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幼寒笑了一下,然后道:“放心,我们的目的原本就是盯住乔家的人,现在留在京城,一是因为你在这儿,二是因为乔振天想要追杀我们,你说我们能跑吗?”

要不是因为夏琰想要亲自解决乔伊静,他们早就杀过去了,哪能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的,和乔振天的人玩藏猫猫?

“好吧。”夏琰轻笑一声,知道方幼寒没有故意说话让她安心,便笑道,“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反正就算待在京城,方幼寒他们能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因此夏琰没有再说什么,和方幼寒说定了乔振天的事情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正当夏琰准备转身回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的人是夏维清,接通电话之后,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夏维清略带几分兴奋的声音:“圆圆,我待会就回家,明天可以去找你吗?”

上次夏琰刚醒来的时候,傅言叙就告诉了她夏维清给她打过电话,后来她给夏维清打回电话去之后,才知道那天是他和另外一个人引开了嗜血。

另外夏琰在拨通电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号码,虽然是夏维清打来的,但是却是陌生号码,所以夏琰就顺口问了一句,然后就问出了一大堆事情来。

和夏维桢一样,得知夏维清竟然被人囚禁了,脸色非常难看,一股怒火莫名地在心底里窜起,不管她是不是傅言叙口中所说的那个夏家失踪的女儿,但是她想,她对夏维清始终有一份特别的感情的。

不过第一见面,却莫名地和他亲近,不过一次见面,却莫名地为他的遭遇感到恼火和心疼,恼火薛恬恬和谢静蓉对夏维清的所作所为,心疼他因为自闭而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所以现在听到夏维清的话,夏琰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放轻了一些,笑道:“当然可以,要不要我去接你?”

既然知道了薛恬恬她们对夏维清所做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夏维清现在不在她们身边,而在部队那里了。

自从那天起,夏维清倒是经常给夏琰打电话,面对旁人几乎沉默寡言的夏维清,当面对夏琰的时候,却滔滔不绝。

哪怕说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在食堂里吃的饭菜,他也乐意和夏琰说一说,而夏琰也愿意听他啰嗦。

这个情况,傅言叙见过几次,他看到夏琰接到了夏维清的电话,莫名地高兴,听到他啰嗦,却没有丝毫不耐烦,明明是那么没耐心的人,却能够听夏维清唠唠叨叨地啰嗦一些皮毛小事。

当时傅言叙看到这一幕,心想夏维清最好真的是他的未来小舅子,否则的话,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放过他。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圆圆你把地址给我好了。”夏维清听到夏琰没有拒绝,眼睛里神采飞扬。

闻言,夏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拒绝,道:“好。”然后想了一下,又道,“要不你干脆来我师父这里吧?顺便把你介绍给我师父认识。”

夏琰之所以让夏维清过来,除了要介绍他给江老爷子认识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刚刚方幼寒的电话。

乔振天既然能够为了抢夺九死还魂草而对江子崖下毒手,又有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招数来请她去给乔伊静治病呢?

在江老爷子家里比较安全,否则到了外面,夏琰怕被乔振天的人给盯上了,连累了夏维清。

夏维清倒是不知道夏琰所想的第二个原因,不过听到她的话,还是很高兴的,连忙应了一声,然后仔细地问了地址,又和她闲聊了几句,见夏维桢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准备走了,才依依不舍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夏维桢将东西收拾好了之后,便对着夏维清点了点头,后者见状,挂断电话便朝着他走了过来,而一旁的顾原却道:“诶,我说你发现了维清的不同了吗?”

夏维桢闻言,转头看了顾原一眼,眼神里饱含着鄙视,这么明显的变化,他会看不出来的吗?真当他眼瞎?

看到夏维桢眼神里的鄙视,顾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想跟这种人说话真的要分分钟忍受八百次想要爆粗口的冲动啊。

将到嘴边的粗口咽回了肚子里面,顾原开口道:“那你知道维清跟谁打电话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有人气儿啊!”

顾原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平日里的夏维清简直和没有生气的陶瓷娃娃一样,没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当第一次见面,和他那双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睛对视的时候,总有一种被死神盯上了的错觉。

那天见夏维清带着宋璞一起过来的时候,顾原已经够好奇的了,但是现在见到夏维清只是打电话,就流露出神采飞扬的神色,而且一向沉默寡言的人竟然滔滔不绝地开口了,顾原就更加好奇了。

而且重点是,这几天他们都亲眼看到夏维清给对方打电话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是夏维清自己主动找对方的,平时对什么都没有什么热情的夏维清一下子变成这样,让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简直好奇啊!

听到顾原的话,夏维桢摇了摇头,这几天他也看到了夏维清整天拿着手机,一打电话就至少半个小时,而且看样子基本上都是他在说,对方在听。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夏维桢这几天忙得很,几乎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就没有找夏维清说话,现在看样子,回去应该好好地和他谈一谈了。

见夏维桢摇头,顾原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维清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

听听顾原这话,简直不要把嘲笑的意思表达得更加明显了。

夏维桢闻言,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扫了顾原一眼,然后冷冷地反问道:“你知道?”

顾原一噎:“…”

他怎么可能知道?要是他能从夏维清的嘴里撬出什么事情来的话,那他就得怀疑夏维清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见状,夏维桢冷笑一声:“那你得意什么?”

顾原:“…”我的兄弟太贱了,好想打他又打不赢他怎么办?在线等!急!

没有再理会顾原,见夏维清过来之后,便带着他上车了,顾原趴在车窗上,笑着对夏维清道:“维清记得常来玩啊,顺便把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小子也一起带来。”

顾原说的那个小子是宋璞,虽然他之前决定跟着夏维清一起窝在部队里,但是没两天他就坐上了顺风车离开了,一来是因为嗜血已经走了,二来是因为他自己有事。

夏维清不是什么热情的人,见宋璞要走,根本没什么反应,更别说什么挽留了,宋璞见状,别提有多伤心了,竟然不挽留他?简直没有逃命友谊!

但是话虽如此,见到顾原要挽留他,吓得宋璞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车里,死活不乐意下来。

没办法,他跟着夏维清在部队里住了两天,几乎每天都被顾原拎去折磨,对方还美名其曰是操练,天知道对于他来说,遇到危险就钻龟壳远比和别人动手要来的有更大的可能性好吗?

听到顾原的话,夏维清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顾原也没有说什么,了解这个小祖宗的性子,肯给你点头那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等见夏维桢将车子开走之后,顾原才转身离开。

*

车上,夏维桢想到了顾原刚刚的话,却没有打算在车上就问夏维清,而是开口道:“爸妈今天回来,今晚我们一家人出去吃顿饭,有什么想吃的?”

听到夏维桢的话,如果换做平时,夏维清没有什么意见,都是让夏维桢他们做主,可是这一次,他却突然开口道:“御膳轩。”

“嗯?”

听到夏维清的回答,夏维桢像是有些惊讶,开口问道,“你去过御膳轩吗?”

他们一家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别说一起出门吃饭了,只怕一家人凑在一起在家里吃顿饭的机会都不多,他们没有出门,夏维清自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出门去吃饭的了。

对于这个御膳轩,他们一家人都没有去过,因此听到夏维清这么说,夏维桢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到夏维桢的问话,夏维清没有什么隐瞒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道:“去过。”

不仅去过,而且还是和圆圆一起去的,圆圆还给他夹了他喜欢吃的菜。

想到这个,夏维清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幸福和愉悦给包裹住了。

可以再看到圆圆,真好!

夏维桢眼角扫到坐在一旁的弟弟突然之间就浑身上下洋溢着愉悦的因子,忍不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开口问他和谁去的,他却只说是朋友。

夏维清眨了眨眼睛,心想他和圆圆亦亲亦友,所以说是朋友也不算是撒谎吧?

唔!

夏维清默默地肯定了自己,心想圆圆让他先不要说,他就不说了。

而夏维桢虽然觉得有些古怪,却没有多干涉什么,毕竟弟弟已经是一个半大的小大人了,而且他的性子摆在那儿,想必能让他认同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坏人,因此夏维桢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弟弟会误交损友什么的。

*

薛董和夏教授两人一下了飞机,就先回家了,可是夫妻两人没想到回到家之后,竟然得到了小儿子失踪了的消息。

“失踪了?”

薛董和夏教授两人才刚坐下,就听到侄女薛恬恬的话,夫妻两人都惊得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夏教授忍不住皱眉问道,“恬恬,这是怎么回事?满满怎么会失踪的?”

满满是夏维清的乳名,因为小的时候夏维清曾经抗议过这个乳名听起来太女孩子了,所以扁着嘴要他们不要再喊他的乳名。

刚开始夏教授他们都没有答应,因为小女儿叫圆圆,小儿子叫满满,听着多吉利啊,可是后来小女儿失踪了,小儿子因此得了自闭症,从此家里只剩下满满,再无圆圆,如此一来,如何有圆满一说?

因此渐渐地,夏教授他们都没有再喊夏维清的乳名了,因为喊了夏维清的乳名,他们就无法抑制地想到圆圆,可是现在夏教授心里着急,所以就脱口而出地喊出了夏维清的乳名。

夏教授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所有的晚辈都非常喜欢这个非常有书生气,又没有什么长辈架子的大家长,可是现在见他板着脸,皱眉看着她,薛恬恬直觉得一股压迫感随之而来。

原来姑父不是没有威严,只是平日里习惯了温和的一面而已。

薛恬恬这么想着,脸色却因为夏教授的话而白了脸,一旁的薛父和薛母两人见状,都有些心疼小女儿,但是想到她做错的事情,两人又不好说什么。

薛董虽然着急,但是也想到了重点:“维桢呢?不是他在家里照顾维清的吗?”

夏教授听到薛董的话,也点头,看向薛恬恬他们。

“维桢他突然接到任务,回了部队,所以让我们照顾维清。”薛父沉声开口道,他的五官和薛董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多了几分刚毅,此时他板着脸,严肃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他看向夏教授和薛董,开口道,“是我这个当舅舅的没有做好,我已经让下面的同事都帮忙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打电话来勒索或者威胁的,所以应该是维清自己消失的。”

薛父是警察局的局长,这几天在局里忙着案子,可谁知道回到家之后竟然听到这个消息,他的担心和愤怒虽然比不上薛董和夏教授,但是错在他们身上,他只能尽力补救了。

听到薛父的话,薛董皱了皱眉头,然后一针见血地问道:“大哥,维桢将维清交给你们照顾,为什么要恬恬来跟我们说这件事?还有,维清为什么会失踪?他平日里也不是会这样胡闹任性的孩子。”

这么说着,薛董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一脸无措的薛恬恬,开口说道:“恬恬,你来告诉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薛恬恬翕动了一下嘴唇,平时习惯了薛董对她笑意盈盈的,如今见她冷着脸看着她,薛恬恬眼睛一眨,眼泪就哗啦啦地掉下来了。

“以岚,这事…”薛母在一旁要开口,薛董却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她道,“大嫂,我在问着恬恬。”

被薛董这么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她的话,薛母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眼里也掠过一丝怒意,但是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薛父,咬咬牙,只好闭嘴了,但是看到面前的小女儿这个样子,到底是有些心疼的。

“恬恬你说。”薛董道。

“我,我…”薛恬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此刻跳得那么快,看到薛董严厉的面容,想到这几天因为夏维清的失踪,又不敢告诉家里人,只能担惊受怕,哇的一声,薛恬恬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道,“姑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逃跑的,我以为把他关…”

“恬恬!”薛母的一声厉喝,直接打断了薛恬恬的话,见她转头过来看着她,当即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大嫂!”见状,薛董忍不住动怒,厉声道,“你为什么不让恬恬把话说下去?恬恬你说,你以为把他关,关什么?继续说下去。”

“以岚,恬恬还小,你…”薛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薛父给打断了,他道,“闭嘴!她自己不会说话吗?要你开口?”

薛母的阻挠,薛恬恬的不敢言,都让薛董和夏教授两人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了,而薛父见状,也才知道了之前她们母女两人对他所说的有所隐瞒了。

只是薛父原本就是一个警察,从前也不是没有审过犯人,因此在他的压迫下,薛恬恬吓得什么都给交代出来了,最后道:“姑姑,姑父,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自己会跑的,我以为,我以为…”

薛恬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力度之大,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扇倒在地。

“孩子他爸,你疯了吗?!”

薛母见状,忍不住尖叫出声,上前就把被扇倒在地的薛恬恬扶了起来,薛母回头,尖声道,“这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犯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打薛恬恬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父亲薛父。

薛恬恬被薛父的一巴掌给打懵了,她完全没想到平日里对她虽然算不上宠爱,但是却也比较温和的父亲竟然会扇她一巴掌,面对黑脸的薛父,薛恬恬打从心底里畏惧,忍不住靠在薛母的怀里,生怕自己离开了薛母,就会再被薛父扇多一巴掌。

“我怎么下得去手?她把维清关在房间里的时候怎么不见得她下不去手?她才多大啊?竟然有这样恐怖的想法,长大了还得了?”

薛父根本没想到平日里在他面前乖巧嘴甜的女儿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竟然为了要教训夏维清,就把他关在房间里?所幸他的房间在二楼,如果再高一些的话,他爬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去怎么办?要是不小心摔死了怎么办?

“恬恬又不是故意的!”薛母色厉内荏地反驳道,“还不是因为维清他自己跑出去玩了不告诉恬恬,害得她担心了一整天?”

“这不是理由!”薛父道,“维清他是个人,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就算他自己要出去玩,没有跟恬恬打一声招呼,那也没有资格把人关起来,要是维清在房间里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现在害得他失踪了,如果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又怎么办?”

薛父一连串的话砸下来,直把薛母和薛恬恬两人砸得无话可说,脸色惨白。

恰好此时,有人从外面开门进来了,看到走进来的夏维桢以及他身后的夏维清之后,众人当即一愣,其中当属薛恬恬和薛母两人最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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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奇虎我们的小狐狸?简直找死找死找死!大夏要给小夏报仇啦。

V066 以牙,还牙

“维桢,维清!”

这是怎么回事?

夏教授和薛董两人连忙上前,同时忽略了夏维桢,直奔着夏维清过去。

夏维桢也没有什么反应,上前对着薛父他们点了点头,喊了一声:“舅舅,舅妈。”

薛父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被妹妹和妹夫围着的外甥,开口问道:“维桢,维清这几天都住在哪里了?”

看夏维清身上没有一丝狼狈,就知道这几天他肯定过得不错了。

“部队。”夏维桢开口道。

“那就好。”薛父点了点头,夏维清这几天住在夏维桢那里,总比在外面要来得好。

薛董和夏教授两人围着夏维清,都在问着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见小儿子的手缠着纱布,又连忙询问怎么会受伤的,伤得怎么样了。

而在惊讶过后的薛母见到毫发无损的夏维清,想到自己女儿刚刚被薛父扇了一巴掌,忍不住看向夏维桢,开口质问道:“维桢,这几天维清都住在部队里,你早就知道,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让我们担心这么久?”

薛母越说越生气,越说越理直气壮,说到最后,简直就成了是夏维桢和夏维清两兄弟的错了。

夏维桢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薛母,然后一针见血地问道:“舅妈给我打电话了?”

薛母的神色一僵。

夏维桢故作看不到,继续道,“如果舅妈真的担心维清的话,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之所以没有打,是想着帮恬恬把事情隐瞒下来吧?”

“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就是在我和爸妈回来之前,维清回来了,然后就来一个不了了之,所以这几天舅妈你们应该不是担心,而是害怕吧?”

夏维桢平日里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不说话不代表不会说话,这一番话说出来,直把薛母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夏维桢敢这么说,就是敢承认他这几天就是故意不给他们打电话的,原本因为薛恬恬囚禁夏维清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生气的了,偏偏他们还想要隐瞒事实,不给他打电话。

于是夏维桢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他们不想要让他知道夏维清失踪了,那么他也没有理由让他们知道夏维清就在他这里。

“你你你…”薛母看着神色不变的夏维桢,气得都想要骂人了,但是当他那冷漠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她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偏偏夏维桢没有半分要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他的目光落到了薛恬恬的身上,然后冷声道:“过来。”

薛恬恬见状,身子一哆嗦,任谁都知道现在过去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所以薛恬恬摇了摇头,越发害怕地躲在薛母的身后,不敢出去。

“你想做什么?”薛母伸手,将薛恬恬护在自己的身后,像是护着幼崽的老母鸡似的,然后看向薛父,开口道,“孩子他爸,你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他们想要做什么吗?”

薛父闻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薛恬恬是他的女儿没错,但是也确实是做错了事情,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想到这里,薛父没有回应薛母的话,而是站到了一旁,不说话。

见状,别说薛母了,就连薛恬恬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薛父开口的话,夏维桢或许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息事宁人,可偏偏薛父什么都不说。

夏维桢见状,就知道他这位舅舅大义灭亲了,因此也没有其他顾忌,上前,用巧劲将薛母拉到一旁,然后伸手将躲在她身后的薛恬恬拉了出来。

薛恬恬吓得忍不住尖叫,生怕夏维桢像薛父一样二话不说就给她扇了一巴掌,可是夏维桢没有,他将她拉出来之后,拉着她就上了二楼,。

薛母唯恐夏维桢拿薛恬恬出气,连忙追了上去,而夏教授他们也想知道夏维桢想要做什么,于是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夏维桢一路拉着薛恬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她拉到了夏维清的房间,然后指着房门上的斑斑血迹,对薛恬恬道:“看到了没有?那天维清就是用手砸这个门,把手背都砸烂了,你都不肯将他放出去。”

然后伸手,又将她拉到了窗边,继续道,“维清拿着床单和被子缠在一起,从二楼爬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不是二楼,如果床单和被子没有缠稳,维清要是摔下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紧接着拽着她,直接将她拽倒在地上,神色愈发冰冷严厉,指着这个房间道,“你看看,你之前就是把维清关在这个房间里面的,两天,你把他关在这里两天,薛恬恬,夏维清是我的弟弟,不是我们夏家的一只狗,把他当畜生一样关在房间里,谁给你胆子,嗯?让你敢这么做?”

夏维桢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恬恬,不顾她苍白的脸色,道,“你既然敢对维清做这些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我夏维桢可以没有你这个表妹,却不能没有夏维清这个弟弟,所以这两天你最好就安分待在这里,否则的话,别怪我没顾及舅舅的颜面!”

“不!”

薛恬恬还没开口呢,薛母就尖声反对了,“维清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把恬恬留下来?这几天恬恬已经受到教训了,维桢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舅妈。”夏维桢冷眼看着她,开口道,“没事不代表事情没发生过,你放心,两天之后你再来这里接恬恬,她一样会毫发无损!”

夏维桢的话,让薛母一噎,他这话,分明就是拿她刚刚的话来还给她的。

而薛恬恬已经被夏维桢给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虽然以前就知道她这个表哥不是好惹的,但是她怎么没想到当着她爸妈的面,他竟然还敢会这么做,而且她爸还没有反对。

薛恬恬虽然被养得娇纵任性了一点,但是也不是蠢的,因为夏维桢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再说真的,要是她真的敢乱来的,只怕她这个表哥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么一想,薛恬恬倒是不敢跟薛父薛母他们哭诉了,前者就算哭诉了也不会帮她,而后者,哭诉了她也做不了什么。

“大嫂,我觉得维桢做的没错。”薛董看到夏维桢做的这些,所说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意见,特别是当看到那房门上的血迹时,她就会想到那天的小儿子在房间里这么用力地砸门,薛恬恬都不肯开门,让薛董忍不住怨恨她这个侄女竟然这么狠心。

因此听到夏维桢的话,她便开口道,“但凡你们有想过亡羊补牢的话,就不会不给我们打电话,你们怕事情被人知道了,所以宁可选择隐瞒,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维清没有在维桢那里,他在外面会出什么意外的吗?”

“恬恬是你女儿,你可以为了你女儿选择隐瞒事情,但是维清是我的儿子,我也可以为我儿子选择追究到底,你放心,恬恬怎么说也是我大哥的女儿,我不可能看着她去死的,只是维清受的罪,她必须得还回来,现在请你们先离开吧,短时间内最好看到我就掉头走!”

“还有,至于维桢以后想要娶什么人,这是我们夏家的事情,就不劳你们牵红线了!”

虽然薛恬恬之前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薛恬恬所说的谢静蓉,薛董也有几分印象,毕竟平日里不见面,但是每当逢年过节的,也有过接触。

这次的事情,薛恬恬有错,谢静蓉也逃不掉关系,而且如果她能够有承担,来这里主动跟他们道歉的话,薛董还会高看她一眼,可偏偏此时在这里的人,没有她!

薛董打小性子就泼辣,还被长辈们戏称是小辣椒,从这个昵称中就可以看得出她的性子有多呛了,偏偏在家中的时候父母和兄长都宠着她,于是三岁定八十,就算如今为人母了,性子依旧不减当年。

原本因为薛恬恬竟然囚禁夏维清的时候,已经够让薛董生气的了,而薛母又是这副拎不清的样子,见她还能说出薛恬恬还只是个孩子,夏维清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这样的话,薛董简直气得恨不得上前就抽她两耳光。

只是即便没有行动,但是她说出口的话就跟带着火气似的,简直犹如一记耳光,直接扇在了薛母的脸上。

薛母从前嫁到薛家的时候,就领教过这个小姑子的泼辣性子了,后来她嫁了人,离了家,家中的公公婆婆又是个不管事的,薛母才算是彻底的当上了当家媳妇。

这么多年来,因为不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和薛董这个小姑子的姑嫂关系倒是有所改善,最主要的是薛董懒得跟她交心什么的,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

于是久而久之,薛母就忘记了以前薛董是如何对她的,慢慢地在她的面前端起了嫂子的架子,只是薛董对她只是懒得说,并非是不敢说。

所以现在薛母一下子被薛董这个小姑子这么当众数落,当即脸色比被夏维桢一针见血地戳穿还要更加难堪。

薛父倒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个性子的,所以听到她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而且对于女儿所做的事情,妻子所说的话,薛父不敢苟同。

夏维桢想要教训薛恬恬,薛父没有意见,他对这个大外甥非常相信,知道就算他要动手,也不会害了薛恬恬,顶多就是让她多吃点苦头罢了,因此没有反驳他们的话,而是道:“既然如此,那恬恬这两天就麻烦你们了,过两天,我再亲自过来接她。”

这么说着,薛父就转头,看向薛母,道,“走吧。”

“孩子他爸,你这是要把恬恬留在这里?”薛母完全没想到薛父竟然这么狠心,她道,“你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恬恬留在这里要是有个好歹的话,那…”

“闭嘴!”薛父火冒三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维桢他们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吗?再说了,要不是有你的纵容的话,又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薛父看到薛母这个样子,真的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在夏维桢将夏维清交给他们照顾的时候,他就已经叮嘱了薛母,让她好好照顾夏维清。

结果她倒好,为了撮合她那个不知所谓的侄女,竟然将夏维清交给薛恬恬她们去照顾?这不是在乱来吗?

见薛母还想说什么,薛父发狠了,道:“你要是觉得委屈的话,你就回你的娘家,以后都别回来了!”

薛父这几天忙着警察局的事情,已经一肚子火气了,现在又遇到这样的糟心事,简直就忍不住了,他训斥完薛母之后,又对薛恬恬道:“这两天你安分地待在这里,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的话,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讲父女情面。”

说完之后,薛父对着薛董他们点了点头,神色有几分疲惫,道,“我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然后又看向夏维清,开口道,“维清,这次是恬恬做得不对,我这个当爸爸的,替她给你道歉,以后她要是敢再找你麻烦的话,跟舅舅说,舅舅帮你料理她。”

说完之后,薛父就率先离开了,薛母看了一眼大步离开的薛父,又看了一眼房间内的薛恬恬,以及神色冰冷的夏维桢等人,跺了跺脚,最后还是认命地追上了薛父。

对于对薛恬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事儿,薛父不反对,夏维桢坚持,薛董他们没意见,如此一来,她还能做什么?

只是刚跟着薛父出了夏家的门,想到她这二十几年都在薛董面前端起了大嫂的架子,现在却一朝回到改革前,到底有些意难平,忍不住对薛父道:“以岚那个性子,我好歹是她大嫂,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还有维桢,把以岚的性子学了个十足,都没把我当做一个长辈一样对待,要是…”

薛母的话还没有说完,薛父就冷声打断了,他道,“闭嘴吧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别怪以岚和维桢两人不给你面子,你自己先检讨一下你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吧。”

“我做错什么了?”薛母见薛父如此,忍不住开口反驳道,“静蓉喜欢维桢,我这个当姑姑的帮一下忙,撮合他们一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们谢家,觉得我们高攀了你们薛家和夏家是不是?”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薛父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沉声道,“我们没有看不起你们谢家,我的意思是,就算谢静蓉喜欢维桢,就算你要撮合他们,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们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谢静蓉想要借着这件事在以岚他们面前讨个好,我不反对,但是维清出了事,她不仅没有主动告诉我们,还和恬恬一起把事情隐瞒下来了,到今天,瞒不住了,才来告诉我们,要是维清出了什么事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还有今天来这里认错,你的那个侄女呢?她去哪里了?做错事不要紧,要紧的是做错事了还不敢承认,这样的人,你还是别扯到以岚他们家里,祸害他们一家吧!”

说完,也不管薛母是什么反应,薛父就先行一步了,没办法,之前以为夏维清失踪了,派了不少的人去帮忙,现在夏维清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他自然要去善后了。

而留在原地的薛母听到薛父刚刚的那番话,不仅没有半分的悔意,反倒是更加认定了他就是嫌弃她的娘家,心里头越发地觉得委屈了。

只是现在丈夫不理她,女儿又不在她身边,薛母都不知道该和谁抱怨好,只好在原地愤愤不平了一会儿,然后就灰溜溜地走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薛母心想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夏维桢,帮忙看着夏维清了。

对于薛母这种只会将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的人,别指望她这辈子能有让人尊敬的一天了。

而且薛母自认为今天的事情,夏维桢教训了一番薛恬恬,将她扣留在夏家以牙还牙之后,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可她却忘了除了薛恬恬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罪魁祸首呢?按照薛董的性子,哪是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们的?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题外话------

唔,大夏哥哥帅帅哒,另外,大概还有一两章【两三章?看萌作者的码字速度而定】之后就可以看琰琰和大言两人互相倒追的甜甜蜜蜜的情节啦【可以说萌作者期待已久了咩?】

V067 宴会,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