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穆抬头:“额娘问就是了。”

“以后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正妻。”

纳穆虽说年纪不大,但等闲不会变了脸色,只这会虽然看着镇定,还是红了脸,只是到底没有扭捏,顿了顿道:“有见识有才气,跟额娘一般吧。”

殊兰笑道:“嘴巴到甜!只你有没有想过,是必须要喜欢还是怎样?”

纳穆摇了摇头:“若能喜欢自然好,若不喜欢也不要紧,后宅里面又不会只有一个,只她是个有见识的能被我赏识,那她这个正妻就不可撼动,即便以后有了喜欢的,儿子也有分寸。”

殊兰想,到是她狭隘了,这时代男子不同女子,他们有更多更广的选择,喜或者不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或者不能,无论如何,纳穆的正妻必须能者居之,若能得喜欢自然最好,若不能也出不了大错。

得了纳穆的话,在挑选起来,选择似乎就多了起来,往常若有命妇进宫,殊兰总让带着格格们一起,下头人似乎才揣测来了殊兰的意思,这是在给四阿哥选妻。

安蓉知道,跑到老太太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祖宗,姑姑不要我嫁给四阿哥,现在正在给四阿哥选妻呢!”

老太太迷瞪着眼,迷迷糊糊的道:“什么?下棋怎么了?难道你们姊妹几个又争执了?”老太太有时候聋有时候哑,好似只看她的心情了,安蓉气的几乎厥过去,又哭着去找苏尔氏:“额娘,我要是做不成四阿哥得正妻,以后被人笑话死了,额娘要是那样我也不活了!”

她为了嫁给四阿哥私底下没少得罪人,挤兑这个挤兑那个,一同进宫的格格们被她陷害了不少,

她只以为自己最出色,却没料到皇后还是在给纳穆选妻,那她以前做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苏尔氏咬牙道:“乖孩子,你别怕,万事还有额娘在!”

玉录玳成了亲跟十八到宫中谢恩,殊兰远瞧着夫妻两眼神亲密,偶尔十八还总小心的捏捏玉录玳的手,就知道必定是好的,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等到弘时的婚事完了,看到娇羞的董鄂氏,她才彻底放下了心,到底弘时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对董鄂氏即便是面子情也好,也是说的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12点发上来啦,哈哈群么一个!

第113章

秋意正浓,桂花飘香,丽惠和几个公主同宫人们在御花园中摘桂花,远瞧着蕙嫔坐在亭子里头,便都过去见礼,蕙嫔笑着问:“摘这些花又做什么?”

五公主道:“或做头油,或做吃的都是极好的!”

蕙嫔笑道:“咱们的公主们原来个个都是能干的,竟什么都做的来!”

说的几个公主都笑了起来,丽惠好奇:“蕙嫔娘娘在这赏什么?”

“不过出来散散心,听说前朝年大将军打了胜仗,皇上要百官跪拜迎接,自己也出城亲自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丽惠道:“我听着仿若是真的,年大将军好气派。”但也太过了。

蕙嫔不过随口问问,说着就起了身:“我也出来有一会了,你们玩你们的,我先走了。”

“蕙嫔娘娘慢走!”

秋日的空气里混合着菊花和桂花的香气,浓烈肆意,前朝年家得势,只听得年贵人跟前多了赏赐,她的五儿和六儿也没见多了多少好处......

皇上在宫中召见了年羹尧,只带着年羹尧一起用饭,让同去的大将们进殿领赏,皇上见着他们穿着盔甲炎热,说要脱掉,大将们却迟疑的看向了年羹尧。

年羹尧笑着道:“皇上要你们脱掉,那你们就立刻脱掉!”

大将们这才像得了令一般,利索的脱掉了铠甲。胤禛脸上多了几分尴尬,年羹尧解释:“他们在西北大营待久了,只知道军令,不知道皇命。”

纳穆说给殊兰听的时候,殊兰只淡笑了笑,若年羹尧有十三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落到后来的下场,所以说,路都是自己选的。

“朝中是不是多有大臣不满年羹尧?”

“私底下怨言不少,说年羹尧什么话的都有。”

殊兰点头:“年羹尧的事你别参合,恰好皇上也有意让你出去历练,我给你求了个差事,你去广州做会试的副考官,这些时日就出去转转。”

纳穆应了一声是。

年羹尧触碰到了胤禛作为帝王的逆鳞,军中将士不识君王,这是任何皇帝的大忌,胤禛进了储秀宫就一直黑着脸并不说话。殊兰也不多说,只给他端茶倒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的胤禛长出了一口气,硬邦邦的同殊兰说话:“今儿都做了什么?”

“见了几个命妇,看了看人家的格格,瞧着到都是好的,所以一时也没主意,又去了小厨房试着做了桂花糕,自己尝着到还不错。”

胤禛道:“给朕拿一块。”

殊兰笑着拈了一块黄灿灿的桂花糕给胤禛,胤禛一口就咬掉了大半,浓郁的香甜立时充满了整个口腔,抚慰着五脏六腑的暴躁,吃了一块似乎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殊兰笑着问:“皇上还要不要在来一块?”

胤禛像个闹情绪的孩子:“不吃了,你陪朕歇一会。”

殊兰立马应是,换了衣裳一起躺在榻上。胤禛原本还是背朝着殊兰,渐渐也转了过来,抱着殊兰的腰,脸颊埋在她的脖颈处:“你说,这个年羹尧到底该怎么办?”

殊兰轻抚着胤禛的脊背:“您是皇帝啊,一国之尊,天下皆是您的,为什么要问殊兰?”

是啊,他都做了皇帝了,若还是不能如他所想,那这皇帝做的又有什么意思?很多事情其实只要拐个弯想明白了,就不会是事情,胤禛渐渐放松下来,在殊兰的淡香中熟睡了过去。

历史上的八阿哥原本是闹的最凶的一个,下场也极其惨烈,只是这一次没了金矿的他在没多少资本去拉拢这个逐渐安稳下来的朝廷重臣,到难得的安宁,没有被雍正找茬收拾。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朝堂上渐渐有人开始弹劾年羹尧,皇上皆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皇上态度暧昧,渐渐的就有人?大起了胆子,民间也开始流传年羹尧的坏话。只年羹尧却笃定皇上喜爱与他,绝不会为难与他,往常作为没有丝毫收敛。

皇上又来了景仁宫看刘常在舞蹈,殿内备了酒水菜肴,胤禛一面看舞一面喝酒吃菜,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上渐渐燥热了起来,眼神也有些迷离,看见刘常在仿若是看到了殊兰,笑着道:“你竟也会跳舞?”

刘常在意外:“皇上,您说的什么话?”她走到跟前给胤禛斟酒,却被胤禛一把拉到了怀里。

外头候着的苏培盛,只听得里面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吓了一跳,但实在不敢推门进去看,虽说意外,但皇上就是皇上,宠幸个妃子,哪有他进去打搅的道理?

夜色渐深,殊兰让宫人去问问,看皇上夜里在哪安歇,外头太监匆匆进来:“苏公公让来跟您说一声,皇上宿在了景仁宫。”

殊兰怔了怔,垂眸点了点头。

皇上宿在了景仁宫?她又笑了笑:“沐浴更衣。”皇上就是皇上,做什么都有道理。

胤禛醒来,看见身旁躺着的两个女子,愣了愣,等想起发生了什么,却无端的暴躁了起来,猛的站起了身。刘常在和年贵人感觉到胤禛醒了,忙披衣起来:“皇上。”

胤禛看着这两个女子,烦躁的想,这种荒淫无耻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在地上走动了几圈,叫了一声苏培盛,苏培盛忙从外头进来。

“去储绣...算了,回养心殿!”

皇上半夜,又匆忙回了养心殿。

在皇后娘娘几乎独宠的情况下,皇上还是宠幸了新人,可见这两位还是很得皇上喜欢的。

胤禛连着两日没进后宫,只在前朝忙碌,只是终究是忍不住,还是来看了殊兰,进来的的时候殊兰正在低头画画,胤禛轻咳了一声,殊兰一抬头,见是胤禛,忙起来行礼。

殊兰还是这般娴静美好,仿佛是岁月静止在了此刻,无端的让人觉得安宁,胤禛轻叹:“总是这么多礼。”殊兰笑了笑,随着胤禛一起坐下:“皇上忙碌,但总要注意身体。”

胤禛一时到不知道说什么,默了片刻又突然问起纳穆:“这几日该到了吧。”

“坐船很快,昨儿下午就到了的。”

这个胤禛知道,于是又干咳了一声。

殊兰笑了笑:“皇上何必觉得尴尬,您是皇上。”

胤禛一顿:“但朕竟然.......”

殊兰垂眸:“皇上竟乱了心智了,反常则为妖。”

胤禛忽的默了下来,他怎么一直没有好好想想为什么大白日的忽的出现了那样的事情,还荒唐到不像自己,他简直就如中邪了一般,这不对!胤禛猛然意识到了!他抬头看殊兰见她面上带着浅笑,满眼的包容和信任,心就安稳了下来:“朕到糊涂了......”

刘常在有些埋怨年贵人:“你如何也参合了进来,皇上看见两个人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年贵人皱眉:“我哪里想的,只皇上,实在是...简直像发狂了一般。”

两人一时都静了下来,刘常在疑惑:“那药只放了一点点,皇上怎的.......原是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两人的心中同时都有了不安,这事情太过蹊跷了些。

才想着,有个小太监叫走了宫中几个太监宫女,刘常在和年贵人听见动静,忙都出来问:“这是......”

小太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皇上要人!”

刘常在忙给小太监塞银子,小太监往后一撤,银子就掉到了地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带着几人就走。

刘常在和年贵人看着地上的闪闪发光的银子,忽的觉得难以形容的刺眼和不安。

等待的时间几乎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门口偶尔还有郭常在嘲讽的笑声,越发让人觉得烦躁不安,天色都暗了,还是没有动静,年贵人派了个宫女出去问,才一会那宫女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说是侍候不周都被发配到辛者库了!”

刘常在和年贵人忽的就瘫倒在了椅子上,果真是出大事了......

皇上又来看刘常在跳舞,只这个刘常在竟然冲撞了皇上,皇上大怒,立时就发配到了冷宫,连年贵人都受了牵连成了年答应。外人都道事情是这样的,多少有些惋惜,才得了宠,就又进了冷宫,这到底是命数不好,跟皇后比不成。

先前眼见着就要受宠得势的人,一时全回到了原点,后宫似乎又成了原来的样子。

金黄的树叶大片大片向下飘落,若说萧条却又觉得繁盛,殊兰靠坐在亭子里,看向外面,蕙嫔站在殊兰身后垂着头不敢说话。

“…为了儿女你做有些事情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是额娘。”

蕙嫔握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跪在地上:“求皇后娘娘惩罚。”

殊兰转头看着她:“你起来吧,我能这样跟你说,就是没想着为难你,以后在不要这样了,我不能次次都救你的。”

蕙嫔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谢皇后娘娘垂怜。”

年贵人和刘常在原只想在胤禛的酒里加一点药,等到喝多了药性自然显了出来,只是皇上又不能察觉,只当自己是酒后乱性,但不论如何,她们算是事成了,却没料到蕙嫔背地里下了手,那壶酒里的药多了不止一倍,闹大了动静皇上自然有所察觉,帝王们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刘常在和年贵人又怎么会有好下场?

外人只以为事情就过去了,但胤禛因为这壶药酒却伤了身子,殊兰隔一日就给他扎一次针。胤禛烦躁:“真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那些东西!”现在处置的动静不大,还不是怕外头人看出什么伤了皇上的面子?

殊兰不应和,给他递了碗药:“又不是大事,几天就好了。”

但胤禛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等到夜里睡下,赌气一般道:“以后再不许要什么秀女进宫了!”殊兰听着这都怪上她当时要让后宫进人了,终是轻笑了起来,亲了亲胤禛的额头:“都听皇上的。”

“你给朕挠挠背。”

“太重了!”

“太轻了!”

“朕要喝水!”

“你给朕捏腿!”

......

第114章

广州的秋季依旧湿热难耐,才走了几步路就出了一身的汗,绸子衣裳湿了个透,黑云渐渐从海边的方向压了过来,空气沉闷到让人呼吸困难,眼见着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偏僻的巷子里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婆子探出头看,见是个两个好看的少年,耐着性子问:“公子有什么事?”

一旁穿着灰布衣裳的少年道:“下这般大的雨,请大娘让我和公子进去避避雨。”

雨势太大,在屋顶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溪跌落到地上,溅起更大的水花,少年的鞋面都被打湿,灰布少年才说着,又给婆子塞了快碎银子,婆子看了看终究为难的让了进去:“只在门房这坐坐,若雨停了公子就走。”

进门就是个照壁,院子里的情形挡去了大半,只隐约看的见对面的院阶上摆着开的灿烂的菊花。

灰布少年不是别人是纳穆的贴身太监小轩子,另一个少年自然就是纳穆了,小轩子侍候着纳穆坐下,笑着同婆子说话:“大娘这院子到不小呢。”

婆子道:“不过是两进的院子,也没多大,只到底里头好看,所以也是比人家比不上的。”

“不知道里面住的是哪位,想来也是富贵人家。”

婆子对着孩子般的小轩子,大抵没有多少戒心,只压低了声音说话:“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是富察家的宅子,里面是大人家的格格。”

“怎的不住在府上住在这里?”

“格格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心里胸襟大着呢,老爷公中繁忙,前些日子接了上头的差事说是要严查什么,格格就搬到了这,整日的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东西往里抬,说是格格看的,想来又是帮着老爷在处理什么公务了,真是难得紧。”

“大人有几个格格?”

“家里就只两个,这位是排二的,大格格也是个好的,只到底跟二格格比,就......”

婆子还没说完,听得院子里有声响,忙探出头看,见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丫头撑着伞扶着个青衣素颜的少女走了出来,婆子忙上去行礼:“格格这是去哪,不用备车么?”

那少女微微一笑,仿若空灵的兰花:“不过出去随便走走。”

隔着窗棂纳穆看那少女身形偏瘦,干净白皙的面颊上那一双眼似乎蕴含了无穷的智慧,看到就让人感叹,一身青衣素到极致,却也绚烂到极致,不同于他寻常看到的任何女子,那女子仿佛察觉一般,漆黑的眼眸淡淡的向着纳穆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是看到了,淡然的朝着纳穆微微颔首,扶着丫头的手袅袅婷婷的出了朱红的大门。

明明看到了陌生男子,却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一般,淡然若素。

婆子看着少女走了出去,才忙进了门房:“雨也停了,公子该走了。”

小轩子兴奋的同纳穆说话:“那格格真漂亮,跟皇后娘娘差不多!”

他额娘是江南的魂,这女子却是海边的魄。

纳穆看了一眼小轩子,到笑了:“格格漂亮,你高兴什么?”

“爷不是特地来看这位格格的么?这样的美人也只配的上主子爷!”

纳穆只是轻击手掌,目光里透着深远,额娘要他自己看李荣保的格格,或者早就知道了这女子的不凡吧。

丫头在少女身边轻问:“格格认识刚才那个男子?”

“不算认识。”丫头疑惑,若不认识,又怎的看起来仿若认识。

少女不再说话,丫头也不敢多问,只随意漫步在雨后寂静的街头。

李荣保如今是广州总督,夫人家眷都在京中,只唯独带走了二女儿在身边,李荣保的夫人那拉氏带着大格格梓宁进过宫,殊兰早就知道的,历史上乾隆皇帝的孝贤纯皇后,温和柔软的外表下,暗藏着外人无法窥视的阴暗。那拉氏喜欢长女温柔敦厚,却很少说起贤曦。

苏尔氏是带着一双肿的桃子一般的眼睛进宫的,见了殊兰就跪在了殊兰脚下:“求娘娘救救安蓉吧,那孩子,我真是管不了了!”

殊兰看了看苏尔氏,垂了眸淡淡的叹息:“您说我救她,可谁又来救我?”

苏尔氏一怔,抬头看殊兰,到底看不清殊兰眼底的情绪,只听得她冷清的说话:“您若真为那孩子好,就叫她打消了非分的念头,她那些小伎俩,连丽惠都看的清清楚楚,以后到了宫中,难道要我时时处处护着她才行?您都管不了的孩子,难道放到宫中要我管,要纳穆去管?所以我若救您谁又来救我?”

“您既然求到这我就再说一句,安蓉之前没少得罪人,若不是因为我这个姑姑挡一挡,您以为她还能安然到现在?您让她好自为之吧,福气迟早会折腾没的,到了那个时候又怎么办?我只给您透个底,纳穆的福晋我心里早有数了,不会是安蓉。”

苏尔氏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出了皇宫,秋日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眼,苏尔氏觉得眩晕,原以为到底是一家人,皇后多有包容,没想到今日这番话说下来,竟有些撕破的意思,为了一个孙女何至于此,那他儿子孙子以后的前程怎么办?

安蓉听说苏尔氏回来了,歪了的发髻都顾不上就跑了过来:“祖母?”

苏尔氏冷看了一眼安蓉:“什么事?”

安蓉太过急切都没注意到苏尔氏的变化:“皇后娘娘怎么说的?是不是同意我嫁给四阿哥了?”

“混账!”苏尔氏猛的一拍桌子:“一个女儿家的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这些话你也好说出口?皇家的事情谁能左右?阿哥也是你想嫁就能嫁的?!”

安蓉呆愣在原地:“祖母,到底......”

苏尔氏朝着一旁的下人道:“还不扶着格格下去?我不开口再不准她处屋子半步!”

安蓉这才回过了神,在下人的手里挣扎:“祖母!祖母!”挣扎到发髻也散了,衣裳也乱了苏尔氏还是没有转头看她一眼......

梓宁侍候在她额娘那拉氏的跟前,低眉顺目娴静好看,那拉氏满目慈祥拉着女儿坐在身边:“那些进宫的格格里面,没有一个比你品貌好的,我瞧着皇后也对你多有垂青,外人都说四福晋非你莫属。”

梓宁想起那少年温润如玉,脸颊不自主泛红,垂了眸:“额娘说的什么话?”

那拉氏轻笑:“你阿玛也快进京就职了,到时候一家人也能团圆了。”

那拉氏这样说,梓宁便想起了貌美的幼妹,贤曦也要一并回来了,那么聪慧的女子......

雍正四年的选秀似乎与之前的大不相同,又似乎完全一样。人人都认定四阿哥以后要登上大宝,那么未来的四福晋就必定是皇后。只皇上今年也明确说了,后宫在不进人,因此这个选秀到底还是不同了些。

太后都起了兴致要过来相看,见一排排年轻的秀女站在跟前,难免有些唏嘘:“......之前哀家也是这么进宫的,后来哀家也为先皇选过,如今也到了为孙子掌眼的时候了。”

皇上中意富察家,殊兰给太后露了口风,太后便特意看了看富察家的女孩,同殊兰道:“果真瞧着都不错,哀家喜欢哪个叫梓宁的,看着端庄大方,她妹妹也好看,只古灵精怪了些。”

太后将智慧说成了古灵精怪,殊兰到笑了,悄声同太后分享:“....您不知道,咱们纳穆,就喜欢这个二格格......”太后惊讶,也笑了起来:“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了,喜欢就好!”

纳穆确实很喜欢这个贤曦格格,殊兰问说要不要一并选个格格或者侧福晋,纳穆只说:“还是先等着安安稳稳的生下嫡长子在说,以后即便后院再有人进来,也安稳。”

他说的冠冕堂皇,却逗得殊兰笑了起来,自己的儿子哪还有看不出的。

李荣保的两位格格都留了牌子,下了马车梓宁看着贤曦浅笑点头,贤曦也是一笑缓步走了进去。这个妹妹总是这么淡然,仿佛任何事情都跟她无关,梓宁抿了抿嘴也跟着一起:“妹妹猜测自己会花落谁家?”

贤曦转眸看了一眼梓宁:“有些事情早就注定了,猜测这些又做什么?这几日待在宫中只应付些事情就累的厉害,姐姐早些休息吧。”

梓宁仿佛被烫着了一般,眼睛在不敢跟贤曦对视,仿佛她做的什么贤曦都心中有数,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选秀旨意下来的时候,只李荣保笑着赞叹:“皇上英明!”那拉氏僵笑了笑:“没想到二丫头到得了皇后的喜欢。”

李荣保两个女儿,大女儿为副都统萨喇善福晋,二女儿为四阿哥福晋。

虽说都嫁给了皇室,但却是天壤之别。

梓宁去找贤曦的时候,贤曦正在写字,依旧穿着青衣素面朝天,干净淡然,梓宁站在门口掐了掐手心,找了又能做什么?在这样的贤曦面前,不过又是自找没趣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实在不喜欢历史上乾隆的富察皇后,于是让姐妹两所嫁之人换了一下,\(^o^)/~又是一更呀!散花花哟!

第115章

雍正替换了年羹尧在陕西和四川的官员,其中不乏年羹尧的亲信,又抓住他奏章中的错处大肆渲染,年羹尧在京中本就不得人心,此时皇上态度如此明朗,弹劾年羹尧的奏章雪花一般纷纷扬扬。雍正以俯从群臣所请为名,尽削年羹尧官职,雍正四年,雍正赐年羹尧自裁于家中,之后父兄皆免职,抄家流放,一代名将果真就家破人亡。

历史在不断的重演,殊兰还是那句话,若是年羹尧有十三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胤禛对十三也是多番嘉奖,但但凡越过了自己身份的,十三都推辞不受,就是有时候皇上赏赐的东西多了,他都能退回来。十三一心只为胤禛分忧,为人又低调谨慎,不越雷池半步,一直都很得胤禛的看中喜欢,频频委以重任。

又是紫禁城满城荷花的时候,香气四溢,储秀宫当院里摆着的两口大岗里荷花都开得艳丽,金鱼在荷叶下偶尔探出头吐个泡泡,俏皮可爱,殊兰笑着偶尔投下鱼食。

丽惠挽着殊兰的胳膊撒娇:“皇额娘,不过是出去转转,您就答应女儿吧!”

四公主的婚事也定了,还是嫁去蒙古,没人替她做主,李氏的心都在弘时身上。只是四公主看起来镇定了很多,也许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所以也一直没有报着希望。

公主们几乎都很少去四九城转,都是将要成亲的人了,谁也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样,殊兰怜惜这些女儿家,丽惠摇了几下她就答应了,只是叮嘱:“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能少言不能多说,若惹出了事,皇额娘也未必救的了你们几个。”

丽惠只知道不停的答应,心早飞了出去,殊兰一放她走,就如出笼的鸟儿一般飞走了,殊兰笑着叫了怜年:“去跟四阿哥说,让他跟着这几个,多带几个人。”

怜年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有宫人匆忙赶了过来:“年答应不大好了!”知道家里那样,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殊兰顿了顿:“皇上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