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这个时候,撞见西弗勒斯从壁炉里出来,纳西莎停下和西里斯那没什么营养的无聊对话,欢快的打招呼,“嗨,西弗。”

而西里斯干脆冷哼一声,莱姆斯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黑袍子的教授气势冲冲的掠过她身边,带起一阵风又离开,没有搭理她。

纳西莎挫败,不过好在她也习惯了。假如哪天西弗勒斯面带微笑的回应了她,她才感觉是不是西弗今天发烧了或者干脆是别人用了复方汤剂。

所以,纳西莎继续回头和西里斯彼此像斗架的猫咪一样,你给我一爪子,我给你一爪子,挠得欢快。

西弗勒斯似乎是来找邓布利多的,他很快就办好了他的事情,效率一直是这个魔药教授坚持的工作态度,他跨进壁炉的时候,回头看了纳西莎一眼,然后声音淡淡的邀请:“布莱克小姐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圣芒戈看望一位病人?”

纳西莎回头看他,难得西弗勒斯邀请她,她仔细想想似乎最近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住进圣芒戈,于是好奇的问道:“看望谁?”

西弗勒斯微笑了一下。

纳西莎瞬间僵硬了。

“这点你不用管,等过两天吧,我们再决定是去圣芒戈还是直接去墓地。”说罢,他洒下飞路粉走了。

“这鼻涕虫什么意思?”西里斯厌恶地皱皱鼻子。

纳西莎沉默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发觉到西弗勒斯这次的确是生气了,她迟钝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仔细回想最近西弗勒斯和她说过的话,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想明白的那个瞬间,她感觉心脏似乎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非常不是滋味。

病美人卢修斯

纳西莎在卢修斯门口犹豫了良久,还是不敢下定决心去敲门,她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卢修斯,但是又不免有些怕。

她听到房间内有杯子打碎的声音,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颤,门吱呀一声开了。

卢修斯不满的抬头,看到是她,银蓝色的眸子里的情绪迅速沉淀下去,他垂下眼睛不去看她,用有些低哑的声音问道:“有事吗?”

态度冷淡疏离。

纳西莎看到他这态度,立刻显得垂头丧气,“没什么,只是西弗让我来…”她咬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卢修斯握着羽毛笔的手指顿了顿,他惹着胃里绞痛的感觉,让自己脸上不露出一丝的痛苦表情,说道:“这是是西弗多管闲事了,你不必介意。”

“西弗从来不多管闲事。”纳西莎反驳道。“——除非事情真的很严重,否则他的性格,不可能多管闲事的。”

卢修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盯着纳西莎躲闪的蔚蓝色眸子问道:“那你看,现在哪里像有问题的样子。”

 卢修斯清楚她的性格脾气,他没有触犯到她的原则问题的时候,纳西莎怕是没有勇气和他对视的,更别提…发现他的痛苦。

他暗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还是期待的,他期待纳西莎能够留在他身边,哪怕…哪怕最简单的在他难受的时候给他递来一杯热水,或者在他痛苦的时候叫她的名字,她能轻声回复一声,他也会感觉非常幸福。但是,纳西莎不愿意,她连待在他身边都认为是折磨,他也不想勉强。

随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他告诉自己。

纳西莎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一句话没有说就迅速的离开了。

卢修斯听着她的脚步声,垂下了眼睛。

 紧握着的右手指关节惨白如纸,啪的一声,手里的羽毛笔折断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愣了几分钟,然后扯出一丝苦笑,用手按着绞痛的胃以减轻疼痛,他起身,去书架里找一份重要的文件,沉浸在工作最起码可以让他获得暂时的宁静。

突然胃里又一阵剧烈的疼,卢修斯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扶着书架让自己勉强站好,喘着粗气。这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扶住了他,他心中一紧,想要掏出魔杖直接用不可饶恕咒。

“小心。”纳西莎说。

他僵住,纳西莎温柔平和的嗓音像一只手抚平了他的心,短短两个字似乎让他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心情的起伏更让他不知所措。只能沙哑地低声唤她:“西茜。”

纳西莎应了一声,“嗯。”

她扶着他半躺在沙发上,把他手中的文件抽出来随时扔在椅子上,看着文件的的顺序被打乱像废纸散了一地,卢修斯眼角抽了抽。

 “工作都放一边去。有什么急事我帮你。”她用手按着他的胃轻轻的揉。“我刚刚是去给你热杯牛奶,胃疼的时候喝点会舒服很多。”她端起牛奶杯塞在他手里。

纳西莎看着他,第一次感觉这些年太辛苦他,她太对不起他。

卢修斯听话地小口戳着温热的牛奶,纳西莎觉得他这副样子像极了德拉科,平常再高傲尊贵的男人,在无法抵抗的病痛面前,也脆弱的像个孩子。

他的头发从后背斜过来,在肩膀出松松地用墨绿色的绸带系住,发梢一路垂下,头发的颜色衬得他的脸越发惨白,纳西莎发现他瘦了很多,大概是因为不按时吃饭,否则不会这样,加上他现在又犯胃病,更佐证了她的看法。

纳西莎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安静,她不喜欢这种氛围于是和他说话。

“头发——怎么成了这颜色?我嫁给你的时候,还是那么灿烂的铂金色呢。”

卢修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注意过。”他这样说。

“噢…”纳西莎本来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所以并没有显得失望。丫

两人之间又开始沉默。

门外躲着听墙角的西弗勒斯听到好友的回答憋得内伤,他是来给卢修斯送魔药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他有了更好的魔药。!

诚然,卢修斯的沉闷让所有知晓他们两人事情的朋友,都忍不住吐血,连高尔和克拉步都恨不得拉住纳西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包括为什么骚包的白孔雀的头发变成了这种颜色,包括闷骚的白孔雀每次喝醉酒之后思念痛彻心扉的模样。

但是室内的两人之间只有沉默和沉默,间或有纳西莎轻声的询问他好些了没有。-

别扭的相处方式!

教授大人恶狠狠的评价,然后放弃了不道德的听墙角行为,愤然离开。

闷骚的白孔雀,以后有你受的。

“对不起,忘了你有胃病,没有好好照顾你。”纳西莎突然说。

只有纳西莎自己知道,当她看到自以为会一直屹立不倒的卢修斯扶着书架痛苦的几乎要倒下的时候,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嫁给他十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她心里掺杂了心疼和愧疚,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及莫名其妙的愤怒。她恼他不注意自己身体,可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对他生气,再说,她也不敢冲他发火…

卢修斯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他面上依旧凉如水,只是银蓝色的眸子里多了些及其漂亮的神采,他不知道说什么,勾着嘴角冲纳西莎笑了笑。

纳西莎看到笑容立刻感到脑袋晕了下。

——妖孽。

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虚弱的半躺着,没有厚重的斗篷,衬衫解开两个扣子,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的模样本来就很妖孽吗?他居然还敢对着她笑,难道他真不怕色女纳西莎把他扑倒袭胸吃干抹净吗?

纳西莎帮他按摩胃部的手有些僵硬。

她心中嗷嗷叫的小色狼被她竭尽全力的压抑下去,纳西莎怨愤地看了卢修斯一眼。

卢修斯此时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了过去,很安稳很平静的样子。纳西莎正想悄悄离开,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握住了她的左手,她不想吵醒他,只好安静地在他身边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起码,他睡着的时候,是非常秀色可餐的。

纳西莎心中的小色狼又开始嗷嗷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好累…明天出去,看晚上能不能回来,如果回不来的话,明天就不更新了。。。群么么~

我要照顾你

 卢修斯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黄昏,他有许久没有睡的这样的沉,从儿时起,他就一向浅眠,稍微的动静也能把他吵醒,后来的战争,更是让他小心谨慎不敢大意,所以算起来,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一个晚上能安稳睡着。

他感觉身后暖烘烘的,让他不想起来,努力坐直身子,正看到纳西莎委委屈屈的蜷缩在那里,双腿曲起,下巴放在膝盖上,额头上的金色碎发乱七八糟的,她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

卢修斯伸出手替她将那像杂草一样的头发理顺,纳西莎眼皮动了动,但是没有睁开,她晃了晃头顶蹭了蹭卢修斯的手,乖巧的像个猫咪。

卢修斯轻轻笑了下。

纳西莎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悠悠然转醒,蔚蓝色的眸子露出一个缝,似乎努力思考她究竟在哪里,然后用手背掩住一个小小的哈欠,“卢修斯…”

声音慵懒地拖着长腔。

像被羽毛扫过心脏似地感觉,卢修斯被萌到了。

“恩,我在。”他说。

纳西莎刚刚睡醒,犯着迷糊,“几点了?”

卢修斯用手指理顺她头上乱七八糟的小卷毛,“下午五点。”

她点的头,小声应了一声,然后把脚丫子从沙发上搬下来,并在一起看着他。

似乎自然而热的,卢修斯拿起地上的一只鞋,温柔地往她脚上套,看起来他这个动作做得分外娴熟。

纳西莎此时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胆子大得出奇,她乐呵呵的看着卢修斯的给她穿鞋,然后晃晃脚丫子表示他伺候得她挺舒服的。

——像喝了过量的福灵剂。

卢修斯眯着眼睛看着她微笑。

他乐意给宠溺。

而纳西莎根本不知道在发生着什么。她呆滞的小眼神看着面前的美人,然后心里默默的留着口水。

直到卢修斯要送纳西莎离开,她似乎才清醒了一点。她抓抓头发,有些别扭的说:“那我回去了…你晚上要回哪里?”

卢修斯听到她这话眼神暗了下,他拍拍纳西莎的脑袋,然后送她出门:“下午睡了太长时间,晚上加班把工作赶完。”

纳西莎垂下眼睛噢了一声。

卢修斯弯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纳西莎惊悚地抬头,看到现在是在走廊上,来来往往好多办公的人,有一个褐色袍子的巫师嘴巴张成了o形,手中的文件撒了一地。纳西莎似乎还隐约听到了芳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没脸见人了!纳西莎捂着脸跑到壁炉飞速离开。

卢修斯噙着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淡淡的温暖和幸福。

然后他轻飘飘看了众人一眼,他们顷刻清醒,立刻埋头工作,似乎忙的人仰马翻。

“卢修斯原来喜欢这种口味!”愤恨挠墙。

“噢,他终于不打算当和尚了。”淡定推眼镜。

“那小姑娘真可爱,可惜落在卢修斯手里了。”惋惜。

“诶,我说你不感觉那姑娘像一个人吗?”疑惑问。

“纳西莎——”惊叹。

“不可思议!”

“这么一想还真是。”

“呜呜,卢修斯我的痴情郎,你怎么是别人的了呐?”继续挠墙。

西里斯下楼吃晚饭的时候,没有看到纳西莎,他看着在忙活的韦斯莱夫人,礼貌问道:“夫人,西茜呢?”

“在厨房呢。”韦斯莱夫人回答。

西里斯眨眨眼睛看着桌上的菜差不多都齐了,继续问道:“晚饭不是做好了么?她还在厨房干什么?”准备她的恶作剧么,西里斯恶寒了一下。

韦斯莱夫人摇摇头:“她在烤小甜饼。”华

韦斯莱夫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在烤炉边忙活,顺嘴告诉西里斯。

西里斯幸福得眯着眼睛,他亲爱的姐姐要给他加餐了嘛~他乐呵的恨不得摇几下尾巴。韦斯莱夫人顿时怜悯地看他。

纳西莎依旧在厨房忙活。

她感觉对卢修斯很愧疚,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她的丈夫,照顾不好他,让他生病,让他痛苦,这些都让纳西莎非常内疚,所以她决定补偿自己犯下的错误。

起码…起码照顾好他,否则德拉科知道爸爸生病的话,会心疼了。

她这样找了个借口,全然不顾看到卢修斯虚弱苍白的脸的时候,是谁心疼的鼻子都酸酸的想哭。

纳西莎走出厨房的时候假装没有看到西里斯期待的眼神,她垂着脑袋钻进壁炉,然后火速离开。

当她再次走出壁炉的时候,壁炉外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然后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纳西莎郁卒。

她把脸埋在金色小卷毛后边,过去敲卢修斯的办公室的门。

刚敲了两下,门就从里边打开了,走出来的时候黑袍子黑头发的西弗勒斯,他低头看着纳西莎,扯出微笑,“晚上好,小姐,看到你真高兴。”

“晚上好,教授。”纳西莎似乎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样低下脑袋。

西弗勒斯似乎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甩开黑袍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纳西莎歪着脑袋看他的背影,对卢修斯说道:“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卢修斯回答,“是的,他当然开心,邓布利多听你的让你当了霍格沃茨的校长,战争的事情他全推给了凤凰社,现在他清闲的只用天天训斥一下格兰芬多的狮子。”

纳西莎想起西弗勒斯那得意的表情,不由的想笑。

“你怎么来了?”卢修斯停下手边的工作,询问她。

纳西莎忐忑问他:“打扰到你了么?”

卢修斯闻言立刻把文件夹合上,然后用魔杖敲了一下,文件夹立刻从他办公桌上消失,然后出现在外边某个人的桌子上。那人翻开之后那份文件夹之后,立刻一阵哀嚎,这异于常人的工作量,不是他这个小喽啰能承受的呀。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纳西莎打开带来的篮子,为了保持温度她来之前用了两三个保温咒。“我就知道你自己在肯定还是那样不照顾自己,我特地回去做好了给你送来,应该不会不合胃口吧。”她小心翼翼的说。

“不会。”卢修斯微笑。;

纳西莎一边拿出来食物,一边轻声说,“你胃不好,以后不要在外边吃东西了,我每天给你做好给你送来。”

卢修斯顿时荡漾了。

他笑的更诱人了,纳西莎感觉她的小心肝扑哧扑哧似乎要跳出来了。

饭菜很丰盛,而且都是熟悉的味道,卢修斯不由得胃口大开。

纳西莎收盘子的时候发现所有的胡萝卜都被他挑出来一点没动,她不由的挑眉。第一次发现卢修斯居然也挑食。

当她收拾好再次准备离开的时候,卢修斯看着她,语气温和的商量:“西茜,下次不要胡萝卜可以么?”

纳西莎果断拒绝:“不可以,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必须把胡萝卜吃掉,这对你有好处的。”

卢修斯有些挫败的放弃了。

这让纳西莎得瑟不少,她几乎是跳着离开的。.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卢修斯几乎是立刻收起那副挫败的表情,神情淡淡地继续开始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好困呀…

妈妈,你爬墙!

  纳西莎安静地站在魔药课教室外边,手里的魔杖绕着她的大拇指飞快地转着,她没有等多久,西弗勒斯就已经宣布下课,里边的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

  德拉科一眼就认出了门口站着的纳西莎,但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来,也就开始犹豫是不是要和她打招呼,霍格沃茨现在虽然没有受到任何食死徒和魔法部势力的渗透,但是也不敢保证绝对安全。但是她这次来,居然没有用复方汤剂!德拉科为她的粗心有些愤怒。

也有赫奇帕奇认出了她,几个小獾交头接耳一商量,蹦蹦跳跳去找塞德里克学长去了。

纳西莎远远看到自己儿子,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稍安勿躁。

 西弗勒斯在教室内整理学生交上来的魔药作业,他看起来心情非常糟糕,当注意到门口的纳西莎的时候,只冷冷的哼了一声,甚至没有打招呼。

纳西莎等了一会儿,看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这才大步走到德拉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