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老校长宽宏大量地说,“西里斯,我知道你爱哈利。”

西里斯双眼亮晶晶:“是的,校长,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简直是我的半条命。”

呼啦一声,一本周刊直接命中了西里斯的脑袋。

他回头瞪她一眼。

纳西莎无所谓地耸耸肩,踢掉鞋子窝在沙发上啜牛奶。

邓布利多似乎有什么心事般叹了一口气,纳西莎感觉后背发冷,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邓布利多越来越慈祥的眼神而越来越强烈。

“你想干什么?”她抱紧温暖的牛奶杯子,“这里面没有糖。”

就知道没有好事!

纳西莎踢着睡在地毯上黑狗的屁股:“西里斯,起床,起床,陪我去买食物,所以的该死的够三十几个人吃的食物!”

大狗用后爪子挠挠肚皮,然后没好气地变回了人形:“纳西莎?布莱克,我祈求梅林,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答应邓布利多的又不是我一个,你也同意了啊。”

纳西莎听到这话就炸毛了,她直接拿起了魔杖。

西里斯更不满:“我是威胁你怎么样!有本事你也威胁我!”说罢,趴在沙发上,又接着昏昏欲睡。

纳西莎低咒一声,拿起搭在衣架上的斗篷。

走进壁炉的时候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早…早点回来。”

纳西莎弯起嘴角微微一笑。

纳西莎一边点着羊皮纸上一长串让人头疼的货物清单,一边问候着邓布利多的祖宗。

“梅林的裤子,四十磅牛排!”她深呼吸平静一下,这才开始继续往前走。

前边翻倒巷的入口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纳西莎裹紧斗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对角巷现在人比较少,因为担心遇到熟人会被追问买这么多东西的原因,她选择在这个清冷的早上来到对角巷。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并不怎么明智。

阴冷的气息似乎把空气都渲染得黏稠,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翻倒巷内部翻滚着的黑色幽灵,行色匆匆的巫师带着黑色兜帽迅速消失在入口。

纳西莎颤抖地迈着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不对劲。

周围大多数的店铺的都关着门,即便有偶尔开门的铺子,店主也是昏昏欲睡地。整个对角巷似乎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空气越发地阴冷了。

纳西莎敏感地抽出魔杖掩在袖子里。

浓稠地雾气像能浸入人的骨头中一样,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野兽的呼吸声,呼哧呼哧地,忽近忽远。

突然,一声尖锐地男声划破寂静。

“杀了她。”

纳西莎按住胸口,痛苦地喘息,感觉心脏似乎被人一把攫取住般痛苦,她的脸颊由于惊慌而显得惨白如纸。慌乱之间,她后退两步,却不经意间踩到了自己的袍角,双腿一软,她瘫坐在地上。

纳西莎颤抖着抬手,用魔杖指着面前的生物。

它有着黑色破烂的袍子,灰色结痂的双手,它在缓慢地靠近,靠近。

无数的图片在她脑子里闪过:安多米拉苍白着脸握住她的手告别;贝拉愤怒地用魔杖指着她逼迫她加入食死徒;德拉科摔下飞天扫帚,满头是血的靠在她怀里;从贝拉口中得到西里斯永远消失的消息;Lord Voldemort血红的眼睛;卢修斯冰凉的指尖…

“不…”她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呻吟。

人生所有的快乐似乎都离她而去,她永远不会再拥有温暖,不会拥有亲人,不会拥有爱,这些念头吞噬着她的心。

死掉吧,死掉是不会痛苦的。脑海中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

死掉不会痛苦,可是我又没有死掉过。她抱着脑袋痛苦地翻滚,不住地喘着粗气。别听它的,千万别听它的。

“拿起魔杖,纳西莎,别怕,别怕。”她艰难地张开嘴对自己说。“拿起魔杖。”

德拉科用暖暖地嗓音喊妈咪,西里斯倔强地把脑袋放在她的大腿上,安多米拉吻蹭着她的额头,卢修斯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温和的吻…

“呼神护卫。”她大声喊。

这时候,似乎有一道低沉地嗓音与她重合,两道银光一同射向摄魂怪,纳西莎那只长尾巴狐狸的守护神睁着眼睛和摄魂怪对视,它露出獠牙,清亮地嚎叫一声。而这时,那个摄魂怪已经被另外一个银色毒蛇的守护神缠紧咬住了脖子。

银色的狐狸很愤怒,翘了翘尾巴,傲慢地消散了。

银蛇也立刻消失在对角巷。

纳西莎则双腿脱力地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似的,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抱着脸,把自己埋在膝盖间不愿意抬头。

说什么翻盘,说什么勇气,而一只摄魂怪就能把她的所有自信通通打破,纳西莎是谁?是个没有实力狂妄自大的可怜鬼!

“怀特小姐。”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穿着万年不变的一身黑色行头,“出现在对角巷,在这个时刻?”

纳西莎茫然抬起头:“呃?教…教授…”

“无知鲁莽!”他挑着嘴角扯出冷笑,“如果不是暑假,我真想给赫奇帕奇扣两百分!”

“我…我——”纳西莎迅速从地上爬起,瑟缩着想解释。

斯内普似乎对她的害怕非常满意,他继续教训:“希望你能吸取这次教训,虽然我不对赫奇帕奇的脑子给予任何希望。”

“是。”纳西莎说,然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卢修斯看着西弗勒斯发黑的脸色,伸手拿下了头上的兜帽,面无表情。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

“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是你教授的职责,不是吗?”他说,“我只是在帮你一个简单的忙。”

“是的。”斯内普假装很开心地笑了一下,迅速地收敛住,“我非常感谢你,卢修斯,在我完全还没有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甚至还没有认清楚她是谁的时候帮助我。”

卢修斯平静地说:“不必客气。”

“其实,只要稍微打探一下,她就会知道我的守护神不是银蛇。”西弗勒斯嘲讽地冷哼一声。“不是要去翻倒巷吗?我们走吧。”

他听出来好友的讽刺,僵硬地微笑,伸手重新戴上兜帽,露在外边的长发在对角巷初生的太阳的照耀下,光芒璀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很多....抱歉...

如果有时间,我明天会再更一章补偿!

求鲜花,求调戏~

杯具的格里莫广场12号

纳西莎逃走的脚步非常慌乱,直到来到破斧酒吧,她才按住胸口狠狠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刚刚那一段路,她几乎用尽了一辈子的力气,靠着墙壁,她的身子缓缓下滑。

即使那个时候出现在她背后的是西弗勒斯又怎么样,即使西弗勒斯假装默认那是他在施用守护神咒又怎么样,纳西莎怎么会迟钝到听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纳西莎又怎么会迟钝到认不出那是谁的守护神?

她晃着脑袋,想不通,想不通,她只是一个赫奇帕奇,不是吗,最起码目前的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赫奇帕奇,一个愚蠢而且鲁莽的姑娘,一个很有可能是凤凰社的成员,一个与布莱克沾亲带故的叛徒,他为什么要救她?

善心发作?——想到这个答案,纳西莎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西茜?”

她突然感觉后背被拍了一下,纳西莎回头,看到穿着一身灿烂的星星和月亮袍子的邓布利多。于是,她脸上的表情扭曲得更厉害了。

“你的审美一定要这么…咳…独特吗?”她扶着墙壁站起来。

邓布利多转了个圈,笑眯眯地说,“我特意订做的,大家对它的评价高极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袖子上的星星,“我喜欢这个图案,它像极了蜜蜂公爵一种草莓口味的棒棒糖,要知道,跟棒棒糖比起来,我更喜欢蟑螂堆…那种美味真是——”

纳西莎平静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倒是我想跟你讨论的问题。”纳西莎揪着他的袖子进了壁炉,“今天如果不说清楚,我纳西莎绝对不再踏出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一步。”

“嗷,轻点,西茜。”他呲牙咧嘴地喊,“不——你的指甲真长。”

纳西莎扬起下巴,满意地微笑了一下。

“摄魂怪?”西里斯被正在吃的点心屑给呛到,趴在那里拼命地咳嗽。纳西莎鄙视地看他一眼,递给他一杯清水。

“别问我原因,邓布利多,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受到摄魂怪的袭击。”她头疼皱紧了眉头,拳头握得死紧。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调查。”

纳西莎浅浅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个提醒…和警告。”邓布利多慈祥地摸摸纳西莎的脑袋,纳西莎不自在地看着他,干脆地甩下他的手。

“有什么阴谋,你直说吧。”

邓布利多顿时装的有些委屈:“不,怎么会是阴谋,只是这件事告诉我们,凤凰社的搬迁计划必须加快进行。”

纳西莎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在邓布利多和西里斯的注视下,她缓慢地说:“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你这个理由好极了。”

凤凰社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搬迁而来,纳西莎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的一堆破烂玩意,顿时感觉到她以前的生活有多么地奢侈。

“西茜,来收拾东西。”西里斯招呼她,然后对楼下的十几个人介绍,“这是我远房表妹,是个可怜的孤儿。”

那十几个凤凰社成员顿时用各种各样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纳西莎煎熬地弯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不,西里斯,你不感觉她像一个人?”亚瑟惊叫,莫丽在一边附和着,“是啊,像极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西里斯爽快地甩了甩手臂:“噢,你说我表姐?…她们当然像,她们可是表姐妹啊,而且西茜的名字也是纳西莎。”

亚瑟和莫丽的脸色更怜悯了,他们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记忆。

“不过。”西里斯用魔杖点点一个破旧到边角发毛的箱子让它悬浮起来,“…西茜是赫奇帕奇。”

莫丽表情顿时亲切起来,“西茜。”莫丽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可爱的姑娘。”

纳西莎装出一脸羞涩:“当然,夫人。”

“亚瑟,你看,她的眼睛真漂亮!”莫丽拉着丈夫的袖子。

纳西莎继续僵硬地微笑着。

“西里斯。”门口传来一声温和的问候,“西里斯,我的老朋友,你还好吗?”

西里斯的魔杖一抖就松了那个巨大的皮箱,他激动地跑过去拥抱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

“月亮脸,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卢平微笑地放下了手中的破旧的箱子:“大脚板,我也想念你。”他用一只手臂抱了抱西里斯,被他热情的拥抱逼迫得后退了两步。

“月亮脸~”

“大脚板。”

“月亮脸~~”

“…大脚板。”

“月亮脸~~~~~”

“……”

凤凰社的一根破扫帚击中了西里斯的脑门,也把莱姆斯从西里斯的热情中解救出来。西里斯匆匆松开手愤怒地环视周围。当他看到纳西莎温和的笑容的时候浑身的气焰都立刻熄灭了。

“请客人进门。亲爱的?表?哥。”她带着笑容,接过莱姆斯手里的斗篷挂在衣架上。“欢迎来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凤凰社总部。”

莱姆斯回给她一个温和的笑容。

温和碰上温和,两人之间一片圣光笼罩。

西里斯抱头:“你们俩离远点,西茜,把莱姆斯还给我!”

纳西莎干咳一声:“我去做饭。”

纳西莎心不在焉地烤着小甜饼,她需要做的只是这些,剩下的工作通通被韦斯莱夫人和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抢走了。

纳西莎茫然地走着神,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邓布利多满是星星月亮的袍子。

“西茜,我想跟你谈谈。”他低声沙哑地说。

纳西莎有些愕然。

邓布利多走到木椅子边,悠闲地坐下。

纳西莎忐忑地看着他:“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不得不说,在一定程度上,纳西莎害怕邓布利多,不是因为他强大的魔力,而是因为他广阔的阅历,这些阅历足够他看清楚她任何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不要怕。”

“我没有怕。”

“西茜。”他用他粗糙的手摸着纳西莎的头发,纳西莎例外的没有甩开他的手。“听我说。”

“我在听。”纳西莎垂着眼。

邓布利多微笑:“不要妄自菲薄,不要害怕前路艰辛。”

纳西莎沉默了很久,她捂住脸:“该死的。梅林给了你一双能看清人内心的眼睛吗?”

“我已经很老了。”他摸了摸蓬蓬的白胡子。“我也看了很多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你不能想象。”

纳西莎偏过脸冷哼一声。

“即使知道有时候,不,是很多时候,你都不喜欢格兰芬多这个名字,但是,”他顿了顿,“他们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亲爱的,张开眼睛。抛开偏见,不要怕。”

纳西莎把烤好的小甜饼装在盘子里,挥魔杖赶人。

邓布利多没走。

纳西莎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

“不——”他揪着胡子,指着小甜饼小心翼翼地说,“可以给我吃个吗?就一个。”

纳西莎:“…”

充满着格兰芬多的餐桌是什么模样?不管这些格兰芬多们是否成年。

邓布利多:“请问,三明治可以给我吃吗?”

穆迪的假眼在眼眶里疯狂地转动着:“在你已经咬了一口之后,问我愿不愿意?”

莫丽:“不许挑食,乔治。”

乔治:“妈妈,我是弗雷德。”

弗雷德:“妈妈,我是弗雷德。”

乔治/弗雷德掐做一团。

莫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