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杖挑选主人而不是主人挑选魔杖…”纳西莎无聊地接下一句。

“您说的对。”奥里凡德看起来有些气呼呼的。

纳西莎干脆不理他,她径直张开手闭上眼睛感受一圈,很高兴地发现了她熟悉的老朋友,她使用无杖的飞来咒,那根魔杖立刻飞向她的手心。

奥里凡德瞪她,认为她破坏了魔杖的位置。

纳西莎举着魔杖晃了晃,杖尖立刻喷射出银白色闪烁着金星的烟幕,它们伴着美妙的音乐缓缓上升,最终消失在天花板。

“平和与幸福。”奥里凡德喃喃,“只是她死后我制作的魔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买走了。”

“她?”纳西莎似乎察觉什么。

奥里凡德十指交叉着放在桌子上:“是的,她。”

纳西莎突然不想问下去了,但是奥里凡德却接着说道:“纳西莎?布莱克。”

纳西莎试探地问:“她不是姓马尔福吗?”

一声冷哼。

“您是从格兰芬多毕业的吗?”

他挺起胸:“当然。”

果然。纳西莎眨眨眼,但是还有一点她不怎么明白:“纳西莎?马…布莱克,她是斯莱特林,不是吗?”

奥里凡德摇摇头,瞪她一眼:“那是个好姑娘,我亲眼看到她怎么在一堆偷袭的家伙中用身体保护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分院帽的老年痴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纳西莎愣了一下。

“更何况,我还记得那个姑娘。十一岁的挑选魔杖的时候差点烧了我的胡子,二十九岁陪儿子挑选魔杖的时候竟然把儿子扔一边,逗着店里来参观的另外一个有媚娃血统的法国少年。”

纳西莎脸色一僵。无聊的奥里凡德,这种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这位姑娘。”

“恩?”纳西莎眨眨眼。

奥里凡德叹了一口气:“这个魔杖所代表的是平和与幸福。希望你这样。”

“托你吉言。”纳西莎退出了店门。

“卢修斯,我不觉得你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调查,动动你那塞满稻草的孔雀脑袋!”斯内普瞪着他的学长,喷洒毒液的冲动一点也隐忍不住。

“我知道。”

“笑话,那学生只是个和她重名的赫奇帕奇罢了,你究竟在想什么?期待她能复活吗,你知道那是痴人说梦吗?”

“我知道。”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吗?是你亲手折断她的魔杖,是你自己啊卢修斯,不是别人!巫师的魔杖折断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卢修斯!”

“我知道,我统统知道!可是西弗?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相似的人?!”他的手握的太紧,指关节苍白。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脸颊,一样的头发颜色,一样的走路姿态,甚至连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模一眼的。

西弗勒斯气不过,撇过眼不去看他,对角巷这时候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暖洋洋的,他透过窗户能看到外边形形色|色的人,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

“是的,”他低声说,“世界上哪里有那么相似的人。”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带着兜帽的女人蹲在鹅卵石的小路上,她面前是个一脸委屈的金发小男孩。

这时候的风很大,兜帽顺风而落。

“你说什么?”卢修斯皱着眉。

斯内普再转过眼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似乎他刚刚看到的只是幻影罢了。

“没什么。”他垂下眼睛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同意你调查她。”

卢修斯没有出声。

“如果调查的没有什么结果你会怎么办?”斯内普突然问道。

卢修斯连犹豫都没有:“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L爹可以深情,但最终还是坏到骨子里的食死徒啊…

增龄剂下的纳西莎

纳西莎的目地是去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她站在黑色的大门口,熟悉的藤蔓,熟悉的房子,这些无不让她感慨万千。

当她把手掌放在门上的时候,黑色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她看到院子里落满橡树叶的秋千,那是她和贝拉,安多米拉游戏的地方,纳西莎抱着肩膀看着这个地方,抹掉了眼角的湿润。

贝拉在阿兹卡班,安多米拉被逐出了布莱克家族,她则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顶着另外的姓氏,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已经死在那个山洞里。她唯一还活着的亲人是西里斯?布莱克,可是他并不愿意承认她这个姐姐。

梅林可鉴,他永远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可是自从她按照家族的意愿嫁给卢修斯后,他就再也没有用“姐姐”称呼过她。

西里斯,你可知道你格兰芬多的嫉恶如仇让我有多痛苦。

西里斯,你可知道我躲着卢修斯看着你的照片的时候我有多煎熬。

西里斯,你这个混蛋!

纳西莎推开了门,兜头就是一阵尘土的味道,她摇摇头挽起袖子开始打理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灰尘和垃圾,偶尔还能看到狐媚子的尸体,墙上的画挂得很歪,里面的老妇人气的喘着粗气,沙发上竟然还有随便扔着的内衣裤,真是…狗窝…

纳西莎这么评价。

克利切那个家养小精灵呢?难道不知道收拾一下吗!家族堕落是家养小精灵轻视的借口吗?

纳西莎皱着眉头:“克利切,出来!”

大耳朵的苍老的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在纳西莎面前,它不断的以头抢地:“三小姐,三小姐,克利切不知道三小姐在这里,克利切怠慢了三小姐!”

墙上的画似乎惊醒过来,那位贵妇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西茜,是我的西茜吗?”

纳西莎撇过脑袋,用兜帽遮掩得更严严实实,她说:“您认错了,夫人,我是西茜的远房表妹。”

克利切呼扇着耳朵,不敢辩驳。

“收拾一下房间,克利切。”纳西莎严厉地说道,“别让我看到这个狗窝!”

“是,是,克利切绝对会让西茜主人满意。”

纳西莎点点头。

“西茜,你确实是西茜对不对?”

纳西莎并没有回答,她转身上了楼。画像里的那个贵妇人捂着眼睛尖叫起来:“不,不,快点承认啊,西茜,我的西茜。”

克利切的大嘴张了两下,它小声地提醒:“西里斯…主人,”它吞了吞口水,“在楼上。”

它的话音未落,楼上的门就立刻被打破,冲出一只黑色的大狗,那黑狗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情景,纳西莎习惯性地提着下摆上楼,一手掩着兜帽,就这样僵在原地。

一人一狗对视了起码有一分钟。

纳西莎转身就要下楼,却被飞扑而来的黑狗咬住了后袍,他用牙咬住她的衣角,两只前爪抱住她的右脚不让她离开。

“你——”认错人了…纳西莎话没说出口,黑狗已经变回了人形。

他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你还想怎么样!纳西莎?布莱克,你还想怎么样!”他大声地吼着,怒气冲冲。

纳西莎嘴角抽抽,有些接受不了她这比她还要傲慢的表弟这种表情。

“纳西莎,你要哭着跪下来求你吗?我告诉你,我不会,我永远不会!”他伸出手,用衣袖抹了把脸,那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衬衣显得更脏了。他接着怒吼,“纳西莎,我恨你,你凭什么这么吓我!”

纳西莎叹息一声,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

这温柔的触碰似乎点燃了他甜蜜的回忆,他扬起脸微笑了一下,纳西莎拿下兜帽回应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少顷,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甩开了她的手,但是抱着她双腿的手却依然不愿意松开:“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詹姆莉莉走了,安多米拉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贝拉回来还不如不回来,而你,我越狱后听到的竟然是你为了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崽子在对角巷…我…”

“西里斯…”纳西莎心疼地看着他。

西里斯用他灰色的眼睛看着他,像一个孩子般的委屈:“你们究竟考虑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安多米拉为了爱情,贝拉为了信仰,你却是为了那个充斥着食死徒气息的家庭,莉莉为了孩子,詹姆为了莉莉,你们全部都有目地,只有我…只有我是这么孤独地活着,纳西莎你知不知道!”

“别这样,西里斯。”纳西莎抱着他的脑袋,“别让我哭。”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偷偷哭过多少次。”他伸手抱紧她的腰。

“西里斯,”纳西莎温柔地看着他,“相信我,我爱你,一直都是。”

西里斯颤抖着嘴唇:“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一直是。西茜姐姐,我爱你。”

“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混帐!”纳西莎承认,即使她确实喜爱这个表弟,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能克制住对他暴走的冲动。

“西茜,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教子,我可爱的小哈利。”他放开拉住纳西莎的手,他刚刚在纳西莎准备幻影移行的时候拽住了她的袖子,迫使她不得不带他一起来到霍格莫德。

“我不觉得他可爱,他总是欺负我的儿子。”纳西莎冷哼一声。

护短是布莱克家族的传统,同样遗传到这一点的西里斯立刻反驳,“你的那个儿子实在太欠揍了!西茜,那是锻炼,不是欺负。”

“布莱克先生,”纳西莎瞪着他,“不准那么说你自己的外甥。”

西里斯嗤笑:“他承认我这个舅舅吗?”他耸耸肩,“只要他那个食死徒父亲一下令,他会立刻把魔杖对准我。当然,前提是他有那个准头。从尖叫棚屋那里回霍格沃茨,西茜。”

他在原地变成了那条狗,纳西莎不停地对他使用缩小咒,直到他看起来可以塞进袖子里才停止,纳西莎一手将他抱紧怀里,“真可爱。”她眉眼弯弯。

德拉科和布雷斯在禁林附近散步。因为他们对人和龙的作战并不怎么感兴趣,两人聊着天,看起来欢乐极了。

当然,只是在打人柳那里出现爆炸声前,爆炸并不太严重,声音也很小,在嘈杂的人声中几乎没有几个人听到。

“混蛋布莱克,我要把你的毛拔光!”纳西莎拍了拍金发上的灰尘,提着那只在草坪上四脚朝天的家伙的脑袋。

黑狗示意自己很无辜。

纳西莎咬牙切齿。

周围突然又魔力爆发的波动,冲动强横的魔力甚至掀起了纳西莎的几缕金发。她好奇地回望,看到德拉科正站在远处。

她没有任何思考就给了他一个温柔灿烂地笑容。

黑狗汪汪叫了两声,三强争霸赛依旧人声鼎沸,德拉科的脸越发的苍白,他用力咬着嘴唇,他身上的魔力波动也越发强横,禁林吹来的风有一些冷,天很高远,太阳很大但是不温暖。

“德拉科。”布雷斯摇摇他的胳膊。

德拉科偏过头看到他好友担心的眼神,再回头,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似乎刚刚只是他眼花罢了。

“德拉科?”

德拉科痛苦地弯下了腰,他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有魔力透支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德拉科被焦急的布雷斯送进了医疗翼,他觉得德拉科的行为着实太过反常,德拉科是谁,是从小就接受父亲训练的马尔福,卢修斯叔叔有多严厉布雷斯再清楚不过,那么在如此严格的训练下德拉科怎么会因为魔力暴走而导致魔力透支昏迷呢?

他的猜测只是自己想想罢了。

斯莱特林有自己的心思,他知道要为自己的好友掩盖秘密。

“他的魔力透支,怎么回事?”庞弗雷夫人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往德拉科嘴里灌着魔药,“我不认为你们这些孩子有机会把魔力使用到这种地步。”

布雷斯在原地优雅地微笑,脑袋疯狂地旋转着试图找个一个好一点的借口。

“也许,”庞弗雷夫人重重地把魔药被子摔在桌子上,“你们又去拽格兰芬多小狮子们的尾巴了?优雅的毒蛇?”

“您客气了。”布雷斯礼貌地鞠了一个躬,“只是适当的锻炼罢了。”

庞弗雷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愤愤转身离开:“都是些精力过剩的家伙。”

圣诞舞会的邀请

纳西莎是被手中抱着的西里斯咬了一口才发现事态严重的,她慌忙离开,忐忑地抚着胸口。

“西弗勒斯的增龄剂效果未免太好了,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过期,”她坐在寝室的床上,显得有些无聊,“你说,德拉科他看见我了吗?”

“瞎子才看不见。”西里斯在她的床上打着滚,跳来跳去,偶尔凑过来拉拉她的头发,真是像极了一条狂犬病的野狗。

纳西莎闻言支起了下巴:“你说他会怎么样?”

“害怕呗。”西里斯安安静静躺下开始睡觉,“死去那么久的妈妈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你看见没,他那张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一瞬间就白了,哈哈,看得爽快。”

纳西莎危险地说:“西里斯。”

“别打扰我,要要睡觉,攒足精力今天晚上去找我亲爱的教子,西茜。”

“可以,那是我的床,要么去把你这件分不清是白色还是黑色的衬衣换掉,要么变成狗。”她揪住他的耳朵。

“西茜…”他用灰色深邃的眼睛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

纳西莎的心立刻软了:“好吧,睡吧。”

西里斯没有问她这些究竟是为什么,没有问她增龄剂是什么回事,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赫奇帕奇,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有一个完全相反的姓氏,没有问她究竟是不是纳西莎。

有些事情相信了感觉就无需多纠。

是自欺欺人,也是无条件的信任,他们是家人,她是他的姐姐。也许还有一点,他是鲁莽勇敢的格兰芬多。

纳西莎一觉睡醒的时候天色昏暗下来,西里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概是寻找他的教子去,增龄剂的药效已经过去,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打开衣柜,找到校袍换上。

口袋一轻,她听到啪的一声,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盒子上的花纹深沉华丽,在灯光下甚至产生一种正在缓慢流动的错觉,纳西莎用漂浮咒让它漂在自己面前,神色显得有些凄凉。

“雷古勒斯…”她喃喃地说。

雷古勒斯是个好孩子,安静地总是好像不存在一样,入学前家中把太多的关爱给了调皮却聪明的西里斯,而雷古勒斯,这个安静好学的孩子却不能得到那一分他应该得到的,直到西里斯分去格兰芬多,她的姨妈才注意到这个一直被遗忘的孩子。

小时候,纳西莎认为他安静的像布娃娃,胆小而且容易害羞。

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的魄力用生命去换取这个挂坠盒。

“毁了它,毁了他。”纳西莎告诉自己,可是握住魔杖的手却有些颤抖。

他的红眼睛,他魔杖尖的绿光,他在别人忍受钻心剜骨时候的优雅微笑,他的疯狂,他的暴戾,他的压迫力,他的怒气…

种种扑面而来,纳西莎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

莎曼和克莉丝汀推门而入的声音响起,纳西莎手中的魔杖和挂坠盒一起落在地上,她虚软着双腿跌在床上,神色厌弃。

“西茜,你怎么了?”克莉丝汀在她眼前摆着手。

她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

莎曼顿时了然的表情,然而赫奇帕奇的热心让她继续问下去:“你表弟好些了吗?我可以帮你的,我的爸爸也制作魔药的魔药师。”

“他没有太大的问题。”纳西莎笑,伸手把挂坠盒收在衣兜里。

她们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别的事情。

“舞会,圣诞舞会,我一定要参加,穿着我最漂亮的晚礼服!”克莉丝汀捧着脸。

莎曼也是一脸憧憬的表情:“是啊,我要穿着白色的礼服,最好是银白色,银白地就像…就像…就像校董先生的头发!”

她在床上兴奋地跳着。

“马尔福校董吗?”克莉丝汀了然,“唔,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身材…”她抱着被子开始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