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下班了,就不用叫的这么生疏,叫君宴吧。”两人对她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能和睦共处是最好,古亦凡一直都是人们追逐的对象,从不需要看人脸色行事,但他却在意君宴的看法,这点她很感激。

安君宴没有想到姐姐会这样说,古亦凡一出现就牵出了姐姐,他们之间有私交是绝对的,而且还不浅,但是两人之间一直都是淡淡的,可是刚才听姐姐说的话,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好了,都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不是要去买菜吗,走吧。”不想在公司多说什么,反正今晚的时间总能说出她要说的话。

古亦凡是坚决贯彻老婆大人的政策,不用安然多说,他就能意会安然的想法,时间多的很,他不急于一时,真的不急。

看着跟在姐姐身后的人,安君宴心中一股烦闷和恐慌油然而生,好像有什么他不愿面对的事要发生,紧锁的眉头不见半点松开的迹象,就在他望向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时,只见背对他的人,忽然回头,依旧露着莫名的笑,让他想要逃的笑。

匆匆一瞥,原本回头的人又转而和身旁的人嬉笑说着什么,安君宴觉得今天应该找个借口然后离开,可是,看到只能像现在在身后追逐的背影时,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接近她的机会。

于是,三人由安君宴带路,去买菜。

安君宴住的地方附近有一个小型菜市场,里面的菜和新鲜,样式也多,厨房,一直都是孙伯定给安然的禁地,别说买菜,做菜都不,所以这也是安然第一次来菜市场。

入眼全都是各种瓜菜,安然跟在安君宴后面,不时瞟着周围叫卖摊位。

“姐,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安君宴压下心中的烦闷不安,问着身后的人。

“只要是君宴做的都可以。”真的不是她拍马屁或者敷衍,而是君宴的手艺绝对一绝,无论做什么都好吃。

安君宴点头,心中已经有数,姐姐爱吃什么他心里都清楚。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安然问着寡言跟在她身边的人,一路上,古亦凡还算老实,没有张口闭口什么老婆大人。

“我随便。”古亦凡保持着衣冠楚楚的样子,丝毫不露在人后时的无赖之态。

在听到姐姐询问的时候,安君宴心中的不悦再次升起,硬生生压住了面对古亦凡时候的惶恐不安,“没有随便这道菜。”

安君宴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却如一泼冷水浇了过去。

古亦凡不怒反笑,一点也不在意,悠悠飘出一句,“安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无意外的,挨了安君宴一记冷眼,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可是在姐姐面前,他又不好发作。

“君宴。”安然看出安君宴对古亦凡有些敌意,好在古亦凡没有说什么刺激回去,不然依古亦凡的毒舌,吃亏的就是君宴了。

看见姐姐略为责怪的眼神,安君宴收敛了一些,他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让古亦凡跟着来,现在更是为了古亦凡责怪他,隐隐之中,他觉得后面的答案,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小兄弟,又来买菜啊,来看看,今天的菜都是新鲜的,刚运过来的。”卖菜的大婶看到安君宴,一眼就认出了,虽然他不是常来,但是出众的外面,让人一眼就能记住,几乎菜市场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长相出众的少年。

安君宴驻足,买菜他也有固定几家摊贩,菜新鲜又实惠,喊住他的就是其中一个,“和以前一样吧。”

“好嘞。”大婶笑着应到,这么一个水灵的孩子,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所以给的分量足,超了一些也就当送了,这里不少人都是。

大婶称好之后,就递了过去,抬头一看,今天少年身后还跟来了一个人,一个看了就知道是哪家有钱人的千金,却比任何人都多了一份想要亲近的感觉。

“这是,小兄弟的姐姐吧。”大婶看了眼两人之间,这么出众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了。

“是,谢谢大婶对君宴的照顾。”安然笑着应道,听两人的对话,君宴来买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一个人住在外面,自己做菜做饭,太不容易了。

在安然的脑海中,做菜是世上最难的事。

大婶连忙摇手,“我哪有照顾什么,只是卖菜而已。”

安然只是笑了笑,淳朴的人就是让人舒畅,不用拐几个弯去想去猜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婶对着那笑,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卖菜给小兄弟,人家姐姐就说照顾了他,这小姐真是个心思善良的人,大婶眼珠乱转,又看到在一旁跟着的人,那是一个男人,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好看男人,她以为小兄弟是最好看的了,却比不上他!

“他是小兄弟的姐夫吧。”大婶心里惊叹着,还不忘猜着人家的身份,两人倒是很配。

没想到大婶会突然说起古亦凡,安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脸上微微羞赧,古亦凡却是眉眼弯弯,有些腥臭的菜市场,如今一看,比任何一个高级会所更加顺眼,也别是那大婶卖的菜,怎么看怎么好。

安君宴顿时就黑了眼,“他不是,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给过钱,安君宴又向着另一个菜摊而去,什么姐夫,古亦凡怎么可能是他的姐夫,姐姐那么好,他怎么配的上。

安然看着那别扭的背影,她是不是该早点说古亦凡和她的关系,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怎么满意古亦凡,原来还有不喜欢古亦凡的人。

“别担心,他还是孩子嘛,你要相信我,我会搞定的。”古亦凡凑了过去,安抚着,他不能让今晚的目的泡汤,只要安然主动和人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算是确立了名分。

安然点点头,古亦凡的能力她清楚,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的,只要给两人机会,君宴也会喜欢他的。

这样一想,安然也不担心了。

后面几次买菜,安君宴的脸都是一黑再黑,每每到一个摊贩前,买菜的老板都会说姐姐,姐夫这样的字眼,每次安君宴都要明确的解释一遍,解释完之后都要瞪一眼古亦凡。

有了安君宴的轻车熟路,菜很快就买齐了,然后徒步走回住处。

“姐,你坐会,我去做菜,很快就好。”安君宴把菜拿到厨房,他也是有不让安然进厨房的觉悟,因为孙伯再三叮嘱过的,不能让姐姐踏进厨房一步,他从没见过孙伯那般沉重的样子。

安然也很识趣的不插手,只能大爷似的坐着等吃了。

从头到尾,安君宴都没有主动和古亦凡说过一句话,他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将人赶走。

“我去帮帮君宴好了。”古亦凡完全不将安君宴的敌意放在眼里,一个永远不可能成为对手的人,他需要认真吗?他不介意打击弱者,可是这个弱者甚至来资格都没有,他根本就不用多花心思了。

安然听了自然是欣然同意,说不定两人还能改善一下关系呢,只不过,古亦凡会做菜吗?她好像没见过啊,如果和她一样,那不是越忙越忙,“你会吗?”

古亦凡含笑伸出手揉了揉狐疑的人的脑袋,“厨房杀手,有你一个就够了。”

说完,就走进了关着门的厨房。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安君宴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人,面色冷了下来。

“敌意不要太明显,还是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古亦凡不以为杵,悠哉走过去,看着案桌上洗切好的菜,安然对任何事都不执着,凡事都只用功五分,却偏偏对厨房的事,无可奈何,不由对吃上,多了一些执念。

就是古亦凡模糊的态度,好似全部都知道,却总留一半余地,让你自己领会,那种无边际的猜想,却更让心惊,这才是古亦凡的可怕之处,该抓住的痛脚,狠准的让人避之不及。

“为什么,我却觉得是古先生对我的敌意更大呢?”安君宴砰然反击,古家确实有让人忌惮的能力,可是他怕吗?大不了一无所有,更何况,他本来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值得怕的,除了姐姐,他再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在安然面前是乖顺的小羊,转身却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攻击的状态,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不要以为我是威胁你,你作为安然的弟弟,我是奉劝,妄想不该妄想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手指关节处发白,安君宴觉得手中的刀柄有些握不紧,他知道,他都知道,心中最隐晦的东西被人窥测,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袭遍全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该妄想的,我都不知道。”唇关泄出一句自欺欺人的话,只要他不承认,只要不承认,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古亦凡只是轻笑,“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不然,…”

其后的话不说,却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安君宴心口一钝,那种不能见光的感情,才刚破土,就被无情掩埋,狠,当真狠,古亦凡,你当真狠!

“记住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特别是等会,就算装,也要装的开心,你也不想你姐姐难过的吧。”字字如刀,他从来不废话,想做的,想要的,总会达到,他不认为安君宴能给他好脸色看,哪怕将安氏双手奉上,也未必能得他一分好感,利诱是不行了,只好威逼了。

安君宴露出一丝苦笑,他不想姐姐难过,一点不想,哪怕心中淌着血,“你以为威胁我,你就能达到你的目的吗?”

古亦凡的心思,他多少还是能知道,从他看姐姐的眼神就能明白,那是爱意,毫不掩饰的爱意,从古亦凡看到姐姐的那一刻,没有人看不出的,这也是,那个人改变了方针,不再将季家当做必要的拉拢势力,有了古家,还有什么达不到的。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用你费心了。”古亦凡一副我承你情的样子,安君宴是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他看得出,安然对安君宴这个弟弟还是很在意的,如果可以,他也想能和平共处,可是,实际情况却不如人愿,他只好用下策了。

冷哼一声,安君宴继续自己的事,不再理会厨房里多出来的人,想拉拢他,讨姐姐欢心,古亦凡下的功夫可不少。

见状,古亦凡也不自讨没趣,眉梢一挑,转身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可没有想过下厨什么的,依安然对吃的执念,他要不要去找几个世界大厨好好学学?

是的,古大伯爵说的帮忙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具体实践,还有待考察,烹饪大师又或另一个厨房杀手。

安然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被需要的。

“被赶出来了?”安然习以为常,君宴的性子比较冷,对谁的态度也都一样,倒也不是针对谁。

古亦凡可怜兮兮的点头,“看来我只好客随主见了。”

大手一捞,偷偷在安然面颊上落了一个吻。

安然立即一推,又是娇羞又是嗔怒,清秀淡然的小脸,频频多着些媚人之姿,“你再胡闹就离开好了,君宴看到了不好。”

虽然君宴已经十七了,就算叫女朋友也是可以的,可是在安然心里,安君宴依旧还是那个依赖她的孩子,教坏小孩的方面教材,她还是不能做的。

“放心吧,他不会看到的,再说,我们感情好,他也会跟着开心的,不是吗,你可是他唯一的姐姐。”古亦凡安抚着再次炸毛的小猫,他的安然真是害羞。

显然,古亦凡的话取悦了安然,在安然心里,安君宴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却代表着最后一丝亲情的存在,这种被亲人需要的感觉,很是受用,如果说君宴依赖安然,那么之于安然来说,又何不是一个羁绊。

看着身旁的人露出满足的笑意,安君宴,你千万不要让她失望,不然,后果,真是你承受不了的。

于是,两位大爷坐等安大厨的劳动成果,等菜上了桌,两位大爷才悠悠过来,三人在餐桌上聚首。

“没有酒吗?”古亦凡看了眼满桌的菜,色香味俱全。

安君宴皱眉却不发作,又转身去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开瓶,倒了三杯。

这下,总算坐稳,没有人再提要求,而安君宴却隐隐有些气闷,不过一餐饭,需要这么多心思吗。

“君宴,有件事想和你说。”也许是心里藏的事太多,所以在古亦凡的事,她选择第一个公开的,在公司不方便,现在无论在哪方面都正好。

“啊?吃了饭再说可以吗?”还没等大脑里反应过来,安君宴已经拒绝,他总觉得那件事,他不想知道。

安然想想,饭前饭后都一样,“好吧,吃饭吧。”

一旁坐着不说话的古亦凡也插嘴,人有时候真是个奇妙的动物,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却选择逃避,可是逃得了吗?

于是这餐饭,吃的有些沉闷,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三句而已,越是想拖,时间越快,即使他很不想停下,可是仍旧到了停下的时候。

“要不要吃水果,我去切水果来。”安君宴殷勤的问着,和开始带着别扭时大不同。

安然要再看不出安君宴不同,只能说是眼瞎了,“君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安君宴猛然抬头,看着关切的目光时,经不住又朝着古亦凡看了一眼,那张笑脸,除了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威胁的眼神都没有。

“没,没有,古先生第一来,我只是不想照顾不周。”安君宴扯了一个笑,只要古亦凡有任何一个异样的表情,他都能说服自己,其实他只是私心,只是威胁,让他在姐姐面前有一个好的形象,可是什么都没有。

安然没有想到安君宴会突然说到古亦凡身上,难道只是进去了几分钟的事,就让君宴对古亦凡有所改观?

“不需要这么客气了,好意心里领了,只是君宴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已经吃不下了。”其中的赞赏一点也不是恭维,也可见安君宴花费的功夫不少。

安然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真的没事吗?”

“姐,我没事,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的吗,是什么事。”安君宴看着那担忧的神情,连挣扎都不愿了,就这样吧。

仔细打量了下安君宴的样子,虽然是有些不对,但是应该也不是很大的问题,提及今天要说的事,安然唇角微微弯起,“君宴,我和古亦凡正在交往。”

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却是平静的,安君宴一点也不惊讶,从姐姐开口邀古亦凡的时候起,他就隐隐察觉到了,姐姐待每个人都好,却都不亲近,又怎么会主动邀约人,更何况还有古亦凡的举动和警告,都是提前预告。

“是吗,姐姐开心吗?”安君宴脸带笑容,开不出一点异样。

“嗯。”安然不做多想的点头,有些事件发生是偶然的,可是她和古亦凡之间,却不是偶然这么简单就能说得清的,和他在一起确实很轻松。

“只要姐姐开心就好。”安君宴如是说着,真的只要姐姐开心就好,他什么都不在乎。

“君宴,我也希望你能开心。”这番话是由衷而说,那段艰难苦熬的日子,是君宴陪在她身边,对安家有仇恨,她知道,只是她不希望,由仇恨填满他的人生,一辈子还有很长,他还刚开始。

安君宴连连点头,随即神情一变,对着古亦凡恶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姐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不会放过你。”

“穷极一生,守她无忧。”古亦凡轻声说着,握紧自己珍惜的人,真有那一天,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类似誓言的话,平淡至极却又动人至极,安然有感一视,也跟着淡淡笑起,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可她还愿意去试,试着相信世上还有美好。

眼前柔情蜜意的一幕,看在眼里是那么刺眼,那交缠的手,是他永远没资格握紧的,这样就好,她开心,他就开心,至于他怎么样,不重要,都不重要。

人什么时候离开,他恍然不知,他只知道那抹阳光离自己越来越远,等他伸手想要触及的时候,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手边是剩下半瓶的红酒,对着瓶口直灌,嫣红的液体顺着喉咙蜿蜒直下,染红了身上的衣衫。

‘咳——咳——’

一口酒呛住了咽喉,空旷的房间只听到一个人的咳嗽声,还夹杂嘶哑的笑声,安君宴瘫坐地上,背靠在沙发上,早晚一天的事,他自己不是也清楚的很吗,她的笑,她的温柔,她的美好,终究会属于别人,他庆幸有一个世上最好的姐姐,什么时候他开始痛恨的呢,啊,好像是发现他对自己的姐姐抱有不一样的感情开始,他真是世上最无耻的人,竟然想独占自己的姐姐,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快崩断所有的理智。

咳嗽还没完全停止,又是一口猛灌,眼角温湿顺着脸颊和酒融为一体,嘴角却是一直带笑,这样就好,不然,真要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来,他怎么能原谅自己,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失望的表情,不想,一点都不想。

世上最卑贱的不过感情,最无可奈何的也是感情,是对是错,谁又说的清。

一夜,各自品尝人生百味,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清楚。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古亦凡每天准时到达安然的家门口,共用早餐后,欢喜的一同去安氏。

“安组长,总裁那边说今天的董事会议,需要你一起参加,早上九点开始。”黄沙一早就等在部门门口,见到要等的人就迎了上去,这次的董事会可是安总裁上任以来第一个董事会,董事会是安氏高层的例会,就算是安家的人没握有定额股份,也是没资格参加的。

刚踏入部门,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安然还真有些讶异,按道理她是没有资格参加,难道因为古亦凡,底线已经可以无视到这个份上了么。

黄沙好像看出了面前人的想法,小声说着过来通知的秘书其后的解释,“说是这次的项目完成的很优秀,特许参加会议。”

“好,我知道了。”安然笑着应到,然后走进办公室,局,开始了。

古亦凡跟着安然进了办公室,基本上今天是没他什么事了,就算他的身份再特殊,对于安氏来说,仍旧只是一个外人,而且,安然似乎还不是很在乎。

“下班我来接你。”古亦凡不等坐下,就先开口,反正也看不到她,在安氏也没有意义。

“如果你有事,就不用特意来了。”从古亦凡出现起,就一直在安氏,古家涉及面广,必定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

对于安然的贴心,他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那份淡然,对别人就够了,可用在他们之间,只会让人气死,她就不想和他一样,无时无刻看着她吗。

“我来接你。”古亦凡再次强调他的决心,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只怕这个女人会第一时间就离开他的视线,不知道跑哪去。

其实她不执着这些,这两天两人几乎除了睡觉的时间不在一起之外,其他是都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怎么说呢,还是有些不自在。

两人的关系才进一步,他可不能到了现在还选择退一步,如果你退了一步,她也会跟在退,他只好用最缓慢的步子,靠近她。

达到共识之后,安然看了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去吧。”知道她不想将两人的关系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在公司的时候总会收敛很多。

古亦凡目送安然离去,同一时间,他也发现,还有两道同行的目光,他们也只有远远望上两眼的份了,就算如此,他依旧不爽,慢慢来,不急。

安然一走,古亦凡也没有留,跟着离开了,季言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思被人牵引着,最近他的脾气暴躁了很多,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

“言哥哥,聚会选好了地方吗?”安谨娇羞的问着身旁的人,每天像这样一抬头能看到言哥哥,无疑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只要在等等,她就能名正言顺的站在言哥哥身边,以言哥哥妻子的身份。

“嗯。”季言应付着身边呱噪的人,以前还没觉得她烦,自从由她来接洽季氏的合作,只觉得耳边没有听过,还有那些问题,根本就是一些白痴才会问题,而偏偏是一个无知的人来接洽两家公司的合作,这样的日子,能早结束就早结束。

“是哪?不知道我有没有去过,不过能和言哥哥一起去就够了。”安谨没有发现季言脸上的不耐,自顾自的说着,过去两人接触的时间都不及这几日来的多,特别言哥哥工作的时候,更是让人心迷。

“公司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季言将桌上的东西一收,每天忍受着无止境的呱噪,他明明可以选择不来的,却总是准时到达,比平时在季氏的时候还要准时,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

显然没有想到刚来的人会忽然说要离开,“怎么了,言哥哥,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安谨关切的询问着,工作上的事,她是真的不太懂,她毕业后没有接触过商业,而是走的音乐界,曾经她败在安然手上,她想证明她的天赋绝不比她差,事实证明,除了皇家音乐学院,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的,而她,也被誉为音乐精灵,最有天赋的钢琴新秀。

“那是我的事。”季言冷声说到,就是这种喋喋不休的声音,让他无法忍受下去,而且,他想看的人,已经走了,等等,他想看的人?是谁?

到此,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是季言却阻止自己想下去,最后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安谨一个人愣在原地,只能落寞看着匆忙的身影。

其实她知道在季言心中没有她,从来就没有过,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希望能在他身边,相爱,固然美好,如果言哥哥能够爱她,就算付出所有,她也甘愿,如果不能,她也要成为言哥哥的妻子,这一生作为他最亲密的人站在他的身边。

傻也好,痴也罢,她自己觉得值得就足够了。

另一边,董事会召开,安氏各个董事陆续到达,安然作为这次唯一不是董事会成员的人参加会议。

“君宴怎么还没来,在打电话去催,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安骏平催促着秘书,今天的董事会议也不是当天通知的,也是他上任总裁以来第一次的会议,意义重大,其他所有人都能不来,作为自己接班人培养的人,怎么能不来。

“是,总裁。”秘书拿着电话,拼命的打着,可是依旧没有人接近,脸上的表情整个扭曲起来。

安然就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却泛着嘀咕,君宴一般都很守时的,特别还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应该早就到了的才对,怎么还没有来,她都看见爸爸有发火的迹象,爸爸对君宴的期望有多高,从平时就能看出来,十七岁就成为了安氏董事,在安氏任职的职位也不低。

时间越来越紧,会议室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安祎和安琰都已经来了,可是始终不见安君宴的影子。

“他到底去哪了!还没找到!”安骏平的火气爆发,今天的日子实在太重要了,这么大的闪失,他怎么能不发火。

“我们已经在找了。”秘书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君少爷,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的工作可就要今天为止了。

约定的会议时间已经到了,依旧没有安君宴的影子,而会议室的董事都不清楚还有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安祎和安琰一定会拿这件事发作。

“该死,他到底死哪去了!不是早就通知过他今天的会议不能有误,他是不是要气死我!”安骏平急的两眼通红,时间再耽误不得,会议必须准时开始,守时这项原则,是他们必修的一项,他位子还没坐稳,还需要董事的支持,今天的会议,马虎不得。

“安然,你和君宴走的近,你知道他在哪吗?”安骏平实在没有办法了,便问着一旁站在的人。

安然摇了摇头,她有的联系方式,只怕秘书都有,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早就知道答案的安骏平才认命的叹了一口,这件事,一定会让安祎抓住然后无限扩大,又会多一件麻烦事。

“爸,不如你先去,我在这等君宴。”安然提议,今天对爸重要,对君宴同样也重要,在爸爸上位的时候,下一任继承人已经很清楚了,安君宴作为她们一系的直系,不会有其他人了。

“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安骏平脸色沉重,一点也不似宣布继任时,那般意气风发。

安然看着安骏平重整情绪挂着安氏最高掌权人的姿态,带着笑意踏进会议室,之后,她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门隔绝了会议室里所有的一切,她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各个董事面前周旋,也不安祎他们怎么刁难。

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人影匆匆赶来,眉头紧紧锁住,眼窝下的青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君宴。”安然叫到来人,她想问怎么回事,只是一晚上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摸样,明明她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安君宴没有想到等在这的人是昨晚想过千百遍的人,不禁有些愕然,他还没有准备好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偏偏就这样见到。

“好了,其他的先别说,董事会已经开始了,爸爸现在很生气,现在进去吧。”时间还没过太久,不过也是迟到的事。

安君宴愣愣被牵着走,原来延误时间的懊恼也不知道抛到哪去了。

会议室的大门在正中,就算在轻的动作,也会成为整个会议的焦点,索性,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也就在大门打开的时候,会议室坐着的人同时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这也是安然第一次出场在安氏高层的情景。

“不好意思,安副总特意去叫我参加这次的会议,耽误了些许时间,各位抱歉。”安然一开口就将迟到揽在自己的身上。

一听这话的安君宴当场就皱起了眉,他的失误还不想由姐姐来承担。

似乎料到安君宴会有所动作,安然还牵着安君宴的手,重重用力,警示着某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即还转过头,投以一笑。

安君宴安静下来,不单是因为安抚似的一笑,还有两人相牵的手,那柔软无骨的触觉,让他不由回握。

会议主位上的安骏平很满意安然的表现,她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来了就坐吧。”

安然牵着安君宴找到空留出的位子坐下,从头到尾都是含笑以对,一点也没有迟到的窘态,举止自然,反而像千呼万唤始出来来的重要人物。

“呵呵,两位来的真早,会议因为两位而中断,真够有面子,对不对啊,安总裁。”安祎找住痛脚,还不无限放大,给人一击,他还没傻,送上门的好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没有人喜欢被打扰,特别还是一群处于顶端的人物,会议室开始引起不小的骚动,从字眼上也听得出,是因为两人的迟来,而不满。

安骏平脸色阴沉不好发作,只是瞪着寻事挑衅的安祎,他知道爸爸把总裁的位子交给他,安祎一直不服气,总在给自己下绊子,他要看看到底是他先下台,还是安祎先滚出安氏。

“中断会议的事,确实是我给各位董事造成了困扰,我向各位董事道歉,不过,各位董事也知道,我现在负责古家项目合作,不能第一时间就赶来,会议结束的时候,我会让古先生上来给大家一个交代。”该利用的时候,就该拿出来用用,古家的震慑即使不用本来亲自来,也足以应付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