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开始懊悔起来,他昨天干嘛走那条道啊,惹出这些麻烦事来,竟然连江少都惹上了,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脱身了,于是回答起江勋的问题也愈发的认真了,将昨天的事整个叙述了一遍。

昨天周坤和往常一样,可他的那些酒肉朋友聚过之后,喝的酩酊大醉,即便这样还坚持着要开车走,在脑袋嫉妒迷糊的时候,就出了事。

第一一零一章 意外?蓄谋?

比起阴谋论,从周坤的叙述中只能看得出这是一起普通偶然发生的交通事故,反复问过几遍,都没有露出痕迹,而周坤这样的实在也不像是在装疯卖傻,打算舍己为人替背后人抗下这次的事,这位二世祖被吓的可不轻,特别是江勋面前,像只特别可怜的鹌鹑一样。

这样的人,姚安宁也不怀疑他会在江勋面前耍花样,毫无破绽的事故,可姚安宁心里总有一种另有隐情的直觉在内,事情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江少,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没有隐瞒的,我也不想出这样的事。”周坤抱着头,见江少这么在意这件事,事情肯定不会再像自己以为的那般简单解决了,恐怕不得善了,他只能寄希望在他爷爷身上了,尽量能在江少留下一条小命。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江勋询问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人,从头到尾她都没开口问过一句话。

姚安宁摇头,其实江勋已经问的很详尽了,就算是她,也再没有要补充的了。

“我们走吧。”姚安宁只是道。

江勋点头同意了。

周坤莫名,却不敢多问,他目送着两人离开,心里却对江勋身边的少女感到奇怪,她是什么人啊,江少为什么对她那么在意仔细护着。

除了审讯室,警察局长一直等在外面,一见人出来,便问道,“已经好了吗?”

江勋朝姚安宁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过多的反应,“好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警察局长为难道,“只是这人的背景有点办法。”

“要是那边来人,你直接找我就行了。”江勋淡淡道,显然是打算由他来抗住那些外在的压力了。

警察局长是再安心不过,上头博弈,别牺牲了他们这些小虾米。

问过话之后,就打算离开了,警察局长将两人送到门口,姚安宁这时想要去个洗手间,便多留了一会儿。

姚安宁一走,有些不好当着其他人说的话,警察局长这才开口,“本来陈建国放在我局里,是很安全的,出了这事,总是透着不寻常在里面。”

事情怎么就这么巧,谁也不出事,偏偏就陈建国出事,而且还是最近江勋找上他没多久。

毕竟是干过多年侦查的老刑警出身,明哲保身的同时,他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这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如果真有人在后面策划这次的车祸事件,那背后的人,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人,心思缜密,并且手段不凡。

“哦?崔局长可否指点一二?”江勋闻言便问了一句,毕竟人家是干刑侦这行的,说不定能发现他不曾发现的线索。

“如果这事背后还有真凶的话,那么他是怎么策划这一系列巧合的。”越是缜密的计划,越是有迹可寻,“首先要有陈建国的工作时间,加班安排是一周一安排,而且是随机的,还有周坤,他的聚会,他的路线,都是偶然还是人为安排,当时又究竟发生过什么,一丁点小细节,也会影响结果,而且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头,除了当事人周坤的口供,什么都没有,可是周坤都醉成那样了,他的口供不能全信。”

崔局长说了很多,这些都是疑点,和江勋所想也不谋而合。

这也透露出几点,他的身边有人盯着,警察局也有人盯着。

“这里的事,还要崔局长多多照看。”江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找出泄露陈建国行踪的人来。

“一定一定,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江少。”崔局长自然也有默契,毕竟是他局子里出的事,他也要担一部分责任。

两人说完,姚安宁也出来了。

等到人,江勋就带着姚安宁离开了。

崔局长也转身回去了。

“局长,人可以带回去关着了吗?”看管周坤的警员问道。

“不是早问完话了。”崔局长皱眉。

“刚才那个小姑娘又进来找过周坤了,我也不知道完没完。”警员挠着头说道。

崔局长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江少既然时时带在身边,应该没问题吧,他摆了摆手,“带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江勋和姚安宁都沉默着,其实主要还是姚安宁不肯说话,而江勋只是配合着不去打扰她。

只不过这种沉默,江勋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

“这事你怎么看?意外?还是蓄谋?”江勋这也算是没话找话了,他能想通的事,姚安宁不可能没有一点怀疑。

“周坤的背景很深吗?”姚安宁答非所问,没有回答江勋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周坤的事。

“嗯,和我家里也算有点交情。”周坤的事,确实算起来有些棘手。

姚安宁又沉默了。

“你认为他是凶手?”江勋坚持不懈,努力想尽办法撬开姚安宁的嘴,想要从她那多听到一些话。

“他不是吗?”姚安宁反问,不管真凶如何,周坤都是凶手,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勋气的快炸了,他明明不是姚安宁以为的那个意思,“姚安宁,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

觉得自己无辜被迁怒的江勋,心里涌上一股委屈,他费尽心思在缓解姚安宁的情绪,反倒被她身上的刺给扎伤了。

姚安宁捂着头,她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不过在听到江勋语气中暗藏着的小委屈时,不知道怎么的,情绪有点好转,这种心理类似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心里深处一小快阴暗,缓解了她压抑的情绪。

方向盘一转,江勋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然后将捂着头的某个人板正。

“你到底怎么想的,姚安宁!”江勋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好好解决这事,他开车都没心思,乱糟糟的,路都看的扭曲起来。

姚安宁看着江勋暖气腾腾的样子,唇线绷得紧紧的,眼底却有些无措,自己迁怒人,算起来应该是她做的不对,可是对上江勋,她就忍不住想要发脾气,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难道是交锋多次的对手,所以在对方面前,不用端着那些无谓的东西,表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想到这,姚安宁下意识觉得有些危险,这人对自己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大。

“我没怎么想。”姚安宁撇开头,却仍旧是赌气的语气。

江勋气的咬牙切齿,可偏偏拿她没有办法,打不打骂不得,只能憋在心里气的暗伤吐血。

“好,好,你没怎么想。”江勋也是气极了,又拿她毫无办法,只有上嘴,狠狠咬了对方一口,打不得,总能咬吧。

姚安宁痛呼一声,捂着自己被咬痛的手,等着江勋,“你是狗吗?随便咬人!”

谁知江勋也不生气,露出自己一排利齿,“你再这样,我就再咬你,下次可就不咬手了。”

姚安宁被江勋恶狠狠盯着,莫名打了冷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好事会发生一样。

“好了,别再和我犟了,就算你再生气,也不准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我不喜欢。”听着姚安宁那冷冷淡淡的声音,江勋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就算是和他吵架,他都乐意的。

姚安宁莫名脸上一热,鼓着脸对着自己被咬的地方吹气,那一口,咬的牙痕都有。

“很疼吗?”江勋见状,不由有心软了,早知道自己就咬轻点了。

姚安宁也不理他,继续吹自己的手,又不是小孩子,生气了还咬人,那是无赖好不好。

江勋将姚安宁的手夺了过来,看到手上面的牙印,不知怎么的,也不懊悔了,反而隐隐有些欢喜,这印记好像打上了自己的记号一样,是独属于他的。

“你干嘛!”姚安宁想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我看看,我手劲大,你又抢不过我,别浪费那个力气了。”江勋一点不放,握在自己手上,学着姚安宁那样轻轻吹着。

江勋的手很大,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的手包裹住,他吹出的风轻轻柔柔的,手指还在他咬过的地方摩挲着,带起一阵阵酥麻,都说十指连心,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那阵酥麻从手指直冲心间。

“好了,我手不痛了,你放手。”姚安宁脸上越来越热,拼命的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的手却牢牢被江勋攥在手心。

“好什么好,上面的印记还没消呢。”江勋却不为所动,仍旧我行我素。

姚安宁也恼了,这不都是江勋弄出来的事,要不是他,哪有这么多事,心下一恼,也跟着上手了,一下一下拍在江勋身上。

只是一个女生能有多大的力气呢,打在江勋身上,跟挠痒一样。

“你别打了。”见姚安宁瞪着自己,他不由笑了起来,“你也不怕手疼。”

别看江勋看着单薄,身上都是硬硬的肌肉,姚安宁打了几下,手还真疼!

于是姚安宁也歇了力气,扭着头不去理他了,总觉得自己是白费力,她和个专爱咬人的无赖计较什么啊。

第一一二章 做饵

见姚安宁扭着头不搭理自己,知道这是小姑娘生气了,脸气鼓鼓,明知道不该逗她,可是江勋看着她这样,心里还挺高兴的,平时他最厌烦女孩娇蛮痴缠,可看到姚安宁娇娇蛮蛮的样子,还蛮娇憨可爱的。

“好了,别生气了,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江勋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另一只手却抓着姚安宁那只印着牙印的手不放,软若无骨的手,滑滑嫩嫩的,还带着软软的肉感,让江勋忍不住多捏了捏,力道不敢太大,怕自己伤到她。

姚安宁才不稀罕咬,她只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又试了两次,她的手牢牢的被江勋攥着不放,僵持之下,姚安宁也来脾气,狠狠的咬上了摆在面前的手臂。

因为生气,姚安宁可没下少力,可江勋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更别说痛了,反而她的牙有点酸。

打不过,咬不过,姚安宁就快被自己气哭了。

“差不多就行了,小心你的牙。”江勋不是故意惹姚安宁生气的,他是真的担心姚安宁牙给咬坏了,他又不是姚安宁娇嫩的小姑娘,仿佛碰一下就得碎,他一个糙男人,摔摔打打的都不要紧。

姚安宁真的依言松开了,听江勋的语气,好像在哄别扭的孩子一样,发泄半天,姚安宁的心智这才重新回了水准线上,她竟然在向江勋闹别扭,还让江勋哄她。

江勋的手臂上多了一个牙印,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这牙印一点也不浅。

牙印姚安宁也看到了,有些心虚,虽然是江勋先咬的她,可是如今手上已经不疼了,而且她生的也不是江勋的气,最多也只是迁怒罢了,说到底,江勋其实还挺无辜的。

“不生气?”江勋见姚安宁的脸色变好了,这才放下自己的袖子,遮去了牙印,他一定也觉得疼,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姚安宁就算生气,也不是生江勋的气,被江勋这么一问,姚安宁真是脸上发烫,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年龄变小了,难道心智也跟着受了影响,幼稚了起来。

“我没有生气。”姚安宁羞恼强调。

“好好,没有生气,是我多事行了吧。”江勋顺着她,只要姚安宁心情好了就行,至于其他,姚安宁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不在意的。

可就是这副哄人的语气,反而让姚安宁心里更加气闷,左右说不过江勋,也就不再辩解了。

江勋见姚安宁那别扭的样子,手撑着她的头顶,迫使她看向自己,俯身与其平视。

两人面面相觑,隔着几指的距离,彼此呼吸可闻。

“听着,陈建国的事不是你的错,既然你要查明真相,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会遇到各种阻碍,当初我劝过你放弃,我希望你能保持初心,决定了就不好后悔,也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对你的许诺,从开始到现在,都有效。”江勋语带肃穆,面容认真,足以可见他的郑重。

四目相对,姚安宁能从他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也看出他说出的这番话都是认真的。

姚安宁只觉心跳紊乱,失去了平日的规律,在这双眼眸之下,竟是让她生出逃离之感。

可不等她逃避,她头顶的那只手在这时蓦然发力,将她按进了怀中,随即便听到江勋强劲规律的心跳声,带动她的心跳,渐渐,只听得到一个心跳声,分不出你我。

江勋拥着怀里的人,心间涨涨满满的,以往他觉得空荡的地方,似乎被填满了,他想,他终于知道心中缺的那一块究竟是什么,难怪他们一个个指责自己,原来是他蠢,这么久了竟然没发现自己的心意,至于错失良多,好在,老天格外眷顾他。

“放开。”好一会儿,姚安宁这才反应过来,大力推搡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虽然她对江勋有了新的认知,可什么时候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江勋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了,于是依言放开了人。

姚安宁用着古怪的神情看向江勋,以前从没听说江勋喜欢哪个女人,身边也总是干干净净的,男女都没有,私生活是再干净不过,都在背后说他不行,是X冷淡,其他地方打击不了他,也就只能在这种事上找找平衡了。

可他现在对她这么殷勤,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好不容易开窍的江勋,学着怎么讨好自己喜欢的人,哪知道被人当成了特殊癖好的变态。

“你那什么眼神!”别以为我没看出你眼中*裸的嫌弃!

“我才十六!大叔!”姚安宁刻意用甜腻的嗓音提醒道,别管壳子里究竟是多大,可她现在确确实实是十六。

江勋咬牙切齿,额头迸出了青筋,这臭丫头,心情好了,就和自己对着干。

“你这个月就十七了。”江勋可是知道姚安宁的生日,而且后面那是什么,大叔?他很老吗!明明正直青年!“我还没上三十呢!”

姚安宁嫌弃的看着他,“那也快了吧。”

“差远了!那你还二十了,也不小了!”装什么嫩!江勋真恨不得再咬一口,这回可不咬手了,他看她肉嘟嘟的脸正好下嘴。

“大叔,快开车吧!”姚安宁捂着自己的脸,江勋那狼似的眼睛盯着她看,她可不要脸上还要带个牙印。

江勋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不过还是依言开车重新上路了,只不过忍不住总往镜子上看,他真的有那么老吗?明明看起来也很年轻好不好。

一直不在意外貌的江少,猛然意识到一张看起来年轻的脸的重要性。

安全送到家,江勋把人亲自送到了楼上,等着姚安宁进了家门,这才离开,虽然他很留下和安宁多待会儿,可是他还有事,这次不能再多待了。

姚安宁也清楚江勋不是游手好闲的人,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回家之后,姚安宁直接一个电话让贺三过来。

不出三十分钟,贺三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最近他在忙公司的事,原本只是打个幌子的公司,为了接近胜现实业,没想到公司进入正轨之后,还挺像个样子,贺三作为公司的门面,收拾了一番,很有青年成功企业家的摸样,西装革履,颇有精英范。

但是,一进姚安宁家,贺三立马就把领带给解了,西装一扔,扣子解开好几个,挠了挠头,又重新打回了原型,回到了以往的浪荡不羁。

“可把我憋坏了,得赶紧找个人进来,我估计我撑不了多久了,每天装模作样的,累得慌。”贺三轻车熟路,也不客气,直接把姚安宁家当自己家了,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一大口就去了大半。

等贺三休息好,两人才开始说正事。

“什么事啊?”贺三听着电话里姚安宁的声音有些不同,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赶紧过来了。

姚安宁把陈建国的事说了一遍,贺三脸色也变了,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一般,直到现在,那背后的人都不肯罢手,陈建国的事,绝对是一个警告,不准再查下去,而且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意外,显然手段和人脉心机样样不缺的人。

“你还要继续吗?”如今性质发生了变化,再查下去,那就意味着性命也受到了威胁,以前只能说看着情分上,为旧人找一个真相,可如今为了已经死去的旧人赔上性命继续追查,就不知道值不值得了。

“继续。”姚安宁没有迟疑,或许在这期间她迟疑过,可是江勋那一番话,将最后的那点迟疑都打消了,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了,不管是因为她而死的陈警官,还是一直追查不放弃的江勋,都太不值得了。

贺三心下松了口气,也愈发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安宁,其他不说,你这份坚持,我服你。”

姚安宁摆摆手,贺三不知内情,会这样以为,她受之有愧。

“我在离去前和周坤说了一句话。”姚安宁又说道。

“什么?”贺三问道。

“我说我知道他是冤枉的,有人在背后害他,一定会找出背后的人。”姚安宁一说完,贺三那边就跳脚了,第一次对这姚安宁发了脾气。

“胡闹!”贺三蹭的一声站起了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姚安宁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太长了,你这是在找死!你在激怒他!”

姚安宁不否认贺三的指责,她确实是这么做的,她就是在激怒那个人。

贺三看到姚安宁平静的摸样,一下就明白过来,陈建国的事还是给姚安宁造成了影响,也对姚安宁还这么小,会冲动行事,可是,这样做太过冒险了。

“你是想以自己为饵,钓出幕后人,对吧?”贺三哑了火,姚安宁这丫头主意太大了,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都能拿来做诱饵了,“只是你这样,值得吗?”

直至现在,姚安宁也不后悔,“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死了。”

第一一三章 计划

贺三良久没有说话,一根烟一根烟的抽,没多久就积了一堆的烟头,整个房间都烟雾缭绕的,呛人的不行,要是往常,不用姚安宁说,贺三早就躲一边抽去了,可是现在贺三不动,姚安宁也不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三再开口的时候,样子都有些哑了。

“把握有多少?”贺三喝了口水,润润喉咙。

姚安宁也有些歉疚,她知道贺三是担心她,也不好再说谎骗他,“没有。”

贺三噎住了,猛地咳了起来,跳脚大喊,“没有,你还敢拿自己的命来赌!”

这是得有多大的心啊,没有把握还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就不能等等吗?一步步来?”贺三想说,你还这么小,花一样的年纪,要是出了意外,那真是得不偿失,白白赔了性命,根本就不值得。

事到如今,连贺三都想劝姚安宁放弃了,什么真相不真相的,还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这也太胡来了。

“本来就是我的事,无端让其他人跟着遭了罪,还不如放手拼一次。”姚安宁怕在一步一步来的过程之中,再有无辜的人被牵连在内,她看到陈建国的妻儿痛哭的时候,实在没办法当做无动于衷。

贺三伸出手点了点姚安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姚安宁这种想法错了吗?他不赞成,可说不了错了,看着姚安宁这样,也总比草菅人命,不当人命是一回事的好。

“可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命赔上吧。”贺三叹了口气,他一直说不过姚安宁,以前是,现在也是,她总有办法让人哑口无言,辩驳不了,“说说你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