心吧!”

在做出了决定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跟家人好好地聚了一番,知道天色黑下来。他们才秘密地包了一辆车往XX口岸赶去。

把该交代地都交代完,目送妻子儿女们登船离去之后,他们才又回到藏身之所,给成睿打了个电话,说第二天马上转一半酬金给他。让他确保自己妻子儿女地安全。并一再声明在妻子儿女安全到达之后,绝对会动手。剩下的钱也会一分不落地转给他。

经过一番焦急的等待,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杜彦接到了成睿的电话。

“杜叔!您的妻子儿女已经安全抵达了,我等一下会让他们打电话给你!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一步,我可以保证他们在这边的安全!但是,我需要的事情,你们得帮我办好来!您也知道,国家惩治贪污腐败的力度,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帮我办好这件事,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地家小的,至少我不会通知移民局来!”成睿的这一番话态度很明确,如果杜彦他们不照办,他就会通知移民局。成睿是有合法身份的,而杜彦他们的家小却是非法移民,还带着个嫌犯地身份,如果成睿通知移民局,根本不需要考虑,一定会被遣送回国,那么后果将可以想象。

杜彦这边听后苦笑不已,其实他们并没有奢望成睿会帮助自己的家小搞到合法身份,只希望在那边安定之后,再利用自己留给他们的钱想办法弄个合法身份。只是杜彦他们没想到,这个成睿竟然在最后关头还要威胁自己一把,让自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成公子!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们是那么不讲信誉的人吗?反正我们横竖都是死,怎么死还不是一样?这辈子,我们也算是活够了,只希望我们地家人能够继续活下去而已。你放心吧!只要我听到他们地声音,确定他们真的安全抵达之后,就一定会先给你几千,接着就会前往万宁动手地。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够帮助他们一下!”

“嗯!行!这次我说句真心话,如果你们干得漂亮,我就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家小一个合法身份的!你应该知道,为了报这个仇,我愿意付出一切!好了!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就说到这了!我这就让他们给你打电话!”成睿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杜彦这边也挂上了电话,与陆志秋两人对视了一眼。刚刚电话接的是免提,陆志秋也听到了成睿电话的内容。在相视一眼之后,两人都默默地闭上了双眼。现在,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听听家人的声音,跟他们最后说上几句话。

小屋里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屋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话,等待着。骤然。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将杜彦他们惊得浑身一震,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杜彦才缓缓地接听了电话。

“喂?老杜吗?”这是杜彦妻子的声音。

“你们安全抵达了吗?”杜彦很想多听一下妻子的声音,又不想再多说什么,心情处于极度矛盾中。

“嗯!我们到了!”杜彦妻子声音有些颤抖。

“到了就好!”杜彦发现,自己有很多话说,但是到嘴,却完全变样了。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杜彦才又说道:“把电话传一下,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妻子才回答道:“好地!”又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了杜彦那二十多岁女儿的声音,从颤抖及哽咽的音调可以判断,她肯定刚刚哭过:“爸!我好想你啊!”

“乖女儿!”杜彦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眼眶不由地溢出了泪水:“记住爸的话,要好好地活下去!照顾好你妈!”

“爸”女儿在叫唤了一声之后,便没声了。好一会,才又传来妻子的声音:“老杜,你还记得我们相”说到这,电话不知道怎么地断线了。

“喂?喂?说话!”杜彦在电话里连续叫唤了好几声,回答他的却是忙音。这时候。杜彦和陆志秋紧张了起来,连忙拿起电话准备按照那个号码拨打回去。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刚刚电话突然断掉了,没事了!”杜彦妻子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明显带着哭腔。

“你这个号码怎么这么怪?而且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杜彦多了个心眼,疑惑地问道。

“我们随便找了个电话给你打过去的,电话号码很怪吗?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哭地,是我们的女儿,她有点”妻子说到这没再说下去。轻声抽泣着。

杜彦皱了皱眉头。相信了她的话。杜彦由于一直生活在内陆地区,并不知道有海事卫星电话这么一回事。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要打这个电话必须到岸才行。而国内地电话号码没有这么怪的:“我知道,女儿是舍不得我!你算了,让我们儿子听一下电话吧!”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杜彦和陆志秋分别跟自己家人讲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电话。这期间,电话莫名其妙地挂断了好几次,而电话那头的哭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杜彦和陆志秋这边也同样是泪流满面,轻泣不已。

最后,杜彦受不了,交代了好几声,本想让他们这些天多打电话给自己的,但却始终说不出口,支吾了半天,交代了一番其它的东西,之后便把电话挂了。

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在小屋里,放声痛哭着。

在杜彦他们挂完电话之后,远在他方的成睿也紧接着便接到了这个号码拨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样?”成睿接起电话便问道。

“搞定!不过可费了我不少工夫啊!”电话那头回答道。

“喂!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听着很吃力!”成睿听着电话传出来吵杂的声音,很不舒服地问道。

“哦!我出去说!”电话那头伴随着吵杂无比地声音回答了一句,接着便是那吵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地传出来。

“你就不知道让他们小声点吗?”成睿郁闷地嘀咕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那边安静了不少,有个无奈的声音传了出来:“嗨!你不知道,他们刚刚老是想透露出去,搞得我掐断好几次电话好好地教训一番才行!现在他们正接受着教育呢!”

“没出什么问题吧?”成睿小心地问道。

“怎么能出问题?要不要告诉我们这几天是怎么调教他们的?我跟你说,这里面有俩娘们还真漂亮!那身材,玲珑有致,那模样”电话那头说在兴头上,却被成睿打断了。

“行了!没问题就好!之后的事就不关我地事了!随便你们怎么解决好了!钱我一分没少!”成睿不耐烦地打断道。

“喂!他们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啊。这海事卫星电话可贵了,你总得给我报销吧?”电话那头笑道。

“去!估计他们身上有不少钱吧!还来撬我的?行了行了,不多说了。你们做得漂亮点,别让人抓着什么就行了!”

“嘿!你还真别说,他们在国外还真存有不少洗白了地钱!至于怎么做,你不用教我,我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好了!别给我带来麻烦就行!对了,别忘了安排一条船帮忙把那两个家伙带到海南!就这样?”

“行!我也享受去了!你报你的仇去吧!哈哈!”电话那头笑完,便把电话挂了。

几天之后,杜彦和陆志秋抵达了万宁。情绪也恢复了许多。他们现在就一个目标,做好人生中最后一件事,让自己地家小能够在国外活下去。他们也考虑过不是不是应该不受利用前往自首。不过他们心里很清楚,根据自己地累累罪行,自首之后也绝对是毫无生路。因此,还不如多为自己的妻女多谋点福利来得实在。他们哪想得到,成睿为了复仇,压根给他们联系地就不是偷渡船,而是贼船。而自己,真正属于被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又经过了几天,好一番周折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终于抵达了万宁。在市政府周围找了个隐蔽之处藏身起来,等待最佳时机,然后一举成功。其实,对于陈兆军,他们要说没有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一切的事都是陈兆军这个家伙所引起来地,他们只能将所有的恨意全都转嫁到陈兆军身上。这么一段时间来,两人都没再给自己家小打过电话,不过在打电话给成睿的时候,他们多少都能听到他们家小地消息。他们并不想再听到他们妻儿的声音。生离死别的感觉不好受。有时候实在思念了。也会遭到成睿的拒绝。成睿的理由很合理,他们做这些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工作。易装外出,暗中观察,伺机行动。这么一段时间下来,两人都发现,要想完成刺杀陈兆军,比去刺杀省长省委书记还难,这陈兆军的安全防卫等级实在是太高了。要么,陈兆军就一直待在办公室,出门就坐车,而且任何办事的地方,都防卫严密,不是警察就是保安,就连普通人,想进去都困难,别说自己两个通缉犯了。而陈兆军的住所,他们也探查过,也一样是防卫严密,苍蝇想飞进去都困难。他们又不敢贸然地以普通市民地身份去探访陈兆军,特别是在他们打听到了进去要通过安检的时候,就更不敢打这个念头了。别说带不进去武器,就以自己两人这副模样,一出现在负责安全检查的人员身边,恐怕就会被抓。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是疲惫不堪。他们不止一次向成睿抱怨,却受到了成睿更为严厉的威胁:“你要明白我对他仇恨的重视程度,如果你们完成不了任务,我就豁出去了,杀掉你们地家小,然后再偷渡回去亲自动手!当然,如果你们干得漂亮,我还是想继续好好活下去的!你们自己选择吧!”成睿的这些话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对市政府进行着观察。

又过了几天,杜彦和陆志秋疲惫得不行了,终于出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机会。

陈兆军今天起了个大早,根据行程计划上的安排,他今天要去炼油厂,在下午地时候要在那里召开一次职工大会(有几个小时地路程)。在经过了那么一段时间的基础建设和招商引资之后,炼油厂基本建设完毕,而化工方面地各个上下游企业也基本上招满。作为公司的董事,见一下工人,提高一下士气是有必要的。作为万宁市市长,给投资商们勾画一幅美好的蓝图也是应该地。而现在,他需要为那些职工以及投资商们建构一个美好的蓝图。

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是如同往日一般。搭乘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一直跟到炼油厂,才知道要召开这次大会的。说起这个跟踪。他们两个之前有一次差点被发现。使得原本就小心翼翼地他们更小心了,跟是跟,但他们在一般不繁华的路段,不敢出现在他们视野中。也就是说,自己也看不到陈兆军的车。不过,好在万宁的路段并不复杂,而且市长外出一般都是有目的地的。比如这次,他们是往北大的方向开。就缓缓地开到北大,然后再打听,再换车跟就行了。

等杜彦他们到达炼油厂附近的时候。职工大会刚好到了入场时间。他们兴奋地发现,这次大会跟之前地很不同,虽然也有安保人员进行检查,但由于人数过多,现场混乱不堪。而且,一般身穿工作服的工人都不会被检查到,只是偶尔检查几个表情或者着装可疑的工人。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杜彦及陆志秋两人即刻行动起来,装成是一般投资商地模样,不快不慢地朝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职工宿舍走去。他们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从这个炼油厂以及礼堂的规模可以看出,这次参与职工大会的人数非常多,而且现在又是午休刚过,刚刚开场准备就位等待的时候,所以他们还有一点时间。

非常幸运。由于今天投资商也不少,而且又是紧张的准备时间,所以并没人对杜彦他们两人走到职工宿舍外而感到疑惑。就连他们大步地踏入职工宿舍大楼,也只不过是吸引来一帮急匆匆上下跑动着的职工眼神而已,而且大多数因为赶路。看一眼而已。

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寻找了一层最少人跑动的楼层。一间一间宿舍审视过去。一方面,他们要寻找一间有闲置工作服的宿舍;一方面。他们未免打草惊蛇,必须要寻找一间没有职工的宿舍。另一方面,他们必须确定这间宿舍地门没锁。最后,他们要求服装必须要合乎他们的体型。如果符合以上全部,那么此次行动必须取消。

杜彦和陆志秋的运气虽然不错,但也让他们很是焦急了一番,才找到一间符合自己意愿的宿舍,这间宿舍在的工作服就挂在窗户上,而且看上去还算合适他们地体型。最重要的是,这间宿舍的门是大开的。很可能是因为这里面的职工太着急或者是串门、上厕所去了吧。不管什么原因,他们地动作必须非常迅速才行。否则,这间宿舍地主人回来了,就有可能提前暴露自己了。

所幸,杜彦和陆志秋找来的两套工作服还算合身,至少在精神面貌上,他们是肯定不会输给其他工人地。只不过,由于这身衣服还在晾晒中,有些部位还没干透。当然,这些小问题并不妨碍他们的工作。换好衣服,两人走出宿舍楼。由于这个炼油厂的工人颇多,年龄在他们这个层次的也不少,因此在他们换上工作服之后,就更不引人注目了。本来,能到这一步,杜彦和陆志秋算是很成功的了。不过,不到最后一步,他们不敢掉以轻心,至少,现在能不能混进去都还是个问题。关于混进去,开过不少次这种会议的他们也算是有点经验了。他们知道,一般到临近开会的最后那十几分钟,进入会场的工人人潮会达到一个高峰。而那时候,就是最适合他们混进去的时机了。只不过他们很矛盾,像这种大会的场地太大,要想在前面寻找一个好位子并不容易,如果太晚进去,恐怕只能占到离主席台很远的位子。这么远的距离,以他们退伍出来那么多年的枪法,根本不可能打得中。

不过,两个人的优势在这里显现出来了。经过简单的商议,杜彦决定武器由自己带着,先由陆志秋进去占个好位子,自己再在入场高峰期的时候混进去。就这样,陆志秋瞄准了一个即将进入会堂的小团体,控制着节奏刚好插到了他们的前面,相对轻松地蒙混进场。

见成功陆志秋进去之后,杜彦在外面晃悠了好一会,汇聚到礼堂门口的职工也越来越多了起来。站在门口的安保人员开始接应不暇,只能粗略扫视,看看有没有可疑人而已。杜彦在好几番给自己打气之后,不动声色地混进了最大一拨职工群体中。杜彦面带轻松的表情,跟随着队伍一步一步地朝大门走去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跟陆志秋已经商量好,如果有被发现的可能,就不顾一切的跑,至少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冲着陈兆军去的。这样,陆志秋还有其他的机会,只不过是单兵作战罢了。尽管已经有了打算,但是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任谁都会心虚。

站在门口的安保人员由于太多人,他们只能用目光进行一番粗略的检查。或许,他们其中有见过通缉犯相片的人,但是这么人潮人涌中,他们哪有那个机会去回忆,还没看清楚,就进去了。

杜彦在成功进入到会场之后,才发现自己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心脏很不争气地噗通噗通跳着,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跟随着其他人往前走去。这种状况一直到跟随着队伍走出去好远,才稍微好一点,杜彦那几近屏息的必须,也喘过气来。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往前排寻找起陆志秋来。

不得不说,这个礼堂还真不小,熙熙攘攘地将近千人竟然都能容纳进去。杜彦在焦急地寻找了一会之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他差点把枪都拔出来了。好在,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杜!里面闷得很,咱们出去抽根烟去!这会估计还得十几分钟才能开!走走!”说话的正是陆志秋,正哈哈地拉了拉他。、

杜彦一听,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便赶紧点头道:“好好!走!出去抽烟,待会再进来!”

说完,两人笑哈哈地说着话,朝门外走去。

好在,门口的安保只检查进去的人,对于出来的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而且,这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两人又有说有笑的,很轻松便出了礼堂。

走到一个相对静寂无人的角落之后,杜彦赶紧拉着陆志秋问道:“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我们才混进去,怎么又出来了?”

“刚刚我转了一圈,我发现,按照咱们制服的颜色,恐怕要坐到最后一排了!而且,我发现里面的工人都分区分片坐的。即使我们有那么好的枪法,打中了都没有伤害性。再说,这分区分片哪,咱们两个往下一坐,恐怕就出问题了!而我正准备出去呢,你就进来了,把我给吓了一跳!”陆志秋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杜彦眉头皱了一下,问道。

“没办法!只能像往常那样,在外面找个偏僻的角落候着咯!只求陈兆军不是立刻上车离开就行了!另外,希望我们偷的这两身衣服不会引起衣服主人的发狂就行。”陆志秋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这次至少我们有一个比较好的优势,这身衣服在这里不会那么引人注目!”杜彦苦笑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个任务还要折腾他们两人到什么时候。

第五十七章金蝉脱壳

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已经不止一次生出放弃的念头,由于有陈兆广负责,陈兆军的安全保卫等级实在是太高,别说接近,就连见上一次都异常困难,连贸然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说出现确保成功的机会了。要这么下去,恐怕自己两个人先崩溃了。即使两人还能坚持,也可能因为暴露自己而被抓,从头到位做的都是无用功,劳累了那么长时间,连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比如这次职工大会,虽然不是很绝佳的机会,但多少有点机会吧,结果一番准备之后还是流产了。这种情况,杜彦两人遇到过不止一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恐怕这次之后,自己两人就再没那么好机会,直接被人认出而抓获了。因此,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机会,杜彦他们两人都会将它当成是最后一次机会。而每一次机会流失,两人的身心就会多疲惫几分。

这时候,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在炼油厂内的某个不显眼却又能观察到礼堂附近环境的小角落里侯着,观察等待着看有没有出手的机会。此时,他们的心里再一次生出了跑去自首的念头,没办法,这“工作”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有时候,他们甚至希望出现一次可以贸然出手的机会,然后直接被抓算了。至少说起来,任务失败总比放弃任务好一点。当然,两人并不认为任务失败之后,成睿发善心不通知移民局抓自己地家小。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必须坚持下去,而且必须一举成功才行。

这次在炼油厂,跟往常不同,杜彦和陆志秋并没有白等。他们很惊喜地发现,陈兆军竟然在炼油厂厂领导的陪同下,视察起炼油厂的环境来。而且,走道两边和他们身后还有不少工人站着、跟着,这些工人或许是看个新鲜吧,毕竟来人是他们市长、他们的董事长。周围还有不少扛着摄影机的人,这些可都是新鲜东西啊。发现这个情况之后。躲在某个角落的杜彦和陆志秋两人不由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

“老陆!出去之后你在走道的左边,我在右边,分开行动!但是行动要一致!”杜彦看着远处熙熙攘攘却又有条不紊、缓缓沿着走道移动着的人群,低声地说道:“等下看我地手势行动!你看见没?陈兆军身后有两个身穿西装的人,身边也有一个。现在虽然是十一月份,但是这里是海南,天气根本不适合穿西装。所以,这几个家伙肯定是陈兆军地安保人员。而且他们的动作很规范,肯定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地,反应速度会很快。如果我们从前面冲出来。恐怕我们只能开一枪就没机会了。而我们后面冲出来,每个人大概会有开两枪的机会。四枪,凭我们的枪法,那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打不死一个陈兆军!”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陆志秋摸了摸怀里的枪。点了点头说道。

“嗯!待会我们先混进那群工人中,跟着人群前进,看我手势行动。你要记住,你的节奏一定要配合上我,否则。少开一枪就很有可能让陈兆军躲过这一劫。另外。枪先握在手里,免得拔枪被身边的人发现而露馅了。而且一定冲出人群。靠近了陈兆军才开枪,避免被那些工人挤乱了。反正我们是豁出命去的,不怕会早死几天。”杜彦说着,呼了口气,转过头来问陆志秋道:“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

“老杜!说实话,这段时间我都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了,我现在很想立刻就干完这件事,然后被干掉,免得活着这么痛苦!”陆志秋惨笑了一下说道。

“好!行动吧!等到了地狱,我们再好好喝一杯!”杜彦说着,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陆志秋的肩膀,当先摸了出去。

“希望能够成功为她们办成这件事吧!”想着自己在国外地妻子儿女,陆志秋看了看杜彦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着,也朝另一个方向摸去。

薛冰自从赢得与父亲的协议之后,她对于陈兆军乃至万宁的采访都老实了很多,反正只要有新闻,陈兆军都会给她,她自然也乐得清闲。因此,这段时间相比起过去来,她反倒更倾向于现在这种生活。

今天,陈兆军主持召开的这次职工大会,也是薛冰需要地新闻之一。陈兆军化工城的规划已经经过薛冰的报道公布出去,化工城的变化可谓是日新月异,各类化工上下游企业纷纷入驻万宁,使得陈兆军规划中的化工城以更迅捷地速度,更全面地发展壮大起来。从规模以及潜力可以预见前景,在化工工业以及各种上下游产业地带动下,这化工城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此时,薛冰饶有兴趣地拿着她地相机进行着拍摄,偶尔摄摄陈兆军以及那几名陪同在他身边的厂领导,偶尔拍拍周围以及跟在后面的工人们。之前的工作已经基本上完成,该采访的采访,该记录的记录,现在就差几张合适的配图了。或者,在陈兆军对炼油厂规模视察完毕后,会再采访一下陈兆军的感受吧,薛冰一边想着之后的工作,一边按动着手上相机的快门。

就在薛冰在陈兆军几人前面拍摄完他们之间交谈形态,跑到陈兆军几人后面,准备拍摄跟随在几人身后的工人时,她的身边突然冲出一名工人,快步地朝前走来。还没等薛冰反应过来,这个工人藏在怀里的手突然抽了出来,手上赫然是一把黑黝黝地手枪。朝她身后的某个方向一指。

原本,对于手枪,任何人在见到之后都会害怕。但只要没有指着自己,且并没开枪的情况下,多少都会有点理智。但薛冰不同,她被手枪指过,真真切切地体验到那种从头顶麻到脚底,恐惧到两脚发软的感觉。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这时候突然出现的手枪并不是指着自己。但薛冰还是极度恐惧。害怕蟑螂的女孩见到蟑螂之后都会出现两种反应,一种是尖叫跳开。另一种是尖叫着发疯猛踩再跳开,而薛冰明显就属于后者。恐惧到极点之后。薛冰失去了理智,她的脑子根本没办法转过来,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在见到手枪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便出现这么一个念头,让这把黑黝黝地丑陋东西离开自己的视线。而她地动作更是迅捷,完全是在见到手枪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地将自己手里地相机抡了出去。此时,那个持枪之人已经走到了薛冰身边,那么近的距离,他持枪的手被薛冰由下而上的相机砸了个正着。或许是出于恐惧吧。薛冰出手的力道大得异于平常,只听一声“啪嗒”一声轻响,相机和手枪同时飞了出去。

陆志秋在有了杜彦安排下来的计划之后,便混入了走道右侧的人群中,并缓缓地配合着杜彦行进的脚步。等待着杜彦的手势行动。在行进的过程中,他只需要观察如何冲出去对着陈兆军开枪就行了,至于什么时候冲出去,冲上去多远才开枪,就由杜彦来控制了。而他。只需要在观察着陈兆军地同时。留意杜彦的动作就行了。而在这个时候杜彦的工作就重要多了,他必须控制好节奏。找到最合适的距离和最佳机会。靠太近不可能,毕竟陈兆军那两名安保人员也不是吃素的,那么近距离突然冲出去,肯定会被发现,那么自己再停下来射击,就未必能打到陈兆军身上。因为那安保人员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陈兆军地安全,甚至会用自己的身体挡上去。而太远也不行,毕竟用的是手枪,有效射程太可怜。

不管是在部队中,还是之后退伍出来,一直以来,陆志秋跟杜彦两人一起,都主要是由杜彦出主意,自己给予配合。几十年来,他们俩的已经形成了这种默契,很多时候他根本不需要太过于动脑。否则,两人不可能配合那么长时间,也不可能配合得那么好。这次也是一样,在行进了一段路程之后,陆志秋看到了杜彦轻轻挥动了一下左手。

有了杜彦的行动暗号之后,陆志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盯向陈兆军,用力地挤了出去。挤出到走道上之后,陆志秋丝毫不管身后传来地抱怨声,快步朝陈兆军地背影踏去,于此同时,将藏在工人服大衣下的右手抽了出来,一边快步向前走着,一边举枪瞄准了陈兆军。

但是,很奇怪地是,当陆志秋走到一个他觉得适合距离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杜彦那边传出的枪声。陆志秋在部队的时候,也是一名优秀射手,他当然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最佳射击距离。自己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走道上,掏出枪来,就必须迅速击发,否则就不会再有第二次这么好的机会了,那两名侧身前进着的安保人员肯定会发现自己并迅速反应过来。而且掏出手枪已经有一定时间,自己动作那么大,肯定已经引起了旁边工人的注意,再迟疑的话,恐怕就会引来尖叫声。如果有人突然喊一声,那么肯定会吸引眼前安保人员的注意,到时候恐怕一枪都没办法开了。也就是说,陆志秋这个时候,必须开枪才行。

但是,陆志秋一直以来都是配合着杜彦行动的,现在骤然之间让自己去判断,迟疑是难免的。不过良好的军事素质,让他在略微犹豫之后,“啪”地一声击发了第一枪。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地转眼看向了杜彦那边。正陆志秋的这个迟疑、犹豫以及分心,再加上他习惯使用的是制式五四式手枪,而不是现在所用的制式六四式手枪。再加上距离并不太靠近,因此,他这一枪打偏了。

陆志秋的眼角撇到杜彦的时候,发现他此时愣愣地站在原地,而他面前的那名女记者正着她的采访包准备往他的头上砸。陆志秋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调转枪口对着那名女记者抠动扳机。

毕竟是专业安保人员,陈兆广以及两名军官的安保措施和分工都很细致,在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枪声,根本无需思考,三人都是迅速掏抢,并将陈兆军程三角形围护在了中间,拽着就往陈兆军那辆经过改装的防弹车方向跑去。他们知道,只要能到车上,基本上就可以保证陈兆军安全了。按照安保条令,此时此刻,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是,更可靠地保证陈兆军的安全。他们不需要考虑这一枪是谁开的,目标又是谁,他们只需要保证陈兆军的安全就够了。陆志秋在朝那名女记者开了一枪之后,忽然醒悟过来,自己浪费了一枪的机会。于是,他迅速调转枪口,朝向了陈兆军的方向。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给他开第三枪的机会了。

护着陈兆军跑动的过程中,陈兆广及两名军官都警惕地搜索着四周。他们知道,最好解决办法的途径就是将开枪者现场击毙,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在上车之前不会继续受威胁。护在陈兆军身后的那名军官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工作服的陆志秋,此人刚完成对薛冰的射击,正调转枪口再朝向了自己这边,军官毫不犹豫地抬手抠动了扳机。

射击命中的巨大冲击力,使得正准备开枪的陆志秋似乎被狠狠用力推了一把似的,一下便翻到了下去。子弹直接射穿了他的肩胛,这下他再也没有机会开枪了。

陈兆军被陈兆广按着脑袋拽着胳膊往前跑的那一瞬间,又听到了一声枪响。接着,正好薛冰倒下的那一幕,映入了他的眼帘。在第三声枪响的时候,陈兆军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陈兆广的手,回去看一看薛冰的情况。可是,陈兆广和两名军官根本不由分说,三个人夹着陈兆军迅速地跑离了现场。第三声枪响之后,他们反应过来了。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抓住他们,他们有枪!”之后,现场顿时乱了起来,胆小的要么往后撤,要么愣在原地。几个胆大的,年轻力壮的工人一涌而上,瞬间便把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淹没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审讯

对于薛冰,陈兆军在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将她当成了朋友。他哪里想得到,自己竟然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这么倒了下去,而自己却迅速逃跑了。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只不过,情况根本不由他控制,几乎是硬拉猛拽地,他被陈兆广以及两名军官弄到了车上。

上车之后,陈兆广便马上对司机下了一个命令:“开车!”

而这个时候,陈兆军终于忍不住了,对陈兆广说了一句:“二哥!我看到薛小姐被枪打中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陈兆军这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便被陈兆广狠狠地拍了一下。

“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吧!”陈兆广听后愤怒地骂道。

被揍了这么一下,陈兆军顿时懵了,从小到大,二哥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凶过,甚至还动手打他。不过,他心里也清楚,陈兆广这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别看司机是万宁市政府的司机,可是自从陈兆广来了以后,他已经经过了多次的安全教育和培训,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管什么人,这个时候为了首长的安全着想,一切都应该听安保负责人的安排,他们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因此,听了陈兆广下达的开车命令之后,司机毫不犹豫迅速将车开离了现场。对于这辆车的改装程度,司机也是知道的,一般的单兵武器应该都没有问题,关键是自己需要小心应对路上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回万宁市政府的路上再没有出现其他的问题,在路上的时候,车载电台已经通报了这次情况的消息。两名枪击犯当场就被炼油厂的工人们擒获,并交付警方。薛冰负伤,送往医院,伤势未明。另外,现场还有一位工人受流弹波及,同时负伤。也送往了医院,但伤势情况并不严重。很快,万宁市公安局便查明了两名枪击犯的身份,均属通缉犯。其中一人因伤势较重被送往医院救治,另外一人现正押往万宁市看守所。

陈兆军听到电台里传来地消息。正想开口做些什么安排,陈兆广一把接过了电台步话机:“万宁市公安局,我是军事三处派驻万宁市陈市长的安保组组长陈兆广!根据相关规定,只要处于特殊情况期间,我们就有相机处理权。现在我命令,将两名疑犯分别关押,对受伤疑犯尽力救治,所有问讯工作,全部转由我们处理!对此事。严格保密,没有正式行文之前,不许发表和评论!注意控制现场工人及记者。所有的言论必须控制,新闻稿件必须经过宣传部审核才能刊发!如果你们对此有疑议,可以直接向中央申述。在此命令下达之后,出现的问题,责任人必须全权负责!听清楚了吗?”陈兆广说这番话的时候非常严肃,这都是按照标准处理方式行事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有一点他清楚,控制言论是至关重要的。

“是!请首长放心!我们会严格按照指示行事,目前现场控制情况良好,两名疑犯已分别送往医院和看守所!我们将根据您的指示。将两名疑犯交由军事三处处理!请问首长还有什么安排?”车载电台中,万宁警方的警务人员口气也非常严肃,毕竟在万宁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非常紧张。

“你们警方一定要保证疑犯的安全,小心发生自伤自残的情况!一定要注意严格保密!”陈兆广严肃地说道。

“是!我们明白。请首长放心!”车载电台中,万宁警务人员的口气很坚决。谁都知道,这回的是不是开玩笑地,出了问题谁也受不了。

对万宁警方进行了一番吩咐之后,陈兆广不客气地拿起了陈兆军的移动电话。接通了就近驻军单位的电话。通报情况之后。陈兆广要求,最近驻军以最快速度。分别赶往医院和看守所,将两名疑犯严格隔离。谁也说不清楚他们背后有什么背景,谁也不清楚这个事情之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后招,这个时候,部队才是最保险地。

一回到万宁市,陈兆军便叫嚷着要去看一下薛冰,因为这一路上,陆陆续续传来的信息显示,两名疑犯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行刺陈兆军。虽然他不知道这两名疑犯为什么会找上他,但是他知道,薛冰是无辜的,是被自己牵连了。对这件事情,陈兆军感到很愧疚,毕竟薛冰是因为自己而受伤的,而且陈兆军已经把她当成朋友看待了。事发当时自己没能给薛冰更多的帮助,已经很不够意思了。再连看望都不看望一下,那就太过分了。

对于陈兆军的要求,陈兆广根本没有给予理会,直接便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他得经过了一番细致的安排,确保了安全之后,才能够让陈兆军前往医院。毕竟,这个弟弟地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另外,他这会还想着立马对两名疑犯进行分别审讯,力求追根溯源,把问题彻底解决。

大半天过去了,经过陈兆广的一番细致安排,坐立不安的陈兆军也是经过了一番苦熬等待之后,110指挥中心终于传来了消息,说已经安排好了警力和路线,将确保陈市长在去医院看望薛冰和那名工人的行程能够安全。

又是一番等待之后,陈兆军在警车地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向市医院开去。这样大规模的场景还从未在万宁出现过,不少市民纷纷猜测起万宁市是不是即将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当然,猜测的答案不少,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在这个年代,政府以及军方联合要封锁某件事,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密不透风了。

到达医院之后,陈兆军先是看望了一下被流弹波及到而受伤的那名工人,毕竟陈兆军身为市长,也知道该怎么做。而且这名工人地伤势还算轻,只需要稍稍关照他几句话就行了。而对于薛冰,在陈兆军到医院地时候便知道。刚刚做完取弹头手术的她还处于昏睡期间,刚刚度过了危险期,还需要休息,即使是自己,也只能安静地观望而已。这也是陈兆军没有太过着急去看薛冰的原因了。

看到因为自己而受伤、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的小丫头时。陈兆军心里涌出一股浓浓地愧疚感。陈兆广之前也曾告诉过他,如果没有薛冰出手,这次自己恐怕还真难逃一死。有了薛冰那一下子,两名枪击犯至少失去了三枪的机会,被薛冰攻击到的那名枪击犯一枪都没开,而开了枪的枪击犯,开是开了两枪,但其中一枪是打中了薛冰。甚至这名枪击犯的第一枪也因为有了薛冰地干扰而没有了准确度打偏了。陈兆广很理性地将结果分析了出来,如果没有薛冰的突然攻击。如果让枪击犯开足四枪,陈兆军很有可能就会在这次枪击事件中罹难。

整整在薛冰病床边坐了一个多小时,陈兆军只是一直等待着。他希望薛冰能够赶紧醒来,自己好对她说几句感谢以及愧疚的话。只不过,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薛冰一直都在沉睡中,陈兆军并没有机会对薛冰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来。

虽然医院经过了一系列安保检查以及尽可能详尽的安保措施,但是陈兆广并不放心陈兆军一直呆在这。毕竟,相比起市长办公室以及陈兆军的宿舍来,这里的安保措施确实简陋。而陈兆广在自己安排的军方接手过万宁市警方的控制之后,需要立刻赶往疑犯所在看守所以及另一名疑犯所在医院进行审问,并没有多余时间陪在陈兆军身边。为了能够让自己放心下来。陈兆广必须勒令陈兆军回到市长办公室或者宿舍中,陈兆军必须得等到这个案件彻底了解之后,才能够获得相对地“自由”。等了一个多小时,陈兆军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理解二哥的意思。在向医生护士交代了一番之后。陈兆军在两名军官的陪同下,以及仍旧警车开道地情况下,回到了自己宿舍。在宿舍里,陈兆军也同样被限制了外出,两名军官很负责地陪同着他。毕竟。发生了这么一件事。陈兆军的日常工作是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还不如在宿舍里好好休息一下。

陈兆广审讯的过程并不顺利。两名疑犯都死口不提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均一个劲地在哪里抱怨着那名阻挠了他们计划的女记者。用杜彦的话说,他们的计划很严密,如果不是因为那名女记者的意外袭击,以他们的枪法,即使多年没使用枪,但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他们都能完成刺杀。这两名疑犯虽然承认此行目地是陈兆军,但他们根本没说出谁是幕后指使。只是一个劲地懊悔,认为自己当时出手的时机不对,才导致了意外发生。

这结果使得陈兆广无比愤怒,根据推断,判断这两人与成家的关系,他觉得,陈兆军受枪击的事情应该与逃到国外的成睿有关系。只不过,由于成睿早早便出国,在出国之前,已经消除了他地所有案底,并且因此跟他父亲的案件脱离了关系,没法就经济案件的原因将他引渡回来。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开口指证成睿,将他转为刑事犯罪份子,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将他引渡回国,进行审判。但是,两名犯罪嫌疑人对此根本不做表述,给吃就吃,给喝就喝,一副要杀要剐任由你处置的样子。

这个案件就这样进入了僵持阶段,在经过几天几夜地轮番审讯之后,陈兆广已经不耐烦了。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要从他们地嘴里掏出有用的信息来,哪怕是再困难,也必须坚持下去。

这天,陈兆广得到了一个很有利地消息。香港方面向大陆警方传来了一份协查通告,香港警方在香港海域范围内发现了几具尸体,根据体貌特征判断,应该属于大陆偷渡人员,在香港海域附近被不良蛇头所害。这还没什么,像这种案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可是,经由大陆警方辨认由香港警方传回来的照片后发现,这几具尸体正是这两名犯罪嫌疑人的家属。

谁都知道,这两名犯罪嫌疑人不管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必死无疑!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相信他们如果没有了指望,恐怕会开口。所以,这两名犯罪嫌疑人不开口的原因,应该就是他们的家小。因此,陈兆广要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让他们因而把事实全部交代出来。

“你们两个考虑清楚了吗?还是决定这么跟我们耗下去吗?”陈兆广依照惯例审问道。

“陈上校!你不用再说了!我们知道我们做这个事的后果,你赶紧安排法院枪毙我们完了!”杜彦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架势。

“你们这么说。对你们会有什么好处,现在我终于理解了!你们这么急于求死,而且闭口不说是谁指使的。无非是为了保障你们家小的安全和他们在国外能够过得更好!请问两位,我说得对吗?”陈兆广这次审问没有了平时审问的焦急,很是泰然地问两名犯罪嫌疑人道。

毕竟,自己的家小没法确定为刑事犯罪,只要在国外申请政治避难,国内是拿他们没办法地。因此,杜彦以及陆志秋并不很在意:“陈上校!这个事啊,您就不用说了!我们的家人跟我们这个案子并没有关系,至于他们的情况,我们两个通缉犯哪知道啊?我们只不过是因为陈兆军把我们逼到了绝路。才会出手刺杀他的!您还是赶紧把我们移交检察院吧!早点枪毙了早了事,反正早晚都是一死!”

“你们不知道你们家小情况么?那好,我告诉你们!”陈兆广说着,将身前桌面的文件袋里掏出了几张相片,丢到了两名犯罪嫌疑人的面前:“你们看看。虽然这几张传真的相片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你们还是应该认识的!”

在两旁担任警卫的战士将复印件一件一件地展示下,杜彦和陆志秋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眼前地相片,赫然发现。这是几具尸体的相片。而相片中尸体的样貌,对于他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地家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看完了几张之后,两人都浑身颤抖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那种坦然气势。陆志秋一下子从板凳上窜了起来,被拷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顿时被勒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从双腕的伤口可以看出,这一下,连手上的皮都被剐了厚厚的一层下来:“你们这些混蛋!太过分了!”此时,两人的第一个感觉都是,这事跟大陆警方有关系。

两旁的警卫战士一下将两人严严实实地压坐在了凳子上,在他们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之后,陈兆广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要太激动,这是香港警方传给我们地协查通报!今天早上的时候,香港警方在香港海域附近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根据香港警方的判断,他们应该是被负责安排偷渡的蛇头杀害并弃尸大海地。目前,香港警方联合大陆警方正全力对此杀人弃尸案进行调查。我想,你们两个可能会更清楚这个案件幕后的事情。我觉得,你们要还是男人的话,应该为你们的家小做点什么。否则,他们就真的枉死了!”因为对方要刺杀地是自己地弟弟,对于两名犯罪嫌疑人的语气难免会显得残酷一点。

“成睿!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们全家!”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同时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两人这会也都能想明白,自己这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两人地情绪异常激动,陈兆广清楚,应该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机会,于是说道:“这几张照片留个你们,你们看一看,是不是该为你们的家人做点什么。你们自己的结果,你们应该很清楚了。可是,不该让他们枉死,不该让凶手依然逍遥法外!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陈兆广说完,吩咐警卫战士将两人分别看押,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接下来该做的,就是等他们情绪稳定一些之后,仔细整理有关口供。他相信,这一回,成睿是跑不了了。对恢复了一些,以后会为大家献上更好内容!

第二百五十四章苏联解体

说起来,成睿因为招惹了陈兆军而被赶到了国外,心里虽然对陈兆军有所记恨,但更多的是自认倒霉找错了对象。在国外,即使没有在国内滋润,但活下去并不成问题。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对陈兆军痛恨起来,自己老爷子瞬间垮台,国内的所有股份资本化为了泡影,将他的后半辈子逼向了死路。狗急跳墙,把人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既然自己以后连活下去都困难,那么他也不会让一手造成这样结果的人好过。当然,如果没有杜彦及陆志秋这样的契机,他也不会去怎么样,毕竟蝼蚁尚且偷生嘛。

成睿知道,杜彦及陆志秋两人这一次出手必死无疑,而且有自己对他们的威胁在,是不可能指证自己的。至于杀害他们的家小,一方面是他所找的并不是真正的蛇头,而是杀人抢劫团伙,杜彦他们家小身上有钱,又不能渡海,自然必死。另一方面,成睿深信,只有死人才会闭嘴,虽然自己在国外的生活窘迫,但多少还算是活着,总比回去吞枪子的好。那么杜彦、陆志秋以及他们的家小如果都玩完了,那自己就不会背上任何罪名了。至于自己找的那个团伙,杜彦及陆志秋的家小并不是自己指示杀害的,杀人抢劫本来就是他们的作业,而且自己相关事实他们也知道得不多,自己相当于出钱让他们演戏而已。因此即使这个团伙出事,也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只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可以说是成睿运气太差。在茫茫大海上,杜彦及陆志秋家小的尸体竟然很快便被找到了,外貌竟然还能辨认。相片还被香港警方转到了大陆警方手里。成睿一直认为的观点就这么被颠覆了,死人未必不会开口,而活人未必就会告发他。成睿不知道,杜彦和陆志秋两人一早便告诉了自己的家小自己要去干什么,一早便说了自己是死路,让自己的家小到了国外安分点,不要给自己惹麻烦等等。如果成睿找的真是蛇头,并真正将杜彦他们的家小偷渡到国外。或许这件案子就真会以杜彦他们故意杀人终了。而陈兆军地背后,也会因此而永远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但是现在,这件事却出现了转机。

此时,成睿一边在关注着国内关于万宁的一些消息,一边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着。自从接触上杜彦他们之后,成睿便一直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周密,几乎没可能连累到自己。他关注万宁的消息,是想看看自己的仇人结果怎么样。更多的,他是在打算着自己的将来。毕竟被冻结了所有国内流通资产之后,他地老本也只剩那么多了,算上杜彦给的那点。也没办法维持他多长时间。

陈兆军的消息成睿并没有打听到,杜彦那边也好几天没再给电话自己了,至于自己的未来,他也没有什么计划。没办法,以前依靠着父亲,他根本就没有走过什么正当途径。杜彦他们几天没给自己电话其实也让他感到一点什么,不过他认为更多的可能是,杜彦出手了,而且被抓或者被杀了,至于陈兆军的结果。估计是消息封锁,暂时没办法听到。成睿几乎没想过自己会被指证,但结果却让他感到很意外。

就在成睿在一张纸上规划着自己财产,使自己能够活下去的时候,国际刑警找上了门来。

成睿因为一级谋杀罪被引渡回国。到了国内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但是成睿心里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从头再来一次,他会选择找真正的蛇头?不!如果成睿可以再选择一次。那他当初就肯定不会选择跑去万宁。那才是真正地关键。

心灰意冷的成睿自然也把那帮专门杀人抢劫的团伙给供了出来,让警方省去了不少力气把这两个案子都破了。

杜彦及陆志秋地刺杀案件终于了解了。陈兆军虽然获得了相对“自由”,但他本身的安全等级又增加了不少,让陈兆军又得是要好一番适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