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凡事都该征求女士的意见,你没看到她不愿意吗?”此时,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僵持不下的狭小空间中,更突兀。

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不用去看来人是谁都清楚,古亦凡,他来了。

温良显然没有料到事发意外,会有人来坏他的好事,眼见自己要请的人就要到手,却生生被人钳制,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用力一握,指腹摩挲着扳机,利落转身,枪口直对身后人的面门。

情势一秒万变,谁也没有想到温良会突然发作。

嗜杀之气盘旋,即使一旁不受任何威胁的安然也不由感觉到压力,那股迫人气压,在傅源身上也不曾感受的到,棘手,很棘手,安然对于温良的风险评价上升的很快,也担忧起被枪口指着的古亦凡。

“机会只有一次,自己滚还是别人拖着你的尸体滚,要好好选。”古亦凡不见一丝紧张迫切,语气之中满是轻快,完全不将制约自己生死的枪口放在眼里。

局势清晰明确,这种情况下还敢出言威胁他,是震慑还是掌控,温良紧紧握住枪柄,扣住扳机手指不不敢松懈,只要轻轻一带,就能结果了扣住他手的人。

场面僵持不下,安然不动,她相信古亦凡能说出这番话,就有相应的能力,她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这还是第一次,黑道上的事情交杂在她正常生活范围内,她并没有随身带武器的习惯。

温良权衡再三,终是回手一收,手中的枪不知道什么收到哪个地方,眼睛一眯,杀伐之气敛起不少。

“既然安小姐不愿,那我就不勉强了,有机会再聚好了。”手腕一转,借劲挣开禁锢,回头半眯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只一眼,就彻底将人的音容相貌如数印刻,今天的暗亏,他会记住的,也会如数奉还的。

古亦凡全然不将那点煞气当做一回事,而是上前几步察看自己的老婆大人有没有事,精神有没有收到惊吓,他也好上前好好安抚一下。

走过几步的温良回转一瞥,昏暗的灯光下,面目更是阴暗不明,唇角张合,随即消失在黑暗当中。

至始至终都是面对着眼前一幕的安然,将温良离去前嘴里吐出的一个字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煞费苦心,当真是煞费苦心,即使不能当场带走她,还要在心中留一根刺。

“没事吧?”古亦凡满是担忧的问着,就怕有个什么不对。

安然摇了摇头,危机一解除,对于古亦凡那番运筹帷幄还是比较好奇的,“你下了什么暗招?”

暗招?古亦凡挑眉一笑,随即凑到安然耳边,说出了他的暗招。

安然一听,神情一愣,随即白了一眼某只笑的奸诈的人,温良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他还说只是骗骗人家而已,要是温良知道了,指不定吐血而亡,不过谁见到古亦凡那副样子都会忌惮三分。

古亦凡笑得坦荡,在安然眼里却是愈发妖孽,笑够之后,古亦凡才神色肃立,望着温良离去的方向,“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安然是赞同的,而且绝对跟‘煞’有关,温良离开前,透露的那个字不就是想引自己上钩,‘煞’是有名的杀手组织,可是为什么找上她,他就这么确定她会对‘煞’感兴趣,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他的事,需要我来处理吗?”古亦凡询问着安然的意见,虽然他一定会去查,毕竟安然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不介意真让他变成一具尸体。

“好。”对于古亦凡的主动帮助,安然欣然应下,‘煞’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范围,古家就不同了,有势力,有能力,一跺脚三界都要震一震。

难得安然肯借助他的力量,自己的女人当然由自己守护,他不想安然一个人什么都扛着。

“如果我不来,你会怎么做?”忽然古亦凡意识到,加假如自己不出现,安然又当如何,跟着温良走,还是另有其他打算?

谁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安然耸肩,“我什么都没想,就是不想跟他走。”

不负责任的话从安然嘴里说出,和古亦凡刚才的无赖样倒有些相似,其实,安然早就在见到温良的时候有了计较,古亦凡这些天一直跟在她身后,几乎寸步不离,如果她出来的时候一长,他一定会来找自己,所以她说不去只是为了拖时间等到古亦凡找来而已,只是没有想到,温良竟然会掏枪。

古亦凡顿时觉得自己树立了一个不好的榜样,带坏了他的老婆大人,不过对于安然心中所想,他还是能够猜出一些,所幸自己来了。

“记住保全自己最重要,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在面对枪口的时候,古亦凡都是一副雷霆不惊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后怕的,不是因为面门前的枪口,而是因为安然未知的安危。

或是知道古亦凡此时心里所虑,安然神色正经的点头,宽慰人心。

得到那份应承,古亦凡牵起安然的手,离开是非之地。

重新回到包间当中,气氛还是半冷不热的状态,少了古亦凡的宋弢,更是寂寞的如同雪山,无人问津,所以见到同时回来的人时,情绪高涨了不少。

“回来了啊。”宋弢朝着两人说到。

经过温良一事,两人同时心里有些其他心思,对于宋弢的询问也只是点头应付,顿时宋弢情绪又萎靡下来,于是有自顾的喝起酒。

季默也是第一时间盯着走进来的人看,不同时去的人,却同时回来,怎么看都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寻常的暧昧关系,不愧是花丛中过的大少,一眼就看出了其他人还不知晓的实质。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玩个游戏吧。”季默不甘寂寞了,越是看到安然和古亦凡之间的不寻常,心里越是堵的慌,总觉得有些事,他已经来不及去抓紧。

冷场面也有好处,不会有人回应他,但是也不会有人反驳他,所以,季默也就当做大家都同意了,这次,出奇的,所有人都参与了,其实季默的游戏很平常,无非就是喝酒助兴的东西,只不过实行的结果就是,安然和古亦凡两人滴酒未沾,季言几杯下肚,其他人就不一程度的醉了。

第二百零三章

一行人出了酒吧,不少人眼中已经染上了醉意,比起来时,每个人面上的神色和悦了不少,果然老祖宗留下来规矩不会错,酒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一场酒喝下来,原本谁不搭理谁的局面顿时就缓和了不少。

“时间还早呢,要不换个地方继续?”季默一直是玩过来的,对于娱乐场上的事,样样精通,现在这种程度的醉意,根本就是开场。

显然,季默的提议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在商场,难免有应酬,可是他们现今的身份,都是别人巴结讨好,哪轮到他们低声下气的陪脸色,酒意刚好就行,没必要不醉不归。

“好了,聚也聚过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还有机会的。”季言首先就否决了季默的提议,今天的一场聚会,虽然表面上没有太难看,可是谁都知道里面敷衍成分更多,原本是打算给季默制造机会的,接收到的成果太不如人意,一晚上下来,季默和安然说过几句话,尽看到古亦凡殷勤的忙前忙后不亦乐乎了,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一想到为别人做嫁衣裳,季言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季默是情场浪子,没有一个人是拿不下来的吗,怎么他就看到只会像傻子盯着酒喝的人。

季默是不知道季言心里的想法,能约见一次安然对于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次的道歉,已经动用了手段,他也清楚安然嘴上说着不讨厌他,可是依安然的性子又怎么会喜欢有人胁迫她,但是找一个好借口,让安然答应见他,别提多难了,这次还真是沾了季言制造的机遇,季氏,安氏两家公司合作了这么久,早就形成了惯例,就算是聚会,也是正式的很。

活动就此为止,除了季默有些不安分这个结果之外,倒是没有人反驳,安君宴身边是跟来的魏杰,一双眼睛就盯着一个人看,好似周围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样。

安然自然也察觉到了魏杰讨好似的视线,想着安君宴的身体,于是对着魏杰拜托了几句,“君宴最近有些不舒服,希望你能在学校多照顾一下他。”

以他和安君宴的关系,这声嘱咐本就多余,可是安学姐说出来,他不二话的点头保证,“放心吧,安学姐,我和君宴是兄弟,一定让他比我还壮实。”

魏杰亮起一口白牙,带着少年最独有的爽朗。

得到保证的安然低声轻笑,几次接触,她看的出来魏杰是真心和君宴做朋友,“既然你和君宴是兄弟了,就和君宴一样叫我姐姐吧。”

天上一块好大的馅饼砸在魏杰头上,有些晕,可是一点也不耽误他捞好处,“姐。”

一声‘姐’喊的是干脆又大声,毫不含糊,他心里可羡慕的安君宴紧,有个这么好的姐姐,现在有个好机会摆在面前,他会推开才怪。

安君宴对于独属自己的称呼也被人分走一半很不爽,即使他明白姐姐的用心,魏杰是国政部部长的独子,将来也绝对会往官场发展,和他交好,只有益,即使魏杰作为他的朋友,姐姐想有人陪在他身边。

“好了,你们就不用再送了,不是还有人再等你们吗,快回去吧,别让人久等了。”对于他们的交际,她不会去干扰,君宴大了,有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够了。

“姐,慢走。”魏杰立即狗腿的讨好。

还没等开口就被人截了话,安君宴的心情更不爽了。

“你病还没完全好,别太晚回去。”对于自己的亲弟弟,安然的关心几乎全部倾注在安君宴身上,二十多年的温柔,只对着安君宴。

安君宴听着那温柔的叮咛,不满的情绪全部一扫而空,嘴角含笑,却不作过多表露,只乖巧的点了点头。

姐弟两完全不同认知里的表现,让在场看着的人都心里嘀咕,差别待遇不要太大好不好。

古亦凡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总有一天,他也要安然那份独有的对待。

等安君宴和魏杰一走,季默心里的小心思更活泛了,他见到的安然一直都是淡然对人,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温柔的一面。

“安然,我送你回家吧。”聚会虽然结束了,季默并不打算到此为止,既然有了机会,不好好把握,太对不起自己了。

如果在场还有不清楚季默心思的,就真枉费了他们头顶上的脑袋,最震惊不过的就是安彤,在她所知,她们两人根本就没有过多的交集,而且安然并不是季默喜欢的类型,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情景。

那段教堂秘密时光,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安彤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安谨作为知情人之一,不善的朝着安然看去,在她的认知里,就是安然勾引了默哥哥,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古亦凡还不知足。

“不用了,她有我送就可以了。”古亦凡不动,却率先替安然回答,理所当然的样子,俨然是安然代言人的样子。

比起季默的盘算,古亦凡的态度才叫人深思,本就将古亦凡当做头号敌人的季默,更是狐疑丛生,听他的口气,一副安然男朋友的身份说的。

于是,安然的态度,才成为了重点,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一直都是由古亦凡负责接送,撇开不待见季默来说,这个决定,在正常不过。

存在越来越低的宋弢,早就不在局内,所以他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反而更清晰,人有时候太清楚的立场,也是一件让人苦闷的事,比如现在,如果强势一点,是不是这局里面也会有他一席之地,只不过他太清楚自己了,清楚到绝对不会再往前一步。

“古亦凡送我就好。”没有让人久等答案,安然已经说了出口,季默前后做的事情,她心中有数,即使没有古亦凡,她不想再和季家人有任何关联。

答案揭晓,古亦凡笑了,季默愁了,季言闷了,宋弢也跟着笑了,只是笑里多少带着些苦涩。

简单安排了一下,剩下的人当中,季言送安谨,季默送安彤,宋弢一身轻松自己回去,安排完之后,领着自己的任务,各自东西。

安全送到,古亦凡拉着安然缠绵了一会,品尝到那杯鸡尾酒的余味,唇齿留香,百般滋味在心田,最终化做丝丝甜腻。

安然对于古亦凡这些举动都已经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总会被他找到时机,而每次不等到她喘不过气才肯罢手。

等古亦凡放开气息微喘的人,怀里人两颊已经染上了红晕,那双清亮的眼也带着些氤氲,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脸上生生多了层媚色,勾的古亦凡喉结一滚。

“安然,我喜欢你…”不由自主的低喃起怀里人的名字,胸前有股烈火,却无处可发,只能靡靡低吟。

耳边的话,让安然想起不久前古亦凡一直反复不休的声音,毫不掩藏的情感,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让她不禁沉沦,动情。

迷蒙的眼睨着自己,就算圣人也动心,古亦凡自然不比清心寡欲的圣人,不由再次低头,贴上滋润过的唇,舌尖轻描唇形,柔软的触觉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尖牙一亮,咬在了那让沉迷的唇上,就在怀里人呼痛的时候,牙关刚启,就长驱直入,攻城掠地,每一处都不放过,巡视过好几遍仍觉得不够。

不够,不够,完全不够,古亦凡只想要更多,手不禁游走在怀里人的背上,双臂渐渐收紧,恨不揉成一体,他期盼多年的人,守护多年的人,花了多大自持才会隐忍至今。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安然只觉得脑子里一团迷糊,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想和吻着自己的人一起沉沦。

古亦凡感觉到了热情安然的回应,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更是满心欢喜加深这个吻,还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回应自己更值得愉悦的事,只是,感觉太过美好,情欲让古亦凡口干舌燥,不得不松开怀里的人,只是稍稍一撩拨,他就把持不住,恐怕这辈子他是栽在安然手里,努力调息着胸腔的欲火,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然眨巴眼睛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太过浓黑,深沉无底,什么也看不到,捕捉不到,于是在脑部供氧不足的情况下,安然摸上了让他痴迷的眼,“隐形眼镜能取下来么。”

对于安然提出的要求,古亦凡向来都是盲目服从,伸手取出隐形眼镜,一双湛蓝眸子就出现在漆黑夜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看到那双眼,只觉得眸上的颜色更深了,像是蕴满神秘的深海,安然不由满足的笑了。

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还有那清悦的笑声,古亦凡轻轻一揽,拥面前的人入怀,下巴抵着头顶,“我不奢望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没有的时候想拥有,拥有之后想要更多,他小心翼翼的贪心,编织套牢怀里的人网,直到,完全属于他为止。

第二百零四章

季氏,新天撤出安氏的第二天,就被爆出了个大新闻,公司大门被围堵个水泄不通,每一个安氏员工进来都要排除万难左躲右闪的进来,保全人员全数出动,维持着秩序,不放进任何一个夹着摄影器具的闲杂人等。

“安组长,你没有被记者围堵吧。”黄沙看到来人时,立马迎上关心慰问,安组长是安家大小姐,现在安氏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先逮着安组长扒皮拆骨一番。

安然摇了摇头,脸上不见一丝不悦的神情,反而走向窗边朝着楼下蚂蚁般的人群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将整个大门无死角的圈围起来。

黄沙见安然情绪比她们这群无关紧要的菜鸟要平和多了,当时她们一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见到大明星驾临还要大的仗势时,差点以为自己眼前的不是安氏,而是娱乐公司,只要一有人出现在那群记者面前,都会被扒皮似的问个遍,还好她是结伴来的,不然一个人可架不住。

“咦,怎么不见古先生?”黄沙张望了下安然身后,发现只要有安组长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古亦凡,可是今天却没见着人影,只有安组长一个人,于是习惯两人同时出现的情况,忽然少了一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今天有事。”昨天送她回家,古亦凡就提前说了今天有事不陪她过来,从古亦凡出现在她视线起,就像影子一样跟在自己身边,偶尔也该空出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所以对于古亦凡的提议,也并不觉得不合理。

黄沙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别人的私事她瞎打听什么,项目案进入了尾声,季氏,新天派来的代表都回各自的公司,后续追踪人员也派过去了,可以说,大家都没事了,但是,刚松一口气,一早就收到劲爆的消息,安氏出乱子了。

“你们快看啊,不少网站都在说安氏股市。”部门里一个人嚎着嗓子聚集着大家。

霎时,整个部门的人全部围了上去,他们都被楼下的记者围堵过,被问及的问题,他们是一个都不知道,和记者比起来,他们一点都不像是安氏的员工。

“今早股市开盘,安氏抛售股份达到历史新高,而昨夜起,就有匿名知情人士透露,安氏会大量抛售股份,以诱使股份投买股份从中盈利,对于安氏大规模的抛售股份行为,我们请了当代著名经济学家李教授来为大家分析其中的利弊…”

音响的声音正好部门的人都能听得到,在教授的分析中,每个人都在讨论在安氏抛售股份的事,他们身为安氏员工怎么没听说过会有这种的事,说着说着,不少人的视线渐渐朝着窗边站着的人看去,安组长是安氏大小姐是吧,她或许知道点内幕呢。

即使所有人都在猜测安然知道内幕,却无一人敢去问,就黄沙虽然没有去凑热闹,却也听到了报道,她总觉得安组长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肯定的直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大家去工作吧,相信公司上层很快会给大家答案的。”安然也不在乎投在身上的目光,淡淡一笑,打发围在一圈八卦的人回到各自岗位,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大量抛售股份不算大事,可偏偏被有人心拿捏住了话题,以至于将他们的合理行为推到了风尖浪口,还没到上班时间围追堵截一群没事干的记者蹲点,影响之大,也是整个安氏董事会都没有料到,股市才开盘不久,安氏的股票就哗哗往下掉,不少股民听信了所谓的匿名知情人士和狗屁经济学家的话,什么股票会跌,导致股民也跟着抛售,于是,紧急临时会议立马召开,必须稳住局势,不然对于安氏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动荡。

一票人急急赶赶的重新来到了会议室,每个人脸上都不少的沉重,开玩笑,要是安氏股票跌了,他们也跟着赔,什么狗屁盈利,都他妈是放屁。

安骏平早上一接到消息的时,当场就起的跳起来,比起安氏股票下跌,他听到匿名知情人士就差冲到安祎面前一巴掌甩在他面上,在抛售股份上算计他不够,还在这等着他,他上位就挖好坑等着他跳啊,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还没坐热的椅子就要换人了!

会议室相逢,安骏平瞪着安祎父子俩,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各位董事,抛售股份的事,我想以我个人的名义回收,以减免损失。”安骏平召开会议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既然安祎坑他,他就利用这次的机会将所有的股份全部揽了,看谁笑到最后。

安骏平的话一出,顿时董事会所有的股东都开始不赞同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什么叫以个人名义回收,这是趁火打劫发横财啊,他们也是出了股份的,本来打算捞些好处,可不想自己赔进去。

“总裁一个人吃得下那么多吗,也不怕撑着。”安祎冷声嘲讽着,安骏平好意思开口,他都不好意思听,真是贪心,所有的股份想一口吃下去,真当自己是安氏稳当的总裁了。

毫不客气的话,堵的安骏平心口痛,那股怒气蹭蹭往上冒,前仇久怨一股脑全上来了,偏偏当真董事会面前不能发作。

“安总经理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看着公司门口堵着一堆的记者,电视上报纸上都是安氏的头版新闻,安氏股票拼命下跌你才满意!”安骏平咬牙切齿的一字字说到,如果可以,他很不得现在就收拾了安祎。

看着两兄弟争斗,其他董事都坐着盘算着怎么将自己的利益保持住,目前的局势实在太不适合多抛售股份了,可是往回收的话,又太会划算,目前安氏股票的情况无疑是高价买入,等他们买回自己的股份,安氏股票段时间内必然会下跌,到时候别说赚了,亏就有他们的份,所以难啊。

安祎嗤笑,悠哉反击,“造成目前局势的不就是安总裁你吗。”

怎么可能是老子!安骏平就快稳不住自己的气息,先是安祎用自己的股份来诱自己上钩,现在还反咬他一口说是他造成的,他怎么就小看了安祎玩手段的能力呢。

“那依安总经理看,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安骏平冷笑,将瘪皮球踢了过去,他清楚的很,董事会这些老狐狸都不是吃素的,不想吃亏又想捞好处。

安祎双手一摊,“我不是总裁。”

局僵了,安骏平想独吞股份,可是没人赞成,安祎的态度不明确,董事会只等着他们能接受的方案。

“总裁,我有一个方案,大家可以讨论一下。”坐在一旁的安君宴忽然开口,安氏的局势越来越微妙,总觉得有哪个关节不对,可是就是找不出来。

安骏平满心烦躁,听到自己儿子开口解围,立马就问起,“说给大家听听。”其实,安君宴开口的时候,他就的心就平静了一半,安君宴的能力他清楚,只要有主意,那差不多就可以解决了。

于是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开口的人,特别是安琰,在他心中,安骏平一家都是让他防范的对象,特别是安君宴,这些年坏了他不少事,而抛售股票的事,很有可能是安君宴和安骏平再后面捣鼓的。

“各位抛售的股份先收回,至于其中的差价由公司年底补上。”他做的并不是多高明的建议,只是大家都不想吃亏,也不想便宜谁,只有这样做,才能稳住每个人。

无疑这个提议,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每个人都勉强点头,以表赞成,不赚不亏,就当溜了一圈。

安骏平也不说话,没有拿到安祎父子俩的股份,可是保住了自己的,就这样吧。

安祎父子俩也没跟着反对了,这个局面确实都不在大家的预料范围内,实在是杀的措手不及。

达到一致后,董事会最后决议,由安骏平出面解释这次的抛售行为,每个人买回自己的股份,可是,事情哪有那么顺利,还没散会,安骏平的秘书就连忙推门而入,赶紧小跑走到安骏平耳边,低语了几句。

顿时,安骏平脸上一变,震惊和恼怒全数乍现,毫不掩藏,“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那声高呼,也引起了整个会议室的人瞩目,安骏平的失态实在太明显了,一个总裁怎么能失了分寸。

“就在几分钟前。”秘书战战兢兢的回到,他清楚自己刚才说的事,是多么震惊。

“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买进!赶紧买进!”安骏平顾不得许多,立马对着进来的秘书吼到。

秘书点头,掏出手机,就开始传达指令。

“总裁,怎么了。”安君宴皱眉问到,他也是第一次见面前人失态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事,让他顾不得人前仪态了。

安骏平已经是急火攻心,也不藏着掖着,“有人在狂扫安氏股票啊!”

一句话,炸的整个董事会都安静了。

第二百零五章

寂静几秒,会议室无人不掏出手机,顾不上此时是不是还在开会,立即联络,试图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无妄之灾,真是无妄之灾,谁会想到一招还有一招,连环套。

嘈杂的环境,每个人都坐立不安,神色急乱,安君宴屹然不动坐着,冷眼看着会议室内犹如闹剧的一幕,不过对于‘有人’他更在意,他唯一能肯定的,匿名知情人士绝对也是其中一环,每一步就精算准确,更可以说是精妙绝伦,让人不得不跳进去。

安氏成立这么多年来,权利更替本就少,安老爷子握拳大半世纪,安氏内部才知道的消息,在新一代继位人上位,抛售股份的事,没有多少人知晓,而这一次,决定抛售的股份达到历史最高一次,所以内部没有人会想要弄得大张旗鼓,低调渡过这次的走场,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人钻了空子,局设的好,可是暴露‘他’本身却也更多,毕竟这些事知情人不多,一定是内部人了,范围缩小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一个内部人又精于算计,却更让人无法捉摸。

在这次算计后,安氏高层难得产生了一个共识,对于背后操纵人,必要揪出来,吞了他们多久,全部要给他们吐出来!

两对父子,都猜测是对方装受害者在给自己下绊子,更是恨得入骨。

“君宴,我们走。”安骏平也不说散会,估计在场的人也不会想在乎他有没有说,现在他还要去摆平那些围追堵截的记者,一堆烂事要他去处理。

安君宴不多话,跟在安骏平后面,一直死死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不是没有发觉,是谁他也清楚,这事不排除是安琰做的,抬高股份是他做的,只是他有些不相信,这么高明的手段是安琰能玩的转的?

一出门口,安君宴就开了口,“是不是安祎父子在背后做的手脚。”虽然这个说法看起来很符合常理,可是他心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贼喊抓贼的事常见,假如安琰有这样的手段,或许早就没有他和安骏平的事了,今天坐在安氏总裁位子的就是他安琰了,如果真是安琰下的手,那只能说安琰当真是个能忍耐的人,等到这个机会再下手,也非常人。

安君宴的想法也正是安骏平脑子里在琢磨的事,安祎一直和自己不对盘,这是从小就结下的梁子,它不会因为时间或者其他关系而缓解,只会加深,有些事情,从出现起就注定了的,安氏,他和安祎必定不能共存,这次不管是安祎做的,他都必须要让安祎消失。

“本来还打算让他多待些时间,大家面子都好看点,既然他不要脸,大家都不要脸好了,一定要借着这次的事情把他给我弄出去。”安骏平依旧愤恨不减,咬牙泄愤。

在安祎父子两的目送当中,会议室少了两个人,如果说安祎怀疑安骏平两父子搞鬼,安琰他也没就此放过,微微侧目朝着自己的儿子意味颇深的看了一眼,安琰是他的长子,也是他最有资格的继承人,人够聪明,也有城府,做事有自己的手段,可是从小都不亲近,遇上了也就是几句可有可无的话,还不如和安骏平说的话多,而这次的事,和他又有着什么样的牵连,他一点也摸不准。

“爸。”在安君宴背影消失的一刻起,安琰就发现了带有深思的注视,一个在女人身上停留时间比他们几个子女还多的父亲,竟然还有这么长时间看他的时候。

安祎不知道想着什么,皱了下眉,挣扎了一会,终是什么没说就走了,只留下安琰嘲讽的勾起嘴角,嗤笑。

短时的会议却打乱了不少的人盘算,整个会议事就听到,跌忙不停的电话声,此起彼伏。

“好,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吧。”安然嘴角挂着笑挂了电话,看着电脑上正在直播的安氏临时记者会正在对这次的抛售股份一事做着解释,可是,在刚挂电话的时候,又再次响起。

“喂,什么事?”来电的人正是今早没有来跟着她来的古亦凡,想起昨晚家门口的缠绵,到现在脸上也不由热辣辣的一片。

电话那头似乎在询问着今早是否还顺利,记者堵截安氏大门的事,恐怕已经全国皆知了,安然随意应付了两句,熟悉的声音贴在耳边,似乎那句再多喜欢一点的话刚说没多久。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古亦凡昨晚送她回家的时候,就说了最近有些事需要去处理,她没有追问是什么事,可是从古亦凡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算是很重要的,不过,和古亦凡认识这么多年,她还真见过古亦凡这么认真的一次。

又闲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将电话放到一边,又开始看着电脑上正在说明的人,而另一个窗口则是今天安氏股票走势,高低红绿线起伏极大,正表明着其中的不正常,这应该是安氏有史以来最精彩的股票走势图了,正如人生的大起大落,令人刺激到不行。

另一边,刚挂了电话的古亦凡还依恋不舍的盯着手机,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股别扭害羞的语气,即使隔着电话他也听得出来,他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守着旁边,总有一天会能让安然的心中占满他的位子。

壹跟在后面,看着貌似正在傻笑的少爷,头顶一凉,少爷有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站在哪!要是被老太爷看到了少爷这副傻样,一定会先拿他开刀,再送少爷去一趟精神病院彻底检查,不用问也知道少爷打电话的人是谁,可是,他真的不要提醒一下少爷在哪吗?

“怎么了?”还没等壹开口,古亦凡已经先一步问出,那哀怨纠结的视线他想忽略都难。

壹想也不想就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少爷,我们现在在古家。”

是的,古家,也是壹出来的地方,一个让三界都忌惮的古老世家。

“我没失忆。”古亦凡抛了一个冷包袱,提出今天回来的也是他,回国之后,他并没有直接住到古家,而是另寻了一个住着,因为他知道一回来的话,一定会有不少麻烦找上门,虽然他今天回来无疑是自找麻烦。

你是没失忆,可是你在犯傻,壹在心里默默吐槽,自从和安小姐确立关系之后,这种犯傻经常性出现,果然应验了那句流传已久的话,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为零,他聪明绝顶伟大的少爷,也不幸中枪,只是这种感觉,怎么就这么爽呢。

壹的表情一直都是僵硬不动的,而心中那欢天喜地的想法,不可抑制的竟是抽动了面部肌肉,只是这样诡异的一幕,怎么看都有点渗人。

“你不想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吗,我觉得你在我身边待的够久了,实在有点视觉疲劳啊。”古亦凡颇为意味深长的感慨了一句,壹心里那些小九九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壹心里悔恨不已,泪洒满襟,只是注定了他的面上什么都看不出,“少爷,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和魔鬼打交道。

诚恳的道歉,挽回不了古少爷下的决定,“晚了啊,我已经决定将你调离了。”

这下壹才是彻底慌了,少爷从来不更改决定的,他只不过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而已,用不着这么狠吧,用不着吧!

就在主仆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穿着唐装的硬挺老者走了过来,那张不怒自威的气势不因岁月而腐蚀半分。

“从现在起,你一刻不离的跟在安然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有一点差池,你就不用再出现了。”古亦凡笑眯眯的低声朝着壹吩咐到,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壹撒丫的飞奔消失了,就怕难伺候的大爷又该了主意变了其他花样整他。

唐装老者见到壹的速度,愣了一下,然后脚下略为加快了脚步走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爱孙,“亦凡啊,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