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伸手在姚安宁头顶比划了两下,姚安宁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

“你够了。”说他幼稚,他还来劲了,身高更说明谁更幼稚吗,什么逻辑!

“上去吧,我累了。”江勋一点也不客气,抬腿上楼去了。

姚安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无赖,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全天下人都得依着他吗。

不管姚安宁再怎么在心里吐槽抱怨,最后还是开门放他进去了。

“要喝什么?”虽然心里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可是作为主人,她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水就够了。”江勋很自然的答到。

上次从姚安宁的住处离开之后,江勋就一个人关在了自己的房间,连夜就飞去找顾知新,聊了一个小时,又飞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和李明玉在一起?”江勋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道。

姚安宁不知道自己一个决定,究竟哪做错了,这么多人围着自己问为什么。

“我有权保持沉默。”姚安宁摆出一副拒绝交谈的架势。

“温萦转进ICU之后,护士长的巡视报告一份。”江勋给出了条件。

姚安宁心一动,伸出手。

江勋很自然的搭了上去,然后握住。

江勋的手很厚也很大,轻而易举的就把姚安宁的手包在其中,手心的温度很烫,直接把姚安宁烫得脸上一红。

“你干什么!”姚安宁想要摆脱江勋的手,这和李明玉牵着自己时有许多不同,无论从触觉还是感官,都大大不一样。

“不是你对我伸手的吗?”江勋一脸不解。

姚安宁咬牙,“我又没让你把手放上来,我要的是报告!”

江勋这才恍然大悟,“我没带在身上,啧,难道我还会骗你不给吗?”

这么一说,也是,江勋的信誉度还是够的,没做过食言而肥的事来。

“说吧。”见姚安宁的态度软化,江勋催促到。

姚安宁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他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连眼睛都灰暗了,那孩子是个很纯粹的人,能让他这样,一定非常难过。”

“就因为这个!姚安宁,是我太高看你,还是你真当自己是圣母,圣光普照世人?”你怎么也不普照普照我!江勋气的跳脚,就因为这样随随便便的理由就和那个李家臭小子在一起了,也太儿戏了点吧!

“得不到总会惦记,说不定在一起之后,他反而嫌我无趣,自己放弃呢?”顾知新不就是这样吗?她的身边总是留不住一直爱她的人。

江勋一时竟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有得到过的人,才有资格这么说,就像是一道门,外面的人拼命的想要进去,可进去之后呢?谁又能保证里面的人会不会想要出来,少年正是最不定性的时候,姚安宁显然不是个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她说的情况,也是可能会发生的。

“那要是他不放弃呢?你又该怎么办?”江勋压低声音,沉沉问道。

“如果真有那么长久的感情,我不亏的。”姚安宁露出了个清浅的笑意,每个人都在追逐求而不得的,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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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有点事,更新可能不会太稳,还大家见谅,_(:з」∠)_

第一零九章 破产

姚安宁从江勋那拿到护士长的巡查日志,从日志上来看,上辈子在她出车祸之后,情况是稳定的,甚至期间还醒过一次,只是病情急性发作,抢救无效。

可是对于那段记忆,姚安宁非常模糊,有时候能想起一点,比如温妍曾经的探望,可这些也是一点一点回忆起来的。

“安宁,你说的一点没错,陈氏现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想去碰。”贺三咬着苹果,嘴里发出咔呲咔呲的响声,最近的新闻报端,几乎都是有关陈氏,破产也是迟早的事,很多买了陈氏股票的股民,都快被逼着跳楼了,毕竟当初可是有人传出所谓的内部消息,说是陈氏股票大跌都是因为内部操作,有人可以炒低股票,想要成为陈氏的大股东,等过段时间一定会大涨,于是许多人非但没有因为大跌抛售,反而加倍的买入,接着就有了当下的局面,天天都有人堵在陈氏门口静坐抗议,要求陈氏还钱。

陈氏破产,是最近的大热新闻,姚安宁也看了不少,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手笔,也难怪陈致清带着陈驰出国旅游散心了,要是他在国外,只怕要应付不少麻烦了,起码陈父就不会放过他,更别说那些民愤了。

在事情彻底爆发之后,陈父红着眼,公然在电视上说这一切都是陈致清造成的,然而陈致清那边立马有人出来公关了,表示陈致清早就和陈氏没有任何瓜葛,并且陈氏的资金是一分也没拿过,账面清白的很,还播出了陈致清和陈父对峙的画面,里面陈父气急败坏,说就算陈氏在他手上破产也不会给陈致清,陈致清也立马表明,他绝对不会要陈氏。

当然,这些还不够,有陈氏前员工出来指证陈氏的破产都是因为公司内部产生原因,原本陈氏的流动资金就有些棘手,可是陈父不顾实际情况,用这些流动资金大量买入陈氏的股份,炒热股票,这才是导致陈氏破产的原因。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指责陈父的不要脸,自己的锅强行扔给自己的儿子,这是亲爸吗!

在许多人同情陈致清的时候,爆料人出现了,直指陈父是个大渣男,在老婆怀孕期间出轨,并且还是妻妹,如今私生子都和二儿子一样大了,私生子同小三的信息也被扒出来了,找不到陈父的人,一下就涌去了小三那里讨要说法。

总之陈家如今是焦头烂额,濒临崩溃。

关母和关鹏晨被陈父接了过来,如今的他,哪有往日的风姿,头发杂乱,胡子拉碴,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岁,连背都佝偻了起来。

“那两个小畜生到底跑到哪去了!”陈父咆哮着,他一直以为陈致清是冲着陈氏去的,可如今陈氏离破产就一句话的事了,可他一直找不到陈致清,甚至连陈驰也没了消息。

关母抱着关鹏晨缩在一边,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陈父,可怕极了,像要吃人一样,这些天她们母子都受了不小惊讶,那些人守在她们家门口,不停的喊着还钱,她又没欠他们的,干什么要让她还。

“不是说陈致清和江少走得近吗?他会不会知道?”关母小声说道。

“我连江少的面都见不到。”陈父不是没想过通过江勋找到人,可是江勋哪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要不这次就给致清服个软吧,你们毕竟是父子,哪有深仇大恨,这陈氏最后还不是他的,他弄成这样,以后累得不是还是他。”关母也是有私心在的,他有儿子,陈父也跟疼她们母子,只等关鹏晨长大,这陈氏一定是她儿子的,可是现在,陈氏都要倒了,要多要少,总归还是有的,没有了陈氏,那怎么行!

陈父梗着脖子,哪有老子给儿子服软的,他是迈不过那个槛,他就不相信,陈致清真的能一直憋到最后。

等陈氏宣布破产,陈父傻了眼,都已经开始清盘陈氏资产了,也不见陈致清出现,他这才反应过来,陈致清是真的不想要陈氏,可是已经晚了,他找不到陈致清陈驰兄弟俩,也找不到关母和关鹏晨,在破产的那天,关母和关鹏晨背着他,远走国外了。

如今陈父品尝着自己应得的恶果,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想得特别多,明明有好日子过,他却非要作死,和关母勾搭在一起,他有一个贤妻还有两个聪明的儿子,本该最是幸福不过的日子,他却亲手毁了。

而陈致清和陈驰此时正在罗马,感受着这座古城的韵味,至于国内的新闻他也有看到,不过也只是看看就罢了,在看到关母和关鹏晨抛他那个人渣父亲的时候,很是解气,不是说真爱吗,真爱见到这些都要哭了。

“哥,你别藏着了,我都知道了。”陈驰擦着头发,对于自家大哥躲躲藏藏的行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已经知道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大哥带他出来的目的,他已经不是以前不懂事的熊孩子了,帮不到大哥,他也不会拖后腿不是,大哥带他出来,应该是不想他被那些麻烦事惹到,他承情。

陈致清看着已经到自己肩头的弟弟,原来的小团子已经这么大了,倒是他这个大哥想差了,习惯了为他遮去那些风雨,却忘了自己弟弟已经成长了,不再是当初护在羽翼之下的雏鸟,可以试着自己折翅高飞了。

“哥,我以后会听你的话的。”陈驰被陈致清慈爱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哥,我是你弟弟,不是你儿子啊!你深沉的父爱我承受不来啊!

陈致清显然没有听到陈驰内心的咆哮,他拍了拍陈驰的头,很是欣慰,自己熊孩子总算长大了,可以扔出去祸害别人了。

“对了,哥,上次江大哥来是为了什么啊?”陈驰想到江勋来去匆匆,前后只待了一小时,好奇的不行,来的时候那吓人的样子,他躲在厕所拉了一个小时的屎,人走之后,他才敢从厕所出来。

提到江勋,陈致清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谁能知道那个感情迟钝的人突然开了窍,找他聊了一堆,虽然大部分都是江勋在说,他加起来说了也不过十句话。

“呵呵,大人事,小孩子别打听了。”陈致清敷衍着回道,江勋的八卦可不是那么好听的。

“真当我不知道,不就是情感问题嘛,我偷听到了一两句,不过他喜欢的是谁啊,他竟然也会喜欢上人,我真好奇,那人是不是地球人。”陈驰真的很难想象的出江勋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更难想象被江勋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总觉得不是凡人,这样两人才相配,反正一般人是消受不起江勋的。

“胡说些什么,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陈致清有些好笑,“对了,安宁和明玉两个人最近怎么样啊?”

陈驰瘪瘪嘴,“好像不太好。”说起这个,陈驰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说顾知新那人讨不讨厌,他竟然对安宁说,明玉和他不相配,配不配的关他什么事啊,我还呸呢,他也不看看自己办了什么事。”

对于顾知新这样的人,陈驰最是嫌恶,谁让他家出了这么一个人渣,姐姐妹妹的。

“哦?”陈致清也来了兴趣,继续听了下去。

陈驰把他听来了转述给了陈致清,陈致清之后又问了一句,“顾知新和在意安宁?”

陈驰点点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听来的,当时顾知新和孟若竹差点在画馆里打起来呢。”

这可有意思了,顾知新和江勋都很关注姚安宁,这种情况,让他想起了温萦还活着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江勋还没开窍,就不知道开窍之后的江勋,又会是个什么局面。

“哥,你笑的有些可怕。”陈驰被自家大哥的笑容给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总觉得有谁要倒霉了,谁让他家大哥有笑面狐狸的外号呢。

陈致清给了他一个暴栗,“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吗。”

陈驰吃痛,抱头跳远,“对不起,可是,大哥,你真的笑得有点渗人,我去楼下吃饭啦。”

陈致清拿他没办法,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可怕吗,然后,陈致清转头就把刚得来的消息卖给了江勋,虽然以江勋的能力查起来,肯定比他得到的消息要多,不过顾知新的反应和有意思不是吗,情敌之间的修罗场啊,一定会很精彩吧。

要是陈驰看到现在陈致清脸上的表情,一定会更害怕。

江勋那边收到陈致清的消息之后,眉头立马皱紧了,比起李明玉,顾知新显然才是他要多加注意的目标,既然他有精力多管闲事,就给他点事做好了。

念头一起,那边顾知新就被公事压的喘不过气来,老问题新问题通通冒了起来,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别说管闲事的能力没有,就连回家休息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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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最近这段时间大概隔两天一更,等事情过去再…恢复更新吧_(:з」∠)_

第一一零章 出事

自从上次画馆的事发生之后,姚安宁和李明玉之间变得微妙起来,对于李明玉来说,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在姚安宁面前也变得愈发小心起来,生怕行着就错,惹了姚安宁不快,于是两人相处起来,彼此都小心翼翼,丝毫没有相恋的情侣该有热烈,倒应了那句相敬如宾。

这种情况,别说当事的两个人,一旁看着的人也跟着着急上火,沈奇为此,没少喝降火茶,可一点也没有用,嘴上燎泡长了好几个。

嘶——

沈奇倒吸了一口气,不小心碰到嘴上的燎泡,把他疼得不行,上次李明玉生气,他没少伏低做小认错道歉,表示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绝不跟踪他们,不多加干预插手,只做个旁观人。

保证是保证了,该担心的却一点不少,本以为李明玉如愿和姚安宁在一起了,他能开心一点,可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李明玉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少了,就算是笑,也透着一股勉强的意味在其中。

只是在李明玉发过一通脾气之后,再没有人敢多过问他们的事了,沈奇是李明玉的表哥,从小护着他,感情自不用多说,他们可不认为在李明玉心中会比沈奇更有面子。

姚安宁作为当事人,这种感觉自是比旁人还要感触深切,如今的景象,是真的和她所期许的背道而驰。

“怎么了?我有哪不对的吗?”李明玉见姚安宁一直盯着自己看,立马正了正身子,紧张说道,“你哪不喜欢,尽管说,我都可以改的。”

姚安宁一点也不怀疑李明玉话中真意,只要她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可是这样,反而让她心里不好受。

“明玉,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姚安宁眼中透着关切,“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想得到更多的快乐,而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你一直都是个很开朗的人,可是你想想,你有多久没有开怀的笑过了。”

李明玉脸色一沉,姚安宁说的,他如何不知道。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李明玉的声音低了三度,再不复往日的明朗,透着一股阴郁。

姚安宁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转变,眉头紧皱,但是李明玉问的也没错,看着李明玉从一个明朗有点二的欢脱少年,变成如今的样子,她不是不后悔。

“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不快乐呢?只是没有笑,就不快乐吗?没有人说过快乐就一定要笑啊,还是安宁,你想看见我笑得样子,很简单,我也是会笑的。”说罢,李明玉露出了一个璀璨笑容,和寻常时候对比,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这样,没有让姚安宁安心,反而更加担忧起来,一个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更需要加倍注意。

李明玉牵起姚安宁的手,“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快乐的,真的,安宁,我现在就很快乐。”

少年的手,不是很大,却很用力,像是害怕失去,紧紧握住。姚安宁心中的担忧一点也没减少,一时之间,她已经分不出究竟是之前的情况更好,还是现在。

“我只是想你明白一件事,我希望你快乐,由心而生的快乐。”姚安宁说不过李明玉,只好一点点的劝,好在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最后究竟是谁受不住放手,也说不定,她是真的不希望李明玉在感情上面摔得太狠。

李明玉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这次是真正的感到开心,因为安宁在担心他呢,他能感应到,这样就好,虽然他知道安宁答应和他在一起,不是出于感情考虑,可那又怎么样,他了解安宁,既然是安宁答应下来的,就一定不会中途退出的,他只要牢牢抓住她,不放开她的手,这样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姚安宁的电话响了起来。

姚安宁一看,是江勋的,一般情况,江勋都不会主动联系她。

于是姚安宁就接了。

李明玉离着近,看到了来电人是谁,他不知道原来安宁和江少还有联系,从主动打电话的事来看,甚至比他们还要关系密切,他们和江少认识这么久,老一辈还有交情在,也不见他和他们主动打过电话。

姚安宁松开李明玉的手,走到一边去接听话。

这个动作,让李明玉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这种两人有了秘密,而他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很不好,好像和姚安宁有着亲密关系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江勋的这通电话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姚安宁听了江勋那边说的事情之后,脸色立马变了,很快的约定了见面的地方,毕竟这事非同小可。

见姚安宁讲完电话,李明玉装作随口一问,“是谁的呀?你接完电话看起来不怎么好,是遇到了什么事吗?我可以帮忙的。”

“江勋,他找我有点事。”至于那些糟心事,姚安宁没打算让李明玉知道,更别说参与进来,特别在接到刚才那通电话之后,这个想法更是坚固。

李明玉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不过他很懂事没有多问,安宁既然不打算说的事,再追问也未必会有结果,可是对方是江少,想要从那挖消息,就更难了,如今陈驰也不在,更无从打听,蓦然,李明玉涌上一股无力感,就像小时候,他无力阻止自己父母的死亡。

“我先走了。”事情紧急,姚安宁收拾了东西就急匆匆离开了。

江勋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姚安宁上了车,车子就发动了,没有多做停留。

后面跟着的李明玉,在看到这一幕时,手紧紧握着,他看到江勋朝他瞥过来的一眼,那一向桀骜的男人,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这一刻,李明玉感知到了两个世界,他站在的地方是一个世界,而江勋和姚安宁所在的,又是另一个世界,他跨不过去,只能隔着一层层的屏障,望着姚安宁离去的背影,他被那种恐慌袭遍心头,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姚安宁早晚也是要离开他的,他留不住她。

而江勋,从来就没把李明玉当成对手,情敌来看待,实在不是一个段位的,和小孩子比,倒是显得他格局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姚安宁神情慎重,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

“昨天晚上,陈建国下班回去,出的交通事故,当场死亡。”江勋的脸色也说不上好,毕竟陈建国是他保下的人,没想到就这么出事了。

姚安宁的心情很复杂,她才找上对方没多久,就出了事,说和她无关,任谁都不会信的,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追查真相,陈建国也不会因此就丢了一条性命。

“你别多想了,这事和你无关,就算你不查,我也是要一查到底的,说到底还是我没考虑周全,没有保下他的性命。”江勋瞥见姚安宁脸上明显的懊悔,这事本就和她无关,又何必非要硬往上身上抗。

只是这番劝说对于姚安宁来说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江勋有些烦躁,他不善于安慰人,能说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不如早点把真凶找出来。”江勋咬着牙,又加了一句。

这才唤起了姚安宁的反应,江勋说的不错,找出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才是当下要做的,姚安宁自己死的时候还没有这番强烈的情绪,可是因为她的事,再次多添了一条人命,那事情的性质就变得不同起来。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警局,陈建国的尸体还放在警察局的停尸房,在法医那。

他们赶到的时候就见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嚎啕大哭,是那样的凄厉和绝望。

“嫂子,你节哀,我们已经抓到那个肇事者,陈哥在天之灵,也会心怀安慰的,你们可不能再出事。”陈建国的同事正在安慰着陈建国的遗孀,谁能想到这样的意外。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和孩子,这世界怎么会那么狠心的人,这可是一条人命啊。”陈建国的老婆哀嚎一声,声声痛彻心扉,她怀中的孩子更是哭的悲恸,两母子抱在一起,是那般的无助。

姚安宁就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步,她一步也跨不过去。

“这事和你无关,你别自责。”江勋仍旧不放心,在姚安宁耳边说了一声。

“我一定要找住真凶,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人命,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看到这一幕,姚安宁总算明白,即便知道自己的死另有蹊跷,有人蓄意谋害她的性命,她也没有动怒,她只是要一个真相,而现在,她是真的很生气,她知道,一切早就停不下来了,在她死的那一刻,就停不下来,除非找出那个人,才终止一切悲剧。

江勋松了口气,只要姚安宁不要把责任都堆到自己身上就好,至于她怎么想的,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从温萦的死上就能看得出来,背后谋划的人,有着缜密的心思,要是没有陈建国,只怕车祸的事,无人会起疑,而被抓住的肇事者,此时正关在监狱里,即便撞死了人,也依旧嚣张的很,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犯了事,将要面临牢狱之灾。

“喂,我告诉你们,赶紧把我放出去,等我出去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好过,马上让人扒了你们身上那层皮!”肇事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态度嚣张跋扈,就算被关在牢里也不老实。

警察局长一听江勋来了,立马过来作陪,抓起来的人是上头的独孙,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金疙瘩,要不是江少再三嘱咐,他早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别人招呼了,就这一天一夜下来,他就承受了不少上面的施压,连头发都揪掉了不少。

“这人叫周坤,家里大有来头,进来的时候,身上酒味重的都能熏晕人,这不,睡到现在才醒,一直没消停过。”警察局长对于这些纨绔公子哥也是看不上眼,可除了心里暗恨之外,能做的少又少,只要人家请了个能言善辩的好律师,之后再疏通疏通关系,坐不了几年牢,就法外保释进医院休养,最后什么样,谁也不能天天盯着他,但是却要和这些人后面的庞然大物对上,别说以后的仕途,再糟糕的结局也不是没有的。

不过现在江勋来了,无疑请来一尊大佛坐镇,再不用怕那些妖魔鬼怪,拼关系比背景,是再没有人比江勋更硬了。

“是意外?”江勋听后,皱起了眉,肇事者还在,可是和他们预期之中是有差距的。

两人的脑子里同时出现了借刀杀人四个字。

“我们要问他几个问题。”江勋又道。

警察局长自是应承的,安排了小房间,就退到一边去了。

显然周坤也是认识江勋的,在见到江勋那一刻就安静了下来,开玩笑,他们那个圈子里没有不认识江勋的,惹谁都别惹这位小阎王,翻起脸来,是谁的面子也不给,才不管你是谁,就算和江家关系近的那些,也不留情面。

“江少。”周坤老老实实坐着,就算连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老实过。

“家里知道了吗?”江勋问道。

周坤连连头,“知道,知道,我先前打了电话回去。”

“把昨天的事说一遍,所有的。”江勋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