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吴命休矣——”

蒋赫南抬眼看上去,也真叹服这丫头被人甩出去时还能喊出句整话来。

“哈哈…”

这是贺政涛的笑声,在连落落地的前一秒贺政涛把把人从地上包抄了起来,稳稳抱着。完了后一双贼亮的眼睛盯着惊魂未定的连落说:

“给吓着了?”

允许连落那边先大口喘气,顺畅了些后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去掐他脖子,似乎不顶用,又松手去抓贺政涛的领带。

这些个爷们儿最大特点就是平时打扮得人五人六的装衣冠禽兽,西装革履搭领带这是固定装束。也亏了这点,她才能得逞。一抓,一扯,贺政涛那气儿不顺了。手上握着她柳腰枝儿的力气松了松:

“小丫头,放手——”

“你先放!”连落脸子还惨白着,恶狠狠的瞪着绝不先认输。

贺政涛那没法子,他得呼吸啊,没准一个不小心他那脖子就给断了,只能松手,连落得自由了也一松手,然后拍拍手说,“得罪了啊,以后咱们还是别…啊——”

这话没说完,人就离地面了,大于九十度的翻转,身子被蒋赫南抗在了肩上,她眼里全世界在这一刻跟着打了个转儿。

“放开我,救命啊——抢劫啊,强抢民女啊…救命啊,救命…”

蒋赫南那边把人往车里一塞,自己紧跟着钻进去,贺政涛在后头此刻依然在慢搭斯里的整理着领带,边整理着边对着指指点点的人群说:

“我家那不懂事儿的妹妹,家里爹妈让绑回去相亲呢…”

瞧吧,人模人样的有时候就这好处,就他那副长相加上他那话,谁还以为他说的是假的啊?有见过生得这么帅气的骗子?就算是骗子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不是。只当看了场闹剧,就他那么三言两语后围观的人群就那么散了。

贺政涛回车里时认命的当司机,回头看过去说:

“赫哥,别吓着咱妹妹了,她还小,你得好好儿说。”

蒋赫南黑脸一瞪,吼出去:“开好你的车!”

完了后蒋赫南换了张挂了笑的脸说,“好妹妹,今儿想吃什么,哥哥请你。”

连落咬着唇瞪着心眼儿气鼓鼓的横着蒋赫南,眼里满是警惕和恨意,心里后悔刚没给他踢爆真是可惜了。

“哟哟…这小脑瓜子里想什么呢在,铁定没什么好事儿,要不要告诉哥哥?是骂我呢吧,说说,都骂我什么了?”

蒋赫南那是越看越觉得得趣儿,瞧这小丫头这脸怎么能生得这么勾人呢,人还小就一身的狐媚子劲儿,再长个两年还得了?

蒋赫南那目光贼贼的往下扫,停在那胸前鼓得满满的两团处瞳孔缩了缩,以他目测来说这小丫头少说也得'c'吧,都怎么长得,细胳膊儿细腿儿的怎么肉就堆这地儿了?

啪——

一巴掌扇在蒋赫南脸上,声音那叫个清脆,连落狠狠瞪着他,心里想着叫你还敢放肆!前头贺政涛立马打后视镜里看去,吹了下口哨说:

“赫哥,都说得好好跟妹妹说话了,瞧吧,恼了她了吧…”

蒋赫南眼里激起了一层怒,瞪着连落,连落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蒋赫南抬手狠狠拍了下贺政涛后脑勺,吼声出,“开你的车!”

蒋赫南揉了下脸,探出舌舔了下嘴角的血腥,邪肆而狂放。连落有些后怕了,再怎么都不该甩出刚才那一巴掌的,毕竟她现在可是孤独无助啊。

“那个,我是…给你打蚊子来着…”

也难为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怕闪了舌头,蒋赫南笑得阴阳怪气,从车后座翻出双镣铐,一抖,连落瞬间脸色惨白。

他——不会要虐待她,玩儿**吧——

“我,我还未成年…你,你要想想我要是报,报警…你会蹲大牢的…”连落这会儿那话是怎么都不利嗦了,睫毛一个劲儿的闪啊闪的,目光左躲右闪。

“小丫头,刚还一副不怕死的轴样儿,这立马就怕了?别怕,有哥哥疼呢…”蒋赫南慢慢朝她欺近。

20,叫你还敢装爷

“你别过来啊,我好歹也是周湛三的未婚妻,你想过以后怎么跟他交代吗?”连落缩到角落,嘴上还不肯示弱。

蒋赫南停在她面前,忽然大笑,说,“小丫头,你这么快就忘了昨天三哥开记者解除婚约的事儿?如今可是没人护得了你啊。”

“你…啊,你,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连落拳打脚踢,蒋赫南抓着她手腕'咔嚓'一声锁上了,连落一愣,这当下蒋赫南把另一边锁在了自己手上。

连落瞬间不动,抬眼莫名看着他,这人什么意思?不是想对她那什么啊?抬手,手铐另一头连着蒋赫南的左手,连落抖一抖,什么意思呐这人?

“你,锁着我干什么?”连落咧咧嘴问。

蒋赫南咧着嘴笑,边说,“瞧见了?这宝贝哥哥可是藏了很久没用武之地,今儿算是派上用场了。”又抬起手对钱头贺政涛说:

“涛子,瞧…”

贺政涛抬眼瞅了眼蒋赫南,没话,隔了会儿说,“去哪?媚色还是绯色?”

蒋赫南微微合目,侧脸看连落说,“去个清静的地儿,也好跟咱妹妹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连落翻翻眼睑,完了后说,“大哥哥,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陪我玩玩,具体嘛,还没想好。”蒋赫南挑着腿不停的抖,大爷似地靠在坐上。

蒋赫南抬起手,连落的手被连带着扯起来,连落翻着白眼横他,蒋赫南说,“要不,跟你周家哥哥见见?”

“就这么定了,涛子,给周大少挂个电话,说中午我请他喝酒,要他务必来,哦,合约之事,今儿中午就签。”蒋赫南说。

贺政涛回头扫了眼蒋赫南,“玩儿大的?”

蒋赫南说,“让咱妹妹死了那条心,这都被甩了,还念念不忘三哥,哥哥我不忍心啊。”

“那你想干嘛?”连落冷不伶仃的插了苦。

“我?小丫头没听明白啊,要你的周家哥哥再跟你说说跟你的关系,要是他不承认你们的关系,那哥哥我可就要行动了。”蒋赫南笑得痞里痞气,连落不再答话,前头贺政涛从后视镜里扫了眼两人,目光停在连落脸上数秒,然后移开。

看那丫头的眼里的狡黠,贺政涛知道她肯定又在起什么鬼点子了。

两人带着人去了媚色,媚色是京城东边一区最大的休闲娱乐场所,也是几位爷经常聚的地儿。

“涛子,把哥儿几个都约过来,名义嘛,就说为三哥庆祝,祝贺他得了自由身,大家一起过来乐呵乐呵。”蒋赫南整个人撂在'l'型的米色沙发上,连落那被他一扯,也跟着跌了上去,回头一瞪,想想又忍了。

想着待会儿又要见周湛三心里不乐意,盘算着怎么开溜,目光看着手上那玩意儿,又是泄气,这东西可是铁打的,她没辙啊。

“大哥哥,请允许我上个卫生间吧。”连落焉嗒嗒的说。

蒋赫南抬眼瞅她,“尿遁?”

连落眼眸子上下一交蘀,这家伙能不能给她留点情面啊,就算知道也别说出来啊。

“不是,真急,不信你可以跟着一起。”连落瞪瞪眼儿说。

贺政涛挂了电话从外头进来,瞅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立马问,“这都说上了啊,说什么呢?”

“咱妹妹要我陪她去所里站站,我这正说着男女授受不亲呢。”蒋赫南咧着嘴笑着说,刚才扒拉开的胸膛搭上他此刻这副皮相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风流样。

“别介,这话像你说的?”贺政涛还不了解他那副调调,扫了眼焉嗒嗒的连落说。

“啊——”两爷们儿互侃得正得劲儿呢,连落忽然大叫,两人转眼看她,她顺了嗓子,咳了两下,然后说,“我说真的,我真想去卫生间。”

蒋赫南同贺政涛直直把她给看着,连落顶着四条赤条条的眼神坐坦坦荡荡。蒋赫南瞅了半会儿说,“行吧,哥哥跟你去。”

“不是吧,你真…那多不好,我一阶级低层的小人物,方个便还得劳您大驾,这以后啊我就是说出去说我进卫生间外头给当保镖的是蒋家大公子,别人那也不信啊,还得损了您的英明不是?”连落又嘻嘻哈哈的说。

蒋赫南眼瞅着她,说,“不乐意我跟着,那不就是尿遁?”

贺政涛一点头,这丫头合计一路上就想出了这点子。蒋赫南起身走出去,这层的卫生间离得还有些远,连落要进去,蒋赫南还在那站着,连落死憋着不肯进,说,“你搁这儿站着我上不了啊,要不,你远些?”

“小丫头我数三声要不进去那咱就走…”

“行行,我进去还不行?你咋地比我还急呢?要不,你在隔壁也勉强一下?哦,对了,忘了你们那什么是站着来的…”连落成功看到蒋赫南脸沉黑色,转身进了隔侧。

可她在里头一扯吧,外头蒋赫南就悲剧了,连跟着人都贴门上了,当即怒吼,“你松开些…”

“你吼什么?我还没说话呢,你也不瞅瞅我多困难,喂,姓蒋的大爷,你要不要现在先给我解开几分钟啊,这人生最痛快的事儿你至少也得让我痛快的办完吧!”连落在里头吼,完全不顾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蒋赫南听着眉头直挑挑,这丫头片子可真俗!

不耐烦的开锁解开,这钥匙还没装回去呢连落人影'嗖'地一声闪了出来,转身把蒋赫南推了进去,抓着手铐另一边'咔嚓'一声勾在了隔侧门框上。

连落赶紧两步探看,双手叉腰一副大妈骂街的气势,说:

“我说姓蒋的,你们这么大一老爷们儿,尽逮着我一小姑娘横什么横呀?我跟你们有仇嘛?你们也好意思,大男人欺负弱女子…今天姑奶奶这是小惩大诫,以后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可就不光是让你在女厕里展示了!”

完了后转身,走门口时回头瞅他,说,“别瞪着我,你还是祈祷有美女来救你,啊…没准儿还能给你弄出一艳遇呢,哈哈,不过后续就不用谢我了,拜拜,不见!”

蒋赫南那手背锁在上面卡在隔侧中间进退不得,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连落大摇大摆的离开,登时气得眼冒金星:

“死丫头,今儿这帐,爷记下了!”

21,我终于又回来了

连落要开学了,这最后两周星期她是哪也不敢去,就怕一出门会遇到蒋赫南那头狼,就是出去院子都提心吊胆的,据说蒋家与连家是百年世交,那家伙要来连家揪人她可就无藏身之处了。

在家躲了几天后风平浪静,慢慢的就放松了,想想他好歹一大男人,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抓人抓到家里来。一开学她完全放心了,这抑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是高兴了,琴婶担心得不行,以前连落不敢一个人去学校,所以周老爷子给派人在她身边保护着。可现在周家退婚了,谁来保护大小姐啊?晚上给连落收拾东西,样样都叮嘱着。就怕出了点差错,连落那边先还一一应着,可到后面就抗不住了,头一歪,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学,连茹自然是和连落一起的,头一天上课,连家豪安排了司机送她们去。可刚开出院子,连茹就把连落给赶了下去。

连落提着书包站在原地,回头瞪着连岳阳。

连茹这美其名曰给她制造机会,让连岳阳时时刻刻跟着她,实际上是提防她偷偷去见周湛三。连落连番白眼,连岳阳这小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蠢呢?连茹说什么都听,傻蛋一枚,换做她是连茹,她也选周湛三踢开这傻蛋啊。

“我说…”连落伸手指着身后的连岳阳,有几分无奈,“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连岳阳冷哼了声,死病秧子以为他想跟着她吗?要不是茹茹拜托过他,他才跟在这死病秧子身后,哼——自以为是的死病秧子!

连落无语望天,没劲!

转身走,连岳阳后面跟着,一转弯时撒丫子往前跑,等连岳阳转弯过来后没影儿了。连岳阳第一反应是抬眼望上面,可上面是铁栅栏啊谁能翻得过去?可这路上就没人了,那人呢?人去哪了?

连岳阳那左右瞅了几眼,也不管,走他自己的,没过一会儿前头连落就跟飓风一样朝他迎面跑回来。

连岳阳傻了,这臭丫头不是体弱多病嘛?眼下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心思一过,连落已经到跟前了,连岳阳这才相信她是真的消失在这条路上,嘴上呷吧了两下,直了眼睛瞪着连落。

“你…”

“你身上有钱吧,我琢磨这时间我们还是打车去学校最好,不然铁定迟到!”连落那边一边抓着连岳阳以免他溜了,一边已经快速拦下辆车,一转身把连岳阳往里头一推,紧跟着她人往里头一甩,'哐'地一声摔上门,大喝:

“开车,去京大!”

连岳阳那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眼下稍微安静下来,侧目瞅着连落,眼里透着古怪,眼前这臭丫头是那个病怏怏的连落?他怎么越看越像女土匪?

“你…”连岳阳张着嘴表示他的吃惊,憋了半天才出了句:“你病好了?”

连落那给累得不行,这眼下总算得了口喘气儿的功夫,喘匀了后,指着自己说,“你看我像好了吗?”

连岳阳那脸一抽,这还不叫好?跑得那比兔子还快,力气比牛还大,还不好?

车开动没多久,一辆拉风的跑车从侧边过去,连落那脸赶紧转向里头。

真以为她舍不得连岳阳这小子又回来?怎么会?她是到前头过十字路口时抬眼瞅见蒋赫南溜着名车正打转儿,她那一抬眼吧,那家伙也不知道眼神哪那么好,竟然当下就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接,蒋赫南嘴角勾起阴森森的笑,连落那当下一个腿软,转身拔腿往回跑,蒋赫南那边正好被挡在了人行道边。

这不,铁定是红灯一亮,车子就跟过来了。

连落心里想着,这要是给那男人逮着,不掉层皮才怪。出师不利,竟然遇到这灾星,怪不得这两天眼皮儿直跳。拍拍胸脯,总算顺利度过。

连岳阳直直盯着连落看,怎么看怎么不一样了。连落翻翻眼皮儿,紧他看,翻包里琴婶给放的早点,大口咬着,就着热牛奶吃了。连岳阳越欺越近,连落当下用咬得仅剩半个的三明治横在中间,转头看他,眼神冰冷,凉凉的说:

“借你吃?”

连岳阳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过头了,赶紧坐回去,哼了句,“我才不稀罕。”

连落上翻了下眼珠子,转向车外,到京大时当即迫切的跳下车,站在京大外的广场上呼吸着空气:

我的京大啊,我终于又回来了!

连落抱着书直接往信息管理系跑,已经又回到同一所学校了,叫她怎么不内心澎湃??p>牡子砍鲆还扇纫海抟馔罩谢尤鳎庖欢岸笆煜さ慕ㄖ恢痪踔兴谷挥姓饷瓷畹母星椋厣倏凑庖磺惺钦饷吹拿篮谩?p>

清晨的校园,她肆意的跑,身后连岳阳莫名其妙的跟着追,似乎看着她飞奔在晨风里的身影他就被施了魔法一般跟着她跑,那背影那么的寂寥孤独,却同时美丽着,晨间的阳光透亮将她的身影晕染在眼前安宁的风景里,并且深深打进他心底里。

“连落…”

连岳阳跟着追了一段路,然后停了下来,目光紧紧跟着她的背影走。

连落在专业教室外站着,她们班在九号教学楼的103,她就站在走廊上,看见一张张曾经陌生此刻却觉得分外熟悉的脸,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带着暑假还未淡去的欢乐从她身边经过走进教室。

她多想出声跟他们打招呼,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他们叫什么?她不是忘了,而是她不知道。同窗一年,她也仅仅熟悉了这些面孔,却不曾记住他们的名字,因为曾经的孤僻和拒人于千里的怪脾气,此时觉得分外可耻。

忽然从身边经过的男生,她想伸手抓住他,他,就是那个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的男生,她还记得放假那天,他带着腼腆的笑容里对她说可以帮她,可她却毅然拒绝。

如果,当时她接受他的帮助,她也不会丢掉年纪轻轻的性命…

张开嘴,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没多久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穿着艳丽的裙子从身边经过,连落看着她走进教室,然后坐在那个位置上,那是她的同桌小雪,曾经因为她们的名字里同样有一个雪字,所以她们选座位时小雪跟她坐在一起,可到后来,小雪似乎并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孤傲。

连落有几分落寞,曾经的自己,真的很令人讨厌啊,以为做好自己就好了,现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真的是令人很难接受。大家都是好意,可她却一直存着戒心,不怪所有同学与她渐行渐远,而是自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暗暗下了决心:我要回到这里,我要重新开始我的一切,我的朋友,我的同学,再给我一次机会!

连落目光坚决的看着教室里,忽然身体被人拉开,连落条件反射的伸手挥过去,这次却被连岳阳挡下了:

“预备铃已经响了,你还不去教室在这里处着干什么?”

连落抬眼望着连岳阳,发现他眼里的认真的着急。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这是对老师的不尊重。

连岳阳看着连落眼里的悲伤莫名其妙的觉得不忍,可下一刻还是拉着她的手往三号楼跑,预备铃提前两分钟响,眼下动作不快点铁定迟到。

跑过去时连落赶上了可连岳阳迟到了,连岳阳已经三年级,学的是工商管理,在七号教学楼,这一来一去除非是飞人,所以迟到那是肯定的。

22,漂亮的小男人

连落一直在想怎么转系的问题,她自己咨询了建筑系的辅导员,可辅导员一听她有转系的念头左拖右说,就说这事儿麻烦,程序相当复杂,而且学籍什么的都入了教务系统,无法更改…最后结果是,不行!

这让连落很郁闷,建筑真不是她学得来的,专业术语她完全不懂。

这痛苦的日子熬了一周,找了各种理由不去上课,有时间就往信息关系蹭课去。大学不像高中,学不学在自己,只要不过分老师一般不会怎么勉强学生,像连落这种有层光芒在身的老师们就更是睁只眼闭只眼。

连落那逃课的胆子越发大了,索性就只有班主任的课她才回去上,其他时间都在信息管理系混着,两星期不到,她竟然跟图书管理班混熟了,班上人见上下课她都在,还以为她真是转来的新生,毕竟她自己也这么说的。

人生得好看,对人又和气,跟谁都合得来,自然而然班上排斥她的就少了。她现在还是跟小雪同坐,小雪姓李,叫李雪。那个曾经想帮她的男生叫严晨,听说家里是开酒店的,班上的富家子。

连落跟小雪私下打听严晨事情的时候,小雪八卦的说,“你来晚了,严帅哥早有心上人了,虽然你长得也不赖,但估计帅哥不会动心。”

“我又没说我看上他了,我就觉得这人心挺好的,跟别人不一样。”连落推了下不正经的小雪说。

小雪跟她嘻嘻哈哈打闹,完了后神经兮兮的说,“你知道言帅锅喜欢谁吗?”

摇头,“不知道。”

她虽然跟大家已经相处过一连,不过那过去的一年她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哪里关注这些八卦消息?

“殷雪,就是以前坐你现在位置的人,可惜,听说回家路上猝死了,你说怪不怪?”小雪凑近连落小声八卦着。

连落瞪大眼,“猝死?你怎么知道的?”

“嘿,开始时候据说是她舅舅和舅妈闹到学校里来了,还硬要学校赔了五万块钱呢。”

不等小雪说完连落一张脸气得通红,“为什么?”

小雪白了她一眼,说,“怪学校呗,不过,也确实挺可惜的。五万块就换条人命,真是可惜。虽然我不喜欢殷雪,可她这人不坏,长得也挺漂亮的,你别看班上人对她都爱答不睬的,其实暗恋她的男生可多了,言大帅锅就是其中的一只。”

“哈?不会——吧…”连落有些张口结舌,她怎么没感觉到?她一直以为班上同学很讨厌她的,真的如小雪说的这样?

“不过,男生把她当女神,可女生都说她坏话来着,就她们一宿舍的都不待见她,可想而知她这人多糟糕了…唉,不过,又说回来,殷雪还是有优点的,学习很好啊,大学里谁还像她这样用功学习的,都天恋爱去了,班上也就她坐得住。反正,她人都没了,我也不好再说她什么,总的来说殷雪这人不错。”小雪那意思是不故意害人,那就是不错了。

“哦…”连落那心多激动来着,多感谢小雪这么评价她,还没把她说的太糟糕,比她想象的已经太好了。

下学后连落背着书包走出去,她不跑快点,连茹是不会等她的,基本上只要连茹先她上车,车就会直接先走,不会等她。她不想浪费打车的钱,必须得跑着去校门。

“连落!”

连落提着书包边跑边背上身,出了教室后头严晨就喊住她,毕竟严晨这人曾经是真想帮她,她也一直记着他的好,这当下听见他的声音就站住了。

“有事吗严同学?”连落转身看他。

她现在坐在以前殷雪的位置,每一次他视线抬起之时,扫向她的方向总令他有种错觉,感觉她就是殷雪,这种感觉在她来班上越久就越强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她们两个一点都不像,性格,样貌,完全不像,他自己也觉得荒唐。

严晨喊住她,却在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她的笑,却总会不自觉的和另一张极其冷静的秀气脸颊融成一体。

“没事…你家住哪?每天你都跑得比谁都快,是赶公车吗?”严晨走近她自然的攀谈起来。

连落搓搓手,顿了下说,“是啊,要赶公车呢,晚了就得等很久的。”

她以为这么说他就会让她先走来着,可这帅锅似乎很会为难人,并不以为意,还慢搭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