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兽群撤退,天空与地面相互之间再没了阻拦,从天空往下望,地面上的情形一览无余,可看见远处正向本营处撤退的联军方队阵,以及收拾发好战场后开始撤离的善后队伍。

水啸抱琴立在绿马背上,华仪带着九方学院的院士们陪在左侧,耀月女皇与其他识天境人则伴在右侧。

一行人不急不徐地凌空飞行,梅花的清淡香味与高雅的檀香,溢逸在空气中,将血腥味挤走,众人的鼻翼尖萦绕着的便只有幽香,那情况也差点一干人觉得他们不是从战场归去,倒像是在巡游。

水啸等人是最后撤退的,因能浮空飞行,速度比联军军队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一队人马不消片刻功夫便飘临军队的头顶上空。

夕阳的光芒照着天空中的众人,留下一团巨大的阴影,阴影像一朵斑爻的云朵,自军队上方飘掠。

“水音医!”

当阴影自人头上晃过时,联军的军队中响起一阵激动的高呼声,那一阵高呼,抑扬顿挫,字字有力,演绎尽慷慨激昂的本色。

一点没心理准备的水啸,被那吼声惊得心跳突了突。

“水音医!”

自第一声之后开始,吼声绵绵不断,一旮接一旮的呼喊声似一波波的海浪,一浪一浪的延向远方。

听着没完没了的高喊,水啸即无语又无奈,这些人咋就不省省力气呢?将那份精神留到战场上去多好啊!

震天高咸声中,华仪偷瞧一眼,发现小祖宗嘴角下垂,还微微抽蓄着,脸色微黑,显出无奈的状态,禁不住暗中大乐,那种被魔兽逼得束手无策的郁闷立即一扫而光。

能让小祖宗露出这种表情,实在是太难得了,除了老祖宗,小祖宗可说是无法无天,却原来也怕俗世的这些热情与崇敬。

或者,正因为不屑虚无的名利,才不会有束缚,所以小祖宗在修炼一途上比任何人进步的都要快呢?

名利累人,虚名识人,古今多少前途无量的天赋者为虚无的名利一生奔波,最终栽在名利之下,成魔成痴,因而再难寸进。

华仪心底掠过一丝明悟,眼里的笑,也更真诚更真实。

后方的人看不到绿马背上人的表情,但没有人嫉妨,即是有,那也是潜伏在心灵深处,此时却没有显现出来,他们脸上与眼里只有叹服。

一战成名的机会,或许人人都有,但是,却并不是人人都有命能等到那一刻,像他们,自奔赴战场以来,大小战役不下二十次,虽略有功绩,离一战成名却是相距遥远。

服,这是此刻众人心中唯一的心态,不能不服,一战而名已经是难得,不战而屈人之兵,境界更高,不战而屈千万魔兽,那种境界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想说不服,难。

水啸没管其他怎么想,只是想赶紧的开溜,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暗中催着飞飞快跑,得令的飞飞,赶紧的撒开蹄子快跑。

于是乎,白与绿似一抹轻烟,袅袅生姿间竟将其他甩开了一大段距离,跟着的人微微一怔,哪敢怠慢,拼尽全力在后面狂追。

然而,无论他们多快,总无法跟上小绿马的脚步,当好容易追上时又落开一段距离,好在各人的伤经过音疗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不足为虑,否则就凭他们那副拼命劲,到时铁定会躺下一大堆。

在一干识天强者差点将吃奶的劲儿都用光了时,遥遥在望的营地终于呈现于眼底。

联军的大本营全部是青色帐蓬,一大片的连在一起,像山岭起伏,营前三里之处林立着强弩驾,帐与帐之间的空间亦竖着弩箭,军队人员轮番守护,日夜不离人,

那种弩,每架可连发百十名不等,大的弩有手臂粗,小的也有手腕粗,射程可达二里,杀伤力其强,专为对付魔兽而制。

军帐有军帐的规矩,自来是主帐在大军最中心,而这联军的主帐则恰恰相反,它排在最前方,打看帐门,一眼便可见对面的情形。

主帐共有百余帐,其正后方便是曾经的十全镇的城所在地。

十全镇,它曾是座宠大的城,因为是来往森林的交通要道,成就了它的富足,令其丝毫不输给耀月帝国中的大城市,不算流动人口,常住人口达百万之数。

其城纵横几百里,城墙更是坚不可摧,在大陆众多的边界城镇中也名列前矛,曾经是耀月边界线上最为牢固的一座大城。

然而,就在正月元宵那夜,这座曾经辉煌无比,令耀月帝国骄傲无比的大城,在一夜之间成为废墟,近百万人竟无人生还。

昔日的十全镇,今日可称死亡之城,被魔兽践踏过的地方,曾经的高楼大厦尽毁,处处狼籍不堪。

主帐与军队营帐将它置于中间,或许是为让人记住这份耻辱,以此激励人要万众一心,协心共御外敌。

居高临下的水啸,俯瞰着远处残破的十全镇,也唯有一声叹息,眼前的这座城,跟曾经被八国联军火烧后只留下残石败壁的圆明园相似,仅残少量的残墙断壁,最高约一二丈高,它他正无声的向世人诉说它的凄凉。

地面的激扬高呼声,还在一浪一浪的传扬着。

为避开那些火热的眼神,水啸直至到主帐那片地方的前方约一二丈处时才自空中徐徐飞落,站在主道上,却止前不前了。

“龙惊云,你们的营帐在哪?头前带路。”主帐,她没兴趣去坐,还是窝在最偏僻的地方安全。

更何况,坐主帐的都是责任最大的那个人,时时处处要留意对面魔兽的动静,她还没傻,才不会去当冤大头。

五侍当时怔懞了,一个个大眼微凸。

才落地的人亦懵了,人人双眼发直。

“小祖宗,你当然是住这里哪,哪能让您老受委屈。”华仪反应过来,忙忙的指着最高高大的主帐相请。

开玩笑,小祖宗去侍从那住,传出去,他们这些人还要不要活?就算不怕魔兽杀死,回去后也会被人的唾沫给淹死。

什么“您老”?那是什么眼光?她老吗?十六岁的姑娘一朵花,她才满十六,还是朵没绽开的花骨朵儿,正当风华正茂,他哪只眼看她老了?

水啸狠狠的甩眼刀,很想揪住华仪洗洗眼,再好好的给他上堂课,让他明白啥才是正确的眼光。

被眼刀狠剜着,华仪顿觉脖后凉风狂蹿,以为是因请人住主帐惹得人不开心了,忙闭了嘴,省得惹上无妄之灾。

其他也反应过来,忙忙的一个劲儿的附合,推崇着居主帐。

“本公子对这个帐没兴趣,为免你们心里不安,就傍边那只吧。”避无可避,水啸指指中心最高主帐旁边的那顶略低一点的。

华仪与众人见拗不过,也只得赞同,拥着人去地方。

七月酷热,帐幕并没有全部展开,除背后一方之外,其余各方只垂展着最薄的一层,帐门一方更是全部挽起。

里面一进二间,铺着青色的布幕,行军打仗,轻装为上,并没有桌椅之类的,铺着的是凉席子,设着桌几座。

帐很宽,全部人入内后还略有空余地,水啸被拥坐在主座,原本的居住者忙着招呼,耀月女皇做为东家,以最真诚的态度,献上十二分的感激。

水啸听着那些扬扬洒洒的感谢词,淡然不语,只多看了女皇几眼,白女皇虽然形象因战斗受而有所不雅,却仍不失高贵,最宠受的灵芝公主并没有在场,唯有一个面容跟灵芝公主有六分相近的青年跟在身侧。

她看一眼便转过视线,耀月皇室传位先女后男,女皇的下任继承人中最有可能是灵芝公主,其后则是一位皇子那人是耀月最有继承能力的皇子,她知道,那位男子便是那位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女皇带着他亲临战场,无外乎是想给儿子积累战功与声望。

女皇致上了最诚挚的感谢词,仅接着便是皇子,再接着便是耀月的几个识天境高手代表全耀月帝国致上的谢意,连来自各大陆的其他们也不甘落后,纷纷致以高度的颂扬。

听得耳朵差点起老茧的水啸,眼角都抽得几乎到抽筋的状态,她唯一佩服的就是华仪与众院士,那一帮子人竟满面笑容,如沐春风,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一干人说得口干舌燥后,全部告辞去整理仪容,连五侍也溜了个无影无踪。

世界总算安静了。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她以为终于摆脱了麻烦时,先是五侍打包来报道,继而是九方众人,再之后,女皇与各识天强者,那些人来了就算了,后面还跟着一串儿或被扶或拄拐或独行而来的伤病员。

凌乱,水啸风中凌乱了,这分明是将她当音者使唤啊!奈何华仪等人在旁,为着九方的声誉,拉不下脸,很认命的抚琴,直到将一批批人含泪拜谢而去。

做完义工,天色已黑。

正文 第二百十章

扶伤而来的人离去,可其他人仍在,而且一个个都以一种高山止仰的目光盯着持续抚琴施医近一个时辰也没显疲态的少年。

宫心弦体贴的帮着自家伟大的王按肩松骨,温柔的河可盼,亲自端茶服侍,龙惊云、雪岚、龙傲规规矩矩的坐着,与小绿马将散发着梅花香味的人守得滴水不漏,其他人想掺一脚都没机会。

收琴,接过茶一饮而尽,再望,发现眼前的一堆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水啸当时就郁闷了。

她都当牛做马的为人民服务了,他们还有啥不满意的?难不成还想要她走遍整个联军军队,给所有受伤者音医一回?

她没有读书术,自然猜不透他们的想法,只在心里想想,当然,如果真是那个意思,她铁定会发飚。

心思活动一圈,水啸也不管,干脆无视之。

她坐的住,不代表所有人都坐得住,稍稍一刻,众人的眼神便时不时的向外瞟,个个满眼的企盼。

暗中留神着的水啸,弄不清他们唱的是哪一曲,鼻观心心观鼻的静观其变。

“静王爷到-”又过片刻,传令的守卫兵拉长的通报声自远处传来。

垂眉低眼的水啸,眼眸微微一抬,刚好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帐外的大道上,正向着这边龙行虎步而来。

今日的静王,身穿天青色战铠,周身一片冷杀之气,气势如剑,眼眸一转,煞气横生。

静王眼不斜,目不偏,直视前方,一眼便与水啸的目光撞上,铁血战王与音医的对碰,没有火花四射,双双平静至极。

深沉、深奥。

对视一眼,夏烈心里得出结论,那少年的眼神,比擂赛上所见更深沉,更莫测,难以自他的眼神中捉摸到其他的东西,像一片黑幕,既像什么也没有,又像什么都在其中。

水啸冲着静王笑了笑,对于这个曾经真爱疼爱水十九的长辈,她出自真心的尊敬着他,更何况她还亲自得到过静王的保护,对他更是有一种亲切感。

无疑的,她的举动又引得帐内的人们好一顿惊讶,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人打招呼,自进入大帐中,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对谁也不亲近,却偏偏对静王友好的笑了。

静王眼神一闪,以目光向众人打了个招呼,走到特意留给他的位置坐下。

“河大将军到-”这边才坐定,外面又响起传报声。

“安远王到-”那一声的尾音还没落,紧接着又是一声通传兵的声音。

随着声音,二位中年男子出现在帐外的大道上,俱是铠甲在身,腰悬代表着指挥官、系着红珞璎的佩剑。

水啸凝目,以神视的目光从来人身上一略而过。

河远瞻,她不陌生,耀月安远王,她听过其名未见其人,这会儿一看,发现安远王竟是个儒雅的文士,以外相不难看出,他年少一定相当的俊美。

安远王一眼便瞧到了帐内主座上的人,但见那少年人如降世之仙,出尘脱俗的气质令人莫明的感到心安,美容如花,芳华万千,他轻倚在俊俏的侍从怀里,竟美得幅美,令人不想去破坏。

这一刻,安远王终于明白世人为何如此推崇他,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才发觉所传不虚,不,确切的说,比传闻中更美,画像虽传神,远不及真人的一半,这般的人,有谁能不被他的风华所迷?

河远瞻很淡定,看一眼帐内的人,颔首,算打招呼,入座,动作干净利落。

待二人入坐,军队的三大总指挥全部到齐。

这是要开大会还是聚餐?

水啸吃不准一群人的目的。

正当她暗猜着,静王、河大将军、安远王这三大指挥开始每日一报的述说战役的情况,军队损失。

三大总指挥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参入其中,竟自将元宵夜至今的所有事全部搬了出来,各种损失一一呈明。

水啸听得嘴角狂抽,那哪时在谈论,分明是在向她解说呢,想告诉她这次魔兽爆乱给人类造成了多大的损失,造成了多少的生灵涂炭。

他们想干什么?

她抽了。

这不关她的事呀,她能来,就已经不错了,难不成他们希望她大发雄威,一举将魔兽给歼灭?

无比悲催之下,她唯有什么不说,像入定的佛,无论述说者的表情有多悲痛,始终都没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一直暗中留意其动静的众人,不由得有几分小小的傻眼了。

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是继续着描述人兽大战后的悲凉,一番慷慨激昂下来,人人面色悲怆。

水啸还是油盐不进的模样,正当她准备跟来自大陆各处的几百识天境高手打耐力战,看看他们还有何后招时,偷瞄到其他的视线明里暗里的瞟了瞟女皇。

耀月女皇微微一笑,优雅的举手,“啪啪啪”的击了三声。

随着清脆的掌声,一列全副武装的小兵步入帐内,前面的抬桌几,后面的端着大托盘,盘内置着菜肴、酒。

大谈论后喝进餐,无疑的,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也因为如此,原本有点尴尬的氛得到了缓解。

鱼贯而入的小兵们,个个面目清秀,井然有序的走到各个位置,摆桌,将酒菜一一呈开。

呃,真不愧是女皇,连上阵打仗带着的伙食员工都是小正太!

看着外相俊透的小兵们,水啸暗中毁谤着,似笑非笑的瞟瞟耀月女皇,眼神意味深长。

女皇头皮一麻,脸色微微一红,又很快的转为正常。

端菜的二位小青年在给水啸面前的桌几上呈摆酒菜时,连头都不敢抬,手都有点点的颤抖,脸上还浮出可爱的两朵小红云。

五侍瞅一眼,微微一哂,暗中向耀月女皇射了无数把冷眼刀子。

酒席共十九道菜,每种菜式色味俱全,更难得的是还有六道菜是新鲜的疏菜,在远离城镇地战场上,尤其还是战争已经持续的数月的情况下,能见到新鱼疏菜,无异的是件很令人惊奇的事,

由此可见,厨房真的用心了。

这也是算是一场接风洗尘的宴,身为主角的水啸,并没有那种觉悟,坚决的没沾酒,无论在场的人说什么,表情始终是淡淡的。

席尽宴散,当她以为应该可以清静了时,发现一堆人还是没有告辞的意思,心里十分的抑闷,用眼神询问着华仪:“你们还杵着在这里干什么?”

那眼神里赶人的意思是那般的明显,华仪自然读懂了,读懂后无语的抹了把汗,他也不想杵在这里招人嫌啊,这不是还不到走人的时候嘛。

“小祖宗,大家总算将你给盼来了,还请你布署作战计划,我们也好去督促工作。”虽然十二分的不愿当那个被首嫌的倒霉蛋,奈何众望所归,他不得当出头鸟。

烤!

想摞挑子给她?!

水啸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爆骂,凌厉的眼刀“嗖”的飚了过去:“别问我,之前你们是怎么样的就怎么样,这事我不插手。”

想将决策大权移交给她,让她当牛做马,没门!

她的语气很冷,惊得众人心头大跳。

“小祖宗,您也瞧到了,我们压不住阵呀,这布署战役的人当然非您莫属。”暗中一凛,华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瞧瞧,真撞到枪口上了,但愿别死无葬身之地才好。

他很奈。

让他面对小祖宗,他更愿意面对魔兽群,面对魔兽么,顶多就是你死我活,可是,面对小祖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搞不好老祖宗生气了,那下场比被魔兽撕了还严重。

想到老祖宗,华仪面皮就一阵阵的发麻,老祖宗发火那简直是太可怕了啊,不堪回忆!

“…,去!,少给我脸上贴金,我没空管这些,你们该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别杵在这里碍着我等人。”水啸险些要骂出一个“滚”字来,好在反应快,改成了为一个“去”字。

等人?!

正将竖耳凝神偷听的人,捕捉到了那重要的信息,个个心头闪过疑惑。

能让音医等的人,寻是什么人?

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一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人,说不定还是个来头颇大的人,只是,那么是什么人?他们想不通。

也因为听到了那重要的信息,便更加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全部一致的装袭作哑,当没听懂那句轰人的话。

“小祖宗,那我们陪您一起等着,以示诚意。”碰了一鼻子灰,华仪讪笑着,正襟危坐。

呃?这是什么缪论?

水啸抓狂了,这些人,是打定主意不让她清静了,既然如此,他们乐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反正是自愿的,累死也洗该。

当下,气咻咻的往后一歪,窝在飞飞身上,视众人如空气。

华仪苦笑着看看其他人,示意众人随意,自己则换了个最舒服最自然的坐姿,遵守诺言,真正的陪着等候。

静王、安远王、河大将军安静的很,不走。

来自各地各家的识天境人,更是不愿离开,说到修炼,哪里能比在音医身边更安全?大家自然是舍不得走的。

水啸眯着眼,默默地想着那人会何时才来。

转眼,月挂中天。

“水音医,有客人求见!”

不期间,响起通话兵急急的声音。

嚯,闭目入定的人蓦的睁眼。

水啸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欣喜无比:“快请进来!”

门外诺了一声,通传声一声一声的传了下去,看样子,那客人是被阻挡在了很远的地方。

在水啸差点冒火时,视野里总算出现一抹人影,而她凝目一瞧,惊得如火烧屁服般蹿了起来,弹身掠向帐外。

正文 第二百十一章

帐内的人,被嚇了一跳。

若说水啸之前对静王有礼的微笑让人惊讶,那么,此刻她的举动,则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人见过如此失态的水音医,她在众人的眼里一向是镇定的,就算是勃然大怒的杀人时,那也是面相沉稳,举止有度,哪像眼前如此毫无形象?

来者,究竟是什么人?

疑问如雾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才睁眼的一帮子人,嗖的将视线飚向帐外,结果竟是无比的统一,无比的整齐。

那一看,众人嘶的倒吸了一阵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