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八零媳妇有点辣上一章:第 57 章
  • 重生八零媳妇有点辣下一章:第 59 章

凌晨4点起床,一直到晚上9点才收摊回家。

生意的起步阶段,每一行都很辛苦。做小吃这生意,则会一直辛苦,除非规模做大了能从繁琐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就像之前的‘张记’,除了夏长征和张翠,店里还请了3个人,夏长征能不轻松吗?

现在不一样了,原本属于张满福干的活儿,全的夏长征做。他是初尝小吃行当的辛苦,一时很不能适应。农民种地当然辛苦,可也分农闲和农忙时间,农忙且不说,农闲时候,至少不用凌晨4点就起床啊。在乡下时,没有娱乐活动,家里也没有电视,9点时大部分人都睡觉了。

在商都,他和张翠才刚刚收摊回去。

为了方便放小吃摊的家什,他们租在一个平房院子里。一个院子住了三户人家,夏长征两口子租的是一间斜屋顶的红砖房,估计是加盖出来堆放杂物的,现在把房间租给夏长征两人,一个月租金只要5块钱,住在这一片的人不是啥有钱人,整体环境脏乱差。

在安庆县,‘张记’门店后带着个小院,洗澡洗头都特方便。

在这里,就得烧盆热水端到几家人共用的厕所里去洗。

不是两人臭讲究,夏季天气热,每天收摊回家都是一身臭汗,做小吃的可以穿旧衣服,不能脏兮兮散发着异味啊。

轮流去洗了澡,躺在小破床上都10点过了,只要不说话,夏长征三秒钟就能睡着。冷不防张翠问他,夏长征的脑子反应的很迟钝。

他很是不耐烦:

“啥事儿明天说不行?找了找了,快睡觉!”

他累的像条狗,现在晚上10点过,只能睡五个多小时又要起床,夏长征连眼皮都翻不开,随口敷衍。

张翠一下子就床上坐起来:

“啥明天再说,眼看着要高考了,你别忘记自己答应子毓的事!再说了,要不是那小贱人,我俩能变得这么惨?不是因为她让孙校长对我们有了意见,‘张记’的生意还好好做着,可不能我们吃苦,让她过着舒坦的日子!”

这破房子,四处都有缝,夜里说话都要压低声音,生怕被隔壁听了去。

张翠的声音压的低,愤怒却压不住。

她这种人,自己反正是没错的,明明算计别人在前,别人还不能报复。

没有了‘张记’,分明是夏家人闹腾,是两口子不齐心,把店里最后的生意都打砸跑了,现在日子过得不如意,就把原因都推到了夏晓兰的头上。

来商都是大展拳脚的。

置办了两套摆摊的家什,花了张翠几百块钱。

5月份做生意是亏本的,坐吃山空,让张翠压力很大。

6月总算开始盈利,却也只是200块出头。

早知道,那时候不要赶夏红霞回乡下,她舒舒坦坦的当着‘张记’的老板娘,生意再不好,一月也能赚那么多。商都的市场是比县里大,可省城卖小吃的摊位也多。生意还没走上正轨,张翠心里也没底。

反正日子不如意,都是因为夏晓兰。

张翠的话,让夏长征也没了睡意。是啊,他好好的当着‘夏老板’,每天干的活少,钱却不少用,还有小贩们吹捧着,穿得干净体面…现在这种境遇落差实在太大,夏长征也不能接受。

“前几天我不是出去一趟,找了几个吹嘘的小混混,我的要求不高,让他们把夏晓兰的手弄断就行,就是他们要价挺高的,我这一时也没同意,才没对你说。”

制造点意外,把人给弄残疾了,不仅今年不能考试,可能以后都不能了。

夏长征这办法很恶毒,张翠却很满意。

两人不算是法盲,夏子毓给他们普过法,这种事被抓到要坐牢,所以千万不能亲自出面。

张翠算了算存款,“要多少钱?”

“要2000块,实在太贵了!”

张翠心痛的厉害,她所有的存款加起来,已经不足4000元。

一下子要拿走大半,如果小吃摊的生意依旧不温不火,那这2000块差不多要攒大半年。

2000块钱把夏晓兰手弄断?

张翠觉得贵,仍然咬牙点头同意。

“只要他们真能把事办成,2000块老娘也认了!”

张翠和夏长征胆子大,是因为他们还不晓得赵刚出事。离开安庆县,对那边的情况不知道,再说夏子毓找赵刚交易的事,也没告诉过张翠两人。第二天上午,忙过了早餐高峰期,张翠让夏长征看着摊子,自己拿折子去银行取了2000块钱。

她都不把钱放在家里的,夏子毓说过,放在银行比家里保险,张翠也认同。

就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一间红砖小房子,门上的铁锁轻易就能弄开,同一个院子里有三户人,钱要放家里丢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用布包缠着,张翠把钱递给夏长征,让他去人送钱去。

两口子平时在城北活动,夏长征刻意跑去城南找了几个混子。

他和人之前谈过,就是制造个意外,把一个学生手弄断,对方管他要1000块钱。夏长征问张翠要2000元,是想留一半给自己当私房钱。

夫妻间没了信任,彼此哄骗也是可悲。

夏长征付了一半的钱,对方也打着包票:

“就是一个小丫头?这有啥,等把她手弄断了,再给剩下的一半报酬!”

让他们凶神恶煞的打上门,严打都没结束,这些人是不敢的。

但制造个意外,报案也没啥证据,只要几人咬死了是意外,派出所也拿他们没办法。一千块钱也不少了,一个人能分两三百块,混子接这个活儿挺痛快。

夏长征大喜。

不能怪他当大伯的没良心,他又不是找人弄死她。

大河村只有他女儿夏子毓才配考上大学,就老二大军那样的,能配当大学生的亲爹?

何况,侄女夏晓兰真是讨厌,处处让人不舒服,扯上她就搞得他家日子不顺畅。要是夏晓兰考上大学,报复他们咋办!

夏长征怀里揣着剩下的钱,都能挺直腰背说话了:

“那丫头在安庆县一中念书,我不能出面,你们打听好,她是高三年级3班的,叫夏晓兰。可能弄错?不,绝对弄不错,你们去了就晓得咋回事!”

夏晓兰没住校,高考前总要去学校领准考证吧?

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期,都忍耐了几个月,夏长征觉得一个臭丫头片子,肯定放松了警惕。

349:这样的车祸(4更)

夏晓兰有没有放松警惕?

她心情是很放松,至于警惕,有啥好警惕的!

和她使坏的人通通倒了大霉,夏晓兰别说有多轻松。

原本的河东县一霸樊镇川,都因为行为不检,夜路走多终遇鬼…哦不,横的人终于遇到了又狠又聪明,还有能力收拾他的人,樊镇川的报应来的迟了些,好在终于没能逃脱制裁。夏晓兰没关注樊镇川,对方的下场是卓卫萍告诉她的。

樊镇川一倒,不仅牵扯到河东县很多人,靠着樊镇川作威作福的樊家人也在其中。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樊家真没空来找夏晓兰麻烦。

这事儿就和丁爱珍被抓性质相仿,夏晓兰只是个引子,真正要命的原因是他们自身曾犯法违纪!

刘芳倒是来过两次,夏晓兰在商大自习没碰上,被于奶奶拿着大扫帚追打,骂的狗血淋头。

刘芳哭哭啼啼的装可怜,断断续续的信息拼凑起来,就是一句:梁秉安倒霉了!

梁秉安倒霉了,被樊镇川咬了一口,虽然最后查证樊镇川干得坏事儿他没参与,但他自己也不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坐牢,却被去职,踢出了组织…刘芳话里话外,这事儿是夏晓兰的报复,求她高抬贵手。

于奶奶着冷笑着赶跑她:

“知道是报复还敢来,只是去职,惩罚还是太轻了!”

夏晓兰估计,就是于奶奶这句话吓得刘芳不敢上门骚扰。

挺好的,虽然她没有这样的能量,周诚也未对梁秉安出手,就让梁家人自己脑补去呗,也能让极品远离她的生活!

就是不知道,原本高高在上的梁副局长,一朝成了个去职的违纪份子,心里的落差大不大?

梁秉安不是副局长,刘芳就不是副局长夫人。

梁欢也不是副局长家的千金小姐。

夏晓兰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梁家四口人,她唯一比较有好感的就是见过一面的小表弟梁宇,那孩子或许是还小,还没被梁家人的三观毒害。过两年会不会长歪,夏晓兰也不知道。

她也没有那圣母心,那又不是她儿子。

就像刘芳的话,夏晓兰投胎当农民的女儿是命不好,那梁宇将来如何,也是自己的命!

就连据说搬到商都的夏家人,夏晓兰也没有偶遇过,最近俩个月,真是极品退散,让她专心备考,心情想不轻松都难。她舅南下鹏城,原本以为是接个小工程练练手,各种机缘巧合的,居然拿下了整个市政府招待所的装修。

11万能撬动总价百万元的装修工程吗?

幸好还有银行的贷款。

银行的贷款当然很难拿,在1984年,很多人都不知道能从银行借钱。

但银行的钱总是要借出去的,哪有只吸储不放贷的银行?

只不过在80年代以前,银行只会对国家单位放款,到了90年代,很多厂子半死不活的,全靠银行贷款养着整个厂,银行也是不堪重负,90年代初,‘三角债;规模扩大到银行信贷总额的三分之一!

刘勇可是极少数能拿到银行贷款的私营业主。

因为他是和市政府招待所签的项目,这份合同说值多少钱吧算不上,信誉度却很高。也因为他是在鹏城特区,改革开放试点的前沿,在别的地方个体户可能还要偷偷摸摸半遮半掩,在特区却没有这个限制。

特区政府的胆子很大,80年就敢打擦边球,以‘补偿贸易’的名义搞房地产项目,当时就有银行敢贷款给买房者了——当然也不是后世动辄二三十年的按揭贷款购房,而是修房子前交40的房款,房子修到一半交40,剩下的20在交房时付清。

刘勇能拿到装修款,就能偿还银行的贷款…利息当然也有的,却不算很高,这个项目赚到的利润,偿还贷款后也有剩。

赚多少钱是其次,最主要是刘勇靠着11万,把上百万的工程盘活了。

正常发展的话,‘远辉’可能要积累两三年才能接到这么大的单。猛然接到超出能力范围的活儿,刘勇各种手忙脚乱,仓促组成了施工队,一开始要带那么多人,刘勇肯定没经验,好在他学东西不慢,因为性格的原因,那些工人发现他这个老板好说话有良心,整个队伍倒是融洽很多。

刘勇报喜不报忧,反正到了夏晓兰这边,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她也只能讲讲注意事项,给她舅提个醒,刘勇都年过四十的人了,做人做事,还要夏晓兰手把手教吗?她觉得,自己舅舅其实很聪明,给一个舞台就能自由发挥那种。

身边的一切事都很顺利,夏晓兰在高考前的心态很好。

4号她照常跑步遛狗,做了套卷子,才骑着车往学校去,葛剑自然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夏晓兰要去学校领准号证,看见自己在哪个考场。能在县一中就好了,免得折腾,不过奉贤市的考生都是打乱安排随机分配,夏晓兰现在还不知道会在哪里考试。

这也是她骑自行车的原因,万一要去看考场,比班车灵活方便。

刘勇不在,葛剑就骑他那辆28大杠,最近这辆自行车都是葛剑在用…能请得起保镖的夏老板,在吃穿上从不亏待自己,跟在她身边的人也不会亏待,但你要让她花几万买辆小车把老板的派头拿出来,不如一刀给她个痛快。

钱不是那样花的,该花的绝对含糊,不该花的,也不能轻飘飘过早享受。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家到商大图书馆,偶尔回一趟安庆县,买小车也用不上啊!

雇主都骑自行车,保镖当然也骑车。

夏晓兰到了县一中门口,葛剑跟在后面,后者沉默少言,没事儿也不会和雇主搭话。

外人看着,夏晓兰就是孤身一人。

路口,几个年轻人都等了大半天,夏晓兰一出现,他们就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是的,很好打听,也很好辨认,最好看的人就是她,路边上还有人叫着“晓兰同学”和她热情打着招呼。

夏晓兰远远瞧见了孙甜,她视线一偏,拐角处忽然有几辆自行车加速撞来,夏晓兰失去平衡,和对方撞到一起…摔在地上前她还觉得啼笑皆非,这算啥车祸啊?

“哎哎哎,对不住对不住,我扶你起来!”

“咋回事啊,走路不带眼睛的?”

相撞,和混乱,就发生在一瞬间,夏晓兰觉得一双脚踩在她手上,痛的她惊呼,另一个人看似扶她,其实是把她肩膀牢牢按住,不让她起来——她脑子里瞬间拉响了警报,这些人是故意的!

350:情况比较严重(加8)

在遇到危险时怎么办?

有人说遇到歹徒要大声求救,其实大部分人遇到突发状况,大脑会一片空白。

知道自己该求救,该尖叫,该撒腿跑。

可脑子指挥不了身体,呆愣楞的,任由恐惧掌控身体,才是绝大部分人的状态。夏晓兰如果真的仅是个高中生,此时必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

她意识到了危险,拼命扭动自己的手臂,嘴里已经大喊“葛剑”的名字。

她一扭动,那只脚就踩不住,有人一脚狠狠踢来,却擦着夏晓兰手臂而过。

葛剑落后十几米,也没料到都到了县一中门口了会出啥意外。

夏晓兰被忽然窜出来的几辆自行车撞倒,葛剑都以为是意外,他使劲蹬着自行车,却见那几个年轻人急忙去扶夏晓兰,然后他听见了夏晓兰那声痛呼。

叫他名字那下,葛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夏小姐出事了!

结实的28大杠,被葛剑抡起了扔出去,一下就砸翻了最近的两个人。葛剑跑的很快,瞬间的爆发力很快,砸翻了两个挡路的,视线也清晰,他就看见有人按住夏晓兰的肩,有人抬起脚重重要踩她手臂…那么纤细的胳膊,能受得了成年男人的蓄力踩踏?

葛剑飞起一脚,踢中了踩脚那人的后背!

再一拳,打中了哪个按住夏晓兰肩膀的男人!

另一个人吓得后腿两步,葛剑一拳打在对方小腹,简直杀红了眼。

每个月拿夏晓兰那么高的工资,夏晓兰却差点在他眼皮子下出事,李师兄去鹏城前千叮万嘱,葛剑真是惊怒交加。他真的一点都没留情,也就一眨眼功夫,就把对方五人打到在地。

所到之处,留下一地的呻吟痛呼。

孙甜都吓懵了,她只是叫了夏晓兰一声,几辆自行车就撞上来。

然后是夏晓兰惊呼,葛剑上前打人,孙甜后知后觉,抬起僵硬的脚跑过去,急的满头是汗。

“晓兰,晓兰你有没有受伤?”

夏晓兰脸都痛白了。

孙甜手足无措,夏晓兰勉强动了动自己的双手,痛归痛,感觉没有骨折…快高考了,手才是最重要的!

“夏小姐,我送您去医院!”

葛剑也顾不上装夏晓兰亲戚了,看她样子,应该是受了伤。

重重摔在地上,夏天本来就穿着短袖,夏晓兰的两条手臂都擦伤了,右手胳膊肘处滴滴答答往地上滴血,刚才被踩了几下,两只手臂都红肿,原本有多么白皙纤细,现在就有多么吓人。

葛剑恨不得把这几人扒皮抽筋,但现在夏晓兰的伤才是最重要的。

“没事,让我先坐坐。”

夏晓兰费力摇头,摔倒了不能起来太快。

她歇了可能有一两分钟,才在孙甜的搀扶下站起来。动动手和脚,也说不上哪里更痛,好像浑身都痛。膝盖摔破了,腰也扭了,刚才几辆车真是毫不留情撞来。

自行车哪里这么猛烈的车祸,蓄意撞她的!

“葛剑,他们是故意的,别放他们走。”

孙甜眼里都急出了泪花,要带夏晓兰去医院。因为撞车地点离一中门口不远,黄嫂那边也注意到动静,一下子就跑来好几个人帮忙。有这么多人围着,夏晓兰当然是安全的,葛剑点点头,把地上几个人拖到一边。

夏小姐没说报案,那就是要自己审一审了。

几个人被葛剑捏的嗷嗷叫:

“别打别打,都是误会!”

“不小心撞了下,你咋能打人?”

“你谁啊…啊,痛痛痛!”

眼睛看见的,还能是假?

那双手按着夏小姐肩膀的手多用力,只怕现在掀开衣服都能瞧见痕迹。葛剑把这些人往巷子拖:“不打你,让你们别挡着别人走路。”

巷子里其实也很惹眼,现在还不到中午饭点高峰期,黄嫂的婆婆凑上来,指着自家新店面:

“后面,后面有空房。”

宽宽敞敞的,关几个人肯定没问题。

别和老人家**律,这样的老太太全是法盲,她们更不会讲道理的,办事完全随心所欲。

所以夏老太厌恶夏晓兰,轻易掰正不过来。

所以黄嫂的婆婆就是喜欢夏晓兰呢,小姑娘嘴巴甜,主要是对她家有恩!

葛剑一看正好,把几辆自行车往路边一扔,不管几个人怎么闹,他都往原本‘张记’那后院拖。手脚利索把几人全部绑起来,堵住嘴巴,往后院房间一关,葛剑才扶起自行车追上去。

孙甜和黄嫂等人,刚把夏晓兰送到医院门口。

最重要的是夏晓兰手不能有事,消毒清洗都顾不上,先给夏晓兰检查了手臂。

“没有骨折的迹象,如果不放心的,拍个x光片吧。”

捏着是没有骨折,夏晓兰却叫痛,可能是骨裂。软组织挫伤就不用说,膝盖和手肘都摔破了,肯定是有的。医生说拍片,夏晓兰也觉得拍片更放心,第一脚踩下来时很狠,要不是她手臂移了下,那一脚肯定把她手腕给踩断了。

正好是她写字的右手。

夏晓兰又不像宅斗里的开挂女主,没事儿还偷着练左手字,就等着危急关头派上用场!

右手一废,别的不说,她是真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84年数学考卷试题会不会一模一样先不说,明年再高考,她好些计划都被被耽搁!答应周诚去京城团聚也落了空。

夏晓兰做啥事儿都喜欢有计划,计划被打乱,有心却无力的时候…她大概很焦虑吧。

先去拍了x光片,护士再给夏晓兰消毒清洗。

x光片很快就有结果,医生抖抖片子,说出了一个叫人心情沉重的判断:

“右手骨裂了,最近可不能动,打个石膏吧。”

夏晓兰还来不及反应,孙甜都哭出来了:

“…医生,她还能写字吗?过两天她就高考了!她是我们奉贤市预考的理科第一名,您一定要想想办法!”

预考的第一名?

医生一脸同情,硬着头皮解释:“这种骨裂,就不能活动伤处。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但自愈的过程需要时间。”

骨头缝想长好,肯定不是两三天,看骨裂程度和个人身体素质,一般是两三个月。

伤的还是右手的手腕处,要怎么高考啊?连续考三天,卷子要写那么多字,手腕还要不要了?!

351:再复读一年吧(加9)

医生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建议夏晓兰不要参加高考了。

这对任何一个学生都是惨痛的打击,对一个预考中全市理科第一名的学生,这个打击岂止是惨痛。医生说的不忍,他预想到夏晓兰会失声痛哭,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轻声安抚下这个女学生。

结果失声痛哭的人,反而是自称老师的孙甜。

黄嫂也抹着泪,“医生,您再给仔细检查下?”

x光片看个骨裂,医生还是有自信的。其实不用医生说,x光片就摆在桌上,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眼睛也不瞎的,都能看见那蜿蜒的裂缝。

夏晓兰右手的手腕,的确骨裂了。

她不像孙甜那么情绪外露,并不代表夏晓兰不生气。

不能参加高考?

天降的横祸,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夏晓兰头顶。

她平静的外表下,酝酿着熊熊怒火!

这些人,真是打量着她好欺负是吧?一个接一个的,挑衅她,算计她,现在还敢伏击她!

葛剑内疚的想要撞墙。

如果他当时能靠近一点,那几个人根本没机会干坏事。夏小姐虽然会被忽然窜出来的自行车撞倒,却不会被人踩手。刚好是街口的拐角,葛剑慢了一步,瞬间就被拉远了十几米距离。

葛剑握手成拳,狠狠砸在医院的墙上。

医生吓了一跳,也能理解众人的心情,干巴巴的安慰:“明年再参加高考也行,她成绩这么好,再复读一年,说不定能从市状元变成省状元…”

好吧,不管说啥都不合时宜,他是真同情,也是真没办法。

夏晓兰尝试着活动手腕,确实很疼。

孙甜拦住她,哭的眼睛发红:“别试了,不要勉强自己。”

动来动去,万一受伤的地方更严重咋办。孙甜不能接受,她对夏晓兰今年的高考结果寄以厚望,不仅是出于县一中老师的荣誉感,还有她对夏晓兰的心疼。她觉得这个女生太不容易,求学的过程有太多曲折,长得好看的女生难道就不能成绩好,不能有除开长相之外的成功吗?

夏晓兰原本是能成功的,如果不出这一场‘意外’。

不行,她不能再哭了,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劝劝晓兰同学。

女孩子的青春是很宝贵,但为了更好的前程,再复读一年又何妨?

县一中里,年纪最大的考生,可是复读了整整4年!孙甜还来不及把这个励志的典范讲出来,呼啦啦又有几个人跑来。却是孙校长,后面跟着老汪和齐老师等人,还有陈庆。

孙校长听说夏晓兰在学校门口被撞了,真是三魂七魄都被吓跑了一半!

那些人也说的很夸张,什么满身是血。孙校长当时就站不稳,全靠老汪扶他一把。当时几人就在办公室,商量高考的事,夏晓兰的准考证被单独拎出来放一边,她今年的考场有点偏,孙校长在想让谁专门陪着去…这样的噩耗,简直能让孙校长和老汪、齐老师等人集体崩溃。

陈庆来交三班的资料,也不管自己身份合不合适,跟着孙校长他们就跑来了。

“晓兰同学伤势咋样了?”

孙校长急吼吼的,护士已经清理了夏晓兰的伤口,贴着纱布,仅看这样不太严重。

孙校长还来不及高兴呢,见他侄女孙甜眼睛肿成桃核样,孙校长的心就往下沉啊!

轮不到陈庆挤上前,可陈庆急呀。

老汪定了定神,问医生到底是啥情况。医生硬着头皮把诊断的结果又说一遍,只说到手腕不能动时建议修养时,齐老师就哭了。

孙校长觉得头昏,天旋地转的,站不住。

“咋会撞倒,我应该把准考证给你送去的…”

夏晓兰来学校领准考证是个必然的程序,别人又不知道她‘曾经’参加过高考,学校老师肯定要讲一讲高考的注意事项,和夏晓兰聊一聊,看看她心里是否紧张,帮她缓解下压力。

可那些都不重要啊!

孙校长悔恨不已,认为是他工作出了疏漏。

夏晓兰面沉如水,瞧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孙校长再三向医生确认她的伤情,忍着失落和沉重,还要安慰夏晓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晓兰同学…我们明年再考吧。”

唉,晓兰同学已经够难过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这时候再后悔,也不能对着晓兰同学说重话啊。

老汪和齐老师也回过神来,齐老师把眼泪抹了,强颜欢笑:

“再复读一年,你语文基础扎实点,考的分数会更高!”

复读能不能涨分?

这其实也不一定。有的人是多学一年,分数会变高,有的人多学了一年,因为压力和别的原因,比如临场发挥,或者身体不适等等,考的分数还不一定有复读前高呢。

齐老师此时肯定只有往好的方面说。

夏晓兰还在动手腕,孙校长都不忍,几人轮番给夏晓兰做工作,夏晓兰都不吱声。

晓兰同学这是受刺激大了,开始自残了啊…这孩子,真是各种不顺,家里环境糟糕,咋就不能让她顺顺利利参加高考,从而有个好前程呢!

“夏小姐…”

葛剑内疚自责。

夏晓兰这样不说话,他心情沉重的像压了千斤巨石。只要夏晓兰点个头,他马上就回去把那几个人废掉。不,这种事怎么能让夏小姐开口,应该他主动去办!

葛剑转身要走,夏晓兰皱眉:

“葛剑,你先站住!”

她刚才是有点走神了,遇到这种事,她也会着急。

回过神来,发现这屋里,男同志都一脸悲痛,女同志都在哭,夏晓兰觉得自己该说点啥。

“校长,汪老师,你们也不用这样,我刚才想了想,要参加今年的高考也是有办法的…”

众人看着点,都欲言又止。

唉,还勉强什么呀,今年没有拿状元的缘分呗。晓兰同学也太懂事了,反过来还要安慰他们。

“晓兰,不能勉强自己,明知道不可行还强行去做,这不是坚韧…这是不明智!”

骨头要是长不好,那右手岂不是落下残疾了?就算考上大学也没用呀,大学可以明年再考,手废了,影响的是一辈子。漂漂亮亮的姑娘,右手给落下了残疾,不仅影响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各种不方便,还影响找对象吧!

夏晓兰见大家都一脸反对,忍痛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桌上:

“我是有个主意,行不行还要问问医生。”

352:照我说的办法来!(1更)

追究和报复,暂时都放到一边,夏晓兰还想参加高考,那就要想办法。

伤的是手腕,看x光上的骨裂位置,和自己的疼痛感来判断,大概在手腕关节往上4厘米以上。这个位置其实挺棱模两可,再往下一点,她就是想控制自己的手掌都不行,现在似乎还有操作空间。

夏晓兰想打个厚厚的石膏把手腕到手肘部分给固定住,写字握笔,靠的是手指头拿笔。只要握笔的手指头完好无损,理论上她就能写字。

手腕肯定要发力的。夏晓兰庆幸现在不是写毛笔字应考的年代了,钢笔不用悬着手腕写字,要是不讲究点,完全把手腕搁在桌上也能写字的…和键盘打字是一个道理,双手放在键盘上,全靠十个手指头在噼里啪啦灵活的打字,如果键盘的大小和打字者手掌尺寸合适,手腕挪动的幅度其实不用很大。

写字也差不多。

手腕搁在桌上,靠着石膏固定,不让它动,其实也能写字。

就是费力一些,字写的没精气神一点,书写的速度也会受到很大限制。

但这种特殊时候,顾不上讲究那么多。字写的有气无力,软趴趴没精神,不能影响夏晓兰的答题正确率。她受伤的是手腕,写答案到试卷上靠的是手,答题靠的却是脑子,她脑子可好好的!

当然,涉及到大量运算的题目,她慢腾腾的在草稿纸上折腾,也会影响到一定的速度。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能参加高考就行。

夏晓兰把这个方法和医生一说,医生看了她两眼: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你动作幅度再微小,也无法避免牵扯到伤处,人的肌肉和骨骼都是相连的,手掌的动作,要靠手腕和手肘一起发力…考试的时候,手腕疼痛,你也不能好好发挥吧?”

站在医生的角度,还是希望病人能爱护自己的身体。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再大的事儿,都不能放在身体健康之前。

夏晓兰面不改色:“那就需要您的帮助了,给我开三天的止痛药,让我把高考撑完!”

考试之前就嗑一片止痛药,夏晓兰觉得自己的办法很有可行性,医生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吃止痛药暂时会缓解疼痛,你麻痹自己的痛觉神经,骨裂的伤势变严重,你同样察觉不到!”

考试的时候考吃止痛药硬撑,考完试呢?

连考三天,写那么多张卷子!

“那您有更好的办法吗?”

夏晓兰看着医生,她虽然形容狼狈,一张脸却极为美丽,目不转睛看着医生,医生还真不敢和她长久对视。

医生把头偏到一般,认命般叹息:

“没有更好办法。”

夏晓兰没说话,那表情就告诉了众人她的态度。谁有更好的办法就说出来,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件事就要听她的了。

能成功的人,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都有一种‘固执’,这种倔强,是旁边人很难说服的。

有的固执,让创业者坚持到了胜利那天。

有的固执,就是执拗,是偏执,把创业者带到了阴沟里!

夏晓兰这高考,虽不是创业,80年代‘大学生’的身份多么金贵呀,她这也是给自己搞一道护身符和敲门砖了。就是因为重要,孙校长众人觉得不妥,谁能劝?

谁要拦住夏晓兰今年高考,她明年要是发挥不好,和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咋办!

孙校长说要见她家长,必须得她母亲同意,这个办法才能尝试。

夏晓兰苦笑,“校长,我妈是啥样的人,您把她叫来,除了让她担惊受怕,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也是听我的意见,我都19岁的人了,这种时候有权自己来决定。”

19岁是还差几天,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孙校长还得认可她的说法,未成年保护法是没出来,是不是成人,不以18岁来划分。

不管咋看,19岁都是能自己做主的年纪,结婚早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夏晓兰自己要在这种情况下参加高考,孙校长还能不发给她准考证吗?

“晓兰同学,希望你再仔细考虑下!”

孙校长表情严肃,他是很想县一中能出个状元,能出个成绩,这不仅是县一中的荣耀,凭着这荣耀能让奉贤市的教育资源向安庆县一中倾斜。如果夏晓兰能拿到豫南省的高考状元,省教育厅都要对培养出状元的学校重视几分。

这种教育资源的倾斜,意味着分配新教师时安庆县一中有竞争力,意味着教育经费拨款,也意味着更好的生源!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两三年间,安庆县一中的教学水平就会上一个台阶!

但这,也不是让夏晓兰勉强参加高考的理由啊…孙校长还是有师德的,他现在隐隐后悔,当时要不拦着,就让夏晓兰转校去奉贤,说不定就没有今天这场祸事。

孙甜几人也轮流劝,甚至陈庆也顾不上老师在场,大着胆子说了几句。

都没办法改变夏晓兰的决定。

“先给我打石膏吧,打完我再试试。”

办法行不行要试一试,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手来玩笑。不过投入了大量精力,哪怕夏晓兰不念大学都饿不死,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依旧让她不甘心。夏晓兰坚持,医生只能给她打了石膏。

固定的牢一点,又不能让血脉不通畅,这倒挺考技术。

石膏干透了,夏晓兰把手搁在桌子上,拿起笔在纸上写起来。果然只能慢腾腾小幅度移动,石膏笨重,她手腕使不上力,写字时候发飘。稍微用点力,骨裂的地方就疼的厉害。

就这速度,不能大量演算啊。

能在规定时间里把试卷做完都要烧高香!

夏晓兰的心有点沉:

“给我吃一片止痛药吧。”

吃了药写字的速度肯定能提起来,注意力也不用老是去想着受伤的地方。

真的至于这样吗?

就是不参加高考,夏小姐生意也做的好,那些大学毕业生不也就每月领工资,说出去是好听,里子不如个体户实惠,葛剑想不明白为啥要这么拼命。

“葛剑,我不能放弃考大学。”

个体户被鄙视没地位的情况,还得持续好些年呢。难道每次都让别人随心所欲的陷害?夏晓兰上辈子高考不尽如人意,她有弥补遗憾的原因在,有想给这辈子亲人争口气的原因在,也有自己未来的发展考虑,这个大学是必须要考的!

353:考点在河东县?(2更)

夏晓兰留意着时间,止痛药差不多过了1个小时才会生效。

吃了止痛药再写字,手不疼了,打着石膏还是不适应。夏晓兰也不马上写的飞快,就像医生说的,她得留意加重伤势。而一片止痛药,也就只能维持2小时左右,准确来说,从手不痛到开始再次感觉疼痛,药效持续了1小时40分钟。

勉强也能坚持一门考试,这就足够了!

“止痛药不能多吃的,我只给你开够考试三天的药量。”

这医生很负责,再三给解释叮嘱。夏晓兰当然知道止痛药不能多吃,成瘾性先不说,还损害肾脏。不过她只吃三天的剂量,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夏晓兰态度强势,孙校长等人没有能说得上话的。

一脸担忧看着她有啥用,她都打上石膏领了药了!

夏晓兰不想再纠结她手受伤还考试的问题,让大家都心情沉重,没意思。

“我在哪个考场呢?”

高考虽然会随机分配,再怎么分配,也不可能超出奉贤市的范围,原则上是就近,比如安庆县下面的乡镇高中考生会到县里考试,乡镇上不设考点。高考的公平公正原则还是很严谨的…能弄虚作假的,是通知书的发放环节,有人会截留通知书,让自家的孩子冒名顶替去上大学。

当然,这种事也不会有人挑能考全市第一的夏晓兰下手。

她的成绩是多少人在关注,这样干风险太大了,随时会被戳穿的。

孙校长叹气,“在河东县。”

夏晓兰心想,这倒是巧了,啥破事儿都凑到一起了吧,之前一切太顺利,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安庆的考生,怎么会去河东县?

要不是夏晓兰知道就算樊镇川没被抓,也插手不进高考安排中,她都得怀疑这有阴谋。

孙校长一脸便秘的表情,显然也不赞同上面的决定:

“今年预考彻底打乱生源的办法,省教育厅觉得很不错,安庆的学生去河东考,河东的学生也有来安庆的,几个县城穿插交换。”

省教育厅不识人间疾苦啊。

这办法肯定更能杜绝作弊现象,可在本县考,学生能住学校宿舍,能回家,高考三天的开销不会很大。

穷家富路,一出门儿吧,必须的开销就打不住。

对学校来说也是一笔开销,组织车接送,操心学生晚上住宿!

住招待所不现实,去外县考试的,倒是能商量下借考场学校的宿舍。

夏晓兰拿到自己的准号证,考场是‘河东一中’…啧,梁欢读的学校吧,也是樊镇川的儿子在的学校。这俩人都不参加高考,这时候应该已经放暑假。

夏晓兰已经大意疏忽一回,实在不想阴沟里再翻船,决定让鹏城的李栋梁立刻赶回来。

时间上也来得及,这才5号呢。

孙校长问夏晓兰7号那天怎么去考试,夏晓兰想到河东县那鬼地方,实在不放心住招待所,就说听学校的安排。

“其他人晚上怎么住,我都一样,不用搞特殊化。”

那咋可能呢!

同样是住宿舍,别人住多人间,夏晓兰肯定要住单间的。

要不,让兄弟学校腾一间教师宿舍出来?

孙校长看着夏晓兰打着石膏的手,就犯愁,恨不得自己去替代夏晓兰受伤。

“对了,撞你的人呢?他们骑车在街上横冲直撞,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校长后知后觉,才想起夏晓兰是被人给撞伤的。那些人知道他们撞了啥人吗?骑个破自行车有啥好嘚瑟的,在孙校长心中,几个人捆在一起都不如晓兰同学一根手指头值钱!

孙甜见到了‘车祸’发生,也见到了葛剑打人,她知道这场‘车祸’别有隐情,要不葛剑不会这样。

她胸脯起伏,想告诉孙校长,却见夏晓兰冲她眨眼睛——不能说?为啥啊!

孙甜把话憋回去,听见夏晓兰特别轻描淡写糊弄着孙校长:

“不撞也撞了,您就是把他们手打断,也不能让我的伤一瞬间就康复呀…算了,不追究了。”

真的不追究吗?

真是意外,夏晓兰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叫她运气不好。

可是人为,不追究的那叫夏圣母,不是她夏晓兰!她心底的怒火在烧着,想到那几个人要生生弄断她的手,夏晓兰就想自己拿棍子把对方手脚全部敲断,以牙还牙!

她没有告诉孙校长,是因为把他们交给派出所也不好取证。

对方可以坚持说是意外,说手腕骨裂是她自己摔的,当时一撞车现场那么混乱,有人按住她肩膀,有人踩手,有人假装要扶她,却是在遮挡视线——连孙甜都没看清,葛剑也是听见她呼痛才叫人。

这群人干这种事,肯定很有经验,如何狡辩也有经验。

夏晓兰不是不相信派出所的公正,但赵刚一事就是前例,让赵刚坐牢根本没意思,幕后指使赵刚的人还是受不到惩罚。

这一次,她准备自己来!

在医院又是拍片,包扎,打石膏,还吃止痛药试验药效,折腾了大半天回到一中门口都很晚了。

夏晓兰说自己还没吃饭,黄嫂婆婆小跑过来,让她去新店吃饭。

孙校长等人就散了,不走还等着夏晓兰请客不成?

陈庆欲言又止的,夏晓兰见他一脸关切,心中也感动,终于下了个决心。

“我前几天复习时遇到几道难题,题型还挺典型的,今天不方便,明天我再告诉你吧,反正你也在河东县考试。”

陈庆哪里还关心题啊,“不急不急,你现在少写字,那我先进去了?”

夏晓兰点头,终于把所有人都送走了,她才跟着黄嫂婆婆走近新店。这个新店,就是‘张记’原本的店面,格局没咋变,店里重新简单收拾过,换了新的桌椅板凳,看上去倒有一番新的气象。

名字也换了,叫“欣欣小吃’。

欣欣是黄嫂女儿的名字,夏晓兰没太在意。葛剑让她去后院,打开门就看见几个人五花大绑倒在地上,7月的太阳晒了几个小时,这几人也奄奄一息。

夏晓兰看了自己打着石膏的手,“先留一个别动,其他人先把手打断,就照着我受伤的位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