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云松接过钱来也没吱声,直接揣到了怀里,这些钱可不少了,也没问刺嫩芽卖了多少。倒是小三没憋住:“哥,咱的野菜卖了多少啊?”

“卖了一百文呢,小三,回家别吱声,咱下午再去掰些,明天想办法再来镇上,趁着菜还没长大能多卖就多卖些。”大郎叮嘱小三,却也没提卖药的事。“爹,我们卖菜的钱也要交给奶奶么?”

佟云松刚想说用,一想又觉得不对,“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事,回去你们别说,这钱你们就留着吧,买点点心糖果的也好。都大了,能挣钱了,好啊。”佟云松是极疼孩子的人。

“行,那这钱就让妹妹管着,我看她算账倒是挺溜的,以后我们有用的时候在管妹妹要,”回头又跟玉娴眨了下眼睛,“妹妹,一会儿回家再把钱给你。”

玉娴当然明白哥哥的意思,还有卖药材的钱呢,当然要回去好好放着。玉娴又想到了一件事,“爹,金家送鱼的事就交给大哥他们行吗?回去你也别跟奶奶说,反正以前也没有人让你去送鱼。”让哥哥们去,当然这个钱就不用交给家里了。

吃完晚饭,方氏领着玉娴几个回到了西屋,大郎他们依旧住到了外间,方氏夫妻领着玉娴住在套间里。玉娴看到父亲在东屋陪着佟老爷子唠嗑,就悄悄的把大郎叫到了里间来。大郎递给玉娴一个小包,正是今天卖药材和野菜的钱,差一点六百文。玉娴跟方氏说:“娘,你给我一个好些的盒子行么?”

方氏有些奇怪:“娴儿,你要盒子干什么啊?”

“娘,我要盒子装钱呢。”玉娴把小包往方氏跟前一放,“这是我和哥哥们卖刺嫩芽和药材的钱,爹说不用给奶奶,哥哥就让我放起来。娘,你给我个能上锁的小盒子行吗不跳字。买药材的事不能跟父亲说,但是必须告诉母亲。

方氏打开小包,里面的钱让她大吃一惊,里面有四串整的钱,还有一些没串起来的,那些没串起来的也有大概三百个。“玉娴,你是说这是你们卖药材的钱?大郎,你跟娘说实话,是吗不跳字。不是方氏不信儿女,可这是不少钱呢,她生怕儿女走上歪路。

大郎就把今天卖药的事跟母亲好好说了一遍,最后大郎说:“娘,刚开始我也让这些钱吓到了,可又一想,这是我们辛苦的来的,有什么好怕的。最开始只不过是哄妹妹开心罢了,谁能想到竟然能卖这么些钱,娘,我们下午又去掰了一筐刺嫩芽,明天还要去镇上一趟,能卖就卖些。”大郎看了眼玉娴,又和母亲说:“娘,以后我们没事的时候会领着妹妹进山,她认识的草药多,那方掌柜说了,只要有药材就往他那送就行,这样的机会我们不想错过。希望娘帮我们保密,咱们村子里懂药材的就妹妹,不是咱自私,可咱也不是有钱的,当然不能现在就告诉别人山里的药能卖钱。还有,卖的钱我们想让妹妹管着,不是舍不得给娘,这些年奶奶没少从娘手里抠钱,姥娘和小姨给的钱也不少了,可奶奶总是想方设法的管您要。这钱要是在您那,要是奶奶知道了又要生出不少麻烦来。”

方氏听儿子说的头头是道的,心里也明白,儿子是对的,就说:“行,就依你们。大郎,娴儿,你们都大了,知道挣钱了,娘真的高兴,这钱就让娴儿管着吧。娘相信我们的小管家婆能管好的。”说着,就起身到西墙跟放着的箱子里去给玉娴找盒子去了。一会儿,找出了两个都带着锁的小木盒子会来。然后又掏出一串钥匙,试了试,开开了其中一个。“玉娴,娘把这个盒子给你装钱吧。”这是个紫檀的盒子,上面吊着花纹,很漂亮。

玉娴接过来,把钱都放了进去,又从方氏手里接了钥匙,小心的放在自己随身的小荷包里。抬头看见娘亲拿出的另一个盒子,“娘,那个盒子是干什么的啊?”

“娘也不知道,这是你爹的奶奶,也就是你们的祖奶奶临死前送给我的,可是却没有钥匙。里面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可能是想给我留个念想吧。”方氏说着,就把那个盒子又放起来了。“好了,也不早了,大郎去睡吧,不是明天还要进镇吗?玉娴把盒子放好,也睡吧。”

玉娴也没什么地方能藏盒子,就把盒子放在了炕柜里,上面放了些衣服。然后就躺下睡着了。

大郎几个每天上午都想办法去镇上,自己家的牛车是不能用的,只好从村子走到大桥的桥头那等着,两个村子的人总有要去镇上的,给人家两三文钱就能坐车进镇了。回来后下午再去掰刺嫩芽,这样忙了五六天,就再也不去了。刺嫩芽卖了总共有四百五十文钱,后来几天就卖不到那么高的价了。因为怕家里人发现,每次都是大郎领着三郎一起去,隔两天一次的送鱼也是他俩,送鱼的钱当然也归玉娴管。玉娴每次都让哥哥们捎些吃的回来,因为春耕一结束,佟老太太又开始限制每个人的饭食了,一顿饭大人一个饼子,孩子半个。可大郎几个都是半大小子,半个饼子根本不够。玉娴常常把自己的那份留着给哥哥们,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玉娴就让哥哥们买些吃的藏起来,晚上饿了再偷偷的拿出来吃,兄妹六个趴在炕上悄悄的吃东西,也是个有趣的事,多少年后,玉娴还能想起当时的情形。

天也渐渐热了起来,转眼端午快到了,佟老太太让佟云柏去卖了糯米和粽叶。这里是不出产粽叶的,都要买,当然也有用柞木的叶子包的,佟老爷子不喜欢,所以就得买回来。五月初四这天一早,佟云松又去起了一网鱼,要去镇上卖掉,明天过节了呢。这阵子送给金家的鱼都是大郎几个自己下的网,有时鱼多就在一个浅水的地方把沙子挖深一些,然后再围好石头,让小鱼小虾的可以自由出入,可大鱼却跑不出去,这样哪天鱼少也不用发愁了。

吃完早饭,佟云松领着二郎和小三进镇去了。大郎要放牛,小四小五少不得跟着,放牛的同时也可以挖点药材的。

“老大家的,把江米泡上,下午包粽子。”佟老太太在屋里喊。这地方管糯米叫江米。

“哎,娘,知道了。”方氏在厨房里找了个木桶,把江米倒进去,正拿着瓢想要从缸里往外舀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接着就觉着恶心,对着泔水桶一阵吐却什么也吐不上来。

玉娴见母亲见母亲一个劲的吐,赶忙回西屋拿出前两天哥哥给自己买的酸梅子,然后递给了方氏。

方氏接过酸梅含在嘴里,过了一会儿果然强了些,脸色有些发白。略微算了一下,竟然有两个月没来月事了,这阵子忙着种地种园子的,倒是疏忽了,想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个时候才有反应。尽管已经有了六个孩子了,方氏依然很高兴。

玉娴看母亲的脸上隐隐露出喜色,就猜到娘亲可能是有宝宝了,她很快就会有弟弟或者是妹妹了,也替母亲高兴。“娘,你先歇一会儿,等会在干活。”

这是秦氏从东屋出来进了厨房,看见方氏在那坐着,就不高兴了。“老大家的,让你把米泡上,你怎么还坐着呢,赶紧的啊,还有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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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冒个泡。

亲们,大家好,我是雪儿,新人一枚。

感谢各位亲们能来看我的书,第一次写作,写的不好,亲们多包涵。(*^__^*)嘻嘻…

咳咳,打滚求推荐,求收藏,谢谢。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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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端午一

“奶奶,我娘有小dd了,不舒服,要歇会。你让二婶和三婶干吧。”玉娴看秦氏那样子就有点生气,也不等秦氏再说话就扶着方氏回了西屋,上了炕。“娘,你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跑出去到了杯水给方氏。

“娴儿怎么会知道娘是有了小dd的?”方氏躺在炕上,感动女儿贴心之余也有些疑惑。

“娘,三婶有骏祺弟弟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子啊,再说你刚才吐的那么难受,可却是很高兴,不是有了弟弟还能是什么?总不能生了病还高兴吧。”玉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点小事还能看不出来。

“你个鬼灵精,什么事都明白。”方氏失笑,“你怎么就知道是小dd,不**啊?”方氏还真心希望是个女儿,像玉娴这样聪明又贴心的女儿,再来几个也不嫌多。“好了,我没啥事,你出去玩吧。”

“娘,我不出去了,在家陪你。”玉娴才不出去呢,她怕一会儿秦氏要找茬。

玉娴还真没猜错,秦氏听见玉娴说方氏怀孕了,愣了一下,等她回神方氏母女已经走了。她这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站在厨房里正想开骂呢,就听见有人喊:“云松嫂子在家吗不跳字。出去一看,是春生媳妇来了。“是春生媳妇啊,老大媳妇在西屋呢,快进去吧。”接着又冲西厢房喊:“老2媳妇,来厨房把米泡上。”

春生媳妇进了西屋,看见方氏正躺在炕上,就纳闷的问:“嫂子,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还躺在炕上了。”

方氏看见春生媳妇进来连忙坐起来,“是玉梅啊,你怎么来了?我今天又点不太舒服,就躺了会儿。快坐。”玉梅是春生媳妇的名字。

“婶子,我娘是有小dd了呢。”玉娴在一边最快的说道。

“呦,恭喜嫂子了。”春生媳妇高兴的给方氏贺喜。“这不明天端午了嘛,前两天我娘家哥哥给捎过来几包蜜枣,我寻思这是个稀罕的物件,就给你和桂芝都拿了一包。这不刚从桂芝家出来就上你这来了。这东西包粽子可好了。”桂芝是柱子媳妇的名字。

“看你,这东西可是南方才有的,多稀罕的东西啊,往这拿啥?快拿回去给孩子吃吧。”方氏不收。

“咱们姐妹推让着有意思吗?玉娴,把枣子收起来。”春生媳妇也是个爽利的。

“说起桂芝,可有日子没见着她了,她在家干啥呢?咋也不出来?”方氏问。

“她呀,别提了,她婆婆得了个怪病,怎么治也不见好,在家侍候她婆婆呢。”没等方氏再问,她又说:“这病也怪,在腰上长了一圈巴掌宽的疙瘩,又疼又痒的,去找大夫看都说不认识,抓了一堆药连吃带抹的也没见着有用,这两天说是都喘不上气来了。”

玉娴听了一激灵,这病她前世见奶奶给别人治过,不是吃药能治的了的。“婶子,你说的疙瘩是不是连成一片,底盘红色的,上面白色,像小米饭粒似的,而且快要长得对头了?”

“是啊,你也没见过,怎么知道的?就是你说的样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不跳字。春生媳妇一把抱起玉娴。

“婶子,那叫蛇胆疮,不是吃药能治的,要是长得对了头会活活把人勒死的。娘,快领我去看看,那病能治。”

方氏一听,急忙从炕上下来,和春生媳妇领着玉娴,急忙往柱子媳妇家走去。

初五早晨天还没亮呢,大郎就把弟妹全都叫了起来,穿好衣服后就往江边去了。今天要在江边洗脸呢。到了江边,还没有几个人呢,兄妹几个都洗了洗脸,又薅了两把艾蒿,就回家了。到家门口,把艾蒿插到大门上面。

方氏也早早就起来了,把锅里煮好的粽子和鸡蛋都捡了出来,那粽子是昨天下午就包好的,昨晚就煮上了,焖了一宿。看见几个孩子们都回来了,连忙领着他们回到西屋,给他们拴上五色线。这五色线要提前配好,初四的晚上在外面放一夜,见一见露水才行。在每个人的手上都拴好了五色线,又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香荷包。

家里的人也都起来了,没到江边去的就用煮粽子的水洗脸。早饭就是粽子和鸡蛋,当然不能可劲吃,每人一个鸡蛋两个粽子,幸亏这粽子包的挺大大的,大概能混个八分饱。吃完早饭,各人该干啥干啥。玉娴和几个哥哥又进林子里去了。

玉娴终于弄明白,原来沿江村靠着的江正是头道松花江,最上源就是梯子河,梯子河的水进入锦江,流经锦江大峡谷,到了这就被叫做西江了。因为不断的有小溪流汇和到一起,所以这江面也就越来越宽,再往前流,就到了县城。这个县城名叫双甸县,因为在马鹿沟沟口的地方有两片大甸子。玉娴再一次被雷到了,怎么前世的地名竟然在这一世都还差不多呢?这双甸县就是抚松县的前身啊!只是比原来的地方小了一些,人口没那么密集罢了。晕死算了,这是哪位神仙做的好事啊?

弄清了这一切的玉娴有些期待,这一世会不会有那个她生长的地方,那个叫东岗的人参之乡呢?对了,人参,既然这里地处长白山脉里,那就应该有人参的存在,要是哪天能挖棵大山参,那可能卖好多银子呢。小玉娴一边挖着柴胡,一边漫无边际的幻想着。突然几棵藤蔓进入了视线里,绿色的藤蔓,上面长着长卵形的叶子,每一根藤蔓都是从土中单独长出来,这是穿地龙,也叫穿龙骨,是一味舒筋活血的药。记得前世小的时候也是在农村,就是那个东岗,奶奶家后面就是一片林子,里面就有这种药材。要是谁扭了腰腿的,就去林子里挖些回家,在煮穿龙骨的水里打上个荷包蛋,连蛋带水一起吃下去,没几天就好了,比什么药都快些。呵呵,这可是个好东西,现代医学证明它还有治疗心脑血管病的功用呢,不知道方掌柜那要不要,应该没问题吧?

“哥哥,快来,我有发现了一种药呢。”玉娴把哥哥们叫过来,“这个东西叫穿龙骨,治疗跌打损伤,闪腰岔气,风湿骨痛都有效果哦。而且你看它上面就这几跟藤子,下面的根可多呢,咱们要的就是它的根。”说着,让大哥帮着在一根藤蔓下使劲刨了几下,露出下面的根,这东西的根与地面平行着长,可以有很多层,互相交错重叠着,而且很粗,大概比成人的手指都要粗些,最粗的快赶上玉娴的手腕了。玉娴再一次慨叹自己的好运,来到了这个还没被开发的长白山下,前世见过最粗的也不过手指粗细。“这些就是它的根了,这东西挖的时候只要拽住一个头,使劲往外拽就是,它的根挺长的。”几个人就按玉娴说的,开始挖穿龙骨了。挖出长些的就顺着放在一起,然后用树皮捆起来,拽断的就放到背筐里。这一墩还没等挖完呢,小三在前面喊:“大哥,这里还有一大片呢。”果然,前面还有一大片呢,那藤蔓纠结在一起缠成一条条长辫子。

日头快到中午的时候,玉娴她们挖了很多了,长的那些捆了好几捆,短的也装满了背筐。小三背着背筐,剩下的一人抱着一大捆往家走。到了家门口,又听见佟老太太说着:“一个个的白吃饱,活都不知道干,跑出去疯玩的没影,到现在还不回来。老大媳妇,我告诉你,一会儿不许给他们留饭,饿死几个崽子。”

“娘,我们回来了。”大郎领着弟妹们进了院子,把穿龙骨放到了西屋窗下。

“快,去洗手吃饭吧。”方氏看见孩子们都回来了,有弄回不少自己不认识的东西,情知是某样药材,连忙让孩子们吃饭。

“吃什么吃,一天到晚净往家弄些破草根子来,赶紧把那些破东西给我扔了,放在那碍眼。”佟老太太厌恶的说着。

“奶奶,那不能扔,是药材呢,妹妹说那东西治跌打损伤,闪腰岔气可管用了。”小五终究是没沉住气,开口说道。

“屁药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认得什么药材,玩就是玩,还找什么借口。赶紧把那些破草根子给我扔了。”秦氏才不信呢,非要把穿龙骨扔了不可。

大郎一看也憋不住了:“奶奶,那真的是药材,能卖钱呢。”大郎的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完了,要坏事儿。

果然,一听到能卖钱,秦氏的眼睛就瞪起来了:“能卖钱?胡说八道,就这些破草根子能卖钱?谁信哪。”语气里却又了一些探究,秦氏想起来大郎他们前段时间也弄了不少的草根,虽然和今天的不一样,可是都让方氏给晒干放起来了,后来有几次大郎早早的就出去,都是扛着个口袋出去的,难道是真的卖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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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端午二

这时,刘氏从东厢房里出来,在秦氏耳边说娘,可能是真的,骏杰他们有一次听见大郎他们,好像是往哪个药铺送药的,骏杰和我说过,我也没太在意。“

秦氏一听这话可不干了老大家的,你好样的啊,卖了药材的钱就密下了,不行,你今天你非得把钱给我交出来不可。”

玉娴一看这个情形,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娘亲的,就拽了一下大哥的衣服。大郎立时明白事让他。“奶奶,药是卖钱了,可那钱我们没给娘,我们买吃了。”这也不算说谎,每次卖药都会捎一些吃的。

“胡说,你们几个才不敢把钱留着,不交给你母亲。”秦氏不信。

“我娘说了,钱也没多少,让我们管着,我们晚上总是饿,就买留着晚上吃。”大郎沉声说。

“好啊,一群狼崽子啊,我养了这么一群狼啊,有钱了卖吃。家里日子过得这么艰难,你们吃的进去啊,不噎死你们这些个鳖犊子啊。”秦氏开始放声嚎起来。

“奶奶,你也别说的好像家里揭不开锅了似的,家里有没有钱你心里明白。咱家除了农忙的日子,都是限制吃食,晚上才给半个饼子,哥哥们饿的都睡不着。”玉娴终于忍不住了,“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听见三哥在那哭,他饿了想去找点吃的,可都放在柜子里锁住了。”玉娴边说边哭,“我不过是看书认识两样草药,拿去卖几个钱买些吃的,就不行了?那是哥哥们起早贪黑去上山挖的,哥哥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些了?我们挣的钱花的心安理得。”玉娴哭得说不下去了,抱着大郎的腰在那抽噎着。

这时,佟老爷子领着四个扛着锄头从地里了,“这是了,不预备吃饭都站在外面干?”看见玉娴和大郎几个都在那哭,方氏也抹眼泪。秦氏在那气呼呼的,刘氏和周氏在一旁看着。“子,你又作啥呢?弄得他们娘们都哭了?”

“我作?你一天个?他们娘们背着我卖药买吃的,我让他们交出钱来,就哭给我看。还说不给他们吃饱,家里哪个不是一样的?偏就他们特殊,要再买吃的?害了馋痨的,不馋死你们,老大,这就是你的好,好孩子。”秦氏把炮口又对准了佟云松。

“谁说家里都一样的?骏祺不爱吃饭,你就给他炸果子吃,行,他小,我们不跟他比。可你哪天晚上不偷偷地给俊杰哥他们吃的?我都看到过好几回了,都是你的孙子,你就这么偏啊?”玉娴不干了,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她干脆就都说出来得了,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老大啊,你养的好姑娘啊,跟她奶奶就这么?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啊,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啊。”老太太干脆坐到了地上撒泼,她实在没啥好说的,偏向让人当场揭了出来,只能撒泼。

“我爹没用?没用还能冬天去打猎,夏天去打鱼,挣的钱都交给你了。别说我们大房人口多的,我爹挣的钱再养几个也够了,可你还是看我爹不顺眼,动不动就骂他,不见你骂二叔三叔他们?我爹可是长子呢,有哪家不看重长子的?我爹没用?那二叔三叔就种地,他们就有用了?”玉娴决定今天她要一个人把坏人做到底了,不能让父亲开口,不孝的名声不能让父亲背上。

“哎呀,我不活了啊,我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我说了,我还有脸啊。老大啊,你就让你姑娘这么说我啊,你个不孝的啊。”秦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又哭又嚎的。

“老大,还不把你母亲扶起来,坐地上像话?”老爷子开口了,“按说没分家,家里的进项都应该算是公中的,老大,把钱交出来吧。”

方氏和佟云松都有点傻了,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孝顺长辈,不能和长辈顶嘴,即便是长辈有也必须得听。方氏进门这么多年已经被欺压习惯了,听老爷子说,就想进屋,一想,不对,钱没在她这啊。

“钱在我这,今天谁也别想让我拿出钱来!”玉娴站在院子中央,双手叉腰喊道。

佟老爷子有些生气了,在佟家还没人敢不听他的话呢。板着脸说道没分家,挣得钱就应该上交,这是规矩。”语气里已经隐隐的有怒火。

“哪家的规矩说孙子孙女的钱要交给爷爷奶奶了?没有是吧,那是因为哪家的孩子才五岁就能挣钱的?有哪家的孩子挣了钱买口吃的还要挨骂的?”玉娴才不管面前的是谁呢,平日里装得像是挺公平的,一听到钱,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