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梅还真吓了一跳,虽说当初和谢珠染了这一水,可那是谢珠主动勾引的他,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那里经得住如此诱惑,当时又逢谢贤刚生了孩子,自是不能侍奉他,王氏又诊出有孕,倒是让他空了不少时日,可巧这时候谢珠送上门来,他那里禁受得住,便成了事,后来也觉不妥,可想抽身,却也难。

这谢珠年龄虽小,却天生有些浪荡,破瓜之后,便总要寻过来,手段也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竟是**的紧,因此林庭梅就和小姨子三五不时偷起情来,只顾当时痛快,这时候,谢贤一说出来这个,林挺梅还真为难了。

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或丫头,都好说,收了房也可,发落了也可,偏谢珠怎么说也是伯爵府的小姐,虽说二房里头的,可如今伯爵府风头正健,公主下嫁,谢府生生就成了皇亲国戚,还有宫里的太子妃,那边安平王府的二奶奶,都出自伯爵府,即便他如今有些体面,也真得罪不起。

再一个,林庭梅也有私心,如今虽说成亲了,也娶了两房夫人,可谢贤头胎生了个丫头,王氏那边前儿寻了个相熟的太医诊脉,说十有**也是个丫头,林庭梅也就心冷了,这时候忽听说谢珠有了,若是个男胎,她出身也在那里摆着,岂不皆大欢喜。

只是这谢珠娶过来,却不能当侍妾,二房恐都委屈了,扫过谢贤,不禁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再说谢桥这边,瞧着谢贤出去,不禁低声询问:

『老太太可是怎么个意思』

老太太道:

『你二姐姐不是贤惠吗,这次我也不拦着,让她一气贤惠到底』

说着又恨恨的道:

『那林庭梅素日我瞧着倒是个好的,怎的私底下竟是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人,女人还不有的是,非得和自己小姨子,这样偷偷摸摸的做甚,真是天生下流的种子』

忽听外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妈妈你莫哄骗我,小姨真的来了吗』

谢桥大喜,站起来就迎了出去,帘子一动,进来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一见谢桥就扑了过来,谢桥抱起她,她在谢桥脸上啪啪亲了两下:

『小姨你怎么才来,婉婉想死你了,这里想』

说这小手按住心窝的位置,小模样可爱的不行。谢桥刮刮她的小鼻子道:

『嗯!小姨也想婉婉,以后常来瞧婉婉好不好』

抱着小丫头进到里面,小丫头挣扎着下来,三两下爬上炕,凑到老太太脸上一边亲了一下,老太太乐了,搂着她道:

『可是我们家小婉婉最懂事,巧竹,去把早起现做得花糕拿过来,给她吃』

小丫头高兴起来,谢桥抱她坐在自己腿上,给她挽了袖子,掰一块花糕递给她,让她慢慢吃,边捋捋她脑后垂下的头发。

老太太笑道:

『这丫头有趣,有了她陪我,我倒不觉得烦闷了』

谢桥低头看她,小丫头一口一口的吃着,吃相甚为秀气惹人疼,不禁低头亲了她的发顶一下。

听闲话夫妻生嫌隙

林庭梅计算的好,谢贤如今的光景,林庭梅一句无子,就再无话说。近日里,不知怎的又添了下红的毛病,身子越发不好,不过强撑着料理府里的事罢了,以后能不能怀上孩子还另说。

林庭梅的主意,虽说一开头谢贤堵心的不行,可转过身一想,倒是比娶别人进来更好些,怎么说也是堂姐妹,纵是谢珠再不好,也比旁人亲近些。加上林庭梅应了她虽是平妻,府里外头还是以她为大,谢珠若生个小子,也抱在她身边养着,倒是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第二日,便过来和老太太说项,老太太那里不过试探一二,哪里想到林庭梅真敢打这个主意,真打量他们伯爵府是个什么门庭,一双姐妹都嫁给他一个寒族出身的芝麻绿豆小官。别说现在运道正盛,就是败落了,也轮不到他拣这个便宜。

和着谢府里的小姐都嫁不出去了,非要上赶着都去挤他林家的门,老太太一顿没头没脸的臭骂,把谢贤骂了出去。

谢贤心里这个憋闷的慌,这可是自己两头不落好,可昨个瞧老太太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难道自己竟是猜错了,想着素来谢桥拿得准老太太的心,倒不如去寻她讨个主意。

主意打定,也不回府,吩咐轿夫直接过去谢桥府上。倒是近便,不过拐个弯就到了。谢桥没想到昨个才见着面的谢贤,今儿就登门了,心里想着指定是有事的。

亲热的迎了进来,谢贤一路瞧来,宅子不大,却收拾的很是精致清雅,足见下了功夫。进到谢桥院子里,抬头就见芭蕉海棠,各占一边,不禁道:

『果是桥妹妹,还是欢喜这蕉棠二物』

谢桥笑道:

『这可真是凑巧了,原来这院子里就有这颗西府海棠,你瞧瞧这环抱粗的树干,可有年头了,哪里是新移过来的样儿,不过芭蕉却是前些日子才植的』

姐妹俩说笑着,携手进了西边厢房。正房三间不算很大,谢桥便只用来做寝室,东西两边厢房,一边辟做书房,一边暂充了待客的小厅。

把谢贤让到窗下的炕上坐下,春枝捧了茶上来,就退了下去。谢贤不禁叹道:

『倒是妹妹有造化,这春枝原是个绝好的』

谢桥抿抿嘴笑了。

谢贤见眼前无人,才低声道:

『妹妹瞧着老太太可是怎样的主意,今儿我过去,竟是好一顿发作』

说着便把林庭梅的主意说给了谢桥,谢桥昨个就猜,谢珠没准打的这个主意,可心里也知道,这事恐难成。不说如今公主下嫁,那伯爵府可就生生的成了皇亲国戚,谢贤虽说庶出,那可是真真成了公主的亲小姑,你林庭梅多大的体面,敢消受两位谢府的小姐。

再说这事儿,谢桥回来往细里琢磨了,谢珠若是真和谢贤共事一夫,再生下孩子,外人略一想也就明白这里头的龌龊,怎么想谢府,可是连自己与太子妃的名声都要带累了,老太太必不会做出此等不利之事,当初的谢雅退婚不就是例子。

想到此,却瞄了谢贤一眼,意味深长的道:

『二姐姐如今也糊涂了,难不成真要效仿那娥皇女英,可林姐夫毕竟不是李后主啊』

谢贤脸色一暗:

『你哪里知道我的心事,罢了,如今我也不理会这事了,老太太怎么发落,我便怎么应着就是了。』

忽听外头丫头的声音传来:

『给二爷请安,二奶奶在西厢待客呢』

谢贤忙起来道:

『来了这大会子,可是该着回去了』

谢桥笑了:

『你这是作甚,他回来便回来了,不妨碍咱们的事,中午我让灶上弄几个可口的小菜,咱们姐妹吃两盅酒也自在』

谢贤推辞:

『今儿可真不行,府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改日我得了空必过来讨饶妹妹的清净』

谢桥只得送了她出去。回转来一进屋里,就见今儿思明仿佛有些不痛快的模样。见谢桥进来,直直盯着她瞧了又瞧,倒是令谢桥有些莫名其妙,低头打量自己一遍,并无差错,不禁疑道:

『这样盯着我作甚』

秦思明想起今儿在外头遇上思义,他说的那些话,就从心里不爽快。虽说知道秦思义的话不可信,可细细一琢磨,秦思明觉得还真有些影儿的。

秦思义那厮若说真不是个好东西,谢桥没弄上手,近日里却被云水楼四个花魁迷了个神魂颠倒,这云水楼新来的四个花魁,可真叫国色天香,暗含着风花雪月取的花名,听风,飞花,融雪,逐月,每个人均有绝技在身,或谈或唱或歌或舞,各有各的风情。

偏人家清倌,讲好卖艺不卖身,秦思义在云水楼滚了半个月,连个衣裳角都没沾上,可不更是心火上涌。

云水楼出来,直接就去了金牡丹那里快活。金牡丹出了王府,便知道大事已去,就来了个利索的,这些年的存项加上向秦思义要了这出宅子,索性就高挂艳帜,又买了几个姐儿,开门做起皮肉生意来。秦思义也不理会,每每便歇在此处,倒也便宜。

方碧青那里,虽没除了谢桥,毕竟是把金牡丹和那一双浪蹄子发落出去了,也没闲心再管秦思义,一心等着抱琴肚子里的孩子落生,倒也暂时消停起来。

秦思义今儿一早从金牡丹处出来,时辰尚早,便去街上的戏楼里消磨闲时,偏巧看见弟弟思明的轿子,打从街上过,便蹬蹬下楼,拦了轿子,非拉着思明去旁边的茶楼里说话。

思明没辙,被他拉了上去,三两句就直奔主题,原来身上的银子使唤光了,回府去,怕遇上老王爷郡王爷,正好看见思明,便打起了他的饥荒。

论说思义的爵位在哪儿摆着,虽无实差,俸禄却着实不低,加上郡王妃又自小偏他,凡他要,必是支给他银子,他缺银子使还真新鲜。

那里知道,是因他近日迷上了青楼四个花魁后,银子便花的多了,如流水一样,偏没得手,也撂不开,只得继续填坑似的往里扔银子,自是手头紧起来。

秦思明懒得管他的乌糟事,让身后的随从给了他五百两的银票,图个清静,谁知秦思义却不乐意了,哧一声道:

『思明,你别紧着我这儿装穷,你房里的体己谁不知道,光你媳妇那些陪嫁,就够你们两口子花两辈子的,我是你亲哥哥,给我花点,也没花到外人身上去,何必这么小家子气』

秦思明脸一沉,懒得理他,站起来道:

『就这些,你若是不要,正好』

说着便要拽他手里的银票,秦思义一瞧弟弟要恼,忙把银票揣到袖筒里,可心里着实不痛快,临走临走,想起一个坏主意,拍着秦思明的肩膀,不怀好意的道:

『别说哥哥没告诉你,你那媳妇可也不一般,你可得看紧些,那日就在这儿街面上,我亲眼瞧见,她和南丰国的太子私会来着,瞧那情形,啧啧啧!必不是才认识的,你别一味犯傻,回头戴上绿帽子,都还不知道呢』

秦思明勃然大怒,秦思义倒是溜得快,几步就跑的没影了。秦思明坐在轿子里阴沉着一张脸,不由自主就想起秦思义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并非全是胡说八道,还真有些行迹,不免疑起来。

打算着回来先直接问问谢桥,这时见谢桥进来,似有一搭无一搭的道:

『今日我才知道,原来那南丰国太子穆通也曾在云州呆过,你那时可曾见过他』

谢桥目光一闪,心里不禁转了几转,好端端的怎的提起这话来,可想到秦思明自来就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说出来倒要解释个清楚明白,这里头还怕牵连上如玉宝树的事情,倒不如索性隐下的好。

想到此,便摇摇头:

『怎么今儿问起这个来了』

秦思明心里暗骂思义混账,便直接岔开话题:

『闲话罢了,你二姐姐今儿怎么过来了,她可是稀客,怎的不留饭』

谢桥也没理会:

『她府里事忙,偏你又回来了,那好意思留下』

秦思明笑了:

『你这样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夫妻两个说笑一阵,这话头就揭了过去了。可事情凑巧,过了三日便是太子妃生辰,太子在东宫摆了宴。太子妃是谢桥的表姐,怎么说,谢桥都是要过去拜寿的。

宫里的宴席自是豪奢,但规矩也大,好在还有如玉,谢桥给杨芷柔拜了寿,便被如玉拉出东宫,去她那里说话去了,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过来这边,寻思明一起回去。

穿过长长的抱厦拱廊,迎面正好遇上穆通,谢桥略停了停,轻轻点点头,便错身过去了。巧兰却不住回头,拐个弯,谢桥才道:

『可巧我的帕子怎的不见了,想是丢在如玉那里了,巧兰你过去帮我寻来吧』

巧兰如蒙大赦,蹲身一福,扭身跑了。巧月凑过来低声道:

『姑娘糊涂,你放她过去作甚』

谢桥叹口气:

『横竖什么事情当面说个清楚明白,也就解了扣,若是总这样,便成了死疙瘩倒不好,再说我这也是给巧兰一个机会,也算她服侍我这一场的情分吧』

巧兰紧赶慢赶,在东宫后花园的一弯粉墙处追上了穆通,站在穆通跟前,却满脸通红,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穆通挥挥手,身边的随从都退到十步开外等着,穆通打量巧兰几眼目光柔和的道:

『可是她有什么事吗』

巧兰眼睛里的光芒瞬间寂灭,忽而又亮起来,抬起头道:

『不,不是我家姑娘,是我,你能不能带着我走,我愿意跟着你去南丰』

穆通微怔,继而明白过来,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沉吟半响道:

『你要明白,跟着我,也不见得就如意,且我心里,我心里......』

巧兰打断他,幽幽的道: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我们家姑娘,我别无所求,只要守在你身边就好,你放心』

穆通沉默半响:

『九月初一我出京回南丰,你若想好了,便来寻我吧』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举步走了。

巧兰有些呆呆的,一时竟辨不清心里是酸是甜是苦是涩。原地立了好半天,直到乌云遮过来,落下雨滴,才回神,沿着来路跑了。

一墙之隔,秦思明的随从打量自家爷的神色,小声道:

『二爷,落雨了......』

自从东宫回来,秦思明就宿在了东厢的书房里,小夫妻开始了新婚以来第一次冷战,谢桥有些莫名其妙,开头两日,谢桥还上赶上问他缘由,他却只是冷冷的说:想清静清静,就拂袖去了.

人家想清静,谢桥再贴上去未免卖的太贱,谢桥自来就有些小性子,上一辈子过的多自在不提,就是这一辈子,打头就是让老太太宠着护着长大的,那里受过定点的委屈,平常两人若偶有小口角,也是秦思明服软低头,她那里有过这么做小伏低的时候。

再说巧月劝着她做小伏低了一回,依旧没大用,谢桥便也不再理他,两人各自在屋里生闷气,谁也不和谁说话。

巧月那里就纳闷了,怎么好端端的就闹上别扭了,私下里猜度着,是两人在房里拌嘴了,劝了半天,姑娘倒也听劝,撑着笑脸过去,可还没开口,就被二爷一句话顶了回来。自此,任自己好说歹说,就是不过去,竟是各过各的,谁也不理谁了。

本来也没什么,估摸着过两日就好了,偏巧这时吏部有个没眼色的官,上好送了秦思明两个丫头。官场之中这本是常事,可往日里若有这事,没等姑娘见着,二爷那边就处置了,可这会不禁没处置,还巴巴的带回府来,放在身边伺候。

瞧这意思,倒是认真要丢开手去的样子。巧月几个这才真急起来,可也没法子,说下大天来,她们毕竟是下人,以前二爷是给姑娘的体面,她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闹起来,板着脸,摆了当家爷的款,谁敢上前,倒是越发僵住了。

释嫌隙二爷知喜讯

先头秦思义说的话,他虽说不信,到底是在心里存了疙瘩,因此亲耳听见穆通和巧兰的对话,才知道这个莫须有的疙瘩,就如眼里的一粒尘沙,膈应的他,异常难过。

他心里止不住去猜疑,如果谢桥心里没有南丰国的太子穆通,为什么那时他问她,她要隐瞒他,且思义说亲眼见到她私会穆通,作为一个男人,秦思明一时无法释然,也是情理中事。

他突然觉得,原来在他心里一直信任的桥妹妹,还有那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清楚的,且她瞒他,骗他,在他直接问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尚能睁着眼睛说谎,这样的谢桥,令秦思明无法再去坦然的亲近。

其实秦思明心里也清楚,即便谢桥和穆通相识,见过面,也觉不会有什么龌龊,但秦思明就是无法释怀。

先头两日,秦思明搬到东厢房独宿了两晚上,其实心里就后悔了,没有温香软玉的妻子,被冷寝寒,原想着桥妹妹若是再来俯就,他就顺坡下了,毕竟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可谁知道他这里赌气,那边谢桥比他还气,不过哄了他一次,就再也不理会他了,打头碰脸的也不说话,竟真的安心要和他生分。

秦思明不禁动了真气,心想本来就是你错在前,现在却还这样冷着淡着,难不成你私会外头的男人了,我还要贴上去哄你欢喜吗。

正赶上下面的官,送了两个丫头过来,一气之下,直接带回了府里,安置在身边服侍,其实秦思明也知道轻重,不过是弄来两个赌气罢了,哪里真能让这两个女人侍奉枕席呢。

每天晚上仍旧插上门独寝,可谢桥不知道啊,本来对古代的男人就没多大信心,看到秦思明呼啦吧的弄了两个女的回来,放在房里日夜不离的,谢桥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心,唰一下又冷了。

认真掂量着以后该怎么办,首要一点她要眼不见为净,秦思明带了两个女人回来的第二天,谢桥就让巧月带着人去收拾了旁边不远处的闲置院子。

三天后,秦思明前脚出去,后脚谢桥就搬了进去。秦思明过了午晌,刚一进门,下面的人就战战兢兢的和他回了。

秦思明心里的积压的怒气,腾就烧了起来,阴沉着一张脸,直接就进了谢桥新搬过去的院子。粗粗收拾的小院,自是比不得原来的院子精致。廊下洒扫的两个小丫头,见他进来,急忙丢下扫帚给他请安。

秦思明扫都没扫她们,迈步直接进了正屋,巧月巧兰正在谢桥跟前,一见秦思明,一脸的怒气进来,都不禁忐忑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

秦思明强压怒火,冷冷的开口:

『你们下去』

两人匆忙扫了眼那边炕上坐着,连头也不抬的自家姑娘,略略迟疑还是蹲身一福退了出去,却在外头窗下站着听动静。

秦思明盯了谢桥好半响,才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搬回去』

谢桥根本连头都不抬,秦思明气的不行,一抬手把炕几上的茶碗扫落地上,:

『我说搬回去』

外头的巧月巧兰不禁唬了一跳,巧兰刚要进去,被张妈妈一把拉住,摇了摇头。心里却琢磨,什么话,总要当面说开了才好,像前几天那样总是僵着,可如何是个了局。也许这样发作一场,说不准就好了也未可知。

秦思明见谢桥理都不理他,更是怒火上涌,上前一把抓起谢桥的手:

『搬回去,你听到了吗』

谢桥终于抬起头来,明眸里丝毫不见一丝恼意,只是冷而淡的道:

『二爷好威风,我是给你腾地方,省的二爷瞧着我别扭,不正好顺了二爷的心意,现在这样恼,到越发让人摸不清头尾了』

秦思明死死盯着她:

『腾地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桥颇为讽刺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