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妖孽了!现在她已经明明知道他是假装的了,却偏还是心软得像一滩水似的,这辈子她就注定败在这个男人手上了。

“她想我是应该的。”耳边传来一道清亮悦耳,带着几分戏谑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

言曦脸上闪现着惊喜,自玉枫的怀抱里挣脱开里,果然见着那张邪魅,俊美的脸,噙着惯有的坏笑,无限俊逸风流。

“楚煜城,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没事,我以为你被伊藤寒捉了去。”看到楚煜城,她的心总算是安下来了。

“你担心我?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担心我的。”楚煜城喜滋滋地说道,故意挑衅地看着玉枫。

玉枫不是没感觉那道挑衅的视线,只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人都是他的,他犯得着跟楚煜城置气吗?对于手下败将,他乐意扮演仁慈的角色。

“是啦是啦,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你不到,你手下的人也快找疯了。”

“也没去哪,就到处走走。”其实是被某人伤透了心,忧郁地跑去流浪,是真的流浪,一分钱都没带呢,堂堂海上霸主差点沦落到去当乞丐的地步。

“对不起啊,那天我的话太重了。”言曦诚恳地道歉。

“没事,是我不对,幸好玉枫没事,不然我也不知道拿什么面来见你。”玉枫是他的情敌,但是如今他却必须庆幸着玉枫平安无事,否则他便连跟她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吧?”

“当然,只要你不生我气就好。”言曦微微笑道,失而复得的爱情、友情,她真觉得人生圆满了。

“那,既然我们和解了,总该来个拥抱表示一下吧。”楚煜城也不等言曦有所表示,张开双手,将她抱住,他都被三振出局,还不给他抱一下,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么?

一秒,两秒,三秒!

玉枫不露痕迹地言曦搂过来,玉枫到底是玉枫,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而且是龇牙必报的那种,他不介意狠狠地打击这些敢觊觎他老婆的人,只听得他低沉有如大提琴划过般好听的声音道:“既然是言曦的朋友,我们结婚那天,希望你能来。”

楚煜城脸色一僵,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玉枫,好你个玉枫,够狠的,专打蛇七寸,怎么不干脆在扶桑国死了得了,免得出来祸害世人。

“一定到。”楚煜城伸手与他交握,两人的眼神相互厮杀,手中也各自使劲,云淡风清的表面下早已战得如火如荼,其中有多大劲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言曦无奈一笑,轻轻拉开二人的手,真当她瞎的没看见吗?二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萧家刑事堂里,伊藤寒端坐在床上,其实也算不得是床,只是由几块简陋的木板随便搭建起来,人坐在上头,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可能会倒似的。

伊藤寒身体完好,只是脸色苍白憔悴了些,可见没受过刑,不过进了萧家,早晚得去一层皮。

伊藤寒突然睁开了眼睛,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少了以往的锐气,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见到里面的景况,言曦并不觉得奇怪,依着萧扬有报必报的性格,就是没仇,他看着不顺眼,都要将人好好整治一番,何况是跟他颇有恩怨的伊藤寒。

抓到伊藤寒的经过并没有太多的惊心动魄,苏言涵总归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那些个刑罚,她忍得了一种,却决计受不了那十八般刑罚,每一种都能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还不等萧扬试验到一半,苏言涵便松了嘴,将伊藤寒所藏的据点说了出来。

伊藤寒不再是当初那个受尽天皇宠爱的未来皇储,天皇对他基本是采用放羊吃草的态度,而他原本还可以依靠的忍者暗卫也被他弟弟抢了去,身边能用上的人少之又少,自己又是个瘸子,玉枫和萧扬过去的时候,胜负根本没有过多的悬念。

“杨言曦,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情重义了,我知道你是曾经真心待我的,所以你一定会来看我这最后一面。”伊藤寒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水杯,但是杯子离他所坐的地方有点远,他的手够不到,除非他是用爬着过去的,但是身为皇子的尊严,他不允许自己像一条狗一样,任人践踏,他知道萧扬是故意的,萧扬不用任何肉体上的刑罚折磨他,而是想用精神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言曦帮他拿过杯子,递到他手上:“你为什么还要回到华夏国,在扶桑国,你至少可以保证性命无忧,玉枫和萧扬不见得会去冒险杀你。”

伊藤寒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仰头狠狠地灌了整整一口,虽然悲愤,但语气却是平静的:“我不甘心,我本来可以美好的人生,都是因为你们而毁掉,如果不是因为这条腿,我现在依然是国内最尊贵的皇子,而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废人。”

“你恨玉枫,恨萧扬,恨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你,是你自己犯上我们,那块晶片本来就不属于你们扶桑国,是你自己心怀不正,才会有此下场,若不是你将我绑了去,差点让我废掉双脚,枫又何至少非废了你这双腿不可,一切都是因果报应,你怨天尤人,难道就能自己的心灵得到救赎吗?”言曦的语气同样平静,伊藤寒坐在这里,寂寥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初见时的他,同样忧郁无助,可怜得惹人怜惜,当时他装病人,装残废,如今他倒是真真坐上了轮椅,再也站不起来,这一切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各位其主,我为自己国家荣辱兴衰,我做错了吗?”伊藤寒摇摇头,“我没有错,是玉枫毁了我的人生,就是杀他一百次也不足以泄我心中之恨,可惜天没长眼,他居然没死,命可真硬,早知道,当初在抓到他的时候就该一枪了结了他。”他的眼中闪现着恨意,他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了,非人力所能改变,但是他对杨言曦并没有恨意,再来到华夏国,他根本没想过要对付杨言曦,他只是想拿到了那块晶片,重拾父亲对他的信任而已,可惜这是注定不可能的,玉枫和萧扬不可能会放过他。

“我很感谢你当时没有那样做,虽然你是想更加折磨他,但我依然他还活着,知不知道在以为你真的杀死了玉枫的时候,我真的是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她坦言当时自己的心境,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恨。

“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死在我手上,你一定会上天下地想办法替他报仇,至死不休,玉枫这辈子就是太幸运,幸运到叫人看了眼红,连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是深深爱着他…”伊藤寒似在感触地说道,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恢复面无表情的脸,“这次玉枫是不可能再放过我了,我很清楚,我父亲也不会向华夏国有任何妥协,念在我们相交一场,在死之前,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高傲如伊藤寒,居然用了‘求’字,她很想知道,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有什么事值得他放不下。

“你说说看。”

“苏言涵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是逼着她做的,她不具备任何杀伤力,也根本伤害不了你们,我想请你放了她,毕竟你们还有血缘之亲。”他压根就没想过去求萧扬,萧扬冷血冷情,杨言曦是女子,骨子里多了一份感性,他更明白杨言曦在玉枫和萧扬面前的分量,她说一句顶得上别人的千言万语。

“不行。”她断然拒绝,“苏言涵勾结你,等同于叛国,而且她还杀了司马瑜,就算不执行枪毙,她也得把牢底坐穿。”

杨言曦的拒绝,伊藤寒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诧异,幽幽然道:“我虽然不再时皇位继承人,但我的父亲始终天皇,若我死在华夏国,我父亲绝不会罢休,用不着我提醒你吧,你们国家现在国内动荡,一个国家主席、一个军委主席还有连带他们的党羽纷纷下台,华夏国现在元气大伤,最需要就是休养生息,你们一定不希望打仗吧,如果我死在华夏境内,就等于给了我父亲一个攻打你们的借口。”

“你想如何?”

“我可以死,写一封遗书,当成我自杀也行,怎样都行,我要保苏言涵一命。”不是他不想保自己的命,而是他太清楚,玉枫绝不会放他回国,他了解自己的个性,玉枫也了解,以他的个性,只要他不死,他早晚有一天会卷土重来,而玉枫和萧扬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的。

言曦有些动容,不得不说伊藤寒的条件很具有诱惑力,一个苏言涵无伤大雅,却能为他们解决不少麻烦。

“苏言涵出卖你,你不恨她吗?为什么还愿意救她?”

“反正难逃一死,我也想试着做一做好心,说不定到了阎王殿里他还能给我减刑。”伊藤寒自嘲一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苏言涵毕竟陪他度过人生最悲惨的日子,临了临了他想为她做点什么。

“好,我答应你。”言曦走出了萧家,她知道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不是没有伤感,却更多的是释然。

她让人送去纸笔,第二天便接到伊藤寒自杀的消息,用的是他们扶桑国专有的武士刀,切腹,在扶桑国是死亡的最高形式,玉枫派人秘密将尸首送回扶桑国,伊藤寒的家中,并附上一封遗书,自断腿以来,伊藤寒一直表现得阴晴不定,十足愤世嫉俗的模样,他受不住这个打击,自杀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言曦想让萧扬放了苏言涵,萧扬却告诉她,苏言涵疯了!

“疯了?”言曦有些不相信,“这回是真疯还是假疯?”不能怪她怀疑,毕竟苏言涵是有前科的。

“我管她真疯还是假疯,总之,进了我萧家大牢,她难道还想妄想出去?”上次就是被她给骗了,让她出去闹得天翻地覆,同样的错误他要是再犯一次,那他还是萧扬吗?

“可是我答应伊藤寒,他已经信守诚诺,我不能毁约。”江湖中人最讲究的便是信义二字。

萧扬一副闲闲的欠扁样,咬着一颗红通通的大苹果,口齿不清地道:“你答应了,我可没答应,再说,伊藤寒人已经死了,你守不守信他又不知道,平时又不见你这么听话。”萧扬从来就不知信义为何物,一切只凭心情而定,所以他活得潇洒,人世间的一切道德伦常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如。

“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信义,知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总之,你放了苏言涵。”

“你说放就放啊,那老子不是很没面子,不放。”萧扬嚣张地扔掉苹果核,将它丢到大厅中的一个古董花瓶。

玉枫一走进门来就看到萧扬这不雅的一幕,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拿到垃圾桶去扔掉。”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丢垃圾,要是花瓶里面发霉长虫,爬得满屋子都是,想想就恶心,这绝对是有洁癖的玉枫不能容忍的。

萧扬会听他的就怪了,反正这又不是他家,长虫就长虫,关他鸟事。

玉枫不客气踢了踢他的脚:“不想人管着,回自己家待着去,萧家那么大,还摆不下一个你。”自己有家不待,整天混他家里来,私人空间懂不懂,二人世界懂不懂,令人厌恶的电灯泡。

萧扬装死人,他啥都没听见。

“在玩什么呢?”玉玄抱着本日历出来,“我瞧了几个好日子,下个月初七,还有三个月的十五都是绝好的日子,宜嫁宜娶,你们来看看,哪个适合?”玉枫回来后,他的病便好了大半,现在都可以下床了,闲着没事帮着他们操持一下婚礼事宜,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懂这些,还是得靠着他们这些老人,他现在就盼着这两个赶紧结婚,他就等着抱孙子,含饴弄孙。

玉枫和言曦围了过去。

言曦毕竟是女儿家,对人生大事难免感到羞涩:“爷爷作主就好。”在她那个时代也向来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婚姻之事没见过哪家人问新娘子的。

“下个月本来是不错,但是时间会不会太紧了些,我们玉家难得办一次喜事,必须风风光光才行,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你。”玉玄慈爱地看着二人,大病一场之后,玉玄人改变了许多,褪去了固执的伪装,他现在整个就是慈祥的老人,玉枫也不再处处跟他跟着干,祖孙俩的感情逐渐趋于正常化。

装死人的萧扬马上兴致勃勃地爬起来,插嘴道:“就是,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枫哥,我劝你还是多再想一想,真要娶这个丑八怪,没听过婚姻是坟墓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吃你苹果去。”玉枫砸了颗苹果过去,也不管他吐不吐核了,转过头来对着玉玄说道:“我觉得下个月就挺好的,时间上不是问题。”

玉玄心里暗自偷笑,表面还是装得一本正经:“你说行那就行,你们蜜月地点选好了没?”

“我跟言曦商量过,我们想去希腊爱琴海,爱琴海上的明珠,柏拉图笔下的自由之地。”玉枫牵着言曦的手,那****问着她想去哪里,所念的地方,言曦却是一片茫然,想到她在杨家的情况,玉枫不禁对她更加怜爱了几分。

玉玄点点头:“希腊是不错,不过这个季节去马尔代夫更好一些。”搞得他这个老人家者想去旅游一番。

“去非洲东部,那里战乱频繁,枪林弹雨,一定让你们玩得过瘾。”萧扬双眼放光,不怀好意地说道。

可惜压根就没人理他,纯粹是来捣乱的娃!

“干脆来个全球旅行吧,爱去玩去哪,无论是人间天堂的塞舌尔群岛,还是水上城市的威尼斯,不管是马尔代夫还是希腊,通通玩上一遍,不用担心时间多久,老头子给你们看着家,重要的是你们给我造人成功就行了。”玉玄笑得那种叫做奸诈啊。

为老不尊!玉枫很想说道。

却偏有人听不懂:“造人?造什么人啊?”

玉枫轻咳了一下,他的小妻子可以再单纯一点。眼睛不禁朝着她的腹部扫去,搞不好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玉枫或是小言曦了。

萧扬却是不客气地爆笑道:“丑八怪,你装什么纯呢,你别告诉我,你和玉枫连一垒二垒三垒本垒都没做过。”他才不信,玉枫哪有那么纯情?

“萧扬!”玉枫沉声警告,邪恶的萧扬可别教坏了他家言曦。

“什么垒?”她还真的听不懂啊,回去百度一下。

“别管他,我们继续说我们的。”玉枫将言曦的注意力重新移回到蜜月旅行上面来,有空再收拾萧扬。

萧扬哀怨地在角落画圈圈,他很认真地在提建议好不好?呃,让他想一想了,该送他们结婚礼物好呢,总归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过顺心如意了。

萧扬嘴巴里嚷嚷着绝不放苏言涵,到头上,还是慑于玉枫夫妻俩的淫威,答应放人,但是萧扬毕竟是萧扬,早就说过诚信这回事在他眼里就是一浮云,他可以容忍苏言涵一次,却决计不会放过她第二次,不过答应了杨言曦的事,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于是,第二天苏言涵在萧家大牢撞墙身亡!

杨言曦替她办了身后事,火烧了苏言涵的尸体,将她骨灰送回到t市给苏芯月。

终于迎来了二人的婚礼。

这一天,玉枫显得特别精神抖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再是疏离得客套的官方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俊逸若仙,更具有迷惑世人的魅力,直叫满城少女的心跌落了一片片,京都最有价值的钻石黄金单身汉结婚了,她们连点念想也没有了,能不心碎吗?

因为司马翼和刘承国纷纷下马,放眼整个中央,一时还真找不到可以支撑大局的人,所以玉枫只有暂任国家主席之职,而杨言曦则暂任军委主席之职,这两个人的结合注定了举世瞩目,不单全国直播,乃至世界各地,二人便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自古传下来的规矩,新郎新娘结婚的前一天是不能见面,杨言曦自然不能从玉家出嫁,只得从莫以凡的公寓出发,结婚的前一天根本没有给她睡的时候,就开始化妆,化妆队伍庞大得吓人,请来了各界最顶级的化妆师,一个个像蜜蜂一样围着杨言曦转,弄得她眼冒金星。

如今现代人结婚一般是以香车去迎婚的,而玉枫一出场,却吓得众人惊叫连连,引起无数围观者,百匹白色骏马齐齐亮相,宛中古时候王子迎娶公主的阵仗,玉枫坐在最前面宝马上,俊逸的外表,白色的西装加上这高大的白马,几乎叫人产生这是从画中出来的人物的错觉,世间俗人怎能生得这般风华绝代,不染纤尘?

白马王子,什么是白马王子,这就是了,原来白马王子并不是只有在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人物,玉枫的亮相简直满足上至八十岁老奶奶下至八岁小女孩心中最美的梦想,有几个激动点的初中小女生甚至兴奋到晕过去了,无数议论声传来,纷纷羡慕着待嫁新娘的好福气,这样的手笔,这样的心思,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玉枫见到言曦,二人相视一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一路走来,他们走得不容易!

虽然和言曦拍过婚纱照,但是看到她一身白色婚纱从楼梯口走出来,他仍忍不住惊艳了一把,眼神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一般,再也移不开,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在她的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粉,透着光,美得眩目!

特地为她量身打造的婚纱,由名家设计,将她绝佳的身材最完美地展露出来,当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微微露肩的设计,看起来优雅大方,却不过分外露,只是显露出两条修长的锁骨,用真正的玫瑰鲜花搭桥而成的肩膀贴着她的肩头,走过之处,皆带过一阵芬芳,不说镶在婚纱中的钻石有多昂贵,光是这鲜花的保存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一头如墨的秀发此刻已被高高盘起,只留下几缕搭在纤细的脖子处,调皮地跳动着,她的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本是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加上这精心的修饰,更是美得动人,一双柳叶眉,宛若远山,美眸清澈,晶璨如晨星,面若桃瓣,唇色朱樱一点,端庄典雅里又隐隐约约透着些许妩媚,风致嫣然,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令她好似花中仙子一般。

玉枫上前一步,言曦含笑将手搭在他手上,二人站在一起,美得如同壁画,让人切切实实体会到何谓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玉枫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微微灼热,仿佛生怕他一个眨眼,人就没了,她实在是美得太不真实,美得让他舍不得将视线稍移一分一寸。

言曦羞涩地微微垂下了眼,又忍不住将长长的睫毛往上掀了掀,看他。

玉枫牵着她就要走,结果言曦却是不走,他只得停下来,用眼神询问。

“我还没穿鞋,怎么出去?”

玉枫低头一看,言曦脚上果然只穿了一只鞋,纯白的颜色,与她的这身婚纱配合得天衣无缝,高跟裹脚的设计,镶着的钻石错落有致,闪耀着纯净的晶莹,不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却胜于水晶鞋百倍。

莫以凡从旁边跳出来,笑嘻嘻地说道:“新郎倌,这可是规矩哦,另外一只鞋可得你找出来,才能把新娘子给接走,标志着从现在开始,新娘与新郎共同走下半生的道路,共同走向幸福的生活。”

玉枫第一次结婚当然不懂还有这规矩,虽然急着把******带回家,但结婚是大事,玉枫又尤为重视,纵使平时桀骜,这时也不得不乖乖听话行事。

“兄弟们,动手开始找啊,不帮老大把新娘娶回家,以后谁都不准回家抱老婆。”秦子言吆喝道,呼朋唤友地开始翻找起来,这屋子就这么大,他们就不信还找不出来。

众人四处翻找起来,可惜就这么个小屋子,任他们翻了个底朝天,竟找不出另外一只鞋来。

“喂,鞋到底藏哪了?”秦子言实在找得没法,开口询问陪伴新娘的几个姐妹。

“无可奉告,这当然得靠你们自个去找了,找着了你们才能接新娘走哦。”安以陵笑得意,因为莫以凡曾经嫁过人,不适合当伴娘,言曦又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在京都里认识的人唯有一个安以陵,她便被拉着过来了。

“就不能给点提示?”小四好言求道,商量着能不能打个折。

“不成不成,必须得你们去找,新郎倌,想去娶我表姐可没那么容易哦。”说话的人名为方柔,前面说过的方睿辰的妹妹,同是杨言曦的大学宿友,这次得知杨言曦结婚,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的。

“你们这群女人,巴不得别人不能结婚是不是?”秦子言瞪着为首的方柔,被她们弄得很无力,女人啊女人,怎么娶个老婆也这么麻烦?

众女才不管这些男人的抱怨,她们今天的任务本来就是要为难他们的。

“表姐夫,你今天要是找不出来,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你可就带不走喽。”

却见玉枫视线在屋子里扫一圈,像雷达一样,径自往厨房走去,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冰箱,果然见一只闪亮闪亮的鞋子周围围绕着层层‘云雾’。

“靠,谁那么绝啊,居然把鞋子藏在冰箱里,到底是哪个变态想得馊主意,真是服了她。”众男恍然大悟,一片哀怨声,这藏的位置确实也变态了点,当然了,能找出来的人则是更加变态。

玉枫拿出鞋子,握在手中,感觉有些冷,便用手捂了捂,将寒气散去。

在言曦旁边停下,他按着她在椅子上坐上,突然单膝地跪地,抬起言曦的脚。

她诧异,低下头看他,众人也被他这举动弄得云里云雾。

他回视,宛如浸在泉水里的黑色玛瑙石的双眼,水光潋潋,透着醉人的魅惑。

他轻轻的捧住了她没穿鞋子的脚,露出圆润的玉足,轻轻地套在她的脚上,他是如此自然便蹲在了她的身下,宛如最忠诚的仆人侍奉他的女王,替她穿鞋。

高贵如他,此生只为一个女人弯腰屈膝!

众人都看傻了,他们没眼花吧,试问天下间的男子有几人愿意为妻子穿鞋,他们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众女子羡慕极了,而众男子却心里哀嚎着,完了,他们英明神武的老大啊,怎叫变成了老婆奴,而且有玉枫这个玉珠在前,叫他们以后怎么找老婆?

扶着言曦起来,他轻轻扶着她的脸:“你今天真可美。”

她不禁又羞又甜,脸庞都要可以与落霞媲美了。

“你今天…也很美啊。”她脑抽地也用了个‘美’字,极少见玉枫穿西装,可他同样把西装穿得出彩,集优雅、高贵于一身。

众人差点笑喷,玉枫却不以为意,他也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美丽的字眼了。

玉枫弯腰,猛地将她抱起来,唯美的公主抱,看得众女又是一阵心池荡澜,得夫如何,此生何求?

俊男美女齐齐亮相,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整条街的窗户全部打开,探出一个又一个脑袋瓜,街道挤满了人群,另还有警卫维持秩序。

鞭炮声噼里啪响来,仿佛整个天地都热闹起来,天地同乐,万民同庆,红色的礼花,鞭炮的余渣,随风飘散起,一片红的世界,营造出一种极致的喜庆,看得人心跟着欢喜起来。

玉枫将她抱上马,后面的百匹跟着缓缓而行,一路上铺着长长的红地毯,绵延数十里,古代女子出嫁的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那却也是十分奢华顶级的迎亲仪式了,而她如此阵仗,已可媲美皇帝嫁女。

空中飞机鸣笛,七架喷气式飞机同时起飞,以同样精确的速度飞行并行,喷气发动机在工作时,从前端吸入大量的空气,燃烧后形成的冷凝云,在天际翱翔,划下七道痕迹,赤橙黄绿青蓝紫,划出一道长不见底的彩虹,美得叫人叹为观止。

言曦看得目不转睛,好美好美!这一切,玉枫并没有事先告诉她,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而她还不知道的是此刻码头上百艘翔艇齐发,与陆地上,天空上的表演相得益彰。

玉枫将她置于自己的怀里,一路慢悠悠骑来,终于来到他们的举行婚礼的地点,不是千篇一律的教堂,而是一块广袤的草地,盛开着的百花,草地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红地毯上面铺着了一层鲜花,随风飘动,红地毯的一尽头,是一个巨大而奇特的洁白圆形讲台,牧师站在那里,后背景一幅大红绸,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爱心,爱心周边围了一圈美丽的鲜艳的红花,而两边是各一个大大的喜字,红地毯的另一尽头是一个白色水晶纱装饰的鲜花拱门,红地毯两旁是一张张以白色纱帐装饰着的椅子,里头已经坐着满满的人,有男女双方各自的亲朋好友。

洛倾雪、杨博文,杨博渊,方睿辰,米婉,甚至伊澈全部到齐,为杨言曦献上祝福。

洛倾雪眼中泛着泪花,她的宝贝女儿终于也长大了,要嫁人了!

杨博文心中感觉更是复杂晦涩,养大的女儿就要是别人家的了,心中当然不舍,更多的却是悔恨,悔恨自己以前对她的关爱太少,一直以为他都以为言曦是洛倾雪和他弟弟生的孽种,所以表面上对她极好,心里的疙瘩却怎么也抹不去,直到那一次与洛倾雪开诚布公,他才知道倾雪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们的婚姻,言曦确实是她为他生的女儿,自觉愧对倾雪母女,所以当洛倾雪提出离婚时,他纵使千般不舍,也只能答应。

杨博渊则目光停留在洛倾雪身上,他们如今都是自由之身了,虽然晚了二十多年,但他们毕竟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方睿辰和伊澈并不坐在一起,但是视线所到的地点却都是一样的,新娘的姐妹团里的某人。

莫以凡不是没有感觉到那两道火辣辣的目光,灼得她背后都快生出两个洞来,让她恨不得将二人踢回到t市里去,一个偕妻带女,一个婚事即将,一个两个就不能安份点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男人都有这通病不成?

米婉抱着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女婴,眼中一片晦涩,纵使她为他生了孩子又如何,方睿辰的眼中依然没有半点她的影子。

空中的表演依然还在继续,两个极大的热汽球坐着各自坐着两个人在半空中飘着,来来回回,手中拉着一张巨大的画面,正是玉枫和杨言曦的结婚照,用布制成,举国闻名的国画大师为新婚夫妇绘制。

热汽球上坐着的那两个人正是不愿意当伴郎的楚煜城和萧扬,前者是因为‘爱人嫁人,新郎不是我’,后者是纯属是因为他觉得做陪伴太瞎了,不想被人当成猴子,玉枫想当猴子他不拦着,但别把他拉上。

“杨言曦女士,你是否愿意嫁与玉枫先生,成为他的妻子,从此爱他、尊敬他、忠诚于他,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都不离不弃,从至不渝?”牧师开始誓词。

言曦转过头,与他相视,深深地看着他,从此这个男人便是她的丈夫,一生相守的人,在这一刻,站在那么多人面前,站在全国民众面前,她没有一丝不安,眼中只有她眼前的这一个人,只有满满的安心与幸福。

玉枫含笑地看着她,一切情意尽在不言中。

久久不见她回答,下面的人一个个紧张得手握成拳,有些甚至蠢蠢欲动,好似随时会冲上替她回答,这样的丈夫,她要敢说不嫁,估计全国女性同胞一个一口水就能把她淹死。

“我愿意。”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言曦坚定地说道。 “玉枫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杨言曦女士为妻子,成为她的丈夫,从此爱她、尊敬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都不离不弃,此至不渝,你愿意吗?”牧师觉得自己的问话纯属白问,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意几乎都可以腻死他了。 “我愿意!”玉枫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铿锵有力。 “现在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戒指递了上来,一款造型十分奇特的戒指,由舒瑶亲自设计,外观看起来高雅大方,里道却是十足繁乱复杂,一经带上,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拔不下来的,只有两只戒指扣在一起,互为钥匙,也就是说只有对方才能为你拿下戒指,喻意:非你不可,唯卿而已! 舒瑶早在没离开之走便已经设计好,交给自己的哥哥保管,她知道玉枫和杨言曦一定会终成眷属的。 舒非墨见着这对戒指喜爱十分,要不是自己不能给安以陵一个名分,他一定给戒指私扣下来,他期盼着,如果有一天他能顺利摆脱婚姻的牢笼,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一定让舒瑶给他设计给更加独一无二的戒指。 天空中,飞行表演队员一个个跳出舱,点燃烟幕弹,并以每秒50米的速度自由落体下坠,在这个过程中,队员们将引燃绑在各自腿上的10枚礼花弹,80枚礼花弹在空中开花,瞬间将整个天空照亮,洋洋洒洒地落到了新人与宾客身上。 与此同时,戒指戴上彼此的手指,玉枫、言曦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夸张的激吻,唯有心灵的契合,他们坚信,能牵着对方的手走到生命的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