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听了笑着道:“这还用问奴婢,主子心里不是清楚着么?”

德妃也笑了起来:“她到是一心一意的为了胤禛这孩子,胤禛也算有福气。”

姜嬷嬷看她揉肩膀,忙站到她身后慢慢的给她捏着,德妃怎么都觉得力道不对,想着又笑了笑:“说是今儿让她回去,我到还真有些舍不得,就是她这捶背的手艺也没谁能比上。”

姜嬷嬷凑趣道:“奴婢是老了,主子都开始嫌弃了。”

德妃笑着嗔了她一眼:“你个老货,跟着那丫头也学会了这样说话。”顿了顿又道:“即便是知道她是为了胤禛来侍候我的,我还是喜欢这孩子,你说她有几分真心吧?”

姜嬷嬷到好笑了:“有没有真心主子心里难道没有底?”

是啊,她心里哪里能不明白,到是有点患得患失了起来,她笑了笑:“胤禛还怨着我,我心里知道,他被养了那么大了,忽然又回了我跟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那年他打了十四,回头皇上就给了喜怒不定的话,他心里一直觉得是我跟皇上说了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直有心结,一直觉得我宠十四,不待见他,哪个父母还没有个宠一些的,谁就能真的一碗水端平?他要是跟十四一样在我跟前撒娇卖乖,难道我会不高兴?他是心眼小,什么都记在心上,又不肯说出来,一年一年的就跟我越发疏远了。”

姜嬷嬷知道主子心里也不舒服,她笑着道:“主子身上不舒服,四贝勒立马就让侧福晋过来侍候主子,可见心里还是有主子的,不过是跟主子心里的误会多了,一时没说开才显得有些生分,只是毕竟是母子,哪有隔夜的仇?在说了,”姜嬷嬷停下来看了一眼德妃:“奴婢说句越簪的话,主子就不心眼小?”

德妃一愣,一边笑,一边轻拍了她一下:“你个老货越发没有规矩了,还敢当着面编排主子的不是。”其实他的孩子骨子里很像她。

她脸上的笑容轻松惬意了很多。

殊兰从御花园里回来,半道上遇上了来看德妃的胤禛,福了福身子,笑着站到了他身旁:“爷来啦。”

她话里清晰的透着欢欣,胤禛平直的嘴角微微弯了弯,又打量了她几眼:“你到是好本事,额娘的这件衣裳都被穿上了。”

“爷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见了,可不就是额娘的,妾身要去收梅花上的雪,额娘特地寻出来让妾身穿上,说是这颜色正好陪那几株梅花,看着好看。”

胤禛伸手替她弹了弹领边的雪,默默的走了一会,殊兰轻声道:“爷心情不好?”

胤禛转头对上殊兰透着关怀的眼睛,眼眸里的黑色淡了几分:“怎么就知道爷心情不好。”

“爷心里不高兴的时候,左眉毛比右眉毛高。”

胤禛惊诧的都想笑:“这个都能看来?”

殊兰疑惑的道:“这个难道很不好分辨,妾身一直都知道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真正的在意,怎么会有如此细微的观察和发现?

胤禛的心像是数九天泡进了温泉里,暖洋洋的舒服,那原本的一些失落,一些失望一些遗憾似乎都淡的没有了。

殊兰总是有这样神奇的本事,不管多么的不高兴跟她说上几句话,那原本的烦恼和不快就会迅速溜走,剩下的只有轻松和温暖。

胤禛捏了捏殊兰的手,殊兰脸上一红,状似无意的撇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宫人,觉得大家都没有看见,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不大高兴的嘟了嘟嘴。

胤禛的眼里不自主的带上的笑意和宠溺。

35

“李氏昨日动了胎气,二阿哥高烧早晨刚刚退了。”

殊兰抬头去看胤禛,见他的脸上确实带着疲惫,想来也没有睡好。

德妃皱眉道:“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情?不是额娘说,额尔瑾这家是怎么当的。”

以前的德妃从来不在他跟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更别说说一句额尔瑾的不是,如今开口说了,到让胤禛觉得亲切,他的面色缓了缓,不自主的道:“昨日是儿子发作了李氏几句,下午她身上就有些不好,二阿哥是在雪地里玩雪了,夜里就烧了起来。”

德妃嗔怪道:“不是额娘说你,李氏那么大个肚子你也好意思开口训他,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大不过子嗣,以后不许这样,二阿哥那里你也多上心,让奴才们都精心些。”

胤禛恭敬的应了一声。

德妃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到有些没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沉默了下来。

殊兰抿嘴笑了笑在德妃耳边低语了几句,德妃抬头去看胤禛,一时又笑了起来。

胤禛有些莫名其妙。

殊兰便道:“额娘看看,我们爷就是这么个闷性子,明明是想知道的,就是不开口,他不问咱们也不说。”

德妃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连爷们都敢埋汰,小心他回去收拾你。”

殊兰便撒娇:“那殊兰找额娘做主。”

德妃被她晃着胳膊,忙道:“罢了,快坐下,老婆子都被你摇散架了,额娘给你做主。”

殊兰笑着应了一声,乖乖的依着德妃坐下,去看胤禛。

胤禛看德妃待殊兰的样子,不像儿媳到像是女儿了。

德妃又问了些胤禛日常的生活,叮嘱了不少才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接了殊兰回去吧,只是记得没事的时候带着她多进宫来看看额娘。”

胤禛又应了一声。

送走了殊兰,德妃回身四下里看了看,好笑的道:“她才刚走,我就觉得这四下里空荡荡的。”

姜嬷嬷道:“过了年在接过来就是了。”

德妃摇头:“哪能总是接了过来,她还要赶紧生个阿哥才是正经。”

姜嬷嬷怔了半响自己先笑了,这哪里是当媳妇,分明是在担忧女儿。

德妃赏了殊兰一马车的东西,殊兰和胤禛坐在前一辆马车上,后一辆上是德妃赏赐的东西。

两人好久都没有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说话了,殊兰依着胤禛,看了他好一会:“仔细看,爷是瘦了。”

胤禛揽着她的腰,在她身上捏了捏:“爷捏着你到是胖了。”

殊兰将脸埋在他胸前直笑:“额娘跟前的好东西多,每日里给额娘做了东西妾身自己也总做一些,跟着额娘吃了这几日,妾身身上自然就好多了。”

胤禛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刚在额娘跟前说爷什么呢?”

殊兰抬起头看了眼胤禛:“爷怎么当时不开口问?”

胤禛揽着她腰身的胳膊渐渐收紧,垂眼看着她:“怎么,不告诉爷?”

殊兰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炽热,不安的扭了扭:“说就说,妾身是看额娘真心的说了爷几句,又害怕爷心里不自在,没看出来爷其实很高兴,妾身就跟额娘说‘我们爷一高兴,右边嘴角的位置会多上两条细纹。’额娘看了果然如此,然后就笑了。”

她看了一眼胤禛,才接着道:“额娘的心里其实是有爷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跟爷说,就像爷不知道怎么跟额娘说一样,以后爷要是有什么就当着额娘的面说出来,猜来猜去,若是猜错了,就是误会。”

胤禛将殊兰的手握在手里,他明白殊兰的心思,是希望他跟德妃好好相处,他也受了她这一片好心,亲了亲她的额头:“爷都明白。”

殊兰笑了笑,像是雪地里盛开的梅花,胤禛不自主的呆了呆随即又很快掩饰了过去,脸上不免留下几丝尴尬,半响才对她道:“一会回去了先不必去看李氏。”

殊兰诧异的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胤禛斟酌着道:“说来说去,弘昀会发高烧是因为跟鄂祈白日里在雪地里玩雪了。”

依李氏的心思怕是怪上她了,是怕她进去了跟李氏锵锵起来,对她不好对李氏更不好。

殊兰蔫蔫的歪在胤禛怀里:“心思多的人说不定就觉得是妾身在使坏,害得二阿哥出了事,怎么刚刚回来就有麻烦事。”

胤禛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担心,有爷在。”

殊兰靠着他道:“哪里什么事都能靠爷,妾身若回去了不去看李姐姐,她心里只怕会越发不自在,还是去看看的好,不过爷放心,她说什么,妾身都不还嘴,只看一眼立马转身就走,绝不会惹得李姐姐动气的。”

胤禛亲了亲她的侧脸:“也别人自己受委屈。”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讨论,关于胤禛信不信任殊兰的问题,就好像胤禛知道殊兰明白自己不会怀疑她,而殊兰明白胤禛知道她不担心他会怀疑她。

马车在二门停下,两人下了车,胤禛给殊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看着她进了二门,自己才向书房走去。

殊兰带着怜年去给额尔瑾行了礼,额尔瑾是站在院子里接她的:“妹妹去给额娘侍疾,是咱府上的功臣。”

额尔瑾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这么无可挑剔的让人夸赞,殊兰还没有拜下去,额尔瑾就已经亲自扶起了她,携了她的手向里走,亲切的问她一些日常的琐事,比如她往常都做些什么,德妃高兴不高兴,赏赐了什么东西。

殊兰淡淡的回了几句,额尔瑾便大致上明白殊兰在德妃跟前受不受喜欢,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殊兰见她的嘴角是下垂的姿势,就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不自在多不高兴。

她便问起了二格格,说起二格格额尔瑾神情果然真实了很多:“她如今会走了,满屋子的乱跑,总要有个人一眼不错的看着,若不然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殊兰无意中看见一旁坐着的大格格,见她精神实在不好,以为她只是为了二阿哥和李氏,也只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宅院里的孩子也不容易。

又说了几句话,殊兰便起了身:“我去看看李姐姐。”

额尔瑾笑着点了点头:“她还有身孕,身子又不大好,若哪里做的不好,你多担待些。”

若是旁人,或许因为一句有身孕,心里就已经极其不自在了,能担待多少,不会故意让李氏生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额尔瑾暗地里煽风点火的本事确实不容小觑。

殊兰应了一声,带着怜年又去了李氏的院子,大格格就跟着一起。

殊兰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道:“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要顾着自己身子的。”

大格格这几日总是觉得谁说出来的话都透着几分假惺惺的味道,独独殊兰的话让她觉得真实,她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颤抖着,别人告诉她这个世道都是虚假的,人和人之间几乎没有真情实意,但是她不愿相信,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想起来就觉得难受。

她攥着殊兰的衣裳抬头看着殊兰:“西林觉罗额娘,你说这个世上有真情实意吗?”

这孩子到底遇上了什么?

殊兰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安抚:“世上的事情都是两面的,有真就有假,有实就有虚,你不能说它完全就是坏的,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好的,因为这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定论,要看放在什么情景下去说。”黑白分明的人总是易被折断,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没有标准的对和错。

大格格不能理解,慢慢垂下了头:“怎么会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孩子的心思还是太简单,太光明了。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想了想道:“那你对二阿哥是怎么样?”

大格格若有所思:“世上总会有跟我相似的人,是一心一意的对待亲人的,就像我对弟弟一样。”

到也聪明。

殊兰点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世上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你不能因为一些事情将其他的人和事都否定了,真情实意不是没有,只是你一时没有遇上而已,你不能因为暂时遇到的事情轻易否定自己。”

殊兰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道:“西林觉罗额娘一直就很喜欢大格格。”

大格格不自主的跟着她笑了起来,连眼里都有了光彩。

怜年看着在心里叹气,主子就是心太善了。她却不知,殊兰在享受她的生命。

李氏大着肚子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武莹莲见殊兰进来忙行礼,殊兰点了点头。

李氏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殊兰淡淡的道:“我来看看姐姐,既姐姐休息着,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要走,听得李氏淡淡的道:“心虚了,就要走了?”

殊兰垂眼笑了笑,回身看她:“有人希望我跟你吵,我偏偏不如那些人的意。”

这一句话说的李氏浑身一震,她早上听得殊兰要回来,有人说爷亲自去接了,有人说德妃娘娘可喜欢西侧福晋了,赏赐了不少东西,她气得浑身乱颤,肚子也有些疼。

刹那之间,她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不过是让她跟殊兰吵起来,她在一次动怒伤了身子,殊兰也因此受到责罚,她忽然觉得这两日的事情像是一个无形的网将她裹在里面,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暗处操控着一切,她脊背窜出一股凉气,却不愿在殊兰面前认输,冷笑了一声:“伶牙俐齿。”

殊兰看李氏的样子,心里闪过万千思绪,如今看来,她已经碍着别人的道了。

她笑了笑,出了李氏的屋子,大格格忐忑的跟了出来,对着殊兰道:“我额娘只是身子不舒服,并不是…”

殊兰摸了摸她的发髻:“这是我跟你额娘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有一些事情也说不清楚,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大格格勉强的笑了笑。

芳华院早已经收拾好,屋子里的炕,熏笼都烧了起来,摆了几盆新鲜的水仙花,连那万年青都特意用水壶洗过,碧绿鲜嫩,丫头嬷嬷们簇拥着殊兰洗漱之后又换了衣裳,殊兰在炕上坐下,地上或坐或站着不少丫头,叽叽喳喳的说些殊兰不在时的事情。

殊兰这才知道李氏不知道做了什么让胤禛动了大怒,连心腹绿萝都打了半死扔了出去。

她赏了丫头们不少东西,又让蒋嬷嬷回西林觉罗府上递了个信,只说自己好好的回来了,她自己歪在炕上歇了一会,到了晌午胤禛出去没有回来,大家便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用了膳,晚上又去了正院用了晚膳,胤禛就携着殊兰的手回了芳华院。

额尔瑾静坐了半响才转头去看钮钴禄,笑着道:“上一次是个意外,爷说了要去的,只是没想到遇上了糟心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钮钴禄忙道:“爷若来是福晋的恩赐,爷若不来是奴婢的运气不好,怪不得旁人。”

她说的奉承,额尔瑾笑了笑:“你是个懂事的。”

殊兰有一身让胤禛爱不释手的肌肤,摸在手里一时就像要化了一般,他剥光了殊兰的衣裳抱着她从头亲到脚,亲的殊兰早软成了一滩水还不进入正题,殊兰软着嗓子哭:“你最坏了,还欺负我。”

她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一直挠在了胤禛的心里,胤禛抬头亲着她的唇瓣:“爷不收拾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殊兰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手也在胤禛身上动作,在他敏感的腰上来回的动。

胤禛被她动的火气越发大了,张嘴咬在她肩膀上,身子一挺进入了正题,他一直记得她还小经不起折腾,说起来她的身子还没有长好风韵更是能和额尔瑾李氏相比,但就是有本事让胤禛把持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唇红肿的香艳,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里全是媚态,看一眼,胤禛就又上了火,抱起她让坐在自己的腿上,扶着她的腰大力的动作,殊兰搂着他的脖子,弱弱得哭着:“我不活了,你放我,啊…”

胤禛猛的抱着她一下子坐到了底,殊兰忍不住呻吟了出来,胤禛亲吻着她,嘴里不住的低声呢喃:“爷的宝贝…”

36

四十六年的六月一如既往的炎热,皇上巡幸塞外,带了皇太子、皇长子、皇十三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皇十八子随驾重生步步芳华(清)。留了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一党众人在北京城辅助张廷玉马齐等管理国事。

以往皇上不再京城一定是留了太子监国,如今出门在外必定带着太子和大阿哥,由此也可见是何等的不信任,另外带着些年纪小的在身边,又却是因为喜欢。

“皇上将三爷,您,还有八阿哥一党的都留下,其实是存了考核的心思,皇上不信任太子和大阿哥,总要在心里在定个人选。”

邬思道对着胤禛侃侃而谈。

胤禛默了半响:“先生有何妙招?”

邬思道摸了摸下巴缓缓的道:“不争即是争,当今皇上强势,最见不得有人在他在位的时候心里想着皇位,皇上不再八爷一门心思的拉拢朝臣,虽是得了好名声却犯了皇上的忌讳,早晚是要遭殃,皇上在,爷只能做孤臣闲臣,皇上用的时候是孤臣,不用的时候就是闲臣。”

胤禛的路并不好走,他以往都是跟着太子做事,如今太自眼见着摇摇欲坠,他就要寻求另外一条遮蔽他的路子,胤禛选择了信佛,其实他本人确实信佛,只是如今越发做的明显了。

皇上不再他平日里除过去衙门就是去家庙里和性音和尚说佛,或者在后宅里带着妻妾们说笑听戏。

邬思道缓了缓又道:“皇上破格提拔年羹尧,他虽年轻,以后绝对是前途无量,三年之内必定是封疆大吏。年羹尧有个妹妹四十七年会参加选秀。”

年羹尧是胤禛旗下的包衣,如今确实出息。邬思道的意思是要他趁早拉拢年羹尧,将年羹尧的妹妹纳进府里,胤禛想了想点了点头。

李卫在外面不知道跟人说了什么声音很大,邬思道笑着道:“这小子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以后必定是爷的左膀右臂。”

胤禛不自觉的也有了笑意:“他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跟老十三有的一拼。”

邬思道也跟着笑了起来:“十三爷是个真性情的,有时候看着粗放,但其实是粗中有细。”他又看胤禛:“能跟德妃娘娘处好关系,确实是件好事,毕竟有娘娘在皇上跟前周旋,爷也能多一份保障,西侧福晋的功劳不小。”

说起殊兰,胤禛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他又想,殊兰如今也十六岁了,是可以有孩子了。

胤禛又跟邬思道说了几句话,就出了书房,正见着李卫穿着一件崭新的袍子要往外走,他叫住了李卫:“穿的人模人样的要去哪?”

李卫嘿嘿一笑,打了个千:“回爷的话,隆科多大人的格格生病了,奴才替西侧福晋赶个车送怜年姑娘去一趟郊外的庄子,去看看佟格格。”

胤禛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府上的车把式做什么去了?要你去赶车?可是又有什么坏心眼了?”

李卫忙着赌咒发誓:“爷把奴才想哪去了,不过就是看着侧福晋的赏钱多,才特意抢了车把式的活罢了。”又哀求道:“好主子,在晚侧福晋就不给赏钱了。”

胤禛看他那没骨头的样子,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快去,离爷远一点。”

李卫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远了。

胤禛皱了皱眉,带着苏培盛去了后院。

额尔瑾专门开了锦绣轩将从江南采买的十二个小戏子放在了里面让人专门教养,每日里没事了就叫出来唱戏听,因为有了娱乐活动,后院里难得的比往常的时候和谐了很多。

只是那个锦绣轩,上一世是年氏住的地方。

殊兰也喜欢听戏,尤其爱听黄梅戏,自己也能哼上了几句。她听得佟如玉生病了,还被挪到了庄子上,当时就觉得是四儿使坏,赶紧让怜年带了东西去看。

怜年走了她一时无事,就站在院子里给那几株野生的牵牛花浇水,胤禛进来的时候见着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正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听见他的声音转头对着他浅浅一笑,就像是山涧的一缕清风,让他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外面的压力不自觉的就消散了很多,跟她站在一起看那开着紫色花朵的牵牛花。

殊兰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汗,拉着他一起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下,让人端了冰镇的西瓜汁上来给他喝,看他喝了又絮絮叨叨的跟他说话:“辛嬷嬷来说鄂容安不小了,妾身的额娘都在给他忙活着找媳妇,家里的小妹妹前几日中了暑,上吐下泻可吓坏了妾身的额娘,不过这几日已经好多了,兰红也就这几日要生了,十三弟又不在跟前,要不过几日妾身去看看她?”

鄂容安十三岁,赫舍哩上一次生的是个女儿,如今都快三岁了,起了名字叫做玉录玳。

鄂容安如今是秀才,过上三年才考举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胤禛听她的意思不想让鄂容安成亲太早,以为她是怕鄂容安因此分了心,想了想道:“爷跟你阿玛提一声。”

殊兰只是觉得年纪太小太早成亲对身子不好,见胤禛愿意帮她,又是一脸的笑意:“等妾身的果子熟了一定多孝敬爷些。”

苹果多在山东种植,殊兰觉得自己吃到的不够新鲜,自己辟了个庄子专门种苹果。

胤禛好笑:“难道爷不帮你说话,你竟然就不孝敬爷果子吃。”

殊兰不接他的话,笑的小狐狸一样狡猾:“爷在也想不到妾身遇上了什么好事。”

胤禛捏了捏她的鼻子:“给爷卖关子?”

殊兰拍开她的手,皱了皱眉头,又笑着神秘兮兮的道:“妾身小汤山的庄子上打井挖到温泉水了。”

“温泉?”胤禛一时到没有领会到挖到温泉有多大的好处。

殊兰见他没明白,急着解释道:“泡温泉要多舒服,盖个庄子冬日里住进去多暖和,咱们是子女不敢独享,发现温泉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告诉了皇阿玛,皇阿玛见着爷什么事都先想着他,心里哪里会不高兴?在说了,妾身的反季蔬菜就种在小汤山上,以后有了温泉成本不知道要低多少,那地方以后多的是达官贵族的人去住,买起菜来岂不是更方便更快?”

殊兰的话提醒了胤禛,听说三阿哥在郊外盖了庄子,一心要请了皇上去看看,皇上已经批了,如今这温泉不知道要比三阿哥这庄子好多少,皇上知道了哪能不高兴?

胤禛见她看着自己似乎还在等他夸奖,那雾蒙蒙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耳边垂着的发丝在微风里抚摸着她的脸颊,不自觉的摸了摸她的脸:“你真是爷的福星。”

殊兰脸一红,拍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四下里看了看,见着侍候的人都远远的站在一边,应当没有看见,才松了一口气,又嗔怪的看了胤禛一眼。

胤禛弯了弯嘴角起了身:“爷去前院商量事情,小汤山上最好也盖个庄子,到时候一并献给皇阿玛,到时候你的庄子爷折成钱给你。”

殊兰应了一声,胤禛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如果她硬不要钱,定会让胤禛心里不舒服的。

吉文带着喜丫从院子里剪了花回来,让侍候的小丫头下去,自己轻声道:“二阿哥身上又不好了。”

自四十三年的冬天发了一次高烧,二阿哥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李氏生下的三阿哥身子也不够健壮,隔三差五的要病一次,两个孩子折磨的李氏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他,她不生事,后院就比其他时间和谐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