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帮她做决定。

“不……”

“不能说不。”萧桓的唇一抖,然后狠狠吻上她,待汲取一番才放过,双手捧紧她的臀又深又重地撞进去,“我不管你能不能有孩子,我从来在乎的都不是这些,魏忻,你可以说你恨我,那好,留在我身边你可以随便惩罚我,你可以让我心痛,可以让我生不如死,但是不要用这样的理由来推开我。”

后继无人,他可以不在乎;她恨他,他可以不在乎;她要折磨他,他更无话可说,但是离开,做不到。

就当是互相折磨,他也要给她一片天地,一片栖息之所,因为她无处栖息。

郑氏近日默默动静着,配合着姚豫犀利果决的行动力,秦氏在黑白两道上频频受阻,终于还是被逼得跳了墙,下面有人耐不住,居然没有经过秦易的同意就对郑氏发起了报复,接连几日,郑家暗部频频有人遭暗算,郑凛叙却继续按兵不动,静候时机。

詹遇宸因为消息迅速赶到,带着詹家属于自己的势力参与,情况才有所扭转,稍稍压住了秦氏的压制。

见到詹遇宸的时候惊讶他的憔悴,不过是回去几个月,整个人却连气场都变了,浑身的压抑和肃杀。

待问了几个近身的,才知道了发生什么事。

徐家的那个女儿,居然会离开到了陈家那边去,还带走了代表詹家一半势力的印章,初闻这个消息,郑氏的几个人都表示很惊讶。

只有郑凛叙并没有说什么,低声和詹遇宸在办公室内说了半小时的话,詹遇宸依旧如回来一般继续着自己的部署,居然还在一天端了秦易的两个窝,同时配合着纪若白斩断了秦家的一条重要油气运输管道,秦家的处境才变得岌岌可危起来,平衡即将被打破。

却在这时出了意外。

阮丝皖被劫走,虽然只剩下小半条命,但萧桓却下了命令,阮丝皖被全城通缉,黑白两道都出动了人找她,可是这个女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迹。

再次失去消息的时候,萧桓正在和VIP房间内和詹遇宸喝酒。

詹遇宸续了不知道第几杯白兰地,这种酒很难喝醉他,只能让他感到喉咙到心肝都是烫的,能让他越喝越清醒。

但是现在,却好像醉了一样,他大半个身体都依靠在吧台上,侧着头枕在手臂上,另外一只手摇动着酒杯,发怔着看着糜烂灯光下的液体。

萧桓今天没喝多少,他们两人总得要有一个人醒着,正因如此詹遇宸才拉着他来。

詹遇宸是想醉,想醉生梦死。

“她就这样离开,我本来想打断她的腿,但是后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低笑,詹遇宸喝光了杯中的酒,曾经邪魅的笑,此刻怎么看都是自嘲,“明明连杀人眼都不会眨的,但是对她,我居然下不去手。”

萧桓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却仿佛是看着自己:“小夕不会那么做。”

詹遇宸闻言微微怔忪。

“我知道,是我……”不知道是说中了什么点,詹遇宸忽地用手盖住眼,低笑出声,“我真是个混蛋。”

萧桓习惯性得把手伸进西装裤袋,里面有一枚被他翻出来的戒指,习惯性得摩挲,菱角坚硬。

“我们都是。”

自打阮丝皖失踪后秦家却不知为何连续在几个重要决策频频失误,也加上有了言厉和叶辛越的插手,在政界屡屡施压,秦家埋在中央的几批人都被挖了出来,“易林”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C市在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完全变了天。

秦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故意透露给阮丝皖的资料,里面真假虚实的信息参杂了不少,却每一处都足以扰乱秦氏,秦易是个聪明人,但是他手下的不全是,只需要那么一点,就足以能致命。

可笑阮丝皖一直以为呆在萧桓身边是在埋伏着,殊不知道她才是那只入了牢笼的兔。

用一点真实引出秦家一半的底细,剩下的一半再由强力的压制逼得他们显性,加上纪若白的算计,言叶两家在政界的力量,郑詹家底下的配合,秦氏在半个月后已见败像。

但是俗话说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萧桓在准备回C市的路上被暗算,对方似乎下了重本,十几名雇佣兵个个都装备精良打算取他性命,只要他这里的枢纽断了,魏家的助力也相当于解除,秦家可能没想到自己一直没惹过的魏家对于自己的威胁居然那么大,于是把手伸到了F市。

幸好那时言厉已经从国外到达他们的私人机场,身边带的人足够应付,但饶是如此,还是一场苦战,言厉和萧桓都或轻或重得受了伤,萧桓的要更重些,左臂被击飞的金属碎片打中,又因为和言厉配合出手,伤口撕扯使创伤面积加大甚至感染,被送往了就近的医院,做了一场手术。

但是当所有人都几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让人震惊的消息让刚醒来的萧桓心神俱碎。

魏忻失踪了!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水下午被通知明天开始要上学准备英语口语了,和母上大人争论一番还是被骂得不行,下午就被逼着收拾行李和书本明天就要去学校……准备好的日更……没了……水想哭,你们呢QAQ

第六十七章(出书版)

病房内,齐齐或站或坐得挤满了一堆的人。

医生们如惊弓之鸟一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完全不敢去看伤口的主人此时此刻阴沉的表情。

明明手术很成功的,怎么就会无缘无故裂开呢?

加上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的四个男人,赫然正是如今C市谁都不敢惹的郑氏四少,身为中心医院的主治,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他们的姿态或沉静或内敛,一个男人长相十分妖孽,而另外一个则不说话就能感觉到一阵冰霜,还有一个满身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肃杀之气,让见惯了生死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下床?”

一个男人冷不丁悠悠开口。

医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全身都在冒冷汗,他不禁抬手拭了拭汗,恭敬得回答:“郑总,伤口创面不大,但因为是二次裂开,所以可能有感染的危险,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留院观察两天比较稳妥些。”

郑凛叙闻言挑眉,道:“留院观察?”

医生差点被郑凛叙这个表情吓得腿软,忙点头道:“是的。”

“留院观察?”

郑凛叙声音大了些,却明显不是对着医生说,眼睛看着医生后面的宛如石雕一般的男人。

萧桓面沉如水,坐在那处仿佛听不见。

詹遇宸抬抬手,让医生先下去,免得殃及池鱼。

医生如蒙大赦,忙招呼着身边的人离开了病房。

一下子,拥挤的病房就显得空了起来。

詹遇宸咂咂嘴,自己打破僵局:“魏忻在秦易手里估计暂时不会有危险,大哥说的没错,这件事先交给我们吧,该部署好的都部署好了,你就……”

“我要出院。”

萧桓沉声道。

“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么?”纪若白嘲讽得勾起嘴角,一脸冰冷。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不能让她置在危险中,”萧桓犀利得侧脸看着纪若白,作为兄弟,他一向对他们以戏谑的嘴脸,只因他们懂他,但是如今,他第一次对他们作出了那般冰冷的表情,“我要的不是估计,也不是暂时,我要的是她不能有危险。”

伤口隐隐作痛,却痛不过已经麻痹的心。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如今有多悔,有多怕?

不是说好了从此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了吗?但是现在,又是谁让她处在那样危险的处境?

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也不会,不敢。

他不能失去她,哪怕赔上他的命。

那种痛到全身都在颤抖的感觉,他们怎么会懂?

“先留在医院吧,秦易那边的消息,相信不久之后你很快就能知道了。”郑凛叙这时候才低叹妥协了,“到时候要怎么做,随你。”

醒来的时候,周围黑乎乎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冷静下来了才记起来那是那条手帕的作用。

全身都没什么力气,魏忻艰难得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手脚并没有被绑起来,但是魏忻的心反而一沉,这并不是代表她如今的处境会比想象中好些,相反,捉她的人是因为知道她肯定逃不出去才没有束缚住她的手脚的。

这里还在F市吗?

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药效减弱。

果然还是出事了。

最近萧桓的动静那么大,她都假装不知道。

就像昨晚,他深夜回来,纵然很细微,但是那如铁锈般的气味还是若有若无得飘进了她的鼻尖。

她假装沉睡,这项技能已经练得如火纯情,他没有看出来。

怜惜的吻,却又冰凉,带着爱意。

她感觉到肚子被一只大手微微轻抚,她知道,那个时候他肯定是在失神的,他是在惩罚自己。

他在F市把C市搅动得天昏地暗,不过是,为了惩罚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也包括惩罚自己。

所以今天早上,她破天荒得睡到了中午。

然后……然后就是那通电话。

“妈妈……”

小花蕾的哭声让她瞬间握紧话筒,这不是孤儿院的电话!

哭声逐渐远去,像是女孩被拉到了别的地方堵住了嘴,魏忻心底一紧,忙捡起钥匙冲出门去,就是那个时候……

低叹一声,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莽撞了。

动了动手臂和脚,魏忻慢慢坐起来,丙烯的药效很强,她现在全身都是虚软无力的,但是应该能站起来。

床的不远处有一条光的缝隙,大概是个窗帘,魏忻艰难地走过去,在差不多够得着的时候双腿一软,她摔倒在地,不过幸好地面铺了很厚的地毯,所以也没感觉多疼,手向前伸去,一把拽住窗帘,然后猛地拉开——

阳光刺得魏忻顿时眯起双眼,待适应了光亮便忍不住屏住呼吸。

是大海。

居然是大海。

是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海的声音,如今没了阻隔,大海的波涛声和拍石声清晰无比,仿佛每一下撞击岩石的声音都撞在自己的心上。

“喜欢吗?”

身后,一缕轻的低笑。

魏忻大骇,忙转过头去,才发现在刚才床的那边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白的衬衣,黑色长裤,手上拿着一本书,整个人温润如学者,正微笑看着她。

但是明明是那般的无害,温柔,却让魏忻全身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刚才完全没有察觉到他。

而且他的笑,虽然恰到好处,却太过于冰冷。

让魏忻忍不住抓紧地上的毛毯。

“别害怕,我没打算伤害你。”食指一动,纤长有力的手指扣上书本,以魏忻的视力,看到书的封面居然写着“圣经”两个字,不由愣住。

男人起身,这样一看他更高,魏忻还是很少看到男人能把白衬衣穿的那样好看的,萧桓有时候也穿,但是却不及他穿得那般温润,萧桓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得疏离和倨傲的。

男人危险得踱步过来,走到魏忻面前居高临下得看着她,是那一刻魏忻才能感觉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强者气息,这种感觉在她见到郑凛叙,詹遇宸他们一样也能感觉到,所以只一瞬间,魏忻的心就沉了。

这个人是秦易。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秦易心情大好的样子。

缓缓蹲□子,秦易没有其他动作,歪着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眼底透露不安,脸上却冷静非常的女人。

“魏,忻。”良久,秦易才咬文嚼字般读出这个名字,眼底愈加深邃,“果然是他选中的人,难怪小皖在他身边那么多年都比不上。”

听到这个名字,魏忻的眼睛变得犀利起来。

“是你。”她的声音冰冷,带着隐忍的颤抖。

在她知道阮丝皖的孩子并非萧桓时,她就多次回想起那个冬夜,阮丝皖看着湖面以及之后的绝望,疯狂。

她曾问过他爱不爱,当时阮丝皖的眼底满是痛,却还是回答说“爱”。

那时候,她以为阮丝皖爱的是萧桓。

只是如今,看到眼前这个男人,魏忻终于明白那股让人心惊的绝望到底是来源于何方。

被最爱的人推到别的男人身边,时时刻刻都在做戏,时时刻刻都不能大意,活在这个男人布置的局里。

更因为爱他,所以不能让他受到一丝威胁,阮丝皖,该说她是可恨,还是可怜?

“你这个畜生。”魏忻越怒,声音越冷,说出这几个字,完全没有畏惧。

“呵,”谁知道秦易不怒反笑,反而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双眼眯起,手指,像托起一个上好的瓷器赏玩一般托起魏忻的下巴,魏忻只恨全都都无力动不了,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这样就受不了了?”秦易的笑忽然残忍起来,“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每天抱着你入睡的男人,做过的事比我更畜生,更残忍?”

“我不过是给了一个女人一条路,随她走不走,小皖走得心甘情愿,而那个男人,有给出过选择吗?”他呼出的气息带着一阵冷梅香,这样矛盾的男人,像恶魔,却看着《圣经》,仿佛是个两面体,阎罗一般,“你知不知道他手上染过的血比你吃的饭还多?萧桓进郑氏的时候郑氏是发展的最快的阶段,那你又清不清楚它为什么能发展得那么快?”

门口忽然有道人影晃了晃。

魏忻和秦易同时转头,只见阮丝皖静静的站在门口,脸庞苍白无血色。

“印度那边来人了,要见你。”

太久没见,以至于视觉冲击力那样得大,阮丝皖此刻穿着一套长裙,整个人却消瘦得近乎病态,仿佛下一秒就能被吹走。

“知道了,等下就过去。”秦易面不改色,微笑着点头。

阮丝皖双眼移向魏忻,那一刻,魏忻看出了她眼底极深的苦涩与无奈。

她退了下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是啊,怎样能不苦,怎能不涩?

“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你比起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魏忻皱起眉头,嫌恶地道,“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牺牲,在这点上我并不觉得你比他们高尚多少。”

“可怜的孩子。”

秦易的笑淡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的那边,看着无垠的大海。

魏忻没有转过头,却听见他的声音倏地变得冷厉起来。

“郑氏欠我的,詹遇宸萧桓欠我的,我会一个个讨回来。詹遇宸是第一个,萧桓……是第二个。”

“你以为他会为了我不顾大局?”魏忻冷笑。

“他会不会,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魏忻的笑僵住。

指甲深入掌心,带来清晰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匆匆忙忙赶了一章,今天下午就要上学校了,以后的更新时间太玄了……水也不敢说(望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得上榜了,有的亲问我下一本开什么,估计是呼声最高的《消遣》,毕竟小白真的挺受欢迎的,毕竟水是宠虐宠虐这样来写的,既然这本是虐那下本理应是宠的才对,难道你们不想虐詹太子咩!小白肯定得是宠啊有木有!等待更新的亲们可以点击收藏这本书或者点击收藏作者,都可以看到关于我的最新动态的,更新你们就知道了,方便快捷又安全( ⊙ o ⊙ )

第六十八章(出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