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和自私

纳西莎安静地垂着脑袋,食指抠着相册外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修斯轻轻叹口气,低下头吻纳西莎的额头,有个如此的妻子,真不知道是他幸运还是他歹命。

人生难得至爱,可是如果他所爱却顽固地要和他保持距离,即使两人是夫妻。那么,他可真是悲哀。他无数次想过坦白,然而却因为未知的结果而止步不前。他害怕纳西莎之后对他的更加抗拒与拒绝。

纳西莎抬起头,对卢修斯温和笑,夹杂着写莫名其妙的情绪,因而使的笑容显得越发得模糊。抬起头,回吻他的脸颊,但是礼节大于情谊。

卢修斯有些不可言状的苦涩。

其实没关系,只要不离开,不让他孤独。样,也无所谓。

他是个斯莱特林,然而谁斯莱特林就要喜欢孤独,他们只是不得不忍受那种噬心的痛苦罢。

他记得当的温暖刚刚从他手心里消失的时候,德拉科还小,不高的小孩子不停地拽着他的巫师袍下摆向他询问妈妈的去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德拉科。

小家伙迫于父亲的权威,使劲咽着口水眨着眼睛,妄图把抽泣声和眼泪都憋回去。

他伸手摸摸德拉科的脑袋。

却在那刻突然想起,如果西茜还在,肯定会抱过儿子安慰个家伙,然后用眼睫湿漉漉的双眼怒视他。

可惜,不在。

那时候他以为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霎时有种心如死灰的极端悲痛。

但是,他必须么单独地面对着种夜夜被惊醒的不安,他必须活着,必须强迫自己去忽视已经不存在的事实。

然而,越想忘记只会记得越发清晰。

他想到个办法,就是像西弗勒斯请教——经验。西弗勒斯很愤怒地看着他,但是很快就软下来,西弗勒斯清楚他的情绪中所有的暴躁和不安,那些都可能成为个马尔福在未来决策和交际中的致命。

西弗勒斯:“期待着,有朝日的重逢。”

西弗勒斯那晚喝醉,他起霍格沃茨的个姑娘,有绿色的眼睛,漂亮地像祖母绿样,总是带着笑容,像温暖的阳光样。

卢修斯明白,西弗勒斯对那个莉莉的执着。曾经他不明白那种执着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尊重西弗勒斯的情感。

西弗勒斯有个绝望的爱情故事,拥有个似曾相似的煽情结局。

他也得到他期待的经验。

他惶惶不安而又期待着,某日的重逢,即使是死后。

当那真的来到他面前,他无从判别真伪是非。他怀疑的存在,不止次想杀死,然而,疑窦丛生的现状让他的理智渐渐远离。

和,不仅性格和笑容,甚至连手心的温度都是相同的,让他如何不欢喜,又如何不忐忑。

但是,终究不肯对他承认个字,他妄图逼问,但是最后还是不忍心。

不认就不认。

他认。

今从西弗勒斯得到消息,德拉科比他幸运。

其实,德拉科向比他幸运,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卢修斯坐在床沿,伸手拿出纳西莎手中的相册,随意地问道:“西茜,什么时候回家?”

纳西莎怔,抬头看着他,卢修斯并没有对视的眼睛,他风轻云淡地将相册放进房间角落里的摞书上边,然后回身将窗帘拉得敞开。

卧室里的阳光瞬间让纳西莎不由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是,不得不承认,卢修斯那个“家”字戳中心头最柔软的寸。纳西莎抬起眼睛,问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眼里,明明是个来历不明的赫奇帕奇,凭什么认为是纳西莎?”

个问题让聪慧灵活如卢修斯,也时哑然。

最难的事情,莫过于吐露真心。

他在件事情上,第次顺从心的选择,所以采取的行动远远没有他平时的雷厉风行或者阴险狡诈,反而带着笨拙和无所适从。

“因为…”他慢慢地,“可以嗅到灵魂的味道。”

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得纳西莎掖在耳朵后边的金发浮动着擦过的眼帘,纳西莎抬起头笑下,显得温润明和。

有些细腻的感动,不清道不明地浮现在心头,让脸色微红,全身都暖洋洋的。

但是,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其实,卢修斯话太文艺,所以对于纳西莎种人来,往往不能起到相应的作用。有时候,直接扑倒告白什么的,效果来的往往比要快的多。

但是,很悲哀。

卢修斯的情商还理解不关于人的心如海底的针种难以捉摸的问题。

在某种程度上,他只是个凄凉悲哀的笨蛋丈夫。

“总会回去的。”纳西莎,“儿子还在那里,总会回去的。”

想起儿子,纳西莎表情顿时柔和起来。

卢修斯笑笑,风华初绽般的,他:“也在。”

纳西莎感觉他在强调什么,但是总是攥不住那丝缕细小的情绪。

卢修斯很快便离开。

纳西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声着:“谢谢。”

卢修斯的脚步顿顿,他回答:“有什么好谢的?”如果因为德拉科,别忘,德拉科是的宝贝,也是他的儿子,如果是因为开始缓慢疏远Lord Voldemort,并且开始提供帮助给凤凰社,那也只是因为他在根据形势作出更有利的选择罢。

与其他的,都无关。

纳西莎:“不管怎么样,谢谢。”

“接受。”他。

卢修斯其实明白,纳西莎对他,感激和愧疚多于感情。

他垂下眼。

然后微微弯起嘴角。

他明白,种愧疚和感激可以把牢牢禁锢在他身边,当然,也只是暂时的。但是既然拴住时,那他就有把握栓住世。

他把他的爱情失落在身上,那么就用余生所有的光阴来抵偿。

他就是么极端自私的人。

其实,幸好是他。

感谢梅林,在那段日子里,活着的是他,痛着的也是他,只是他。

卢修斯的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有着风轻云淡的美好。/

然而,太过于安静往往证明着平静即将远离。并不是什么好事。

卢修斯和德拉科自从那日来看望纳西莎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让纳西莎有些不安。对于德拉科还算放心,有他教父看着个臭小子,谅他也翻不,但是对于卢修斯,他过分的安静只会让纳西莎越来越担心。

纳西莎知道,卢修斯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如此的按捺住心绪平静仿佛面镜子般,只证明着,他有什么大的目的或者计谋正在酝酿。

纳西莎去找邓布利多,但是邓布利多强调最近根本没有任何行动,凤凰社在预言厅的场战役之后意识到自己的薄弱,正在着重于加强战斗力。目前根本没有做过任何让魔法部或者食死徒有警觉的事情。

同时,邓布利多拐弯抹角地表达卢修斯此人是个有计谋有心思的强大斯莱特林,他有自己的考虑,纳西莎不必担心。

纳西莎低着头没有话。

走在布莱克老宅的走廊上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西里斯凑上前去撒欢,但是被华丽的无视。

西里斯愤然。

“西茜。”他大喊,“怎么,把魂丢在哪里?”

自从纳西莎上次生病之后,西里斯对纳西莎的态度越发的黏糊起来,周围所有人都发现个姐控大黑狗越发地走火入魔。

莱姆斯总是担心又忐忑地看着好友提起卢修斯或者塞德里克之后幅咬牙切齿的样子,他曾经小心翼翼地试探西里斯有没有恋姐的意图,但是西里斯只是摆出个茫然地表情,莱姆斯顿时松口气:个家伙似乎还不知道恋姐是什么意思。

西里斯只是个黏糊姐姐的家伙罢。

毕竟,小时候,他和纳西莎的感情是直不错的。

纳西莎回头看他眼,顺手摸摸他的脑袋。

西里斯不习惯种亲昵,顿时脸色微红,但是他还是没用忘记自己的目的,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不知触到的哪种负面情绪。

“西茜——,没有关系吧?”

纳西莎笑笑:“很好。”

抬头看眼外边乌云滚滚似乎要下雨的景象,温和地笑笑:“其实,没有关系的,他毕竟,比强大得多。”

“在什么?”西里斯皱着眉表示自己很茫然。

纳西莎不再下去,指指楼梯:“走吧,下楼,陪吃早饭。”

纳西莎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么担心着卢修斯,单纯固执地把些归咎于两人毕竟夫妻那么多年,即使是个普通朋友,也值得去询问关切。

卢修斯最近没有任何行动,他甚至没有再跟联系,让非常不安,但是邓布利多的话也让明白。

的担心在某种程度上纯属多余。

卢修斯的心思强悍深沉,的介入也许只是添乱罢。

不要打扰他。纳西莎暗暗对自己。

西弗勒斯前来的时候正值布莱克老宅的午饭时间,西里斯端着盘子显得愁眉苦脸,他把青菜拨拉在边苦愁大深的咬牙。

纳西莎平静地警告他:“吃掉。”

“苦…”西里斯扭来扭去像个小孩子样拒绝。

纳西莎笑笑。

西里斯抖抖。

“乖,”纳西莎头,“当年德拉科也是么挑食。”纳西莎回忆着,“不过…他现在不再挑剔,不是不想挑,而是——不敢。”

西里斯又抖抖。

“记得对那个臭小子向很温和。”

纳西莎威胁的口气被打断,弱下眼神,然后反驳:“怎样?在种事情上向不退步的。”

好吧,好吧,承认,德拉科不再挑食得益于卢修斯的权威。个母亲的所谓权威在德拉科眼中根本什么多不算…,什么,身上还有权威种东西存在吗?特别是对溺爱的儿子来。

西里斯愤然:“…只会在面前耍威风!”

纳西莎淡定:“那又怎么样。”

西弗勒斯咳嗽两声,把两人的注意力成功吸引到自己那里去。

“咳咳。”他,“纳西莎,有事情找。”

纳西莎抬头看他眼,对着开始炸毛有攻击意图的西里斯拍拍头,“安静,乖。”扭过头对西弗勒斯:“边来。”

纳西莎不知道西弗勒斯次来有什么事情,但是敏感地意识到他此行并不单纯。

“卢修斯离开英国。”西弗勒斯开门见山地。

纳西莎忽地声从椅子上做起来,椅子腿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哧啦声。

“为什么?他离开英国干什么,他甚至没跟声!”纳西莎瞪大眼睛,随后发觉自己的失态,安静地坐下,小声地接着道,“以前他出去都会告诉的,除非跟生气。”

西弗勒斯:“…”卢修斯原来干过种跟老婆闹别扭所以愤然离家出走的事情。

纳西莎接着问:“他去哪里?”

“法国。”西弗勒斯接着。

纳西莎头,气氛时冷场。

“他去法国,因为去找马尔福家藏书上记载的个老家伙,”西弗勒斯,“他像解除黑魔标记个契约。藏书上记载法国那个老家伙擅长种事情,即使是最强大的黑魔咒语,他也能消除。”

纳西莎抬头看西弗勒斯眼,垂眉轻轻敛住表情。

知道,卢修斯种举动是彻底消灭自己的退路,今后如果Lord Voldemort和凤凰社再有战火,他的方向已经非常明确,而且再无更改的可能性。

纳西莎不再话,西弗勒斯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他突然会过头:“其实,卢修斯不愿意让告诉。”

纳西莎低头轻轻笑声:“他大概怕担心吧。”

西弗勒斯带上门,纳西莎听着他远离的脚步声,疲惫地闭上眼睛,感激他,感激到无以为报。

西弗勒斯走进壁炉里,狠狠地把卢修斯咒骂顿。

纳西莎只要稍微往深思索下,就会明白某人的险恶用心。卢修斯既然不想让纳西莎知道,西弗勒斯又怎么会告诉。

但是,消去黑魔标记的影响,倒是真的。

厮为追回老婆,道真是下血本。

但是时候,他突然想起晦涩不明的未来,莫名其妙有些伤感。

陌生人

转眼已经接近五月份,气开始缓慢地暖和起来,纳西莎早上起床的时候,穿着睡衣走布莱克老宅,坐在灿烂的阳光下看着报纸,睡衣的裙摆缠着的小腿肚,感到些微微的寒意,缩缩小腿。/

《预言家日报》上依旧片粉饰太平的言语,纳西莎显得有些不耐烦,把报纸随便扔在椅子下面,走向厨房准备去端杯牛奶。

时候,壁炉里突然冒出阵绿色的火焰,德拉科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他看到在走廊上慢慢走着的纳西莎,霎时眼前亮。

“妈妈!”他大喊。

纳西莎回过头,把食指压在唇上做个噤声的姿势,叹息着:“别人还在睡,德拉科。”

“不管他们。”德拉科兴奋得脸颊通红,“妈妈,们起回庄园趟好不好,妈妈~”德拉科软下声音撒娇,个年纪的少年嗓音已经带着磁性低沉的味道,样的口气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对于纳西莎来,依旧受用。

微微笑,用右手食指着下巴,好笑地问:“如果没记错,现在还是霍格沃茨的上课时间,可是逃课哟宝贝。”

德拉科脸色僵。

“不过不会告诉爸爸的。”

德拉科送口气。

“还是告诉教父比较方便。”纳西莎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